对于性爱方式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喜好。柬埔寨男人森朗就喜欢群P,他认为只有和姑娘们一起玩乐才能让自己激情永存,他不认为强迫她们与他发生性关系是一种犯罪行为,他认为这是一种“休闲运动”,这事一种什么性心理呢?
第一次见到森朗(化名)是在金边戴高乐大道一个喧闹的街口。他昨晚刚刚河边的酒吧狂欢了一个通宵,脸上却丝毫没有倦意,满脸兴奋眼神发光。接电话时还在和他说的“狐朋狗友”们迫不及待地策划周末去哪儿找乐子。
“我们去迪厅跳舞,找姑娘玩乐,这才是我要的生活,我希望能一直保持青春激情,永不变老”。24岁的森朗和其他很多同龄柬埔寨小青年一样,穿着街头“杀马特”风格的花格子衬衫和不系皮带的紧身牛仔裤,露出半截内裤。
性格张扬的他并不害羞,但在向我们讲述他第一次和朋友们胁迫一名妇女与他们“轮流发生性关系”时,却要求不要透露他的真名。
“我当时在一个酒吧喝了很多酒,随着人群一起跳舞”。他说,他在那个吧里搭讪了一个女人,“是个小姐,我们聊了一会儿后,她提出跟我回我的出租房,我们讲好的20美金的价格”。
转念一想,森朗觉得自己又不是游客,这个价格对本地人有点儿贵,“如果只是我一个人上,我才不能给她这个高价呢”。
于是他背着那个小姐,秘密发信息叫来了几个哥们儿。当他们俩回到森朗租住的出租屋时,大门一开,里面还有3个男人早已恭候多时。
“当她看到我们这儿有4个人时,当场就要走,即使我们愿意加价”,“不过这个时候就由不得她了,她哪儿都别想去了”。
森朗所描述的事实明摆着是“轮奸”,但他却不那么认为。当他被告知这是属于犯罪行为时,他仍然显得很惊讶,表示不能相信。
他说:“说真的,我们从没想过什么法律不法律的,我只想让我花的钱值回本儿”。
民间这种对强奸犯罪行为无所谓的态度,一直是柬埔寨政府的一块心病。当局积极倡导民众知法守法,减少针对妇女的暴力行为。十几年前,政府调查人员在走访调查部分柬埔寨年轻男子时,发现他们的法律意识极其淡薄。
一些人甚至把轮奸仅仅当做一项“休闲放松”的活动,他们甚至为这项活动取了一个名字:“bauk”(柬埔寨语意为“附加的”)。
“当村里的男人们提起这个词时,不会有任何的尴尬或者吹嘘的感觉”,作为柬政府社科部门特聘的第一批研究顾问,大卫·威尔金森在金边郊区做调查时发现,“他们把这种事当成就好像周末踢足球或者打排球一样的消遣”。
很多男人把轮奸当做了他们体现兄弟情义的一种形式,哥们儿几个在一起“bauk”是他们周末酒会狂欢的一部分。威尔金森说:“男人们经常会讨论他们与朋友‘共享’的经历,一个受访者曾毫不羞耻的向我们分享过他和朋友群P的‘光辉事迹’,言语间甚至略带炫耀的成分”。
目前,越来越多的研究课题指向了柬埔寨针对妇女的暴力问题。2013年联合国曾公布一份调查报告,主题为亚洲国家妇女遭受暴力的统计。报告采访了大量亚洲男性,了解他们对家庭、教育、社会背景,他们的恋爱观和婚宴观,以及他们对女性的态度。
柬埔寨、中国、孟加拉国、印度尼西亚、巴布亚新几内亚以及斯里兰卡6个国家参与了这项调查,共1万名男性受访。其中在涉及对女性实施“轮奸”这一问题上,调查发现柬埔寨的事发率是6个国家中最高的。受访的柬埔寨男性中,超过5%的人承认参与过轮奸。尤其在没有固定女友的年轻男子群体中,涉嫌轮奸的报道更为频繁。
除了调查得到的原始数据外,研究员从这1万人中看出了一些潜在的信息,即男性的态度和心理决定了他们的行为。研究员詹姆斯发现,很多柬埔寨男子的强奸动机只是为了显示自己性功能很强。“有受访者说:‘我只是想证明我很厉害,我是个真男人,让那个女人(受害者)和我们同伴们一起看到我有多强’”。
詹姆斯说,很多人说柬埔寨男人慵懒懦弱,因此他们心理上需要证明自己,在妇女不情愿的情况下,轮奸行为会让男人有大男子主义的满足感。尤其是对于没有社会地位和经济基础的年轻男子,证据显示,大部分轮奸行为都由本地小青年犯下。承认参与轮奸的受访者中,一半的人都是在20岁以前犯的事,其中16%的人在15岁之前就第一次参与轮奸。
其中一位受访者欧那塔说,他很清楚这些年轻男子面临的社会压力。他在上大学时,也曾被室友邀请参与轮奸,但他拒绝了。“他们就说我不是男人,连这都不敢,要证实自己是个真汉子,就加入他们。他们这种传统的性别歧视已经根深蒂固”。
调查员说:“这不应该成为男人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理由,这种犯罪行为是可以预防的”。
但这注定是一个漫长的普法过程。毕竟,像24岁的森朗这样爱玩的年轻人,金边满大街都是。当被问道上一次和朋友们一起,强迫女子与他们发生性关系是在什么时候时?他好像早就知道会被这么问了。
“昨晚”,森朗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