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盛世】(08)
第八章、青山妩媚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张轩明站在雅苑楼上,扶着栏杆,看着面前鳞次栉比的民居小巷,「殿下也
知道这首词?」身后的晏几道讶然。
「这是前月白乐天游玩过苏州写的忆江南之三,只是把苏州排为第三而已,
当时城里许多士人不服,下官倒认为写的恰当,毕竟江南好,好的也是秦淮而已。」
「叔原倒是妄自菲薄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还是繁华。」张轩明不
以为意,踱步走进屋子,坐在椅子上,抱住在桌子上大快朵颐的貂儿抚摸起来。
叔原是晏几道的字,这两天过去,这苏州一把手的儿子带他把这苏州城里外
大大小小的景点看了个遍,他对于这个在原来时空写出「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
飞」与「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的词人倒是生出不少好感。
苏州的其他大小官员倒是一窝蜂在张居正闹腾,他这里也乐得清闲,只是在
晏几道的带领下游山玩水,像是忘了自己的任务,要是这样下去,他少不得被那
些御史喷一脸吐沫。
只是张轩明也是无奈,江南的盐科听说他南下的消息,老早就把屁股擦干净
了,就算是查,也顶多查出来几个弃子。
林如海那里他也去了,小萝莉林黛玉也看见了,可小萝莉只是对着圣旨哭了
一场,之后就被周围的婆子以体弱多病,经不起折腾为由引入内屋休息了,听之
后是要接到京城贾府那里。
张轩明无聊的看了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晏几道,这小子估计是被父亲叮嘱过了,
提到盐科的事就一问三不知,估计晏殊也不想打破江南的盐科利益链。
晏殊作为苏州布政使,盐科的利润当然有他一份,当然大头都被那些盐商拿
去了,但估计分润也不少,只是归入国库的银子,估计也就一个中等盐商的身家
罢了。
这样的盐商,苏州就有两三个,跟别说整个江南地区了,而自己的父皇,弘
德帝让自己肃整江南盐科估计只是为了银子,百姓那里拿不出银子,只能从这些
豪商下手了。
这些豪商又岂是能随意拿捏的,尤其是这些盐商,林如海还尸骨未寒呢。
张轩明挠了挠貂儿的下巴,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还是要从林黛玉这里打开
口子,他就不信林如海没留下什么只言片语。
「对了,叔原,」张轩明叫了叫晏几道,「这苏州城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
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那『吴娃双舞醉芙蓉的』的美景啊?」
「这……」晏几道脸色垮了下来,燕王要自己带他去逛青楼,要是被他爹知
道了,自己非得被打断腿不可。
不过也不一定去青楼啊,晏几道灵光一闪,把几位大家请到燕王的雅苑来,
再邀几个素有诗名的士子,办一场诗文集会,也是一件值得流传的雅事,况且虽
然是自己主持的,但名义上可是燕王办的,他父亲也不会说什么。
说办就办,晏几道给张轩明一说此事,张轩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毕竟他只
是想看看古时青楼的模样,不过晏几道说是请几位大家过来,他也有些好奇,毕
竟是名传天下的大家,也不知有何传人之处。
见晏几道兴冲冲出去找人,张轩明也不想闲着,走去雪姨的房间,想让崔曼
雪去找林黛玉,看看有没有林如海留下的讯息。
推开屋门,碎散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地上,丰盈的美人正懒散的坐在梳妆台
前,面对铜镜,衣衫半解,裸露出玉肩,手指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打着桌子。
「美人…」张轩明走近,笑嘻嘻的站在美妇身后,右手顺着美妇的锁骨伸到
丰乳处,轻轻的捏起来。
崔曼雪拍掉在自己乳房上蹂躏的手,没好气的说「叫雪姨,没大没小的…」
张轩明不以为意,向右跨一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近日旅途劳顿,现在才有片刻的休息,不知道雪姨你昨晚睡的好不好。」
「我好的很,」美妇白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你,昨夜又与貂儿玩到什么
时辰。」
「苏州风景秀美,貂儿也是欢喜的很,才玩的晚了些。」张轩明替貂儿打着
掩护,「哦?」美妇则不吃这一套,冷笑一声,「那小蹄子的浪叫声一直响到子
时,这也是因为苏州风景秀美?」
「额…」张轩明尴尬的转移话题,「雪姨你现在有事吗。」「当然有。」美
妇扭头看着铜镜,拿起眉笔准备描一描眉,「没看我在干什么。」
「哦?」张轩明来了兴趣,握住美妇的柔夷,轻轻摇着,「让我来描一描。」
「你呀…」美妇无奈的点点头,把眉笔递给了张轩明。
美妇转身面对张轩明,正襟危坐,张轩明站起来弯着腰,手里握着眉笔,在
美妇眉峰处轻轻的划几下。
「算了…」美妇忍着脸上的瘙痒,一下把眉笔从张轩明手里抢回来,「我自
己来把。」
张轩明笑了笑问道,「怎么,雪姨已是地仙果位,小小驻颜之事,还要自己
亲手来做?」
美妇认真的看着铜镜,用眉笔一下下描着,「画眉之乐,就跟女儿家的心思
一样,岂是你这俗人能领悟。」
张轩明倒是笑嘻嘻的看着,「普通的驻颜术就能解决的问题,雪姨却偏偏要
自己动手,恐怕不仅是兴趣的问题吧。」
美妇白了他一眼,「就算的普通的驻颜术,法力耗费也是个坑,渡与人斗法
或渡劫时,恨不得连一丝一毫的法力都扯开来,劈成半用,那能用来在这上面。」
美妇描完眉,又拿来胭脂,嘴唇轻轻抿了一下,原本粉嫩的嘴唇立刻变的艳
红,「那些天天维持着驻颜术的修士,怕不是失去了拼搏奋取之心,沉沦欲海,
你可要离这些人远点。」
张轩明连忙点头,表示明白,美妇合上胭脂盒,叹了口气,「就连地仙果位,
也不过是虚假长生,还有着三灾五劫的限制,只有成了天仙神主,才有可能脱离
这天地的限制,自在逍遥。」
「神主?」张轩明敏锐的抓住了信息,「这神主与那些受人祭祀的神有什么
关系?」
崔曼雪冷笑一声,解释道「当然不一样,凡人祭祀的那些俗物岂能与神主这
大神通者相比。」
「凡人祭祀的那些神灵,依靠香火信仰而存,一但无人奉供,立刻烟消云散,
实际上还是依靠别人。」
「而神主,则是本身就有通天纬地的实力,再传下道统,从而使得别人依附
神主。」
「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力量来源不一样,所以那些神灵,一个个对朝廷
恭顺的很,而各大神主,则是各成势力,互有摩擦。」
言至于此,张轩明默默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崔曼雪则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
然后对张轩明说,「这些东西你现在还接触不到,但也要有个清晰的认识。」
「我要去见一旧友,今日不用来寻我了。」张轩明点点头,美妇说完,赤着
小脚,踏出窗户,化虹而去。
等到虹光闪灭在天际,张轩明才意识到,想拜托雪姨探查林黛玉的事还没说
呢,摇了摇脑袋,他也只好下次再提了。
待到华灯初上,张轩明的雅苑热闹起来,晏几道邀请的几位名士和大家陆续
到来,空阔的院子里才显的有些人气。
「哈哈,姜道友,多日不见,甚是想念………」一些士子还修习着道法,亲
近之人偶尔也用仙家术语称呼,这些人大多还认识,不一会,院子里氛围就热切
起来。
「唔,原来是罗道友,你也来了?」
「当然,燕王的请帖,不来也得来啊,况且听说柳大家也会来。」
「哦?柳大家不是在金陵吗?怎么来了苏州?」
「谁知道呢,反正晏叔原是信誓旦旦的跟我说了。」
外面聊的正热闹,晏几道领着张轩明步入院中,众人都看来,明白正主到了,
全部起身,然后齐声作揖「拜见燕王殿下。」
「诸位免礼。」张轩明右手轻抬,微笑的回答,等到张轩明坐定,众人各找
位置座下,身后的侍从立刻捧上美酒,不一会,管弦丝竹之声响起,一队身穿轻
纱的舞女进来翩翩起舞。
不过也没几个士子在欣赏歌舞,都是在与相识的人交谈,张轩明也与身边一
个年轻的士子交流起来。
聊了几句,张轩明也就知道原来他们聚会也是这样,一群士子聚集一起饮酒
吹逼,或是一起去花船上淫乐,与他所想相差甚远。
过了会张轩明就有些不耐烦,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的他实在忍受不了单纯
的谈话,晏几道好似看出了他的心思,对门口的侍从比划一下,侍从心领神会,
退出了院子。
突然,一阵铮铮琴音传来,众人望去,是院子里的一个小亭子,有一带着面
纱的美姬十指翻飞,弹出曲声。
这琴音甚是玄妙,如出岫云烟,展翅仙鹤,尽得缥缈自在之意。一曲弹尽,
院子全是叫好之声。
「不知是何人奏出如此超然之曲。」
「嘶,余韵潺潺,若存若隐。」
美姬起身,缓步走到院中间,摘下面纱,对着张轩明盈盈下拜,露出一张清
丽的俏脸,清冷的声音随之传来,「民女柳如是拜见燕王殿下。」
「真是柳大家!」院子里轰然,各士子看向院中女子的眼神立刻热切起来,
眼神中夹杂着仰慕贪婪与色欲。
「叔原你能耐不小啊,能把柳大家请过来。」有士子嬉笑道。
「哪有,」晏几道微微一笑,「都是燕王殿下的功劳啊,我只是做个通气的
罢了。」
怕燕王不怎么了解柳大家,晏几道微微侧身为张轩明解释,「这位柳大家,
艺名柳如是,源自稼轩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晏几道眼神落向了再院子里静静站着的美姬,「柳大家学思敏捷,书画双绝,
世人评为『八艳』之首。」
柳如是微微屈身,「都是承蒙江南士子抬爱,如是才能有如此成就。」
「哦,那不知柳大家今日见本王准备了什么啊?」
「如是愿为殿下舞。」柳如是说完,脚尖点地,身形向后一错,长长的衣袖
就散在空中。
柳如是顺势旋转身体,衣袖化为两条银蛇围绕在美姬周围,周围似有丝丝雾
气产生,跟随衣袖扩散开来。
白雾弥漫,观看的士子眼神渐渐迷离起来,随后就一动不动,张轩明皱了皱
眉头,他感觉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再看雾中心的美人,已经是隐隐绰绰,忽然,雾气浓了起来,只在张轩明和
柳如是之间没有雾气。
现在张轩明能看清楚柳如是的状态了,那美姬不知何时把穿着的一身白纱衣
物脱掉了,自身还在旋转,而衣物还是跟着她如同在雾气中翻滚。
柳如是的动作慢慢停下来,赤裸的身体展现在张轩明面前,光洁如玉的皮肤,
玲珑一握的淑乳,修长的美腿,美人闭着眼,尽情展示着自己的玉体。
柳如是缓缓睁开双眼,眼眸里媚意闪动,美人抬起玉臂,轻颠脚步,身旁的
雾气随之流动。
美人挥手,腾腾雾气就形成一道匹练,如龙似电,围绕到张轩明周围,再挥
两三次,张轩明周围就有了数条雾链。
美人五指轻握,几条雾链就顺势一紧,牢牢绑住了张轩明,一股阴冷的气息
顺着雾链透过衣物传到身上,张轩明不仅打了个寒颤。
迈开脚步,美人慢慢靠近张轩明,两只柔夷托起张轩明的脸蛋,张轩明也看
着眼前的尤物,要说他心里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对自己身边人的信心还是让他
压下心里的恐惧,仔细审视面前的俏脸。
本来是就是一张清绝的俏脸,再加上柳如是淡泊的心思,应该是个高冷的美
人,但张轩明眼前的美人脸上却有些红晕,眼眸里满是妩媚与激动。
美人低下头,咬住张轩明的嘴唇,张轩明只感觉有片冰凉的柔软贴了上来,
之后一个小小的肉舌探进了他嘴里。
美人香舌灵巧的探开牙关,与张轩明的舌头搅在一起,美人轻唆雪腮,一下
把张轩明的舌头吸进了自己嘴里。
还未能感觉美人嘴里的冰凉与柔软,一阵剧痛传来,美人咬破了他的舌尖,
张轩明猛一缩头,才从美人嘴里逃出来。
美人也不恼,妩媚的脸蛋带着笑意,樱唇里浸出鲜红的血,张轩明这才意识
到,柳如是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素手飞舞,美人在胸前飞快结印,嘴里也发出嘶哑的干嚎声,难以想象原来
清丽的嗓音竟能变成这样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终于,美人停了下来,脸上带着古怪的笑意,双手在胸前,仿佛托举着什么
东西一样。
嘶哑深沉的声音传来,仿佛从九幽深渊传来的声音围绕在二人周围,美人光
洁的小腹上血管肿胀起来,剧烈的疼痛让美人皱了皱眉,但脸上还是有止不住的
笑意。
肿胀的血管成了线条,一面带着狰狞笑意的魔头在美人身子上形成,两只犄
角在玉乳上扭曲旋转之后各自在粉嫩乳头交汇。
肚脐成了魔头的嘴巴,下面还有密密麻麻的血管,仿佛是从魔头嘴里出来的
鲜血。
血管穿过黑色的阴毛,直至消失在美人的小穴里。原来的玉腿上满是狰狞血
管,距离小穴越近越是密集。
隐约的,美人玉手中有东西形成,诡异阴冷的气息从那东西中传出来,美人
托举着那东西,似乎是想把它塞进张轩明体内。
柳如是缓缓把那东西压入张轩明体内,张轩明立刻就感觉到一股沛然大力压
迫着自己的胸膛,随之而起的还有各种的心思。
就像打开开关一样,欲望,怒火,烦躁,种种负面情绪从心底喷涌而出,张
轩明眼前一阵发黑。
突然,柳如是脸上的笑意僵住了,一阵金光从张轩明脑后显现,金光中,一
个怀抱婴儿的美妇端坐莲台,美妇脸上满是慈爱与宠溺,身上罗衫半解,露出一
金光焱焱扫荡着周围,那浓浓雾气如冰雪般消融不见,露出漫天繁星,张轩
明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高空,猎猎罡风吹的他皮肤生疼。
柳如是惨叫一声,身上的天魔图形迅速消失,原来光洁的玉体重新出现,美
人吐出一口鲜血,迅速向远处退去。
一道冷澈剑光自远处而来,直直向柳如是刺去,柳如是大惊,心念一动,身
躯遁入虚空,再在远处显出身形来。
饶是如此,那剑光也在她身上刺了个洞,残留的剑气在伤口处继续着二次伤
害,柳如是看向远处,那里凌空站着两道人影。
「河东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一阵娇笑声传来,张轩明长舒一口气,
这是崔曼雪的声音,就是不知她身边那人是谁。
「自是比起貂公主差了不少。」柳如是冷哼一身,沉闷嘶哑的声音响起,怼
了回去。「还有白蛇剑仙,原来公主身边的侍剑婢子也能长生久视,妾身还是小
看了公主府啊。」
说完,柳如是调整了下气息,嗓音又变成了原来的清丽声音,「没想到还是
公主棋高一筹,这次是妾身失算了。」
「都是菩萨的功劳,我只是个前台的戏子罢了。」雪姨微微一笑,谦虚道,
「不过,河东君既然已经做出这事,挥手就走掉,怕不是有些不合适吧。」
「怎么,公主认为就凭你们就能拦住妾身吗?」柳如是冷冷嘲讽道。
「我俩自然是有些力不从心,」雪姨依然笑意盈盈,「不过…」
「加上贫尼就够了。」一道声音自远处传来,声音来处金光闪烁,照亮了半
边天空,金光深处,一道身影踱步而来。
那人影踏空而行,一步一金莲,速度却是飞快,转眼间就靠近了此地。
张轩明仔细一看,是个尼姑,宽大的僧袍也遮不住她丰盈的身材,皮肤白净,
眼眶突出,鼻梁高挺,看出来,是个坚韧的女子,更令人吃惊的,这尼姑小腹高
高隆起,好似身怀六甲的孕妇。
「蓉殊法师。」崔曼雪与身后女子都行礼,蓉殊法师也远远的回礼,似乎忘
掉了旁边的河东君。
「蓉殊,这事与你有何关系。」柳如是咬牙切齿的质问着法师,「魔君见谅,
神通生命所系,不得不来,」蓉殊对柳如是行一礼,淡淡回答道。
柳如是心里一紧,看向张轩明身后的菩萨虚影,刚才大半心思都在镇压伤口
上,只知道是位菩萨打断了她的法术,并不知道是哪位菩萨。
「大梵子母…」柳如是咬着牙,把后面的字眼吞到肚子里,这位不仅是高高
在上的菩萨,更是整个真界为数不多的几个神主之一,而且是近二十年才崛起的
大能,行事残暴,迅速在南方建立了婆娑门一脉,与原来的老牌神主毗沙门降主
建立的庄严山分庭抗礼。
她的主子,罗刹鬼王专门警告不要去招惹这位菩萨,可现在木已成舟,她也
只好想着如何补救。
「此事是妾身行事有差,」柳如是伸吸一口气,准备服软,「还请诸位见谅,
妾身会给出合适的补偿。」
「悔之晚矣…」蓉殊法师摇了摇头,手掌轻轻向前一抓,柳如是脸色一变,
身形就要遁入虚空,只是原来畅通无阻的通道仿佛被堵上一样,无论柳如是怎么
催动神通,就是无法进入。
巨量的金光向柳如是冲去,狠狠一刷,柳如是周围滚滚雾气就被刷掉一大层,
这雾气是柳如是的本命神通的显现,刷掉大层后她神魂一阵剧痛,神通运转也变
的艰涩。
柳如是心道自己怕不是度不过这劫了,心里一阵焦急,「狱主救我…」柳如
是沉入心神中,呼唤自己的神主,罗刹鬼王。
滚滚魔音响彻天地,一丝带有庞大神力的神念从柳如是神魂里出现,感应到
这丝神念,蓉殊法师脸色凝重,知道现在面前的不是原来的河东魔君了,而是罗
刹狱主。
「无上妙法,诃梨帝母。」蓉殊法师口诵菩萨真言,身后金光大盛,一尊菩
萨在金光中沉沉浮浮。
「小家伙……」滚滚黑雾缠绕在柳如是周围,阴沉的声音传出来,刺的众人
脑袋生疼,「还望狱主明析」蓉殊沉声说道,身后菩萨也含笑睁开了眼睛。
「那就如此吧……」那鬼王轻笑,夜枭般的笑声刮在众人心上,突然,黑雾
里传出柳如是惨叫的声音。
黑雾散开,让众人看清,那河东君眼镜耳朵鼻孔里流出乌黑的液体,慢慢堵
塞了诸窍,只留个嘴巴发出凄惨的声音。
下体小穴里也流出这液体,与菊花里流出的液体混在一起,之后迅速变硬,
覆盖了下体,白玉般的四肢也如落叶般脱落,只留个躯体。
「这是封了她三识,挑动五欲,神魂沉沦欲海,这狱主也是狠心,一下子废
掉信徒根基。」雪姨不知何时到达张轩明身边,给他解释着,并偷偷把那河东君
脱落的四肢收起来,「那女魔头已是长生真人,距离地仙之一步之遥,她的肢体
也是不可多得的材料。」
「如何…」黑雾里传出声音,虽是问询的词语,语气却是不容反驳,「多谢
狱主。」蓉殊也是淡淡的回应,不吭不卑。
「呵呵…」黑雾翻动,不一会,浓浓的黑雾就消失不见,星辰掩映下,只余
下几人。
「这……」张轩明讶然,本以为会是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没想到如此虎头蛇
尾的结束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诸位过来吧。」蓉殊法师轻轻点头,僧袍一挥,众人就挪移到一古刹中。
「这是,寒山寺?」张轩明打量着周围,正是前几天他游览过的姑苏名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的寒山寺。
「这是我门在苏州的一个据点。」蓉殊法师说着走到张轩明面前,在几人惊
讶的眼光中脱掉僧袍,露出嫩白的皮肤,挺着大肚子,艰难的撅起肥臀,向着张
轩明跪了下来,「菩萨门下含瑛侍者蓉殊,恭迎菩提子殿下。」
「这是……」张轩明现在还一头雾水,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面对蓉殊法
师的下跪也是不知所措。
「我来解释吧。」崔曼雪上前,为张轩明解释道,「今晚,那柳如是,就是
河东君,偷偷把你带离雅苑,为的是在你心中种下『欲种』,这欲种有多种说法,
各家说法不一,不过真界统称为欲种。」
「这欲种效果繁杂,那河东君想为你种下的,是『七情六欲种』,顾名思义,
种下此欲种,起初并无效果,但随着时间推移,心中所想,胸中所念,皆为种下
欲种之人,难以自拔,这欲种扎根神魂深处,天仙难解。」
「那河东魔君又是为何放过我了?」张轩明有些疑惑。
「河东君把你拉上高空,罡风猛烈,要不是触动了你心里原来的欲种,我和
素贞还不一定能找到你。」崔曼雪解释道,说完,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我还没给你说,」崔曼雪指指白衣女子,「这是你雪姨我当年在公主府的
侍剑,是个蛇妖,名叫白素贞,现在在杭州修行。」
白素贞双手环抱这一把剑,盈盈下拜,「素贞拜见殿下。」
「殿下心里原来被人种下过欲种,是菩萨亲自种下的,对殿下大有好处。」
一直跪拜的蓉殊法师插嘴道,「河东君想在殿下心中种下欲种,但被菩萨所种的
欲种排斥,这才引发金光异象,含瑛这才知道殿下前来苏州,未能侍奉殿下身边,
请殿下惩处。」
「法师您这是…」张轩明慌忙想扶起蓉殊,不料手指还没触碰到蓉殊的身体,
仅仅是稍微靠近,那法师身体一个趔趄,差点瘫在地上。
几人又是惊讶,本来神色庄严的尼姑现在面目含春,胸前的硕大尖端甚至有
「殿下无须惊讶,只因含瑛本是菩萨侍者,神魂性命皆系于菩萨身上,而殿
下与菩萨有着莫大干系,殿下对与吾等婆娑门徒来说就是大补之物,面露丑态,
还请殿下赎罪。」那丰满法师强撑着,隆起的肚子挤压着地砖,这才勉强跪起来。
「不知殿下莅临江南是为了何事,若有所需,含瑛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轩明看向崔曼雪,美妇点了点头,示意这蓉殊法师可以信任,张轩明思虑
片刻,说出现在他在江南官场的窘境。
———————————————————————
「雪姨,那蓉殊法师可信吗?」回到雅苑,驱散了再院内昏睡不醒的几个士
子,张轩明立刻来到崔曼雪房间,他有太多疑问。
「我也不知?」崔曼雪摇摇头,「不过她也是地仙果位,而且有着娘娘的信
物,当时情况紧急,权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母亲的信物…」张轩明一愣,也是不解,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现在他心
乱如麻,只是想把周围事务理清头绪。
「若是只是为了盐科…」旁边沉默寡言的白素贞见二人沉闷下来,开口道
「素贞现在是江南的散修联盟,漱玉盟的长老,可以帮忙探查一下。」
听到此话,张轩明眼神立刻亮了起来,他想到一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