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染指流年】18
（十八）
深圳近热带，冬天跟秋天差不多。莉莉要给奸贼下马威，这两天晚上经常上
网浏览女人时尚，下车前混搭了一身靓装：她上身穿着黑白斑马条纹衫，松垮垮
的露了点肩肉，下身着一条深色束腿裤，将小屁股提得高高的，脚上踩着双配色
的靴子，一整个人苗条而不失肉感。再加上脸上戴着副酷酷的咖啡色蛤蟆眼镜，
肩上随性挎着个香奈儿包包，潇洒不羁的欠操形象就出来了。
我和她没法比，又是感冒又怕冷的，身上穿着厚厚一堆，拖上两个旅行箱就
像个跟班。
奸贼控制力不错，眼光往明星相十足的莉莉身上溜过几回，礼貌兼惊艳，表
达地比较间接。
接风的除了江岩还有个女的作陪，进车瞧了才认出是墙头草美眉，今天她换
了个新潮的发型，把张圆圆的脸蛋修饰出瘦削的美感来。比起在商场的那次相逢，
这回她给我的印象甜多了，大大的眼睛微微含蓄地笑着，很有点纯。
互相寒暄后，车子上道。江岩问我游山玩水都看了什么景，我随口哼哈，东
一句西一句地扯，他一边驾车一边像模像样地装好奇。人情世故方面，奸贼道行
蛮高，苏茜也挺配合，时不时来点笑声捧场。车开没多久，气氛就上去了，我渐
莉莉人是聪明，就是性子差点，跟人交流起来杀气重，偶尔莫名其妙地损人
两句，听起来比冷笑话还冷，人家起码还有个隐晦的笑点不是，她那个思维超级
跳跃，要连着想几层意思才听得懂。我是习惯了没觉得别扭，而且我也不怕，她
要敢说我，我就操她。江岩还行，会装傻，苏茜水平低了点，装起傻来脸上总有
些粘滞感。
来深圳前，莉莉是铁了心要让奸贼欲火焚身的，我不知道江岩许诺了什么样
的未来给她，但梦想落空的小淫娃确实纠结坏了，明里暗里不知道骂了奸贼多少
回。
可惜，莉莉不擅言辞，等她把准备好的旅行游记说过一遍，前边坐的两人已
是脸上菜菜的。我也挺无奈，要说诱惑性，莉莉装逼的时候比主动勾引要更有威
后来话题搭上了娱乐，莉莉反而没了兴致，她应该也对效果不满意，暗地里
在我身上捏来捏去的撒气。我和江岩聊的较多，跟着自然就说起模特行业的相关
事项。苏茜适时地送来一本小册子，说是他们公司的简介，我略看了几眼，前边
倒没什么，册子后边有几张美眉的图片，莉莉抢了去，在边上美美地看了起来。
车子停下时，我仰头看去，那是坐落在繁华地段里的一栋大厦。江岩转头对
莉莉笑道：“Ｓｕｉｚｅ带你进去面试，不用紧张，我已经安排好了，只是走个
流程。”目光有意地游到我这边。
“还不谢谢老板。”我煽风点火。
莉莉会意，春风满面道：“谢谢江老板。”伸过一只小手狠狠在我腿上拧了
下。
这事儿挺玄，先是莉莉和我算计了一道，江岩还蒙在鼓里，他以为我只是把
莉莉放他地盘上玩几天。
此刻见了踌躇满志的莉莉，奸贼流露出只有我懂的苦笑来，“呵呵，举手之
劳。我只是个引路人，以后的发展可要靠自己努力哦，加油加油！”
莉莉羞答答嗯了声，像是联想到潜规则的样子，心慌慌飘了我一眼就别过脸。
苏茜也来给莉莉打气，四人轮番上台，演过一场后，莉莉被苏茜带走。
看着袅娜远去的两个美女，江岩松了口气，不无感概地说：“老弟，莉莉真
是不错。”奸贼留了话，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说。掏出烟丢了根给他，
我给自己点上火，滋滋抽了口，“莉莉有前途吧，老岩你说句实话，她有没有可
能会红？”
“呵呵，有一点机会。”江岩把烟叼进嘴里，手在身上摸着，我送上火机，
他凑过来啵啵吸了两嘴，调侃道：“在中国吃这行饭的年轻女孩有十来万人，以
上。和莉莉资质差不多的，应该有一两万。深圳是个比较大的市场，在职的和兼
职的加起来总有几千人吧。”
靠！敢情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我暗暗咂舌，仔细一琢磨也确实是那回事，
平时出现在大众眼前的明星不就百来号人吗。
江岩吐出口烟气，神秘笑道：“你知道全国每年举办的各项赛事有多少吗？
我指的是模特行业。”
“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喝下午茶。”奸贼狡猾地卖了个关子，像是拐卖良家
妇女的人口贩子。
“好！”我送上乖巧的笑脸，把头点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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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小点心，江岩不动声色地给了我一个电子锁，指着楼上说，８１８房，
今晚送你份见面礼。我摊开来问他，为什么看得起在下。他说我有个性，合他胃
口。其实这话我已经问过，面对面的观察了会，笑纳了。
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对自己，我能感觉得出来。
虽然只和奸贼打过三次照面，但是他给我的印象不差，尤其是他在帝王宫里
的表现，看他打扮的像个二逼非主流，关键时刻还护着ＣＫ，气势也没弱多少，
是个男人。想是威风惯了，权财养气，他浸润其中久了，自然霸气外泄。
江岩见我安然受之，也是打心底笑出声来，问我想不想跟他混。我说你不怕
手底下妹纸都跟我跑了。他笑说，你有那本事最好不过了，然后说出个职业——
小白脸。
我以为他开玩笑，谁知他喝了口奶茶，老神在在地说道，他们行业里管这种
小白脸叫‘摸摸郎’，俗称星探，专门在各大院校和夜场里转，遇见合适的就送
上名片忽悠人家。
我想起他当初的贱样，火头就刷刷往上冲，不客气地骂他：“你妈逼的，你
叫我拉皮条啊！”
江岩两眼霎时大放异彩，一拍大腿嚷嚷，“对，就是这样！”
我不明白了，“什么情况？”
江岩脸现狰狞，说出了缘由，他公司原来养了几个‘摸摸郎’，彼此合作愉
快，后来那些反骨仔被挖，集体跳槽，顺带拉走了十来个极品美眉。奸贼咽不下
这口气，找人去报复，虽然修理了那几个反骨仔，但姑娘们却回不来了，因为对
头公司不买账。
我听出点苗头，也不插话，江岩说完长叹了声，“竞争嘛，我不怕。”
吃了个暗亏，奸贼至今还耿耿于怀呢！我敲着桌面，用玩笑地口吻说：“老
大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小弟的尽管吩咐！”
奸贼大咧咧推了我一把，手指头点点着我，“呐，有你这么势利的吗？”他
心里边应该蛮舒坦，笑容里多了些欣慰，“也不是什么好事，希望你帮我看着下
边的人。”续续吐出烟气，江岩双眼灼灼地看着我。
哦，鸡头兼打手啊！我摸着下巴笑，江岩吃不准我态度，加了句：“钱方面
不是问题，我这人……”
我感觉被看低了，甩一巴掌重重按他肩膀上，慢声道：“钱是一回事，但有
些东西，钱是买不到的。”
江岩愣着眨了眨眼，忽儿大声笑出来，“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人，很多时候把面子看得重过一切。奸贼要面子，我送他天大的面子。当然，
他也懂得做人。后来的谈话中，他显然把我摆上了够分量的朋友位面，推心置腹
地说了些私事。
他伙同两个发小带了笔客观的资金来内地搞事业，三人分工，江岩负责输送
美女这一块，经过六七年地摸爬滚打，也混出不小的名堂，据他话里的意思，东
莞那边的御景花园、金龙池畔、水亭轩等几个中小楼盘都有他们的股份。
几个月前他们相中了樟木头一块地皮，由高人牵头打算博一票大的，现在正
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候。
我瞧他风轻云淡的样子，还真看走了眼，没想到这货居然这么牛。
“有几成把握？”我小心地问。
“说不准。”江岩把玩着调羹，“商场瞬息万变，说不定已经有人走到了我
们前头，呵呵，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挺郁闷，社会阅历上我还没到他那个档次，觉得聊着实在无语，就换了个
话题，“莉莉的事情……呵呵，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有你看着关我什么事？”江岩无赖地摊手，脸上奸笑个不停。
“操！你该不会不让我走了吧，我还没考虑清楚要不要给你当小弟呢！”
“嘿嘿，在我眼里，你一个人比得上十个莉莉，咱们得把事情定下来先。”
江岩性格爽朗不似普通人那般虚伪，这一说让我好感倍增，颇有点惺惺相惜
起来。
更有喜感的是，江岩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名片砸到桌子上，“看看合适不？”
我拿过来打开盒子看了，名片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我别着眉头按奈住狂跳
的小心肝说：“这个部长……是他妈的什么鸟玩意啊，话说，我有几个小弟呀？”
“目前是六个，以后公关部你说了算，职权范围内，你可以为所欲为。”
“这个公关部……我怎么听着怪怪的。”
“哪里怪了？”
“操！女人干的事儿才叫公关部！为什么不叫外事部啊特务部啊什么的，就
是后勤部也比这名字好听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