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教授的日记】第四章

【胡教授的日记】第四章

第四章 异地相恋

自那日,胡教授与于红娇在相互欺骗的闹剧中邂逅之后,他又情不自尽地和

她幽会了几次,凭着他的青春无邪和她的温柔多情,他俩很快就从相识到相知,

继相悦而相爱了。可惜情焰刚刚点燃,胡教授的假期就结束该回去上课了。不过

他们坚信「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于是洒泪而别。

回到北平的胡教授,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异地的娇姐。本来他的心思就

不放在学校的课程上,逃学是家常的便饭,如今更是心猿意马,所以三天两头抽

个空子就往天津跑,住个一两天,见上娇娇一面,亲热一番,又回来上课,好在

也就一个多小时的火车,他又有的是钱,手头阔绰不在乎。到了天津也不用找旅

馆,就在于红娇客厅的沙发上将就着睡一宿。此时他俩的感情已有了一定的火候,

亲密无间,就像真的姐弟一般。

于红娇演的戏,谈不上真正的艺术,只是为了满足市侩们变态情感和得到

性欲刺激罢了。为了招揽观众,就得不断地更新剧目、翻新内容、创新情节。

胡教授幼时,在父亲的熏陶下读了许多古文,看过许多古典小说,有一定的文学

基础。后来又迷恋戏剧,掌握了许多戏剧的知识。所以暗地里就成了于红娇的私

人编剧和导演,为她的演出增添了不少文学和艺术的色彩。使舞台上的于红娇出

落得更美丽、更淫荡、更凄惨、更泼辣,深深地吸引和刺激着人们的心扉。于红

娇的人气陡升,两人的感情也越加亲密。

一九三四年四月二十五日

自寒假从天津归来,短短的一个多月光景,我已有三次偷偷潜往『三不管』

去幽会我的娇姐,虽然每次只是匆匆的一两天时间,也算是经常见面了,但是我

仍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朦胧中她的倩影频频出现在我的睡梦中,不久前在南柯

一梦里,我和她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忽然间,一声惊雷,她被魔鬼掠走了,

我奔走呼号,也无法将她夺回;几天前的又一个梦境中,我们又变成了一对恶毒

淫妇,合伙谋死了她的亲夫,逃亡在外,躲躲藏藏,终究还是落入了法网;

昨天晚上,我们成了雌雄双盗,正在刑场上等待处决,跪在我旁边的娇姐,反剪

双臂、背插斩标,向我投来惊恐、凄凉、可怜又无助的眼神。一会儿是生活中的

幻影,一会儿是戏台上的情景,弄得我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终于在前天清晨,天

一亮就跑到火车站,登上东去的列车,迎着朝阳的曙光,风驰电掣般进入了『三

不管』。敲开了娇娇的房门,迎面走出来睡眼惺忪、哈欠连连、披着睡袍的于红

娇。见到是我,她突然变得完全清醒了,眼睛也睁大了,精气神也来了,苍白的

脸上泛出了两朵红晕,惊喜地叫道:「咦!怎么是你?」

「我想姐姐!忍不住就来了。」不知怎的,在她面前我从来也不会编瞎话。

「姐也想你呀!」说着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我把她抱到沙发上坐下:「昨晚

演了个双出,一个是淫妇,一个是女盗,叫人给杀了两次。又困又累,你要不来

搅和,我将睡到十二点。」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为了提神,点了一支香烟,深

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串浓浓的烟圈。

我最讨厌女人抽烟,因为我在电影和戏剧中见到的抽烟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好

人,不是特务就是土匪。但不知怎地,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却丝毫没有厌恶之感,

相反还十分喜欢。不过我还是向她提出了忠告:「吸烟有碍健康!」

「怎么小弟弟也敢教训起姐姐来了!」她故作生气的说道:「其实我也知道

抽烟不好,损害健康,毁坏容貌,熏黄了脸,熏黑了牙。但干我们这一行尽过夜

生活,就靠烟卷来提神,否则也唱不动了。好吧,接受弟弟的意见,我尽量少抽

一点。」

正好她白天没戏,就带着我到法租界的大商场里逛了逛,中午在英租界中国

稀有的西餐馆里吃了顿西洋大餐。因为晚上还有戏,养精蓄锐,早早回家休息。

傍晚时分,一同到了吉庆戏园,我还是第一次在后台看她扮戏,感到十分新鲜

小戏园的后台也就几十平方米的空间,演员们拥挤在一起勾脸、勒头、穿衣、扎

靠。人多屋小,空气非常浑浊,一股股浓烈的烟辛味和汗臭味呛得我眼泪、鼻涕

都出来了,深感戏子们谋生之不易。于红娇是挂头牌的主角,待遇稍好一点,有

一间几个平米的私人化妆室,但也简陋得很,里面堆满了服装、道具、行头,剩

下的也就只有两、三个人回旋的余地了。因为她是名角,是戏班及戏园的顶梁柱

和摇钱树,所以待人接物十分神气,吆五喝六,骂骂咧咧,大家都像三孙子似地

围着她转。我在一旁瞅着,忽然心里感到一阵紧张和恐惧,因为我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在戏台上那些官差、衙役、刽子手等跑龙套的角色对于红娇饰演的人物会

恨得如此咬牙切齿,竟心狠手辣地将她捆绑打骂、残忍虐待,最后还把她剖腹挖

心、斩首示众,杀之而后快。原来是对她的因持才傲物而孳生的,对己趾高气扬、

对人视如敝屣的强烈报复!这我可要告戒于她,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有朝

一日,当她艺穷色衰潦倒之时,倒下的身体还要被人踹上一脚,实在是我不愿见

到的。

这一次后台的经历,还使我发现了两大秘密

一是她的化妆间角落里,放着几颗女人的首级,仔细一看正是她在戏中被斩

下的人头,哦!原来是按她的脸型事先做好的几颗木制人头,有的披头散发,有

的血肉模糊,有的呲牙裂嘴,有的痛哭流涕。还有一种特制的表现剖腹开膛时逼

真的道具,是一件肉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就和赤身露体一般,连阴部都粘了一撮

黑亮的阴毛,两只大乳房也是粘上去的,要不割起来那么方便。还有一个夹层,

打开来里面装有用纸、木等做成的腑脏肚肠之类的东西。难怪在戏台上可以乱真。

这一发现揭开了几个月来一直埋藏在心底的,她又总是卖关子不肯告诉我的疑问。

另一个就是她的跟包的和化装师,这二位在工作之余总是挤眉弄眼地朝我讪

笑,观其言谈举止又曾似相识,却又记不起在何处。娇娇见我如堕入云雾之傻态,

抿嘴笑道:「公子爷真大方,出手就是十万元!」我恍然大悟,哦!原来他们就

是那天晚上的两个黑衣人。我也不朝着他们哑然失笑起来。

这天晚上演出的剧目恰巧就是不久前我因好奇,初学着写的一个剧本,取名

叫《西山淫尼》。本来是和娇姐取笑玩乐,打算由我们俩人在家里自演自看的,

由于每次相见都很短促,没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这场游戏,不想却被她搬上了舞

台。我写的故事很简单:西山寺庙中一个年青美貌的女尼,耐不住清心寡欲的出

生活,身处尼庵却春心荡漾、终日思凡。一日偶遇一位入庙进香的富家公子,

眉来眼去、勾搭成,遂将其私藏在尼庵中供她淫乱取乐。不料公子淫欲过度,

一病不起,魂归天国。小尼惧罪,竟将尸体支解,埋藏在后花园中,但因年幼体

弱,气力不加,掩埋过浅。某日雨后就被野狗刨出,轰动了四周。官府派捕快查

访,终于水落石出。却诬她是利用色相勾引富家公子以图谋财,故而害命。作为

女人又是尼姑,她羞愧难当,有口难言。终于含冤认罪,判了死刑,押赴市曹,

斩首示众。

我是一个多么热衷于戏剧的人,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年龄已经大了,

没有从小练就的基本功,当演员是不可能了,但还是愿意在戏院里厮混。自从认

识了娇姐以后,我又萌发一个做编剧的念头,专门为我心爱的娇娇写剧本。看到

今天舞台上出演的正是我写的东西,心里当然是十分地兴奋,又有几分忐忑,我

从下场门帘的缝隙中紧紧地盯着舞台,一阵铿锵有力的锣鼓和抑扬顿挫的琴声响

起,演出开始了。

一个并不复杂的故事,由于有了乐师们委婉动听的配乐和娇娇清脆响亮的歌

喉及轻盈柔美的身段,真是声情并茂,一下子就抓住了观众的心。娇娇真是个天

才的演员,她把小尼姑那种耐不住长伴青灯古佛、暮鼓晨钟的思凡情态;见到心

爱的富家公子时春意怏然的淫荡姿态;支解尸体时口含水发、眼泛凶光、恐惧而

又狠毒的心态;公堂审案时的哀怨、屈辱、想为自己申诉又难以启齿、羞以见人

的窘态以及绑赴刑场斩首示众时的痛苦、悲伤、可怜和无助的神态,都表现得淋

漓尽致。于红娇演的戏我看过不下十几出,场场演到最后都让观众心情激荡、血

脉贲张,掌声、叫声、啸声、哨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今天的这一出却有点不

一样,以往她饰的多是该杀该剐的淫荡恶妇,这一次却演的是受到冤屈带着悲剧

色彩的人物。仍然是那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裸体女子,可怜巴巴地在接受刑律

的处置,虽然也有一些嘲笑和喧闹声,但更多的还是怜悯和惋惜。这不能不归功

于娇娇对人物刻画的准确和深刻,使观众能很好地理解到:青年女子思春之情是

无可厚非的,两情相悦的苟合偷情也是人之常情,女人自己寻求合意的郎君更是

天经地义的。公子的死亡只是偶发的事件,官府的冤屈断案才是真正的罪恶。于

是舞台上淫荡女犯成为了无辜的受害者,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原本耀武扬威的

官差、刽子手倒成了群众漫骂的对象。特别是最后一场,小尼姑引颈待刑的一刹

那,我窥见有几个小伙子站了起来,意欲奔上台来英雄救美。可惜此时那颗木制

美人头颅已经滚落在地,戏也演完了。

散戏以后,她又把一些主创人员,也包括那两个黑衣人和她的小师妹于红巧,

邀请到家里,叫来夜宵招待,并把我介绍给大家认识。我很清楚,她的目的就是

把我俩的关系公诸于众。在『三不管』这种地方,像于红娇这样的人物,今天傍

个大款,明天弄个小白脸玩玩,都是家常便饭,逢场作戏嘛,大家也都不会在意。

第二天早晨,我又马不停蹄回到了北平。

一九三四年七月十五日

也许这是我的初恋,又是异地相恋,虽则平津之隔不过百十公里,一个多小

时的车程,但终不能日日相见、夜夜缠绵,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个痛苦的劲

头可想而知。真是寤寐思之,茶饭乏味,衣带渐宽,为伊憔悴。好容易捱到了暑

假,期末考试一结束,我立马赶到了『三不管』。

我到达娇娇的住所,看看表还不到早晨九点。用钥匙开了房门(为了来往方

便,她早就给了我一把房间的钥匙,让我可以自由出入),一股浓烈的烟味和酒

气扑鼻而来,看来昨晚这里又在逢场作戏了。也不知她是在伺候哪位有钱有势的

老板,还是又骗了哪个倒霉的冤大头的钱财。说来奇怪,就这么个烟鬼、酒鬼、

臭戏子、女流氓、女骗子竟博得了我的欢心和爱慕。

进入房间,只见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打着轻微的鼾声,一条毛巾被搭在

肚子上,露出半裸的上身和两条雪白的大腿,一件丝织半透明的乳罩紧紧地裹住

她的两只丰腴的乳房,却隐隐约约地透视出两粒深色挺立着像葡萄般大小的乳头

我呆傻地望着那玉石雕琢般迷人的身体,心里不自然地泛起一阵阵地冲动。听到

响声,她忽地睁开双眼,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床边,吓了一跳!赶紧抓过毛巾被裹

身子坐起来。待看清是我时,才松了一口气,说道:「你这小鬼,进来也不打

声招呼,吓死我了!」说着跳下床来,一把抱住了我,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我

皱了皱眉头,因为我的嗅觉明显地闻到了一股从她嘴里发出的烟臭味。我略带生

气地对她说:「昨天晚上又抽烟、喝酒了!你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把嗓子

弄坏了,看你拿什么混饭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她感到了我内心的不快和嫉妒,放开了我,走

到一旁,幽幽地说道:「生活在『三不管』这种鬼地方,不左右逢圆、随波逐流,

能站得住吗?」看到她脸上流露出一种哀怨的神色,我的心也软了。

「等我毕业以后,一定带你离开这个地方!」我突发雄心壮志地说。

「口是心非,都是臭男人贯用的伎俩,骗人!」看得出来,此时她的思想在

做着激烈的斗争,稍稍停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了只有在戏台上才能见到的风骚

妩媚、淫荡的表情,两颊绯红,情深意切地对我说道:「不管今后风云如何变化,

至少这半年来我俩是亲密无间的。你也知道,姐姐目前的处境,前进的路上到处

埋伏着阴谋和陷阱,四周满布着豺狼虎豹、鹰犬熊罴,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窥视着

我的肉体姐姐也是无时无刻不在艰难险阻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躲避着、迂回

着、抗击着来自方方面面的骚扰和侵犯,才保持了目前的清白之身,真辛苦啊!

很难预料什么时候我会坚持不住,失去了贞节。与其被那些强盗、野兽摧残、蹂

躏,还不如把我的童贞,我的第一次给了亲爱的弟弟,你能理解我,满足我吗?」

说着,她的眼睛里发射出一种期盼、追求和渴望的光芒。

说句老实话,从进入她的房间,看到她半裸的朦胧睡姿的那一刻起,我的心

里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像有无数只小手在抓挠着我的心房,几次想要冲上

前去,扯开她遮羞的衣物,把她生吞活剥了。只是因文明道德的理智,压抑着自

身的情欲。听到她的言语,虽然有点突然和惊异,却也戳穿了我虚伪的君子画皮,

不顾一切地把她扑倒在床上。不料她却使劲把我推开,喘急地说道:「不要脸,

猴急!看你一路风尘,脏兮兮的。我也没有洗脸刷牙,臭气熏天。快,洗干净了

再来!」

待我俩均洗涮干净,回到屋里,相对无言,默默望着,她用手慢慢地退下了

我身上仅存的一条内裤,又脱去了自己的睡衣,啊!一尊汉白玉的雕像竖立在我

的眼前。不知处于风月场中的于红娇以前见过裸身的男人没有,而我的确是盘古

开天地第一遭目睹裸露女人。万能的上帝啊!你的一双巧手怎么把女人塑造得

如此的美丽!我再也忍耐不住了,冲上前去把她抱放在床上身子也贴了上去。

就在我俩肌肤相亲的一刹那,我心里陡地一惊,急忙坐了起来,羞红着脸问

道:「有保险套吗?」

「什么?」她犹豫了一下,忽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我又没和男人

过床,怎么会有那玩意儿。」

「要是弄出孩子怎么办?」

「哦!你担心这个呀!放心吧,告诉你,两年前我到医院检查过身体,大夫

说我从小在戏班子里练功练的子三度后倒,不会生育的。就是万一真的弄出了

个孩子,也不怨你,更不会恶你。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说着使劲把我拉倒,

压在了她的身上。

由于都是第一次,显得那么慌乱、那么生疏、那么紧张、那么笨拙,但毕竟

成功了!难忍的处女痛使娇娇促紧了眉头,低声地呻吟着,可是很快这个成熟、

艳丽的肉体就表现出神迷魂荡、忘乎所以的巨大欢畅。我自己更是欲醉欲仙、半

狂半癫。那阴阳连接的调和作用,使我俩都感到无比的美妙,真是乐不可言。沉

醉在无限欢娱中的我们,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于红娇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一

个无所作为的学生,有能力把她从苦难的深渊中解救出来吗?

当我们的欢乐达到颠峰之后,快感和欲念如海潮退却般逐渐消失了。我用肘

弯搂着她的粉颈,她用掌心抚摩我的脊梁,脸对脸地说着悄悄话。

「看不出来你这小鬼头,平日装做一付道貌岸然的模样,干起这事来一点也

不含糊!把我的骨头都弄酥了。看来那次花十万元来救我,真是别有用心的了。」

她打趣地说。「

「天地良心,谁不知道你是一支带刺的玫瑰,我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呀!」

「我是『三不管』的母夜叉呀!你不怕我找几个人把你给废了!」

「你真想谋杀亲夫啊!」

「哈,哈!嘻,嘻!」

一九三五年七月二十五日

自从上次的《西山淫尼》获得成功以后,我信心大增,替娇娇写剧本也上了

瘾,半年光景就写了不下十几个。这次我又为她带来了几个:

《孔雀胆》:某富家小姐,家道中落,父母临终前,修书一封,命其携带信

物投奔指腹为婚的夫家完婚,不料中途被丫鬟小莲用毒药孔雀胆害死,盗得书信、

信物,冒名顶替,做了阔夫人。若干年后,被原府中家丁发现,告官纠之,将小

斩首

《风云梦》:宰相之女刘丽萍,依仗权势,飞扬跋扈,滥施淫威,虐杀无辜,

引起百姓愤怒。但朝中大小官吏或畏惧、或献媚、或包庇,以至长期逍遥法外。

后遇清官刘大人,不畏强权、秉公办案。终将刘丽萍斩首

《斩驼龙》:贫苦出身的姑娘阿惠,为生活所迫,遭人贩子拐卖,沦为妓女

后为一江洋大盗看中,收为压寨夫人,号称驼龙,打家劫舍,专与官府为敌。官

恨之,派大军围剿,后捕获,凌迟处决。

《情仇》:女淫贼秦九娘,容貌俊美,武艺高强,却柔情似水。一次偶然邂

逅一翩翩青年,突然萌发真情,堕入热恋之中,不能自拔。然此人正是官府为诱

捕她而派出之捕快,致遭擒获,问斩。

《壁隙有光》:财主儿媳秀姑为人恶、淫荡。为霸占家产,买通丫鬟,谋

杀亲夫,毒死公爹。又杀人灭口害死丫鬟。自以为做得隐秘,奈密谋时壁隙有光,

被人偷听,告官,将秀姑凌迟处死。

其实这种剧本并不难写,因为主题很明确,就是要把一个或几个美貌佳人

忍地杀掉。关键是要找一个杀她的理由,即要编一个情节跌宕、生动刺激故事

这对我来说并不费难,从小我就爱看古典小说,其中淫女荡妇、女盗匪徒、浪女

淫尼不乏其人,随手粘一个来,赋予她一个恶毒淫荡的或柔弱可怜的性格,再加

上一个强壮健美的或苗条细嫩的外貌,描写刻画一番就成了一个剧本。我虽不是

一个专业的剧作家,但凭我的聪明才智,确为娇娇及她的戏班子增色不少。

但是,『三不管』附近的居民以及敢于深入到这个地区来观戏的人,多是流

氓打手、烟鬼赌徒、嫖客妓女、流浪艺人、小摊小贩,他们的文化水准低,对戏

剧的文学性及艺术性要求不高,对故事的情节并不重视。他们是为了寻求刺激

满足情欲而来的,往往在戏的前半段观众寥寥无几,待到要杀人了,呼啦进来了

一大帮。因此剧团为了增加票房的收入,每一个戏都把最后刑场的一幕作为重点

高潮来安排。可是在表现手法上却又是总是那么的千篇一律、软弱无力。虽然

制作了许多乱真的道具,但每一次也不外乎是把女犯剥光了游街,割乳、开膛、

断肢、砍头。看第一次、第二次还有点刺激,看多了就没有意思了。因此怎样开

发这方面的资源,就成为我和于红娇在这个暑假中的主要任务。

我们首选的工程是:骑木驴游街,虽然好多剧本上都写到:犯妇在凌迟前要

骑木驴游街,但还没有一次在舞台上正面出现过。为了推陈出新,有所创造,我

和娇娇首先就选择了这个课题进行研究。

其实,自从那天我俩初尝果之后,我们每天都要作爱几次,她曾明确地告

诉我:每当在戏台上被绳捆索绑、押解游街、或赤裸行刑时,她的身体都会出现

一种异样的冲动,产生出渴望和期盼与男人性交的心情,并坦白地告诉我还流出

淫水。我才知道她也是一个资深的冰恋爱好者。因此我的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有几次我是把她绑起来干的,有几次则是在一个规定的戏剧情节中,她当然饰的

是女死囚,我则分别扮着官吏、衙役、刽子手等,在处死她之前把她给「强

了。每当此时,我俩的快感和欲念都会发挥到极致,达到欢乐的颠峰。这个骑木

驴的实验,也是她主动提出来并要以身试法的。

最初,我们仿照小说书上描写的那样去做。那一天,娇娇没戏,清早起来,

我找来工具,制造了一个木驴,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一个方木凳上面垂直钉了一

根一尺来长的圆木杵。然后把尚在睡梦中的娇娇从床上拖起来,由于昨夜我俩在

床上的热情奔放,以至现在她还是一个赤裸身子,我突然发觉她的两只乳房

近在我的关怀和抚育下,变得丰满和挺拔了许多,不由得一阵冲动,顺手拿过一

条绳子,把她捆了起来。这种游戏我们玩过多次,她也不反抗,我也很熟练。把

绳子绕过脖子,穿过腋下,在两只手臂上缠了几圈,将两只手腕叠在一起捆紧了,

打个死结,就算完活。看得出来她那睡眼惺忪的脸上流露出一片红晕和微笑,我

一把除去了她贴身的内裤露出一片黑油油、蓬松松、密麻麻、湿碌碌的森林地

带。这一部位对我来说也是熟悉得很,于红娇的阴毛十分茂盛,从小腹到两片大

阴唇,再到肛门周围乱遭遭地连成一片,从不修剪,在男人的眼中这应该是很丑

陋的了。但如今的娇姐就是我心中的神女,任何的缺陷到了我眼中都是美不胜收,

这就是情人中出西施的道理。

姐姐真是个大淫妇!」我摸了一把她的阴毛,发现已经湿透了,就笑话

说:「还没怎么的,就流了那么多汤!」

「你这色鬼!昨天夜里干得还不够,天亮又来折腾老娘!」她也笑着说道。

「来试试这个。」我把她捆绑的身体押向木驴,说道:「坐上去,把那棍插

进去。」她望望那向上直立着的木杵,脸上露出一股惊恐又摇摇欲试的神态,慢

慢地对准了木杵坐了下去。突然又猛地跳了起来:「啊哟,痛死我了!你想把老

娘穿刺了,拿去烧烤呀?」说完即用那捆绑结实的身子,猛地把我撞翻在地,又

跨坐在我的腰上,把毛茸茸的阴户对准了我那早已被激励得硬梆梆的阳具坐了下

去,把我的身体当做了木驴,疯狂地上下套弄、左右扭动,做出各式各样的淫姿

浪态,嘴巴里不停地『哼哼唧唧』道出了句句淫声荡语。我没有出声,呆呆地望

着她那在戏台上也不曾有过的美妙表演,体验着她给我带来的无限欢乐与激情

木驴的试验失败了,创新的想法并未结束。我去找到王世荣(顺便说一下我

的两个好朋友—王世荣和张朝刚,虽未同行,却也先后到了天津。张朝刚是天津

人每逢假期回家省亲;而王世荣现今已成为一个sm的狂恋者,也是经常跑到

天津的租界里寻觅sm的生活),从他哪儿选了几张外国女郎捆绑凌辱的照

片,参考画中人的姿态,为娇娇设计了几个屈辱的造型,成功地搬上了舞台,使

娇娇在『三不管』着实地火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