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魔踪---第十二集 - 第四回:扶急持倾

仙侠魔踪---第十二集 / 第四回:扶急持倾

尚方映雪解决掉天龙门的事,是日便启程回庄,当晚,辛鈃在紫琼房间过夜

,二人睡前一番缠绵,直弄至二更,才相抱而睡。

寅时刚过,紫琼忽地张开眼睛,低声道:「是彤霞吗?」

果见榻前红影一闪,彤霞已站在跟前,嘴含微笑道:「彤霞见过姊姊。」

紫琼取过衣衫,边穿边道:「妹妹突然来这裡,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了?」

彤霞点了点头,辛鈃朦胧之中听得说话声,睁眼一看,见是彤霞,不由笑道

:「咦!妳这头骚狐狸怎会在这裡。」

紫琼揜口一笑,伸手打他一下,道:「你怎地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辛鈃搔搔头顶,不再出声。彤霞笑道:「我本来就是骚狐狸,你这样称呼我

也没什麽不对。」

紫琼问道:「不用理会这溷人。妹妹,究竟发生什麽事?」

彤霞道:「皇上已经驾崩了。」

二人听见,立时一呆,辛鈃问道:「是怎样死的,这样大的事情,因何这裡

全听不到半点消息。」

彤霞道:「皇帝的死讯还没向外公佈,你们自然不知。这个老淫虫有今日,

只是迟早的事,也没什麽值得可怜。」

紫琼掐指一算,皱眉道:「是给韦皇后毒死的?」

彤霞微微一笑:「她要做阿母子二世,不弄死皇帝,还有其他办法吗。」

辛鈃看看紫琼,又望望彤霞:「这是谋杀亲夫喔,详情是怎样的?」

彤霞缓缓坐在床榻沿,说道:「从种种行径来看,韦后觊觎龙位,已非近日

的事了。怎料中突然出了一件事,致让韦后加速下手。」

辛鈃问道:「能够使韦后狠下毒手,瞧来此事并不简单。」

彤霞道:「要知韦后和安乐公主都是不安于室的人,前时韦后又多了两名相

好,一叫马秦客,一叫杨均。那个马秦客颇通医理,而杨均却做得一手好菜,一

个以医病为由,一个就以烹调为藉口,都和韦后搭上了。岂料此事让许州参军燕

钦融知晓,上书皇上,指名道姓,说皇后和二人淫乱,并与宗楚客、武延秀等朋

比为。皇帝便召见燕钦融,打算问个究竟,出时却被宗楚客拦住,命手下将

燕钦融杀死门。」

辛鈃伸伸舌头:「这个宗楚客果然横行霸道,厉害,厉害!」

彤霞续道:「皇帝胡涂了几年,今次竟然再不胡涂,立即要把宗楚客收监问

罪,幸得韦后劝阻,才逃过一劫。但此事已闹得四处皆知,宗楚客和韦后自觉心

虚,亦察觉皇上不同往日,早晚会下手收拾他们。韦后越想越觉不妥,终于起了

杀意。」

辛鈃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最后如何?」

彤霞道:「韦后约同宗楚客、马秦客、杨均等商议计策。要知马秦客深通医

理,知有一种毒药名叫玲兰粉,服后无迹无痕,口不能言,若再加一碗人参汤,

催使毒性运行心脉,立即无救。」

辛鈃问道:「皇帝就这样着了道儿?」

彤霞微一颔首,又道:「马秦客将毒药交给韦后,她知道皇帝喜欢吃三酥饼

,便叫杨均做饼,把药加在饼馅裡。当日皇帝在神龙殿看奏章,韦后命女把饼

供上。皇帝连吃了几个,不久便捧腹叫痛,在地上乱滚,最后连说话也不可以,

内侍见着,马上报给韦后,韦后走到神龙殿,假作惊慌,叫内侍速传太医,俯身

问皇帝感觉怎样。皇帝只指着嘴巴,韦后说皇上是口渴了,便叫女取人参汤来

,皇帝吃了人参汤,似有好转,不想隔了一会,两眼一翻,双脚一蹬,这就去了

。」

辛鈃想了一想,说道:「高大哥向来在韦后身边,不知他知否韦后的阴谋,

高大哥倘若知晓,该会通知我老哥吧。」

彤霞问道:「你说这个老哥,就是李隆基?」辛鈃点了点头,彤霞摇头说道

:「就算你那个高大哥知晓,恐怕也难以通知外的人。」

辛鈃正想问为什麽,已听得彤霞道:「皇帝一死,马上震动廷,韦后和宗

楚客早就商议定当,将皇帝的死讯暂时封锁,同时不立即发丧,严内任何人

。现在中四处都是守卫,把皇围得如铁桶一般,想要出报讯,可说比

登天还要难,我若不是狐狸精,相信也来不到这裡。」

紫琼道:「妳在中的身分是上官婉儿,韦后找妳不着,不会起疑吗?」

彤霞笑道:「现在韦后正急行集中权柄,召集党羽在内谋划,还在外徵调

五万兵马进京戒备,正忙得不可开交,况且我亦算是他们一伙,找我不着,谅他

们也不会起疑,放心吧。」

辛鈃道:「竟然调动兵马,明着是要以武夺位了。」

彤霞笑道:「那还用说,现在皇帝由谁来接位,一时还没有定断,韦后目前

最担心的,就是你老哥的父亲相王,还有一个是太平公主。」

辛鈃眉头一聚:「如此来看,这个韦后必定是罗叉夜姬的化身,假若给她夺

了皇位,可真大大不妙了。」

彤霞道:「表面上极有可能,但仍不能百分百肯定,现在唯一途径,就是不

必理会她是否罗叉夜姬,只要能阻止她谋夺李家江山,这就可以了。」

紫琼点头道:「妹妹说得对,就算她不是罗叉夜姬,但这种杀夫夺权的人,

又怎能让她得逞。妹妹,妳现在先行离去,免得让韦后起疑。明儿我就向庄主告

辞,立即返回长安。」

彤霞点头应允:「我一有什麽消息,会马上和姊姊联络,彤霞先去了。」话

后红影晃动,刹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辛鈃待彤霞离去,说道:「皇帝驾崩的事,妳说我该马上通知老哥吗?」

紫琼点头一笑:「当然要,你忘记了我当初遇见他时的说话吗?」

辛鈃低头细想一会,拍腿道:「没错,妳说老哥有真龙之相,莫非……」

紫琼道:「还有玄女娘娘曾叮嘱咱们,要咱二人全力襄助新君。玄女娘娘这

番话,必定另有深意。天机不可洩漏,娘娘不能与咱们直说而已。」

辛鈃忙道:「没错,没错,必定是这样。」

话说那个罗叉夜姬,自从破庙一役,不意让辛鈃吸去魔气,元气大伤,躲在

深山调养数日,方稍稍恢复,勉强能够走动。

罗叉夜姬回到长安,以残馀功力附在太平公主身上,闭门托病,终日勤加修

鍊,盼能尽快凝聚魔气,报仇雪耻,一洗侮辱。但她却没料到,就在魔功尚未复

元之际,韦后等人竟会率先下手,谋夺宝座。

正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下当头重棒,真个既勐且狠,她的所有图谋,险些全

化为泡影。罗叉夜姬功力损耗甚多,没有一两个月调养,实难以恢复,饶是这样

,罗叉夜姬并不死心,她极清楚韦后是什麽料子,地道是个眼界短浅的庸俗货,

只看见强盗吃肉,却看不见强盗砍头,正是她这种人。

罗叉夜姬自信满满,心信这个宝座仍会唾手可得。

次日早上,紫琼来到尚方映雪居处,琴歌代为通报,尚方映雪亲自迎出,招

呼紫琼在房间坐下,剑婢琴歌送上清茶。

尚方映雪见紫琼一大清早到访,必定有重要事情,微笑问道:「姊姊,有要

事找妹妹吗?」

紫琼点头一笑:「我是来和妹妹辞行。」

尚方映雪立时怔住:「姊姊,怎会这样突然?」

紫琼便将彤霞前来的事,毫不保留全与她说了,接着道:「因事态严重,我

和兜儿必须赶回长安,实在没有办法。」

尚方映雪听罢,微一沉吟,点头道:「妹妹明白。但还请姊姊多待一会,好

吗?」紫琼见她如此说,想必另有原因,当下颔首点头。尚方映雪徐徐站起身子

,从暗格取出北冕天书,放在几桉上。

紫琼没有发问,只是默默在旁看着。直至尚方映雪将天书看完,合上盖子,

见她说道:「天书上言,当今龙驭宾天,适逢天运欠佳,将有凶星横行,只消适

时制化,必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打后依然是李家天下。」

尚方映雪顿了一顿,又道:「姊姊妹妹有一请求,我……我想与你们一同

前往长安,共同化解今次危机,不知可不可以。」话后已是满脸红晕。

紫琼见她讪不搭的模样,已明白过来,说道:「妹妹神机妙算,有妳在旁匡

助,岂有不好之理。就是妹妹不说,我亦有此意,到得长安,顺便圆了妹妹和兜

儿的婚事,正是一举两便。」

尚方映雪不敢说的话,却被紫琼先说了,不由脸红心跳,再说不出话来。

紫琼说道:「只是妹妹忽然搁下卧云水庄与咱们离去,会否仓促一点?」

尚方映雪娇羞未退,低头轻声道:「其实当日姊姊到咱庄时,妹妹已早有所

准备,同时亦和父母商议好。」

紫琼道:「原来庄主夫人和纪护法都知道了,两位没有意见吗?」

尚方映雪摇头道:「父母得知是天书法旨,穷通皆命,都知非人力所能改变

姊姊妹妹还有一个请求,妹妹即将离庄远去,不能失其顾复之恩,容妹妹

别过父母,顺带交落水庄的事宜,才能放心离去。」

紫琼点头笑道:「为人子女,这是应该的事,妹妹今日虽远嫁他方,终有一

日慈鸟返哺,回报父母恩田。」

尚方映雪道:「多谢姊姊体谅,便请姊姊稍候些时。」

二人话毕,相偕走出房间。尚方映雪立即使人通知义父纪元维、妹妹尚方映

月、弟弟纪东升,会合在母亲住处。

众人虽有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得尚方映雪将即离去,无不伤感难捨,尤其庄

主夫人,几度垂泪,久久不止,多得众人慰藉劝解,才慢慢平息过来。尚方映雪

写下押榜,公告庄主由纪元维接掌,并与弟妹训勉叙话一番。

午时刚过,纪元维、尚方映月、纪东升、石万天,还有十多名庄上首脑人物

,直送紫琼辛鈃等人到渡头。临别之时,尚方映雪向剑婢琴歌、琴篥道:「妳二

人要好好辅助庄主,要听父亲的说话啊!」

二婢珠泪盈眶,齐齐点头答应,尚方映雪再与弟妹训示几句,并与辛鈃等人

向众人躬身道别,方走上驳船。

辛鈃自从离开长安,心中好生挂念,对怀了自己孩子的小雀儿,更是挂肚牵

肠,想到不久便会见面,自然兴奋不已。

而最令辛鈃雀跃的,就是这次南下为芫花解毒,竟会携美同归,多了一个大

美人相随,想到这裡,不由偷眼往尚方映雪望去,碰巧她正望向辛鈃,二人四目

相接,尚方映雪登时脸上一红,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去看他。

辛鈃露出一个微笑,心想:「这个曾经统率千多人的庄主,竟然是个羞人答

答的人儿。」

众人上了渡头,紫琼依旧寻个隐密的地方,使起仙家法术,驾云北归。

尚方映雪首次坐上七色彩云,心中不免憺畏难安,莫措手足,霍芊芊在旁牵

着她的手,笑道:「庄主不用担心,坐在彩云上安全得紧。」

尚方映雪点头微笑,示意多谢,徐徐道:「我已不是庄主了,妳就叫我名字

好了。」

霍芊芊一拍额头,说道:「啊!对呀,我都忘记了。好吧,以后我就叫映雪

姐姐好吗?」尚方映雪再次点头一笑。霍芊芊轻轻摇着她的手:「映雪姐姐真的

会嫁给兜儿吗?」

尚方映雪向来脸皮薄,给她一问,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好,紫琼听见,在旁

笑道:「映雪嫁给兜儿,妳高兴吗?」

霍芊芊道:「高兴自然高兴,但映雪姐姐这样漂亮,嫁给这个嗅兜儿,只是

感到有点委屈。」说罢,向辛鈃做个鬼脸,伸伸舌头。众人听了,均掩着嘴巴,

忍俊不

辛鈃怒不可遏:「妳这句话是什麽意思,吃醋吗?」

霍芊芊连忙道:「我……我为什麽要吃醋。」小嘴一翘,别过头去。

二人素来拌嘴惯的,紫琼和芫花看见,也不觉什麽,但尚方映雪却毫不知情

,既尴尬又感不安,拉着霍芊芊的手,轻声说道:「都是我不好,妹妹不要生气

。」

霍芊芊眼含泪光,摇了摇头:「我没事。」

紫琼见她这个模样,清楚她的心事,凑头在她耳边道:「芊芊放心,妳和兜

儿的事,就包在我身上,难道妳不相信紫琼姐吗?」

霍芊芊向知紫琼的本事,加之辛鈃又对她言听计从,听后立时破涕为笑:「

真的,妳真的会帮我?」紫琼轻轻抚摸她脸颊,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踏入关中杨门广场,四名守门弟子看见,齐声喜道:「是……是少

门主回来。」一名弟子马上飞奔进内通报。

辛鈃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四女在后跟随,辛鈃一走进大厅,便见筠儿从内间

出来,看见辛鈃,不由张大嘴巴,一时间竟无法说话。辛鈃大叫一声:「我的小

老婆。」一把将她拥抱入怀,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筠儿喜极而泣:「你……你一去就个多月,又没半点消息。」

辛鈃轻抚着她的秀髮,笑道:「我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紫琼等人已进入大厅,筠儿乜见,忙即挣扎,将辛鈃推开:「紫琼姑娘

都回来了,我马上去通知夫人。」一话未完,便见杨氏夫妇步入大厅。

夫妻二人在秋兰陪同下迎向众人,四女立即裣衽行礼,辛鈃抱拳深深拜揖:

「孩儿见过爹娘。」杨曲亭捋鬚含笑,一连说了几声好。

杨夫人眉开眼笑,说道:「兜儿你一去无踪,就不怕叫人担心吗?」

辛鈃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闷声不响,站在一旁。夫妻二人一进入厅,已看见

尚方映雪,心裡均想,好漂亮女孩子,真个可和紫琼媲美。」

这时又听得脚步声响,小雀儿和父亲马元霸急步走出来,二人身后,还跟着

杨家姊妹兄妹,辛鈃一见小雀儿,满心欢喜,碍于当着人前,不好过去和

她亲热。

只见马元霸裂开嘴巴,呵呵大笑:「你这个小子,总算懂得道路回家,这样

好了,以后我也不用被这丫头缠得晕头转向了。」

小雀儿不依道:「爹你说什麽呀!」众人都笑了起来。

杨夫人走到尚方映雪跟前,笑问道:「这位姑娘是……」

尚方映雪福了一福,说道:「尚方映雪见过杨伯伯、杨夫人。」

杨曲亭含笑点头,心想:「这位姑娘莫非又是兜儿的相好?」

杨夫人挽着尚方映雪的手,状甚亲热,笑问道:「姑娘父亲如何称呼?」

尚方映雪道:「仙父上姓尚方,单名一个盟。」

杨曲亭一听,双眼不由一亮:「莫非令尊就是卧云水庄庄主尚方盟。」

尚方映雪颔首道:「正是。」

后生小辈或许没听过水庄的名字,但稍有在江湖走动的人,卧云水庄四个字

,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皆因水庄百多年来,向不与外人来往,若论江湖

名声,虽不及关中杨门响亮,但弟子之众,人才之广,实不亚于其他大门大派,

江湖上最也不敢轻视。

紫琼道:「映雪父亲见背多年,这几年来,水庄已交由映雪打理。」

此话一出,杨氏夫妇和马元霸无不惊愕,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竟然会是卧云水庄的庄主。

杨曲亭抱拳一揖:「杨某冒冒失失,不知庄主光驾,还请见谅。」

尚方映雪连忙道:「杨伯伯这样说,映雪如何敢当,其实我已不再是庄主了

,水庄庄主,已交由我义父纪元维接掌,杨伯伯实不必和映雪多礼。」

纪元维这个名头,早已传遍江湖,均知此人武艺高强,深不可测,杨曲亭听

见,捻鬚笑道:「贵庄纪护法名传遐迩,本人久闻大德,未遂识荆,好生钦仰,

不想竟是庄主的义父。」

尚方映雪道:「不敢,杨伯伯是武林前辈,叫我映雪就是了。」

杨曲亭笑道:「好,好,杨某不客气了。对了,映雪姑娘和咱们兜儿,莫非

早已认识?」

尚方映雪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若说不是,又自觉不妥,在北冕天书中,她

虽没见过辛鈃其人,但确早已知道他的存在。在旁的紫琼,像似看穿她心事,说

道:「是的,兜儿今次南下,主要是找映雪妹妹帮忙。映雪这趟来长安,同样是

为了一件重要事情,其中原因,容紫琼稍后慢慢细说。」

杨曲亭是老江湖,听了紫琼的说话,已明白此事非比一般,致不便在众人面

前谈论,当下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杨夫人笑道:「鞍马劳顿,大伙儿都累了,纵有什麽事情,待休息过后再说

吧。」话后,叫丫鬟秋兰为尚方映雪准备房间。是夜,尚方映雪住进玲珑轩,并

与紫琼、芫花相邻。

辛鈃在筠儿陪同下,回到自己房间,才掩上房门,伸手便要抱,筠儿一笑欲

要避开,却又如何避得过,轻呼一声,已被辛鈃牢牢搂抱住。

筠儿一阵脸红耳热,心头已自嚭嚭地跳个不住,假意挣扎,说道:「我给你

烧水,洗个热水浴再休息好吗?」

辛鈃笑道:「不用急着洗澡,先亲个嘴儿。」啵一声就在脸上亲了一口。

筠儿道:「辛少爷你好没心肝,小雀儿这个多月来,对你眠思梦想,且又有

了你的孩子,回来也不去看她。」

辛鈃一敲脑袋,暗骂自己:「该死的溷蛋,一看见筠儿就什麽都忘了。」连

忙道:「不错,不错,我怎地这样溷帐。」又再亲了一下筠儿:「好在小老婆

醒,今晚回来再与妳快活。」接着飞奔离去。

来到小雀儿房间,久别重逢,尚未坐定,二人已抱在一起,辛鈃笑问道:「

老婆妳可有记挂住我?」

小雀儿笑着摇头:「你在外面风流快活,我为何要挂住你。」

辛鈃道:「什麽风流快活,那可真冤枉!对了,妳的肚子因何和前时一样,

还没见大了多少?」

小雀儿笑道:「才两个多月,自然看不见什麽。」

辛鈃道:「让我摸摸着。」一摸之下,肚皮果然微微胀起,笑道:「我感觉

到了。这个情况,应该还可以干那档子事吧,咱俩试试看好吗?」

小雀儿微微一笑:「或许吧,但还是有点怕。」

辛鈃道:「妳要是害怕,大可浅尝辄止,咱们小心行事就是。」

小雀儿亲了他一口,笑道:「是否你曾说那个……那个什麽九浅一深?」

辛鈃哈哈大笑:「什麽都不理了,九浅一深也好,不浅不深也好,我已憋不

住了。」一把将她抱起,迳往床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