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小金毛 加旋/贾修】（11）
第十一章、暑假
冲突事件发生后的第３日，经常乘搭电车前往学校的清麿，在车厢中巧遇山
中和真理子。
以为会产生尴尬的场面，不过让清麿意想不到的，是山中主动向他搭话。
山中向清麿讲述事件后好友的状况。
「金山被男生孤立？」对於金山被进一步边沿化，清麿心情显得相当複杂。
金山始终是国中时期的朋友，他实在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影响同学关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清麿同学你根本没有错。」真理子以朋友的身分安
慰起来。「金山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女生是不会喜欢完全盲目而缺乏理性的男生，
更何况是惠。」
「真理子说得对，金山实在大鲁莽了，本来哪傢伙和女生相处得已经很僵，
现在很多男生不愿意跟他有交流。」
「浩，金山作出这样的行为，被其他同学白眼对待是正常吧？清麿同学，绫
子同学不要紧吗？」
对於真理子的关心，清麿向真理子大派定心丸。
「嗯，绫子小姐说她没有受伤，而且她向我表示没有将今次的事件放在心头
上。」
「永仓同学真是宽宏大量，唉！哪傢伙真是自作自受，谁也不会笨到向女生
施以暴力啦！」对於好友惹出来的麻烦，山中显得郁郁寡欢。
没有及时制止好友，山中某程度上有少许自责，假若当时不是僵住不动的话，
或许可以阻止这次事情的发生。
不过，应该是不可能做得到吧？如果当时挺身而出的话，或许即时会大打出
手，后果比起现在的或许严重很多。
幸好绫子没有受伤，班上的同学事后没有向老师举报，不过同学冰冷的眼神
中隐含着愤怒，在这种气氛下过着校园生活，或许是他另类的精神惩罚。
考虑到好友的性格，小惠是金山的精神支柱，为了她，纵使跟班上甚至全校
学生为敌也不要紧。
山中想到这里，觉得金山其实是个可怜的傢伙，不知道用笨蛋还是用顽固来
形容。
另一方面，清麿明白山中其实很在意和关心好友。
纵使对好友的极端行为而出现意见和理念不同有所疏远，他们还是好心向金
山和岩岛作出劝谏，希望两位国中时期已经认识的好友回头是岸。
不过按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希望恐怕在短期内难以实现。
步出车站的３人，遇上正在等待清麿的绫子。
「早安，清麿君。」
「绫子小姐，早安了。」
「绫子同学、早安！」「唷！永仓同学、早安。」
对於清麿的友人一起出现，绫子的内心感到十分惊讶，不过反应迅速的她还
是很快向两人打招呼。
「早上好，山中同学、真理子同学。」
「绫子同学，你身体没有受伤？」
「不要紧，因为我知道金山同学是一时冲动而推开我而已，而且也没有受伤，
所以……」绫子的回应让真理子感到相当惊讶。
简直让人感动，自己还是头一次认识这么宽宏的女生。
这是多么棒的性格啊！彷如女神的宽宏乖巧温驯的性格，她简直是用绝无仅
有来形容。
难怪她如此深受男生和女生的欢迎，而且这样看起来她跟清麿十分相衬。
「……，毕竟金山同学是清麿君的朋友，所以不能让友情继续破坏下去。」
绫子的言下之意，金山的鲁莽行为是情有可原的。
对於绫子的立场来说，如果自己也是清麿的国中朋友，大概会作出类似的举
动，会好心地劝他不要继续偏激下去。
「总之是哪傢伙不对啊，真理子。」
「嗯，我看几乎没有男生比他狂热吧？所以我们没有资格批评他，而且他今
次是自找的……」
接着，真理子立刻将脸转向清麿.
凊麿对於这个话话感到困惑，清麿露出的表情不是单纯的苦笑，而是有苦难
言的笑容，旁边的绫子很快了解箇中的含意。
「山中同学、真理子同学，其实清麿君一直被他们以暴力对待而没有还手，
他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好友小惠的名声，万一事情被传媒察觉而广泛报导的
话，除了学校，小惠的声誉将会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
「原来如此……」山中的感歎，他终於知道为什么清麿一直慎言慎行。
狂热份子当然不理会这些行为引致的后果，山中旁边的真理子，她感歎好友
一直以大局为重。
最后，山中和真理子两人同时露出了解的表情深深点头。
「不愧是清麿同学，居然为了好友的名声而考量得那么深入。」清麿的慎行，
真理子的感慨化为歎息脱口而出。
「如果换上其他男生，早已经不顾一切向校方投诉吧。」山中同时跟着歎了
口气。
纵使知道原因，真理子和山中认为金山是自作孽不可活，他的思想已经陷入
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当想到好友这样，他们还是觉得泄气，纵使明白因由的也会泄气。
山中的疏远，很多学生对他逐渐改观，本来三为一体的笨蛋三重奏变成两人，
笨蛋二重奏，这是大部分学生对金山和岩岛两人的称呼。
对於大家异口同声地笨蛋二重奏前、笨蛋二重奏后的，在朋友的立场来说让
山中和真理子很泄气，绫子觉得沉迷而引致的麻烦是伤脑筋源头，不过，解决的
方法似乎不是劝谏便能够解决。
就是这样，这股沉重气氛一直伸延到他们步入校舍为止。
午膳结束，清麿跟静香一起巡逻校园。
暑期在即的７月下旬，为了出战国际数学奥林匹克，清麿明天起提早放暑假。
虽然这一天是他最后一日待在校中，不过实际上仅比其他学生提早两日而已。
对於这是最后的机会，静香主动向清麿提及绫子的生日。
嗯，静香爽快地对清麿点了点头，然后为这位好友送上助攻。
「是啊，所以清麿同学你千万不要让绫子失望啲！」
最教清麿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绫子跟小惠同日出世。
日前课室所发生的事件，静香决定放弃竞争。
经过一个月来的观察，绫子和清麿关系相当密切，加上小惠这个强劲对手，
面对偶像和儿时玩伴两边夹击，静香自知胜算非常渺茫，最关键的是，当时绫子
作为女性的直觉，这个恐怕是胜负的分野，决心退出竞争的的静香，悄悄地
为好友送上助攻。
「今年嘛……回来的时候，首先协助好友解决一些难题，然后打算继续前往
植物园兼职。」
所谓的好友，便是来自阿波罗的请求。
好友阿波罗日前亲自前往住所找他，希望能够运用天才的头脑解决一些难题。
「植物园！？」对於兼职的地点，静香感到相当惊讶。
「国中时期经常前往帮忙，因为以往的暑假比较空闲，所以今年决定继续兼
视线从清麿身上移开的静香，她从来没有体验过暑假兼职。虽然并不是什么
父亲是地区的高级公务员，母亲是医院的护士长，还有一位在东京就读大学
的兄长，静香的零用钱比起一般的高校生多。
「原来如此……」
「……对了，静香同学呢？」
「我打算好好享受一下喔……，而且金子同学邀请我一起特训，所以下次考
试的时候你和绫子要当心哟！」
姑且不理来自金子和静香的挑战，即将踏入高中首个暑假的清麿，看来已经
面对人生中最大的难题。
对於选择什么作为小惠的生日礼物，已经让清麿懊恼了好几天。
现在还要加上那个永仓绫子。
由於对方敏感的身份，实在不能随意找个商谈的对象，而且绝不能贸然找朋
友讨教，万一不幸被察觉，或许会引致性命的危机。
虽然还是一位普通的高校生，由於他平时较为节俭，多年的兼职所得的全数
存入银行，积存在银行的金额相当可观，纵使这样，他今年还是打算利用暑假兼
职赚取额外零用钱。
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结束，虽然清麿表现出色，成为日本首位夺得３面金牌的
选手。
而且清麿继２００５年那一位摩尔多瓦选手之后，同时得到大会颁发特别奖。
特别奖会给予使用了特别方式或发现好的一般化来解决某个问题的参赛者。
可惜的是，日本未能取得总分第一名，第一名由美国所取得。
纵使这样，清麿已经可以用超额完成来形容，终於能够踏入暑假的他，翌日
已经前往前好友的研究所协助。
由於事情解决比预计的麻烦，结果在研究所花上了一星期，随后清麿拒绝了
好友的挽留，继续到熟悉的植物园作暑期兼职。
从国中时期已经开始在这里兼职，除了这里的一切有充分的熟悉外，最重要
的是这里的兼职的薪金，比一般便利店等零售业为高。
当然薪酬的多寡，某程度视乎工作的性质。
涉及专业的领域，薪酬比一般无需工作经验的多。
清麿的工作，就是协助管理员编排整理植物资料。
看似简单轻松的工作，由於筑紫积压大量未整理的资料，结果，清麿每天总
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踏上归途。
「ｒｕ，ｒｕ，ｒｕ……」
正值盛夏的晚上，高岭宅的电话再度响起。
正在欣赏电视节目的华，取起安放在沙发旁边茶几上的电话。
「是！高岭宅。」
话筒即传来一把漂亮而有礼的女声。
「晚、晚安！抱歉这么晚来打扰，请问清麿同学他在吗？」
（呼……又是女生致电来吗？）
直到目前为止，到底有多少个这类电话？
虽然她并没有深入进行统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儿子在校园的生活已经远
远的超过她的想像。
看来儿子的春天降临了，决定选择暂时持观望态度的华，默默地注视局势的
发展。
回想让她出现片刻的停顿，不过很快恢复过来，露出意味深长微笑的华，视
线随即注视正在苦恼的清麿身上。
「清麿，电话。」
适当的声量呼唤，清麿顿了好一阵子才沙发站起来，上前接过母亲手上的话
筒。
「是，啊！工藤同学？有什么事吗？」
「……」
「谢谢，今次取得金牌只是运气好而已，游园地？抱歉、因为我在这个暑假
兼职。」
「……」
「是啊，那么下次再见吧！晚安。」
不足一分钟的对话，清麿毫不犹豫地拒绝女生的邀请。
当清麿放回话筒后的不久，电话的铃声再次鸣奏起来。
「高岭宅，啊！绫子小姐？有什么事吗？」
「……」
「是啊，因为好友那边的事情比较花时间解决，所以在前日开始在国立植物
园兼职……」
「希望前来参观？当然没有问题啦，因为我利用这个暑假在那里。」
「……」
「真的？为我准备便当？我非常期待，那么明天来到的时候再谈吧！晚安。」
清麿接受了那个女生的探班，而且两人的对话差不多维持１５分钟。
华对於绫子这个名字印象相当深刻，因为她是唯一成功邀请儿子多次约会的
女生，而且她曾经来过拜访。
回想起绫子来访的时候，她的礼节和温驯乖巧的性格实在让她印象深刻。
恭敬有礼，明显她受过一定程度的礼节教育，不愧是千金小姐啊！华当时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
样子甜美可爱，性格乖巧温驯的她跟传统的大和抚子完全相衬，她实在是一
位人见人爱的女孩，在於母亲的个人立场，这么优秀的女孩假若成为媳妇，应该
没有任何异议吧？
或许打算加强攻势吧？最近她多次致电过来，意图可以说是相当明显。
然而，两人的关系相当微妙。那么，意味着儿子已经心有所属？
华的疑问，在接着下来的电话得到了答案。
「是，高岭宅，啊！惠小姐？有什么事吗？」
「……」
「是啊，回来了，不过未能在总分取得第一，实在有点遗憾，不过惠小姐你
工作辛苦了，沖绳那边的气温相当高吧？这个时候务必注意身体……」
「……」
「嗯……是啊，绫子小姐说希望能够观摩我兼职的地方，她还说为我准备便
当。」
怎会有人如实告诉对方，莫非儿子不害怕对方妒嫉吗？
假装欣赏电视节目，集中精神耳边偷偷听取两人的谈话内容，在接近２０分
钟的交谈中，轻松的气氛，无所不谈的内容，察觉两人的关系已经超过了朋友的
范畴。
应该不会有错的，凭女性的直觉，儿子喜欢的对象除了那个绫子外，还有这
个人气偶像大海惠。
谈话相当微妙，虽然谈话内容难以猜测她们是否公平竞争之类的关系，可是
感觉她们好像感情融洽，好像两人乐於维持现时状况。
而且看来３人的关系维持相当平衡，应该暂时不用费心吧？
踏入八月中旬，反覆想了整个星期的清麿，清楚感觉到已经时间无多。
到底选择什么作为生日礼物，清麿本身没有任何定案，毕竟她们是重要的人，
绫子本身是一位千金小姐，而且小惠还是超级受欢迎的人气偶像，这两股沉重的
压力不敢随便妄下判断。
普遍应该是布偶吧？可是未免太过平凡。
那么鲜花的如何？不知道对方的心意，误会或许会做成致命的开端。
小型饰物比较保险吧？不过不知道应该从哪方面入手。
最后，他硬着头皮向筑紫求助。
午膳时份，清麿鼓起勇气向筑紫请教意见。
「筑紫，可以跟你相谈一些事情吗？」
「相谈？」对於清麿有要事相谈，筑紫的内心显得相当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那个以天才自居的清麿竟然求教？
「……因为这样而找我的相谈？」
对於清麿刚才的说话，瞪大双眼呆望着他的筑紫。
本来清麿所谓的相谈，是因为她们的生日即将到来。送什么东西给女孩子才
会喜悦，对於清麿来说，他完全没有这种经验，因为他的爱情履历，根本是一张
空白的白纸。
对於清麿来说，选择礼物比起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的问题还要困难，从来没有
他认为纵使些微的线索，也可以成为资料作为参考。
而另一方面，内心複杂的表情浮现在筑紫的脸庞上，她稍微皱着眉目对清麿
说。「清麿，首先你要坦白交待清楚，因为并不代表我会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
…」
对於预期相反的回答，语气相当冷淡的筑紫，清麿感到出乎意料，而脸庞隐
约浮现出失望的神色。
「清麿……」
「是？」
「我并不是不想帮助你……」说到这里，筑紫的眼神改变了，责备的目光睨
着稍微发呆的清麿.
「什、什么？」
「你知道吗？送礼物给对方，并不是人家说什么便送什么的，不是自己思考
而送的礼物，这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清麿……」看见清麿愣住了的表情，筑紫不禁溜出叹息后继续说：「如果
你是打算送一份礼物给朋友，而且那位朋友只是普通关系的话，那只要送一些实
用的东西，我想这么作应该很好而体面了吧。」
在她的暗示之下，清麿知道重点在那里了。
「其实她们是我最重要朋友。」面对清麿靦腆的回答，作为女性的直觉，筑
紫大概猜到两人的关系。
「恋人吗？如果这样的话……」
「不、不是！我尚未向她们表示……啊！！！」
不打自招，情绪慌张的人，往往会透露不应该说的事情。
「啊……原来如此……」面对将声调故意拉长的筑紫，清麿的脸颊已经变成
了火红的太阳。
「真是的，你是男孩子来吧？还害羞什么的？如果是送给喜欢的人的话，该
怎么说呢？实在无法想像啊！比起往年，我觉得清麿你改变了很多耶。一定是跟
某位无可取替的人相遇了吧？」
「是吗？」稍为愣住的清麿，右手搔了搔自己的脸颊。
「好了，接下来给你一？小建议吧！」
面对被大量文件资料夹佔据的书桌，筑紫从凌乱中取出一本杂志，不停翻页
寻找的她，最后将该页的内容递给清麿阅览。
「啊……这个是……手炼？水晶吊饰？」
「没有错，女孩子的话应该会喜欢，而且价钱方面，我想兼职的薪金应该可
以应付。」
在这个时候，清麿开始为挑选生日礼物而开始煞费心机。
而另一方面……
「哎哟，抱歉唷！清麿他不在家。」
「……」
「兼职哟！啊……原来是本多小姐是吧？儿子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
「不用客气、再见。」
挂上电话后放回话筒，对於平均每日接上六、七个这类的电话，作为母亲的
她已经习以为常，她从没有想到高岭家的电话会如此繁忙。
漫长的暑假期间，清麿一直成为追求的对象。对於女同学不停致电邀请约会，
他以兼职为理由拒绝了。
在这个时候，在家里一直掌握着局势的母亲，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儿子相当受欢迎啊！虽然看起来他尚未有意向她们任何一方告白，不
过那个绫子和小惠好像变得积极……）
起初面对儿子被女生们热烈地追求，作为母亲的她曾经为此而担心，随着小
惠和绫子每日致电过来，清麿不断拒绝其他女生邀请的时候，作为女性直觉的她，
（……不过那个笨儿子那么害羞，实在教人担心……）
另一方面，绫子和小惠态度趋向积极，让她觉得这次爱情胜负难料，纵使其
中一方告白并且交往，其他女生未必就此罢休。
想到这里，作为母亲的她实在相当担忧。
八月十二日，这个平稳的胶着状况，出现了突破性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