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青云门首徒,武林十青之三!
林动:中州大侠遗孤,青云门掌门之徒,青云门剑法最强的弟子,高达的师
弟,武林十青之五!
凌清竹:四大家族中的江南凌氏大族凌家千金,武林新生代十青之六!
花染衣:武林八老『琴棋书画,诗酒花药』花老独传女弟子,武林新生代十
青之末!
丁剑:惜花双奇之一,极乐教遗老。
李茉:峨嵋派一支花,张威的妻子,北财神赵嘉仁年轻时的初恋,江湖上人
称『碧波仙子』,人如外名胸很大,是苗女!
朱竹清:天山派凌云凤的弟子,江湖上人称『玉罗刹』,曾统率群侠抗击倭
寇,巾帼不让须眉,是武林中新一代最出名的女侠!
赵嘉仁:北财神,开封城内一手遮天的大人物,江湖上人送『孟尝君』,拥
有着庞大的江湖人脉。
赵薇;北财神之女,心比天高,花染衣的总角之交!
黄佑隆;武林四少,四大家族的黄家的江湖上代言人,赵薇未过门的上门女
婿!高达救命恩人!
彩衣:黄佑隆最后的贴身脾女,受赵薇排斥,后送给高达。
佟冬儿:名震天下的三大神捕中佟林与林雁儿的次女,女承母业,人称『小
神捕』!
郑毅、沈红玉:天剑老人的关门弟子,自青梅竹马,是江湖上一对让人羡慕
的侠侣,人称『烟霞剑侣』
花千方;花家二当家,花染衣之父
云韵:二十年前名江湖的『离恨阁』高足『大小飞天』云氏姐妹中的『小飞
天』,花千方之妻,花染衣之母!
云裳:二十年前名江湖的『离恨阁』高足『大小飞天』云氏姐妹中的『大飞
月季、杜鹃;花染衣的贴身丫环!
……………… ……………… ………………
夜深时分,经连续两天的大搜捕后,今晚开封城总算可能安静下来。
正当城内所有百姓都进入睡眠之后,城内最大的赵府却仍是一片灯光通明,
下人忙上忙下张灯结彩,丫环们给府内大大小小的房间都挂上『囍』字与彩带,
厨子们正在宰牛杀羊准备流水宴,他们正在为明天大小姐的婚礼作最后的准备。
而在黑暗之中,有一双带着浓浓恨意的眼睛注视着这一切,赵府上下越是喜
庆,他的内心就越是发之愤怒,瞅准下人们走动的空隙,一身黑色夜行衣的他,
有如一只凌空巨鹰般飞掠进赵府之内。即使赵府内在按照苗疆『风魔玄衣』的阵
法而建,可对他来说却是轻车熟路,避开所有耳目,快速来到赵薇的闺房之前。
此刻赵薇的闺房里里外外都挂满了婚庆用品,十几个丫环与下人正在装扮着,
异常之奢华堂丽,黑衣人心下一急,新房现在还在装扮之中,难道赵薇不在这里
住?可是赵府这么大,自己该到哪里找她啊?
天无绝人之路,正当黑衣人头疼之际,赵薇竟然大咧咧地领着四个丫环
走过来,视查工程进度:「你们这些下人装扮的时候,可要用心点。明天是本小
姐娶亲的日子,一定要那个黄佑隆好好感受一下赵府的威严,另外你们对他也别
太客气,一定要让他觉得自己身处赵府中,却如同一个外人一般,明白吗?」
一众丫环和下人们连忙应是:「明白,小姐!」
「好的,本小姐也累了,明天本小姐还要亲自去迎亲,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
黄佑隆做了本小姐的上门女婿。就不再多管了,春香、夏香你们俩个就留在这里督工,
明白不,本小姐睡觉去。」赵薇交代春夏两香接替自己的工作后,领着秋冬两香
直接回去休息了。
黑衣人藏在暗处中紧紧尾随其后,来到一处比较安静与偏辟的厢房处,赵薇
走了其中最大的一房间内。在灯光下的倒影中,黑衣人默默地监视着赵薇洗澡更
衣,足足用了将半个时辰,方熄灯作息。
黑衣人待秋冬两香从房间里出来离去后,又在暗处躲藏将近半个时辰,
确认没人来与赵薇熟睡之后,方慢慢靠近过去,来到房门前四处打量了一下有没
有人过来,确认没有人后,他掌力轻吐震断房门的横柱,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潜
进去。
黑衣人悄悄摸到房间里的大床前,隔着一张细纱蚊帐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身材
玲珑有致的女子,心里暗骂:「这一切都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这一切也不会
发生,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死。」说罢从身上抽出一把青钢剑来,寒光闪烁,撩开
蚊账欲一剑刺死赵薇。
「总算让我抓到你了,黄兄!」千钧一发之间,一道人影破窗而入,手中长
剑直刺黑衣人右边太阳穴而来,速度之快绝对能在黑衣人杀死赵薇之前,将其一
剑爆头。
「不好,有碍事者!」黑衣人在大吃一惊,顾不得去杀赵薇,长剑横缭而起,
剑气纵横无双,竟是『点苍派』的『乱剑决』第十五招『不知所措』,这一招的
剑意就是在不知所措之下乱中取胜。一剑横拍,剑气势如倾头雨泻,房间内的事
物登时哗啦啦的倒了一大片,来人更首是当冲,身处一片乱剑之中。
这一招出奇不意,往日黑衣人用此招暗伤不少敌手,鲜有人能破此招,可是
他今天算遇着行家了。来人把剑于胸一横,同样荡出一片剑幕,有如绵绵潮水一
般,一浪接一浪竟将『不知所措』的霸道剑气一消而空,反客为主,剑势仍是直
取其眉心而来。
「『圣灵剑法』剑七!」黑衣人暗吃一惊,手中青钢剑却是不含乎,反手一
剑横搭、沾、拨、推,不僻不依地迎上这一剑,化消剑势所有力度,反客为主,
欺身挨近,一掌直取来人面门,这一来一往尽显其不凡身手。
『砰』来人面对如此身手,改招已是不及,匆忙之下唯有以掌相接,在记忆
中黑衣人在内功修上应不是自己对手,本想籍此一掌伤敌,孰料对手内力之强完
全出乎所料,伤敌不成,反而自己被震退出十数步之外,身子还将窗户撞破。
「是你!」黑衣人借着破窗的月光将其面容看清,来人正是他一直寻之不得
的高达,心下一沉,病使不在身边无法将其操纵,观其会出现在此,刚刚又叫其
一声『黄兄』,必然是他在花染衣处得到自己不少的信息,猜想到了自己真正身
份。
高达站稳身子,压下体内气血翻沸之象:「这功力增长得很快啊,为了这个,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不作回答,他也没空理会,趁着高达被震退的瞬间,
他持剑再杀向床上的赵薇。高达就算知道自己是谁又如何,现在外面所有人都认
定他是淫魔,只要自己当下杀赵薇立刻逃走,不被人抓住。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
到自己身上来,反而认为这又是一次高达伙同同伙作案。
「可恶啊!黄佑隆,你给我住手。」高达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凶狠,非杀
赵薇不可,现在计划完全赶不上变化了。傍晚时分他们在花府之外,见到黄佑隆与
赵薇相遇一幕,高达马上猜到淫魔要杀花染衣的原因,一切原因都是为了自由与
报仇,只要赵薇死了,赵黄两家的婚事自然作废。
而且听赵薇所言,明天就是黄佑隆与她的婚礼,他如果真的想要自由的话,
只有在今晚下手,如果等到明天一旦上了赵家的门,就算他在将来杀了赵薇,他
依然是一个连家奴都不如赘婿,甚至地位更加之低下,他所追求的一切权力,名
誉,财富都与之无望。
高达因而作出判断,黄佑隆必定在今晚下手,他在与林动汇合后,便让李茉母
女将几人偷偷带进赵府之中,探得赵薇住所后就悄悄埋伏在外面,一直等到深夜
果然发现了黑衣淫魔的踪迹。众人便按照计划行事,林动有伤在身之缘故,便由
高达出手救人,林动、朱竹清、李茉母女埋伏在外。
在高达暗中出手救人之后,黑衣淫魔誓必使其惊慌失措,快速逃离现场,以
免自己身份暴露,此时埋伏在外面的四人就有机会给其一个出其不意袭击。谁料
到黑衣淫魔心思如此慎密和果断,在如此危急情况下仍分清利害关系,在出其不
意震退高达后,不退反进,继续持剑杀向床上的赵薇,而此刻的赵薇似乎也被破窗
之声惊醒过来,隔着蚊帐能看到一道美蔓的俏影正坐立起来。
「危险啊!赵姑娘!」高达一咬牙也顾不了这么多,现在所有招式都赶不上
在黑衣淫魔伤到赵薇前杀伤他,而唯一让高达能救下赵薇的方法,只有施展『仙
风云体术』最快之法,这个能使他抢黑衣淫魔之前救下赵薇,同时也有可能负过
受伤的代价。
可当下他也顾不到了那么多了,他已经无法救回花染衣,如果此刻连花染衣最
好的朋友也保不住,自己将来又面目在黄泉之下与其相见。高达全力施展『仙风
云体术』,以快到肉眼也无法看清的速度,抢在黄佑隆到达的前一息间,扑在赵
薇的身上,两人在床上一阵打滚,堪堪避开这致命的一剑,肩膀仍是给削了一剑。
高达忍痛问道:「赵姑娘!你没事吧!」
「混账小子,你想找死啊,刚才要不是妾身收手快一点,你已经没命了。还
不快放开妾身,有你这样对待未来岳母大人的?」
然而回答他的竟是一把熟悉,却是又不可能出现的女声,高达大吃一惊,抬
头借着窗外传来的微弱月光,看清身下女子容貌,他的泪水差一点就要流出来:
「染衣,不对,是云前辈!」
「你们俩个,一起去死吧!」此时,刚刚一剑被高达所阻,未能杀死赵薇,
黑衣淫魔愤恨之极,也不管下如果杀死高达会出现何种难料的情况,不作任何停
息,抽剑再次刺向两人欲将一并杀死于此。
「小子!让开!」高达身下的女子,见到空中寒光危急,也管不多了那么多,
一把将高达从身上推开,寒光闪烁之下将其玉容,尽展在黑衣淫魔之眼前,捏指
作剑,一道凌利剑气自生,如风过无痕!
「花染衣,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就在这一瞬的寒光之间,黑衣淫魔看清
床上女子之样子,那是一张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之脸,因为此脸的主人已经死了,
难道是鬼魂索命吗?
在这惊恐犹豫的片刻,黑衣人手中之剑不由慢了半分,被女子所发的剑气削
面而过,脸上的蒙面黑巾当场断成两片,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砰!」一
声,黑衣淫魔跌撞到旁边的屏风处,一时间木屑横飞,狼狈之极。
「不好,我中计了!」黑衣人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鲤鱼打挺跳立而起,捂
着受伤的脸庞亡命地破窗而逃,但当他刚落到外面,只见外面四方八面冲出数不
清的人群来,他们个个手持火把将其堵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正是北财神赵嘉仁
父女,皇甫世家之皇甫卓夫妇,还有一众江湖豪杰。
「淫魔,我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淫魔,你作恶多端,今日终也插翅
难飞了……」「想不到堂堂黄家大少,竟然才是真正的淫魔,之前我们还错枉冤
了人了……」
………………
「云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听着外面吵杂的叫声,高达完全摸不着头脑,
埋伏在外面的不只是林动他们四人吗?怎么一起涌出这么多人马来,而且听他们
的口气好像早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一样。另外为什么躺在赵薇房间里睡觉的会是
未来岳母云韵,他实在想不明白,只得向旁边的云韵投入疑惑的目光。
「哼!臭小子,妾身真的想杀你了。」云韵冷眼望了高达一下,心情难以平
静,一想到刚才他奋力不顾身地冲过来为自己挡剑,虽说他是错认了自己是赵薇,
还有碍事的情份在,可他始终是对自己舍身相救,这一份男儿的豪气使得她心中
隐隐有了几分好感,可一想到自己那天被其误奸,现在又两人同处一室,心里莫
名就有了一丝悸动,身体里面还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
高达不知其心中所想,只道云韵是在因花染衣之事要杀自己,他正色说道:
「云前辈,晚辈自知对不起染衣,罪该万死。可当下晚辈,还不能死在这里,待
晚辈将幕后真凶绳之于法,要杀要剐任由前辈处置!」说完,连封自己几外要穴
止住背部伤口渗血,从床上跳起来,快步冲出房外。
「混账小子,妾身话还没说完呢?」云韵望着高达冲出的背影,见到他刚才
为了救自己所受的剑伤,心里莫名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染衣,怎么看上这
个冲动的小子。」
高达冲到房外,只见整个厢房的四面八方都被武林群雄堵得水泄不通,这些
人里高达大部分都认识,例如林动三人,唐门三少爷张威一家三口,赵嘉仁父女,
皇甫卓夫妇,武当双道,五岳剑派五小,三山五岳的豪杰大侠,甚至连『烟霞剑
侣』也在其中,此刻他们全部不发一言,正默默地盯着被他们围着的黑衣人。
此时的黑衣人的脸上虽有一道伤口,鲜血淋淋,但依然可以认得出其就是黄
佑隆,满眼惊恐怕地望着前方赵薇所推着的一位轮椅上的女子,眼神中充满了害
怕与不相信的神色。
高达此时也注意到那位女子,一双眼顿时被深深吸收住,再也无法从她身上
转移分毫,他木纳如呆,视旁人如无物,走到那女子面前,望着她注视着自己温
柔的目光,眼角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双膝跪在她面前,一头埋进她怀内中哭道:
「染衣,这是真的,你还活着,我不是做梦吧!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错,这女子正是已经『死』了的花染衣,她满目柔情地抱着高达的头,温
柔地说道:「高大哥,染衣并没有死。那晚是高大哥手下留情,只是掐住染衣脖
子,并没有折断染衣的脖子。情急之下,染衣只好使用『胎藏曼荼罗』来假死瞒
天过海,让高大哥受苦了。」
高达感受着依人温暖的体暖,还有那熟悉的触感,无一不在告诉他花染衣还
活着,这是真的,不是梦,他忍不住紧紧地抱住花染衣:「不,是高大哥没用,
是高大哥被人控制了,对染衣做出禽兽之事。你打我,骂我吧,杀了我,这样我
的心才会好过一点。」
「这不是怪高大哥,要怪就怪人心太险恶了,你以诚相待,却换来狼心狗肺。」
花染衣温柔地抚摸着高达的头,缓缓抬头望向黄佑隆说道:「黄佑隆,想不
到你这么恨我,操纵着高大哥让他来杀我。如果不是娘亲知道染衣的『胎藏曼荼
罗』,及时加以施救让我苏醒过来,只怕现在高大哥已经被你所害,总算苍天有
眼。」
为花染衣的推轮椅的赵薇也说道:「姓黄的,就你那点本事还想跟本小姐斗,
昨天本小姐只是稍施小计,你就急不及待地露了狐狸尾巴来了。原本本小姐还头
痛着怎么才能把你折磨十多年后,神不知,鬼不觉给弄死,现在你倒把机会送上
门来了,开封城作案十数起的大淫魔,这条罪足以将你凌迟处死!」
「哈哈……」黄佑隆冷笑数声,望着周边的围得水泄不通的武林群雄们,深
知今晚已再无脱身的可能,却依然不肯就此就范:「赵薇,这是黄某与你的私人恩
怨。我杀你,仅仅只是因为你对我百般迫害!我可不是什么淫魔,真正淫魔是他,
人证,物证确凿!」说罢,用手指着在花染衣怀中的高达,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赵花两女皆明白其意,他就算死也拉高达来陪葬,既然没法杀掉你们,就夺走你
们心爱之物。
赵薇怒道:「姓黄的,有染衣这个人证在,岂在你容抵赖!」
黄佑隆不屑道:「花姑娘,没有遭到淫魔的毒手,确实是一件幸事,但又能
证明什么?高达是淫魔,奸淫了郑夫人,又在花府之中残杀花姑娘,当然花姑娘
用假死之法得以幸存!」
花染衣怒道:「厚颜无耻,事到如今,你还百般抵赖,你还算个男人吗?」
黄佑隆哈哈一笑:「黄某与赵薇有恩怨,黄某认了。可黄某也不是任人栽赃
背锅之人,高达乃淫魔一事,乃众人亲眼所见,受害者皆在。花姑娘,黄某劝你
一句,切莫要被此人的伪善所欺骗。」
他的这一翻的话,使得在场的群雄议论纷纷,其中大部分表示认可之色。确
实高达乃高淫魔一事,证据确凿,又有受害人,又有目击者,这些都是亲眼所见,
仅仅凭皇甫世家与赵府的几句话,就要群雄相信黄佑隆就是淫魔,太欠缺有力证
据了,而且当下黄佑隆与赵薇两人的恩怨都大到生死相搏的地步,难保不是赵府
趁机栽脏。
人群中的朱竹清站出来,冷笑几声:「『摄魂香』!你与『极乐教』之异数
『潜欲』的病使勾结,利用『摄魂香』控制了高郎,利用他来杀害我与花姑娘,
此事我可以作证!」
「高郎?!」花染衣听闻朱竹清如此称呼高达,虽说早听到高达向其坦白过
他与朱竹清的关系,可当亲耳听到心里仍不免有些不舒服,用手狠狠掐了一下怀
中的高达。
高达吃痛回过神来,也站起来指着黄佑隆说道:「黄佑隆,你将彩衣送至我
身边,为的就是好向我下毒以此控制我,彩衣应该就是『潜欲』的病使吧!一切
我都想起来了,是她引导操控着我去杀朱姐姐,去杀染衣,去奸淫了郑夫人,她
现在人在哪里?」
黄佑隆面对众多指责,仍是面不改色,一脸正义凛然:「大胆淫魔,你到现
在还狡辩推卸责任。你可所说的一切可有证据?难道天下英雄都是傻子,在证据
确凿之下,凭你这几空口无凭的话,就想卸掉淫魔之罪,你把大家当傻子?」
此时『武当双道』的玉音子也说道:「没错。高达行凶一事乃我们亲眼所见,
郑夫人又是亲身受害者。赵府若因与黄大少的恩怨,便说其才是真正的淫魔,实
在有点过份了。」玉音子的话虽说得客气,可任谁也听得出个中充满了怒气,众
人亲眼所见之事,你们居然说是假的,正如黄佑隆所说般把大家当傻子吗?
沈红玉也咬牙切齿说道:「今日妾身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强暴我的人就是
他!我不知道你们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个个都相护着他,难道你们就没有一点
良知和正义,他在开封城内奸杀了十多人命,就这样算了?」
朱竹清怒斥道:「高郎,若是淫魔,你早就死了,何故还留你活口,还让你
看到他的脸?」
「这个……?!」沈红玉一时语塞,想到当日高达在突围中那痛苦的神色,
对自己数次手下留情,宁愿自伤也不愿自己,心中的坚定不由弱了几分,竟不知
如何反驳方好。
郑毅见到妻子被驳倒,再也沉不住气:「哪他对我们夫妇用了催眠术,忘记
他之脸面又作何解释,保不准是他惧怕家师的威名不敢行凶,却又难掩其色胆
包天。最终苍天有眼,让我夫妇二人记起了他!有道是家丑不外扬,难道我们夫
妇两人专程用这种丢人之事来陷害他不成!」
「没错啊!」「没错啊!这个高达是淫魔确实证据确凿啊……」「想不到江
湖上堂堂的『孟尝君』竟然会维护一个淫魔……」「听说赵薇生性放荡,黄大少
忍不了她给他戴绿帽了,下杀手也情有可愿……」一时间,群雄们言论纷纷,言语
中大部分都倾向黄佑隆!
「呵呵,不愧是黄家在武林上的代言人,果然是能言善辩,巅倒黑白啊!」
就在此花染衣一众饱受群雄质疑之际,房间内的云韵慢悠悠地走出来:「
『潜欲』的『傀儡术』足以完成此点,在『离恨阁』的典籍之中,有详细记录了
『潜欲』的『傀儡术』,高达那小子便是中了你的『傀儡术』?」
群雄之中有不少人并不认识『小飞天』云韵,见她一位年纪轻轻的少妇,走
出来说话不由生疑,其中『唐门三少爷』张威立刻问道:「请问这位夫人,你是
何人?与『离恨阁』有可关系?你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度?」
张威并非在质疑云韵的话,而是想坐证此女证词的可信度。与高达结亲是他
一手定下来的,虽说在其夫人劝说下欲与高达退婚,但在心中仍是希望高达是清
白的,不然他的脸也丢大了。
「她是我的妹妹,云韵!」然而接过张威话头,却不是眼前的少妇,而是一
直沉默不语的皇甫夫人云裳:「妹妹,你又何必呢?你不应该暴露身份,日后只
怕有不必要麻烦!」
自二十年前『大小飞天』分别自『离恨阁』出嫁后,一些与两姐妹有恩怨之
人曾想寻其报仇,不想『大飞天』云裳嫁入皇甫世家,凭着皇甫世家在江湖上庞
大的势力,那些想伺机报仇之人,仅仅只是有个念头聚头开个小会,就是皇甫世
家之人发现,一窝端掉了。
找『大飞天』云裳不成,那就『小飞天』云韵的麻烦吧!孰想,『小飞天』
云韵自在其姐出嫁后,行踪自此成迷,连她去了那里都没有人知道,从何寻起也
不得而知,二十多年来更是绝迹江湖。除了当年年长的一辈老江湖,如武当双道,
赵嘉仁认得她是『小飞天』云韵外,当下群雄中几乎没有谁认得她是谁。
先前计划由她躲在房间给黄佑隆来个突袭,利用其面容与花染衣九成相似,
好让黄佑隆产生巨大心理阴谋从而一击成擒,身为姐姐的云裳已经是万般的不乐
云韵无奈地苦笑一下:「真抱歉了,姐姐!看着自己的女儿与女婿被外人欺
负,而自己躲在一旁看戏,这不是我『小飞天』的性格!」
「她是『小飞天』云韵!」「当年离恨阁的高足啊!」「身为武林前辈,又
是『离恨阁』的高足,理应不会说谎吧!」群雄们再次议论纷纷,由于三大派的
『离恨阁』出面,还有武林世家皇甫家,理应不会这般不顾道义维护一个淫魔的。
黄佑隆听闻议论有不利自己方面,急忙开声说道:「云前辈身为花姑娘之母,
不是应该避嫌吗?你身为她之亲人,说的话又如何能保证不是偏袒之词,江湖上
人人都知道当年『小飞天』是出名的护短,为此还在江湖上结下不少仇怨!」
黄佑隆这一翻说话有理有据,合情合理,不消片刻,就将群雄对其不利印象
得以转变,武当双道的玉尘子更是明言:「是啊!花夫人啊!皇甫夫人,此事你
们应该避嫌才对!黄大少与赵府的恩怨,我们并不想过问,只是开封城淫魔一案,
不能坐视恶徒脱罪!」
朱竹清大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身为受害者之一,请问是否有资格作证!」
北财神赵嘉仁有女儿的眼神哀求下,站出来说道:「这个?朱竹女侠身为受
害者,又是目击者,当然有资格作证了。」身为此间主人,又有着『孟尝君』之
名,他的话群雄们也为之信服。而且朱竹清身为受害者,出来指证合情合理,众
人也不再有疑问。
于是,朱竹清将黄佑隆的计谋与『潜欲』勾结一事全盘托出,直把在场群雄
们听乍舌不止。
黄佑隆却是冷笑一声:「黄某因为赵薇所逼,遣散身边所有下人,想为跟随
自己多年贴身丫环找个好归宿。孰不知,高达人面兽心,表面是光鲜正派人士,
暗地里却是一个丧心病狂之淫魔。彩衣服侍你这么久,你没感情也罢了,想不到
现在还诬蔑她是『潜欲』之人,好不要脸啊!你让她出来作证啊,是不是你们已
经将她杀了啊!」
听完朱竹清细说个中阴谋,又与自身的遭遇,『烟霞剑侣』夫妇也有一点怀
疑,如果高达真的是被他人控制,自己杀了他岂不成帮凶,非旦不能报仇,反而
成了别人愚弄之物,郑毅大声叫道:「没错!朱女侠率领群侠抗倭,江湖上无人
不敬仰。你虽说得有理有据,却是缺少证据,至少你们也将那个『病使』抓住才
行。」
「这个……」朱竹清也无法再驳下去,当下的情况会演变于此,除了黄佑隆
巧舌如簧外,最重要的是他们缺少证据,一切皆是在猜测与推理之中,根本没有
实质的证据,只寄望在其行凶时将其人脏并获,没想到大家还小看黄佑隆了。
「你要的『病使』?她来了。大家让让,让让啊!」正当高达一众人陷入进
退两难之际,一把尖锐的女声传进来,随即是一车辆行进之声,群雄们自觉地让
出一条道路来。
「彩衣,抓到了?」高达心里莫名一痛,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或多或少对
她已有了一些感情,随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小神捕』佟冬儿领在前头,后面跟
着的林动拉着一辆小车,高达等人这方发现林动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
在那辆小车上坚着一个十字刑架,刑架上绑着一个衣着破烂又满身血迹的一
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脸上全是鲜血和一块块被打烂的皮肉,难以辩认其外貌,此
女子明显被人动了酷刑。
「真的是彩衣?」高达却一眼认出那女子所穿的衣服正是彩衣平日所穿的,
而且在从身形与体态都与彩衣无比的相似,看到她此等惨状,他心中莫然一怒:
「她,她她,彩衣怎么伤成这样子了。」
佟冬儿无奈地拍拍手说道:「没办法,这个婆娘嘴硬得很。死活不肯招出
『潜欲』的秘密,本小姐只好对她用上极刑了。唉,还以为遇到什么贞洁女子,
可以将本姑娘喜欢的十八班酷刑,在她身上一个个尝试,谁知道她只尝了几个
普通平谈开胃菜就招了。」
此言一出,在场群雄们无不对此女心生厌恶,行走江湖讲求个快意恩仇,要杀
便杀,要剐便剐,如此折磨实属邪门外道,如果不是碍于此女乃朝庭之人,早就
有人出言指责了。
见到彩衣身体皮开肉烂,胸前还有阵阵焦肉味,高达忍不住有几分心痛:
「彩衣,你……你……你怎么能下这么重手?」
佟冬儿一脸的不悦:「怎么你也太博爱了吧,她把你害成这样,还在心疼她?
放心,本姑娘,只是毁她容,喂她吃火碳,夹棍,炙铁,很普通的酷刑而已。你说
是不是……」佟冬儿说罢拿起车一条皮鞭往她身上抽去,那名『彩衣』立刻发出沙
哑的痛呼声,纵然沙哑不成声,却有几分与彩衣相似之处。
「你们看她都承认只是一些小刑了。哈哈……幸不辱使命,终使她认罪招供!」
佟冬儿从身上掏出一张纸,上面用着鲜血写着一行行歪歪曲曲之字,大意是
她如何下毒,毒害与操纵高达行凶,还有一些『潜欲』的内幕组织一事。
原本黄佑隆并不相信彩衣会被捉到的,在今日之前彩衣已经离开了开封城,
因为这段几天总有一些乞丐在打探她踪迹。可当黄佑隆看到佟冬儿手中纸上的字
迹,顿时大惊失色:「不可能的,病使的轻功天下间几乎无人能及,不可能被你
抓到,她明明已经离开开封城了,这个女人被毁容毁声,谁知道她真的还是假的。」
「哦!原来病使已经离开开封城了。你不是说不认识什么病使么,现在不打
自招啦……」
佟冬儿突然怪叫一声,与小车旁边的林动拍掌以示庆祝,然后一脸怪笑地对
众人说道:「大家一定都在想本姑娘将一个女子弄哑毁容,定是官府所用的栽赃
技两。哪本姑娘就实话实说了,没错,她是假的!」
「太好了!小姐,终于可以不用再装了。」话音刚落,刑车上的女子突然挣
脱绳从车上跳下来,只看她活崩乱跳,在地上抖数几下,身下不停有东西落下来,
原来那些皮开肉烂的伤口,全部都是用水将纸泡烂后,再涂上猪血伪装的,而胸
前的被烧焦的烂肉,则是一块猪肉,当她将脸上的烂纸全弄掉后,众人方发现她是佟
冬儿身边的丫环燕子。
「啊……你在诓我?」黄佑隆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病使压根没有被抓住,
一切都是佟冬儿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她先是让身材与病使相近燕子,穿上彩衣平
时所穿的衣服,故意化装一副被用重刑后的样子,为的就让自己认不出真伪,同
时又模仿彩衣的字迹,再进一步误导自己。
这也解释了刚才林动因何离开,因为平时只有高达师弟与彩衣接触最多,也
只有他才能提供彩衣的衣服与字迹,这一连串诡计下来,终使得让黄佑隆乱中出
错,不打自招。
佟冬儿白了他一眼:「兵厌不诈,诓的就是你!」
「黄佑隆,现在你还打算作何辩解。」此时,群雄们终于不再相信黄佑隆,
武当双道率先发问,枉他们一直这么相信他,刚才还处处维护他,结果竟然是自
己在天下人面前包庇真凶,他日传出去‘武当派’的脸面何在,如何叫他们不生气。
郑毅也是双目喷火地对黄佑隆问道:「黄大少,我们夫妇也问一句,你真的
认识『潜欲』的病使?」
黄佑隆望着群情汹涌的武林人士,深知大势已去,可他仍在负隅顽抗:「众所
周知,三大神捕中的林雁儿擅长催眠术,佟冬儿身为她之女儿焉能不会此术,刚
才黄某不过是被她催眠罢,暗示说错话罢了。」
他这一翻说词并不能让群雄们信服,群雄们慢慢向其逼过来,大有动手之意。
在旁边全程看戏的高达有了意外的举动,他拦下来欲动手群雄们,先前他一
直不出声,是因为他是淫魔重点怀疑对象,所说之话没人能采信,所以染衣不让
他开口,只怕越说越乱,现在黄佑隆不打自招,总可以了结两人之恩怨:「到现
在你还要死撑,黄佑隆!」
黄佑隆怒目而视:「死撑?明明是你们栽赃嫁祸,你们可有过真凭实据!」
高达一时语塞:「你……」
「你这小子想要真凭实据,老子可以给你们!」忽然又有一把声音从人群传
出来,接着群雄之中走出了一个肥胖的男子,只见他来到群雄面门在脸上搓弄几
下,假胡子,假发,假眉毛一一脱落,露出一张肥圆圆的胖脸。
赵嘉仁大声说道:「请问阁下是何人,有何证据能判断淫魔的真伪。」
那肥胖男子哈哈一笑:「老子就是你们追杀了几十年『惜花双奇』丁剑,关
于『潜欲』淫魔的问题,老子最是清楚!」
「啊啊,他就是丁剑,『惜花双奇』!」「可恼,当年他可是为祸一方的淫
徒。」「没错,今天绝对不能放他离开。」群雄之中一些上了年纪武林人士,有
不少的妻女传说中与丁剑有染,个个义愤难填,一下子将火力全集中到了他身上。
「且慢,诸位咱们且听他一言。」赵嘉仁连忙喝止群雄们的举动,此刻正值
要黄佑隆将死之际,即使对方是声名恶徒也要停一下:「请问阁下,为何出现在
此,你说有证据证明黄佑隆是淫魔,此话何解。如若你所说属实,能为开封城内
十多条无辜性命报仇,就这一分正义之心,赵某可以在此担保,绝对让你平安离
开赵府。」
赵嘉仁很想就此将死黄佑隆,可他也不笨,杀人父母,辱妻之恨,乃人生两
大仇恨之一,在场群雄中传闻有不少人的妻女与其有染或被采花,他可不敢出面
作保丁剑!话也说得很漂亮,为了破开封城淫魔案,本人保你在赵府之内安全,
出了赵府,本人就不管了。
「你这又何必呢?」看到丁剑居然为了帮自己,冒着再次被天下群雄所追杀
的危险,挺身而出作证指责黄佑隆,这一份恩情让高达不知说什么好。昨晚的荒
唐之事后,他凶恨地将丁剑赶走,不让接近朱竹清等人,说了不少凶言恶语,不
曾想他居然丝毫不在意,还以德报怨,着实让高达不该恨他,还是感激他。
「别自作多情了,混账小子!」丁剑冷眼扫了一下高达,满脸的不屑之色,
面对大有一拥而上的群雄,全然不放在眼内:「老子从来没有什么正义之心,也
不是什么正道之人。仅仅只是看到这个淫魔到处假冒老子之名采花杀人,将那些
黄佑隆怒斥:「枉为你们还身为正道之人,为了栽赃于黄某,居然要相信一
个淫贼?」
他这话起到了一定作用,而丁剑却不在乎:「老子虽是淫贼,但提供证据却
是千真万凿,怎么小淫魔,你心虚了?」
黄佑隆满嘴大话:「你血口喷人,黄某身正不怕影斜!」
「很好!小淫魔,你够无耻的,老子甘拜下风!」丁剑转向群雄大声说道:
「诸位,你们可知道淫魔为什么要在开封城采花杀人吗?那是因为他修练『潜欲』
的一门邪功,此邪功名『潜欲心经』!就是借用人体的极度兴奋和高涨的情绪,
以此刺激人体潜能从而促进功力大进。而最让男人感觉到刺激和兴奋,莫过于操
此话一出,引起在场所有热血正道人士的激愤,云裳姐妹更是怒斥:「啊啊
……可恶,居然让那些弱女子下手,如此恶魔行径,连丁老淫贼都比不上,至少
他在江湖上可不曾闻及有辣手摧花之事。」
黄佑隆额堂冷汗直冒,丁剑能说出『潜欲心经』,想必会知道他身上的秘密:
「呵呵……这算什么证据!胡谄一门闻所未闻的武功,就算是证据吗?是不是黄
某再胡谄一门武功,就能自证己之清白?」
「哈哈……」丁剑哈哈一笑:「小淫魔,修练『潜欲心经』长期使自己处于
极度兴奋之中,你胸前的『章门穴』『天枢穴』『心坎穴』此三处会逞显乌紫之
色,世上没有免费午餐,『潜欲心经』能使人的内功突飞猛进,却也会严重损伤
己身!」
丁剑的话一边说,一边黄佑隆听得冷汗直冒,双手发抖,此等心虚之状落入
群雄眼中,明眼之人再无其怀疑,郑毅双眼欲裂,朝着黄佑隆吼道:「黄佑隆,
把上衣脱下来!」
「呵呵……」黄佑隆仰天狂笑数声,语气中满是不甘地说道:「老天对我真
的不公啊!不公啊!」
「给我们把上衣脱掉!」郑毅夫妇再也按捺不住,一齐扑向黄佑隆,欲强行
将其上衣脱下来。
孰料,黄佑隆脸色突然一凛,手中长剑突然荡射而起,在众人面前撩出一片
剑光,剑气无拘无束,连串错招幻化而合,错有错着,分两道奔袭郑毅夫妇两人,
正是点苍派『乱剑决』中的『左右为难』!
「淫魔,你竟然在众行凶!」在场群雄没料到黄佑隆在重重围困之下,仍敢
如此狂张行凶杀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只道郑毅夫妇这次必定玩完,可就在这
千钧一发之间,离黄佑隆最近的高达有了动作,只见他长剑劈出一道剑气截下杀
向郑毅的剑招,同时左手如同闪电般抓住扫向沈红玉颈间的剑芒,在离其皮肤一
寸之处死死将剑身抓住。
「哼,到现在还想着英雄救美,想得美!」黄佑隆急欲扭剑横削,断下高达
一只手,却不料对方这一握用上全力,他竟然扭不动剑身,同时也发现两道寒光
直射自己而来,他也顾不得夺回长剑,舍剑急退。
朱竹清与林动逼退黄佑隆后,林动继续持剑强攻,朱竹清查看高达的手上之
伤,高达缓缓地松开手中所握之剑,左手的掌心被剑刃划破一条大大的口子,鲜
血不停向外流出来。
在他面前的沈红玉看到后,心中有一股不知是恨是怨的情感,他强暴自己是
真的,可他却又数次救下自己的性命,甚至刚刚还救了丈夫之性命,她苦笑一声:
「你你……还不如让妾身死了算!」
高达也不知跟她说些什么,只好说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郑毅此时回过神来,一把上前护住沈红玉,语气十分冷谈地说道:「你刚刚
救了我们夫妇两人,我们夫妇并非什么不懂事非恩怨之人,从今往后,你与我们
两不相欠,见面如陌路!」说罢,带着沈红玉便离开了。
朱竹清长长舒了一口气:「此事总算会能完满解决!」
「还没有!」高达转首过来,望着向与林动激战在一起的黄佑隆,纵使他空
手迎战林动仍是游刃有余,数度将林动逼得险象横生:「他毕竟有恩于我,我想
让他无痛苦地安心上路!」
……………… ……………… ………………
「林动,怎么没力气了吗?」黄佑隆双掌一运,掌劲澎湃而出,直接震得林
动跌飞出去,重伤未愈的他根本不可能是黄佑隆的对手,眼看就要吃亏黄佑隆掌
下。 一度耀目的剑光,向他迎面刺至。剑光虽快,但黄佑隆此刻的功力,已到
随心所欲的地步,任何突袭,他都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反掌一拍,已把来剑截
住。
没想到来剑一屈一拗,竟在没人掌控的情形下,把黄佑隆掌劲化解无形,同
时剑身受力再弹,如怒箭般嗡鸣直取前者面门,如此速度与变化。纵使已经打定
主意拉几个人陪葬的他,也不免一惊,百忙中把脖子一偏,险险避过了三尺青锋。
剑光一击不中,在空中飞了一个转折,落到一只高举的手上,这几乎已经达
到了是剑界传说中至高无上的「御剑之术」?
黄佑隆眼光落至高达身上,心神一震道:「『圣灵剑法』剑三!想不到短短
几天不见,你的功力已经达到如此精纯之地步,能隔空御物了!」
此言一出,群雄们皆是哗然。隔空取物!隔空御物!两者只有一字之差,含
义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隔空取物只需要浑厚上乘的内功修为,仅仅只是简单抓
拿,基本上人人都可以达到。而『隔空御物』即讲的是以真气隔空遥控物体,需要真
气浑厚悠长,精力高度集中,尤其是还要保持相当攻击力,较之简单的『隔空取物』
难度高上百倍有余。
既然有『青云门』高足出手,原本打算上前围攻的群雄们也止住了动作,只
有傻子才敢在这时候抢风头。高达目光闪过一丝前所未见的纠结,与黄佑隆正面
对质道:「你要害染衣和赵姑娘,我能理解。可我与你无仇,无怨,为何要如此
害我?」
黄佑隆冷笑道:「无仇无怨!哈哈!你我之间怨恨大着呢?」
高达沉声道:「我自问与你之交集并不多,自幼在师门中长大,少濒江湖,
敢问何时得罪你了!?」
黄佑隆道:「高少侠!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名剑山庄』上你当着天下
英雄们的面前羞辱黄某了,你以为我能忘记吗?」
林动怒道:「胡说八道,当日师兄与你光明正大地比武获胜,何时羞辱你了!」
黄佑隆眼角也不扫他一下,继续用着上凶狠的目光说道:「没错,如果只是
比武落败,黄某自认技不如人,可你偏偏在将获胜之后将所得之名锋赠我。这不
就是在向天下人说,这个黄佑隆有什么用,连一把配剑都要别人施舍吗?你可知
在此之后,我每次带着此名锋,都会想起自己是如何败在你之手上,别人看到我
的配剑的目光皆是:一名手下败将!」
高达有些歉意说道:「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周!」
朱竹清可不待见自己情郎在别人面前认错,尤其是这个黄佑隆面前,「哼!
明明是高郎诚心与你相交,赠名剑于你,乃是宝剑赠英雄之意。竟被你如此
扭曲,你不愿意接受可以当场拒绝,事后在采花杀人嫁娲于高郎,是何道理?足
见你心态之扭曲。」此话引得雄群们纷纷应是,都觉得黄佑隆过于心态扭曲。
「哈哈……没错,是心态扭曲。」高佑隆哈哈一笑,面对群雄们的指责毫不
在乎:「黄某是妒忌你,当黄某第一眼看到你,就开始讨厌!为什么你这小子什
么都不用做,就能在江湖上获得至高名誉,还是天下三大门派『青云门』的未来
掌门继承人。而我千辛万苦地为家族打拼,到头来仅仅得到一个毫无意义略带讽
我们都是同样的人,为何会有这种不同的待遇,论出身,论天赋,论资质,
论阅历,论人脉,黄某那样比你差了,就因为你有一个好师父,命生得比我好一
点,就轻而易举获得黄某一辈子人都得不到的东西,如何叫我不恨你!」
高达怒道:「只是为了这种无聊的情绪,你就可以滥杀无辜吗?」
黄佑隆蔑视道:「别自作多情了,此事根本就不是为了报复你,黄某所做的
一切,皆是为了自己。是上天给了黄某机会,让我在那个雨夜遇着了你,原本不
想救你,让你自生自灭,可是黄某转念一想,这样让你死掉太便宜了,很想看
下一个前途无量的人身败名裂的痛苦样子,所以救了你,并且更改了计划意图挑
起武林内斗,获得了『潜欲』的支持,还得感谢你啊!」
高达道:「到现你在还不曾有悔意吗?」
黄佑隆平静地说道:「为何要有悔意,黄某为了自己所追求的一切而奋斗何
错之有。为了向上爬,不惜出卖心爱的女人花染衣,为了保住所有,不惜杀人谋
划,诛杀赵薇,这一切都为了自己。虽然最后失败了,可至少用上双手争取过自
己的未来,何悔之有?如果有悔,那就是黄某之计划没算到,你这个变数!」
「无药可救!就应该碎尸万段,杀了他,杀了他……」在场群雄们听完黄佑
隆这一翻扭曲的歪理后,立时群情汹涌,不少人正义之士都想上前将其击杀掉。
高达心如止水道:「怎么说,你与我也有救恩之命,出手吧!我会给你一个
没有痛苦的解脱!」
「啊……」黄佑隆突然十指抓进头发之中,面容狰狞地狂吼乱叫,再先前之
文雅:「到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摆出一副仁义作呕之姿,还在可怜我。我宁愿受
尽拆磨而死,也不愿意接受你这个作呕的嘴脸。你让我没痛苦,我却要你痛苦一
辈子。」
「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花染衣这个贼人,不单止是我玩剩的破鞋,她还被我
……」正当黄佑隆一边地将花染衣的丑事宣扬出去,一边得意洋洋地望着花染衣
痛苦害怕的神色时,却有一剑寒光疾射而至,剑光直夺其口中之舌,吓得其不得不抽
身急退,再慢一点整条舌头都要割下来。
高达一剑逼退黄佑隆后,冷冷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已经告诉了我,
我不在乎。」
黄佑隆笑道:「不在乎,为何向我出手!」
「我不在乎,我会三书六礼,八抬大桥将染衣娶过门,但我不想染衣日后饱
受他人的闲言非语与中伤!」高达深情地望了花染衣一眼,将自己所有表达的意思全
部灌注其中,使她温暖得几乎落泪。
黄佑隆道:「哈……那我更加说了,你阻止不了我!」
高达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咱们做个交易,你只要不说话。我可以向你保
证,待会只有你我的单独的生死之决,你若获胜,或杀了我,可以安然离开。」
「高郎(大师兄)不可啊!咱们一起上乱刀砍死他!」朱竹清与林动等人纷
纷劝阻,他们看得出黄佑隆在邪功的影响下实力大增,高达与其单打独斗并没有
多大的胜算。
黄佑隆心动了:「我凭什么相信你!」
高达转向群雄们,抬手作辑说道:「请诸位给『青云门』首徒一个面子,让
我跟他生死一决,我若落败,请向他今晚安然离开!高某,在此恳求了,我一定
会将他就地正法。」
『青云门』首徒未来的掌门人,这个面子实在太大了,大得让群雄们都没法
拒绝。表面是高达恳求众人,可暗里面也有威胁之意,如果自己当下不识相,导
致他想隐瞒之事暴光,日后他当上『青云门』掌门之后,定会不给你好鞋子穿。
可是如果就允诺了,高达若在死战之中身亡,恐怕日后『青云门』也不会给
自己好果子吃,一时间为难不已。
最后还是皇甫世家家主皇甫卓出面:「好吧!既然高少侠有信心,独诛此獠,
我等应下便是!」
高达对黄佑隆说道:「你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很好,这是你自找的!」黄佑隆张狂地怒喝一声,从身上掏出三枚银针来,
分刺『章门穴』『天枢穴』『心坎穴』三处要穴,一时间脸上青筋暴起,一股浑
厚的真气自他身体内急涌而出去,直扫出数丈之远,一些靠得过近的群雄们如遭
风刃割面,勒勒作痛。
丁剑大惊失色说道:「这是『潜欲心经』里自毁之法,短时间内使自己功力
暴增数倍,可事后也会散功过半,成为废人之危!」此话一出,使在场众人忧心
不已。
「哈哈,高达,为你的冲动后悔吧!」语音方落,黄佑隆像魔法变幻般移至
高达左侧一丈前,一拳往后者击去,拳上不带半点风声,亦感觉不到任何气劲,
可是高达却清楚感受到不论前进或后退,都无法逃过这一拳的截击。天地间像只
剩下了他自己,和黄佑隆迎面而来的一拳。
丁剑再次失色说道:「这小淫魔模仿我的『魔佛武典』的『恶暴震天阙』已
经达到九成了,配上这一身功力足以弥补一切的不足!」
高达动容道:「为何不用兵器?」移步挥剑,斜斜斩出一道亮芒,迳劈向黄
佑隆右肩处,无招无式,却是后发先至,在对方轰中自己之前,卸下其一条肩膀!
「杀了你,不需要!」黄佑隆冷哼一声,整个身子腾飞而起,来到高达头上,
拳头原势不改往后者轰去。高达长剑指天,一股螺旋般的剑气,冲天而出,直射
向黄佑隆,正是『圣灵剑法』剑一!
黄佑隆一拳击在剑气之上,竟发出「碰!」的一声巨响,同一时间「寒渊」的
剑身上下巨震,还发出耀目寒光和嗡嗡奇鸣,而高达的人,却一口气逸出五丈外。
黄佑隆目露讶光,一瞬不眨的盯着高达持剑的身影,他那一拳用了八分之力,
可说是出到基本是全力以付,原意是要一招毙敌,可是高达这一剑竟含有化解气
劲的奇异功能,他的拳劲竟被剑上的柔绵韧性化去五成劲道。从高达那长剑斜指
神定气闲的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黄佑隆那一拳是否在他身上造成任何伤害?
「很好,能接我一拳而不倒,要是你这么轻易死去,我还不能好好折磨你了!
再接我过一招!」黄佑隆隔空推出一掌,竟同时含有拉扯和推挤两种截然相反的
力道,就像是有两个高手在高达前后同时出招一样,这样怪异的一招。高达的化
劲之法顿时无用武之地,切开身前的掌力,却被后方的掌力击中背心,身子一震,
「哇」地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黄佑隆大笑道:「还没完啊!我知道你不会这么不堪一击的,给我过来再战
啊!」
「如你所愿……」高达抹去嘴角上的鲜血,对为他担忧的三女露出了不用担
心的神情,忽然人随剑走,人剑化成一道长虹,如惊鸿厉电般直取黄佑隆,仍是
『圣灵剑法』剑一,可是这一次他将剑意催至极端,剑势之犹胜过往任何一刻!
「就这点本事?」黄佑隆长袖拂出,恃强凌弱,正中高达「寒渊」的剑面,
浑厚的内力将后者震得往外抛跌。高达却以『仙风云体术』在空中虚空踏步,借
势一个旋身,竟然以自身为媒以『太极玄清道』之心法巧取豪取其力,「寒渊」
剑芒大盛,由一变百如花瓣般扩展出遮天蔽日的剑影,完全把黄佑隆吞没其
中。
高达攻向黄佑隆的这一剑,乃『圣灵剑法』最具杀伤力的剑十三『丧乱荼毒,
追唯酷甚』,再者蕴有先前黄佑拍开他剑锋的掌劲,剑招威力暴增数倍,再配上
高达这一招全力施展为,其力量足以跟黄佑隆此刻功力所媲美,将黄佑隆所有后
路封杀,唯有以命一拼才有生机。
「自寻死路!」黄佑隆双臂朝天一举,一股沉重无比、高度浓缩集中的球形
气束,彷佛无中生有般出现在他两掌之间,跟着运劲一甩,将竟一个肉眼可见散
发着黑黝真气的球团,抛往高达剑网中心,正是『魔佛武典』最终式『波旬·阎
令』!
丁剑见状大吃一惊:「好小子竟然能将『魔佛武典』发挥到这种地步,此刻
的他,老子也不如他了。」
剑锋与黑气丝毫没有半分停顿的时间,已击在一起。「轰!」彷佛是悍雷惊
炸的震撼巨响,地动山摇,黑色气流风暴般席卷大地,吹得众人东倒西歪,在一
对对惊骇的眼光中,他们看到的高达几乎成了半个血人,炮弹般倒飞出来,一路
所之过处都洒下怵目惊心的鲜血。
「碰!」高达结结实实的摔落地面,却一弹即起,跟着一个踉跄,眼看就要
扑倒,全赖「寒渊」插地支撑,才维持不倒。而回视黄佑隆这边,却是夷然无损,
气势张狂,对着高达倒坚着大拇指:「就这样,还想杀我『黄家大少』黄佑隆!」
朱竹清等人看得心胆惧裂,恨不得立刻上前帮助,却被高达喝止住:「不要
过来,打败他,我只需一招!」
「高郎,(高大哥)(大师兄)!」林朱张花四人焦急不已,可看到高达一
脸坚定神色,只得作罢。
「一招打败我,好大口气啊!去死吧!」另一边黄佑隆生气之极,这个小子
为何到这种时候仍能如此镇静,难不成他还有后着?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快
步欺身上前,一掌怒劈高达面门而去。暴增的功力来得快,去得也快,刚刚交手
两招,他已经消耗了将三成之多,再不尽快将其击杀,恐怕最后输的是自己。
面对来势凶凶的一掌,高达仍是无惧,作出了让人最不可思义的一幕,手腕
一翻举掌相迎,竟与黄佑隆斗起内力来。难道他疯了?他不知道黄佑隆用邪功使
自己暴增几倍功力,此刻跟他斗内力无疑是自寻死路啊,众人都在脑海中幻想出
高达被一掌震飞的画面,一些胆小者都闭上了眼睛。
然而事实却没有出现众人想像中之景,高达与黄佑隆斗拼起内力,两两僵持,
双方竟然皆拿不下对方。众人大惊一惊,难不成高达年纪纪内力修为已臻化境?
很快就有明眼之人,发现了不对之处,高达用来撑地的「寒渊」透明剑身透
红,忽明忽暗,简直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样。
「啊!怎么可能,大师兄已经练成『太极玄清道』里最高心法『天地藏玄』?」
同门师弟的林动一眼认出原因来,高达此刻正是利用『天地藏玄』的特异功
能,吸纳天地元气以此来消化黄佑隆内力,只见黄佑隆攻过来的真气,化作一丝
丝的黑气,从高达的掌心逸出,透过「寒渊」的剑身注入大地之中,再被大地之
母吸收。
「可恶啊!想消化我的内力,我撑死你!」黄佑隆也发现了其中不妥之处,
他却没有像常人所想的那样缓慢收功,而是一脑子地将所有内力向高达攻过去,
他明白如果自己缓慢收功,在『天地藏玄』至高心法面前,下场绝对是功废人亡,
相反自己一脑子拼尽,以高达当下重伤这躯根本没能力完全消化,反而是破困之道。
「砰!」高达胸口如遭雷击,张嘴再次喷一口鲜血,人如风筝般跌飞出去,
落出数丈之远。果然重伤之下的他,根本无法消化黄佑隆全身之功力,这一下几
近将他身体内大部骨架震碎,意识也渐渐开始模糊。
「到底胜的还是我,你去死吧!哈哈……呼呼……」黄佑隆成功震飞高达,
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次他的功力已经损耗了七成左右。如果他此时要走,在
场的人基本不会有任何人拦他,因为他已经赢了,但是他偏偏不走,反而继续上
前欲杀高达方罢休。
「高郎,高大哥!大师兄!」耳边响起的迫切呼叫声,使得高达的意渐渐回
复清明,缓缓站立而起,望着越来越越近的黄佑隆,看着他狰狞的杀意脸孔,心
境却异常之平静,脑海慢慢浮现出当日萧真人对他说过的一段话:「达儿,你已练
成『圣灵剑法』剑法前二十式,但第二十一式却是必须用一生去悟,悟得,不是
得到……此招学至下乘,能杀十百。学至中乘,能杀万千。学至上乘,能杀一人
……」
「哈哈!我明白了,不是得到,而是失去!此招学至上乘只能杀一人,杀的
是自己!」高达冷然吐出最后两字,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深邃悠远,目光像是看透
黄佑隆身躯似的落在一片虚空之中。掌剑一挥,「寒渊」再次光芒大盛,充斥成
为天地唯一的颜色。
林动失神说道:「『圣灵剑法』剑二十一式『鲲化北冥-虚空遁灭!』」
就在高达最后一剑将出未出的一刻,在场所有群雄眼内,赫然发现一件也为
之心神剧震的事情,即使是丁剑,武当双道,皇甫卓,云氏姐妹此等武林前辈名
宿也难以置信之事,高达他……不见了……!不是以极快身法闪避,不是隐藏,
不是障眼法,而真正消失了。
这本是没可能的事情,要知武功修为到一定的级数,均有凭气机感应对手动
态的能力,像皇甫卓,云氏姐妹此等级别的高手,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也能凭藉第六感去找出敌人的正确位置,换句话说,只要目标仍是「生物」,就
绝难逃过他们的感官搜索。
但是明明前一刻,还清晰在众人眼前的高达,只在寒光乍现后,人与剑就同
时消失无踪,而且由于先前的印象太过清晰,所以众人的视线里,还残留着对方
柱剑原地的「残像」,但真实是高达已经超脱于他们感官之外,去到一个神游太
虚的境界,那种惊异与震骇,非是亲身体会,怎样都难以说得明白!
就在高达神迹般消失的同一刻,黄佑隆双目爆起如有实质的精光,散发肆意
狂舞虚空,在他的身旁四周,隐约可见绕体的气流窜动!他知道高达此招之强,
已经超越之人力之极限,接下来就是生死之分。
彷佛从浑沌虚无中重回人世的高达,赫然出现在黄佑隆身前三尺处,「寒渊」
有如尖锥锐射,毫无时空停顿的刺入后者胸膛!
「轰!」震撼天地的巨响,敲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坎上,其中又以朱竹清的
震撼为最,她亲眼看见,黄佑隆的胸膛被高达的一剑贯穿而过,而高达也被黄佑
隆一掌拍在胸膛之上,可是剑气与掌劲暴扫,飞沙尘土狂卷,完全掩住两人身形,
他们之间谁胜?
良久,烟尘散去,众人终于能看清场中之景,黄佑隆胸膛处破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正不要钱地从里面流出来,如此重伤即使华陀再世也是无救。而高达则躺在地
上动弹不得,可从其起伏的胸膛上能得出,他还活着,那他们之间谁是胜利者?
黄佑隆眼中的光芒正在快速消逝中,他有点站立不稳了,用尽最后力气说道:
「为了一个女人,你做到这种地步,值吗?」
高达喘着粗气说道:「哪你又将她当成什么?」
「工具,向上爬的工具!」
「错!错!她是我爱人,她是我的家人,我愿意用一生去保护她。而你,原本
拥有了一切,是你亲手毁掉的。」
「是我亲手毁掉的?」在道是人将死,其言也善,黄佑隆的脑海如走马观灯
般掠过一生所为,忽然有了明悟,如果自己当日不出卖花染衣,那么是不是今日
之局将会改变?自己如果能脚踏实地而活,是不是一样能拥有自己所希望的名与
利,仅仅只是来得慢一点?
「哈哈……」黄佑隆的眼神忽有了一丝光彩,大家都是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他仍是倔强地说道:「我没有错,我用自己双手去努力争取一切,对得住自己。
我不会如你愿的,能杀死黄佑隆的人,只有黄佑隆。」说罢,提掌用尽最后力气
自盖天灵,随着飞溅的脑浆和血水,在开封城采花杀人的淫魔,终倒落尘埃。
「高郎!大师兄!高大哥!」高达的亲人们再忍不住冲了上来,将高达团团
围住…………
……………… ……………… ………………
半个月后,开封城城外!
高达与林动在一群人送行下渐渐出了城门,林动快马策鞭走出一段路,将空
间留给了高达。高达回过身来对着执意要送他们三十里路的朱张花三女说道:
「你们也回去吧!朱姐姐,染衣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麻烦你多照顾一下,还有
桐妹子也要送到赵府!」
花染衣虽有『胎藏曼荼罗』假死保命,可代价也非常之大,拆损了三成元功,
而且长时间的大脑缺氧,使得她的脑部轻微损伤,对身体四肢控制能力严重削弱,
想要彻底恢复过来,起码还得休养两个多月,现在还只能坐轮椅之上,送了这么
远如何不叫高达心疼。
张墨桐嘟起小嘴说道:「你的师门也太不近人情,高大哥的伤还没有全愈呢?
就急发书来让将高大哥回师门复命,有这样对待人吗?」
朱竹清在旁边调笑道:「哎哟,小丫头,竟然舍得心疼起郎君来了,昨晚是谁缠着
高郎要来再一次的?」
张墨桐气恼地说道:「朱姐姐,你胡说,明明是你先溜进高大哥房间内的,
人家只是阻止你这个女色狼对高大哥行不轧之事!」
「是啊,阻着,阻着,也跟着脱光衣服投怀送抱了。」
「你……找打!」
望着戏弄的两女,高达内心之中满是幸福之感,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居于
赵府之中养伤,三女寸步不离地守在床上,为自己喂药喂食,洗梳身体,甚至还
服侍自己如厕,这份深情着实让他难忘。
可最让他难忍受的是,耳鬓厮磨间,女性身体敏感部位,多次接触着实在把
他弄欲望高涨,可偏偏朱张两女顾及其伤势不肯与他交欢,而花染衣又是坐在轮
椅上,自身的伤都没有好,就天天过来看自己,他哪里下得了手。
只好一直将这股欲望埋在心里,终于在昨晚自己要离开了,朱张两女这方如
了他的愿意,任由他胡天搞地,大被同眠一晚,这才使得高达的心火消下不少,
却有一丝美中不足,要是花染衣也能一起来该有多好啊!
他大声向三女说道:「此次回师门,不单只是复命这么简单,我还要让师父
给你们下聘礼,相定成亲之日呢!你们就好好在各自家等着,我用八人大桥将你
们全部娶过门吧!」
「高大哥,我们等你!」三女听到这话,脸上也满是幸福,花染衣说道:
「高大哥,你放心上路,我们懂得照顾自己的!朱姐姐,我会安排她跟着花家商
队一齐回到『天山派』中,保证她路上有穿有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风餐露宿的。」
「染衣,你真好!」高达十分之感激,感得自己能娶到花染衣是八辈子修来
的福份,她的太善良了,自那晚之后花千方夫妇就一直追问她,黄佑隆到底做了
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却始终不如实告之,因为她知道以云韵护短的个性,知道了
黄家对她所做的一切,是绝对不会罢休,一定会跟黄家斗个你死我活。
这并不是她愿意看到,黄家身为『四大家族』之一,其势力远超花家,即使
花家再加上皇甫家,也很难将其斗倒,最大可能是两败俱伤,到时两个家族将不
知有多少无辜人因之丧命,而且主犯黄佑隆也死了,那六名侵犯她之人也被黄家
在事发之后,巧借其他名目处置了四个,她觉得事情到这里可以结束了,高达知
道这一切后,只得感叹自己祖坟生烟,能娶到这个贤内助!
高达又跟三女说了几句情话,发现时间不早了,翻身上马离去,临走时他回
头看了一眼,他最担心的朱竹清,然后伸手进怀内摸了一下那一本书,思绪回到
昨晚,在自己大发神威将朱张两女操到精疲力尽昏昏入睡后,他发现有人轻扣了
下他的窗户。
高达也悄悄下床,不欲吵醒两女,将窗户打开发现那个死肥猪丁剑藏在外面,
对于这个丁剑,他始终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感情,尤其是那晚他敢冒着被天下群
雄围杀之险,挺身而出帮自己,此恩有如救命之恩:「你来这干什么?这几天开
封城内的武林群雄四处找你?」
丁剑嘿嘿一笑:「让他们瞎找呗!老子躲在茉丫头的房间里,每天过着温香
软玉的快乐神仙日子,好不痛快呢?」
「你……」高达这才醒悟过来,为何这几天李前辈来看自己时,为何眉角处
总是含春,三女皆以为是她与张威闺房之乐过得很好之故,哪想到原来是这头死
肥猪之故,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说丁剑,自己也可是淫贼之一。
「哪你为何还不走,现在经过半个月搜捕无果,众人都以为你跑了,已经放
松搜查力度,你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暴露身份呢?」
丁剑淫笑道:「走,当然走!老子是来向女儿和女婿道别的。」
「休想!」高达将窗户死死堵住,如果这头死肥猪敢进来,一掌将他拍飞出
去。
「放心吧!老子以后不会骚扰你们夫妻生活的,清儿也跟老子说了,她不想
再与老子发生纠缠,只想好好做你的妻子,可她又拒绝不了老子,只好请求老子
离她远一点。」
高达心里一暖:「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来这里!」
「看她一眼,老子一句话也不说了,立刻就走!」
高达望着丁剑那张一直都是坏坏的淫笑的脸,罕见地露出了一种苍凉孤独之
感,心头一软将身子微微让开。丁剑连忙伸头过来,朝着床上瞧过去,偏偏就在
此时,张墨桐睡梦中打滚竟将朱竹清身上所有被子扯了过来,一具雪白美丽成熟
的肉体就暴露在丁剑面前,丁剑啧啧称其:「真是太美丽了,都忍不住想再操一
次。」
「去死吧!」高达见他故态萌发,怒火中烧,一掌将打得出去。
「哈哈,未来女婿还是这么粗鲁!」高达仍然没法下重手,丁剑拍拍屁股爬
起来:「这次老子真的要走了,下次相见恐怕已经没可能了。」
「你……」高达听其语气有种生离死别之味,有些奇怪说道:「你要去哪里?」
「去找老子的师弟啊!后会无期了!」
「慢着!」丁剑转身欲走,却高达叫住:「有个问题,我想问下你很久了,
为什么清竹会跟你苟合在一起,为什么朱姐姐无法拒绝你。」
丁剑得意洋洋地说道:「哈哈……这是因为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不只是
男人喜欢操女人,女人其实也一样喜欢被男人操。男欢女爱就是一种会让所有人
上瘾的毒药,而老子就这些毒药中最强,最美的,她们每一次都被老子送上极乐
巅峰,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
「无耻,哪有人将此事作为成就的。」
「小子,这是岳父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丁剑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只见
书上写着四个大字『御女心经』,手一扬抛给高达,也不理会高达收不收,飞身
消在夜空之中……
……………… ……………… ………………
「什么『御女心经』,根本就是一本教人采花的下流勾当!」高达在心中暗
骂数句,这是昨晚他将所谓『御女心经』看了一遍得的结论,已然将其列入邪书
一类之中,可是心里却一股异样的感觉,丁老贼凭着这套技术在江湖上采花无数,
却没有一个女子愿意揭穿他,足见此法之强,如果自己学成后,小心行事,不是
「呸!」很快高达自己就将此念头抛诸脑后,他不断告戒自己,留下来此书
只是为了与爱妻们添加房中乐事的,并不是什么用干坏事用的。
高达快马追上了林动,只见林动正在拿着一根簪望着发呆,高达认出这是前
几日林动买来送给定仪的,他奇道:「她没有收你的吗?你们不是相约好了?她
此次回师门还俗后,就来找你?」
林动回过神来,笑道:「她不是收,而是现在还不能收,她说待她还俗后,
要我亲手给她戴上。」
「哦,那就恭喜啦!我还以为你们碍于身份,分了?」
林动豪气干云地说道:「仪妹,我是娶定的!如果她还不了俗,我就杀上恒
山派将她抢出来。」
高达没好气地说道:「你啊,尽说胡话,娶她不难,难在你怎么过凌姑娘那
关!」
林动顿时就萎了:「只能见一步行一步了,我总不能做个负心汉吧!」
高达想了一下,安慰说道:「到时我会帮你说一下情的!」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来到郑州城外,远远就发现一群人正围在城门处指指点
点,高林两人好奇策马过来一看,一股腐烂尸臭味扑鼻而来,使得他们差一点就
吐出来了。好不容易才忍住恶臭之味,却又看到更好恶心之事,城头之上挂着一
具被剥光了人皮的死尸,死尸已经有好些日子,上面腐烂生蛆了,偶尔大风吹来,
大块块的府肉连蛆虫掉落下来,好恶心!
而在挂死尸的旁边有一张被风干的全身人皮,在人皮背后的墙城有用鲜血写
着的几个大字:「『欲海孽龙』凤骄阳,奸淫女子无计,剥皮塞草!漂渺!』
传闻中已经身死的缥渺,诛杀淫贼,留书于此,便是城楼下围观了不少人的原因。
高达头上冷汗直冒:「好恐怖,原来做淫贼,当真不得好死啊!」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