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在沈阳】(03)

【日在沈阳】(03)

三、没有岁月可回头

对于中国人的性观念,耿润峰一直怀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女人男人发生关系,就是吃亏了。这个观念,耿润峰始终不能理解。

有一段时间,他闲极无聊的时候,正儿八经细细考证过一阵,想找出这观念

的根源。结果他失败了。

毕竟他不是王小波老婆那样的性学家。

不过这考证,还是让他有了一些心得,起码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在汉唐时

期,性文明还是相对比较开放的。于是被后世道学家称作「脏唐烂汉」。

耿润峰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中国的性文化,是种耻文化。这意味着,这

事能干不能说,很有点阴谋论的味道。尤其是女人,说起来,不是遮遮掩掩,就

是故做愠怒,仿佛多谈一点性事,就意味着自己的道德水准低人一等。但是干起

来,却是比谁都来劲。

这玩意,说不清道不明。用耿润峰的话来讲,太复杂。

由这个耻文化,还有个推论,那就是,越压抑自己的性欲,或者说是越没有

性欲的,道德就越高尚。这种认知,也算是中国文化一奇葩

远了不说,去看古典小说就晓得,那些英雄好汉,都是没性欲的神祗。比如

水浒传。凡是有性欲的,那神格就低了一等。荒淫好色,必是被人鄙视唾弃的对

象。

至于女人,就更不能有性欲了,一旦有了性欲的诉求,那便是淫娃荡妇,更

要受到道德上的谴责。

当初的苏曼婷,就是这性与道德挂钩理论的忠实信徒。

大学四年,至少有三年半的时间是在耿润峰的性骚扰下度过的。这样也能保

住自己的贞操,苏曼婷可称得上奇葩一朵。

几乎每次和耿润峰单独碰面,苏曼婷都会落得内裤湿透的局面,而每次她的

坚持,都让耿润峰最终选择了放弃。

乔老鬼早就知道他们俩那点破事,分析了一阵,给出了结论就是:贱。

一对贱种。

你耿润峰没上过处女,还是不懂女人?能让你上下其手,还不和你断绝来往,

神仙也不能说她对你没那意思吧?你特么装什么圣人?这你都不上,不是贱么?

噢,她反抗……你特么不知道女人这种事半推半就的是种常态?霸王硬上弓

不就全解决了!如果姑娘对你没那个意思,你玩硬的,那叫畜生。姑娘明明对你

有意,你硬来,那叫帮她坚定信心。

那苏曼婷也是个贱货。要说没那份心,你赶紧就断交。你说你那破都叫人

抠个八百六十回,还特么装什么小清新?

总之,乔老鬼对这俩人的暧昧纠缠,抱有强烈的鄙视心态。

苏曼婷大学毕业,决定了北漂,告别了养育她二十多年的沈城,去了帝都。

彼一时,耿润峰在南方一家企业做运营,俩人就这样失之交臂。起初的时候,

还偶尔在QQ上有些联系,后来渐渐淡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忙,还是因为什么

别的缘故。

究竟是谁开始淡下来,也是个难以查证的历史。

和其他北漂的人一样,苏曼婷起初也是混了合租房来解决住的问题。搬进合

租房的第一天夜里,就听了一夜活春,臊得她面红耳赤一整夜。尤其是,身体

还不争气的有了反应。

那时的苏曼婷还在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把处子之身留到新婚之夜,选一

男人,厮守终生。

其实那不过是她自己骗自己的谎言。

真实的情形,是她对初夜的恐惧,和强烈的性道德羞耻感在约束着她。

帝都的第一年,一切相安无事。第二年,苏曼婷的童贞就遭遇到了强大的挑

战。公司里的上级领导,对她提出了赤裸裸的性要求。苏曼婷开始错愕,而后便

理直气壮地拒绝了。

在她的认知里,本该邪不胜正,自己「凛然的正气」会让对方退缩。

然而,现实的世界和小说里描述的是两回事。

她的凛然正气,换来的是领导的打击报复,没过多久,她被公司解雇了。

这一次打击,没能让她屈服与反省。

时隔两个月,她又找了一份工作。而这份工作的丢失,才让她陷入绝地。

在新单位工作了一段时间,苏曼婷参加了一次招待客户的酒宴,酒宴上,客

户想入非非,提出了非分的要求。盛怒下的苏曼婷一杯酒泼到了客户的脸上。随

后,她又一次失业了。

当时,恰逢房租到期,手头又非常不宽裕,没有及时找到合适的房子。于是,

苏曼婷沦落到拖着行李流落街头的地步。那一刻,她只觉得万念俱灰,什么尊严,

什么高尚,都溃散到天外。

最终,苏曼婷的前同事,暂时收留了她。

一个星期后,在那个出租屋破旧的沙发上,苏曼婷失去了自己的童贞。

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都觉得蹊跷。原本是两个人坐在那里说过去同事的闲

话,说着说着,那个前同事就把她搂到了怀里,攀上了她的乳峰。然后就鬼使神

差的,发生了男女之事。

苏曼婷对那天唯一的记忆就是,疼,很疼,流了不少的血。

此外,就是不住的战栗,忍不住的战栗。

那一天,不只是让苏曼婷变成了女人,也变了信念。她不再认为,自己应该

嫁给第一个得到自己身子男人,也不再憧憬美妙的初夜,更不再坚定,爱是性

的前提条件。

爱情?苏曼婷确认,和那个男人没有。至多只是不讨厌而已。

按她过去认知,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可以称作鬼混。

这鬼混的日子,维持了小半年,结束了。

此后,苏曼婷不再将性视为不可逾越的雷池。为了得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她

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做过筹码。入幕之宾的数字,也开始接近了两位数。

听苏曼婷说完这些,耿润峰久久无言。

不知为什么,耿润峰心中忽地浮起这样一句话:教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苏曼婷枕在耿润峰胸口,手划着十字,轻语道: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连身体都可以做交易。」

耿润峰顺手下探,捏住苏曼婷的乳房摇了摇道:「什么话呢。红尘浊世,谁

能一尘不染?你没做错什么。有些事,不是你能抗拒得了的。」

耿润峰的话让苏曼婷鼻尖一阵酸楚,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你看,你看,这说着说着怎么就哭了。」耿润峰把苏曼婷往自己身上揽了

揽,吻住了她的泪眼。

苏曼婷强止住泪,回吻着耿润峰,稍后,口唇分开,苏曼婷说道:「哥,其

实我恨过你。你那时候总欺负我。可是去了帝都以后,我发现自己忘不了的,反

倒是你。不知为什么,我又很怕见到你。其实我早该回来找你。」

「怕什么呢?」

「怕……我也不知道怕什么。怕你嫌弃我不是处女了,才回头找你吧?也不

全是,反正,我犹豫了好久……」

「那这一次不怕了?」

「不,也怕。不过总要面对,如果你觉得我脏,我的梦也就碎了,之后走好

自己的路,不再惦念,不再挂怀。」

耿润峰很想说一句,你长大了,可是到底没说出口。轻抚着苏曼婷光洁的脊

背,渐入梦乡。

苏曼婷在沈阳待了五天,耿润峰就陪足了她五天。离别那一天,没有泪眼婆

娑,只有会心的笑容。让耿润峰心旌动摇的,是苏曼婷抢了灰太狼的一句台词:

我还会回来的。

回家一路,耿润峰心情别样欢快,带着步子也欢快起来。对于几年来一直追

求沉稳的他,实不多见。

路遇蹬着倒骑驴卖光碟的擦身而过,耿润峰听到了一首久违的老歌,苏芮的

《牵手》。

一句歌词,随着悠扬的旋律,走进耿润峰的心头:没有岁月可回头。

是啊,没有岁月可回头。路是要往前走的。

苏曼婷走后,耿润峰开始抽出时间来翻阅戴平原的笔记。耿润峰大学时是学

企管的,对各种经济理论也不陌生。然而看老戴的笔记却像是看天书。他发现,

自己脑子明显不够用了。那里面每一个字都认识,可连到一起,绝大部分内容,

他都想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作为搞经济学研究的人,戴平原似乎没有建立复杂数学模型的习惯,只是用

文字来记录,讲解。耿润峰隐隐觉得,这其中有不少隐晦的典故,只是限于眼界

和信息壁垒,看不通透罢了。

若不是戴平原反对把这笔记交给乔新明,耿润峰倒是很想找乔老鬼一起来探

讨这本笔记中的内容。

终归是遗愿,死者为大。耿润峰强自按捺下找乔老鬼的冲动,自我告诫着。

接连读了一星期戴平原的笔记,耿润峰还是没有理清头绪。不过其中一些辛

秘,倒是刷新了他的认知。

打乱他连续研读节奏的是叶秋华,耿润峰的老炮友,一名离异少妇

叶秋华在铁西开了一家复印室,迎着一所重点高中,生意倒也算不愁,虽然

发不了大财,吃喝倒也是无忧。偶尔忙不开的时候,会让耿润峰过去帮忙。

这一次,又是需要耿润峰出头。

叶秋华家里的老母亲病了,需要人回去照顾。店不能撇下不管,就交代给了

耿润峰。

耿润峰没有推辞。

眼下,学生高考已经结束,除了补课学生外,生意不算火热。耿润峰寻思

着,带着看店,顺道继续看戴平原的笔记。可是真到了店里,心却静不下来了。

每天除了接待稀少的客人外,耿润峰的闲暇时间都用到了斗地主上。

原本定下三五天就回来的叶秋华给耿润峰打回电话,告诉他,还要推迟几天。

就在这一天,店里来了个熟人,是对面学校的学生毕业生,林悦。

「哎,耿叔,你怎来了?可好久没看到你了。叶姨呢?」林悦像一只小喜鹊

一样,蹦蹦跳跳的到了柜台前。

坐在电脑前斗地主的耿润峰扭头看了眼林悦,道:「你叶姨有事,回家了。

找她有事?「

「没事。就闲问问。」说完,林悦绕过柜台,到了耿润峰身后,「耿叔,到

你出牌了……哎呀,你怎么不出飞机啊……真臭!」

打完手头这局牌,耿润峰关了游戏。转回身,面对着林悦。

耿润峰其实不喜欢外人进柜台,但是叶秋华在店里时都不阻止这丫头进柜台,

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林悦把手头拿的一叠卷子递到耿润峰手里:「耿叔,帮我一样印一份。」

耿润峰扫了眼,看到是模拟卷子,便问林悦:「你不是毕业了么,还印这玩

意做啥。」

林悦小大人般叹口气:「给我对象印的。他没考好,要复读呢。」

耿润峰没再多说,拿了卷子走到复印机边,开始了复印。

耿润峰印卷子的光景,林悦一屁股坐到了他刚刚让出来的座位上,手肘顶膝,

两拳托腮。盛夏将至,小丫头穿得清凉,低胸上衣在她这般举动下,就掩不住她

胸前的秀色。顺着领口,便能看见她那两只娇嫩的乳房

复印卷子的闲暇,耿润峰不住侧眼偷看林悦的领口。

二年前的夏天,在这复印室里,耿润峰也偷看过林悦的胸脯。那时候她还干

瘪得紧,不像现在,胸口开始峥嵘起来。

林悦似乎发觉了耿润峰在偷看,她倒是没有半分羞赧,还是那个姿势,大大

咧咧道:「耿叔,你怎么那么色?」

耿润峰装糊涂道:「我怎么色了?」

「明知故问。哼。」林悦一副鄙夷的神色说道,「你就不怕叶姨知道?你等

我回头告诉叶姨的,告诉她你偷看我。」

耿润峰忍俊不,笑道:「去吧,现在就告诉她。我告诉你她电话。」说完,

把印好的卷子整理好,放到了柜台上。

「哼。不用你告诉我,我有。」林悦没去拿卷子,而是掏出手机来装模作样,

像是要给叶秋华打电话的样子,其实摆弄了两下电话,就停了手。随口道,「男

人没一个好东西……」

耿润峰很不喜欢小女孩装出一副阅人无数的模样,用这种口吻说话,下意识

皱了皱眉。

林悦似乎看出了耿润峰的不满,辩白道:「男人都色。」

耿润峰认真道:「色,是一种本能,作为雄性动物,若是连这点本能都没有,

那才出了事。」

林悦上下看了看耿润峰,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难怪叶姨说你歪理多。」说

完,林悦放下复印的费用,拿了卷子。

「耿叔,我走了,拜拜。」说完,林悦扭着小屁股出了复印室的门。

林悦摇曳多姿的身影消失在耿润峰眼前,换来的是他一阵苦笑。这妮子活是

个小妖精。连挑逗人都那么不动声色。耿润峰明白,她那两步道是故意那么走的,

是走给他看的。

林悦高二时候,和小对象上完床,来和叶秋华问私房话时,就是那般走路。

只不过,那一次是身不由己,这一次是故做姿态,存心恶心耿润峰。

一天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耿润峰抻了抻懒腰,准备打烊收工。

叶秋华的店离耿润峰家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坐公交车得一小时开外,换成

打出租,花上三十来块钱,耿润峰又觉得不划算。他盘算着是不是就近直接住到

店里,图个省事也省钱。正当这时候,白天来印卷子的林悦忽然又跑进了店里,

当了不速之客。

看着林悦双眼通红,泪水涌动,耿润峰刚想问个清楚,林悦那小丫头便倦鸟

投林一样扑进了耿润峰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耿叔,我失恋了!」

耿润峰连忙抚背安慰着这林姓的小丫头。

「怎么了,这是?白天不还好好的么,你还给他印卷子……」

「耿叔,他骗我,他根本不想好好学,他想不念了……他还和别的女人睡觉!」

林悦边哭边说,哭得哽咽不止。

耿润峰对这些小孩子的情事根本不以为然,只是惯例式的哄女人一样哄着小

丫头。好半天,林悦止住了哭,变脸道:「耿叔,我想喝酒。」

耿润峰说:「小孩子喝什么酒。在我这洗把脸,一会我送你回家。」

耿润峰知道,林悦家离这里不算太近。虽说夏天路上行人不少,但是毕竟天

色已晚。让这还算熟的小丫头自己回家,老耿还真有些放心不下,也于心不忍。

「不!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去。我要喝酒!我成年了!」林悦倔强而执拗地

说道。

拗不过的耿润峰只得答应道:「好好好,喝吧喝吧。」

林悦不依不饶道:「你陪我喝!」

百般无奈之下,耿润峰又是连声答道好好好,而后问:「你要去哪喝?」

这一问,倒把林悦问的没了主意。琢磨半晌,决定叫外卖,就在复印室里开

喝。

附近那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成了下酒菜的来源地。

点酒的时候,林悦特意点了老雪。

老雪,就是老雪花啤酒,沈阳地产啤酒,号称啤酒版的闷倒驴,酒劲奇大无

比。

看林悦点了这酒,耿润峰心下合计着,这小丫头怕是真想往醉了喝。这要是

真喝醉了,得往哪安置呢?耿润峰觉得有些头疼。

十几二十分钟,酒菜齐备。耿润峰和林悦吃喝起来。

林悦边喝酒,边痛骂刚刚分手的男友负心人,王八蛋。

喝上一会,耿润峰发现,这姓林的小丫头还颇有几分酒量。两瓶老雪下肚,

居然没有扑街倒地,只是脸蛋上多了点红晕而已。

「耿叔,你和叶姨处对象呢?」林悦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耿润峰不承认也不否认,自顾自在那喝酒。

看了耿润峰那般姿态,林悦撇了撇嘴道:「炮友吧?」

这句话出来,让耿润峰喝呛了酒,连声咳嗽。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耿润峰哭笑不得:「你个小丫头还什么都懂呢,别瞎说。」

林悦鼻腔里哼了一声:「我不是小孩,我成年了,我是女人!」强调式的说

完自己是女人后,林悦补充说,「我也有炮友。」

耿润峰看着林悦的眼神里,充满揶揄,仿佛在说:这也不是什么光荣吧,不

用赶这个时髦。

林悦明白耿润峰的故意挤兑,咬了咬牙道:「我真有炮友,不过就一个。」

随后,林悦说道,「耿叔,想不想知道我和我炮友的事?」说话时,林悦眼

波流转,媚态万方。

这一眼和这句话差点又让耿润峰呛了酒。

「我知道你想听,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男人都这样。」这一次,林悦的语

气里的韵味不再像故作沧桑。

耿润峰很想辩解几句,以掩盖自己那点龌龊心思。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对林

悦说的这个事很有兴趣。不过没等他辩解,林悦开口了。

「他是我家邻居。比我小两岁。是我上的他,不是他上的我。」

听完林悦这话,耿润峰心口像塞了个鸭蛋,暗道,这90后的小孩是够生猛,

啥事都敢干。

不等他感慨完,林悦又开始娓娓道来。

「那小子是个天生的色坯,没上初中时候就总偷看我。反正我也不怕他看,

看了也不掉肉。倒是他,看得着,碰不着,更闹心。哼。

去年,他妈怕他考不上重点,来求我抽空帮他讲讲题。这个事也怪我妈。她

好面子,总吹我学习好。人家求上门来,还不好撅人面子。我不爱管这破事,她

还说我,说什么邻里邻居的,帮人就是帮自己。我听烦了,就答应了。暑假时候,

那小子就有事没事的找我过去讲题。

我呸!他那哪是想让我讲题,就是想偷看我。我讲题时候,他眼睛就没离开

过我胸。看吧,使劲看。我特意不带胸罩,穿薄衣服去,我就让他看,看得鼻子

冒血才好呢。每次都让他看得裤裆里搭帐篷。

原本我就没想过和他能有啥。那天也是赶巧,我和我对象又吵吵起来了,小

屁孩还让我去给他讲题。我一肚子气,哪还有心给他讲什么题。不过我还是去了。

我合计找茬拿那小崽子出出气,结果他还真给我机会。装着笔掉地下,偷看

我裙子下面。我揪着他耳朵,一把就给拎起来了。

看到他裤裆那撑起来了,我就更生气,直接就把他的鸟抓住了,看他还敢不

敢和我得瑟。「

说到这,林悦笑了出来,耿润峰听得一阵脊梁发麻,隔了一会,问:「后来

呢?」

「你看你看,一说这个你就来神了。」林悦鄙夷地瞟了耿润峰一眼,又开始

讲道,「我抓住他命根子,他当然不敢跟我得瑟,脸皱巴得像核桃似的,就坐到

床上了。我看他要哭,就哄哄他,他说疼,我就解开他裤子,看看他鸟坏了没。

还行,没坏,挺得像小棍似的。我给他摸了摸,他就爽得直哼唧。他那玩意

头上的皮还没全退开呢,我就给他慢慢撸开了,他嘶嘶地抽凉气,给我逗得不行。

「他那小头地方,可脏,我看了不爽,就拉他去卫生间,给他洗了。他那东

西长得也有意思,明明很小,也很细,但是头很大。洗完了以后,回屋里,他不

肯穿裤子,还看我。我就问他,刚才舒服么,他点头点得可快。也不知道我怎么

想的,看他那样,我就又给他摸那里了。他脸红得像喝酒了一样,闭着眼。一会,

他就射了,射很多。他起来想摸我,又让我按躺下了。他射的那会,我忽然有种

报复感,可能是报复我对象?还是报复那小子他妈?不知道,就是特别开心。他

射完,也没软,我就一直摸。那时候我也湿了,也想要。我当时就想,反正都这

样了,不妨就拿他当一次工具。

我让他躺着,不许动。然后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我的脸。我就跨上去了,

骑他。我以前没在上面弄过,总感觉那样不好。反正也是试验,他也不懂。

哎,耿叔,你知道吧,女人一被插进去,身上就软,麻酥酥的。我拿他那东

西对着我下面,就感觉身子发麻了。我本来合计慢慢插进去。可开始进去费劲,

我就慢慢动,后来一下腿就没劲了,直接就坐进去了。他那要不是很小,估计我

能疼死。

本来我也是拿他做试验,自己动。他那头大,刮得我里面肉直麻,还有点疼。

就听他哼哼唧唧叫唤。后来他忽然就起来了,把我胸抓住了。那时候不知道

怎么回事,我一下就一点劲都没有了,要不我才不让他摸。他一摸我乳头,我就

受不了了……「

林悦讲得绘声绘色,耿润峰听得血脉贲张,不自觉地有了生理反应。

林悦有所察觉,特意看了眼耿润峰的裤裆。耿润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沉声

道:「你小丫头半夜给我讲这个,你不怕天雷动地火,我把你给办了?」

「来呗。谁怕谁啊。反正我现在没对象了。再说,我现在也想做爱了,谁都

行。」林悦一副不屑的模样。

耿润峰心中不是没有把这小丫头放翻的想法,可是思前想后,觉得不妥。也

就没接下话。

谁知林悦不依不饶:「走啊,开房去。你不会是不敢用我吧?肯定是,你怕

叶姨知道。反正我不管,你不跟我睡,我就找别人去。」说着,林悦站起身就要

往门外走。

到嘴的鸭子飞了,那不是耿润峰的作风。精虫上脑,身体先于意识做了决定。

耿润峰一把拉住林悦,揽回到怀里,一记湿吻就覆到了林悦精巧的小嘴上。

直吻到林悦反复拍打耿润峰的胸口,耿润峰才放开嘴。

林悦喘了好半晌,才说道:「憋死我了。耿叔,你不是想奸尸吧?」

林悦这句话噎得耿润峰直瞪眼。

稍后,林悦笑道:「耿叔,你亲亲水平真不错,比我对象好多了。他太笨。」

郎有情妾有意,俩人也就不再叶秋华的店里纠缠,草草收拾过后,俩人一起

到外面找宾馆去了。

耿润峰习惯去锦江之星,结果锦江无房。逼得没招,俩人去了隔壁的汉庭。

汉庭的卫生间多是玻璃隔断,可以直接看到屋内。

耿润峰想起当初叶秋华说过,汉庭最适合约炮,因为能看着对方干啥,不至

于趁着洗个澡的功夫拿东西跑了。

进了房间,林悦便把脚上的凉鞋甩得东一只西一只,慵懒地躺在床上

耿润峰说:「去,洗个澡去。」

林悦伸开两手,道:「耿叔,你抱我去。」

耿润峰颇觉无奈,上床三下五除二把林悦剥成赤条条的白羊,然后抱进了卫

生间,也不管那狭小的空间有多蹩脚。

林悦虽然高挑,但总归是小女生,遵循美人不破百的惯例。耿润峰抱她起来

还不算费力。甚至抱她起来时,耿润峰掂对着,一会开炮时候能不能和她玩火车

便当。

洗澡的时候,林悦并不老实,一会摸弄耿润峰的乳头,一会摆弄耿润峰的阳

物,时不时还用乳房沐浴液的泡沫往耿润峰身上蹭。

这闹得耿润峰心头火起,直想在浴室里就把这小丫头就地正法。强忍着洗完

澡,耿润峰把林悦用浴巾裹好,抱回到了床上

拆开浴巾那一刻,这重口味的小丫头才露出几分羞赧的颜色来,侧过脸,咬

着食指的侧边。两条大腿紧夹,小腿却分成了八字。

耿润峰上床,把手兜到林悦的膝盖上,就势掰开了她的两条腿。顺着大腿

上,最后把整个手掌都盖到了林悦的阴部。一股润泽之意,很快就浸满耿润峰的

手心。

耿润峰躺到林悦身侧,伸手揽过她的肩头,林悦顺从地把嘴唇迎了上来,与

耿润峰唇舌相交。耿润峰留在林悦胯下的手,没因拥吻而停下动作,轻轻的揉按

起来。

两人唇舌分开,林悦就发出小猫一样低叫声。

待到耿润峰手掌上都涂满林悦的体液时,他开始用手指做起文章。中指,食

指,无名指,弹动,点动,反复拨动林悦胯下两片花唇,时而用无名指揉动林悦

的花蒂,搞得林悦娇吟不止。

那叫声,是最好的催情剂。

不过耿润峰这样的老炮手,对于这等程度的刺激,还能忍。他觉得机会妥当,

便让中指来了个长驱直入,进了林悦的身体。

林悦没有准备,连惊叫都憋在口中,空自长大了嘴,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

是本能的蜷缩起身子,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红晕,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别……耿叔,你别抠那里,别……啊……哎呀,别……」林悦在耿润峰的

攻势下语无伦次,拼命挣扎着身体。

耿润峰一臂箍住林悦胸口,一手不停在林悦的花径内搅动,寻找着G点。不

大一会,林悦便瘫软如泥,挣扎不动了,只有小腹,大腿上的肌肉,随着耿润峰

手指的节奏不住颤抖。

林悦强忍着眼冒金星,对耿润峰说道:「耿叔,我受不了了……」

耿润峰装糊涂,把嘴凑到林悦耳边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林悦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耿润峰依然装傻,说没听清。林悦失神的脑子虽

然反应慢,但也明白过来,耿润峰是故意逗弄自己,拼了命使劲喊出来:「耿叔,

受不了了,你快插我吧!」

耿润峰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而绕到林悦两腿之间,将胯下巨炮对准了林

悦的桃源蜜洞。只轻轻一探,那洞中便有泉水样汩汩涌出来,洇湿了一片床单。

毕竟林悦还是小姑娘,阴道口紧窄得很,哪怕是水流如注,依然是不好进。

耿润峰几次进退,才将龟头塞进林悦的身体。每次抽插,都换来她一声惊呼。

足有五分钟过去,耿润峰才勉强把大半根阴茎送进林悦的阴道。他捧着林悦

大腿继续做着活塞运动,以图更为深入。林悦紧闭双眼,手抓床单,随着耿润

峰运动的节奏呻吟不止。

抽插了一阵,耿润峰才把阴茎齐根而入,这一深入,林悦更是大呼小叫,

翻起了白眼。

耿润峰把林悦光洁的小腿扛到肩头,开始缓慢而深入的长抽插。他最喜欢

这种办法来体会女人的花径。林悦的花径不仅紧窄,里面还肉多,且波澜起伏。

每一次进出,都让耿润峰有穿山越水的快感。而林悦身上那紧致的肌肤,弹

性十足的腰腿,更昭示着青春的活力。

看林悦已经适应了抽插,耿润峰决意驰骋了,他开始加快了速度,偶尔换成

深浅变奏,直让林悦高潮迭起。

酒过三分,神经略微麻木,性爱的时间理所当然变得绵长。足足轰炸了四十

分钟,耿润峰才有了射意。他开始了冲刺。林悦穿插在不住的呻吟声中,丢出一

句话,让耿润峰愣了一愣:「不要射外面,射里面。」

一犹豫中,耿润峰一泄如注,一腔精华尽数灌入林悦体内。

耿润峰自控能力当然够强,轻易不会到这种走火内射的地步。这一次,纯属

意外

他本能的以为,林悦说错了,或是自己听错了。哪有女人主动要求往里射的,

难道不怕怀孕

耿润峰喘息之余,搂住林悦,轻俯在她耳边道:「对不起,不该射里面。」

林悦八爪鱼一样,两条腿紧紧箍住耿润峰的腰身,双手抚摸着耿润峰的脊背。

好一会,才喃喃呓语般说道:「我让你射里的啊……」

这时,耿润峰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他觉得有些别扭,想在林悦身体里抽

出来。林悦却将他搂得更紧:「不要,好暖……」

直到耿润峰胯下软下来,被林悦挤出身体,才被放开。

而后,两人并排大字样躺在床上

「耿叔,和你爱爱好累。不过好爽。和你比起来,我对象就根本不会做爱

就像头公猪,只会瞎拱。」林悦要过耿润峰一条胳膊,枕了上去,把腿也搭到了

耿润峰腿上。

耿润峰心道,我这手艺是多少个女人身上千锤百炼来的,岂能是那种小屁孩

能比得了的?嘴上却低调道:「他还年轻,到我这岁数,也厉害了。」

「厉害不厉害的,以后也和我没关系了。」林悦叹息道。

「你安全期么?安全期其实也不是绝对安全。」耿润峰忽道。

林悦呵呵笑了两声,笑声很苍凉:「是不是安全期都无所谓。」

耿润峰愠怒:「胡闹,怀孕了怎么办?」

「怕我赖上你?」林悦撑起身子,看着耿润峰的双眼道。

「我怕个屁!」耿润峰没好气道,「怀上想生,我就养着,反正我也没孩子。

不想生你就打了他!反正是你遭罪。「

林悦仔细端详了耿润峰的脸,笑了:「生气了?我没那么无聊。怀不上。要

是真怀上了,我还得谢谢你。」

看着耿润峰迟疑的眼神,林悦又道:「我身子不行,不能怀孕。」

看林悦认真的表情,耿润峰没问真假,只是问:「能治么?」

「不知道。也许吧。」林悦答得很平静。

林悦的平静,让耿润峰觉得心里很堵。这种小年纪,遭遇这样的事,是不是

有点太残忍了?耿润峰不太在乎孩子,可他在乎这权利和能力。

「耿叔,我很喜欢射进来那一瞬间的感觉,很暖……是不是很淫荡?」林悦

笑靥如花,对着耿润峰。

耿润峰无言以对。

淫荡淫荡吧。反正我就这样了。耿叔,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

最后一个。嗯……要不要再来一次?」林悦故意舔了舔嘴角,摆明在诱惑

耿润峰心尖一动,起身就要把林悦压在身下,林悦忙道:「别,等下,去洗

洗。」

依了林悦的意,俩人到卫生间去清洗了身子。回到屋里,耿润峰被林悦先推

到了床上

扑在耿润峰身上的林悦,开始从他的脖子吻起,渐次向下,到了胸口,舔了

乳头,再向下,林悦便蜷起身子,把背影留给了耿润峰。

「耿叔,我第一次男人下面,不太会,你不许笑我。」林悦幽幽道。说完,

林悦缓缓将耿润峰胯下的小头含入口中。

谈不上什么技巧,只是小女孩的勇敢尝试。耿润峰只觉得齿感伤屌,忍不住

点拨了林悦两句。不想这小丫头悟性奇高,只是几次,便摸到了要领,让耿润峰

爽得不亦乐乎。

忽然,林悦惊呼一声,起身回望耿润峰,道:「我还以为是我嘴小,原来是

你这东西太大。」说着,她的目光在手中巨物和耿润峰脸上逡巡几个轮回。

「我要是知道你东西这么大,都不敢让你插进去……坏了坏了,我下面恐怕

要被你插松了。万一以后松得像面袋子似的,我还怎么和别人睡了啊!」林悦的

碎碎念,让耿润峰忍俊不。耿润峰一把将她抓过来,放翻在床上,而后便是梅

开二度。

这一遭,花样照头一次多了许多,不在单纯是面对面的抽插后入的几种方

式,都被耿润峰用了个遍。

看着林悦小狗一样跪在床头呻吟,耿润峰更为亢奋,不再讲究节奏,而是追

求起速度,肉肉相碰的啪啪声连绵不绝。

「耿叔,你慢点,慢……慢点,我憋不住了,要……要尿了……」

听得这样的话语,耿润峰怎会停下?抓住林悦纤细的腰肢,抽插得更为疯狂

只是几个喘息之间,一股清泉便顺着林悦修长的大腿留了下来,洒到了床单

上。

耿润峰将阳物拔出,那清泉立时喷薄而出,几股激射,湿了大半片床单。

耿润峰松开林悦腰上的手,她便瘫软如泥地趴到了床上

好半天,林悦才爬起来,做态假哭道:「耿叔你欺负人,都把我尿了。」

看林悦那媚态可餐,耿润峰抬手就在她挺拔的乳房上摸了一把,摸得她一阵

颤抖。多次的高潮让她身体出奇的敏感,只是稍微碰触,便是酥麻。

不多时,耿润峰雄风大振,开始了梅开三度。这一次,他没错过火车便当,

捧起林悦的大腿,任她用双臂紧搂住自己的脖子。就这样,林悦反复被耿润峰送

上云端。

三次纵情,两人俱是筋疲力尽,躺在床上,不多时即沉沉睡去。

早上起来,耿润峰远没有林悦那般神清气爽,不由得让他感慨,年轻真好。

林悦嘴上说着,下面又肿又胀又疼,可还是撺掇着耿润峰和她来了次起床炮。

「耿叔,我彻底是完蛋了,变淫荡了,回不了头了。」林悦掩面道。

耿润峰拍了林悦屁股一巴掌,没有接茬,直接进了卫生间洗漱。

在耿润峰洗漱时,林悦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的是一档怀旧的音乐节目,恰

好放的是苏芮的那首老歌《牵手》。

洗头洗了一半的耿润峰听到林悦哼哼唧唧地随着电视里一起唱歌,不由得怔

了少顷。看着镜中的自己已不再青春,耿润峰只觉得惆怅入心,也忍不住跟着哼

唱起来:没有岁月可回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