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麀妻】(02)
第二回
漏尽更阑,四下渺无声息,然新房之内仍是红烛高烧,罗玥瑶含娇垂首,轻
声与身旁石应秋道:「应秋,今晚毕竟是我俩洞房花烛,燕尔新婚的好日子,依
我看你就留在这里,免得家仆下人看见起疑心……」
石应秋点了点头,叹道:「也该如此,就只怕……」
罗玥瑶问道:「你是担心父亲会到这里来?」
石应秋默然不答,只把目光投向身边的美人,见她粉脸生春,一副密意幽怀
的样子,如此美貌的可人儿,委实动人遐思!但可惜得很,这样一个俏生生的人
儿,早已名花有主,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罗玥瑶哪里知晓他想什么,见他呆邓邓的全无反应,还道是给自己猜中了,
便与他微微一笑,低声道:「放心吧!你我二人又没做那苟且之事,便是他真的
来了,又有何妨。」
站在一旁的小蓁儿听见,连忙道:「倘若老爷看见大少爷睡在小姐身旁,这
……这个恐怕会……」
罗玥瑶略一沉思,亦感觉有些不妥,当下说道:「小蓁儿,你到外厅打点鸳
衾被褥,你今晚就陪侍大少爷在外间寝息吧。」
石应秋道:「小蓁儿不用服侍我了,我……我自己就可以……」
罗玥瑶摇了摇头,浅然一笑:「怎能够这样,难道你平日就寝,就不用身边
的翠儿铺床更衣么!」接着与小蓁儿道:「你到外面整理妥当,再回来侍候。」
小蓁儿应了声是,走出房间。
石应秋一对眼睛始终无法离开罗玥瑶,瞧着她问道:「我至今还是不明白,
你当初怎会看上我爹?」
罗玥瑶默言良久,方徐徐道:「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父亲,便已觉得他为人方
正不苟,言谈谨慎,颦有为颦,笑有为笑,言行之间充盈着一股非凡气概,总会
让人对他产生一份好感,久而久之,我就……」
石应秋没让她说完,接话道:「你就开始喜欢我爹,对不对?」
罗玥瑶脸上一红,轻轻点了点头。石应秋又道:「前年花朝节,你和你母亲
应我娘之邀来我家赏花,正是我和你第一次相遇。当时你和母亲在这里住了半个
月,在那段日子里,却是我一生人最快乐的时候,可没想到……」
「应秋,请你原谅我!」罗玥瑶低垂螓首:「当时,当时我……我为了掩饰
自己和你爹的关系,实在是逼不得已,才会刻意……刻意和你接近,但没料到,
竟……竟害苦了你,令你如此伤心,确是玥瑶对不起你!」
石应秋摇首叹道:「罢了,罢了!这一切都是命。我只是想知道,你……你
此话一出,罗玥瑶登时俏脸通红,磨咕片晌,最终仍是点头承认。
石应秋苦笑道:「若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我爹使出那种打凤捞龙的手段,铺
谋定计诱你献身,是不是这样?」
罗玥瑶害羞极了,垂首不答。石应秋见她默不作声,知道她脸嫩,但心里终
究有所不甘,遂追问道:「当日你们在那里行事,莫非是在我父亲房间?」
罗玥瑶哪肯回答他,轻摇螓首:「不,你不要再问我了,可好……」
石应秋道:「我实在不甘心,只想知道你二人多些事情,可以说我知吗?」
罗玥瑶呐呐难言,期期艾艾大半天,最终仍是敌不过石应秋,含羞低声道:
「是……是在你父亲的书斋!」其声细如蚊蝇,真个几几不闻。
石闾的书斋座落韵景轩东首溪畔,环境背净幽雅,且非常僻静隐密,平日甚
少人往来,确是个绝佳的密会场所。石应秋听到这里,一时憋气难宣,心想:
「书斋幽静偏僻,端的是个好所在,相信二人不时在那里见面,早已做尽多少风
流韵事了!」
石应秋凝视着罗玥瑶,正要再问下去,忽见小蓁儿走进房间:「大少爷,卧
铺已准备好。」
罗玥瑶与石应秋道:「应秋,时间已经不早了,今天就委屈你一晚,早点去
睡吧。」
石应秋听见,知道罗玥瑶害怕自己缠着她不放,继续不停追问下去。无可奈
何,只得点头站起身,说了声晚安,接着温声道:「你忙了一天都累了,明儿一
早,你我还要向爹娘奉茶跪拜,就让小蓁儿服侍你早些就寝,免得累坏了身子!」
罗玥瑶摇头轻笑:「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今晚就由小蓁儿服待你。」接
着向小蓁儿道:「你不用伺候我了,好好伺候大少爷,知道吗。」
小蓁儿自当明白她意思,一阵羞涩窜上心头,但想到一会子的光景,又不禁
有点儿冀望,一张娇美的脸蛋立时发烫发热起来,含羞应道:「是,小蓁儿知道
了!」
石应秋看见罗玥瑶的举动,心里清楚不过,知她还在盼望自己父亲的来临。
想到此处,整个人不由一阵捻酸,暗暗叹了一声,便跟随小蓁儿走出房间。
◇◇◇
来到外间,看见一面裱有字画的大屏风横在东隅,把厅子分隔开。屏风后面,
早已铺了长枕大被,权充寝室。
小蓁儿招呼石应秋绕过屏风,开声问道:「大少爷可满意这样铺设?若有不
满意,小蓁儿再重新收拾好了。」
「不用了,现在很好。」石应秋与她颔首一笑:「小蓁儿,依我看你还是回
小蓁儿听后,掩着小嘴「噗哧」轻笑:「大少爷难道长到这么大,从来没碰
过女子不成?小蓁儿可不相信呢!」
石应秋是个一板三眼的朴实人,作事捐华务实,甚少撒谎,听见小蓁儿的说
话,脸上一时磨不开,立即胀红起来,却又不想捏词打混,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道:「确实如此。」
「难怪小姐时常和我说,你是个世间罕见的老实头!」小蓁儿微微笑道,一
面伸出娇嫩的玉手,开始为石应秋宽衣解带。
石应秋长在富贵之家,从小由奴仆丫鬟服侍惯,看见小蓁儿为自己宽衣就寝,
自然不当一回事。待得外衣尽褪,只剩下贴身薄衣和亵裤,然而,小蓁儿却不停
手,还蹲下身子,轻轻将亵裤的系腰解开,石应秋看见不妥,猛然一惊,连忙喝
止道:「停一停……小蓁儿,你……你……」
小蓁儿茫然抬头望向他,问道:「莫非小蓁儿有什么做不对吗?」话声刚落,
两只玉手已把住亵裤往下一扯,亵裤直褪至膝下,一条长长的肉屌登时展露在外,
晃呀晃的!
「啊……」二人同声惊呼,石应秋低头看着小蓁儿,一时竟无法反应过来:
「你……你……」
只见小蓁儿双手揜着嘴巴,瞪大一对美眸,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大屌,心里十
分骇然:「怎会……怎会这么大?它真的很吓人,还没勃起来,它已经这么粗长,
比之……比之老爷还要厉害几分……」
石应秋呆得一阵,方回过神来,连忙抽回裤子!
小蓁儿也不阻止,缓缓站起身子,瞧着他问道:「大少爷,你不喜欢小蓁儿
为你脱衣吗?」
石应秋也不知如何回应她,呆呆点下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道:「不……
不是不喜欢,只因为我不习惯,更没料到你会这样做。」
小蓁儿微微一笑:「原来大少爷和老爷是不一样的,都怪小蓁儿习以成性,
石应秋心下讷闷,旋即皱起眉头,问道:「你刚才说……我和我爹不一样,
莫不是他……」
说话未讫,已见小蓁儿不住点着头:「对呀,老爷每次和小姐睡,都是脱得
光溜溜的,而且都是小蓁儿为他脱衣服。」
「真……真有这回事?」石应秋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我爹……整夜
都不曾穿衣衫,直到天明?」
「对呀!」小蓁儿点头道:「我很清楚记得,打从第一次开始,老爷已经吩
咐我这样做,当初我也感觉很奇怪,大着胆子问老爷,但老爷却和我道:『自古
以来,男人和女人睡觉,当然是要脱光衣服,这有什么稀奇。』因此,我也以为
石应秋向知父亲喜好嘲风弄月,是个风流的班头,此刻听了小蓁儿这番话,
心中忽地起了一个邪僻的念头,暗暗自忖:「我若想得知他们床第之私,当中枕
席韵事,似乎非小蓁儿莫属!」一念至此,当下拉过小蓁儿的柔荑,说道:「小
蓁儿,我们到床铺上坐下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小蓁儿颔首应允。二人坐了下来,小蓁儿道:「大少爷要问我什么?」
石应秋不想直问其事,只好绕了个弯儿:「你老实和我说,我爹他可有……
可有沾染你身子?」
小蓁儿立时脸上一红,却又不敢隐瞒,只好含羞点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石应秋轻声叹道:「是你甘心情愿吗?」
小蓁儿羞红着脸,怯怯道:「我是小姐的丫头,老爷既然和我家小姐好,他
便是小蓁儿的主子,岂容我说半句不字,便是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况且老爷对我
确实很好,他和小姐一样,从不曾当我下人看待。老实说,我可以和小姐一起侍
奉老爷,也算是小蓁儿的福气。」
石应秋道:「这个也是。」接着又问道:「我知玥瑶第一次和我爹睡,是在
前年的花朝节,你也该是那时开始吧?」
「嗯!」小蓁儿道:「就在老爷第二次和小姐好,他就吩咐我在旁伺候,最
后还要人家脱去身上衣衫,上……上榻为他们助兴,小姐起初不肯,曾经出言反
对,但最后仍是说不过老爷,事情就是这样了。」
石应秋续问道:「打后又怎样,我爹每次都要你这样做吗?」
「也不是!」小蓁儿道:「不过老爷在这方面忒也厉害得可以,每次总要弄
到小姐死去活来。我还记得有一次,老爷那天不知发生什么事,显得特别兴奋,
他和小姐完事后,我眼见肉棒儿从小姐牝屄拔出来,而那话儿仍在不停流淌着精
液,显然是刚刚发射完毕。但说也奇怪,那棒子却和往日不一样,当时竟没有软
下来,依然是硬绷绷的,竖得又直又高,模样儿十分吓人。」
石应秋没料到她会说得纤细无遗,听着听着,亦不禁有些兴动,遂问道:
「我爹那话儿很粗大吗?」
小蓁儿道:「在今天之前,我只看过老爷的肉棒儿,当它兴奋之时,也有这
般粗、这般长,算不算粗大,我就不晓得了。」小蓁儿一面说,一面用手比划,
又道:「但说到它仍没勃起的时候,依我看你比老爷还要大一些。」
石应秋涩奈一笑:「份量果真不小!后来呢,我爹又怎样?」
小蓁儿接着道:「老爷拔出肉棒儿后,似乎尚未满足,听见他和小姐说:
『玥瑶你且看看,我刚刚才泄完,现在还是这般粗硬,瞧来它还想再要你一次…
…』一话未完,老爷握住肉棒儿,『吱』一声又插进小姐身体里,又弄了半个时
辰方休。岂知第二次完事,老爷依旧金枪不倒,又想再要一次,小姐确实是挨不
过,这次终於由我来代庖,事情才得以了结!」
石应秋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我爹是这般厉害!但玥瑶毕竟是柔花嫩蕊,
怎受得了这般折腾,难道她全不惧怕,对我爹没半点反感之心?」
小蓁儿微笑道:「当然不会,但凡女子,最喜欢是强壮又充满能耐的男人,
床榻上持久力越强、弄得越凶狠,女子就越喜欢,莫非大少爷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石应秋嘴角含笑:「听你这样说,料来你也不会例外,对吧?」
「这个当然!」小蓁儿轻笑道:「何只是我,便是我家小姐都一样。」
石应秋听见,立时来了劲儿,问道:「真会是这样,莫非玥瑶亦因为我爹物
事粗大,狠劲过人,才会对他死心塌地?」
小蓁儿道:「是否十成十为了这样,我就不敢说,但九成总会是有的!我曾
听小姐说,老爷那肉棒儿虽然又粗又长,模样儿相当吓人,但给它满满的插在牠
屄里,那股感觉确实美妙无穷,令人难以忘怀。」
石应秋微微笑道:「没料到玥瑶外表靦腆文静,竟然会和你说这种话!」
「我和小姐亲如姊妹,不时共话衷肠,几乎无所不谈,彼此有什么心事不能
说。何况我俩共侍同一个男人,说话自是更无拘钳了,你道对不对。」小蓁儿低
笑道。
石应秋听得「共侍同一个男人」,不由得疾首蹙颜、满面愁容!
小蓁儿瞧见,心下不忍,安慰道:「大少爷不可太灰心,今天你虽然是越俎
代庖,为了老爷才迎娶我家小姐,但凡事总会有转机的,说不定你有缘福至,真
石应秋双眼倏地一亮,问道:「此话怎讲?」
「本来有些事我不该和你说,但在名分上,你毕竟也是小姐的夫君,关系非
比一般。」小蓁儿觑他一眼,低声又道:「我和小姐向来投缘,她的心事,我是
最清楚不过。我也不妨和你说,其实……其实我家小姐也有时常提起你,说你仪
表堂堂,虽然有点木讷寡言,但为人胸怀洒落,犹如光风霁月,是个难得的正人
君子!我知小姐对你并非全无意思,反之还起了点点恋慕之情,若非她心有所属,
石应秋长叹一声:「只可惜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事情再无法改变!」
小蓁儿道:「大少爷你不用这样,我小姐对你既然有这个心,未必就没有希
望,而且我会在旁帮你。」
石应秋不住摇头:「不可能的,决不可能让玥瑶揹上不忠不贞的名义,我也
不能对不起爹。」
「你也说得对!」小蓁儿轻轻点头道:「只是……只是世事难料……」
石应秋道:「其实我也不多想,只盼望我爹能够疼爱玥瑶,让她幸福快乐,
我已心满意足。」
「大少爷你可以放心,老爷对小姐确实很好,终日嘘寒问暖,事事关怀备至,
各方面都能令小姐满足。唯独一处不好,就是老爷无法堂堂正正和小姐共处,每
次见面都要偷偷摸摸!假若一旦给你娘亲发现,后果如何,我也不敢想下去……」
石应秋点头道:「我爹正因为担心给娘亲发现,才会建盖菊月台作为我和玥
瑶的新居,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掩人耳目。」
小蓁儿一笑道:「我明白了,建盖菊月台,就是为了建造那个暗门,能够让
老爷从屋后花坛偷偷潜进来。难怪老爷对我千叮万嘱,务须保守这个秘密,不要
让任何人知道。」
石应秋道:「正是这个原因。搭建菊月台之时,我爹只交由我独自一人监工,
不肯让我娘亲插手,便是要隐瞒这个秘密。但我认为主因并非这个,我爹精心设
计这个隐蔽的暗道,除了方便自己出入外,我看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小蓁儿问道:「是什么目的?」
「你不妨想一想,我爹为何要将暗门入口设在玥瑶的房间!」石应秋摇头轻
叹:「我若没有猜错,爹是要让我知道一件事,警告我不要向玥瑶打主意。」
小蓁儿连忙掩住小嘴:「你……你是说老爷随时会闯入房间,探查你和小姐
的动静,可有做出那些出轨的事情?」
石应秋点头一笑:「我爹是个何等精明的人物,岂能放心将自己的女人和其
他男人共处一室。但爹也小觑我了,我若要和玥瑶做这种事,只是我有这个心,
谅我爹也无法防止!」
小蓁儿笑道:「这个也是,老爷每天在外办事,他又怎能照顾周全。」
石应秋沉默片刻,再问道:「对了,刚才我问你的事还没回答我。玥瑶如此
喜欢我爹,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难道只因我爹床上功夫了得、耐力惊人不成?
但依我看,玥瑶并非这种贪淫恋色的女子!」
小蓁儿道:「我和小姐在言谈中,虽说了不少闺密说话,但实情怎样,我也
不大肯定,都是我自己猜度而已。大少爷你要知道,我家小姐出身书香门第,最
是讲究礼教规范,她从小到大,绝少和男子接触。可自从小姐遇见老爷后,竟然
对他泛起倾慕之心,直到前年花朝节,小姐终於献身给老爷!自此,小姐已下定
决心,再也不管什么礼教道德,宁可瞒着自己父母,都要嫁进石家,只想和老爷
在一起。但说到是否和老爷床上手段有关,我可不能肯定,小姐毕竟是知书达礼,
是个有教养、有风范的闺秀,性子又靦腆害羞,便是弄得十分情动,亦只会掩口
低鸣,从不敢露半点淫色,若非老爷不时从旁诱导,恐怕她碰也不碰老爷的子孙
棍,更莫说要小姐放入口中!」
石应秋听后,问道:「难道玥瑶她……她竟然用口去舔……去舔我爹那话儿?」
石应秋的心头五味杂陈,久久说不出半句说话来。
小蓁儿接着道:「其实也很难怪小姐,便是我当初成为老爷的女人,虽然有
点儿疼痛,但心里确实有股难言的幸福感,再尝过几回后,那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石应秋徐徐轻叹:「我爹年富力强,正值壮年,加之久谙风月,玥瑶对他一
见倾心,亦未可厚非!」
小蓁儿见他黯然神伤,脸容垂首丧气,心中颇有不忍,安慰道:「大少爷目
前这般苦雨淒风的境况,小蓁儿是理解的。你终日可以对着心仪爱慕的女人,本
该是一件好事,只可惜造化弄人,要你眼睁睁看着她被自己父亲佔有,朝夕媾欢,
确也难为了你!你若然心中懊恼,希望你不要怪责我家小姐,尽可把一切积郁落
在我身上,便是要打要骂,小蓁儿都甘愿承受。」
石应秋一笑:「这是什么说话,我岂会这样做!」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