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锦簇】(1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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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夜袭 下

天色已经擦黑,田小艳精疲力尽躺在床上,顾不得遮一下满是红印的双乳,

手里拿着一只避孕套说道:「我好厉害,一个人就把你榨出来了。」

「你肯定回不去了,就在这儿休息吧。」张文海说道,「明天需要买一台新

的烘干机,不然我就没有干的床单了。」

「旧的那台坏了吗?」

「还没有完全坏,不过该换了。」

「我陪你去买吧。」

「当然了,主要都是你用。」张文海说道,「你睡吧,我查查买哪个型号。」

「我给你买一套房子吧,你那么多女人,保安室睡不下的。」

「是得买一套房子,不过不用你出钱,徐城那个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二人正闲聊着,张文海的手机再次响起,谭丽丽打来的。

「喂,小警花,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表姐夫,我表姐怎么去老鼠区了?」谭丽丽说道,「我刚才在监控里看见

了她的车,估计她在那里待了快两小时了。」

「嗯,我知道了。」

张文海挂断电话,田小艳问道:「什么事?」

「婉欣两小时前去老鼠区了。」

「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田小艳斥责道。

「没事,我去把她接回来,你先睡吧。」

贺婉欣在酒吧里坐了两个小时,她一直在喝无酒精饮料,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在拒绝掉一个死皮赖脸的搭讪者之后,她开始后悔自己因一时冲动来老鼠区的决

定。因为不想车子被人损坏,贺婉欣把她的黑色特斯拉停在老鼠区外的停车场,

这倒是能让谭丽丽尽早发现,却给张文海找到她增加了不少难度。

走着走着,贺婉欣发觉有人在跟踪她,于是加快脚步,想赶紧离开。老鼠区

有很多小路,分布在房屋之间,窄的只够一人同行,宽的也不过能让两人并排,

贺婉欣知道自己不该走小路,可唯一一条大路到不了停车场,虽然很黑,她还是

硬着头皮往前走。

刚转过一个弯,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贺婉欣的嘴将她拖到一边,她能感觉到

最少有三个男人,一个捂住嘴,另一个控制双手,最后一个抱腿,三人合力将她

平放在地上,刚才捂嘴的男人骑在她腰部,用一截宽胶带代替了捂嘴的手。贺婉

欣借着微弱的亮光,看见骑在身上的男人正是刚才被她拒绝的搭讪者,剩下两个

男人应该是他的跟班。

「我在老鼠区混了十几年,还没见哪个女人敢拒绝我。」男子说道,「再给

你一次机会,点个头我就带你去开房。」

贺婉欣用力摇头,嘴里发出沉闷的叫声。

「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能就地正法了。」

男子双手抓住贺婉欣的胸,捏了两下觉得不过瘾,便将她上身的风衣撕开,

大概隔着打底衫感觉不错,男子边揉边说道:「老鼠区啥时候来过这么正的妞,

老子是捡到宝了。」

贺婉欣喊不出声音,只能奋力扭动身体,突然她感觉双腿挣脱了束缚,于是

使劲用膝盖撞击男子的后背。这样的攻击当然毫无作用,反倒是男子右手一抄便

将她的脚踝牢牢抓住。

「这腿也不错。」

贺婉欣下身只穿了一条皮质短裙,男子左手直接在她大腿上摸来摸去。

「大哥,手感咋样?」一名跟班问道。

「又白又嫩,真他娘过瘾!」男子说道,「还有一条腿,想摸就摸吧。」

「好嘞。」跟班飞快地抱起另一条腿。

「操,早知道老子不按手了。」另一名跟班说道。

「你可以让她给你撸。」男子说道,「看这妞的素质,手上也绝对爽。」

「我可不敢,就她挣扎的力气,非给老子捏断不可。」

「那就不怪我们了。」

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沿着贺婉欣大腿根部伸进内裤里,向上轻轻

一挑,黑色平角裤就脱离了岗位。

「来,按住她的腿,老子要办正事了。」

男子站了起来,跟班将贺婉欣双腿并拢,用力压向身体的方向,让她完全不

能动弹。

「摸了半天一点水都没有,真他妈能装。」男子用手指夹住阴蒂,引得贺婉

欣一阵抽搐,「老子还真以为是个性冷淡呢。」

「哎呦卧槽,还是个处女!」男子拨开阴唇,高兴地说道,「真他妈捡到宝

了!」

「大晚上来这边,还能是处女?肯定是修的。」

「修的就修的,能见血就行。」男子兴奋地脱下裤子,「等咱们干爽了,就

把她绑在这儿,写上『新破处女,二十一炮』怎么样?」

「好主意,大哥……」跟班突然变了脸色,「大哥!你后面!」

男子刚回头,被张文海一脚踢在裆部,疼得昏了过去,两名跟班想跑,也被

张文海抓住,头部撞在一起失去了意识。

「没事了。」张文海扶起贺婉欣说道,「下次把车停近点,就没这么难找了。」

「呜……」贺婉欣顾不得撕掉嘴上的胶带,抱住张文海放声大哭起来。

「回去吧。」张文海撕掉胶带说道,「或者你还想找别的男人?」

「文海,对不起。」贺婉欣渐渐止住了哭声。

「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成年人,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来不来都是你的自

由。」

「我只是一时冲动,想让你生气而已。」贺婉欣眼泪还没擦干,又摆出一副

委屈的表情。

「如果我真的生气了,没有来找你,你会后悔吗?」张文海说道,「你当然

可以生气,也可以从此以后都不理我,但我不希望你在没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做出

危害自己的事。」

「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要不是谭丽丽在监控里看见了你的车,我现在肯定和田老师上床休息了。」

「还是这么混蛋。」贺婉欣握拳锤了一下张文海的肩膀,「你为什么非要逼

我?」

「我怎么逼你了?」

「自从我爸死后,我妈的心情一直不好,但你让她变得开心,而且丝毫不亚

于我爸活着的时候。」贺婉欣说道,「我不会让我妈离开你,可我也不能离开,

否则她一定会认为是她拆散了咱们,那她一定会自责的。」

「嗯,你说的有道理。」张文海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道,「现在看来,只

剩一种选择了。」

「美得你!」贺婉欣破涕为笑,「走吧,你带我回去。」

二人没走多远,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群人,各个都拿着刀棍之类的武

器,叫嚣着向他们跑来。张文海反应很快,拉起贺婉欣扭头就跑,老鼠区的小巷

此时变成了优势,拥挤的地方人多反而不易追赶。贺婉欣虽然穿着运动鞋,可跑

起来并不快,耐力也有限,一直这样跑总不是办法,只有张文海留下阻挡追兵,

让她先上车再说。

「你赶紧跑回车里锁好门。」张文海边跑边交代道,「如果他们追过去,你

就立刻开车跑。」

「你呢?」

「不用管我,你安全我就安全,明白吗?」

贺婉欣也明白自己留下只是个累赘,便加快脚步跑向车子,张文海从旁边抄

起一只断掉的扫把,迎着追击者跑了过去……

已经十多分钟,贺婉欣在车里瑟瑟发抖,双手连方向盘都抓不牢,老鼠区的

事报警根本没用,如果从那个路口出来的人不是张文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在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贺婉欣赶紧下车跑过去,当她靠近的一瞬间,双腿

软得几乎站不住,张文海浑身是血,还有几处可见的伤口正在往外流。

「这伙人来得蹊跷,先送我上医院。」张文海说道,「我简单包扎了一下,

但肯定得缝针。」

「好,好。」贺婉欣缓过神来,赶紧搀扶着张文海上车。

贺婉欣发动车以后,张文海说道:「看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不严重,不

过你这车明天得好好洗洗了。」

「你别说话了。」贺婉欣强忍着泪水,「都怪我,要是我不来,你也不会成

这样。」

「我说了,这伙人来得蹊跷,像是专门冲我来的,和你没关系。」张文海说

道,「你专心开车,别到时候我没被他们砍死,被你开车撞死了。」

「呸呸呸!别乱说话!」贺婉欣说道,「你需要什么吗?」

「呃,现在开始疼了。」张文海努力挪动身体,「轻伤太多也要命啊。」

老鼠区里,眠娇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眼睛里满是恐惧,她从没见过一个

人这么能打,用半截扫帚把就能夺刀,还一次夺下两把,原本安排好的偷袭却成

了对方的杀戮游戏。好在眠娇还有后手,她拿出电话,颤颤巍巍拨了个号码,说

道:「目标去医院了。」

硕渠市第二人民医院内,得知消息的田小艳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看见贺婉欣

身上有血迹便问道:「婉欣,你没事吧,他怎么样了?」

「我没事,这些是从他身上蹭的。」贺婉欣说道,「医生说都是些浅表伤口,

缝几针没什么大事,我让医院给他安排了病房,住到拆线再走。」

「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知道张文海没事后,田小艳责怪起贺婉欣来,

「把他害成这样,你心里舒服吗?」

贺婉欣没有说话,低头小声啜泣着。

「婉欣,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田小艳口气软了下

来,「等他出来,咱们和他告个别,回家好好谈谈。」

「他就是个无赖,自己惹的事却让咱俩解决。」

「可不嘛,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非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眠月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眠娇下午出去办事,晚上还没回来,她在屋子里走

来走去,一半为眠娇,另一半却为张文海。

「眠月姐。」眠娇终于回来了,但神色不太正常,「张文海在老鼠区被人砍

伤,魇小组要去医院刺杀他。」

眠月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冲到停车场,开车前往医院,连眠娇都没有带

上,在老鼠区受伤,最近的大医院是第二人民医院,眠月决定先去那里看看。眠

娇在别墅里怅然若失,她开始怀疑自己做的事到底对不对,如果眠月因此不再理

她,那么情况可能变得更为棘手,想到这儿,她也开车追了出去。前往医院的路

上,一辆渣土车侧翻倒地,将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眠娇看见路旁正朝医院跑的

眠月,她立刻下车跟在后面。

「砰!」一声枪响从医院方向传来,眠月一下子瘫倒在地。

「眠月姐,你没事吧。」眠娇赶紧跑过去扶着眠月。

「砰砰!」紧接着又传来两声枪响,眠月激动地说道:「眠娇,他没死!」

说完再次跑了起来。

随后一连串的枪响,对眠月来说简直就是胜利的鼓点,因为张文海没有枪,

那么枪声越密集就说明魇小组的情况越糟糕,眠月对于张文海有种莫名的信任,

只要他有反击的机会,就一定能赢到最后。通过玻璃破碎的位置,眠月找到了张

文海的病房,果然他还活着。

「眠月?」张文海扶着墙壁,血液从指间滴落,「你来看看,这些人是魇小

组吗?」

「是。」眠月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说道,「我认识他,加入魇小组最少六年了。」

「你来见我,没关系吗?」张文海说道,「我还不知道为什么魇小组想杀了

我。」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一定能查出来。」眠月说道,「你在流血,我帮你叫

医生。」

「没事,刚缝的线崩开了而已。」张文海说道,「你赶紧走吧,要不警察

了不好说。」

眠月猛地吻上张文海的嘴唇,足足半分钟左右才分开,然后冲他挥了挥手说

道:「我走了,出院以后记得去徐城那里找我。」

在医院门口,眠月看见眠娇坐在台阶上,伸出手对她说道:「把你的手机给

我。」

「眠月姐。」眠娇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一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你为什么帮魇小组杀他?」

「他是海豹突击队派来捣毁孤芳会的。」眠娇说道,「我想只要他死了,你

就不用进退两难,我再好好劝劝你,应该就没事了。」

「你觉得有办法劝我?」

「我不知道……」眠娇说道,「或者我可以让组长帮忙。」

「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他对孤芳会不利,我两不相帮。」眠月说道,「如果

瞒不住,我就死心塌地跟他走。」

「眠月姐,你不会告诉他我做的这些事吧。」

「怎么,害怕了?」

「他好厉害,比魇小组的组长都厉害。」眠娇对张文海在老鼠区的表现仍然

心有余悸,「你别告诉他,不然我就惨了。」

「好,我不告诉他。」眠月抚摸着眠娇的头发,「都独立了,还像个小孩子

一样。」

张文海等待的警察并没有来,只有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男人,不知道用了

什么手段将整层楼全部清空,然后才在病房里和他见面。

「张文海,Richard,术士,你更喜欢哪个称呼?」男人开门见山。

「就叫张文海吧,你是谁?」

「我姓韩。」男子说道,「这起枪击案会走正常的调查程序,但我争取到了

一点时间。」

「中国不是枪吗,怎么我这短短一个月不到,就被人携枪袭击两次了。」

「你不用试探我,既然我有能力清空整层楼,难道会不知道你在硕渠干什么?」

男子说道,「我是来告诉你,在你和孤芳会的斗争中,只要场面不大,硕渠的警

察会尽量不影响你。」

「你身上有伤吗?」张文海注意到男子的行动有点怪异。

「哦,刚做的手术,换了个人造脊椎,现在还不适应。」

「这是某种军事技术吗?」

「不,只是为了治病,我可以告诉你,这玩意不如原装的好用。」

「抱歉,我不该问的。」张文海说道,「你给了我便利,那么条件呢?」

「这个标志,你熟悉吗?」男子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有一个黄色的图案,像

是一条盘起来的蛇。

「金蝮蛇!」张文海着实被吓了一跳。

「没错,就是金蝮蛇,当年将你从中国拐卖到美国的人贩头目。」

「他死了,我亲手杀的。」

「是,可金蝮蛇组织没有解散,就像孤芳会一样。」

「我已经不怕他们了。」张文海说道,「队长帮我克服了心理障碍。」

「我不是来吓唬你的,只是交给你一项新的任务。」男子说道,「金蝮蛇的

残余分子如今都在孤芳会里,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你要负责搞清楚。」

没等张文海答应,男子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