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暮年】(28-29)
第二十八章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之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与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激烈的
缠绵着,直到明月高悬两人才结束了这猛烈的云雨。看着舒适的倚靠在自己怀中,
似是睡的正香的狐仙,上官清微微一笑,反正两人此刻身处温泉之中,池水腾起
的滚滚热气包裹着两人倒也无惧更深露重,如此这般尽享温存倒也是一大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佳人忽的一声叹息,幽幽睁开一双美目,仰首看向闭目
养神的老人。似是感到了狐仙的醒转,上官清双目一睁,正待开口与佳人调笑几
句,可见到狐仙那一双澄澈的美目,老人没来由的心中一凛,几句俏皮话到了嘴
边径自化作无形。
如果硬要形容上官清此刻所想,就似是方才与他云雨之人是行事无所顾忌、
放荡泼辣的葬月,而如今被自己环抱怀中的则变成了清冷高洁、让他不忍亵玩的
惜月。狐仙气质前后反差之大,如同变了人一般,如此这般怎能不让老人心下提
起警惕。
狐仙娇躯轻轻一扭,便自上官清怀中脱出,转而歪坐在老人对面,动作优雅
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此刻,两人虽说仍是坦诚相见,但却勾不起人一丝情欲。
轻轻把玩着滴水的青丝,狐仙幽幽开口,语调雍容大方:「多谢上官先生带
给本宫这一场好梦」
听闻狐仙如此言语,上官清嘴角微微抽搐,苦笑一声,老人还道与狐仙重聚
后两人还可再续前缘,可不想春风一度后,终究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意「如此说
来,这才是你如今的模样」上官清呢喃道。
「每日带着面具做人,日子久了,就连原本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都快忘了。」
狐仙微微别开视线,似乎不敢直视上官清的双眼,「若不是今日与先生重逢,
怕是再过几年,本宫便真的不再是当年的那只小妖狐了」
上官清闻言似是勾起了当年的回忆,微笑道:「当年『千面妖狐』的名号,
可至今仍令老夫难忘啊。」
「千面妖狐,一人千面只是如今只剩雪宫宫主这唯一一面了」狐仙似是被触
动痛处,言语间玉容黯淡,「唯幸如今能再见上官先生,也不枉本宫苦等这十几
年了。」
「那」上官清一声「仙儿」险些叫出口,半途硬生生的被老人改了回来,
「宫主是否要将雪宫迁回北方?」说罢,上官清心里不禁滋生几分失落,眼前的
狐仙既熟悉又陌生,此时老人以完全猜不透此刻身为雪宫宫主的女子心中所想,
若是她就此消除心魔,带领雪宫回归极寒北地,那便意味着彻底斩断情丝,此生
再难与自己相聚。
狐仙此时轻笑一声:「江南景色本宫甚是喜爱,早就有了定居打算,更何况,」
女子半是解答半是宽慰似的说道,「本宫与惜月情同母女,总得给她留个娘
家。」
「说起惜月」提起惜月,上官清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那一袭白衣,如月华
凝霜般的身姿,可眼前刚与自己欢好的过的女子却是惜月师尊,这让老人不禁微
感尴尬。
「惜月本宫一直对惜月视若己出,希望先生能将其视若珍宝,莫要亏待。」
不想狐仙神色不变,款款到来,言语之中,似乎是已将惜月嫁予上官清一事
就此敲定一般。
上官清闻言自是一愣,不解的目光闪动似是询问。
「上官先生可知惜月与葬月的出身?」狐仙目光茫然,似是自言自语,还未
等上官清回应,便又开口,「当年本宫继承雪宫这宫主之位,心中便明了此生再
无自由之身,虽按历代雪宫宫主规矩收了两名弟子,并告知两名弟子她们此生注
定敌对,可偏偏葬月与惜月两个孩子都天生的一副好心肠,任我如何责骂,这同
命相怜的两个孩子始终亲如姐妹,日子久了,本宫累了,也就随她们去了」
「虽然本宫疏于管教,但惜月与葬月倒也让本宫很是安心,非但勤于练功,
还每日都前来探望本宫,陪本宫聊上几句,长此以往,本宫竟不禁透露诸多心事,
自然也包括你我当年情事不知是否本宫对这段感情太过刻骨铭心,每当与惜月葬
月独处时,竟克制不住的谈论起你,直到某一日,她们两个向本宫说出经不觉的
也爱上了你,才让本宫知晓,她们两个竟被本宫媚术迷惑,不自觉的将本宫对你
的爱意继承了过去。」
「直至今日,媚术与她们本身情感混作一团,再也无法解开」
听着狐仙缓缓道来真相,上官清心中乱作一团,虽心知惜月爱上自己绝对另
有起因,但老人也无法想到竟会是如此这般。而那素来喜爱挑逗自己的葬月,其
行为也因此有了解答。
「夜色已晚,本宫明日还要与一众长老周旋惜月下嫁一事,就此告辞了。」
狐仙凝视着上官清那苍老的容颜,少顷,女子目光中的迷茫渐渐消失,终于
恢复澄澈,款款说道。语毕,狐仙落落大方起身出浴,虽是赤裸娇躯于上官清眼
听着身后女子穿衣的悉索声,上官清心底一片黯然,此时狐仙的举动再清楚
不过。
「我只是想和那个人一起平淡的生活下去」狐仙当年的期望就是这么简单,
可是世事无常,总有些事情虽然不喜欢,但人一定要去做。而如今,已经发泄出
了这么多年来的寂寞,也有人替狐仙承受了这份情意,那如同诅咒一般的相思也
就相应的解开了,所以狐仙终于可以一个人回去,继续做她的雪宫宫主,继续带
上那属于她的枷锁。
直到再也感应不到狐仙的气息,上官清才意兴阑珊的起身走出池水,默默的
穿戴整齐,此时此刻,身体一直健壮的上官清竟有了几分迟暮老人应有了苍老迈
着颇有了几分蹒跚的步伐,老人缓缓向山下走去,行至半途,却见一俏生生的人
影站在路边。
眼如皓月,发若悬河,一身白衣丝毫不染烟火,如同绽放在冰雪中的白莲一
般,清冷到极处、美丽到极处,可见到此身影,也让上官清心中暖到了极处。
「惜月」老人口中呢喃着,蹒跚的步伐中又染上了几丝错乱。一把将惜月紧
紧搂入怀中,上官清此刻心中的强烈感情远超以往,心中总有千言万语,可话到
嘴边却全都消弭无形,只能紧紧的把佳人搂的更紧一些。
「老爷子,这是怎么了?」被老人如此羞人的紧抱着,惜月苍白的脸上染了
一丝红晕,可既然上官清一声不吭,惜月也只能由着他,静静的与老人在月下沉
默着。
几日后,雪宫映月厅中。
不同往日,少有人来的映月厅中竟有了几分吵闹。细看之下,掌门弟子惜月,
雪宫副宫主玉容,以及隶属她一脉的瑶姬,另一名白发美妇,还有男性弟子一脉
的丹青、棋叟此刻皆是在场。
在场众人中,玉容与丹青似乎在谈论着什么,而棋叟虽然也偶尔插上几句,
但一双浑浊的双目却不是的扫过瑶姬身上。唯独白发美妇与惜月站在房间一角,
小声询问着什么。
突然,一声轻咳声响起,狐仙一身银色长裙缓步走入,身后两名侍女分别抱
着一柄乳白色长剑,一尊白玉梅花跟随。转身坐入正座之上,狐仙虽面带微笑,
但一股久居上位而积累下的威势却弥漫开来。受这威势影响,众人皆是安静下来,
各自落座,瑶姬也安静的站到了玉容身后。
「本宫召各位前来,是商议南武林盟主上官清来求亲一事。」狐仙开口就是
直入正题,丝毫没有半分与众人客套几分的意思,美目扫视之间,强势的令人侧
目,「如今本座以知晓惜月的意思,但不知在座各位想法如何?」
「宫主,虽不知南武林盟打的什么主意,但惜月既然是下任雪宫的继承人,
就绝不是他上官清能染指的。」玉容脸色一沉,立刻接过话头,显然在狐仙踏入
映月厅中的一刻,就打好了腹稿,「更何况如今南北武林盟沆瀣一气,我雪宫虽
超然世外,但也如眼中钉、肉中刺般钉在武林盟踏往巅峰的路上,若真让上官清
迎娶了惜月,岂不是对外言明我雪宫为了交好武林盟,连宫主继承人都献上了!」
听到玉容侃侃而谈,惜月脸色愈加苍白,不禁看向了狐仙背影。似是感到了
惜月的目光,狐仙扭头大有深意的用目光扫了惜月一眼,不知为何,惜月竟安心
下来,低垂目光,静等结果。
「不错,如今被武林盟势大,上官清又与冷善的外孙女纠缠不清,大有一并
迎娶的意思。」丹青也开了口,言语亦是犀利,「届时即便我等清楚上官清迎娶
惜月不过是他们两人你情我愿,但武林中却会有什么传言?南北武林盟与雪宫联
手?或是更糟糕的,我雪宫与北武林盟都去讨好南武林盟主上官清?」
「雪姨,您有何想法?」狐仙目光扫过棋叟,眼神中掠过一丝冷意,而后便
将其直接忽略,转而看向了白发美妇,语言之间却带上了敬意。
「我?」白发美妇轻笑了一声,「我老太婆不过是来做个样子,你们本不必
问我意见,但既然此事事关惜月终身大事,我老太婆总要唠叨上几句。」说完,
白发美妇咳嗽了几声,喘息了几下才继续开口道,「惜月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
性子总归是清冷了些,我老太婆还真担心她将来找不到婆家,幸好这孩子自己挑
了一个看得上眼的人,虽说年龄委实」白发美妇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但我与
她谈过,知道惜月这孩子以认准了那老家伙,所以要让我老太婆决定,只要惜月
这孩子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白发美妇语毕,竟起身走到惜月身边,慈祥的伸手抚摸了下惜月头顶,然后
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厅外。
显然这白发美妇在雪宫威望极高,虽然玉容与丹青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但仍
旧不敢在背后对她的意见显示出半分不满。
「上代宫主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还需本宫重复一遍吗?」狐仙嘴角露出一丝
嘲讽,「你们的心思本宫也是明白,不过若要打如意算盘,便不要刷弄些歪心思,
本宫既然得名狐仙,那么要愚弄狐狸,总归得耍些阳谋才行」
听着狐仙似是意有所指,众人皆是收起其他心思,看向狐仙。
「玉容师伯,当日你择徒曹鹿,恐怕不是见才心喜这般简单吧?」狐仙眼中
冷芒一闪,看向玉容与丹青,「你与曹墨商榷收曹鹿为徒,便是打着借用南武林
盟势力的主意。而丹青你一直与冷善借切磋书画这等风雅之事相见,打得也是其
他心思吧?」
眼见两人神色一变,狐仙挥了挥手,打算两人即将出口的解释:「无论你们
要作何解释,本宫此刻一并信了,无须它言。不过」狐仙话头一转,让两人稍作
舒缓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既然提到了南北武林盟,本宫不妨顺着你们的心思
再给你们理一理」
「若是惜月下嫁,于我雪宫是好是坏!」
「若惜月下嫁上官清,便等于我雪宫与南武林盟联姻,虽说上官清此刻在南
武林盟中不过挂一虚职,但雪姨早年派入的探子回报,上官清与曹墨、妙檄师兄
弟三人虽谈不上冰释前嫌,但也结成同盟,凭着曹墨多年经营,如今的南武林盟
至少有四成势力掌握在他师兄弟三人手中,这是其一。」
「而如丹青所言,上官清与冷善外孙女一直纠缠不清,而冷善为了拉拢上官
清,怕是也打了将悠儿下嫁的打算,如此一来若是冷善有了什么突发『急疾』,
作为与冷善有姻亲的上官清,便是替代冷善暂掌北武林盟的最好人选,即便有人
从中作梗,担忧了玉容与丹青你们两人多年在武林盟里安插的暗子,推波助澜还
不容易?这是其二。」
「至于其三」狐仙稍作休憩,美目流转间看向厅外。
「雪宫继承人难道只有惜月一人,各位将我葬月放在何处?」一阵娇笑传来,
葬月人未到,声先至。接着众人眼中都涌上了一股火红,只见葬月仍是红色衣裙,
涂抹着大红的胭脂,别着艳红的头饰,在这一片素色的映月厅中如冰天雪地里的
一股熊熊烈火般的燃烧起来。
眼见葬月来到,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出现的头痛的神色,唯独狐仙与惜月眼神
中显出喜悦。只是葬月目光丝毫未在两人身上停留,反而目光灼灼的瞪视着厅中
其他几人:「虽说论武功,我拍马不及师妹,但无论心计决断,惜月皆远不及我,
难道各位还是那些只以武功论成败的老古董不成?」
「师妹,今日师姐我怕是就要抢了你下任雪宫宫主的位置,你可莫要怪师姐
心狠呐。」葬月娇笑着看向惜月,言语间竟如要与惜月对立般。
看着比平日更要癫狂一分的师姐,惜月心中五味陈杂,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做
了这个决定,葬月心中是何等痛楚。而为了自己,师姐今日就要替自己套上那禁
锢了师尊一生的枷锁。
「葬月行为放荡,若是当上宫主,我雪宫颜面何存?」玉容神色转冷,不客
气道。
可葬月一听,却是捧腹大笑:「玉容师伯,你这么说我可是不服呐,不提别
人,就是眼下众人中,比起放荡可有人让我甘拜下风呐!」
听着葬月癫狂的言语,惜月神色大变,一个闪身便掠到葬月身边,一把握住
葬月手臂,口中警告道:「师姐,莫要」
可是狐仙神色不变,打断了惜月:「惜月,无妨。本宫当年既然做了那放荡
的『千面妖狐』,便不怕别人提起不过,玉容师伯是否指桑骂槐,认为本宫不够
格当这雪宫宫主?」说着,狐仙语气转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萦绕上了玉容。
玉容神色一变,此刻狐仙葬月一唱一和,提起了早年狐仙继承雪宫前那让人
头疼的性格,岂不是暗中狠狠的提点了自己一次既然狐仙能当上宫主后改了性子,
葬月一样可以,更何况,自己不经意间言语失当,冒犯了宫主威严,那无论这次
商讨结论如何,都与自己地位大大不利眼见玉容安静下来,丹青不由得心中叹息
一声大势已去,虽说还有棋叟站在自己一边,但这毫无用处的糟老头子不过空挂
长老头衔,哪里有半分用处。
若惜月不是掌门弟子,若惜月下嫁的是其他势力众人,哪怕她选上了一个行
将就木的糟老头子,丹青与玉容也懒得过问半分,可若此人为上官清,那就不由
两人掂量掂量若惜月下嫁上官清,那便等于与南武林盟联姻,凭着上官清师兄弟
三人如今联盟的关系,那作为惜月师尊,狐仙的势力便是更加庞大。而惜月既然
出嫁,那掌门弟子便只剩葬月一人,虽说葬月性格让人头疼,但论行事手段、心
机深沉,这代弟子中无人能及,即便两人想找借口另立宫主继承人选,也找不出
葬月的对手来。
所以狐仙的两个弟子在丹青与玉容看来,都成为了狐仙巩固她自己与雪宫势
力的最强大之棋子,他们两人恐怕此生再难与狐仙一争长短约半个时辰后,映月
厅中只剩下了狐仙师徒三人,从狐仙满意的神色看来,显然事情进展极为顺利。
「师姐,」惜月幽幽开口,「为了我」少女一时无语凝咽,径自说不下去。
「我的傻妹妹,」葬月怜惜的替惜月挽上一缕低垂的青丝,「天下间哪有姐
姐不疼妹妹的道理,只要你与那老头儿过的幸福,姐姐吃点苦也值了更何况,为
了你,心中最苦的,还是师尊啊」
「师尊已经放下了。」听到葬月言语,狐仙淡淡道,随后女子对着惜月一招
手,「傻孩子,总是这样。」狐仙怜爱的刮了下惜月小巧的瑶鼻,「这么多年来,
我们师徒三人相依为命,虽无血缘关系,但师尊早就将你们视作女儿一般,如今
能见到你开开心心的嫁人,师尊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师尊让你们两姐妹继承了对那人一生的爱,如今师尊唯一放不下的,只有
这份愧疚了。」狐仙将惜月轻轻搂抱入怀,「你嫁人之后,师尊再也无法补偿你
什么,可是师尊知道,你一直想要叫师尊一声」
「娘」惜月乍闻这诀别般的言语,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淌下来,将头扎在狐
仙怀内哭泣起来。
是夜子时,棋叟蹑手蹑脚的绕到瑶姬房外,想着瑶姬在床上那撩人的样子,
老头兴奋的心头狂跳。自从得了太虚门之助,老头每夜子时都会潜入瑶姬房内,
趁着少女蛊毒发作,与少女尽享鱼水之欢,甚至幻想着哪一日瑶姬怀上了自己的
孩子而不得不委身于自己。
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棋叟方一踏入瑶姬闺房,便闻到了一股淫靡的气味,
顺手点倒值夜的婢女,趁着微弱的烛光,棋叟分明见到瑶姬娇躯一丝不挂的躺卧
于床。而看到少女那微微抽搐的娇躯与身下的那摊水渍,显然瑶姬刚经历了一场
激烈的云雨。
猛然间,烛火亮起,明暗交替间不由得让棋叟比起双目稍作缓冲,而再睁开
眼时,棋叟分明见到三个浑身赤裸的老者正高卧在床,六只大手不老实的在瑶姬
娇躯之上游走着。
见此情景,棋叟犹如被碰触了逆鳞般愤怒的浑身颤抖,老头正待出手,却听
一女声响起。
「老先生白日里出尔反尔,却别怪我太虚门言出必行了。」
第二十九章
岁寒三友,分苦竹、枯松、残梅三人。苦竹姓萧,年逾七旬,须发皆白,身
材清瘦,常做儒生打扮,内功深湛,为三人之首。枯松姓李,比苦竹要小上几岁,
因内功习练出了岔子导致身材肥胖异常,但招式精妙,罕有敌手。残梅姓赵,排
在三人最末,但一身横练功夫霸道异常。这三人出身道门旁支,虽不见经传,但
却传承道门正统。只是到了岁寒三友这一辈,已是破败不堪。可怜岁寒三友修道
一生,门派没落之后才惊觉三人竟无半点生活能力。可想而知,三人自那之后的
生活过的惨淡无比,最后竟沦为乞丐。为了不至饿死,三人最终凭借武功劫掠了
一所农舍,吃上了自门派解散之后的第一顿饱饭。自此之后,释放了心中阴暗面
的岁寒三友行事越来越无所顾忌,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里却烧杀抢掠,淫人妻
女。
不过岁寒三友不知道的是,他们之前之所以过的如此凄惨,倒有大半功劳在
那太虚门身上。
当年太虚门门主觊觎岁寒三友身负的「阴阳秘典」,几次派人明抢暗偷,可
惜这秘典代代口头相传,岁寒三友抵死不从下,太虚门似乎就此退却。但这之后,
岁寒三友所处道观就开始厄运不断,最终被毁,三人被迫下山,却无人对他们出
手相助,反倒恶言相向,刁难有加。
直到岁寒三友堕落之后,太虚门再一次找到了三人,并许下重金邀请三人加
入。已经沉溺于物质享受中的岁寒三友这次非但没有拒绝,反而为了获得更大的
利益将「阴阳秘典」奉上,并甘心为太虚门驱策当日在一品红处,花解语将岁寒
三友保下。今日,此三老非但出现在雪宫之内,更掌握了瑶姬蛊毒发作的时辰,
与少女苟合一场。几人云雨方歇,便恰巧赶上棋叟进入,一时之间,三老倒也手
足无措然而棋叟暴怒正待动手时,身后传来的那冰冷女声却让老头心头冰凉一片。
勉强扭头看去,只见之前被他点倒的那婢女正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婢女浑身
骨骼颤动间发出古怪的「劈啪」声,显然是比缩骨功更加高明的缩身之法,这武
功能将身材任意改变,就是让成年人将身材缩小的如小儿一般也可。
婢女将身材恢复原样后,虽说脸上的人皮面具因此被顶得如同披上了一张怪
「老先生不是与本门说好要极力促成上官清与惜月的婚事吗?怎地白日里一
言不发,险些坏了本门大事。」女子冷冷开口,目光闪动间尽是冷意。
棋叟勉强开口,尚未发音之时就见女子手中寒芒一闪,一根银针丝毫不差的
命中棋叟周身几个穴位,令老头非但不能发音,就连活动手指都不能做到。想不
到女子暗器手法竟如此惊人,就连以暗器闻名雪宫的棋叟都接不下那银针。
玉手一伸,女子粗暴的扭过棋叟的头颅,将他视线转到了瑶姬闺床一面,冷
声道:「岁寒三友,今夜本姑娘会尽情催发蛊毒,你们三人便好好伺候下瑶姬姑
娘」
原本正在床帏之中尽享瑶姬曼妙娇躯的三老闻言,浑身一颤下连忙拱手受命
道:「属下领命,恭送花姑娘」
女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走出门外,还贴心的替屋内几人关好房门。
然而映着明亮的月光,女子转身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其下一张绝艳
的面容,此女竟是太虚门外门中人一品红!
轻轻捏着手中的人皮面具,一品红轻笑道,美目中闪动的尽是嘲讽:「花解
语,想不到本座也会你独门的幻身大法吧,这次,本座可是好生送了你一份大礼,
你可要收好了啊」
瑶姬闺房之内,领命的岁寒三友睁着各自喷火的老眼盯视着如今被情欲冲昏
头脑的瑶姬,原本如此美人怎能只享用一次?碍着「花解语」的命令,三老才耐
着性子等待棋叟来临,如今可以尽情释放欲望,三老喜出望外,挺动着胯间那杀
气腾腾的大肉棒,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少女苦竹双手一探,将软瘫的瑶姬一把拉起,
让少女仰靠在了自己怀中,一双枯瘦的大手正好顺势扣住的少女那晶莹的娇乳,
揉动的同时还用两指捏住那粉红色的顶峰捻动起来。被苦竹那粗糙干枯的手指掐
住,那微微刺痛的触感让瑶姬不由得发出一声声微弱的呻吟。
此刻瑶姬正枕在苦竹的肩上,那娇美的脸庞紧挨在老头的脖颈上,一声声微
弱的呻吟几乎是在老头的耳边响起,阵阵撩人的声响撩动下,不消片刻就让苦竹
的呼吸粗重起来。低头看着怀中少女那凤目含水,香腮泛红的情动模样,苦竹倒
是不慌不忙的将少女的香唇含在口中,细细品味了起来。反正长夜漫漫,不必忙
在一时。
可枯松却不这么想,从当年习练内功走火入魔上看就能看出此老心性修为不
高,此刻看着在苦竹怀中被挑逗的欲仙欲死的少女,枯松更是心痒难耐。几乎是
连滚带爬,枯松爬到了少女两腿之间,眼看着少女那神秘的粉红色裂缝一开一合
间,散发出一股股旖旎的气味。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枯松只觉得一股热气不
受控制的在自己的小腹乱窜。
不由分说的跪坐起身,枯松手握着自己一身肥肉之下的那根壮硕阳具,对准
瑶姬那不断开合,渴望阳具的花径顶了过去。经过之前的那番猛烈云雨,瑶姬此
刻下体湿滑,毫无阻碍的就将老头的阳具吞了进去,还发出一阵淫靡的「滋滋」
声。
娇躯被枯松那粗大的阳具贯穿,依靠在苦竹怀内的瑶姬顿时绷紧了身体,玉
手无意识的握紧了苦竹捏在自己酥胸的上的那双干枯大手。感受到空虚的下体被
填满后那如期而来的一阵抽动,少女兴奋的几乎痉挛了起来,本能想要大口喘息
来释放那如同久旱蒙甘露的快感,可惜少女的香唇仍被苦竹紧紧含住。一时情急
下,瑶姬索性檀口一张,将苦竹那不老实的舌头吞了进来,不停允吸着索取老头
口中的津液。
被少女反客为主的吸住舌头,苦竹惊愕之间也满足的用鼻子呼出一口浊气,
老头不舍放开少女的酥胸,任凭少女自己生涩的揉搓着那晶莹的双峰。而腾出了
双手的苦竹,一双粗糙的大手竟慢慢滑向了少女未经开垦的后庭。一根手指轻轻
抚摸着少女后庭那细腻的纹路,苦竹试探性的轻轻用指尖向内探去。
已经在身前枯松一番狂攻下全身抽搐的瑶姬此刻根本无半分反抗的意念,后
庭只是反射性的向内收缩了一下就任凭苦竹将手指塞入了一指节之多。被撬开的
后庭,由于老头手指的侵入,已经整个散掉了,瑶姬此刻只能紧紧扣住自己的酥
胸,不停的将那浑圆白嫩的雪臀往后摇摆顶动,以迎合着前后两位老者的进攻,
半开著一双迷离的美目,白晰的身体如同蛇一般的扭动著,并且从口中发出了呻
吟声,那种令人着急还有害羞的心情,使得苦竹莫名的恼了起来。
用手扶著粗大肉棒,抵住少女的菊花,火热热的阳具紧紧压在股沟之间,熨
烫得少女一阵酥酸麻痒,老头开始缓缓的摇动腰部,慢慢的一寸寸挤入菊洞之内。
过了好一番功夫苦竹才将整根肉棒完全塞到菊洞之内,瑶姬长长的头发胡乱
左右甩动,全身充满了汗水,同时被两位老者宠幸的古怪感觉让瑶姬不由得松开
苦竹的舌头,张口大声呻吟起来。同时少女直肠的肌肉不停的本能收缩夹紧,令
苦竹更加兴奋舒爽,不自觉的加快了抽插的速度,此时苦竹只觉胯下肉棒被一层
层温暖紧实的嫩肉给紧紧的缠绕住,尤其是洞口那种紧箍的程度有如要将肉棒给
夹断似的,更叫老头舒爽得浑身毛孔全开。
而此刻占据了少女身前花径的枯松却是另一番感受,自瑶姬后庭被苦竹入侵
后,少女的粉洞内顿时变得难以形容,当老头的肉棒徐徐插进肉缝时,彷佛在里
面内侧的肉壁上突然会伸出好多只小手,一把抓紧他的肉棒,拼命往里面塞,而
当他往外抽时,却又是另一番场景。龟头在撞到花蕊后,往外抽时,少女却是紧
紧咬住他的龟头,就像婴儿的小嘴一样,紧紧的吸住,而且那块嫩肉还紧贴在他
的棒头厮磨著,两个敏感点如此的一接触,竟然使老头觉得毛孔直立,浑身说不
出的通泰。
被两个老头一抽一插,在这种销魂的刺激下,处经人事的少女怎能承受得住。
瑶姬此刻娇躯早已酸软无力,完全认命似的靠在苦竹怀里,檀口无意识的开
合着,一道晶莹的口水顺着少女的嘴角慢慢流淌下来。
苦竹枯松两老将瑶姬夹在中间,两个大肉棒在少女体内肆意驰骋,尽享鱼水
之欢,可是却苦了手脚慢了一步了残梅。此老虽是岁寒三友中身材最为壮硕的,
可惜武功最低,眼见两位师兄那一副龙精虎猛的模样,残梅急的团团转,忽的,
残梅嘴角撩上狡猾的笑容。
只见残梅并起双指,忽的在枯松后腰上一点。这一点不要紧,本来运气紧闭
精关的枯松真气一泄,再也经受不起身下少女那紧窄花径的挤压,一股阳精径自
不受控制的泄了出来。
枯松哆哆嗦嗦的泻出十几股阳精方才停歇,气喘吁吁的老头扭头瞪了残梅一
眼,不甘心的抽出肉棒。一见枯松离开,残梅马上补齐位置,见到少女花径中徐
徐流出的粘稠白色液体,这旖旎的景象让残梅呼吸一窒,忍不住伸出两根手指伸
入瑶姬颤抖的花径内挖动了起来。
本来便不堪宠幸的少女此刻受到此等刺激,娇躯不禁痉挛了起来,伴随着一
声惨嚎,少女再一次攀到了高潮,只见一股掺杂着乳白色阳精的清流喷涌而出,
力道大的喷溅得残梅下身到处都是,可是老头却丝毫不在意,大手随便在下身上
苦竹心知自己这个师弟素来喜好女子后庭,见到瑶姬方才那激烈的高潮将体
内枯松的阳精排出干净,也不在乎的抽出阳具,将怀中的少女翻了个身,面向自
己,再次深入了少女体内。
可怜瑶姬尚未自之前的双龙齐入中缓过劲来,便再一次被两支阳具进入身体。
残梅的身材高大,肌肉壮硕,身下阳具比起肥胖的枯松亦是大了不少,挺硬
的如铁棍一般,在少女菊花内冲撞自是让瑶姬愉悦中掺杂了不少疼痛。
眼见伏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因疼痛而在眼角绽放了两朵泪花,苦竹心中涌起了
一股凌虐般的快感,一个火热的阳具更加用力的冲撞着少女娇嫩的花蕊可惜苦竹
年纪终究老迈,连番云雨过后体力精力终究消耗不少,又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
老头便哆哆嗦嗦的泻出了结攒多时的阳精。
看着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的苦竹,和在一边喘息着恢复精力的枯松,残梅觉得
值得自己一人享受美人未免无趣。眼角一转之下,残梅顿时见到了被封住穴道,
此刻呲目欲裂的棋叟。心知棋叟与瑶姬也云雨了不止一次,今次收到的命令又是
在棋叟面前尽情奸淫瑶姬,残梅顿时奸笑着抱起瑶姬,一边继续抽插着玉人,一
边大步走到了棋叟面前。
眼见三老将瑶姬奸淫的欲仙欲死,棋叟心中怒火中烧,可惜身上银针不禁禁
锢了他的行动能力,连内力也一并禁锢住了,这让棋叟就连运用内力逼出银针都
做不到。此刻眼见残梅搂抱着瑶姬走来,少女那雪白的娇躯在老头那黝黑的身体
上更加洁白耀眼,而一根乌黑丑陋的肉棒更是在少女粉嫩的菊蕾中不停进出,粉
红的花径一路滴淌着男人乳白的精华,不知为何,棋叟竟感到一股热流涌入下体,
老头的阳具竟因此硬挺起来。
残梅嘿嘿笑着享受着少女菊花的紧致,一边走到棋叟面前,也不说话,就这
样欣赏着棋叟因见到心爱女子被人奸淫时的表情。而见到棋叟阳具硬起后将裤子
顶起的那好大一包,残梅眼中忽的涌起异色。
忽的上前一步,残梅抱着瑶姬几乎顶到了棋叟身上。此刻意乱情迷的瑶姬眼
见身前又来了男人,也不管是谁,本能的用四肢纠缠在了棋叟身上,香唇一张,
雨点般的在棋叟脸上、脖子上亲吻着。
见少女真的搂抱在了棋叟身上,残梅顿时狞笑起来,阳具冲撞的力度更加猛
烈,带动的少女在棋叟身上磨蹭个不停。而少女此时饥渴的下体更是似乎要隔着
裤子将棋叟的阳具吞入一般,不停的随着残梅冲撞的节奏夹着棋叟胯间的大包。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棋叟扭曲的面容忽然涣散起来,喉间发出闷喝声,
胯间被阳具顶出的大包上一滩水渍迅速晕染开来。看着棋叟狼狈的模样,残梅忍
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蛮横的将恋恋不舍的少女从棋叟身上扯了下来,残梅还不忘
鄙夷的一口唾在棋叟身上,扭头走向瑶姬闺床。
在棋叟泪眼婆娑的视线中,老头看到残梅再一次搂抱着瑶姬将其放在了恢复
精力的枯松身上,两根丑陋的肉棒不停在少女体内一前一后的出没着,而苦竹也
站起身,掰开瑶姬那樱桃小口,将粗大的阳具塞了进去长夜漫漫,对于某些人而
言,今夜注定漫长无比次日天还未亮,上官清尚在睡梦之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
门声惊醒了。随意的披了件外衣,老人颇有几分怒意的打开门,眼见眼前之人俏
立的身影,一腔怒意径发不出来。
原来门外站着的人,竟是曹鹿。此女那冷冰冰的目光,让上官清不由得暗自
苦笑,这小曹鹿见了自己从来就没有好生气,就连叩门都似对门有深仇大恨一般,
不过也难怪,当日老人夺了曹鹿清白的身子,不论曹鹿做出什么事来,都是上官
清自己活该。
看着眼前老人陪着小心的笑容,曹鹿冷冰冰的开口道:「惜月约你,我来带
话。」
上官清点了点头,转身回房更衣。面对曹鹿,显然老人越少说话越好。默默
跟随在曹鹿身后,看着少女那曼妙的身姿,虽说上官清心里清楚,自己和曹鹿怕
是没有什么结果,可还不禁暗自心动。而更加可笑的是,这一路上曹鹿那隐隐有
些吃醋的景象,竟然老人有了一丝想要将少女搂入怀中好好怜爱一番的想法跟随
曹鹿来到一座偏殿,上官清见到惜月正与一白发美妇站在一起,而在这偏殿周围,
却遍布着雪宫弟子,显然是一处极重要的所在。
笑着与惜月寒暄了几句,上官清转过目光看向那白发美妇,突然开口道: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友人。雪姑,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啊。」
白发美妇也是微笑道:「你这老家伙,先是狐仙,再是惜月,看来你是吃定
我雪宫了啊。」
上官清哈哈大笑道:「那是雪宫教导有方,将两代弟子都调教的如此出色,
说起来,合该是你雪宫弟子将老夫吃得死死的才对!」
白发美妇将惜月拉过,爱怜的将惜月的手塞入上官清的大手中:「惜月这孩
子是老身看着长大的,如今托付给你,你可莫要亏待了她。」
上官清摩挲着惜月那冰冷滑腻的小手,眼中满是迷恋:「那是自然。」
看着眼前情景,白发美妇忽的摇头苦笑一声,尔后正色道:「狐仙已与老身
言明你所中蛊毒,若是你修习白雪清心诀,定可将蛊毒解除,不过这白雪清心诀」
「老夫当然知晓,这白雪清心诀是雪宫不传之秘,除了宫主与极大功劳者,
他人不可修习。」上官清结果话头道。
「不过在老身与宫主的商量下,此事倒也不是不能解决。」白发美妇笑道,
「若是你与惜月成亲,倒也算是半个雪宫弟子,当日你自古墓之中救了惜月,也
算得上大功一件。不过其他长老仍是有些微词,退求其次之下,老身出了个折中
的注意。」
「白雪清心诀心法密卷藏于何处只有历代宫主知晓,若是你这老家伙能自行
找出,便可在这偏殿中修炼,只是绝不可将其带出。」
看到上官清皱了皱眉,惜月连忙开口道:「老爷子莫急,我已和师尊求情,
师尊答应可以让一人与你一同进入帮忙。」
听到惜月所言,上官清心中一动,看向曹鹿,后者报以冷漠的一瞥:「我只
是看在惜月的份上,你这老贼莫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