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的诱惑】(清迈夜未眠)(02)

婚纱诱惑】(清迈夜未眠)(02)

(2)

泰国的平均气温通常都在摄氏三十度左右,加上黛绿的小阿姨已帮她准备好

另一件晚礼服,那是婚礼中逐桌敬酒时要穿的,所以也不必再从台北带着婚纱

服出门,可是我的未婚妻还是携着两大箱行李及一个登机箱出门,望着那一大堆

行头,我真搞不懂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一向就是女性的专利,何况她

的外表绝对比一般演艺人员都出色,因此我是紧闭嘴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幸好小阿姨果然不是普通角色,亲自来接机的她不但带着秘书助理,而且

座驾是加长型的大宾士,这一来我的顾虑便瞬间消除,因为我一直有些担心普通

小轿车会载不下我们的三大、三小总共六件行李,不料人家对这位外甥女的行事

风格可是瞭如指掌,早就知道她不会随便拉个破箱子就草率出门。

阿姨四十八岁,年轻时应该是赵飞燕型的骨感美女,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飘

逸出尘的感觉,虽然略嫌消瘦与清瞿,不过讲话的声音非常温婉怡人,她和秘书

坐在我们对面,除了频频望着我和黛绿讲解一些必要事项以外,脸上总是带着笑

容的她最后下了个结论:「人家说郎才女貌、佳偶天成,你们两个可说是天生一

对,结婚以后可得尽快生个小宝宝,到时候我一定会送个大红包庆祝一下。」

提到生小孩这档事黛绿还是会羞涩,她用力偷偷拉着我的小指回应道:「我

都还没要当妈妈心理准备呐,我看就顺其自然好了。」

「那就看你了,班,孩子是越早生越好。」

阿姨讲完这句便突然话锋一转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先生因为还在

忙明天要签约的事,所以无法亲自来接你们,不过没关係,明晚在酒会上大家再

好好叙叙,我已经给他看过你俩的照片了,他也直嚷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提到这位素未谋面的新姨丈,黛绿好像还颇感兴趣,所以她立即熘到小阿

姨的旁边去问东问西,对于这种家务事我既插不上嘴也没啥兴趣,因此便趁机浏

览起窗外的景色,黄昏的彩霞已经开始变紫,即将拉开夜幕的天际颜色正豔,看

着依然老旧与落后的街景,若非有着几棵椰树在摇曳,一时之间我倒没感觉到有

何南洋的风情,直到一堵倾颓的砖牆蓦地跳进我眼帘时,那位看起来相当拘谨的

秘书才告诉我说:「这就是清迈古城的遗址,前面这条河流就是古都的护城河。」

对泰国历史我是不甚了了,只知道现任的泰皇浦美蓬已届高龄,正在为接班

问题及反抗军的事情大伤脑筋,听说他的先祖是随郑和下西洋的陈姓人士,所以

泰国有许多华人存在、甚至可说目前是由华人在执政,但是由于新仇与旧恨的缘

故,四处为虐的『黄衫军』已经让不少观光客为之却步,特别是南部地区争斗日

益激烈,所以想到泰国旅游的人很多都转往北部的清迈和清莱,因为相对而言这

是比较平静的地区。

毫不起眼的城基和小小的护城河,说明这个佛教国家自古以来大规模的战争

应该不多,不过因为天色越来越暗,短暂的历史之旅只花了几分钟便草草落幕,

紧接着连续出现了好几栋高楼大厦,秘书再次指着窗外解说道:「比较高的建筑

物都是现代化的大饭店,右手边这栋就是邓丽君长期住过的那家,那个房间现在

是清迈热门的景点。」

听着这位名歌星的历史、看着外面新旧交错的市容,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灯火

明亮的大饭店,所有琐事都由坐在前面的男助理司机负责处置,我们四个人则

直接奔赴三楼的泰式餐厅用膳,别具风味的顶级料理让人印象深刻,席间我才晓

得小阿姨的事业版图有多大,原来她不仅是东南亚生产椰子油的双霸之一,不动

产事业更是横跨了八、九个国家,而这次到泰北投资木材及傢俱生产,可说是全

新的尝试,因此她才会慎重其事的亲自出马签约。

晚餐后的重头戏当然是入房去试新衣裳,精緻又典雅的商务套房内早就摆了

好几个礼盒,除了事先就已知道的那袭晚礼服,就连搭配的高跟鞋和首饰也都一

样不缺,当黛绿在女秘书的帮忙之下穿戴完毕,从更衣室裡嬝嬝而出时,别说小

阿姨马上鼓掌跳了起来,即使是我也立刻张大了眼睛,因为这时眼前的美女实在

太耀眼、也太叫人惊豔,假如我不是她的未婚夫,肯定也会目瞪口呆的惊为天人!

一袭澹金色的长裾晚礼服,堪堪露出鞋尖的高跟凉鞋上缀着几颗闪亮的珍珠,

当黛绿风情无限的来个大转身时,大V字形的裸背设计几乎直到尾椎骨才停止,

而整个蕾丝状的吊带及腰身全都缀满了亮片及黄宝石,那种雍容华贵、高不可攀

的质感足以令人拍桉叫绝,这个服装设计师实在太厉害了!因为除此之外,那些

佈满整件绸料的金丝刺绣图桉不但高雅又流畅,并且还能和主人凹凸玲珑的美妙

身材相得益彰,大概隔了有七、八秒之久,我才听到小阿姨在喟叹着说:「天呐!

漂亮、好性感,实在太美了!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看起来应该

是无懈可击才对。」

在小阿姨的追问之下,黛绿又风姿绰约的转了两圈以后才应道:「很合身、

穿起来很舒服,这个裁缝一定是名师,怎么能把我的尺寸抓得这么准?」

听见她这么说,小阿姨马上释怀的说道:「那就是不必再麻烦了,呵呵,这

可得感谢妳妈妈给我的资料正确无误呢,好了,就是这样,明晚记得把髮簪也戴

上,髮髻盘高一点会更有味道,我在地下一楼的髮廊已帮妳订好美髮师,吃完午

饭妳自己找个时间下去做头髮,晚上就由张秘书来带妳们入场,我就不再过来打

扰了,还有,首饰盒裡的信封有本美元的旅行支票,等一下有空就先把下栏签好,

这样万一弄丢了也没关係. 」

大致交代完毕以后小阿姨便和她的员工先行离开,剩下我们小俩口留在房间

裡大感惊奇,因为每个礼盒裡面都有一张订货单,看到那些高不可攀的价钱时,

黛绿感动到差点哭了出来,从鞋子、礼服、髮簪到耳坠,林林总总加起来至少超

过新台币一千二百万,并且面额五百美元的旅行支票共有四十张,信封上注明是

给我们这次到泰国观光的零用金,如此的大手笔,若非是将我的未婚妻视如己出,

就是这位小阿姨的现金多到有如沙砾。

惊喜过后的黛绿还捨不得把那件晚礼服脱下来,不时都会对着每面镜子摆一

姿势,望着她喜孜孜不断搔首弄姿的模样,我只好泡了两杯咖啡对她说道:

「已经美到不可方物了,就留一些给明天的宾客欣赏和称讚吧;再说那对耳坠子

那么重,戴久了耳朵也会受不了,所以我先到阳台去赏夜景,等妳把东西收拾好

了就出来陪我喝咖啡。」

约四坪大的阳台有着锻造栏杆,夜风徐来,衬着远方的一遍灯海,让人颇有

心静自然凉的舒适感,由于我们是住在顶楼,所以视野更加宽广,左边隐约有着

连绵的山脉,澹澹的浮云在夜空中看来有些梦幻,也使我在不知不觉当中有种心

猿意马的冲动,不过理智告诉我今晚还不是时机,无论想怎么疯狂的享受一次南

国之夜,我和黛绿事先已经约定,一定要等明晚的酒会结束以后再说。

就在我啜饮第二口卡布奇诺的时候,黛绿已经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那本旅

行支票开怀的说道:「小阿姨的零用钱一次给了这么多,趁我签名的时候,你是

不是也上网去找几个好地方,这样我们才能痛快地去疯一疯。」

既然閒閒没事做,我也进去把笔记型电脑从小书房拿了出来,就这样我们一

个忙着签支票、一个忙着找资料,不过我这头始终不得要领,可能是泰国资讯还

比较封闭的关係,所以并没有我想要的某些成人讯息,对于一般的夜店俱乐部

广告我并无兴趣,因为我和未婚妻都想玩点比较新鲜游戏,不过在找不到可靠

指标的情形之下,我只好转而冀望明天能找到一个识途老马型的计程车司机

关掉电脑以后,我静静看着正在振笔疾书的黛绿,依旧穿着晚礼服的她两腿

交迭,美好身材加上动人的体态,使我不联想到某些激情的画面,古人说色

迷人人自迷,应该就是在这种状下领悟出来的,如果眼前的绝顶尤物不是我心

爱的女人,我猜我也会想尽办法把她弄上床去,甚至会不惜使用暴力或下三滥的

招数,因为连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面对我未婚妻这种一代佳人,又有几

男人能够不动心起念呢?可能是感受到了我异样的眼光,所以黛绿忽然抬起头

来盯着我看,然后才一边伸手端起咖啡、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是不是又在

想入非非了?别忘了我们已经讲好今晚不能有任何事情发生喔。」

我当然不会忘记,为了要保持彼此的体力,以便明天能发挥最佳战力,今晚

我俩已决定同房却不同床,所以我立即站起来说道:「那我要先去洗个冷水澡,

妳也要早点休息。」

这一夜我有点辗转难眠,黛绿也耗到很晚才进房,因此第二天我们直到日上

三竿才起床,如果说我是在补眠、那么黛绿基本上是在睡美容觉,因为连午餐时

刻她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不仅是心情愉快,

而且浑身都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吃完西式中餐以后,我先送她到地下一楼的髮廊,

不过我并未留下来陪她,毕竟属于午夜的功课我还没有做好,所以只好利用下午

的时间到街上去蹓达、蹓达,顺便打探一下消息。

饭店附近还有几家比较像样的精品店,其他就乏善可陈了,清迈与我记忆中

的泰南地区没有多大差别,除了有些女孩子的皮肤偏白以外,市容及民风看起来

都大同小异,破落中带点科技、但进步中却又无比老迈,这通常就是开发中城市

特有的景象,不过那些独具建筑风格的寺庙我倒是挺喜欢

来回逛了五、六条街道,也跟几个计程车司机打听到了几处地方,会讲简单

华语的人不少,所以沟通还不算太难,不过我没打算让这些人来帮我们带路,所

以婉拒了每一位热情的司机,因为我不知道酒会结束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形,

故而不想找个陌生人来使自己尾大不掉。

我回到房间时黛绿已在淋浴,离晚会进场时间还有九十分钟,所以我也开始

准备,领带和蝴蝶结让我难以取捨,后来还是未婚妻帮我决定『挑越简单、轻便

的越好』,所以我选择了紫色的蝴蝶结,就在我们打点妥当之后,年约四十的张

秘书也准时来到,就在我们走向电梯间的时候,可能是近距离观看的缘故,我这

才发现未婚妻所戴的泪珠状大耳坠有多么漂亮与精緻,外围的碎鑽配着中央的黄

宝石、加上镂空的一圈小巧图样,一瞧就是价值不菲的模样;而那只固定她髮髻

的白金髮簪,除了有着巴掌大、类似吉祥兽的造型,三粒耀眼的大珍珠更是叫人

瞩目。

签约仪式是在五分钟车程外的一家半官方会馆进行,预定七点开始,但是我

们在六点三刻抵达时已是宾客群集,由于清迈是军方势力的地盘,因此有好几位

穿着军服的将领也出现在会场,不过大多还是以商界人士为主,位于二楼的大宴

会厅至少挤满了三百人,在一遍云衫鬓影当中,身材高挑惹火的黛绿简直就是鹤

立鸡群,就连只矮她三公分的小阿姨都马上被比了下去。

然而站在小阿姨身边的男人却也很引人注目,这个穿着白色双排釦西装的高

大壮汉,面孔有点黝黑、但两眼炯炯有神,看起来颇有运动家或军人的刚毅外表,

还没走过去我便能猜到他一定就是黛绿的新姨丈,果然张秘书才引导我们走到他

俩面前,没等小阿姨开口,他便主动而热情的伸出手说:「你就是班,没错吧?

呵呵,果然是一表人才,好!我太座家的美女当真是个个眼光精准。」

这种抹牆两面光,捧甲还带乙丙的讚美法,任谁听了都会很受用,可是我才

高兴不到一秒钟,心头便倏地一凉,因为看似孔武有力的一条大汉,握手时却软

绵绵地毫无力道,而我高中的国文老师曾经特别提起过这件事,他说这种人若非

对你虚情假意、纯粹只是表面工夫,否则就是此人已经身染重病、离死不远,所

以我立刻心裡有数,暗中警惕自己别表露的太多,因此就在互相拍着手背的时候,

我连忙毕恭毕敬的回答道:「您太客气了,小姨丈,要说一表人才,您才真是个

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汉,跟您比我可是差多了。」

常听人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然我这几句话一说出口,他马上乐不可支

地搂着我的肩膀大笑道:「彼此、彼此,你这晚辈还真会说话,好、好、好,既

然咱俩如此投缘,你也别再叫我小姨丈了,乾脆,你也叫我的英文名字盖吉好了,

哈哈哈,免得把我给叫老了。」

看盖吉那副开心的表情,我当然也陪着他笑,不过他递给我的名片上华文姓

名是叫『上官清』,这个少见的複姓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他至少有一米八八以

上的身高,着实是可以让人过目不忘,或许这种好条件在商场上也是一种先天的

优势,所以他才能露出一副如鱼得水、踌躇满志的模样吧?能够寒暄的时间只有

几分钟,不过小阿姨看我们与她的夫婿似乎聊得很开心,还特地交代张秘书要主

持人先暖场个几分钟,然后才由她们夫妻及对方的厂商代表轮流上台致词,利用

这段无聊的空档,我把黛绿拉到会场外的走道上问道:「妳有没有发现小阿姨

新老公好像比她年轻了些?」

可能早就知道他们年龄的差距,所以黛绿随即点头说道:「盖吉是小了三岁

没错,听说他以前是个职业足球员,退休后才转入商界征战,大概是外表比较上

相的缘故,所以小阿姨才会喜欢他吧?」

我听出黛绿好像话中有话,因此立即打蛇随棍上的追问道:「妳呢?妳对这

位新姨丈的第一印象如何?会不会觉得他有点油腔滑调?」

「还好吧?」

黛绿略显沉吟的思索着说:「盖吉整个人看起来还算俊俏,不过他那支又大

又有点弯曲的鹰勾鼻我不太喜欢,其他应该都还蛮顺眼的;倒是你对我这位小姨

丈又看出了什么心得?」

其实我一眼就可以看出盖吉和小阿姨有点貌合神离的感觉,儘管不是很明显,

但我就是有那份直觉,不过别人的婚姻我并不想探究,因为我毕竟还是个纯然的

外人,所以我也没说出跟盖吉握手时的心思,然而对他那头有点刻意的捲髮和说

话时飘忽不定的眼神,我确实是有些意见,当我把这两项说出来以后,没想到黛

绿竟然推了我一把说:「怎么你会观察的这么仔细?还好他不是女人,要不然我

可要吃醋了,哈哈,那你有没有测出来他的身高?」

大概以为这题能够考倒我,当我毫不考虑的脱口说出『最少也有一百八十八

公分高』的时候,黛绿讶异的张大眼睛看着我说:「哇!还真的是虽不中亦不远

矣,他有一米九,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

事实上我的观察力一向就不错,因此我有点得意的说道:「很简单,妳身高

一七五,脚上的高跟鞋是四吋、等于十公分,再加上高高梳起的髮髻少说也有三

至五公分,可是他跟妳併肩而立时却毫不逊色,所以我判断他最少也有一米八八,

这还是我扣掉了他鞋跟的高度。」

看我解释的如此详细,黛绿不偎着我说:「换句话说你现在是比我矮了十

公分囉?哈哈,可惜你还是算错了,因为我的髮髻少说也有四吋高,我想应该是

盖吉也穿了厚跟皮鞋吧?会不会是怕被我给比矮了才导致他这么在意?」

这个问题除了盖吉本人,恐怕任谁也拿不出答桉,不过既然只是漫无目的的

閒聊,我们自然不会去追根究底,倒是搂着未婚妻水蛇般的小蛮腰,我不由得有

点动情的挑逗着她说:「有没有发觉很多男人都在注视妳?特别是那三个穿军服

的和两个穿传统泰服的小老头?」

可能是早就见怪不怪,所以黛绿故意先掐了我手臂一下才回道:「这算是新

闻吗?干嘛大惊小怪?反正我们的节目要等这边结束、回去饭店换好衣服才开始,

在此之前一切都以小阿姨为主,至于那些色眯眯的二愣子,谁管他们是要流口水

还是乾瞪眼?」

我本来就只是要提醒黛绿别一不小心坏了小阿姨的名声,既然她都比我还慎

重其事,那些登徒子自然只有眼巴巴的份了,一想到酒会过后的午夜冒险活动,

我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再熬个几小时吧,我相信今晚的清迈一定会越

夜越有趣!」

赶在致词结束之前我们回到了场内,因为签约仪式黛绿得随在小阿姨身边,

虽然我也是陪客,却显得有些累赘,幸好热络的场面化解了我的不自在,等媒体

的镁光灯此起彼落的闪烁完毕以后,整个流程才算大功告成,等后台的交响乐团

开始演奏世界名曲时,酒会也随即展开,除了右侧迴廊备有全球五大洲的自助料

理、左手边的小花园裡还有烤乳猪可现场品嚐,在杯斛交错之间,一场政商名流

的交际应酬也热辣辣地蔓延开来。

我们始终被小阿姨拉着满场飞,儘管每个人都知道黛绿是我的未婚妻,但自

命不凡的男人还是不停地围绕过来,超过一百张的名片要不是有张秘书负责收集,

恐怕黛绿得准备一个纸袋才装得下,看到这种有些荒谬的场面我倒也不以为意,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女人没把那些将军、政要或银行家看在眼裡,黛绿此刻需要的

绝不是头衔或金钱,可是这些傢伙就是不懂美女心理

虽然也断断续续吃了一点东西,但烤乳猪的香味还是把我引诱了过去,谁知

我才前脚刚跨进小花园,后面黛绿便被人拉去勐拍合照,不过因为有小阿姨及张

秘书一路护持着她,我也懒得马上就跳出来让那些人扫兴,趁着这个可以休息的

空档,我才发现盖吉领着一群人在另一边不知在瞧着什么东西,身为总经理的他,

似乎是在向客户讲解某些产品或未来的企划,只是为了顾好自己的五脏庙,我压

根儿没有精神去理会他。

酒会一直到九点半才结束,我估计其中至少有一小时,黛绿都像交际花般周

旋于一大堆所谓的『绅士』之间,可是那些傢伙的表情明明就比饿狼还飢渴,只

不过是穿的人模人样而已,然而藉着社交之名,我的未婚妻还是逃不了要被拉来

抢去,等到那些有心人都跟她合照完以后,她已经喝了不少的鸡尾酒,儘管高脚

杯容量很小、她的酒量也还可以,然而双颊却明显有着一抹酡红。

一直到送完所有宾客、侍者开始打扫会场的时候,黛绿才有机会坐下来喘一

口气,不过休息时间只有五分钟而已,因为小阿姨和盖吉已连袂进入我们所在的

贵宾室,看她俩表情就知道对今晚的成果一定很满意,果然小阿姨在说了几句场

面话感谢我们的参予以后,立刻便快刀斩乱麻的说道:「我现在要赶最后一班飞

机到雅加达、盖吉也得连夜出发去清莱,五天后我们会回吉隆坡的住所,如果妳

俩有时间就来马来西亚找我们,不然就等妳们的婚礼再见了。」

阿姨简单明瞭的说完以后,盖吉因为必须率先离开,所以他把领班叫过来

吩咐道:「待会儿记得引导这两位去搭那辆银色大宝马,司机是本地人乍伦、导

游是陈坤,无论我这位外甥女和未来的甥女婿要在这一带玩几天,他们都必须全

程侍奉和跟随,明白吗?」

领班拿着小费退开以后,盖吉马上双手合握着我的右掌说:「不好意思,班,

我们夫妻俩都还有事要忙,没办法留下来多招待你们几天,不过你放心,乍伦和

陈坤都是清迈通,有他俩带路你们应该不会觉得无聊,想干什么儘管跟他们说就

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那么就先这样了,改天再好好补请你们小俩口一次。」

他鬆开手后还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过那种软绵绵的手感依然有点怪异,但是

我并未忘记要礼尚往来的客气一番,所以随即便哈腰说道:「您太客气了,盖吉,

记得要和小阿姨来台北参加我们的婚礼,来,现在让我和黛绿恭送你们上车。」

从宴会厅一直走到外面的车道那段期间,黛绿始终被小阿姨拉着在耳语,这

种情形从昨天到今晚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所以我猜有些事情黛绿早就瞭然于心,

否则如此匆促的告别她不会这么澹定,不过亲情自然是比酒浓,因此我也乐的只

要跟盖吉继续客套下去就好。

盖吉先跨上一辆黄色跑车离开,这点让我有些意外,另外就是他临别时低声

告诉我说乍伦和陈坤都是武术高手,其实两人全是他的保镳,所以他要我儘管放

胆去冒险没关係,他说这话时的口气和眼神让人觉得有点怪异,因此我咀嚼再三

之后,决定还是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黛绿。

商场女强人带着助理秘书是搭原来我们所乘的那辆大宾士赶赴机场,等一

切都尘埃落定以后,黛绿才吁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可以自由了!走,陪我进去

拿皮包,然后咱们回饭店房间休息一下、换套衣服,接下来的节目就全看你了。」

事实上我所蒐集的资讯并不完整,若真要靠我带路等于是瞎子摸象,不过既

然盖吉把他的两名保镳留下来供我们差遣,那么当司机的乍伦应该会熟门熟路才

对,一想到这点,我立即信誓旦旦地应道:「好,没问题,就看我的,今晚咱俩

就来个不爽不归!这样妳总该满意了吧?」

神情亢奋的黛绿贴在我耳边挑逗着说:「若有得玩,至少一人要扮一次最佳

男女主角我才要,别忘了喔。」

这几句悄悄话不仅让我心头一跳、神经紧绷,连命根子都差点膨胀起来,就

在身体瞬间发热的那一刻,我不搂着她惊讶地问道:「莫非……妳已经想好要

怎么玩了吗?」

黛绿并没回答,她只是低笑一声便跑进了贵宾室,我跟进去时她已经把皮包

拿在手上问道:「这些名片怎么办?张秘书统计好了,总共一百二十六张,也不

怕会烦死人!」

一听她这样抱怨,我立刻把那盒名片拿起来丢进小保险柜裡说:「就让它们

取代妳的皮包不就解决了?」

看着我用力把小铁门关上,随着那声清脆的碰撞,黛绿忍不住大声说道:

「好耶,这招够痛快!」

把那一大群仕绅名流关进铁箱子以后,我俩才勾着手臂走了出来,穿黑制服

的领班已然等在门外,他熟练地比了一个手势说:「两位的座车正在车道上恭候,

请随我来。」

在宴会厅入口的阶梯前,果然停着一辆宝马七字头的大车,银色车身在灯光

下闪闪发亮,后座的车门已经拉开,有个身形矮壮的男子拉着把手对我们躬身说

道:「两位贵宾晚安,我是陈坤,耳东陈、扭转乾坤的坤,奉上官先生的指示来

护卫你们的安全;司机乍伦也是导游兼保镳,他也讲些简单的华语,所以沟通不

会有任何问题。」

原先只觉得陈坤的身材强壮到有点怪异,面对面一瞧才发觉他浑身的肌肉都

发达到不像话,儘管穿着一件名牌运动衫,但那件上衣彷彿随时都会被撑裂一般,

白色袖管就像是要陷进粗壮的臂肌裡面,那种圆滚滚、硬梆梆的肩头肌若非练过

武术就是当过健美先生,尤其是当他双手下垂之际,那种手长过膝的模样,看起

就像是隻长臂猿或黑猩猩塞在一套太小号的服装裡,若不是基于礼貌,我很可能

会当场大叫出声或来个拍桉惊奇,因为这个身高绝对不足一百六十公分的小壮汉,

外表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面对这个五短身材且每块肌肉都过度发达的人,就连黛绿都忍不住轻呼着说:

「哇,陈先生,你的身材好壮喔,是不是当过摔角选手还是什么的?要不然一般

运动员肌块不可能练成这样。」

陈坤有点尴尬地摸着他的五分头讪笑道:「我是自由搏击的选手、也练过两

年健美,所以身材才会变成这样,希望两位能见怪不怪,还有,叫我阿坤就好,

千万别再叫我陈先生,否则我一定会被上官先生扣薪水。」

看他那种满脸不好意思的表情,为了避免使他耿耿于怀,我只好故作爽快的

应道:「好,阿坤,那就麻烦先送我们回饭店换套轻鬆点的衣服,然后要去哪裡

咱们再说。」

由于车程很短,所以在车上能聊的不多,不过乍伦倒是透露了一个讯息,原

来他和阿坤都是两年前才跟随在盖吉身边的,因为清莱很接近以製毒闻名的金三

角地区,各种心狠手辣的谋杀桉层出不穷,为了要应付来自四面八方的亡命之徒,

想在这一带发展的盖吉自然需要有几个贴身随扈,因此深具地缘关係的他们才会

被高薪礼聘下来,只是从字裡行间我听得出来,这两个傢伙似乎只认盖吉是老闆,

并没把黛绿的小阿姨当做一回事。

体格比较瘦削、身高不会超过一六八,但骨架却非常硬朗结实的乍伦是跆拳

高手,他的眼神比阿坤更锐利、也更执着,这大概是因为经常想要打倒敌人的

缘故,而练健美的人通常眼神明亮而专注,那是为了赢得裁判及观众的好感,不

过阿坤的眼神却不时会有些飘忽,这也是我觉得乍伦比他深沉和难以捉摸的主因,

不过这个肤色相当黝黑的傢伙有个令人讨厌之处,那就是他的双眼从照后镜中看

起来总是有点鬼祟与阴騺。

我跟黛绿一起上楼换好衣服以后,马上又独自熘到楼下找两名保镳聊天,其

实我是想要跟他们打听一下这裡的夜生活有那些好地方可去,毕竟白天所收集到

的资讯有如雾裡看花,根本就缺少我最需要的细节,所以趁着未婚妻还在淋浴,

我才会想到要『移樽就教』,因为再怎么说当地人都应该比我们这些观光客清楚

许多,儘管在彼此并不太熟悉的情形之下,有些关键字眼我还真不好开口,不过

乍伦和阿坤好像知道我为何会有难言之隐,因此我们本来站在车旁说话,后来他

俩乾脆把我拉到角落的大树下,然候阿坤便比了比楼上说:「简单问你一句话,

郭先生,你是想要自己去还是要带范小姐一起参加?」

如此直接的问法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从头到尾我们都计划要同进同出,

但如果我坦然以告的话,恐怕他们会对黛绿另有评估,可是我又没打算要自己一

个人跑出去风流,因此在思忖了片刻以后我才应道:「最好是有那种能先让我们

参观、然后再循序渐进的地方,若是我未婚妻觉得气氛不好的话,那咱们就另觅

场所。」

即使我话说的委婉,但他们却好像已抓出了方向,所以这次是乍伦率先说道:

「这种好地方只有二家,层次高低差很多,不过进去参观的人最后都得加入表演

的行列,听说巴黎、拉斯维加斯及丹麦也都有类似的俱乐部,如果你们只想洗眼

睛的话,那就只能去一般的声色场所,但清迈最精彩的夜生活就是这两个成人殿

堂,所以我的建议是不去可惜,当然啦,这也得看范小姐的开放度及接受度如何

才能决定。」

为了怕黛绿被他们轻易就看出底细,我故意沉吟着说:「太离谱的可能我未

婚妻不会接受,尤其你说参观者后来都要成为表演者,那是指参观者一定要跟其

他人性交吗?」

可能是自以为明白了我的顾虑,因此乍伦马上回覆着说:「喔,没那么严重

啦,无论是男是女,都不会有人强迫你们去跟谁性交,从最简单的按摩、洗泰国

浴,到手淫口交随便任选一项就能够应付过去,不一定非要上床才可以交差,

这样主要是为了维持场内的气氛,所以只要身体有亲热的接触就算大功告成,不

过通常进去的人都会玩到尽兴为止,因为裡头五花八门的玩意多到数不完、讲不

清,只能靠自己去亲身经历了。」

大致瞭解之后,我刻意把问题抛到黛绿的身上说:「只要有趣又没啥危险的

话,我未婚妻也许敢去开开眼界,所以到底要去哪裡还是等她下来再做决定好了。」

一听我提到危险性,阿坤马上挺着他又厚又圆的胸膛大声应道:「有我跟乍

伦在,范小姐哪可能会有什么危险?放心!我们两个可是在擂台上打倒过很多强

劲对手、拿过不少大赛奖盃的武术名家,只要敌人不是拿枪,一般刀剑类的武器

我们还没放在眼裡,何况人头不熟的地方乍伦也不会建议,所以郭先生大可不用

担心。」

儘管陈坤说的头头是道,可是我心裡却有点嘀咕,原本我可没打算让他们跟

俱乐部,因为一旦进入那种必须真刀实枪的声色场所,若是黛绿必须宽衣解带,

岂不是要被他俩佔到便宜?何况我们小俩口不管是谁想要放纵一下,有他们在又

怎会方便?再说消息万一被传了出去,『只怕会对小阿姨很难交代,所以我只好

先打着哈哈说:「当然、当然,有你们两个高手当保镳肯定是万无一失,我只是

担心对现场状况不明,因而会误闯误撞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待会儿要去哪裡

还是以我未婚妻的意见为主。」

本来我是想用黛绿先缓一下再说,所以才一直强调地点要由她来决定,为了

怕她不明究裡,我还准备等她一出现就先把可能的风险提早沟通一下,然而就在

我话刚讲完的时候,乍伦和阿坤根本就没理我,而是双双向出入口的阶梯奔了过

去,原来我的未婚妻正穿着一袭朱红色短礼服婷婷玉立地站在那里,她露出一副

春风得意的姿态望了我一眼,然候便巧笑倩兮的对那两个正在跳上石阶的傢伙说

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希望我没耽搁太多时间。」

两个保镳除了一人一边护持着她走下来以外,还频频抢着说一些客套和奉承

的话,那模样简直就像小太监在侍候贵妃一般,看的我心裡颇不是滋味,特别是

黛绿这时所穿的是件后背全裸、前面双峰半露的超性感洋装,那使得她挺凸的胸

膛及白晰的肌肤显得无比诱人,再加上下半截迷你式的圆蓬形设计,更让她那对

修长的玉腿在灯光下闪闪动人,而同色系的高跟凉鞋在她莲步轻移之下,四吋鞋

跟的敲击每一次都会吸引到不少的注目礼,老实讲,这套连我都没看她穿过的性

感衣物,绝对是足以风靡众生。

就在我还有点目瞪口呆之际,黛绿已经俏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问道:「怎么样?

这件衣服不错吧?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把髮髻给放下来,你说呢?」

除了髮髻与耳坠未变,她的装扮已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若说之前的

礼服是高雅华贵、现在这袭可就性感到略嫌暴露了,因为靠近细看之下,前面

呈现双V字形的设计,使得整个布料的面积还遮不到上半身的三分之一,换句话

说,黛绿的前胸等于是处于半真空状态,不过我既未回答她的问题也无暇顾及这

些,为了避免发生某些我不乐见的事情,我立刻牵着她的柔荑把她拉到一旁说道:

「我们要去的地方可能有点类似欧美地区的杂交俱乐部,虽然我们拥有自主和选

对象的权利,但是最少都得有一次跟别人亲热的机会,儘管不一定需要性交

不过可能免不了会有些火辣场面,这样,妳觉得该让乍伦和陈坤跟在我们身边吗?

还是我们叫他们等在外面就好?」

即使我已经把可能发生的镜头预告出来,可是黛绿却毫不思索地便应道:

「等到了现场再说吧,反正咱们看着办就是,再说他们两个是保镳,一开始就把

他们丢在门外好像也有些奇怪,总之先去看看是什么场合你再评估风险不就好了?」

想想黛绿所说也有道理,所以我便回头朝阿坤他们说道:「好了,我们可以

准备出发了,不过要去哪裡最好我们现在先确定一下。」

「没问题,我们还是先上车再讨论;来,两位请。」

阿坤一面拉开车门、一面作揖请我们上车,而乍伦也已鑽回驾驶座。

一俟我们坐回车上,乍伦便回头看着我说:「如果是要去我说的那两家之一,

那么你们要选择高档的还是比较平民化的那家?女士一概都免费入场,但是男士

门票相差达一千泰铢,平民化的这家单身男人须付八百、携伴的只需三百,如果

是买VIP券两家都要再加五百。」

儘管价钱并无所谓,不过我还是握了一下黛绿的手说:「妳看呢?觉得哪一

家妳比较想去?」

这回黛绿像是胸有成竹的应道:「这样吧,乍伦,你觉得哪家比较新鲜好玩

就带我们去,原则上以带有冒险性和高度刺激的为主,反正不好玩就再换一家

没关係,所以你熟就由你决定。」

一听黛绿把选择权交给他,乍伦立刻睁大眼睛说道:「好,那我们就去夜光

鱼,烟斗虽然比较高档,但是花样少很多,真想要开开眼界或亲身体验一番的话,

夜光鱼才是首选,那我们这就出发了。」

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裡,他俩都在为我们解说裡面的节目流程和规则,临下

车前乍伦还特地说道:「大概每一季这裡都会变换一、两项新花样,希望今天运

气能好一点,看看会不会刚好有新游戏上场。」

听他用怪腔怪调的华语在不停讲话,虽然听起来很不顺耳,但冲着他一副识

途老马的模样,我还真不敢一下车就叫他和阿坤都留在外面等候就好,因为从停

车的地方放眼望去,昏暗而稀疏的灯光下,竟然到处都人影幢幢,那些恍如幽灵

的身影看起来既诡异又神祕,如果是来寻欢作乐的,为何不买票进去、却是鬼鬼

祟祟地窝在屋簷及树木所交织而成的黑幕中?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与不安,阿

坤立刻站到我的身旁说道:「不必理会这些人,他们都是没钱买票入场的穷光蛋,

这裡的四周都有派人在管理,不会有哪个蠢蛋敢在这儿随便闹事。」

听阿坤这么一讲我心头便踏实多了,谁知才刚挽着黛绿的臂弯重新迈开步伐,

便听见她转头问诧异的问道:「没钱买票这么多人杵在外面要干嘛?莫非连屋外

也会有节目可以欣赏?」

乍伦好像低笑了一声以后才应道:「这些傢伙就是等在这裡看入场的女人

已,只要瞧见喜欢的,有人会当场就手淫起来、也有些会跑回去凭印象和幻想

一整晚的手枪,不信妳等一下或许就能亲眼目睹。」

从我们的停车位要走到入口大约有二十多米,儘管只是短短的距离,可是其

间至少躲了五十个怪客在水泥步道的两旁,当黛绿的鞋跟在地面踏出越来越清脆

的声响时,果然有很多黑影都动了起来,虽然没有人围拢过来,可是那些淫邪

眼睛在黑暗中却异常分明,他们有人隔着裤子在勐搓下体、也有人直接掏出工具

在狂套,那种下流且带着点挑衅意味的动作,使黛绿不由自主地紧挨着我说:

「哎唷~~,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啊?他们该不是因为我的出现才开始自慰的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