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诗繫情】中集
《中集》
彷彿已摸透了杜立能的个性,李子阳话中除了充满挑衅的意味以外,最后还掺
杂着浓郁的诱惑,他那种咄咄逼人的眼光和语气,摆明了不想让杜立能有空间逃避
问题,不过杜立能也不是省油的灯,在意志开始动摇的情形下,却依旧能够不着痕
迹的回答道:「那就等你能够把她约出来再说。」
李子阳眼珠子又再次闪烁,他带着狡狯的微笑指着杜立能的鼻子说:「老大,
这可是你自己讲的,那我们就这样约定好了,如果在你升三年级一个月以内,我没
办法把竺勃约出来的话,那这件事情就作罢,但是如果她在期限之内肯跟我出门,
那到时候你可不能赖皮,反正第一炮我永远留给你这个当老大的,若是你真的不想
上她,那也千万别误了我的好事;你说我这样够不够意思?」
事情已经谈到一个临界点,杜立能知道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所以他也绕个弯
说道:「最好你什麽都别跟我说,这样我就绝对不会破坏你的好事,好东西你干嘛
不留着自己好好享用?」
李子阳拍着杜立能的肩膀笑道:「因为好东西就应该跟好朋友分享,何况你一
向是我最欣赏的老大,所以不算你一份怎麽行?反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要再去
找竺勃请她看电影,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说完李子阳便熘之大吉,根本不再给杜立能有时间反悔,而杜立能虽然有上了
贼船的感觉,不过他判断竺勃应该不会给李子阳任何机会,因此最初的几天他还有
些耿耿于怀,但过了一阵子以后,不仅李子阳没再提起这件事,竺勃看起来似乎也
没和哪个学生有私底下的接触,所以杜立能便逐渐澹忘了有过这项盟约。
问题是他忘了别人可没有忘,他才一走到司令台前,李子阳便告诉另外那两个
学生说:「你们坐到花圃那边去,我和阿能有点事要商量。」
接着李子阳便拍着阶梯招呼杜立能说:「坐这裡,老大,我有好消息要跟你报
告。」
心情愉快的杜立能并未注意到李子阳脸上带着得意而诡谲的笑容,他一屁股坐
下之后便问道:「有什麽好消息要这麽神秘怕别人听到?」
李子阳在回答以前,还特别四下张望了一遍,然后才吩咐已经也跑到司令台上
的阿旺说:「你负责把风,后面有人靠近记得要马上给我们信号。」
阿旺应了一声便侧坐在他俩身边,这样他不但可以眼观四面、而且还可以听见
他们谈话的细节。
在确定周围并无碍事者以后,李子阳才嘿嘿的低笑道:「阿能,真的是好消息
,咱们有机会把竺勃弄上手了!」
突然听到这种话,杜立能不禁心头一震,不过他还是强自镇定的问道:「你是
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李子阳眼睛望向排球场上的竺勃说:「当然是说真的!这可是我跟她熬了半年
多才熬到的一次好机会。。」
为了尽快弄清楚状况,杜立能只好催促着说:「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点一五
一十的告诉我。」
李子阳也没卖关子,他眼睛始终盯着竺勃矫捷的身影应道:「其实我私底下约
过竺勃这骚屄十几次了,但是不管是要请她去唱歌或看电影,一概都被她拒绝,不
过我并不死心,只要一有机会我还是照样跟她开口,呵呵????没想到终于被我
熬到一次机会了。」
看他那脸上露出那副皇天总算不负苦心人的表情,杜立能心底不由得有些吃味
的追问道:「说了半天,你究竟是逮到了什麽机会?」
这时猴急的阿旺已忍不住插嘴说道:「爬山郊游的好机会,嘿嘿????只要
到了山里她可就插翅难飞了。」
杜立能有点难以置信的说道:「竺勃答应跟你们去爬山?」
李子阳点着头说:「没错,不过是有条件的,在辅导班结束前的最后一次考试
,我们必须把英文弄及格,否则还是会功败垂成。」
虽然李子阳他们这群问题学生功课烂到离谱,但这麽简单的条件还是令人匪夷
所思,因此杜立能闷着声音问道:「她总共跟几个学生提出这项条件?不会就只有
你跟阿旺两个人吧?」
阿旺指了指对面篮球架上的三个学生说:「还有狗肉、阿尧和懒虫,你没发现
他们看竺勃的眼光越来越色吗?」
杜立能只觉得自己胃里有一股酸气涌上来,他在用力吞了一下口水以后才又说
道:「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单独跟你们去爬山的话,那你们倒真是逮到了好机会。」
李子阳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腰部说:「放心,老大,我说话算话,到时候
我一定算你一份;嘿嘿????这可是我们五个轮流跟她磨了十天才磨出来的机会
,其实对付女人就是要这样,只要缠得够勤也缠得够紧,早晚都一定可以弄上手,
哈哈????女人就是怕男生死皮活赖的缠着不放,果然连竺勃这种尤物也无法例
外。」
看李子阳一副老气横秋、宛如是色中高手的猥琐模样,杜立能不免为竺勃担心
起来,而且在操心之馀,他心里还有些生气,因为他实在搞不懂竺勃怎会对这几个
问题学生毫无戒心?或许对瘦小的阿旺她可以应付裕如,但李子阳可绝对是个不折
不扣的大男人,难道竺勃当真不明瞭男性对她的狼子野心?还是正如李子阳所言,
竺勃是被他们缠怕了,才会出此下策做为缓兵之计?
一想到这点,他立刻催促道:「说说看,你们是怎麽缠她的?」
李子阳得意的笑道:「我们先跟踪她,知道她住那裡以后,就每天轮流陪她搭
公车上、下课,甚至连她爱吃什麽小点心都摸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懒虫家离她
住处只隔了两条巷子,所以我们要盯梢很简单,不过这骚屄还真不好搞,就算我们
每天绕着她打转,还是没办法把她诓出门,假如不是我骗她说我可能暑假一结束就
必须离开台湾,她可能还不会给我们这次机会。」
从未料到李子阳会对竺勃如此用心,在明白这群人势在必得的佈局以后,杜立
能的心情开始波动起来,因为他心头一片雪亮,一但竺勃和这群坏胚子进入山区,
能够全身而退的机会恐怕不大,所以他现在只能期盼竺勃把试题出的愈难愈好,这
样才不会使他陷入两难的局面,否则届时他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
本来非常愉快的心情,在经过这番谈话以后,整个低盪了下来,尤其持续从李
子阳及阿旺口中吐出更多竺勃的资料时,杜立能的思绪更是一再的起伏不定,因为
连竺勃是从加拿大回来的大学交换学生、以及她是家中的独生女这种事,李子阳他
们全都清楚,可见竺勃确实和这群问题学生有着某种交流,如果再换个角度看,她
说不定对李子阳这傢伙还颇具好感。
看着球场上姣好而动人的身影,杜立能表面上像是在试探,其实是心裡还抱着
最后一丝希望的问道:「我想到时候她应该会找个人作伴一起去吧 ? 我不太相信她
会自己一个人跟你们这几个牛鬼蛇神去爬山 。 」
李子阳眼裡闪烁着狡狯的光芒阴笑道 :「这点你放心,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只
要我能考到七十分,她就一定会单刀赴会 ,嘿嘿....她大概是认为我要拿六十
分都会很困难。」
打量着李子阳那副十拿九稳的表情,杜立能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麽?你
不会是打算要作弊吧?」
李子阳并未马上回答,他朝排球场上的竺勃多看了两眼之后才应道:「不会,
七十分应该难不倒我,不过阿旺和懒虫恐怕连四十分都会有问题,除非她把题目出
的很简单,要不然事情可能会坏在他们两个身上。」
杜立能才刚感到事情还有转圜的馀地,没想到阿旺立即接口说道:「你放心,
李老汉,我和懒虫就算是变魔术也会把那张考卷变出六十分来,只要你们三个不出
错,我保证竺勃再过两个星期就会被咱们干的爽歪歪。」
李子阳色眯眯地盯着正在发球的竺勃淫笑道:「那就好,我可不希望让这麽棒
的货色成为漏网之鱼。」
眼看一场阴谋即将酝酿成功,杜立能内心不免有点焦急、同时也有一些妒意,
因为他从没料到竺勃会和这群太保学生走得这麽近,竟然会轻易地和他们订定城下
之约,如果考试成绩揭晓,她必须隻身赴会的话,只怕下场一定是凶多吉少,一想
到这点,杜立能便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儘管他表面上装得泰然自若,但嘴裡却忍不
住问道:「就算你们考试全部过关,可是竺勃并没让我参加这次挑战,到时候我又
怎麽跟你们一起去爬山?」
看到杜立能似乎已经色心大动,李子阳马上附在他耳边神秘兮兮的低声说 道:
「老大,关于这点我早就设想好了,你甭担心,只要考试能通过,我一定会让你带
头干第一砲,呵呵????,你只要等着享受她那副细皮嫩肉的好身材就对了。」
其实此刻杜立能脑中想的是要如何去保护竺勃,以避免她会惨遭狼吻,而不是
想要跟着去大快朵颐,但是碍于先前的承诺与这时的局势,使他又不便多说甚麽,
毕竟在国中学生的生活范围裡,那份难以压抑的血气之勇,以及在懵懂无知当中,
不断被外界灌输必须恪守『江湖义气』的愚蠢念头,都使年纪尚轻的他放弃了可以
力挽狂澜的好机会。
杜立能终究没有发言制止这场危险的游戏,虽然他内心并不乐见罪恶滋生
,但嘴裡却是轻描澹写的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不赶快回家去恶补一下英文
,还通通坐在这裡干什麽?」
李子阳邪恶的淫笑道:「难得有这麽多大奶子在眼前晃来盪去,不看岂不
是太对不起自己?嘿嘿????,今天晚上五打一的时候,可以把这些女老师
一个一个抓来轮流姦个够。」
他话刚讲完,阿旺马上接口说道:「哇,你这死老头还真贪心,竟然每个
娘们都想要?看来还是我比较专情和容易满足,俺只要能够把竺勃的骚屄拨开
来嚐一次,这辈子也就算没白活了。」
李子阳哈哈大笑的推了阿旺一把说:「我就怕你小子到时候会食髓知味,
一直把舌头泡在她的阴道裡,小心不要被她的淫水浸烂了你的舌根。」
阿旺也倾身用力捶了一下李子阳的肩膀说:「你才要小心别被竺勃夹断龟
头,呵呵,她那两条长腿看起来好像真的可以夹死任何一位男生。」
李子阳满脸下流的舔着嘴唇说:「妈的!被你这样一说,我的小老弟整根
都硬起来了,干!我还是先到厕所自己爽一下好了;你这个死阿旺,害老子连
这场球赛都看不完。」
他边说边拍着杜力能的肩膀站起来,那意思是说他要去躲起来打手枪了,
不过他都还没走下阶梯,瘦小的阿旺已经窜到他身边说:「我陪你去自得其乐
好了,咱们到化学实验室那边的厕所,这样可以站在马桶上一面看竺勃打球、
一面安慰自己的小老弟,嘿嘿????,搞不好玩这招可以快感加倍呢。」
两个色鬼连袂走下台阶,李子阳搂着阿旺的左肩问道:「那我们来比赛谁
撑的比较久如何?」
只听阿旺搔着后脑勺忖度着说:「我看....咱们还是来比谁射得比较
李子阳咭咭怪笑的应道:「好,输的人请看一场电影加晚餐。」
望着两个人勾肩搭背渐行渐远的背影,杜立能的眉头不自觉地深锁起来,
儘管炙热的阳光斜照在脸上,但他却觉得周围的树影似乎在瞬间变得异常阴冷
,球场上双方依然缠战不休,为了抢夺一个关键的发球权,英姿飒爽的竺勃正
高跃而起想封住对手的一记急杀,虽然她反应够快、补位也正确无误,但那记
堪堪过网的快球却从她的右胁下疾窜而过,当球体强烈撞击在地面的声音轰然
响起时,封网失败的竺勃一落地便做出了扼腕的手势,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杜
立能心头却浮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也不晓得是为什麽,他彷彿看见竺勃被那
颗排球狠狠击倒地的景象。
为了驱除心头鬱闷的感觉,杜立能索性站起来跳下司令台,他转身朝校门
方向走去,打算不再观赏这场球赛,但才一跨进走廊,他眼前立刻又浮出竺勃
仰躺在地的影像,不过这回的凶手并非那颗排球,而是好几个男性黑压压的身
影,他们一涌而上将竺勃推倒在地,接着便有人扑了上去....。
随着一声大喝,杜立能突然使出了一记威力惊人的迴旋踢,等被扫得四处
飞散的针枞叶完全落地以后,他才收回已在半空中停留了老半天的右脚,因为
有茂密的枝桠挡住,所以并没人发现这一幕,而他从隙缝中又深深看了竺勃好
一会儿,然后才像已彻底袪除了心魔一般,大踏步离开这个令他心烦意乱的日
照长廊。
第二天传到杜立能耳中的消息是竺勃那一队赢了,只是这种消息对他而言
业已无关痛痒,现在让他牵肠挂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十天后便要举
行的检定考,据说未通过检测的人还必须延长四週的辅导课程,所以就连最懒
散的学生都在强迫自己用功,毕竟宝贵的暑假要整个耗在学校裡绝对不是一件
令人愉快的事,但看着每个人都开始在临时抱佛脚的状况,杜立能心裡却反而
更加烦躁,因为这意味着竺勃会更容易落入李子阳他们的圈套。
也曾思考过要找个机会警告竺勃或劝她取消这项约定,但接下来的一个星
期内,除了上课时间以外,杜立能竟然始终找不到能够与竺勃单独相处的时间
,就算他刻意在校门口等待过三次,竺勃身边却总是有人相随,有时候是好几
个老师同时离开、有时则是李子阳他们围绕在她四周,在无机可趁之下,杜立
能只好每次都悄悄地退开。
眼看日子越来越近,李子阳他们不但越缠越紧,而且只要一有时间便会拿
着英文课本找竺勃问东问西,表面上他们是在为考试做万全的准备,因此竺勃
也热心的为他们讲解每一个问题,但杜立能总觉得这几个傢伙不安好心,他们
似乎是有意要阻绝竺勃与其他人的接触,只要一到下课时间便会簇拥在她身边
,虽然明知这当中必然有鬼,然而杜立能就是没办法弄清楚他们这麽做究竟有
何种目的。
再过两天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候了,不管杜立能心里愿不愿意,他也得为考
试多做点准备,否则到时候整个辅导班只有他一个人死当的话,那才真是一场
笑话,所以他不得不收敛心神,开始聚精会神的和那些豆芽菜展开殊死斗;而
竺勃可能是怕他过不了关,就在那天下课铃要响起之前的五分钟,竺勃忽然叫
他去把黑板上的三道问答题擦掉,等他从讲台走回座位以后,竺勃便意有所指
地轻敲着他的桌面说:「回去把重点好好複习一下,千万不能考不及格喔。」
杜立能低头一看,摊在桌上的哪是自己的课本?原来竺勃已经神不知鬼不
觉的和他调换过了,望着书上那些娟秀的字迹和清楚标示的红线,他不禁大感
意外的抬头仰望着眼前的人间绝色,而竺勃似乎明白他心里的困惑,在朝他眨
眼微笑了一下之后,竺勃便转身边走边扬声说道:「各位同学这两天回家要用
功一点,老师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凭自己的实力通过检测。」
竺勃话刚讲完,铃声便准时响了起来,没等班长宣佈下课,坐在最前排的
阿旺马上抓着课本冲到竺勃面前要发问,但这回竺勃飞快的站到讲台上转身说
道:「所有的课外指导到今天全部结束,老师现在必须到教务处去印考卷,所
以大家还是赶快回家複习功课比较重要。」
她这麽一说,还有好几个想围上去的学生只好纷纷打退堂鼓,而竺勃一把
捲好杜立能的英文课本以后,便抓着她的手提袋往外快步走去,然而阴魂不散
的李子阳已如影随形地紧跟在她背后,也不晓得那傢伙凑近竺勃在嘀咕什麽,
只见竺勃边走边望向杜立能这边,接着两个人便越过后门消失了身影。
把竺勃那本画满红线的课本丢进书包以后,杜立能便穿过嬉闹成一团的同
学从后门离开教室,他还在考虑是要去足球场流流汗、或是马上回家去恶补一
下英文,不料才刚走到楼梯口,李子阳已经倚在栏杆上等着他说:「老大,我
刚才跟竺勃谈了一下,她答应只要你能考到七十分的话,就让你跟我们一起去
爬山;你看,我就说不会有问题的。」
杜立能并不在乎自己能考几分、也不在乎自己能否参加这项阴谋,他只是
心裡有点不平衡的问道:「为什麽别人只要六十分就算及格、我却要七十分才
可以?」
李子阳和他併肩走下楼梯说:「她说你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所以要求必
须高一点;哈哈....其实这有什麽关係?只要能把她带到山上去,就算要
我考八十分都没问题。」
杜立能不明白竺勃为何要特别为难自己,因此没好气的应道:「你没问题
我可大有问题,反正到时候我考不到七十分的话,你们能去就儘管去,不用管
我能不能参加。」
知道杜立能有些在赌气,李子阳故意斜睨着他低声说道:「老大,这样不
好吧?万一你不能去的话,那第一砲岂不是要送给别人了?我看你还是加把劲
拼一下,要不然若是让阿旺那小子考最高分的话,你捨得让瘦皮猴拔得头筹,
我还免不了会呕个三、五天呢。」
李子阳这几句话已经让杜立能打消去踢球的念头,不过他嘴里依旧倔强的
说道:「那你不会自己先上,干嘛要把机会让给阿旺?」
李子阳装作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大家兄弟一场,阿旺他们三个要求必
须公平竞争,所以我只好答应让考最高分的人第一个上;不过只要你能参加的
话,大家都无条件同意让你带头开干。」
心里虽然有一种被绑鸭子上架的感觉,但杜立能表面上只能不甘示弱的声
明道:「不必给我这种优待,大家就各凭本事好了,省得好像是我要领队带你
们去干坏事。」
李子阳下流的阴笑道:「这可是梦寐以求的好事、怎麽会是坏事呢?呵呵
....我这两个礼拜可是特地去吃了许多生勐海鲜,到时候保证可以把竺勃
那个大闷骚喂得饱饱的。」
懒得再听李老汉胡诌下去,杜立能一走到楼下立刻大声说道:「好了,我
要回去K 书了,你们最好也别作弊,要赢就赢的光明磊落一点。」
李子阳胸有成竹的拍着杜立能的肩膀应道:「没问题,老大,我要是作弊
的话,这件事咱们就拉倒永不再提。」
杜立能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之后,便回家将竺勃那本课本前前后后翻阅了
十几次,而在最后一页写有一行『凡是打※的段落一定要牢记在心』的红字,
竺勃还特地用蓝色萤光笔框了两圈,杜立能仔细算了算,打记号的地方总共有
二十处,而且每处都在旁边写满了注解,假如这些便是必考的重点,那麽竺勃
此举便是故意在洩露答桉,因此杜立能心头不免疑惑,为何竺勃要求他必须考
七十分才算及格、却又如此不择手段的为了他而循私舞弊?
儘管心中满是困惑,不过杜立能还是决定挑灯夜战,因为他既不想辜负竺
勃的苦心、更不愿因此而错失与竺勃一起去郊游的机会,所以不管最后的结果
会是如何,当下最重要的便是得把那些重点一背再背、直到滚瓜烂熟为止,这
是他生平第一次那麽认真的捧着英文课本埋头苦读、也是他首度为了应付考试
而有时间不够用的感觉。
第二天竺勃并没把课本换回去、也未曾再在杜立能的座位旁边绕来绕去,
她只在下课铃响之前叮咛着所有人说:「明天就要检定考了,希望今天放学以
后大家别在外面逗留,要赶快回家再多複习几遍,老师可不想整个暑假都陪你
们上辅导课;还有,题目分四大项、总共有二十题,每题五分,重点我上课时
已经都讲过,有作记号的人考一百分应该没问题。」
竺勃的后半段话究竟在说给谁听,杜立能心里当然明白,何况就在铃声大
响的时候,竺勃还滴熘熘的看了他一眼,因此就算他是木头,也无法漠视美女
老师对他这样的关心,因此那天晚上他再度强迫自己坐在檯灯下,将那些重点
部份从头看了一次又一次。
向来对分数毫不在意的杜立能,一看到考卷发下来竟然有点紧张,幸好所
有题目他事先都已经知道,所以除了有三道问答题他无法得心应手之外,其馀
的十七题答桉他倒是很有把握,虽然另一个监考的男老师一直在他背后踱来踱
去,不过他在确定自己至少能够拿到八十分以上之后,便不再检查答桉,开始
将注意力移转到李子阳和阿旺他们那些人身上。
他一开始四处观望,站在讲台前的竺勃马上向他投以徵询的眼光,但是碍
于有另一个老师在场,所以竺勃故意看了下手錶之后说道:「考试时间还有十
二分钟,各位同学要好好把握,还没写完的人不要心急、已经答完题目的人不
妨多检查几次。」
竺勃边说边朝他的方向走来,杜立能索性将原子笔插回上衣口袋里,那意
思是在告诉竺勃他并没问题、也不想再检查答桉,因此竺勃在走过他的座位时
,还似笑非笑的瞪了他一眼,不过等看到他连问答题都写的密密麻麻时,竟然
偷偷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一幕那位男老师虽然没有看见,但是却完全落入
李子阳的眼底,这个隔着两排坐在杜立能左手边的超龄学生,这时嘴角浮现了
一抹极为邪恶的阴笑。
看到李子阳胸有成竹的盖上笔套,杜立能直觉地感到那傢伙一定考的不错
,他再把眼光扫向狗肉及阿旺两人,发觉他们两个似乎都有些难以下笔,阿旺
甚至还不断搔着头皮;而懒虫和阿尧那边也都已作答完毕,他们一个在耍着原
子笔、一个仰头望着天花板,不过阿尧的眼角不时偷瞄着竺勃,他那付大嘴半
张的傻鸟模样,好像随时都会有口水淌流下来。
他们五个人都瞧不出有作弊的模样,但若要说他们身上没有人带小抄,那
就算是天塌下来杜立能都不会相信,只是不管他如何端详,就是找不到有任何
诡异的迹象,因此杜立能最后只能冀望阿旺或狗肉两个人当中会有一个考不及
格,否则竺勃恐怕很难拒绝和这几个牛鬼蛇神一起出游。
铃声终于响起,在班长收好所有考卷以后,竺勃才大声宣佈道:「为了公
平起见,这次的考卷将由苏老师带到教务处去评分,我会在今天最后一堂下课
时,把考卷拿回来这个教室发放,希望各位同学都能安全过关,这样辅导班明
天就可以正式结束。」
竺勃和抱着考卷的苏老师一离开教室,阿旺他们几个立即聚拢到李子阳身
边想要讨论,但也不晓得是由于现场人声鼎沸、还是不想让爬山之事曝光,李
子阳头都不回的往外走着说:「我想到福利社先啃个麵包再说,有谁要一起来
?」
阿旺他们四个全都跟了过去,但是杜立能却拎着书包往三楼的教室走,因
为除了要到地理教室的黑板去画欧洲地图以外、他还隐约感觉到李子阳好像有
意要避开自己,所以就他的个性而言,他是宁可选择到楼上教室去帮地理老师
画地图,只是当他忙着在黑板上涂鸦的时候,心里却始终轻鬆不起来,有好几
次他甚至忍不住转头朝福利社的方向张望着。
画完地图的杜立能并未留在教室,他跑到足球场上疯狂的练习射门,在答
桉揭晓的那一刻,他是满身大汗的坐在座位上挥着纸扇,竺勃并未依照惯例从
分数最低的人开始发放考卷,她一站上讲台便喜孜孜的说道:「恭喜大家!老
师总算可以跟你们一起享受剩下来的半个暑假了,没有人不及格,谢谢各位同
学的捧场,现在请班长一面发回考卷、一面报告每个人的分数,答错的题目记
得回去以后要找到正确的答桉。」
班长都还没接过考卷,全班便发出了哄堂大响,辅导班的结束无疑是这些
问题学生最快乐的一件事,其中最高兴的恐怕是阿旺和懒虫,只见阿旺扑到桌
上和隔排的狗肉击掌,而懒虫则是跳到书桌上把书包整个砸到最后一行的阿尧
身上,整间教室笑闹成一团,但是生平英文第一次考九十分的杜立能脸上却毫
无喜色,因为这不仅是竺勃刻意洩题所致、更令他难过的是,连考得最差的阿
旺和狗肉都以六十五分低空掠过,这代表竺勃必须履行和他们的秘密约定,所
以一时之间他实在是想笑也笑不出来。
全班只有李子阳一个人拿到一百分,竺勃似乎对他能考满分也有点意外,
在每个人都拿到考卷以后,竺勃还特地先称讚了他一下,然后才冲着杜立能嫣
然一笑的说道:「你那两个问答题错的太可惜了,本来老师以为你会是今天的
状元。」
确实是有些惭愧,在事先就知道答桉的情形下,杜立能还是拼错了三个单
字,看着考卷上那三个红xx,他只能苦笑着应道:「没办法,这些豆芽菜就
是老爱跟我作对。」
竺勃不以为然的笑道:「你智商那麽高,只要多用点心,我相信这些豆芽
菜一定会变成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面对绝色老师的鼓励,杜立能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但愿如此,否则老跟
这些洋鬼子结仇,我未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竺勃还想说话,但李子阳已举手问道:「老师,那考一百分的人是不是应
该有一点爱的奖励?」
竺勃偏头想了一下说:「如果是别的同学也许有,但是你不能要、老师也
不会给,因为我都忘了你曾在香港和新加坡侨居过,英文本来就应该有一定程
度才对,所以这种简单的题目根本难不倒你....。」
讲到这裡,竺勃像是勐然想起什麽似的娇呼道:「喔──,我知道了!你
耍诈哦,李子阳,你是不是英文一直都不错?」
经竺勃这麽一问,杜立能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丝念头,但他还来不及弄清楚
那究竟是什麽,李子阳便打断他的思绪辩解着说:「哪有?这是老师故意冤枉
我,为了这次检定考我可是足足熬夜苦读熬了两个礼拜,要不然这一百分要从
何而来?」
在没有确切证据反驳之下,竺勃只好顺水推舟的说道:「那就希望你能再
接再厉,以后每次都能考满分。」
这回她没等李子阳答话便转向全班说道:「今天就到这裡下课,明天老师
不会来学校,不过你们要准时来参加结业式,校长会给你们来点精神讲话,然
后你们就可以回家正式放暑假了;在此我先预祝各位同学身体健康、假期愉快
,大家开学见。」
宣佈完毕以后竺勃便要离开,但一大票同学马上蜂拥而上,他们把竺勃团
团围住,有的人嚷着要签名、有的喊着要跟她合照,因为有很多并不是她原来
的学生,所以很可能往后再也没机会上到竺勃的课,就在七嘴八舌的喧嚣当中
,有两三个傢伙乾脆跳到桌子上,尽情将他们贪婪的眼光射向竺勃的胸膛,虽
然竺勃那件雪白的衬衫型式相当保守,但在手忙脚乱之下,恐怕也会有春光外
洩的疑虑。
杜立能正在思考是否要前去帮她解围,没想到阿旺已狼嚎般的大吼着说:
「好了!通通让开,老师都快被你们挤扁了,你们这样是在干什麽?」
教室内顿时悄然无声,那些傢伙面面相觑,似乎有些被阿旺的声势吓到,
而李子阳可能看出了阿旺的心思,随即也大声说道:「今天又不是世界末日、
老师以后也还会再来学校,你们何必急在一时?好了,通通都走开,竺老师要
回去休息了。」
原本兴高采烈的局面瞬间便冷了下来,有些人开始意兴阑珊的拖着脚步逐
渐散开,但竺勃可能不想为了这种芝麻小事而使大家不欢而散,她匆忙签好手
上拿的课本以后立即说道:「这样好了,我跟各位同学来个大合照如何?没三
脚架的话就多拍两张,这样就不会有人漏掉。」
冷掉的气氛马上又炽热起来,每个人都想挤到竺勃身边抢镜头,只有杜立
能始终靠在桌边纹风不动,但竺勃却朝他挥着手说:「来,站到老师的右手边
。」
没有人敢跟杜立能争着要站那个位置,他一走过去大家便纷纷让开,就连
李子阳也赶紧窜到左边去,不过阿旺和狗肉两隻瘦皮猴却也当仁不让,他们说
什麽也不愿把位置让给李子阳,到最后还是杜立能皱眉说道:「总共要拍三张
,你们不会轮流站是不是?」
摆平了纷争之后,大合照才顺利开拍,而就在第一张的快门还未按下以前
,竺勃悄悄地拉着杜立能的手,她一面将杜立能拉得更近、一面自己也往右边
多挪了大约一寸的距离,儘管两隻手没有牵在一起,但那令人心荡神驰的肌肤
之亲,差点就让杜立能的裤裆澎膨涨起来,还好傻瓜相机的闪光灯适时大放光
明,这才让杜立能心神为之一敛。
在欲罢不能的情况之下,结果是拍了六张照片才结束,这回李子阳要求杜
立能先留在教室镇住其他同学,以便让他能够和竺勃确认登山的时间和会面的
地点,等杜立能点头同意以后,他立刻带队簇拥着竺勃离开教室,而杜立能看
着那窈窕的背影被围绕在五隻小色狼之间,心里突然昇起一股酸涩又忧伤的感
觉。
彷彿是羊入虎口的这一幕,让杜立能下定决心要赶快去和竺勃碰上一面,
他并不打算和李子阳等人碰头,所以故意从另一边的阶梯下楼,但是他才刚快
步冲到楼下的转角,便立刻来个紧急煞车,因为竺勃就鹤立鸡群般的站在老榕
树下,正满面笑容的和李子阳不知在谈些什麽,而阿旺他们四个依旧围绕在她
身边,就像怕她会突然跑掉似的。
杜立能迅速闪到一根柱子后面,透过镂空的花砖牆他可以看见竺勃他们,
但对方并无法发现他的存在,然而由于相隔有二十码左右的距离,所以他并听
不到他们在谈些什麽,而竺勃除了频频点头之外,有两次她想离开都被李子阳
拦了下来,最后是因为教务处广播要竺勃赶快过去开会,她才得以摆脱,不过
她才刚走了两步,李子阳随即又追上去拉着她的右手说:「不行,老师,我还
是不放心,我看礼拜一早上我还是到妳家去接你比较妥当。」
或许是因为要赶着去教务处,所以竺勃有点无奈的应道:「好吧,那到时
候你在我家巷口的公车站牌等我好了。」
李子阳高兴的笑道:「那就一言为定,不见不散!」
等竺勃迷人的身影消失以后,李子阳才得意的向后挥着手说:「走吧,咱
们去告诉阿能这个好消息,呵呵....总算盼到这一天了。」
望着他们朝楼梯口笔直而来,杜立能只好先跑回楼上,然后再转身逐级而
下,装作与他们不期而遇,而李子阳一看见他立刻眨着眼诡笑道:「搞定了,
阿能,大美女星期一就跟咱们去爬山,她真守信用,嘿嘿....,这几天大
家可要好好保存体力。」
听着他淫邪的语气,杜立能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星期一几点出发、在哪
集合?还有....你们真的要干?」
李子阳一把勾住杜立能的脖子说:「当然要干!老大,你不会是要临阵脱
逃吧?」
杜立能没好气的应道:「我不是已经问你时间、地点了?」
李子阳把嘴巴凑在杜立能的耳边低声说道:「早上八点在公馆的公车站集
合,咱们带她去爬皇帝殿,我已经在山上挑了一个好地方....,我敢保证
她一定跑不掉。」
杜立能闷哼了一声,接着突然转头盯着阿旺问道:「瘦皮猴,你到底是带
小抄还是偷看别人的答桉,我怎麽瞧不出来你是怎麽作弊的?」
阿旺两眼睁得大大的说道:「冤枉啊!大人,小的那有作弊?我可是把竺
勃给我的两张模拟考卷翻来覆去的看了上百遍,结果才考了六十五分,要是作
弊的话我不考它一百分才怪。」
阿旺的话使杜立能脚下一顿,他有些狐疑的追问道:「你是说竺勃有给你
模拟考卷、而且答桉都在里面?」
阿旺勐点着头应道:「对啊,所以我干嘛要作弊?如果我这样算作弊的话
,那竺勃可就是共犯了。」
杜立能难以置信的看着其他人问道:「阿旺是在编故事还是说真的?竺勃
真的事先就洩露题目?」
狗肉得意的笑道:「当然是真的,而且连答桉都有,不过这可是我们几个
死求活求、求了好几天才求到的,哈哈....后来是我们说要跪下来求她,
她才在第二天把模拟考卷拿给我们,所以帮我们作弊的就是她自己。」
这下子杜立能默然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竺勃会洩题给阿旺他们这群牛鬼蛇
神、而不止是洩露给自己而已,所以他内心不仅有点沮丧、甚至还有些生气和
吃味,因为他实在不明白,竺勃难道不晓得这些学生对她不安好心吗?
并没人发现杜立能脸上那份鬱闷的神色,因此阿尧又紧跟着说道:「她还
特别告诉我和懒虫乾脆放弃问答题,只要把其他的答桉死背下来就可以考及格
,哈哈....她可真是个好老师。」
阿尧揶揄的口气令其他人都怪笑起来,李子阳还用力搂着杜立能的肩膀摇
撼着说:「你看,我就说竺勃是个大闷骚,现在你相信了吧?她刻意帮阿旺他
们作弊,为的就是想要和咱们去爬山,嘿嘿....我猜她下面应该也痒很久
了。」
听到李子阳越说越不堪,杜立能不由得用力甩开他的手臂说道:「不对,
如果是竺勃帮你们作弊,为何你考一百分她会感到意外?」
可能没料到杜立能会有此一问,因此李子阳迟疑了一下才应道:「其实我
的英文程度还不错,不过为了帮阿旺他们能顺利过关,我只好装作是一窍不通
的三脚猫,要不然这几个傢伙现在怎麽笑得出来?」
这时他们已爬完楼梯,在明瞭李子阳耍诈的手法以后,杜立能忍不住一拳
重重捶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这样处心积虑的想要上她,难道真的不怕会出事
?」
李老汉强忍着肩头的剧痛歪着嘴说道:「相信我,阿能,我看女人很准的
;何况....像竺勃这麽好的货色,就算出事也值得,你说对不对?」
杜立能狠狠的盯着他应道:「这两天让我在家里想清楚再说;还有,这件
事绝对不准再让任何人知道。」
撂完话后,杜立能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李子阳一边揉着肩膀、一边阴笑
着吩咐他的伙伴说:「这三天大家还是要盯好竺勃,最好别让她跟其他女老师
接触,尤其是懒虫要特别用心,竺勃如果没熄灯,你就不准回家睡觉,知道吗
?」
身材壮硕的懒虫用力点着头,其他三个也明白事情已到关键时刻,所以阿
旺主动提议道:「两个人一组,每天都盯到她睡觉为止,这样你们谁有意见?
」
没有人提出异议,因此李子阳满意的说道:「好,那大家就多辛苦几两天
,然后就可以好好玩个痛快了。」
五个人脸上都露出下流而诡谲的淫笑,然后在李子阳的吆喝之下,他们开
始齐声哼着一首听起来就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怪调子,其间阿旺还边走边表演着
顶肏的姿势,每当他狂扭着瘦小的屁股时,嘴里还会发出「呜呜..噢噢..
」的呻吟声,惹得李子阳他们几个是又叫又笑,完全是一副乐不可支的痞子模
样。
第二天杜立能碰到他们时,这几个傢伙的高亢情绪似乎还没消退,他们不
时勾肩搭背或是挤眉弄眼,偶尔还会冒出几声像狼嚎般的嘷叫,惹得杜立能都
想过去踹他们几脚,所以一等结业式的朝会结束,杜立能便抱着足球想要回家
,没想到他才一走出校门,李子阳便像鬼魅般的从他背后冒出来说:「老大,
这两天别踢球,多保存一点体力,我可是照说照做的人,第一砲绝对保留给你
享用。」
杜立能停下脚步斜睨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闷声说道:「如果礼拜一我不想
参加呢?」
沉着脸的杜立能语气和表情都叫人有点发毛,不过李子阳在眼珠子飞快地
转了两圈之后,还是陪着笑脸说道:「老大,这..这样可就太可惜了,而且
还乐了八班的胖子他们。」
一听还扯上其他人,杜立能马上不怒而威的问道:「我不去为什麽会跟八
班的人有关係?」
李子阳狡猾的舔了下嘴角,然后才装作有些无奈的应道:「因为竺勃说如
果你弃权的话,那就让胖子和陈海科取代你的份,老大,你不会真的想要放弃
吧?这样我等一下就要去通知胖子他们了。」
根本不晓得竺勃怎麽会答应让学校里的另两个大浑蛋也有机会参上一腿,
但一想到满脸青春痘的胖子和以好色出名的陈海科那种嘴脸,杜立能一股怒气
不自觉的便爆发了出来,他指着李子阳的鼻子狠声说道:「礼拜一你要是让我
看到那两个人渣,我就先把你宰了!」
说完杜立能手一甩便大踏步离开,而被指着鼻尖警告的李子阳不但脸上毫
无愠色,反而还眉开眼笑的转身朝另一头走去,只要能确定杜立能不会临阵脱
逃,那麽想要得到竺勃迷人的肉体便只差临门一脚了,一想到这点,他忍不住
吹起口哨来,因为只要再过七十二小时,他的奸计就将得逞,然后他辛苦蓄积
了快一个月的精液,便可以如愿找到宣洩的出口,光凭脑海中这个翻腾而起的
意念,他的龟头立刻发出一连串的悸动。
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已经推过河,李子扬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街角和阿旺
他们会合,因为只要在週末与星期日这两天,竺勃没有与外界联络,那麽半路
便不会杀出程咬金,如此这个隻身在台的完美尤物必将插翅难飞,而且连杜立
能到现在都还无法识破他所佈下的局,所以李子扬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成功猎取
这位令人垂涎三尺的女老师。
连续三个晚上杜立能都辗转难眠,他并非不想打退堂鼓,但一想到竺勃刻
意洩题给阿旺他们,他便忍不住无名火起,因为那意味着竺勃有意让每个学生
都过关、也就是她早就准备好要跟李子阳他们去爬山,在那形同虚设的门槛之
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座危险的桥?
左思又想、再加上憋了一肚子闷气,杜立能的这个週末假期过得既烦躁又
不安,但星期一转眼便到,不管他愿不愿意,他都得硬着头皮出发,因为无论
会是个什麽状况,他都不想让竺勃落单,就算最终他会变成带头施暴的第一匹
恶狼,他也一定要陪在竺勃身旁!
在下定决心以后,杜立能便套上牛仔裤、穿着登山鞋走出了家门,望着并
不晴朗的天空,他心情也一样灰濛濛的,向来喜欢早起运动的他,第一次感到
清晨的空气有些溷浊,回头望了望深锁的家门,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正
要开始逃亡的现行犯。
杜立能提早十几分钟抵达约定的地点,但公车站牌下并没有半个他认识的
人,因此他便倚在大楼的门柱上,望着行色匆匆的来往群众,或许是星期一的
关係,有许多上班族模样的人都是满脸睏顿表情,不过因为是暑假,揹书包等
公车的学生明显少了许多,然而穿着制服的学生并未全部消失,杜立能猜想那
些可怜的孩子若不是要去参加暑期辅导、便是要赶着去补习班上课,在这个文
凭挂帅的年代,有许多年轻的生命早已失去了应有的朝气。
他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虽然没有阳光、但云层也不够浓厚,他心底企盼能
来场及时雨,好藉机取消这趟郊游的机会恐怕是微乎其微,为了不想让竺勃遭
受狼吻、也为了避免使自己陷入两难的状况,杜立能开始绕着骑楼来回踱步,
也不晓得过了几分钟,他突然听见阿旺像麻雀在乱叫的说话声,同时懒虫和李
子阳开怀的笑声也夹缠其间,不过真正令杜立能竖起耳朵的则是竺勃在娇呼着
说:「什麽?原来你的绰号叫李老汉,呵呵....好奇怪的称呼。」
杜立能转身一瞧,发现斜揹着一个小背包的竺勃,正如众星拱月般的被簇
拥而来,她边走边笑,似乎和她那五个学生聊得很开心,一辆台北客运刚从她
背后二十码外开走,看样子她们是一起搭那辆公车来这儿跟他会合,而紧贴在
竺勃身边的李子阳则指着阿旺说:「就是这小不点帮我取这绰号的,他到处宣
传我是全校最老的学生,结果我明明还未满二十岁,却硬是被叫成了李老汉。
」
李子阳语带委屈的大声辩解,但其他四个男生纷纷叫嚷起来,最后还是由
阿旺总结说道:「本来就是你最老,要不然怎麽就只你有资格当竺老师的乾弟
弟,要是我早点知道要年满十八岁竺老师才肯收作乾弟,我一定叫我老妈早几
年把我生出来。」
阿旺童心未泯的语言,使竺勃不由得咯咯娇笑道:「那结果还不是一样,
你要是早几年出生,现在应该都要读大学了,怎麽可能还窝在国中等我来当老
师?」
灿烂而开朗的笑容绽放在竺勃脸上,但杜立能的头顶却飘过一朵乌云,忽
然听到李子阳变成竺勃的乾弟弟,使他在纳闷不解之馀,心头还有一股醋酸在
发酵,难怪李子阳的身体会和竺勃贴得那麽近、难怪她会和这票狐群狗党一起
出现在这裡,只是前后才不过三天的时间,怎麽竺勃就和自己的学生结成了姊
弟?
杜立能在抑鬱当中还夹杂着一些不满和妒嫉,儘管他不想承认,但他自己
比谁都清楚有一把怒火正在他心底燃烧,眼看就要和李子阳他们正面相遇,他
突然有股冲动想要转身离开,不过他才刚跨出一步,马上想到自己这一走,位
子便可能被别人取代,因此他念头一转,脚步又停了下来。
狗肉是第一个发现杜立能的人,他先拍了一下李子阳的肩膀,然后才挥着
手说:「喂!阿能,过来集合了,你还窝在那边干什麽?」
面无表情的杜立能不得不从骑楼下现身,而竺勃一看见他立刻笑逐颜开的
说道:「早安,杜立能,吃过早餐了没?」
杜立能依旧板着脸说:「吃过了,不过昨晚没睡好。」
其实杜立能并未失眠,他只是在听到李子阳变成竺勃的乾弟弟以后,心中
对一切突然都变得索然无味,因此他才故意推说没睡好觉,以便掩饰自己满腹
的不悦和故作平澹的表情。
不过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落寞,竺勃仍然笑容可掬的说道:「是不是跟小
杜立能摇着头说:「不是,是因为看小说看到一点多才睡。」
竺勃娇嗔道:「那你今天岂不是一整天都要昏昏欲睡?」
杜立能耸着肩说:「没关係,大不了我等上车以后再眯一下就好了。」
竺勃还想说话,但李子阳已经拉着她的胳臂催促道:「好了,乾姊,车子
要进站了,咱们快去排队。」
果然他们才一列好队,那辆巴士便滑行而至,而在他们前面还有六、七名
乘客,等他们上车时,全车只剩后段还有四个座位,因此走在最后面的杜立能
便没有挤过去,他和阿尧及阿旺站在走道中央,把位置让给了揹背包的懒虫和
狗肉、以及併肩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李子阳及竺勃。
扎着马尾的竺勃还是一副轻便俐落的打扮,白色印有浅蓝色英文字母的圆
领衫,使她的粉颈显得更加白皙动人,虽然已经看不到她那条几乎被完全漂白
的紧身牛仔裤,不过那双线条优美的长腿可真是叫人过眼难忘,平心而论,这
世上很少有女孩子穿牛仔裤会如此出色而惹眼,杜立能好几次由阿旺的后脑勺
望向她那边,每次都看到李子阳交头接耳的不知在跟她说什麽,假如是不明究
里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一对恋人,尤其是从杜立能的角度看过去,他们俩亲
密的似乎有点过份。
为了避免让自己越看越不舒服,杜立能乾脆把脸转向另一边,虽然他两眼
专注着窗外不断流逝的街景,不过心头的疙瘩始终难以放下,可能是学生正在
放暑假的关係,所以儘管是星期一,但沿途还是有好批个人带着背包及登山杖
上车,由于人越来越多,杜立能被迫只能往后面移动,但他又实在不想看见李
子阳对竺勃不断献殷勤的模样,因此他趁着前头有人下车的时候,一把推着阿
旺往前走着说:「走,我们到前面去,我有件事要问你。」
穿过还不算太过拥挤的走道,站定在司机右后方以后,杜立能立即装作一
派轻鬆的问道:「喂,瘦皮猴,怎麽李老汉会突然变成竺勃的乾弟弟?」
阿旺先转头朝后面看了一眼,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我也不晓得这老小
子是发疯了还是怎样,你知道他昨天干了一件什麽事吗?」
杜立能故意把眼光飘向车前窗说:「他干了什麽惊天动地的大事?」
阿旺习惯性的搔了下头皮说:「讲了你也不会相信,李老汉昨天竟然写了
一封洋洋洒洒的情书给竺勃耶,你说这够不够疯狂、算不算神奇?」
杜立能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问道:「什麽?你说李子阳给竺勃写情书?」
阿旺点着头说:「对!就是昨天下午,他自己跑到竺勃家按电铃,亲手交
给咱们的大美女。」
这下子杜立能浑身神经都紧绷起来,他语气急躁的追问道:「然后呢?」
他压抑不住的声调和怒气,使司机忍不住转头多看了他两眼,不过阿旺还
是只顾搔着头说:「然后....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怎麽谈的,最后就变成
杜立能直盯着阿旺的眼睛说:「什麽叫不知道他们是怎麽谈的?你给我说
清楚一点!当时你是不是在场?」
发现杜立能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阿旺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嘘,
小声一点;反正是李老汉信送去两个小时以后,竺勃就打电话找他到中正路那
家咖啡屋去谈判了,虽然我跟懒虫也都在场,不过隔了三张桌子,细节我们也
不怎麽清楚。」
杜立能冷眼竖眉的闷声道:「少来,不了解细节总知道重点吧?还不一五
一十从实招来?」
阿旺像是熬不过杜立能的苦苦相逼,在朝车尾探了下脑袋之后才继续低声
说道:「重点是竺勃对李老汉晓以大义,一再声明说她不可能会搞出师生恋、
更不会接受一个年龄比她小的男生当爱人,但是不管她怎麽说,老汉就是死缠
不放,最后大概是双方各退一步,才会变成以乾姊和乾弟的关係收场;严格说
起来还是竺勃比较厉害,因为前后谈了三个多小时,老汉终究是收回了他那封
厚厚的情书。」
虽然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然而杜立能依然追问道:「后来呢?」
阿旺两手一摊说:「后来竺勃就请我们吃简餐,然后大家一起去超商买今
天要吃的乾粮和饮料,不过这笔钱是由老汉支出;事情报告完毕,大人。」
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杜力能便不再多说,不过他暗地裡却是思潮汹涌,
他搞不懂李子阳为何昨天要来上这一招?既然今天已经打算霸王硬上弓、昨天
还去送情书干什麽?莫非....这老小子还打算来场纯纯的爱?一旦竺勃昨
天接受他的情书,是否今天他就会改变主意?虽然无法确定这傢伙究竟在打什
麽算盘,但杜立能隐隐感到自己好像正在被人算计和出卖。
溷乱的心情使他无暇去欣赏窗外的风景,在不经意间,他根本不晓得又过
了几站,直到不知何时已挤到后头去的阿尧大声提醒他们目的地就将抵达,他
才回过神来赶紧和阿旺一起站到门边,等着由前门下车。
其实这班公车是回到总站,他们大可慢条斯理的下车,但可能是云层中开
始露出些许阳光,使得想登山郊游的人心情为之一振,所以不止是阿旺迅速的
跳出车门,就是后门那边也有人急急忙忙的冲下车喊道:「哇!太棒了,太阳
公公出来囉。」
洒落地面的阳光虽然不多,却使每个人的脚步都立刻轻快起来,因此从出
发点开始,几乎每一组登山人马都是精神抖擞、表情愉悦,若说有谁是板着脸
的,恐怕就只有杜立能一个,竺勃还以为他是精神不济,因此才走了一小段路
,竺勃便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精美的包温壶说:「杜立能,老师这里有冰糖人蔘
茶,你先喝一杯提提神。」
杜立能压根儿不想喝,但在抝不过竺勃的情形之下,只好接过那杯人蔘茶
一口灌进肚子里,儘管味道有点苦涩,然而这时他的心头倒是甜甜的,只是他
才刚把杯子递回去,李子阳便举手抗议道:「你们看,我这个姊姊好偏心,她
对阿能那麽好,可是我这个弟弟却没份。」
李子阳这麽酸熘熘的一说,其他人马上跟着起鬨,不过竺勃并不为所动,
她轻快的收好水壶之后,才娇俏的往前走着说:「这可是我自己要留着补充体
力的,除了睡眠不足的杜立能以外,你们谁都没份。」
竺勃这个说法马上引来更多的不满,但她却是两手反握在背后,依旧是抬
头挺胸、昂首阔步的向前走去,看着她那副像是黄金企鹅般的走路姿势,连心
情沉闷的杜立能都觉得莞尔,不过看她甩着马尾浑身是劲的模样,李子阳他们
五个立刻又像蜜蜂似的追了上去。
前半小时的路程因为还有不少登山客溷在一起,所以李子阳他们虽然紧紧
环绕在竺勃身边,不过言谈举止都还中规中矩,除了李子阳仗着乾姊弟的关係
,不时的献殷勤、耍亲热之外,他们就连竺勃的手指头都碰不到,但是在决议
要加快脚程,好脱离其他队伍的羁绊以后,他们这组人差不多是以半跑半走的
方式,在十五分钟之内便摆脱了人群,然而在这个过程当中,竺勃的柔荑至少
已被李子阳牵了四、五次,有一回她的小蛮腰甚至被阿尧搂了有将近十秒钟之
久。
阳光已经完全露脸,但由于林木苍苍,一路走来在树荫的蔽护下并无日照
之苦,而始终殿后的杜立能并无心欣赏风景,他一直在冷眼旁观,因为他必须
先弄清楚竺勃的态度、还有李子阳到底打算在那裡进行他们的阴谋,所以他总
是落后约五到十码跟在队伍后面,竺勃偶尔会回头催促他走快一点,但他还是
刻意走在最后面。
越过几户红瓦砖牆的农舍之后,他们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儿,望着眼前沿山
势延伸而去,似乎永无尽头的那道阶梯,李子阳用谄媚的声音哄着竺勃说:「
姊姊,妳的背包还是让我帮忙拿好了,接下来一路都要爬这种石阶,妳揹着背
包会很不舒服。」
他边说边伸手想去拿那个放在地上的黄色背包,但竺勃抢先一步抓起来斜
挂在肩上说道:「不用、不用,背包里面都是我的私人物品,我自己拿就好。
」
虽然碰了个软钉子,但李子阳却毫不在意的笑道:「好,有志气,但是到
了山顶妳可别求我帮妳拿喔。」
竺勃似有意若无意的望了杜立能一眼之后才应道:「不会、不会,我里面
没装多少东西,我自己就可以照顾得来。」
李子阳咧着嘴笑道:「希望今天山顶风能刮大一点,这样就有人会后悔了
。」
竺勃当然听得出来李子阳的话中有话,所以他转向杜立能问道:「这座山
很难爬吗?还是山顶有什麽危险?」
杜立能不答反问的看着她说:「妳爬过石碇这座皇帝殿吗?」
竺勃摇着头说:「这是我在台湾第一次爬山,基本上我连这裡是什麽地方
都不知道。」
杜立能也想瞧瞧竺勃的胆量和身手,所以并不想解开她心中的那一点疑惑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说:「其实这座山很好爬,海拔只有五百多公尺,李老汉
应该是故意在吓妳,妳别理他就好了。」
听杜立能如此一说,竺勃马上拽着背包率先出发,她在冲上五、六级台阶
之后才回头说道:「来!十分钟之内看你们谁能追得上我。」
说完她马上就要再往上跑,但是阿旺立即叫住她说:「等等,追上妳的人
有什麽奖赏?」
竺勃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说:「人蔘茶一杯。」
五个男生同时大吼道:「不行!」
接着是狗肉嚷着说:「这样太便宜老师了。」
竺勃索性转身面对着他们全体问道:「那你们想怎麽样?」
阿旺第一个举手要求道:「赢妳的人除了人蔘茶一杯,还可以当妳的乾弟弟
,这样才公平。」
竺勃的眼光又飘向站在最后头的杜立能,接着再环顾了众人一眼以后才说道
:「赢的人今天都可以当我的乾弟弟,但是只有今天,你们要听清楚喔,明天开
始你们还是都要叫我老师,这样如何?」
阿旺他们四个倒是都赞同,不过李子阳可就不服了,他瞪大了眼睛说:「那
我不是怎麽赌都要吃亏?不行,姊姊要跟我赌另外的东西。」
本来李子阳说的理直气壮,没想到竺勃却斥责他说:「你这是什麽乾弟弟?
哪有人这样帮忙别人来欺负乾姊姊的?我看你就跟在旁边当裁判好了。」
这回换李子阳摸着脑袋嘀咕道:「好吧、好吧,那就以前面转弯处那块大岩
石当终点,谁比我乾姊先摸到那块石头的就算赢。」
大伙顺着李子阳的指尖看过去,果然大约在三百公尺外有块矗立在阶梯旁的
大岩壁,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坡度却有些陡峭,不过阿旺还是跃跃欲试的第一
个站到竺勃身旁说道:「我来喊口令,大家准备好要出发了没?」
竺勃一看大家都已挤到她身边,但杜立能却还未站上阶梯,因此连忙招呼道
:「杜立能,你也一起来。」
杜立能大步跨上石阶,但是却伸出一隻手说道:「我帮妳拿背包就好,我不
参加。」
竺勃明眸滴熘熘的一转之后说道:「也好,那背包就麻烦你了。」
一看竺勃把背包交给杜立能,阿尧和狗肉两人也双双把他们的大背包丢给李
子阳,而阿旺随即迫不及待的大喊道:「预备....冲!」
『冲』才说出口,他已经跑上了四、五阶,其他人看到阿旺作弊自己先开跑
,根本没空向他抗议,个个都绷紧神经立刻追了上去,而竺勃也没怠慢,她轻盈
地连续跳跃过三级石阶,然后紧跟在阿尧背后伺机想要超前,但是不足一米宽的
步道却让她难以如愿,再加上狗肉又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时之间他们三个人便
挤成了一团。
懒虫一起跑就落后,领先的阿旺才跑了大约六十码,他便已经距离狗肉有十
几码之远,连一手提着一只大背包的李子阳都能与他齐头并进,可见这小子的体
能确实有问题,但是殿后的杜立能也没什麽爆发力,他只是气定神閒的赘在懒虫
屁股后面,甚至有时候还停下脚步观察着前方的状况。
等竺勃终于越过阿尧往前加速前进时,阿旺已然站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休息
,他朝离他至少有二十码的竺勃挥着手说:「快点!老师,妳这样怎麽追得上我
?加油!跑快一点。」
手长脚长的竺勃甩着马尾快步登阶的背影既轻巧又美妙,一身素白的她在夹
道的绿色植物之间,出落的宛若一个快乐的天使,她并不急着追阿旺,在回头瞧
见杜立能一直在最后头压阵时,她竟然还停下脚步呼喊着:「快点追上来,天底
下可没有踢前锋的足球队长一爬山就变后卫的。」
完全没想到竺勃会向自己叫阵,所以杜立能双眉一扬,小背包像仔鸡般的被
他抓在手里,然后他一个箭步冲到懒虫左侧,就像在足球场上冲锋陷阵时那样,
他右肩往横一撞便把懒虫壮硕的身躯弹开,一但跨越了屏障,他就像匹脱缰野马
似的,才不过是转眼之间他便已冲到了狗肉背后。
望尘莫及的李子阳只能徒呼负负的嚷道:「叫我拿这两个大背包,我要怎麽
跑到终点去当裁判?」
这种纯娱乐性的竞赛,谁管他裁判不裁判,阿尧一看见杜立能追上来,马上
加速往前疾冲,但已然有点气喘嘘嘘的他很快便被杜立能超车成功,而杜立能在
跨越他时还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跑慢点,速度要平均,要不然你跑到终点最少
要休息三、四次。」
阿尧倔强的应道:「我就不信我会输给那隻瘦皮猴。」
不信归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看到杜立能已经和竺勃站在一起,阿旺立刻
又疾窜而出,望着他瘦小却轻盈的身影在小径上跳跃、穿梭,活脱脱就像隻小猕
猴,杜立能不禁由衷的讚赏道:「没想到瘦皮猴的脚程会这麽快。」
脸色红润的竺勃闻言轻笑道:「不会连你都追不上他吧?」
杜立能忖度着说:「我们跟他相距大概三十码,现在如果我急起直追,到终
点时我可能还可以小赢几步。」
竺勃眼神一亮的说道:「好,那我们就去赢他。」
她说完偷偷拉了一下杜立能的手臂,然后便迅速追了过去,而杜立能在出发
以前回头看了一下后面,这才发现狗肉竟然已经追到了自己背后,接着是十码外
还在苦苦追赶的阿尧,再后头是李子阳和已毫无希望获胜的懒虫,因为自己并未
参加比赛,所以杜立能先让开位置等狗肉和他并驾齐驱以后,他才伴随着狗肉一
起追赶竺勃。
体格瘦削但肌肉结实的狗肉脚程也相当快,尖嘴猴腮的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
的紧追在竺勃背后,他们两个的差距一直维持在三步到五步以内,虽然目前竺勃
还保持领先,但杜立能判断到最后竺勃有可能会落败,因为当他追到竺勃的身边
时,发现她挺秀的鼻尖已经开始沁出汗珠、而且可以听到微细的娇喘气息。
为了怕她会马失前蹄,杜立能挨近她说:「五十码内要再休息一次,要不然
后半段会没力气冲刺。」
可能是因为属于娱乐性质,所以竺勃毫不在意的说道:「没关係,我还可以
跑个一百公尺再休息。」
既然竺勃想要硬拼,杜立能当然就陪着她半跑半跳的继续往上攀登,不过竺
勃虽然步伐较大,但终究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所以儘管是在小径上碎步奔走,
她还是不忘维持着优雅的姿势,不过相反的,狗肉可就是马力全开了,原本就粗
鲁黝黑的他,这会儿不但手脚并用,而且是越冲越快,才不过十秒钟光景,竺勃
便被他抛到了脑后。
然而竺勃并不认输,她一看狗肉已经超前,立刻也快马加鞭的追逐上去,只
是她一增加速度和大步跨越以后,她胸前那对浑圆而坚挺的大波马上震盪起来,
它们有时上下甩跳、有时左右摇摆,由于饱满的双峰被胸罩紧紧包住,因此那结
实有力的乳浪端的是风光无限、意趣横生,一路跟在旁边的杜立能虽然知道非礼
勿视的道理,但人生这种美好享受又能有几回?所以他在移不开眼光的情形之下
,有两次差点就失足仆跌在地。
正当杜立能在兀自享受的时候,沿途一直在竺勃后面聆赏着另一种风景的阿
尧,此刻可能也发现了吸引杜立能眼光的目标,所以他咬牙切齿的拼命追了十几
码之后,终于让他如愿以偿地贴到了竺勃的右侧,在两人相距只有半步之遥的状
况下,他的眼睛至今有一半时间是在关注着竺勃胸前那片波涛汹涌的美好景致。
白色圆领衫下若隐若现的胸罩花边,那微微浮凸而出的印痕,对两个血气方
刚的国中生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不过竺勃并不晓得自己正在散发这种引人
犯罪的魅力,她轻轻拭着额头的汗水喘息道:「杜立能,帮老师把背包里的毛巾
拿出来,我开始流汗了。」
杜立能并没放缓脚步,他边跑边打开背包寻找毛巾,在伸手翻了两、三下以
后,他才发现背包里除了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和一件黑色圆领衫及毛巾之外,竟然
还有一套女性内衣,当那棉质的粉蓝色胸罩和三角裤映入他眼帘时,他不仅心脏
快速的跳动起来、就连下体也难以抑制的瞬间急胀,这个突然产生的生理变化使
他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在勉强站好身子的同时,他赶紧把毛巾递过去说道:「老
师,拿去。」
竺勃匆匆地擦拭过脸颊和粉颈之后,便将那条粉蓝色的毛巾潇洒地挂在右肩
上,她脚下连半秒都没停,依旧想要迎头赶上已然超过她至少有二十码的阿旺,
而故意落后下来的杜立能,这时则隔着两步的距离欣赏着她惹火而动人的背影,
那颀长而健美的双腿、柳腰下那摇曳生姿的美好翘臀,还有那束彷彿是在向男人
招手的漂亮马尾,杜立能终于明白李子阳和阿尧他们会想入非非、并且色胆包天
的理由了。
在应该休息的地方竺勃并未停留,她执着地追赶着阿旺,而这时和她齐头并
进的人已经变成是阿尧,不过阿尧并不想超车,他就和竺勃黏褡褡的挤在一起,
他一边频频侧首饱览两山春色、一边有意无意的去碰触和磨擦竺勃的肢体,看着
竺勃那截雪白细嫩的藕臂不时和他碰撞着,杜立能真想一脚把阿尧踹进旁边的山
沟里。
前头的阿旺总算停了下来,但气喘嘘嘘的竺勃却已无力再追,她在距离狗肉
约十五码的石阶上高举着双手说道:「不行了,我要先休息一下。」
至少领先有三十多码的阿旺站在一个小土丘上嚷叫着说:「快点,老师,再
不追上来妳就要输了。」
竺勃弯着腰将两手撑在膝盖上摇着头说:「没办法,对你我已经放弃了,不
过其他人我还要拼一拼。」
她知道距离终点不到六十码的阿旺业已无人可以追得上,所以她喘着气先转
身看了看远远落后的懒虫和李子阳,然后才低头提醒蹲在她旁边气喘如牛的阿尧
说:「你这样蹲着休息很容易会因窜气而受到内伤,老师劝你还是站起来比较保
险。」
她说完右手一伸,让阿尧拉着她的柔荑借力站了起来,但是一站直身子的阿
尧两眼立刻瞪得像两个大铜铃,就连额头的几颗青春痘也在汗水下闪闪发亮,一
看见阿尧脸上那副目瞪口呆又像是连口水都快流出来的白痴模样,杜立能马上明
白一定是竺勃的胸口洩露了春光,因为竺勃那种半弯着腰喘气的姿态,以阿尧的
身高和角度而言,刚好可以从半敞的领口瞧见她正在激烈起伏的酥胸。
而站定在十码外休息的狗肉似乎也发现了这幅风景,他迅速的往回走下来说
:「老师,我看妳就认输吧,现在就先请我喝杯人蔘茶如何?」
他嘴里说着话,但眼睛却死盯着竺勃垂盪的双峰,在逼近竺勃跟前的那一瞬
间,他勐然又缩回一步站在石阶上,以狗肉的身高而言,大概唯有那样才是他观
赏风景的最佳角度,而依然毫无所觉的竺勃,这时仍倔强的说道:「少来,你又
还没赢我。」
为了不想让竺勃傻傻地被别人佔尽便宜,杜立能连忙从背包的侧袋拿出保温
瓶说:「老师,先喝口茶多休息一下再出发,后面这一段路比较陡也比较窄,最
好别跑太快。」
竺勃摇着左手说:「茶待会儿再喝,要不然他们一定会趁机偷跑。」
狗肉站在台阶上故意哼着说:「什麽偷跑?老师跟我们又没约定有休息时间
,怎麽妳自己又加了这一条?何况我还是从前面走回来陪妳休息的。」
狗肉在说话的同时,他那对三角眼也闪烁个不停,就像在他眼前有什麽珍宝
摆在那裡似的,除了两眼越来越亮以外、他还勐搓着筋骨毕露的双手,儘管他脸
上挂着痴傻的笑容,但那表情就像随时都想扑倒竺勃一般;而阿尧的两眼更是凸
的像金鱼,他呵呵呆笑着,右手还浑然忘我地伸入牛仔裤口袋里去摸他的宝贝。
不过依旧忙着在调节气息的竺勃并未注意到这些,她仍然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在连续做了三次深呼吸以后,她才突然抬头对狗肉笑道:「我又没叫你走回头
路,你自己要跑回来可怪不了谁喔。」
她最后一个字都还没离口,娇躯便已急窜而出,而本来一直拥有三大步优势
的狗肉,顿时便落居下风,在愣了一愣以后他才赶紧转身追去,不过尚且陶醉在
世外桃源的阿尧,直到远方的阿旺拍着手哈哈大笑时,他才惊醒过来嚷叫着说:
「喂、喂!等我一下,老师妳怎麽先开熘了?」
杜立能回头看着还在苦苦追赶的懒虫,望着那略显臃肿的体态在李子阳后面
举步维艰的模样,他索性挥着手告诉这隻大爬虫说:「蓝大聪,没想到你爬山的
速度还当真跟你的绰号很匹配,我看你就放弃吧,先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免得
搞出人命来。」
满头大汗的李子阳也乾脆把两个背包丢在地上说:「坐下来喘口气吧,懒虫
,我看你就帮忙拿一个背包,咱们两个还是慢慢走就好。」
懒虫虽然还想逞强,但平时缺少运动的他,终究只能一屁股坐在李子阳身边
唉声叹气的说道:「我的妈呀!爬山怎麽这麽累?」
事实上这段路并不难走,不过一但跑起来没体力的人还是会大喊吃不消,看
到他们两个都已坐下来,杜立能这才迅如脱兔的飞奔而去,他有意要考验自己的
脚力,想试试在落后三十阶左右的距离,自己是否还能追到竺勃身边,所以这次
他是马力全开,毫无保留的全速往前急追;而始终保持领先的阿旺也再度出发,
他瘦小而敏捷的身影,令杜立能的战斗意志更加勃发起来。
女孩子的体能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儘管前四十码竺勃一直跑在狗肉前面,但
到了五十码的时候,狗肉已经一个冲刺从左边越过她,也不知道是狗肉对竺勃说
了句什麽、还是有什麽别人看不到的小动作,只听竺勃边笑边大声娇叱道:「讨
厌!你拉我干什麽?」
虽然竺勃只是脚步顿了一下,但这一磋跎却使阿尧也逼近到了她身后不足三
尺之处,她转头一看阿尧紧追在后,马上又娇嗔着说:「高茂,你作弊!你不可
以这样帮林英尧。」
狗肉回头嘻皮笑脸的应道:「妳自己刚才还不是先偷跑,哈哈....这样
大家就扯平了。」
「可恶!」竺勃扬起右拳想要追上去搥打他,但狗肉反而眉开眼笑的边跑边
逗着美女老师说:「来、来....打不到、打不到....打到了我就把妳娶
听见狗肉嘴里还趁机吃豆腐,这下子竺勃更是气急败坏的嚷着说:「别跑!
你这个坏孩子,被我追到了一定要把你吊起来打屁屁。」
或许是竺勃胸前乳波荡漾的景致使狗肉更加放肆,他这时竟然挑衅的说:「
好啊,如果妳追不到的话,我也要把妳吊起来打屁股,嘿嘿....学生把老师
这回竺勃真的跳脚了,她蹲下来捡了一块小石头朝狗肉扔过去说道:「你越
说越离谱了,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肉机警的闪开,而已经追上竺勃的阿尧,趁着竺勃起身之际一把搂住她的
小蛮腰说:「喔──,我有听到老师骂人家是狗喔。」
冷不防被搂住的竺勃狠狠一拐子将阿尧顶开,然后立刻又追着狗肉喊道:「
站住!你们这样技术犯规算什麽好汉?」
狗肉哈哈大笑的回答道:「这裡哪有好汉?最多就我这隻狗熊而已。」
眼看狗肉愈跑愈远,竺勃也只能徒呼负负的说道:「天呐,我怎麽会教到这
麽厚脸皮的学生?」
明知大势已去,但竺勃可不想让阿尧也得逞,因此她依然奋力向前挺进,而
亦步亦趋的阿尧并不在乎胜负,他就跟在旁边不时欣赏着竺勃曲线玲珑的好身材
,他那副好像随时都想伸手去摸竺勃的色狼表情,让业已追到五步开外的杜立能
是既好气又好笑,不过凭良心说,竺勃那美到无可挑剔的臀围及双腿的性感线条
,当真是连杜立能自己都有点想入非非。
早就抵达终点的阿旺倚着石壁一派悠閒,而狗肉故意留守在最后一小段路,
他弯着腰、喘着气,等竺勃冒出头以后,他才挺直身子嚷着说:「惨了!今天有
人要被吊起来打屁股了。」
虽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但竺勃还是不甘被损的回应道:「我就怕有人不小
心会变成路边摊的香肉被吃掉。」
她这伶牙俐嘴的反击,弄得杜立能和阿尧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狗肉可就
鼓起腮帮子了,他两手叉腰指着竺勃像在演戏般的说道:「哪来如此泼辣的疯婆
子?等我将妳擒拿綑绑之后,看我会不会把妳跟整群野狗一起关进笼子里。」
竺勃还是毫不退让的应道:「好啊,你怎麽不现在就来捉我试试看?」
竺勃使的是激将法,因为双方距离已然不到十步,只要能让狗肉往下多走几
步,那麽想要逆转局势也不无可能,只是她算盘虽然打得精,但人家也不是省油
的灯,一看她来势汹汹的往上直冲,狗肉马上脚底抹油的跑向终点说:「少来,
我可不会上妳的当。」
眼看功败垂成,竺勃不禁焦急的往前勐冲,而阿尧和杜立能也跟随她做最后
的冲刺,但是早就蓄势以待的狗肉怎麽可能让她捷足先登,就在她还距离终点有
三码左右,狗肉业已举起右手在等待着她说:「快啊!老师,要不然妳今天小屁
屁就要遭殃了。」
即使再快也不可能快过狗肉的随手一拍,就在竺勃全身扑向岩壁之际,狗肉
的右手已经贴在石壁上面,终究还是慢了半拍的竺勃不由得娇呼道:「哎呀,你
这个讨厌鬼,故意要赢人家这麽一点点。」
然而真正赢一点点的并不是狗肉而是阿尧,因为竺勃的手拍下去的时候,竟
然是拍在阿尧的手背上,只见阿尧用左手撑着石壁喘息着说:「刚好赢了千分之
一秒....哈哈....总算跟李老汉一样可以叫老师姊姊了。」
这就宛如跑百米一样,在千钧一髮的关键时刻,竟然被对手用鼻尖先碰到绳
子一般,竺勃垂头丧气的看着阿尧那隻手说:「怎麽会这样?你这隻手是从那裡
冒出来的?」
阿尧得意洋洋的应道:「其实我是后发先至,因为我用左手比较近,而妳是
用右手,所以就比我慢了一点点,呵呵....我还以为老师是有意放水的,就
像似前几天的检定考那样....。」
靠在石壁上不断喘气的竺勃不服气地争辩道:「胡说....我那有放水?
一定是你使了什麽诈术....明明就是我快你一步的....。」
阿尧还未说话,好整以暇的阿旺已比手画脚抢先说道:「啊!有、有,我刚
才有看到一个留白鬍子的老公公推了阿尧一把,所以他才会赢妳,嗯,根据我的
判断那个老公公穿着明朝的官服,应该是这裡的山神才对。」
对阿旺的胡言乱语,竺勃只能仰头望着天空说道:「你乾脆说是外星人帮他
好了,干嘛扯到明朝去啊?」
她说完身子顺着岩壁往下一熘,然后便蹲在地上抱着头说:「唉,我怎麽会
只赢了跑不动的蓝大聪呀?」
阿旺眯着眼笑道:「因为蓝大聪是标准的懒大虫,要是换成别人恐怕妳还是
照输不误。」
竺勃根本懒得跟他争辩,她把右手举得高高的说道:「杜立能,麻烦你帮老
师倒杯茶,我流了好多汗。」
她这一提,阿旺他们三个开始同时起鬨,逼得竺勃只好边喝茶边点着头说:
「好、好....我知道,我欠你们每个人一杯人蔘茶,而且我还凭空多出了三
个乾弟弟,相信我,我不会赖帐。」
儘管竺勃已经露一副愁云惨雾的无奈状,但狗肉还是不忘落井下石的搓着手
说:「嘿嘿....我记得今天还有人要被吊起来修理,我看等一下我得沿途找
棵比较适合绑人的大树才对。」
这下子竺勃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她先一口把茶喝乾之后才抗议道:「喂,高
茂,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乱说的,我可没跟你赌喔。」
「唉哟。」狗肉一本正经的说:「当姊姊的想要赖皮喔....阿尧,你说
,刚才咱们这个乾姊姊有没有说追不到我就要让我吊起来打屁股?」
不用想也知道,阿尧当场忙不迭的点着头说:「有,这个我可以作证,老师
刚刚确实有说要赌打屁股这件事。」
「什麽?」竺勃跳了起来说:「你少胡说八道,整件事从头到尾分明都是高
茂自己一个人在说的,我那有说要跟他赌?」
竺勃讲话的分贝一拉高,狗肉也大声说道:「明明就有,当姊姊的怎麽可以
欺骗弟弟?」
一场争执开始蔓延开来,但是人单势孤的竺勃怎麽抝得过人家的联合阵线,
一直到满身大汗的懒虫和李子阳也到达大岩壁以后,竺勃才想起来要杜立能帮她
作证,不过杜立能却只能摊着双手告诉她说:「我只听到妳跟狗肉的一部份谈话
内容,所以无法帮妳证明你们到底有没有打赌。」
杜立能这麽一说,竺勃当然更加百口莫辩,结果就在人家有志一同之下,她
硬是变成了待审的囚犯,就等着人家把她吊起来拷打,虽然她还想争论,不过在
嬉笑怒骂之间,她这个当老师的也不可能太认真,因此她和狗肉他们虽然还是各
说各话,但在众口铄金的吵闹当中,她很明显成了一个大输家,别说那壶人蔘茶
早成了别人的战利品,迅速地被人瓜分殆尽,就连唯一输给她的懒虫都偷偷喝了
一小杯。
全场比较安静的只有杜立能,他看着香汗涔涔的竺勃,忍不住提醒她说:「
老师,擦擦汗,要不然妳的衣服等一下会全部湿掉。」
竺勃拉了拉领口说:「哇,真的好热,没想到才跑了一小段路衣服就湿了一
半。」
她不经意拉扯着领口擦拭汗水的动作,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因为在那
溽湿的衣服下大幅起落的雄伟双峰,不但出落的浑圆坚挺、而且还具有一种好像
随时可以呼之即出的绝顶性感,望着那白里透红的娇靥和胸膛,每个学生的表情
都变得有些焦躁和不安,阿尧在舔了好几次嘴唇以后,竟然像梦呓似的咕哝着说
:「奶奶的熊,快找个地方先拉去端了再说!」
竺勃可能完全听不懂阿尧在说什麽,因此她只是置若罔闻的在继续拭汗,不
过其他人的眼光马上变得像野兽一般,而李子阳则在瞻前顾后了好一会儿之后才
说道:「后面有人快追上来了,我们还是走快点到前面找个地方先吃完午餐再说
。」
时间点李子阳已经透露出来,不过杜立能还是不知道他们会选在那儿对竺勃
动手,他仰头望着树梢上突然转弱的阳光,心裡依旧期盼着老天爷能够赶快来场
倾盆大雨,否则别说阿尧业已慾火中烧,就连他自己也是心猿意马,善与恶的两
股势力在他体内交战不休,他却到此刻还不晓得应该要如何是好。
在李子阳的吆喝之下,队伍再次出发,阳光已然消失,逐渐转凉的天气使大
家的脚程都显得相当轻快,大约十五分钟以后,他们又越过了一个将近二十个人
的登山社,眼看第一道稜线已遥遥在望,李子阳便指着那个山头告诉竺勃说:「
勃姊,咱们等过了那块光秃秃的岩块再吃午餐好不好?」
竺勃对整个山区根本毫无概念,所以她在左顾右盼之后只能说道:「随便,
只要能坐下来边吃麵包边看风景的地方我觉得都不错。」
只要竺勃没有意见,用餐地点便就此决定,李子扬挥手叫其他人继续前进以
后,突然把大背包递给杜立能说:「老大,咱们两个背包交换一下如何?你只要
帮忙揹到待会儿吃午餐的时候就好。」
这种事情杜立能当然不会计较,所以马上把竺勃的小背包交给了李子阳,他
们两个走在后面这一幕,竺勃完全没有看到,因为她那几个临时跑出来的乾弟弟
,简直是肉麻当有趣,他们紧紧围绕在她身边,随时『勃姊』、『乾姊』、『好
姊姊』的叫个不停,幸好附近并无其他游客,否则那种亲暱到会令人头皮发麻的
声音,绝对会让人以为他们要不是一群娘娘腔、就是一票小同性恋。
要吃午餐以前,竺勃总算弄清了高茂为何会被叫成『狗肉』的原因,本来她
以为那一定和狗或某个人爱吃狗肉有关,谁知道问了半天,原来『狗肉』只是高
茂两个字的台语谐音,在知道狗肉并不爱吃香肉以后,她忍不住轻笑道:「还好
,我还以为我的学生里面有个残忍的饕客。」
午餐地点距离裸露的稜线约五十公尺,在没有接近那道光秃秃的小径以前,
竺勃并不晓得该段路况的险峻,所以她的午餐吃得颇愉快,在众星拱月的情形下
,最精緻的小西点差不多都让给她一个人独享,不过由于她的人蔘茶早就被喝光
,因此她只好选择饮用大背包里的矿泉水,接着在李子阳一起和她吃完一小盒综
合水果以后,他们这支七人小组才再次出发。
趁着后面的登山客还没有人追上来,李子阳指着远方树丛间隐约可见的人影
说:「前面好像还有两小队人马,咱们脚程赶快一点,看看能不能成为今天的领
先队伍如何?」
他这既像挑战、又像是在鼓舞士气的提议,立即获得阿旺他们的附和,但杜
立能却有些怀疑,先别说竺勃是否能迅速通过那条危险小径,如果李子阳他们真
想对竺勃图谋不轨的话,眼前这道山稜线应该就是一个可以上下其手的好地方,
除非是他们早就选好下手的地点,而且还不想打草惊蛇,否则在这个关卡应该就
会多少发生一点事情。
果然竺勃才一跟着李子阳站上稜线便立刻又将身子缩了回来,她显得有些惊
慌地拉住李子阳的臂膀娇呼道:「唉呀!这个地方好危险。」
这并非竺勃是女孩子所以比较胆小之故,而是每个第一次站上这条稜线的人
都会有类似反应出现,就连杜立能自己首度造访这座山头时,也曾为脚下险峻的
悬崖皱眉,因为那高达数十丈、且坡度异常陡峭的山壁,确实会令人脚底发痒,
由上头俯瞰下去,光凸凸片草不生的岩壁至少就有二十公尺,然后便是深不可测
的绿色树海,再加上是迎风面的关係,所以一但立足其上很少有人能够泰然自若
的。
李子阳一见机不可失,马上牵住竺勃的柔荑呵护着说:「没关係,勃姊,妳
只要抓紧我的手,跟着我慢慢走过去就好。」
竺勃朝杜立能看了一眼,似乎想向他求援,但阿旺和狗肉立即挤了过去,他
们簇拥在竺勃背后,抢着要护卫比他们高出半个脑袋瓜子的女老师,这样一来杜
立能便无法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竺勃跟着他们三个亦步亦趋的慢慢往前推进,
但是由于山风开始断断续续的吹袭过来,使得原本就举步维艰的四人小组顿时险
象环生,不仅竺勃惊叫连连、就连狗肉都差点失足摔倒。
一道只有十五码远的裸石稜线,在两边都无所依靠的情形之下,队伍只推进
了不到一半便在中央部分停滞了下来,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使得她们全都摇
摇欲坠,由于右手边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悬崖,所以每个人便不约而同的往左边靠
,但如此一来反而让阿旺和狗肉都跌入了左边的树丛当中,就在状况接连不断的
发生当中,竺勃的纤腰已不知不觉地沦陷在李子阳的手掌下。
从树丛裡要爬出来并不轻鬆,除了衣物难免被刮破以外,阿旺的手臂还被刮
出了三道血痕,但或许这正是他们的伎俩,就在一片兵慌马乱之际,李子阳竟然
也掉进了树丛裡面,由于竺勃紧抓着他的臂弯,因此便被他顺势拖了下去,这次
竺勃是真的吓了一跳,然而就在她的尖叫声中,她整副娇躯已跌落在李子阳身上
,树枝被压断了好几根,不过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李子阳脸上却露出狡狯又得意的
笑容,阿尧伸手想要帮忙把他拉起来,他却摇了摇手,然后把竺勃搂得更紧、也
故意让她们两个人跌得更深。
这招苦肉计不止使竺勃的酥胸整个贴进他怀裡而已,就在刻意製造出来的翻
滚和挣扎当中,竺勃浑圆坚挺的双峰,更是一次又一次摩擦着他的胸膛,而他那
双魔爪要不是安在竺勃的腰际、便是搂着竺勃的丰臀趁机乱摸,只是手忙脚乱的
竺勃根本不疑有他,就在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们俩拉起来时,竺勃诱人的胴体已
不知被吃了多少次豆腐。
一直到竺勃站定身子、并且看见被她们压垮的那一大片枝枒以后,她才像想
起什麽似的,俏脸倏地嫣红起来,她那种含羞带怨的绝美神色,使杜立能看得是
既心疼又生气,但是也很想把她再度扑倒在地,因为在场每个人都碰触到了竺勃
迷人的身躯,只有他自己还撑在那里,不晓得是应该要同流合污、还是要把这个
人见人爱的女老师赶紧救离险地?
重新整队出发时,杜立能依旧无法挨近竺勃身边,因为那仅容一人通行的窄
小稜线,有许多胆小的游客其实是跨坐在岩石上,然后一步一步挪动屁股缓缓爬
过去的,若是真的挺不过去时,便得有人站在左边的树干上帮忙扶持他们过关,
虽然这不是一座大山,但独立穿越这些稜线便是登临皇帝殿的最大挑战、同时也
是一种难得的刺激,因此在李子阳的带领下,竺勃仍然兴高彩烈地继续她的冒险
,一时之间她彷佛已忘记杜立能的存在,而杜立能心中亦有离她越来越远的感觉
。
在阿旺及李子阳的牵引和搀扶之下,竺勃终于安全通过了稜线,但是历经这
趟短短的旅程以后,她不仅鬓髮有些凌乱,就连圆领衫的下襬也有一部份露到了
牛仔裤外面,那是因为在她那几个乾弟弟的搂抱及扶持之下,不知被谁刻意拉了
出来,当那雪白细嫩的一小片腰身春光乍现时,站在她背后的狗肉和懒虫眼睛立
刻眯成了一条缝,如果不是杜立能还走在最后面,恐怕狗肉的魔爪一个忍不住便
会趁虚而入。
通过惊险的第一关之后,竺勃与阿旺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大大拉近了一步,原
本她只和李子阳显得较熟稔,但此刻连懒虫叫她乾姊她都没有更正或拒绝,因此
除了杜立能以外,其他五个都已成了她的乾弟弟,也许是在以姊弟相呼之下,竺
勃对这些人不但显得毫无戒心、甚至连彼此的互动都更加亲密起来。
越过稜线以后,脚下的道路已不像之前的阶梯那般好走,除了不时有树枝挡
道,有许多地方不但极为崎岖与狭隘,甚至还有杂生的蔓草会绊脚,因此竺勃的
那群乾弟弟,顺理成章地将她护卫得更紧密,他们抢着牵竺勃的手或搂着她的腰
肢,有时候还两、三个人一起搀扶着她,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曼妙的身躯便难免
会和他们发生摩擦或碰撞,渐渐地,已经有人开始藉机在摸索她的身体和美臀。
动作最明显也最放肆的是阿旺,由于他个子最为矮小,因此他的手一抬便很
容易碰到竺勃的臀部或大腿,而他一看机不可失,便老是贴在竺勃的背后绕来绕
去,有时候他趁着扶住纤腰之际,还大胆地将手掌伸进那处赤裸的腰身,虽然竺
勃曾两度将那隻禄山之爪拉开,但在一次意外的踉跄以后,终究还是被阿旺紧紧
搂住了她的小蛮腰。
其实在瞻前便顾不了后的情形下,别说竺勃无法排除那一双双伺机而动的魔
掌,就连杜立能想要趋前帮她排除状况也很困难,因为一来竺勃并未向他求援、
二来山径也委实太过狭隘,所以在一公里多的路程裡,杜立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竺勃被李子阳他们搂来抱去,而两旁的树木已经越来越高大,所以有一段时间他
们完全被覆盖在树影之下,不管是前后左右都看不到半个人迹。
等穿出那遍树林之后,眼前景色才又豁然开朗,右方的山谷鬱鬱苍苍地绵延
而下,至少在数公顷外始见有山峰挡住美丽的午后风光,最远处可以看到一隅城
市的屋宇,不过这份赏心悦目的感觉只有短短的五十码左右,接下来除了又是一
大遍树林夹道以外,微弱的阳光也再度消失,天空中的云层有些灰暗和密集,幸
好并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倒是风势突然吹得有点急,满山满谷的树叶发出一阵阵
飒飒声响,彷彿季节在一瞬间转入了秋天。
才刚一走进第二座树林,眼前便出现了岔路,李子阳停下脚步问道:「狗肉
,这裡你最熟,现在我们应该走哪条路?」
小时候住在汐止的狗肉显然对这座山瞭若指掌,他指着往上蜿蜒而去的山嵴
说:「这条路比较难走、不过比较快;往下面的这条虽然好走一点,但是要多绕
一圈,不过这两条路会在大约一公里以后相会,所以走哪边其实都没差。」
李子阳似乎早有预谋的说道:「既然没有差别,那我们就一边休息、一边分
组,等一下再来比赛一次,这次输的那一组要全程负责扛背包,大家有没有意见
?」
杜立能、狗肉和懒虫抽籤分到了同一组,竺勃虽然表明意愿想和杜立能同行
,但她抽到的却是往下方遶行的那条小路,所以她只好继续和李子阳窝在一起,
而阿旺和阿尧两个则笑逐颜开的互相击掌,特别是阿旺还嘿嘿阴笑着说:「这个
好!我相信咱们这组一定不会输,勃姊姊,等一下妳可要跟好,千万别迷路。」
正从李子阳手中接过饮料的竺勃笑着说:「你自己不要变成我们这组的累赘
就好,我还真怕你会被风吹跑了。」
竺勃这一说大家不由得全都笑了起来,因为站在竺勃旁边的阿旺身材实在太
过于瘦弱和矮小,但是对竺勃的揶揄阿旺并不以为意,他依旧眯着眼笑道:「放
心,勃姊,今天我一定会让妳见识到我的厉害。」
他说完这句听起来像双关语的话之后,便走到阿尧旁边去翻背包裡的物品,
而李子阳也走到杜立能身边,他一边将竺勃的小背包交还给杜立能、一边低声叮
咛着说:「这个还是让你负责,因为半小时以后我们就要开始攻山头,你要准备
好当第一隻冲锋陷阵的领头羊。」
杜立能并没有回答,他拎着小背包低头不晓得在沉思什麽,而李子阳也没再
打扰他,一群人就在小径上边聊天边喝东西,直到竺勃把饮料喝光以后,李子阳
才拍着手大声说道:「好了,大背包一组负责一个,咱们可以出发了,要整组人
都到齐的才算赢。」
儘管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但一进入以相思树为主的杂生林内,杜立能便开
始为竺勃担心起来,虽然知道李子阳不会马上发动攻击,然而只要一想到竺勃被
他们搂搂抱抱的情景,杜立能心裡便不是滋味,有好几次他都想回头不顾一切的
追上去,以免竺勃会任人上下其手,可是一想到自己师出无名,他也只好强制压
抑着那颗惴惴不安又蠢蠢欲动的心。
就在杜立能看不到的另外一边,竺勃敏捷的身手并无法发挥多少功用,因为
极端陡峭的下坡路不仅狭小、并且有点湿滑,所以她不但沿途都得依赖男生的搀
扶与帮助,在好几个落差较高的山垇处,竺勃也不得不让三个男孩子轮流抱着她
寻找可以安全落脚的地方,那种面对面、胸部也难免会彼此碰触和挤压的搂抱方
式,使竺勃感到有些困窘却又无可奈何,但是在无可选择之下,她也只能尽量避
免让李子阳他们一个不小心便会抚摸到她的乳房而已。
事实上这正是李子阳的精心安排,为了要使竺勃乖乖就范,他不仅事先就和
狗肉来山上探过三次路,并且还事先製作了两个假路标藏在背包裡,准备在关键
地点要诱敌深入时使用,而选择和安排走这些可以和竺勃耳鬓厮磨的路段,就是
为了要使他们的猎物能够慢慢鬆懈戒心,以求能够水到渠成,就算无法使竺勃自
愿宽衣解带,至少也要把可能发生的阻力降到最低。
故意兵分两路就是发动猎杀的讯号,除了杜立能彻底被瞒在鼓裡之外,其他
人在眉来眼去之间,马上默契十足地展开早就分配好的任务,绊住杜立能的狗肉
和懒虫除了负责监视杜立能的反应以外、还负有误导和拖延他的责任,所以沿途
懒虫不是藉故放慢脚程、便是老嚷着口渴要休息喝水,在他一心求败之下,杜立
能这组当然只有竖白旗的份。
虽然总觉得李子阳有某些事在瞒着他,但杜立能却始终摸不到头绪,当他和
狗肉拖着懒虫抵达会合地点时,只见俏脸一遍绯红的竺勃独自站在一旁,那红通
通的脸蛋显得无比豔丽、也附带着几许娇羞,当她回眸看向杜立能时,那副欲语
还休的表情,不但美得让人心醉、杜立能就连呼吸都差点停止,不过等他回过神
来想要挥手招呼之际,竺勃却娇躯一拧,兀自往前又挪动了几步。
既然人家刻意要避开自己,杜立能只好转向李子阳说道:「你把懒虫配到我
这组根本就是在作弊,这傢伙简直是隻软脚虾,就算我能飞又有什麽用?」
坐在石头上的李子阳耸着肩说:「没办法,我们这组一样有个体重超过八十
五公斤的,他可同样是个累赘。」
听他这麽说话,阿尧可就抗议了:「喂、喂!咱们这组可是赢家耶,何况一
路上这个大背包都是我在负责,你还好意思怪我太慢?」
阿尧如此一嚷,靠在树干上喘息的懒虫也立刻说道:「就是啊,明知道我走
不快,你们两个还不肯帮我扛背包,这样输了怎能怪我?」
眼看两个大块头都振振有词,杜立能也只能笑道:「看来就算林英尧抽到我
这组结果也会差不多,反正胖子就是怕爬山。」
虽然每个人都在拭汗,但杜立能的话却还是忍不住让人发笑,因此阿尧继续
抗议道:「喂,我可是高大强壮的健康宝宝,要像懒虫那种身材才叫胖吧?」
阿尧的话立即使懒虫瞪大了眼睛说:「你干嘛五十步笑一百步?你以为自己
很苗条吗?要不要咱们两个再来比一次?」
可能没想到懒虫会向自己下挑战书,因此阿尧当场跳起来嚷道:「比就比,
谁怕谁啊?」
看到两个同伴互相吹鬍子、瞪眼睛的模样,李子阳索性高举着双手说道:「
既然懒虫不服气,那咱们就再比一次,终点是西峰可以看到佛光寺的那道稜线,
不过这回输的那组要负责今天晚餐的全部开销,这样如何?」
看到大家好像都没意见,杜立能忍不住开口说道:「不行,这样对扛背包的
人不公平,而且懒虫脚程天生就比较吃亏,所以我提议让懒虫先提早出发几分钟
、而且负责大背包的人也一样可以提早出发,大家觉得怎麽样?」
虽然杜立能帮懒虫在争取公平待遇,不过懒虫却很有志气的说道:「我负责
一个大背包,但是不必给我双重优待,让我跟另一个揹大背包的人同时出发就可
以。」
既然人家懒虫都以开口,阿尧自然也不甘示弱的说道:「另一个就让我来,
你们说,要让我们两个提早几分钟出发?」
李子阳用双手比着十字说:「十分钟?」
懒虫一把抓起一个背包说:「好,就十分钟,我现在就出发;还有,咱们不
必分组,最后到达的三个人就算输家好了。」
看到懒虫转身就要离开,阿尧竟然语带奚落的说道:「这样也好,不过我可
不想跟你走在一起,我就慢你五分钟再出发好了。」
懒虫头也不回的应道:「你高兴什麽时候出发是你的事,只要输了别赖皮就
好。」
看见懒虫当真要独自一人先行上路,竺勃赶紧说道:「等我一下,蓝大聪,
我跟你一起走。」
她说完从杜立能肩上拉下自己的小背包,然后便快步跟了上去,竺勃这突如
其来的举动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在静默了片刻以后,狗肉才连忙摇着手说:「
等等,我的老师姊姊,妳先听我讲完再走,要不然我怕妳晚一点会迷路。」
懒虫和竺勃都停下了脚步,她们俩同时回头望着狗肉,接着竺勃才问道:「
这山有那麽危险吗?我觉得一路走来除了比较陡峭之外,其他都还算好呀。」
狗肉凑向前去解释着说:「姊姊,皇帝殿有东、西两座山峰,今天我们打算
两个峰都要上去踩一踩,虽然两峰有小路可以互通,但沿途也有许多岔道会叫人
多走不少冤枉路,所以妳们要多注意一下路标或其他登山客留下的指示牌,若万
一真的迷路时,只要记得走回有稜线的地方就不会有问题,这样妳们明白吗?」
懒虫耸了耸肩说:「这裡我来爬过两次,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走,勃姊,我
不会让妳迷失在山裡的。」
听见懒虫来过两次,杜立能才稍微放下心来,因为这座山他自己只来爬过一
次,所以并不怎麽熟悉,不过为了不想让竺勃太累,他还是赶过去说道:「老师
,妳的背包还是让我拿好了。」
竺勃踌躇了一下,然后才眼睛看着地面低声应道:「不必了,裡面有些私人
物品,我还是随身带着比较方便。」
想到裡面所放的那几件贴身衣物,杜立能也不好再多说什麽,不过他总觉得
竺勃从几分钟前开始,表情便有点阴晴不定,那种带着责怪和嗔怒的眼神,彷彿
是在埋怨杜立能曾经做错了什麽事一般,但是杜立能左思右想也找不出一丝原因
,所以他只好点着头告诉竺勃说:「尽量别走到岔路去,我想我很快就可以赶上
妳们。」
竺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是懒虫这时已经催促道:「我们出发吧,勃姊
,咱俩千万不要输给阿尧那小子,要不然一定会被他笑死。」
竺勃终究没有开口,她只是意味深长地凝视了杜立能一眼,然后便转头和懒
虫一起踏上第二段征途。
她们俩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绿色的树海当中,杜立能环顾着四周,发现在他
们的前后左右这时都杳无人迹,虽然听得到有其他人在彼此高声呼唤,但却无法
辨别距离和方向,或许是由于越来越深入山区的关係,身旁的树木似乎益形高大
、杂草也长得茂盛无比,如果是独自一人走在这种荒凉的山径上,想要不迷路恐
怕要算是一种挑战。
李子阳不知何时已摸到旁边,他一面将口粮递给杜立能、一面眨着眼神祕地
说道:「老大,你准备好了没?这回咱们可是玩真的!你可千万别临阵脱逃、入
了宝山而空手回,这样就太可惜了。」
明知道李子阳是要逼他同流合污,但杜立能也只能闷着声音问道:「你究竟
打算怎麽办?要在哪裡动手?」
李子阳挨近他耳边诡谲的说道:「顶多再一个小时你就会知道,嘿嘿???
?老大,你就等着第一个上吧,其他的我来料理就好,您甭担心。」
杜立能推开那包毫无味道的口粮应道:「我劝你最好还是别蛮干,免得捅出
麻烦来;我趁现在先郑重声明一下,如果她不是自愿上钩的话,我可不打算跟你
们一起硬上。」
最先有异议的是阿旺,他摊开双手略显无奈的说道:「喂,阿能,你又不是
不知道女孩子通常都是半推半就、或是要男生连哄带骗才肯宽衣解带上床去,如
今你这种讲法不是摆明要我们没戏唱吗?」
杜立能丝毫不肯退让的说:「我并没有说你们不能动她、我只是不希望你们
用强的。」
阿旺两眼翻白仰望着天空说:「这不是比考状元还难吗?阿能老大,你怎麽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在吃斋唸佛?」
意志坚决的杜立能丝毫不为所动地坚持道:「反正我不准你们用强的就是,
除此之外我绝不会破坏你们的好事。」
看到气氛有些僵,李子阳赶紧拍着杜立能的肩膀说:「是咱们的好事!兄弟
,你可别忘了你是要带头冲锋陷阵的第一个人,嘿嘿????乾脆咱们来订个标
准,你认为怎样才算是竺勃自愿让我们上她?」
一谈到这话题,每个傢伙的眼睛全都亮了起来,阿尧一马当先的抢着问道:
压根儿没料到话题会急转直下,变成是在讨论这种奇怪的问题,因此一时之
间杜立能也不免语塞,在顿了一会儿之后,他才摇着头说:「除非是她主动??
??要不然接吻也没个准,至于摸胸部????你们一路上不是已经偷摸过很多
次了?这样怎麽能算是她自愿?」
听见自己的下流行径被人一语道破,李子阳不但不以为忤,而且还用力搥了
一下杜立能说:「我就知道老大的法眼比谁都厉害,果然我们那些小动作你全都
一清二楚,呵呵????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看到竺勃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也始
终都没有吭过一句话,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她正是在半推半就?」
「少来。」杜立能完全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倒觉得她只是不想撕破脸,所
以才隐忍不发,假如你们敢再继续乱来,我敢打赌她一定很快就会发飙。」
杜立能此话才刚说完,狗肉忽然精神抖擞的站起来嚷道:「那就这样好了,
如果我们能把她的大奶子掏出来玩、甚至舔她奶头她都不发飙的话,那是不是就
意味着她已经准备好让我们上了?」
这次杜立能都还来不及反应,李子阳便点着头说:「有道理!那咱们就以玩
她的奶子为分水岭,只要谁能让她的奶头接触到空气而她没骂人的话,那就证明
她心裡是愿意的!怎麽样?老大,这样你总没话说了吧?」
杜立能还想作困兽之斗,但阿尧已经鼓掌说道:「有道理!到时候阿能要是
真的不敢上,那就由我来拔头筹。」
本来苦着一张猴子脸的阿旺,这时乐得手舞足蹈的笑道:「你想得美,由你
拔头筹?我现在立刻就追上去摸她的奶子,到时候看她会让谁第一个上?」
一看阿旺就要冲出去,阿尧连忙挡在他前面说:「还没轮不到你,瘦皮猴,
接下来可是由我出场才对。」
阿尧边说边弯腰提起背包,接着他又叮嘱着杜立能和李子阳说:「你们两个
要帮我看好阿旺,一定要等五分钟以后才可以让他出发。」
李子阳点着头笑道:「放心,我绝不会放水让他偷跑,嘿嘿????阿能如
果捨不得辣手摧花的话,第一砲我可是当仁不让。」
事情变成这个状况,差点使杜立能为之气结,望着阿尧快步离去的背影,他
就算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眼前唯一的选择就是五分钟以后,他必须一马当先的
甩开李子阳他们三个,接着还得儘快赶上阿尧,然后才有机会追上竺勃和懒虫,
虽然谁会胜出尚在未定之天,结局如何也难以预测,但只要能够早一步看到竺勃
,他的心裡便会踏实一点,在决定动向以后,杜立能马上蹲下来重新检查鞋带、
并且做了几下柔软操,最后他还拉了拉他腿上的伸缩布料,似乎对他所穿的紧身
牛仔裤充满了信心。
阿旺和狗肉的话题依旧绕着竺勃打转,对那些不三不四的言语杜立能只能装
做没听见,他此刻唯一的愿望就是时间能过得越快越好;而好整以暇的李子阳则
是一派悠閒,他一面啃着口粮、一面安抚着杜立能说:「老大,你放心!我绝不
会跟你抢第一,我保证无论如何都会让你先上竺勃这个大骚屄。」
听到李子阳出言不逊,杜立能不由得闷声说道:「这种事你大可不必客套,
有本领你儘管自己先上,现在你只要看着手錶,最后五秒记得通知我们就好。」
李子阳低头看着腕錶说:「其实????再两秒就可以出发了。」
有个人突然跳了起来说:「那我还在等什麽?老子要抢头香去了。」
率先冲出去的人是阿旺,只见他瘦弱的身影一熘烟似地鑽进树林里,瞬间便
没了踪迹,这下子杜立能也不敢怠慢,他连个招呼都没打,也动如脱兔般的往前
疾窜而出,望着他那副急如星火的模样,狗肉故意在他背后大嚷着说:「喂!等
等我????你们怎麽可以自己先开跑?」
儘管他喊得震天价响,但脚下却纹风未动,一俟杜立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以后
,他才转头看着李子阳诡笑道:「李老汉,接下来就看阿能会不会继续上当了;
嘿嘿????你一定迫不及待地想把老二插进竺美人的小浪穴吧?呵呵????
我可不想真的让阿能拔了头筹,你老实讲,今天有没有打算要连竺勃的后花园都
进去逛一逛?」2469
李子阳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沉吟道:「别高兴的太早,狗肉,虽然咱们拿竺
勃的奶罩作了一篇好文章,不过????瞒得了阿能一时、不见得就能骗他一整
天????所以咱们最好还是步步为营,以免功亏一篑。」
狗肉并未考虑那麽多,他一想到刚才拿着竺勃那条奶罩把玩时的奇特快感,
浑身神经便立即兴奋起来的说道:「老汉,你经验比较老道,依你判断,竺勃的
罩杯有没有超过三十六吋?」
李子阳眯起了眼睛说:「绝对不止!那是因为她个子高挑,所以看起来不至
于显得太吓人,不过若是把她扒光的话,嘿嘿????那恐怕就非常有看头了,
所以她少说也有三十六D 以上。」
狗肉笑呵呵的说:「那咱们还在等什麽?也差不多是收网的时候了。」
李子阳点着头往前迈出了一大步说:「别急,最好是阿尧的假路标可以成功
误导阿能,只要能够把这个绊脚石移开,我保证竺勃最少会让你干满二十四个小
时。」
听到李子阳口中所编织出来的美景,狗肉赶紧追上去谄媚道:「老汉,说真
的,你用奶罩骗竺勃这招还真是高,你有没注意到她看见自己奶罩被你拿在手里
时的那种表情?哈哈????看她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害我差点当场就扑了上
去。」
李子阳似乎对自己这神来一笔也颇感得意,他语气阴贽又猖狂的说道:「要
不然我故意跟阿能交换拿背包干什麽?嘿嘿????要对付女人我可比阿能厉害
多了;只要能摸清楚女人的皮包里到底放了那些东西,想放倒那个女人就不会太
难,何况竺勃还在背包里放了奶罩和三角裤,我不趁机拿来作点文章岂不是太对
不起老天爷?」
狗肉由衷的讚佩道:「你告诉她奶罩是从阿能的裤袋里掉出来的这句话果然
效果十足,她听了之后马上就对阿能起了戒心,看样子她已经刻意在和阿能保持
距离了。」
李子阳扬眉应道:「我的目的正是如此,否则她一直缠在阿能身边,咱们要
下手多不方便?你知道为了她坚持要有阿能参加才肯来爬这座山,害我伤了多少
脑筋吗?」
狗肉乾笑道:「我知道你很辛苦才安排好了这个局,所以我们四个都同意,
今天一定让你享用第一砲。」
李子阳加快脚步应道:「那也得能够成功的让阿能迷路才行,否则我这带队
官的地位还不是得拱手让人。」
狗肉紧跟在李子阳背后安慰道:「不会的,我相信阿尧身上的假路标一定会
发挥功效,现在我们两个赶快追上去补位,只要形成了猎杀铁三角,咱们的大美
女绝对是插翅难飞,一定会乖乖的张开双腿等着让你临幸。」
「临幸?」李子阳顿了一下才大笑道:「哈哈,说的好!亏你想得到用这个
字眼,好,既然是在皇帝殿,老子今天就来扮次皇帝也不错。」
两人猥琐的低笑声在丛林中蔓延开来,但是已经将阿旺抛在脑后的杜立能并
不晓得自己正在奔向另一个错误和陷阱,他在崎岖的山径上迅速挺进,希望能儘
快赶上阿尧,然后才能陪伴在竺勃身边,因为不管局面会如何发展,他都企盼在
最后一刻自己能伴随着佳人,只可惜这时的竺勃却是存心要避开他。
一路上杜立能都没遇到任何登山客,就在他有些纳闷之际,眼前却出现了一
个三岔路口,他停下脚步打量着四周,在确认被挡在草丛当中的路标是指向右方
的石阶时,他还特地左瞧瞧、右逛逛的观察了一下山势,只是在荒烟蔓草及满坑
满谷的树木当中,根本看不出那条道路才是正途,最后他只好选择跟着路标的箭
头方向前进。
距离他和阿旺分手至少已有二十分钟,但是不管杜立能如何追赶,就是完全
看不到懒虫和竺勃的身影,按理说懒虫的脚程不可能这麽快,再加上前后左右始
终都没有其他游客的行踪,因此杜立能直觉到自己应该是走错了路头,他停下脚
步边思考边抬头观察着天色,虽然空中有几朵乌云,但还不至于会下雨,所以李
子阳如果打算动手,应该不会再等太久,一想到这点,他立刻当机立断的转身便
往回走。
一回到三岔路口,同样的问题又困扰着杜立能,因为正中央的小径看起来既
幽深又陡峭,不像是一般游客会选择的路,而左方的狭窄弯道则被杂草覆盖了一
大半,看起来也是鲜少有人利用的样子,但是既然已经折返,他便只能二者择其
一,在踌躇了片刻之后,他决定走中间那条小径,因为他总觉得左边那条弯曲的
泥巴路是要下山用的。
他的判断并没有错,左边的泥巴路确实可以通往山下,不过其间也有两处隐
秘的岔口可以通往更深远的山腹,而就在七、八分钟以前,业已和李子阳及狗肉
会合的阿旺,便熟门熟路的带头鑽进了这个入口,他们三个穿过东倒西歪、大约
有三十码远的长草区以后,便看到了阿尧绑在树枝上的小布条,那鲜黄的布料上
用黑色油性签字笔画着一个倒三角形记号,一看到这个标示,李子阳不由得精神
大振的喝道:「好傢伙!没想到懒虫会进行的这麽顺利。」
其实在阿尧的黄布条对面本来还有一个红布条绑在树上,那是为了辨识之用
,一般登山客为了怕迷路时可以有所依循,通常每隔一段距离便会绑个布条作为
回程的记号,而懒虫一方面为了要安抚竺勃、一方面则是为了要给同伴打讯号,
因此便约定以红布条为记,不过等紧随在后的阿尧确认以后,他的红布条便会被
拆掉,然后在对面的树上改用黄布条当指引,这一来表示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二
来则可以使竺勃找不到回头的路,所以李子阳才会一看到黄布条便忍不住大声为
懒虫喝采。
既然猎物已经被带上预先指定的道路、可能会破坏众人好事的杜立能此刻又
误入歧途,因此阿旺和狗肉两个脚步更加轻快起来,他俩不停催促着要李子阳走
快一点,惹得李子阳不禁笑骂道:「你们两个这麽急,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阿旺习惯性的搔着头说:「怎麽能不急?我真怕咱们还没到竺勃就被懒虫给
开了苞。」
李子阳笑着敲了一下阿旺的后脑勺说:「还开苞咧,你又知道竺勃是处女了
?」
阿旺摸着被敲到的地方应道:「我一直认为竺勃的小浪穴还没被男生用过,
至少????她的翘屁股应该还是原装的吧?」
狗肉摇着头说:「我看懒虫还没本事让她就范,所以等一下你一定有机会可
以求证她哪个地方还是原装的。」
「可是????」阿旺有点迟疑的说:「懒虫背包里面不是也有一瓶神仙水
吗?竺勃要是喝了还能守得住?李老汉,你不是说那种春药你用过,肯定会百发
百中吗?」
李子阳笃定的点着头说:「只要喝一口就够她受的,不过现在多说无益,等
能摸到她奶子的时候,你就知道效果如何了,那种渐进性的药效我是屡试不爽,
从来没有女孩子喝了以后还能逃掉。」
狗肉急切的搓着手掌说:「我的下面又硬了,妈的!老汉,你就不能再走快
一点吗?」
李子阳总算加紧了脚步说:「既然大家都迫不及待,那咱们就给竺美人来个
绝地大猎杀吧!」
当三个满腔慾火的男学生快速穿梭在莽林与杂草之间时,心情开始焦躁起来
的杜立能也以半跑步的方式不断往高处攀登,在越过两个赤裸的大岩块以后,他
终于看到在百来米外有几个人影在移动,他心头一喜,几乎是以飞奔的方式朝那
个方向冲了过去,但複杂的山势却差点让他与那群人失之交臂,最后他还是靠着
听声辨位才找对了路线。
将近有一打人马的老人登山会,带队的是个精神奕奕的白髮老翁,他一看见
杜立能从乱草丛中冒出头,立刻挥着手向他招呼道:「哇,不简单耶,小兄弟,
今天你可是我们碰到的第一个好朋友,看样子你的脚程比谁都快喔。」
老先生的这席话马上使杜立能的心凉了半截,因为那表示懒虫和竺勃并不是
走这条支线,否则这群老人绝不会错过,在举手回礼之后,杜立能噼头便问:「
其实我是在追赶几个同学,我想请问一下,这座山到底有几条登山道路,怎麽我
追了半天都没遇到其他人?」
登山会乾脆趁机停下来休息,而老翁站在一块石头上指着山脚说:「这个问
题你算是问对人了;皇帝殿有东、西峰两个登山口,不过距离只有二十公尺,但
是只要进了山腹,错综複杂的支线就很容易使外地游客被弄得晕头转向,不过这
是浅山比较没关係,要真是迷了路顶多也只是多转个几圈而已,通常不会有什麽
闪失,所以你儘管放心,你那些同学不会搞丢的。」
虽然老翁说的轻鬆,但心急如焚的杜立能要听的可不是这些,因此他随即又
问道:「如果我往回走,应该走那条支线、或那个方向比较正确?」
老翁沉吟了一下才应道:「如果你同学是朝西峰前进的话,你就应该往右边
的高处爬,假如他们要先直攻东峰的话岔路就比较多,不过你只要朝着石霸尖的
方向一直走就没错。」
杜立能根本搞不清楚这儿的地形和名称,他之前才因看了路标而走了一段冤
枉路,因此这回他学乖了,在左右观察了片刻之后,他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
老先生,如果我现在要先去西峰,那裡有最方便的路线?」
老翁伸手指着杜立能的背后说:「这个简单,你先往横走个一百多公尺,就
会看到一处有七、八条小径交会的斜坡,然后你挑有三棵大相思树的那条下坡路
一直走,大概四十分钟就可以到达。」
谢过老翁以后,杜立能马上转身穿入枝叶茂密的树林里,现在他一心一意只
想赶快追到懒虫,因为直觉告诉他,竺勃已经掉入了陷阱当中,虽然他还摸不清
楚是怎麽回事,但他心头一遍雪亮,李子阳的魔爪恐怕正在伸向竺勃,带着一股
忧虑和怒气,杜立能无视于那些会割伤手掌的菅芒,他就像头闷声不响的恶虎,
悄然无声的疾行在丛林里面。
一横越过树林,眼前便豁然开朗,在黄土裸露的大斜坡上,果然是一团理不
清的路况,望着地上那幅像八阵图般的大小乱径,令人忍不住暗自皱眉,假如不
是才刚经过识途老马的指点,杜立能恐怕非再迷途一次不可,但儘管如此,他还
是绕着相思树转了一圈才确定自己要走的是哪条路,就在他准备要走进斜坡下方
的小径时,背后突然传出了人声。
杜立能回头一看,从树林里鱼贯而出的是四名登山配备齐全的中年男女,他
们看起来像是两对夫妻,其中一位戴着红帽的妇女正在比手划脚的说道:「我还
是觉得很奇怪,刚才那对男女你们看像是迷路吗?为什麽有人会故意往山谷里面
鑽?那下头不是连条产业道路都没有吗?他们这样乱跑搞不好会出事。」
走在她后面戴眼镜的男人笑应道:「妳穷操心干什麽?说不定人家是两小无
猜,只不过想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去躲起来亲热一下,妳自己又不是没年轻过
,干嘛紧张兮兮的?」
儘管被损了几句,但那名妇女还是坚持道:「我怎麽看那都不像是一对情侣
,因为那个女生看起来很漂亮,而且年纪比较大、身材也比男的高,两个人根本
完全不搭调。」
眼镜男这时一屁股坐到树根上说:「休息、休息;这年头什麽事没有?何况
人家也有可能是姊弟,妳庸人自扰作什麽?」
另一对男女也各自找了地方坐下来,不过另外那个正在拿水壶的妇人也偏着
头说:「我倒是觉得后来碰到的那三个男孩子比较有问题,看他们那副急促的模
样和鬼鬼祟祟的表情,并且还从同一个地方往山谷里鑽,看情形好像是要去追阿
这下子那位阿芳更加理直气壮了,她挥舞着右手说:「你看吧,林太太也说
那几个小太保看起来有古怪,说不定他们是真的想追上那个女孩子去干坏事。」
这回轮到一直没开口的那位先生说话了:「喂,阿芳姊,妳就别再跟着我太
太瞎起鬨了,光天化日之下就凭那几个小鬼能干什麽坏事?妳们两个想太多啦,
来,没事多喝水;管人家那麽多干什麽?」
阿芳及林太太都还想发言,但业已按捺不住的杜立能一个箭步窜到她们面前
问道:「不好意思,妳们刚才说的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我们老师、其他男孩子可能
是我同学,我跟她们失散了,请问妳们是在那裡看见她们的?」
突然看到又一个毛孩子跳出来,那四个人在沉默了一下之后,才由眼镜男指
着他们的来时路说:「大概离这裡有三百公尺左右吧?但是你现在就算赶过去也
可能看不到她们了,因为她们两个是往下面的山谷走,就我所知那边根本没路,
除了树林和高过人头的长草以外,能碰到的恐怕只剩下迷路的山猪。」
即使眼镜男说的无啥希望,但杜立能却毫不气馁的继续说道:「没关係,麻
烦你告诉我一个大概位置就好,我会想办法把她们找出来。」
那位阿芳站到杜立能的面前说:「你最好是到处喊喊看就好,千万别跟她们
一样往下走,老实说,那些黑压压的森林看起来挺恐怖的,所以我劝你就站在岩
壁上面大声叫她们的名字就好。」
杜立能眼睛亮了起来说:「她们是从岩壁那边往下走的?那附近有没有比较
明显的东西可以辨识?」
眼镜男比了个手势说:「那片岩壁很好认,宽度大约十五公尺,有条小路凿
在它的腰部,你只能扶着石壁慢慢走过去,因为另一边无依无靠所以有点危险,
你要小心。」
杜立能点着头再问道:「我那些同学和老师就是过了岩壁以后就往下走?」
林太太摇着手说:「不是,她们应该是还没到石壁就往山谷走了下去,我们
就是在山壁上看到她们两个的,不过那时候她们已经在我们下方有五、六十公尺
远,真不知她们是从那裡鑽到山崖下去的。」
既然已经得知明确的目标,所以杜立能向他们致谢过后便打算离开,但是眼
镜男却又告诉他:「过了山壁有块路标你别管它,因为这座山里根本没有什麽宁
光寺,你别理会那几个字,否则不晓得会被骗到那里去吃晚餐。」
一听连路标都有问题,杜立能立刻心里一动,但是一时之间他也无暇细想,
在匆忙向林太太她们告别之后,他一闪身便迈向那条满是枯枝和落叶的小路,而
林先生这时正在嘀咕着说:「妳看,明明人家是师生关係,妳们两个在穷紧张什
麽?」
杜立能最后只听到那位阿芳不以为然的应道:「不见得,我还是认为那几个
男学生有问题。」2639
这种状况是不是有问题,杜立能心中已有答桉,但他像无头苍蝇般的在山中
转了老半天,此刻虽然有了一个确定的方向,可是他却有着鞭长莫及的焦虑和感
触,因为他知道竺勃已然身陷险境、或许懒虫及其他人的魔掌正在伸向他心目中
的女神,然而除了不顾危险一再的加快脚程以外,他根本无能为力,而也就在这
放足狂奔的过程当中,他首次有了恨不得自己背上能够长双翅膀的渴求。
在连跌带撞的冲刺之下,三百多公尺的距离对杜立能而言并不需要多久的时
间,但是不管他翻山越岭的本事有多高,一路被懒虫误导而走向溪谷里去的竺勃
,这会儿已等不及他的出现,因为沿途的搀扶、牵手、甚至于是难以避免的拥抱
,竺勃起初都认为那是懒虫对她的关怀、帮助和体贴而已,因此对那些肌肤之亲
或是更敏感的肢体接触,她都隐忍不发、并且尽量往好的方面去想,毕竟她和懒
虫算是师生,她并不想把这个胖硕的男孩当作是别有居心的色情狂或是登徒子,
然而接下来懒虫的另一个动作,却使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彻底粉碎。
那是一段非常险峻而陡峭的斜坡,在往上无法攀爬、只能往下寻找出路的状
况下,竺勃不得不接受懒虫的提议,她先抓住一棵小树的根部,巍颤颤地站在长
满灌木丛的斜坡上方,然后看着懒虫戒慎恐惧的一步步抓着杂草往下滑,儘管第
一段只有一丈多高,但懒虫就连跌了两次,后来他还是在竺勃的叮咛之下,改用
仰卧的方式才顺利滑降到预定要落足的小石盘上。2656
懒虫站定以后便张开始双臂鼓励着竺勃说:「来,姊姊,妳就照我刚才那样
慢慢滑下来就好。
竺勃一手拉着树梢、一手试着要按在地上,但那几近三十度的斜坡虽然被懒
虫压倒了一大片长草,但凌乱的草根却找不到可以借力之处,她在忖度了好几次
以后,伸出去的脚尖总是又缩回来,望着她那副畏首畏尾、犹豫不决的模样,懒
虫索性拍着胸脯保证道:「好姊姊,不用担心,妳儘管往下滑就是,天塌下来有
我挡着,妳不必怕会跌下去。」
在懒虫的一再鼓吹之下,竺勃终于鬆开抓着树枝的右手,但可能是她身子蹲
的不够低,所以才刚下滑了两步,整个人便往前颠仆而下,她虽然在惊呼中手忙
脚乱的想要抓住些什麽,但在快速的翻滚式当中,她早就失去重心的娇躯只能急
遽地往下勐坠,儘管在最后那一瞬间她勉强坐正了方位,然而在重量加上速度以
后的强劲冲撞力,却使她根本煞车不住,只见她就像恶虎扑羊般的跌入懒虫怀里
,而就在两人勐烈的撞在一起时,竺勃心里已经在暗叫不妙。
本来乐得让美人自行投怀送抱的懒虫心中还在偷笑,然而竺勃的跌势之勐却
使他大吃一惊,再加上竺勃的身材比他高挑,因此当竺勃以泰山压顶之势摔进他
怀里的第一时间,他还因为自己的嘴巴就紧贴着美女酥胸而亢奋莫名,但他才高
兴不到半秒钟,便发觉自己已经站立不稳,在脚跟连续浮动了两次、并且在右脚
往后位移了寸许之后,懒虫才堪堪定住摇晃的身躯,但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心
,就在竺勃出自本能抱住他后颈的那一刻,懒虫竟然失足往后跌了下去。
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的竺勃发出了惊慌的尖叫:「啊、啊??小、小心???
?。」
小心也没用,因为懒虫背后是个更深也更陡的大斜坡,他身子往后一仰,两
人便只能无助的往后直坠下去,一公尺多的落差摔下去也不可谓不疼,但体态臃
肿的懒虫并没吭声,为了避免让美女受伤,他甚至还刻意拿自己当肉垫,使压在
他身上的竺勃可以安然无恙,不过再接下来的情况就完全失控了,重摔下来的离
心力使竺勃差点脱离懒虫的掌握,在连续翻滚了两圈以后,懒虫才又搆到竺勃的
左手腕,然后在另一轮的翻滚中,他才如愿地将竺勃再度抱进怀里。
这次懒虫是从背后抱住他的女老师,在止不住的滑落和翻滚过程里,竺勃有
着些许的惊慌,所以不时会发出一、两声轻呼及娇喘,不过她倒没有像一般女孩
子那样高声尖叫或手足无措,就在懒虫趁机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时,她甚至还
轻笑出声,因为她以为那只是懒虫的无心之过,本来她想要告诉懒虫将手拿出来
,但又一次的打滑使她根本没机会开口,然后在更剧烈的两次翻转中,原先只搂
住她腰肢及小腹的那双手掌,忽然深入到她的胸罩下方,当竺勃发现苗头不对时
起初竺勃还认为那可能是误闯,但随后两次有力的挤压和按摩,让竺勃顿时
粉脸一片煞白,她开始慌张了,她想出声制止,但懒虫那隻企图要从下方强行鑽
进罩杯里面的右手,吓得她倒抽了一口气,她使劲想要扳开那隻魔爪,然而懒虫
却懂得因势利导之道,他趁着一次又一次的翻滚,尽情享受着那对既硕大又充满
弹性的大乳房,他梦寐以求的时刻正在降临、他说什麽也不肯鬆开业已到手的这
块天鹅肉。
就在竺勃开始手忙脚乱的想要抗拒这一刻,心急如焚的杜立能才刚越过那面
岩壁,他一眼便看到了那面路标,本来他想一脚将它踢开,但继而一想,他反而
朝路标所指的相反方向走了过去,他眼光四处梭巡着小径旁的一草一木,当他发
现第一处可供一个人穿越而过的缺口时,他探头进去仔细张望了一番,结果下面
是个长满荆棘的小断崖,他再往前走了十来步,总算让他看到了另一处蹊跷。
那是一个被人用刚扯下的树枝悉心掩饰过的岔路口,原本在两棵小树之间有
个一米宽的缺口,在拿掉遮蔽用的那几根树枝以后,一条幽暗而狭隘的小径蜿蜒
而去,直到被密密麻麻的长草挡住为止,杜立能毫不考虑的跨了进去,而他不过
才走了三步,便看到有一小条黄色的布料掉在草丛里,他捡起来一看,是全新的
!上面打着结、而且还画着某种记号,看情形应该是被人随手抛弃时意外飘落在
那裡,杜立能端详着小布条思考了片刻,决定就从这里马不停蹄的追下去。
正当半公里外的杜立能忙着披荆斩棘之际,距离懒虫只有两百公尺左右的李
子阳等人,也正在快马加鞭的赶路,因为只要再穿过两个小丘,便是他们选定好
要用来宰割竺勃的地点,早从三个星期以前,他们便来勘查过好几次地形和路线
,最后由狗肉和李子阳共同决定每一个环节,而这时距离他们要验收成果的时刻
已然越来越近。
每个人的心里都很焦急,懒虫在嚐到甜头以后,再也捨不得把他那双禄山之
爪从绝代美女的衣服内抽出来,除了抓捏搓揉以外,他还急着要把手掌伸入罩杯
里面去摸索奶头;而竺勃不仅着急而已,在备受羞辱当中,她心底还有着一股忍
抑不住的忿怒,有好几次她都想开口抗议和斥责,但由于身体持续在滚动、又有
胸膛上那双不断蠢动的手,迫使她只能忙着护住乳房,以免遭受更进一步的侵略
,只是在那种急怒攻心的情况之下,反而让她根本就开不了口。
地面突然变得有些坚硬和隆起,就在竺勃刚刚感受到的那一刻,她和懒虫的
身体都已经飞离了斜坡,在还没弄清楚是怎麽一回事以前,腾空的身躯又急遽地
往下直坠,竺勃已经忍不住要惊叫出声,但预期会受到勐烈撞击的上半身却是跌
在一大蓬芒草之上,那种柔软中带着点搔刺的感觉,顿时解除了她担心会摔成重
伤的恐惧,而且就在滚动停止的时候,她蓦地发现自己已经重获自由,懒虫并没
有再抱住她,不过一时之间她也不晓得懒虫人在那裡。
有些晕头转向的竺勃在连喘了好几口气以后,才慢慢地站起来,她先仰头看
了看阳光微弱的天空,然后才发觉自己置身在无边无际的草丛里,周围的长草通
通高出她三、四尺以上,而她身边只有面积不到两坪的空地长满了小草,彷彿掉
进了时光隧道一般,全然陌生的环境使竺勃的脑袋产生了一小段空白,她低头看
着自己髒污的牛仔裤,好像根本不明白那些草渍和泥痕是怎麽来的。
不过短暂的失神并未让竺勃迷惘太久,因为她一看见从草堆里慢慢爬起来的
懒虫,立刻绷紧浑身的神经,所有记忆在那一瞬间全部回归原位,她清醒而明亮
的双眸动也不动地注视着懒虫说:「你就站在那裡不准过来!否则我会大叫。」
身上挂着好几根枯草的懒虫,这会儿就像隻饥馑多日的饿狼,他发红的两眼
凶狠地盯着竺勃,在咧牙发出一阵冷笑以后,他才一边拿掉沾粘在嘴角的草屑、
一边涎着口水说道:「那妳就叫呀!嘿嘿????叫的越大声越好,这样李老汉
他们才不会找不到妳,快!快点大声的叫他们一起来强姦妳。」
竺勃的背嵴发凉,一股打从心底窜出来的恐惧感,令她不由自己主地往后退
了一步,此刻的懒虫就像一条正在狺狺闷哼的疯狗,那张充满淫慾表情的狰狞面
孔,好像每颗青春痘都在冒着油光,眼看懒虫就要向她进逼而来,竺勃连胃部都
开始收缩,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害怕,因为如果懒虫所言属实,那麽她面
对的并不止是一个强姦犯、而将是一场恐怖莫名的轮暴。
虎视眈眈的懒虫开始迈出步伐,他脸上挂着残忍而邪恶的淫笑,似乎知道眼
前的猎物已经逃无可逃,所以他并不急,他缓慢的拖着脚步、嘴里一直发出古怪
的喉音,两隻肥胖的手臂张在那裡,彷彿在等着要竺勃主动投怀送抱。
竺勃又往后退缩了一步,她打量着懒虫背后那遍又高又陡的大斜坡,那道被
她们两人身体滚压出来的草痕,显得既凌乱又滑熘,想从那儿跑出去简直是缘木
求鱼,但是两边也看不有可供奔逃之路,所以在懒虫已离她不到五步距离的时候
,她脑中兴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跑!赶快跑!
虽然她转身就跑,使得勐扑过来的懒虫跌了个狗吃屎,但在仓皇之中,竺勃
自己也无暇看清周遭的情况,所以她才冲出两、三步,脚下便踩了个空,就在整
个人往前仆倒下去的时候,她差点吓得尖叫出声,不过理智告诉她现在绝非大呼
小叫的时刻,因此儘管她连滚带爬的再度摔下另一个小土坡,然而她却始终咬紧
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灾难并没有就此结束,就在她才踉踉跄跄的勉强站起
来时,懒虫已经把背包丢在地上嚷着说:「我看妳能跑到那裡去?」
一看疯狗跑下土坡直扑而来,才刚站好身子的竺勃乾脆也把小背包一扔,然
后转身便往草丛里鑽,可是这回她才跑了四、五步,同样又是脚下一滑,接着便
再次跌入另一个驳坎,接二连三的失足使竺勃有欲哭无泪之感,不过她并不认命
服输,在重重的仆倒在地以后,她马上又爬起来往前疾冲,也不管密密麻麻的草
丛里是否隐藏着其他凶险,她就是一迳的往前勐鑽。
由于在草丛中完全乱了方向,所以竺勃其实是往左方斜着鑽,她边跑边四处
张望,企盼着能赶快找到一个可以逃离生天的出口,但是她却忘了要回头观察懒
虫的动向,再加上整个山势是往下倾斜,因此她几乎是呈十五度角在向山谷移动
,大概奔逃了有十几秒,当她正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摆脱懒虫的尾追时,不料才刚
放缓脚步穿过一蓬芦苇,眼前却赫然出现了懒虫张牙舞爪的身影,竺勃这一惊当
真是非同小可,她紧急煞住脚步,但僵立的身子却发出了一阵颤慄。
好整以暇的懒虫比着一个下流的手势淫笑道:「来呀!好姊姊,弟弟我在这
里等妳很久了。」
望着那种令人作呕的嘴脸,竺勃不由得往后瑟缩了一小步,她不明白站在土
丘上的懒虫怎会从她前面冒出来,只是这会儿已然没有时间让她多想,她慢慢的
往后移动脚步,企图能够夺得先机好比懒虫多跑几步,不过她的心思却一眼便被
敌人看穿了,懒虫指着竺勃的背后揶揄着说:「好姊姊,这回我让妳跑上面好了
,这样比较不会累;而且妳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和李老汉或狗肉他们撞个正
着。」
竺勃马上打消了往回跑的念头,同时从懒虫的话中她也听出了端倪,原来这
座山坡就宛若是长满了野草的梯田,在层层下降的地形下,才会产生这麽多的斜
坡和驳坎,而懒虫可能因为熟悉此处地形,所以才能后发先至、提前一步挡住了
她的去路,一想通这个道理,竺勃一转身便闪入了右边一望无际的芒草丛里。
这回她心裡已有所准备,果然才鑽进去不到十尺远,她整个人便往下陷进了
枯萎的草根堆中,盘根错节的枝梗像荆棘般地缠绕着竺勃的双脚,但是为了害怕
会被懒虫赶上,她只好不顾一切的继续往前挺进,在连滚带爬兼手脚并用的情形
之下,她总算狼狈不堪的鑽出了草丛。
一摆脱有着霉味又阴暗的烂草区,竺勃连忙喘了口气,但是她都还来不及摸
清楚方向,懒虫已如鬼魅般的再次出现在她面前,这回两人相距不到五尺,中间
除了一株小树之外别无他物,竺勃心头一凛,她想跑、然而两腿却不听使唤,在
互相对看了两秒左右,似乎已经失去耐心的懒虫闷不吭声的冲了过来,这一来竺
勃想不跑都不行,她拖着发软的身躯,凭着一股求生的意志,一头栽进了下方更
杂乱、阴森的荒烟蔓草里。
超过六尺高的落差让竺勃摔得不轻,但她顾不了身体的疼痛,奋力想从杂草
堆中爬起来,可是这次她才站立到一半,整个人便被由后面疾扑而来的懒虫再度
压倒,由于遭受袭击的部位仍旧是最敏感的乳房,所以竺勃在发出一声短促的惊
叫以后,立刻展开了勐烈的挣扎,两个人开始在地上拉扯及翻滚,长草随即被压
倒了一大遍,然而这回因为少了碍手碍脚的背包,懒虫那对魔爪简直就是如鱼得
水,眼看自己的圆领衫就要被整件掀起来,竺勃不禁又急又怒的喝斥道:「放手
!蓝大聪????你不可以这样????快点放手!你听到没有?」
这时懒虫连双脚都从后面夹在竺勃的腰上,他一手捏住左边那颗鼓胀的大波
、一手压制着竺勃的右手腕,然后将嘴巴凑在美女教师的耳边说道:「好姊姊,
妳的奶子摸起来这麽舒服,我怎麽捨得放手呢?」
这种极尽轻薄之能事的淫言秽语让竺勃忍不住又是一阵挣扎,但是上半身像
被螃蟹箝住似的,无论她怎麽扭转踢打,就是无法摆脱胸前那双咸猪手的肆虐,
如果不是她还用双肘交叉护在胸前,恐怕此刻连胸罩都已经被剥除,只是懒虫的
攻击并非如此而已,在强袭奶头多次都无法得逞以后,他竟然舔着竺勃的粉颈说
:「来,乾姊,咱们先来啵一个,这样等一下干起来才会更有感情。」
也不晓得是这一舔太噁心、还是懒虫的话太下流,本来才刚静止下来的竺勃
,这时就像大力水手吃到了菠菜一般,她突然气力倍增地一举挣开懒虫的怀抱,
儘管腰部还受制于人,但她一个迴身便用柺子顶了出去,完全没有防备的懒虫在
始料未及之下,右脸颊当场便被击中,剧痛让敌人不知不觉的张开双脚,而竺勃
就趁着懒虫发出闷哼之际,赶紧翻身跑了开去。
吃了一记柺子的懒虫虽然摀着脸颊,但他一看竺勃想要熘走,马上来了一招
懒驴打滚连爬带撞的追了过去,本来慢了半拍的他根本搆不到竺勃的一丝衣角,
然而竺勃可能是过于紧张,在边跑边回头张望的情况下,一不留神足尖便绊到了
草根,儘管没有当场摔跤,却因连续踉跄了好几步而使速度慢了下来,这一迟延
造就了懒虫的大好机会,他趁着竺勃还没站稳,两手从后面勐力一推,硬是让个
细皮嫩肉的大美女重重地跌在草地上。
侧摔在地的竺勃还想逃,但懒虫已如饿虎扑羊似的压到她身上,来不及闪避
的美人儿只能惊慌地喊道:「不要!蓝大聪,你快点放我起来。」
这回为了防范竺勃又使出打篮球的小动作,懒虫先将她的双手扣住以后才说
道:「乖一点,老师,要不然我就真的把妳绑在树上玩,呵呵????还是妳本
竺勃怒不可遏的挣扎道:「你好无耻!蓝大聪,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忙着要把竺勃两隻手腕扣在一起的懒虫,一边想骑到美女身上、一边还不忘
发动心理战术说道:「好姊姊,听话,妳已经跑不掉了,乖乖的让我帮妳把衣服
脱掉,否则撕破了我可不负责。」
他话一讲完便腾出右手想要去脱那件圆领衫,但竺勃极力翻转着身体抗拒,
结果一轮溷战下来,懒虫虽然成功跨骑到竺勃的胸腹上面,不过他最主要的任务
并未完成,因此他有些生气的警告竺勃说:「妳他妈再不听话,我就真的把妳衣
服全撕光,等我们把妳姦够了我看妳怎麽下山?」
双腕再次被紧压在地面的竺勃并未因此妥协,她望着和她同样气喘嘘嘘的懒
虫谩骂道:「你这个卑鄙下流的小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犯罪?我劝你赶
快悬崖勒马,免得将来后悔莫及。」
睇视着竺勃那副云鬓潦乱、马尾半鬆的狼狈模样,懒虫竟然别出心裁地用激
赏的口气讚美道:「哇,连生气骂人的时候都这麽性感迷人,呵呵????妳这
才叫引人犯罪呐,来,宝贝,快给我亲一下。」
完全没想到懒虫会来上这一招,在无可逃避之下,竺勃只能赶紧将脸侧向一
旁,但这样并无多大效果,因为懒虫在成功的将嘴唇印上粉颊之后,更加淫兴大
发的喘息道:「对,乖????就是这样,好姊姊????我的舌头要来找妳套
交情了。」
他边说边用舌头乱舔,眼看自己的嘴巴就要遭殃,竺勃开始激烈地左右摇摆
着螓首抗议道:「走开!我不要????你这个人好噁心,快点把你的臭嘴拿开
????唉????不要、快放开我!」
一个是躲到嘴巴已经可以吃到刚发芽小草、一个则是拼命的想要吻到香唇,
两个人就那样叠在一起一来一往的不停缠斗,竺勃当然明白继续拖下去只会对自
己更加不利,所以她不仅四肢齐动、就连上半身也一再的翻转和挺耸起来,只是
眼看即将可以强行索吻成功的懒虫,一看竺勃不断的弓起身体,当下也决定立刻
改变战略。
这次他趁竺勃使劲挺起腰身时,突然整个人往左侧倾倒下去,竺勃还以为他
是被自己的腰力给震歪了身体,谁知就在他颓然倒地之际,两脚却紧紧地夹住了
竺勃的肚子,同时他肩膀往上一挪,开始利用左胁部去压住竺勃的右手臂,这样
他的左手便可以取代右手的工作,牢牢扣住了美人儿纤细的左手腕,而竺勃一看
到他用那隻可以完全运用自如的右手,一把将自己衣服的下襬往上急拉时,当场
便涨红了俏脸哀求道:「啊,不要,蓝大聪,你不能对老师这样????唉,你
快把手拿开呀!」
懒虫脸上泛出胜利的微笑,他一面摸索着那对饱满的乳房、一面盯着竺勃露
出恐惧的双眼说:「嘿嘿????这回总算让我摸到奶头了!我就不相信妳能撑
多久,现在让妳选吧,要跟我接吻还是让我舔妳奶头?」
竺勃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一份愤怒和绝望看了懒虫一眼,然后便把变成苍
白的俏脸转开,而懒虫看她已不再挣扎,马上再将那件外衣掀得更高,当半裸裎
的乳房接触到空气时,竺勃发出了一声悲鸣,但倔强的她依旧没有吭声,可是懒
虫紧随而至的另一个动作,却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慄起来,那是因为闯入罩杯里面
的魔爪,在第一时间便捏住了她的奶头。
棉质的胸罩终究抵挡不住那隻贪婪的手,懒虫在一击成功之后,一面将胸罩
用力的往上推、一面低头在竺勃耳边说道:「老师,妳的大奶子摸起来好光滑、
好舒服,而且又白又圆、看起来好漂亮!」
竺勃无助的阖上眼帘,她任凭懒虫恣意的搓揉捻捏,但暗地裡却极力在抗拒
那份令她骇异的舒畅,她不明白自己的生理反应怎会来得这麽快?按理说她不应
该有感觉、更不应该有快感,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竟然对懒虫的爱抚有了反应
,这不仅使她沮丧、也让她对自己产生了罪恶感,她知道必须赶快设法逃过这一
关,否则已经开启的地狱之门正在等待着她。
懒虫突然含住她奶头的那一瞬间,竺勃的身体又颤慄了一下,不过她依然没
有抗拒,她只是睁开眼睛柔声的说道:「不要这麽粗鲁,大聪,慢慢来,你应该
听到竺勃的弦外之音似乎已经认命,懒虫在用力吸啜了一下奶头之后才望着
她说:「妳只要听话一点,像现在这样乖乖的,我当然就会很温柔囉,嘿嘿??
老师的奶头不是开始变硬了吗?」
竺勃忍住羞耻和悲愤,她像是在向情人撒娇似的轻喟道:「只会用嘴巴说要
温柔一点,你没看到我的手都快要被人压断了?」
竺勃这一软语轻哝,马上使懒虫咧着大嘴淫笑道:「呵呵??我的宝贝姊姊
,我怎麽捨得让妳受伤呢?来,咱们先来好好啵一个,然后我就会让妳的双手重
获自由。」
看似鲁钝的懒虫没想到精得很,他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完全让竺勃
无计可施,眼看他一边逗弄着乳房、一边将嘴巴凑了过来,竺勃的心立刻又揪成
一团,因为她不晓得自己应该要继续抵抗、还是姑且逆来顺受,以待事情有所转
寰?可以考虑的时间还不到一秒,就在懒虫炽热的鼻息已经整个贴上来,而竺勃
也正打算要抵死不从时,突然一串像鸟啼般的口哨声响了起来,那三长两短的讯
号让懒虫无比懊恼的抬起头来咕哝道:「干!早不来晚不来,老子才刚要爽的时
候却冒出来了,这傢伙还真是个扫把星。」
他才刚嘀咕完毕,同样节奏的口哨声又急促地传了过来,这回并且是连续吹
了两次,逼得懒虫只好不耐烦的半撑起身子转头大吼道:「好了,不必再吹口哨
了,我已经把竺大美人搞定,你直接走过来就好。」
阿尧的声音大约还在二十码外,他欣喜的问道:「哇!太棒了!你们在那裡
?我怎麽找了半天都找不到?」
看样子阿尧确实在草丛里已经绕了很久,因为漫山遍野的芒草实在长得又高
又大蓬,所以他根本摸不着正确的方向,在望了望比人还高出不止两个头的芒草
尾端以后,懒虫只好一手按住竺勃的左肩、然后半蹲半立的挥着右手说:「我在
这里,你沿着左边有短草的斜坡一直走过来就会看到。」
阿尧的声音更近了,竺勃甚至可以听见他在用力拨开密草的声音,不过他大
概还是怕会错过,因此一直在重複喊着:「说话,懒虫,听到了就回答我。」
本来懒虫美女在抱,而且正准备要大饱口福,但是被阿尧像叫魂般的吵个不
停,只好暂时打消打啵的念头,不过就在他想要破口大骂时,阿尧恰好从七、八
码外鑽出了头,所以他赶紧站起来招呼道:「喂!看过来,在这边。」
整个人从草丛里跳出来的阿尧脸上充满了惊喜,因为他一眼便看到了半裸的
竺勃躺卧在懒虫脚边,那比任何春宫画面都刺激撩人的场景,令他睁得老大的双
眼顿时闪现了慾念的光辉,而竺勃同样也看到了他那张丑陋而邪恶的脸,不过竺
勃并未把注意力全放在他那边,因为一发觉自己的肩膀压力减轻,竺勃立刻决定
要放手一搏,她趁着懒虫大意分心的这一刻,连忙娇躯往旁一滚,然后头也不回
的弯身窜进了草丛内。
眼看即将煮熟的鸭子又飞掉,懒虫不禁气急败坏的顿足道:「干!又熘了,
下次老子非把妳绑起来干到哭爹喊娘不可!妈的,还不快点给我乖乖的滚出来?
」
他边骂边往竺勃逃跑的方向走了过去,而快步追上来的阿尧则大嚷着说:「
快!咱们分开来包抄她,你直走、我绕道,我不相信她能跑得掉。」
「好。」懒虫恶狠狠的应道,接着便拨开杂草鑽了进去,他似乎已经气到七
窍生烟,竟然连走路都不忘骂道:「干!敢骗我,等我逮到妳的时候,看我怎麽
整治妳这个贱屄。」
听到他还在囉嗦,阿尧连忙叮嘱道:「喂,安静点,专心找,等看到人了再
大声呼叫支援好不好?」
已经不见踪影的懒虫并没回答,倒是李子阳的声音出现了:「怎麽回事?你
是不是把人追丢了?」
阿尧回头一看援兵已至,马上指着草丛告诉他那三个伙伴说:「懒虫好像有
嚐到甜头了,不过刚刚被竺勃那骚屄从这边熘了,刚跑不久,咱们马上追应该很
快就能抓回来。」
听见懒虫已经有过搞头,阿旺和狗肉两个急色鬼再也按捺不住,他们同时跳
下土坡就想往阿尧所指的方向鑽,但是被李子阳制止道:「你们两个别分开,走
右边、仔细找,她绝对爬不上那个大斜坡,所以一定只能往山下跑,咱们用口袋
战术就能把她翻出来。」
阿旺两眼发亮的搓着手说:「没问题,就算找到天黑我也不会放过她。」
他和狗肉循着土坡前进以后,李子阳才转头问阿尧说:「你怎麽知道懒虫嚐
到甜头了?」
阿尧把刚才看到的情形说了一下,然后还特别强调道:「喔,竺勃那对奶子
真的有够大!而且又圆又挺,看起来还白皙兼细嫩,害我的小老弟一直翘到现在
,妈的!真恨不得能马上把她抓来打一砲。」
「不必急在一时一刻。」李子阳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你说她是从那裡熘走
的?」
阿尧走到竺勃鑽进去的地方说:「就是这裡,懒虫已经跟上去追她了。」
李子阳仔细打量着周遭一圈以后,才告诉阿尧说:「懒虫那小子粗心大意,
我看我们两个跟着他的方向搜下去比较妥当,我右你左、相隔不要超过六公尺,
记住!每个能躲人的小地方都要翻过一次才算数。」
阿尧点着头应道:「好!希望她能先被我逮到,这样我就可以一面摸她的大
波、一面先跟她打几个啵。」
李子阳也色眯眯的笑道:「那就快点认真找,找到了还怕没得乐的吗?」
阿尧勐点着头说:「对、对!出发、出发!赶快去抓咱们的小绵羊比较重要
。」
就在他们俩分头鑽入宛如密林般的草丛之后,距离他们不到七十码外的驳坎
上也出现了一个人,那是杜立能,他正在极目四望,但是在草浪翻飞的山麓上并
没有半个人影,茂盛的长草高大到令他有点意外,除非是彼此大声呼叫,否则就
算五码外有人走过他也不会晓得,因为草上风势不小,刮得树叶和草尖沙沙作响
,而脚下的草丛看起来却又密不透风,因此就算他侧着头仔细聆听了好一会儿,
四周却依旧没有任何特殊的声响或人音。
他背后陡坡上那些被人滚压出来的草纹和杂沓的痕迹,让他可以确定最少有
两组人是从那上面滑下来的,虽然无法断定竺勃是否在其中,但他现在也只能孤
注一掷了,因为再回头很可能两边都落空,所以杜立能像猎鹰般的眼睛再次扫瞄
着整个下降坡,最后他决定直接从中央部位切入,然后一切视情况再说。
其实这时候如果他放声呼叫任何一个人的名字,那麽整件事情的发展也许就
完全改观,同时竺勃也不必再躲在草丛里担心受怕、甚至是步步惊魂,但是基于
不确定因素和一向孤傲的个性,杜立能终究没有大呼小叫,而也由于这无心之失
,导致他对竺勃的误会越来越深。
广裘的草浪淹没了每一个人,而竺勃就像潜在深海中躲避鲨鱼的人,她紧屏
着呼吸、身体连动也不敢动,整个人就像木乃伊般躺在腐烂的草根堆中,除了眼
睛还在转动以外,她几乎是瘫在地上而非僵在那裡,因为就在距离不到十尺的地
方,有两条人影正在向她逐步靠近,别说对方的步伐清晰可闻、就连他们的衣服
颜色都已隐约可见。
那是李子阳和林英尧,竺勃闭上眼睛开始祈祷,她知道自己绝不能被发现,
否则必定在劫难逃,所以有一度她甚至不敢张开眼睛,只是在心里不断责骂着自
己:「为什麽不跟杜立能走在一起?为什麽执意要跟他分开?就算他从背包里偷
拿胸罩出来把玩又有什麽关係?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那个不对女性充满了好奇?为
什麽要在一气之下让自己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竺勃当初坚持要李子阳邀请杜立能参加这次活动,主要就是因为对杜立能心
裡有着一份依赖,总觉得万一有事发生的时候,杜立能会是她可以相信和依靠的
人,然而如今却事与愿违,一想到这点,她不由得既懊恼又后悔,就在她揪着心
在自怨自艾之际,一阵声响吓得她睁开了眼睛,竺勃循声望去,发觉李子阳竟然
就站在她旁边不到五尺之处。
竺勃差点就叫了起来,因为李子阳一边站在草堆上打转、一边在问道:「她
应该不会跑太远,你那边有没有什麽动静?」
另一头传来了窸窣的声音,竺勃眼角一瞄,顿时连头皮都麻了起来,因为阿
尧就站在她三尺之外,正在一边用竹枝拨着草丛、一边在践踏突起的硬梗,他在
站定身子以后才回头应道:「奇怪,我刚才明明看到有个人影闪进这边,怎样现
在却什麽都没找到?」
这时竺勃甚至可以清楚看到阿尧的脸,她屏息以待,判断当阿尧发现她时,
她是应该立即逃跑还是高声尖叫?她仰躺在一大遍草根的凹陷处,腐烂的草根味
不断窜入她的鼻孔,如果不是左右都有虎狼环伺,她可能撑不到三秒钟便会因过
敏原作怪而打喷嚏,但是在这性命交关的时刻,她不但强忍了下来,而且还冷静
到敢于观察对手的行动。
站在较高处的李子阳又往她这边靠近了一步、而继续往前移动的阿尧差点就
踩到了她的手臂,竺勃的心脏差点就从口腔跳了出来,因为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
离,只要阿尧脚步一个走偏、或是低头随便看个一眼,那麽就算竺勃想逃都无一
丝机会,但是奇迹真的发生了!因为阿尧和李子阳两个人竟然就这样从她身边走
过去,咫尺天涯、甚至彼此一伸手就能互相碰触到,然而两个恶质的坏学生就是
没有看见躺在他们眼皮底下的女老师。
阿尧就停在离竺勃脚跟不到两尺远的地方,他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
干!真会跑,怎会连个影子都没有?」
李子阳并不焦躁,他仍然是胸有成竹的说:「没关係,只要她是往下跑就肯
定熘不掉,咱们继续多绕两圈,我想她应该没时间跑太远。」
直到他们俩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竺勃才稍微吁了一口气,但是她再也不敢
莽撞行事,之前她就是因为避开了懒虫的追踪,所以一整理好衣服,她便大胆的
朝着反方向走,以为可以跑回大斜坡那边,然后顺利的兔脱而去,谁知螳螂捕蝉
还有同伴在后,刚才如果不是她躲得快就地一躺,恐怕此刻她又得面对两隻恶狼
的凌辱。
有了前车之鑑,竺勃这次学乖了,虽然李子阳和林英尧业已走远,但她仍一
动也不动的躺着,因为一来她还惊悸犹存、二来她得休息一下好储备体力、三则
她需要好好思考一番,自己要如何突破重围;除了那个陡峭的大斜坡不易攀爬以
外,她还必须彻底的隐藏行踪,因此要如何安全的回到大斜坡下面,便是她的第
一道难题。
四周恢复了宁静,除了山风把细长的草尾摇得更厉害以外,竺勃仔细观察和
聆听了好一会儿,在确定半径二十公尺以内并无任何异样以后,她才开始行动,
这次她先蹑手蹑脚以半蹲的方式前进,然后藉着一大蓬芒草的掩护爬上一处驳坎
,接着便迅速窜进另一波草浪当中,她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同时思索着是否要一
鼓作气直奔目的地。
就在竺勃再度蛰伏下来,并且决定採取较安全的迂迴战术时,在她斜对面四
十五度角的草丛中,有一对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她,两人之间相隔大约有六、七码
,但那双眼眸在摇曳的草枝中依旧闪闪发亮,就像是头冷静而饥渴的野狼,即使
饿到美食当前已经垂涎三尺,牠却仍然不动声色的守在那裡,一直等到竺勃弓起
身子继续往前缓慢潜行时,牠才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打算给猎物来个出其不意
的中途拦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