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为谁而鸣番外】十九

【锦瑟为谁而鸣番外】十九

锦瑟为谁而鸣番外 十九

所谓的丝袜肉便器其实并不算一个很新潮的概念,在岛国的片子中将女优

成人人可上的人肉马桶可说是比比皆是,按道理说卢明对此应该并不会太热心。

但现在的情形已然发生了重大变化。没错,沈潞的美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对此卢明是相当有体会。不过一想到自己已经半残的下体,这位尚处在疗养中的

变态官员的心中就充满了极为强烈的报复感。

「既然不愿意乖乖地当我的美人马,那么便怪不得我了!」

为什么会秘密花费巨资来建造一座极不引人注目的秘狱?答案很简单,卢明

已经决定在这个异常隐蔽的地方对沈潞进行无情地报复,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要

将这位绝世的大美人调教成毫无尊严和人格、甚至是连牲口都不如的专供泄欲的

器皿——由活人来充当的肉体马桶。

而马桶是做什么用的呢?

那么美的阴道,那么美的子,那么美的娇唇和食道,今后都不过是用来盛

装污秽不堪的浑浊精液的道具。其实还可以更没下限一点,装自己的尿液也完全

不是问题啊!对!就是要这样,以后每天都对着这么美的肉马桶撒尿,便器便器,

不对着小便还算什么肉便器?虽然现在自己的肉棒射精障碍了,但是插进沈潞

阴道然后放尿却没有任何的问题,届时将她绝美的子当做夜壶,然后里面全

是自己的尿液那该有多美好

「NIKU—BENKI」

对日式调教颇为熟稔的卢明从嘴里吐出了肉便器这个词汇的日语发音。确实

将那么美的美人打造成一樽活着的肉便器光是想想就叫人鸡冻不已。而且从目前

的进度来看,用不了多久这座能将人改变成器皿的秘密监狱就将大功告成,只要

沈潞一旦踏入了这座监狱,那么毫无疑问的诸如「美丽可人」、「不可方物」等

这些形容词都不会发生任何地改变,唯一的变化不过是主语将从「她」变成「它」

而已。

但是由于上次被沈潞狠狠地咬住了命根之后,卢明裤裆里的这条香肠就再也

没有勃起过,虽然不至于完全丧失了性功能,但至少这几年是别想重振雄风了,

还好不幸之中的万幸就是当时的施害者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多的体力,这才保住了

他的性命。

所以才有了下面这个举动。

视频的终端是一张黑人的脸,在他身后的床上则是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妇

不过那不省人事的脸上却依然凝固着快乐和陶醉的表情。

「Well,我亲爱的雇主大人,您召唤我是有什么重大的事项吗?」

终端上的黑脸正是恶德医师大块头奥尔登!不久之前他刚刚将一名白种少妇

淫、啊不对应该是玩弄得灵魂出了窍,床单上那无数的精液和翻滚后的褶皱足

够为稍有想象力的人们提供着再明摆也不过的联想。

「看来你的能力相当地不错喔,居然能把如此饥渴不已的白妞得昏死过去,

了不起」

「这只是我个人的维生技能而已,否则您也不会选择和我合作,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觉得你这稍微有点可惜了」

「有免费的妞,还能按时领一笔不算微薄的工钱,我个人好像并没有什么

是觉得好可惜的?」

「哈哈,我倒不是说这个……我只是说你干过这么多女人,但是里面却没有

一个是极品,所以才替你觉得可惜」

当然,你还没有过沈潞呢,那才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卢明原本绝不会将自

己的禁脔交给别人代理,但谁叫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半个太监了呢?

「喔噢~ 」

恶德医师奥尔登故意将调子拉得夸张般地长度,自己过得女人太多了,白

人、黑人、黄人哪一个人种都不下五十人,但是能叫他心动的女人至今确实还没

有一个。

老板,你说的都当真?」

相貌甜美的女性大尺度的全裸影音文件通过在线传递交到了黑大个的手里,

点开一看,哇塞,简直是美翻了!

「这个好像质量确实挺不一般的……」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的第一匹美人马。等到那个地方建好之后,我向你保

证,她将会是你的第一道菜」

「那么你想我该怎么来品尝?」

奥尔登虽然是个淫棍,不过至少他还把女性当作是一门技术活来对待的,

他就是如此地「敬业」。

「到时候我再和你联系,现在的你爱怎么玩女人就怎么玩,不过卡恩那边你

也得给我小心一点,我可不想让他知道我们是认识的」

「Absolutely~ 」

「还有,下一个年度的辛苦费我这次已经提前打给你了,好好做,别叫我失

望」

「我爱死你了BOSS!」

在关掉终端之后黑大个双手抱着脑袋深深地吁了一口气,他对销金窟的安保

主任卡恩并没有什么好感所以即便卢明不特意交代自己也不会向他告知和卢明之

间的任何关系。

「这些中国人真有钱啊……」

想起在卡恩手里一个月才三千美金的收入,奥尔登就觉得卢明真是个慷慨的

好主顾,因为薪水整整相差了五倍!

脑子里忽然又浮现出刚才卢明发来影像中的那个女人的体貌来,大约是五英

尺半的个头,双腿修长、体征良好,似乎性经历也不算太多,大概会成为一个良

好的性奴吧?白种女人什么都好但相对衰老的也快,缺乏那一种东方人所特有的

朦胧美感。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原本这是清末变法志士谭嗣同的诗句现在却刺在了黑虎鲨的胳膊上。黑大个

的中文勉强算是个能交流的水平,第一次见到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霸气侧漏所以

拿来刺在了身上,而且现在调教界也越来越流行在身体上刺汉字了。

看见床铺上的白种女人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奥尔登于是坐在了床铺的另一

角。回忆这种东西是一种很奇妙的存在,往往当你过得并不顺心又恰好得空的时

候它就不请自来了。

黑大个自然不会忘记当自己第一次踏上英伦的土地时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从

老旧殖民地来到宗主国的贫穷青年对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充满了憧憬。不管是泰晤

士河畔的大本钟、以及相邻的富丽堂皇的威斯敏斯特教堂,抑或是距离比较远到

如今已残破不堪的哈德良长城,都会让这个壮如山脉的黑人青年惊羡不已。

能进入伦敦卫生和热带医药学院学习并不简单,盎格鲁撒克逊民族的传统之

一就是拿文凭来赚钱。虽然南非还算是比较发达的经济体,但奥尔登的家境却并

不算宽裕,更别提除了高昂学费之外的生活费了。

合法打工的收入并不丰厚,更何况税金的计算和豁免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凭心而论奥尔登的消费远远谈不上奢侈,但一些小讲究多少还是会有的。有时候

Burberry的打折季会去挑一件双排扣大衣,又或是为新交的女友购置一

双Bally尖头单鞋,于是自然也就有了钱不够用的时候,然后学医的黑青年

就选择援助交际,说得难听些就是地下卖精。

好不容易熬到了学位并拿着靠卖精挣来的数万英镑回到了家乡的医学硕士奥

尔登开了一家小诊所——专为妇女而设的正规的医疗诊所,却不想遇上了年头不

济,因为他的家乡并不需要太专业的妇女保健机构,再后来因为还不上银行贷款

而关门大吉了。

女人无一例外都是些贱货!」

原本静下来还算温和的奥尔登医师一想起破产后的那些日子就火冒三丈,资

本主义就是这样,而银行从来就是一个吸血鬼

万般无奈之下有个中年人找到了大块头的妇科医师,从袋子里掏出的一叠叠

美金瞬间就让奥尔登将人格和尊严卖给了梅菲斯特,那个时候实在是太需要金钱

了。

再然后奥尔登医生就被送到了销金窟的秘密培训基地接受男畜的强化训练。

浑身被牢牢地绑在混凝土浇筑的柱子上,整个阴茎和睾丸被涂满了混合了蜂蜜的

糖水,糖水的上面则是乌压压一片的黑蚂蚁:这是为了训练整个生殖器对极强挑

逗的忍耐力。测试有时长达十数个小时,敏感龟头在如此长时间的刺激下不能

射一次精,这完全已经是超越了人类极限的挑战!但可喜的是无论多么严苛的训

练我们的奥尔登好汉都过了关。

「亲爱的,你表现得相当不错,在我训练过的男畜里面你是迄今为止最棒的

一个了」

安保主任卡恩毫不吝啬自己对奥尔登性能力的赞赏。确实,在这个星球上要

找到比大块头医师性能力更强的男畜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但绝对是极端困难的

事情。

「您是说我通过训练了对吗?我可以这么理解么?」

「没错孩子,你是最棒的!从今天起你将每个月都领取三千美元的补助,当

然,衣食住行不计算在内,它们是全免费的」

「那我该怎么感谢您呢卡恩先生?」

刚说完这句话还不到三秒钟奥尔登就后悔了,因为他看见卡恩摘下了厚厚的

墨镜,从他那一双近乎透明的瞳孔里射出了极为贪婪的目光,就像见着了腐尸的

秃鹫。

「你可以考虑做我的专属肉便器,我是说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男子汉

后门了」

原来安保主任卡恩竟然是一个对女人毫无兴趣但却对男性屁眼有着深度眷恋

变态恶魔,对爆菊什么的最有爱了。

「Um……I'd like to say yes, but that's just impossible.」

大块头此时纵使心中有千万句草泥马,也不得不对金主如此低声下气。

「噢,是这样啊,那真是比较遗憾咯」

卡恩多少有点不甘心地重新戴起了墨镜,随后就好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消失

在了奥尔登同学的眼前,留给黑人的只有一阵惊悚和神经抽搐的感觉,而这份毛

骨悚然的感觉奥尔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还好,现在终于暂时被调开了卡恩的视线,中国人真是活雷锋啊」

奥尔登的汉语虽然不地道但也是听过《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而且还能哼出

发音并不是太标准的几句歌词来,从这点就看得出来为了拿到来自中国的订单,

这位妇科黑人医师也是蛮拼的。

「有妞就好,而且还是这么美丽的中国妞,我一定不会叫雇主失望的!」

黑大个的想法简单又明了,也是他运气特别的好,因为接下来将要被他狂插

猛干的女人碰巧还是他的同行:是刚生产完不久而且乳汁相当充足的美丽女医生

段思然。

用不了多久一个有着修长美腿穿着黑色长筒丝袜和黑色高跟鞋美女将被反

剪着双手坐在奥尔登那粗壮的大鸡巴上不停地抖动着,然后被干到乳汁和尿水喷

得到处都是的状态。

II

晚餐之后的少女现在既感到兴奋又有些紧张。兴奋的是从明天开始就是比赛

的第一天,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两个人一定会在赛程的后半部会师:无论是小提

琴的赛程还是钢琴的赛程都是需要互相伴奏的,而两个人在一起合作已经有相当

程度的默契了,多好的机会!

少女的个子相当地漂亮,虽然不及沈潞那么高挑却也有着169公分的海拔,

这在任何一个国度里都不会算矮了吧?

秀美的五官只要一想起心中的男孩就会微微发烫,对着镜子隐约可以看得出

一丝红晕,好在也不是那么明显,问题不大。

「好啦好啦,别再对着镜子当皇后啦,快点来吃饭」

气质温婉的知性女性揶揄着少女,这几年时光仿佛是停滞了一般好似岁月并

没有给她带来太多的刁难,金边细框眼镜下那一双中等大小又略显细长的眼中好

似蕴藏着一口不知深浅的潭水,但眼角的细纹终究还是宣告着人到中年的标志。

「今天的基围虾很不错的,还有花蛤汤炖金针菇,看看味道怎么样?」

「很好吃的,妈妈

美丽少女并没有撒谎,母亲的手艺的确值得夸赞一番,但现在她的注意力

却并不完全在这美味佳肴的上头。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

知女莫若母,母亲一眼就能看得出少女的心思,所以也就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人家是在想明天就要开始比赛的事情啊,从初次比赛到决赛和颁奖足足有

一个月,事情多着呢」

「嗯,你在骗妈妈吧?是在想那个他对不对?」

本来想「呵呵」混过去的少女终究还是不好意思地默认了,想想也是,就快

要十九岁的人了有喜欢异性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这其实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吧?

「那他对你是什么态度呢?」

曾在女儿不在的时候母亲翻看过她手机中的照片,那个男生有些偏瘦,瓜子

脸型肤色也白,很秀气的同时还多少带着一点女性的细腻神情,不过眉宇间的神

色却是女性所没有的坚定。总之,很俊气却不女气,挺好。

「我怎么……知道……」

少女的声音突然间变得微小了很多,确实一直以来都有女追男隔层纱的说法,

但是对她而言现在却不是这样的情况。

他很有礼貌也很尊重自己,无论自己怎么暗示他都好像有所顾忌似的就是保

持着一定的距离。在学校这么久了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周遭的同学也罢,反正从

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有女朋友,哪怕是走得比较近的异性朋友也好似不存在的样

子,除了自己。

「芸芸,你说他会不会是那个?」

「是什么啊?」

「就是你们现在年轻人常说的那什么什么的,对女生不大感兴趣的那个?」

母亲的意思是这个小伙子该不会是个gay吧?当然碍于立场,她没好意思

直接就这么说出来。而且照现在社会的发展趋势,越是优秀的男性成为gay的

可能性也相对越高,她的担心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而提醒女儿在这方面留意

毕竟是做母亲的责任之一。

「哎呀哎呀,不会的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啦……」

话虽如此说,但蔡芸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因为确实这几年来就

连一直关注他的自己也从没见过他有对任何一为异性投注过别样的眼神。

要真是gay的话那真的叫人没法活了……

「所以呢,你就不要单相思了,还是先问问清楚比较好。假如这个小伙子确

实一切都正常的话,你再加油啊,到时候妈妈也会帮你出主意的」

「好……」

「还有你们不是马上就要比赛了吗?你可以借机问问看啊,直接一点,我总

觉得他在这方面应该不会骗你」

「好……」

「哪,现在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好好吃完饭,从明天起我呢会一直在电视上

关注我们家的蔡芸有怎样精彩的表现」

「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把金奖带回家来的」

最好也把喜欢的人一起带回来,哦?」

正因为自己有过不幸,所以苏岑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幸福而完整的人生。现在

既然女儿有了喜欢的人选了,因此作为母亲她也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真希望这孩子能找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啊,盈卿……」

III

「爸~ 」

王魁茂刚把车停稳就听见美貌的儿媳在喊自己,看样子她老早就等在这里了。

进入四月上安的天气就逐渐开始变得热起来,这不,沈潞都已经开始换上长

袖衬衫了,只是为了防止早晚的温差所以才在手肘中挽着一件女士外套。

由于药性和多重因素的作用,美女胸部开始了第二次发育期,为了防止尴

尬沈潞不得不将文胸换成了透明系数为零的材质。尽管这样做避免了透视的难堪,

但由于升杯带来的影响从而使得她不得不换上较为深色的衬衣,可惜胸围的增大

却更增加了主人魅力

王魁茂的一只手被儿媳不紧不松地挽着,两个人径直向家中走去。心态好的

人会以为这是一对父女,而心态不好的人大概要腹诽这是老牛在吃嫩草也说不定,

但无论如何这两种都不是正确答案。

「潞潞,你是有什么话要对爸爸说吗?」

自从得知沈潞被卢明迷的事情之后王魁茂一方面加强了对卢明的戒备,另

一方面对沈潞也比之前更为照顾。对儿子王柏那边关于那件悲剧就连一个字也没

有提及,他生怕会影响到两个人的夫妻感情,然而讽刺的是王魁茂压根不知这一

切都是经过自己宝贝儿子点过头的流程而已。

「今天……好像是爸爸生日,您难道不记得了吗……」

一瞬间王魁茂恍如同处于天堂的芬芳和地狱的炙热之间。他欣慰的是沈潞是

这么地关心他这个做公公的,同时又在气恼那个不成器的玩意不知道此时又去哪

里鬼混去了。

「我没忘,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记得」

王魁茂的这句话并非虚假,这年头儿子记不住老子生日的太多了,儿媳妇却

还能记住,那可真是不多见的事情。

回到家里,身为公公的王副区长见到餐桌上早已摆好了珍馐美味,其实数量

也不算多,只有四五种而已,另外还配了一瓶白葡萄酒和专门供饮用这酒的高脚

杯。

「难为你知道我爱喝盖森海姆产的」

喝酒当然也是讲究酒品的,不过像王魁茂这样酒品的国人实在不能算是多数

派。他喝酒并不算挑剔,但是却坚持饮酒的原则——不像暴发户那样拼钱斗富—

—他并不用太昂贵的酒和酒具,但却要在正确的地点、因为正确的理由、配上正

确的菜肴以及和正确的人在一起才能畅饮他钟意的美酒。

「并不是那样子,只是以前有听他说起过……」

沈潞所谓的「他」自然就是今天本应在场却没在场的那个人,其实她并不确

定那个「他」对于王魁茂喜好的是怎样的酒这件事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但为

了避免尴尬所以才有了上述的答复。而真实的原因是她见过这位公公的酒柜,并

且正确记下了酒名。

王魁茂轻轻地按了下手指的关节,他对儿媳妇的回答不置可否,「知子莫如

父」这方面他自问还是及格的。

「那么潞潞,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别着急,慢点说,我会好好听的」

酒过三巡后王魁茂慢条斯理地开了腔,常年在官场过的他分析能力相当地不

错,要知道能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弦外之音来是他的招牌技能之一,他断定沈潞

今天必然有求于他。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儿媳妇的回答更加深了他的预感。身为领导干部最怕亲人跟自己提出不合时

宜的要求,虽然他一直都很欣赏这个儿媳妇的为人,但也绝对不会纵容她逾越底

线,光是一个没半点出息的儿子就够倒霉的了。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沈潞倒是真的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来,只见她从小包

里掏出来了几张票递给了一只手正端着酒杯的长者,而且很明显的那些并不是电

影票。

「这是?」

「是本次马上就要开始的白玉兰杯钢琴小提琴大赛的入场卷,我刚好有朋友

送了几张,我觉得爸爸可能会比较感兴趣所以……」

又有一个嗜好被这个丫头知道了……

王魁茂心里小声地嘀咕着,但却并不反感。看来自己是杞人忧天了,好,有

这样的儿媳妇确实叫人心情舒畅。

两个人继续又聊了点不咸不淡的家事,然后沈潞向公公告辞回了自己的家,

现在没有旁人在侧搞得王魁茂突然又觉得有些冷场。

在那个激情与现实激烈碰撞的年代里,他曾有过两个女子

一个是清新得如同春阳般的心上人,苏杭。她是那么美那么纯,结果自己却

和她失之交臂,而且至今都无法给予应有的补偿,太绝望了。

「小杭,终有一日我们两个都要回上安。那时我与你共坐江岸,我会拿出最

好的状态为你演奏任何你喜欢听的曲子,只要你喜欢,我保证!」

「是真的吗?那真太好了!我喜欢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没问题」

然而现在他清楚明白已经更名叫苏岑的小杭就和自己在同一个城市里,甚至

对她家在什么地方都了如指掌的情况下却迈不开一步,更别说真的要去兑现自己

的承诺了……

「我们是还很落后,但我既然来到了这个世上就不是为了让她永远这样,我

会竭尽所学去建设、去创造,把我们的故乡打造得更好」

曾经年少,那不是黄金的时代而是钻石的时代,一个年轻人对着另一个年轻

人许下的愿景却到现在还没成为现实。

玖廷工业园区正是自己主政民杭区后的一个大规划,也是自己曾经的一个梦

和承诺,好在现在已经开始了启动,而唯一的阻力在于政府拿不出足够的拆迁费

用。

没有足够的拆迁费在上安就意味着你做任何规划就等于是在纸上画饼充饥,

因为这并不像某些内陆省份是一座可以随便乱来的都市

「要是子璇还在的话,她或许会有什么办法的吧?」

王魁茂的亡妻尚子璇便是另一个女子,也是他能从边疆回上安并如空降兵一

样进入机关的直接原因没有之一,但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譬如娶她。

男人通常有很多种分身,尤其是有远大抱负的男人

为了很多要达到的目标自己放弃了意中人苏杭却和高级干部的女儿走到了一

起,陈世美的共和国版本难道不正是自己这副德行?

「你别再伪善了……伪君子!」

脑海中一个犀利的声音一直在谴责,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良知在指控着他。有

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曹禺话剧《雷雨》中的周朴园,对鲁侍萍始乱终弃之后

居然还能如此冠冕堂皇!

「呵呵呵,哈哈哈」

王魁茂不知现在是该哭还是该笑,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既然得不出答案,那

么去听听也好,权当是舒舒心,也不枉费了沈潞的一番好意吧?

IV

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夜间八点,对比起四月来说上安的五月温度明显更高,

不过和真正的夏天相比较的话则依旧不算什么。

沈潞在自己的房间里准点地打开了电视,因为今天是白玉兰杯钢琴小提琴大

赛的颁奖夜,以前曾赠送给她入场券的那个男生经过近一个月的赛程不出意料地

获得了小提琴成年组的金奖,不过至今为止沈潞没有注意到的是为他伴奏的一名

女生也获得了成年组的金奖,只不过她的获奖科目是钢琴而已。

原本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一定会去观赛的,他一定很希望见到自己在场下为他

加油打气的吧?但是就在比赛开始的前一天沈潞最终还是打消了去现场观看的念

头,因为身不由己。

自己早已是有夫之妇,更何况婚后已有数年未有所出。当然,这固然是王柏

冷落自己的不是,但若要维持这桩婚姻的话没有孩子是不现实的。不要说丁克和

潇洒,也不用说早就能够明白公公王魁茂渴望早一日抱孙的心情,单单就说自己

也绝对是跳不出相夫教子的固有观念。

相夫就顺其自然吧,教子则应该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吧?其实沈潞不止一次地

做过生子的美梦,当妈妈的感觉一定会相当地好吧?

正因为如此,所以秦帆的比赛她才不能去。

「他是一个好孩子,上进、刻苦、善解人意又心思细腻,只是……」

沈潞并不笨,数年下来经过和秦帆的相交后她已经很能理解并能明白两个人

都没能更没敢说出来的心声。虽然她并不绝对,但是几乎也可以说是相当程度地

觉察到了那一种心情,那就是秦帆应该是爱上了自己……

到目前为止,沈潞真正爱过的人只有一个夏磊。王柏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

现在几乎可说是同床异梦。如果再让自己重新选择或许不会这么早就做结婚的打

算,毕竟现在也才27岁都不到而已,对上安人来说这个年纪没结婚根本算不了

什么。

是的,这个男孩子很不错,但绝对不能和他再进一步了。

且不谈两人身份年龄悬殊,一个是有夫之妇的公务员如何跟一个还在念书的

学生更进一步?若是那样,现有的一切都会崩溃,伦理家庭、事业、亲人

……

正好公公王魁茂也有这个爱好,所以那天就把秦帆赠送的票借花献佛了。

「对不起小帆,我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每一晚比赛的电视直播沈潞都没有落下。不单单是因为

一方面自己确实希望看到秦帆的成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有着负疚感。好在

名次已经揭晓,今晚只是赛程回顾和直播获奖者的感言而已。

「音乐是我的生命,音乐是我的梦想,我来了,你,在哪里?」

和大家熟悉的选秀节目中的公式化感言不一样的是,在秦帆的身上丝毫看不

到商业包装和经过修饰过了的言行。他的语速不紧也不慢,他的思维虽然清晰却

是用最温和而又带有一点腼腆的话语来阐述,无论是主持人和各路评委还是坐席

上的观众甚至是电视屏幕前的观众们绝大多数都对这个年轻人抱有水准以上的好

感。

「那么秦帆,你现在获奖后最想感谢的人是谁?」

主持人激情澎湃富有煽动性的提问下,秦帆短暂地陷入了思考之中,而电

视前沈潞也是如此。

一瞬间,隔着一道屏幕的两个人的脑海中几乎同一时刻地闪现过走道、地上

的零票子、救护车、担架、医院、以及那把两人亲自去挑选的小提琴等一系列的

片段。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至今还是那样的清晰,就好像是被烙印在

了两个人的大脑回路中一样挥之不去也无法抹消。

「我……我有许多想要感谢的人……」

秦帆说到这里停了停,倒不是说有个官员在威逼他「先谢郭嘉」,他现在的

心情确实有些激动但更多的还是一点甜咸交织的伤感。

「在我的生命中,是母亲无意识地带我走向了小提琴演奏这条路,我非常地

感谢母亲,尽管……她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没有母亲,就不会有我的今天,谢

谢你妈妈

说完秦帆郑重地向前深深鞠了一躬,很多人都看见了他的眼眶中隐约闪烁着

湿润。

「原来秦帆最想要感谢的人是母亲,我都被感动了,有这样的儿子你的母亲

一定会感到骄傲的!」

然而此时有一点出乎意料的变化发生了。

「我衷心地感谢我的母亲,但我最想要感谢的……另有其人」

「噢!?那么是谁呢?」

秦帆嘴角微微动了动,喉管处有明显的波动,看得出来刚才是很用力地咽了

一口口水下去。

「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的时候,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帮助了我……不仅将我从

人生的悬崖边上拉了回来,还一直勉励我坚持艺术这条路,我非常非常地感谢

她,谢谢」

说完年轻人又鞠了一躬,无论是劲度还是时长都超过了刚才的那一次。

「哪个他?那么你能告诉我们他是谁吗?今天他在这里吗?」

「应该是不在现场的吧,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关注着」

「是你的老师吗?还是?」

「是……我的守护星」

当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沈潞「轰」的一下仿佛脸颊被烧着了一般,她现在暂

时已经没有办法脱离不知所措的那种紊乱的心理状态,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又何

况当时种的是心呢?

「守护星?!」

「是的,守护星」

「那对你来说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啦」

「没错」

秦帆答完这句顿了顿,像是在储藏能量一样在积蓄着说出心里话的勇气。

「我想为她唱一首歌,可以吗?」

「这里是白玉兰杯钢琴小提琴大赛的颁奖直播,你确定不是用你的小提琴来

演奏精彩的一曲以示感谢这位守护星要更好一点吗?」

「是的,我确定,我想为她唱一首歌」

「好!那有请秦帆为我们一展风采!」

主持人说完便将话筒递给了说要唱一首歌的年轻人,然后走下了舞台打算站

在一边静享着这即将到来的歌声。

「The clouds are gray, and on his way」

「Notorious spirits arise to play」

……

「Although uncertain he decides to go」

「His hope is simple: to stand in a row」

「Of knights of swords and bows」

……

青年的歌声清澈纯净,犹如冲破天际的青鸟冲出了好大一团乌云然后直入每

个听众的胸膛。在此之后的约半分钟伴奏忽然响了起来,连秦帆都感到意外,因

为本来是没有伴奏的。放眼看去才发现声音的来源是蔡芸那个方向,她就坐在一

架三角钢琴的正前方,现在正凭着乐感在敲击着键盘。

歌曲的名称是《见习骑士与女司祭》,很显然光是标题就很能说明秦帆内心

的想法了。

「虽然心怀迷茫」

少年毅然踏上征途」

「他的愿望是如此纯粹」

「有朝一日,持剑携弓的伴驾骑士中能有他的一席」

……

因为英文连音的原因,绝大多数的听众并没有听明白歌词大意,但这并不妨

碍他们站在欣赏者的角度去聆听年轻人这天籁般的歌声。

「She never hesitates to exercise

「Her mystic insight and to help the wise

「From fate she never hides」

……

屏幕上的最底部已经显示出不少观众的短信附言,可说是好评如潮,确实在

这样的一个颁奖之夜能见到和预想完全不一样的事物是很新奇的事情。

少年弹奏着鲁特琴」

「你能感觉到在天空中的这绕梁余音」

「LALALA,你将会听到」

经历了瞬间的寂静后,全场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以至于还有好几位女

观众持花送到了秦帆的手里,好几把的鲜花使得秦帆单臂怀抱都有些吃力了。

「这真是……天籁般的歌声!诶,秦帆,你不光小提琴造诣很高没想到唱歌

都这么出色?」

在这之后主持人说了些什么屏幕这边的沈潞已经听不见了,只见她关掉了电

视,然后双掌掩着脸庞的下半部在哭泣。

是感动?是震撼?是欣喜?还是别的什么?无人知晓,包括她自己也是如此。

「你他妈谁呀!欠扁啊!」

往常看见连归属地都没有显示的电话王柏是从来都不接的,但今天离奇的是

这个电话已经连续不断地打了八九次了。在六月的上安本来酷暑就够叫人心烦的,

偏偏还有这样的瘪三来搅局,找死!

「我说小王啊,你现在脾气很大了嘛,不得了了啊?」

「你……哎唷,郑哥,我不知道原来是你,你怎么用这种没显示的号码给我

打……」

「我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个。听着,过几天带你老婆去一个地方我们找她谈点

事,还有这事情千万别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了,包括你爸,懂了吗?」

「你们想怎么样?」

「老弟,按我说的做,要不然哥哥我会很为难的啊」

「我……我怎么……」

「行还是不行你给句痛快点的话?」

「那去什么地方?」

「这么说你答应了,那到时候会告诉你的,你先做好准备就行了,我们不希

望到时候会出什么纰漏,知道了吗?」

「这事我……」

还没等王柏说完,听筒里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声音,仿佛是在嘲笑这他无用

的胆小鬼。

虽然早已对沈潞没有多大的兴趣了,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妻子啊。现在郑学勤

他们要对沈潞动手了,自己身为丈夫本应该严词拒绝并且向警方报案说受到了威

胁才是。

但是谁让自己挪用社保金的把柄在别人的手上呢?几千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足够自己下半辈子都在号子里面过了。而且钱还不是最大的问题,要是一旦东窗

事发,老头子那边估计也要倒霉,那可真是阴沟里面翻船一切都完了……

该怎么办?王柏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把沈潞交出去会是什么下场不用细想也

知道,肯定会被那几个色魔淫到飞起,而且依照沈潞那倔强的性格事后多半怕

是要寻短见的,很可能到时候是要出人命的啊……

要出人命!对了!

都说危机往往也是转机,倘若她真的寻了短见,那不是什么事情都等于没有

发生过吗?万一真闹出人命,曹骏、郑学勤那几个狗娘养的也可以说是逼死了沈

潞,这样的结局对自己来说等于是拿到了威胁他们几个的一张王牌,和他们知道

自己搞钱的事不就是两相抵消了吗?

恶向胆边生的丈夫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终于可以脱离苦海了,

沈潞啊沈潞虽然这样很对不住你,但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可不是我要你的性命

啊。

「回来了?」

「嗯啊,是啊……」

回家后被老婆这么一问王柏感觉多少有点心里发虚。真是有点可惜啊,长得

这么好看却偏偏这么没趣,可惜啊……

「我去帮你做点吃的吧?」

「哦不用了,我吃好了回来的……对了……」

尚不知丈夫心里卖什么膏药的人妻睁大着美目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近来都

很少和自己说话的他为何今天居然会如此腼腆?真是搞不懂。

「我爸让我明天去一些老朋友那里去拜会下,你要不要一块去?」

「我吗?我就……不去了吧?」

「嗯,都是我爸的同事和老朋友,他们都说我结婚这么久了也不告诉他们一

声,说要好好罚我酒……」

「那你喝啊,呵呵」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酒量,我还指望你给挡驾呢……」

「噢,原来是要我当挡箭牌啊?你这个坏蛋」

「哎呀老婆,难得的,怎么样?帮个忙啦?」

「那好吧,我明天就去吧」

「真是我的好老婆,来亲一个!」

沈潞并没有拒绝王柏的亲吻,她或许不知这是他们夫妻缘尽前最后一次近距

离的肢体接触了。另一方面在得知王柏终于屈服的消息后曹骏已是兴奋得难以入

睡的状态,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得羊入虎口,一定要将沈潞这个绝世美人淫到自

己不能勃起为止!当然郑学勤比曹骏自然要高上一筹,在裤裆里的玩意儿兴奋

余他还有别的考量,像替罪羊什么的如此光荣的任务到时候就靠曹骏同志来一力

承担了吧?

通往地狱的大门还远未到打开的时候。大概在真正的恶魔眼中,曹骏郑学勤

他们的这点可怜把戏也就只能是这种程度了吧?沈潞,终有一天你会变成我最美

丽最心爱和最精致的艺术品,只是在那天降临以前你就先陪这些不肖的走狗们热

热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