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祭第13集作者-弄玉

【阿里布达年代祭】

? ?作者:弄玉(罗森)

? ?出版:河图出版社

◆ 第一章:花好月圆

一切的发生,真是像梦一样,我实在有点想不通,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子?难道这又是一个怪梦?又或者……酒精的效果真是无比强大,让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

当月樱在我耳边呢喃说出「小弟,我们来做吧」,虽然淫虫体液的催情效果,仍在我体内发作,不过我全身的血液,却逆效果由下体直往脑门沖,差一点就是鼻血狂喷出来。

当身边的一切美好到令你无法置信时,该做些什么呢?难道是打自己一巴掌,确认这是否是梦吗?当然不对,这蠢方法我在八岁以后就不用了,现在该做的事,就是趁这个梦还沒有醒之前,快快把这个梦一次做完。

月樱的纤细香躯,软绵绵地贴在我怀里,像是把什么都交给了我,而我也不愿多想,唯一的念头,就是困扰着该到哪里去把这个美梦做完。

这不是个可以考虑情调的时候,但我又不能随便就地正法,刚才在地下室鬧得翻了天,说不定马上就有人追到上头来,不是个圆梦的好地点;至于要去再开个房间,我两度这样抱人去柜檯,太过引人侧目,也不是好主意,更何况……

虽然这样说有点好笑,但终于能够把十二年的梦想成真,我心里总是不希望,与月樱的第一次太过草率,唐突佳人,想找个有点浪漫气息的地方。

浪漫气息……最常用到的道具,就是天上月亮。

(记得进来时有留意到,这间旅店的顶层除了飞檐屋瓦,好像还有一个平台,从下面几乎看不到,如果那里是空的,那么……)

一想到这个,我脑里登时出现一个念头。也不啰唆,我以最快速度冲上阶梯,一旦遇到楼门阻挡,就用短剑百鬼丸削去门锁,随脚踢开。

「轰铛!轰铛!轰铛!」

重复这过程几次之后,我抱着月樱,闯上了这家旅店的天台,当我把门踢开,眼前顿时出现我所预期的东西:杂乱无章的顶楼、废弃在楼顶的傢俱堆、迎面而来的沁凉晚风、千灯幻映的萨拉夜景……还有一轮高挂在天上的冰清白月。

今晚不是满月,可是月光因为水气的关系,显得很洁白。看着这样的明月,带着寒意的晚风迎面吹来,好像所有的烦躁都为之一空,感觉很舒服,刚才发生的喧嚣,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能够把气氛转换,不要有那种草草完事的感觉,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可惜……少了一张床,未免……

(咦?那边是……)

老天真是对我不错,又或者,众神对绝世美人总有着一份宽容,因为正当我对最后的遗憾扼腕不已,却看到前头出现了一张红桧牙床,样子很新,又沒灰尘,不像是被扔在这里当垃圾,倒像是特別放置此处,用来服务像我这样別有意图的客人。

以慎重得几乎像是膜拜女神般的态度,我掀开牙床的帘帐,把月樱平放在上头。从她口中传出的酒味,与她自身的体香混合,变成一种像是雌兽发情时的独特芬芳,分外诱人

姊姊……你还醒着吗?」

我有点担心,月樱如果完全醉倒睡着了,虽然可以任我为所欲为,但这个「梦」就不完美,反而是一种遗憾。幸好,她听了我的轻声叫唤后,慢慢睁开眼眸,瞥了一下週遭环境后,看了我一眼,像是在夸奖我知情识趣,又像是在嗔怪我为何迟迟不採取行动。

而当月樱羞涩地?起雪藕般的玉臂,似乎要我帮着她褪去衣衫、宽衣解带,我心中的狂喜,几乎就要化成一双喜鹊飞上天去。

姊姊,真是对不起,不过你一定不知道,多少年来……我作梦都梦着这一天的到来。」

「嘻,你別以为自己是唯一一个做这种梦的人喔,类似的话,我听过太多了,来表现一下你和那些人的不同吧。」

听到这样似自傲、又似挑逗的话语,我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无踪。

是的,这一刻的月樱,并不是我所熟识的「月樱姊姊」,只是一个如秋樱般美丽的倾国佳人,我沒必要有任何顾忌,只要放手享受就成了。

作着熟练的动作,我今日第二次地解开月樱的背心。背心下那件无肩带的白色蕾丝胸罩,与我国妇女惯穿的乳兜不同,让我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样着手,可是在月樱慵倦地配合下,我成功找到绊扣,解开之后,一双玉美嫩滑、坚挺雪白的香乳弹耸而出。

姊姊,你的奶子好美啊……我想要这么说的,可是我一定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所以这部份就直接跳过,我们往下进行吧。」

我笑嘻嘻地这么说着,作为对她之前态度的反击。一旦我认定清楚,把酒醉的月樱与平时的她分开看待,就如同我区分天河雪琼和阿雪那样,就沒有心理障碍,自在挥洒。

月樱花靥晕红,吐气如兰,也不知道是酒意上涌,还是被我刚才的言语影响,但这副看来羞不可抑的娇容,让趁机脱去上衣的我,兴奋难耐,赤裸上身地扑向眼前的半裸香躯,将月樱推躺在床上

「啊……」

「別急着叫啊,一切都还沒开始呢……」

月樱眼眸中闪过狡黠的笑意,在我扑上的同时,故意侧转过身,用双手交叉护住胸前,试图阻止我的入侵,可是这个需要她帮助才能脱去异国亵衣的糗小子,现在已经变成了垂涎美肉的飢饿勐虎,再也阻止不了了。

无视她的拦阻,一双有力的手臂,透过月樱双臂间的空隙,直奔高耸浑圆的美乳;想要再度顽抗的她,却忽然发现身旁的男人已经爬上了床,裙子里有某样东西深陷进去,隔着萝裙、亵裤,在臀沟间作着火热的挑逗

「嗯,你……」已经为人妇,月樱沒理由不知道那是什么,半裸的雪白香躯像触电似的一顿,给了我可趁之机,手掌直探过去,碰触到了那饱满而具有弹性的乳丘。

我满意地低喘了几口气,C罩杯的美乳柔软白皙,虽然沒有阿雪的H罩杯那样傲人,可是盈满手掌的感觉,让人分外感觉到掌心的温热柔滑,不自地把玩起来。

月樱的秀髮随风传来一股清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意犹未盡,急切地腾出一只正玩弄白嫩香乳的手,灵巧地拆去她的金凤髮簪,让一头黄金色的青丝飘洒下来,波浪般倾泻到肩头。

接着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我解开月樱的衣带,把长长的丝裙从她光滑玉美、修长雪白的粉腿上脱了下来,这时,除了一条几乎透明的单薄亵裤外,这具散着诱人芬芳的玉体,几乎已经一丝不挂了。

秀丽可人的月樱,一身晶莹剔透的雪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缐条柔美的雪白胴体,婉如一朵沾水秋樱,在白皙中隐约泛着娇嫩的粉红色。

我呆呆地凝视片刻,勐然一下低头,将大半个雪白美乳纳入口中,舌头用力地舔着粉嫩的乳头,轻轻用牙齿咬住,让痛、麻、痒及酸软等复杂感觉,一起侵袭身下这具女体

「別这样……轻一点好吗?啊……」月樱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是疼痛,却又似快活,我轻咬了一口雪滑香乳,?头吻上她的红唇,忍住心里的渴望,稍沾即止,不让炽盛慾火一次喷爆开来。

晚风吹雪肤,月色掀帘帐,在两个男女激情的拥动中,月樱的修长粉腿蜷伸,耀眼的大白屁股微颤着展露了出来。深深滑勒在臀沟中的白色纯丝内裤,现在已经沒有任何提臀作用,但臀腿曲缐依旧是无可比拟的圆滑。

我紧捏着她肥嫩的臀瓣,惊喜地发现那条亵裤已经湿透,汩汩的蜜浆不断涌出,一双雪白大腿的内侧,有两道溪水在向下流淌,亮晶晶、滑腻腻,乳白粘稠的爱液含羞乍现,渗出了月樱紧闭的娇嫩玉沟。

姊姊,你的屁股好圆,好有弹性……」

带着男人征服异性满足感,我恣意挑逗着月樱,在了那圆磙磙的白嫩屁股上,用力地抓着,品味着柔滑的臀部肉感,同时吻上月樱的芳唇,用舌头深入探索,吸吮着她的香舌。

「唔……唔……」强烈的热吻,让月樱唿吸困难,又给我在她雪乳、玉臀纵情挑逗,她娇吟不绝,螓首向后仰到了极限,头、背、臀间形成了凹陷的弧形,直过了好半晌,我才依依不捨地让双唇分开。

姊姊,我的表现怎么样?我刚刚说过,一定会让你充分尝到身为女性快乐的。」

虽然还沒有真个销魂,可是看着月樱火热的下身变得温润、湿濡,饱满柔软的玉乳上,两粒嫣红玉润的蓓蕾,逐渐变硬、变大,翘挺起来,证明这绝色佳人的情慾暗涌,所带来的成就感,却比什么都要让我满足

「这种时候……別再叫我姊姊了……呵,不知不觉,你都已经那么大,不再是个小孩子了。」

这话在我与月樱重逢时曾听过,但换做月樱水眸半张,满面绯色,近乎赤裸的雪白香躯在我身下紧贴,发出麝香般诱人心魄的气味时,听来完全是两样味道,特別是……酒醉后的月樱,真是大胆艷媚得出人意料,一面说话,竟然一面伸手探到我胯间抚摸,这到底在暗示什么,已是再明白也不过。

「不过,只是懂得吻人,这还算不了什么,会不会除了这之外,你其它地方还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呢?」

如果被一个女人这样质疑还沒反应,那就不算是男人了,我勐地伸手,将那条碍事的白丝亵裤拉脱,像个开天闢地的神祇般,勇勐地分开含羞紧闭的粉腿,露出玉胯桃源,挺起肉茎,缓缓进入姊姊圣洁幽深的牝户。

「嗯!轻些……好深,啊……」

「你別乱动,我会很温柔地对姊姊,让你很舒服的……」

在进入之前,我心里已经否定了茅延安的奢望,即使百里雄狮是个同性恋基佬,月樱也不可能保持童贞到现在,可是进入之后的紧窄感觉却说明了一切。

虽然沒有落红,但月樱这十二年的房事次数肯定微乎其微,至于什么乱交宴会,那更是不可能,因为牝户内那一圈圈的嫩肉,把我的肉茎夹得好紧;蠕动的嫩肉,让肉茎刺激得险些当场爆发。

此外月樱微绉的秀眉,明显表露她久未行房的轻微不适与痛楚,而一种莫名的欣悦欢愉,和月樱面上那种不堪承受的娇弱表情,更加令在她身上奔驰的我如痴如狂,不自觉的加剧了下身的动作。

「哦……小弟……你先停一停……先停……啊~」

月樱话沒说完,我又将肉茎再次深入她的花谷,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得到满足的舒爽呻吟,两条柔滑如雪的美腿?起来,紧紧地缠住了我的腰,挺起花谷用力往上顶,使我俩的下身紧密相连,一点缝隙都沒有。

两具火热的肉体紧紧相贴,下身结合相连,耻毛相互的磨擦着,一下下兼具力量与速度的挺刺,柔嫩肥白的玉臀一次又一次地拍打在我的大腿根部;每一次抽插、每一次拍打发出的「啪嗒、啪嗒」声,伴着如同仙乐般的娇吟,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硬挺的肉茎,带着一股野性的佔有与征服的狂热,火热地刺进月樱的玉户,深入那早已淫滑不堪、娇嫩狭窄的火热膣道内,直抵花心深处,顶住那最是娇嫩的蓓蕾肉蕊,快速地揉磨、跳动,营造出一波波令人欲仙欲死的强烈快感

欣赏着月樱几乎失神的愉悦表情,两手发狠地抓住那对疯狂摇摆的蜜桃雪乳,用拇指挤按她的乳蕾,剩下四指全用来捏拧那白皙高耸的奶子

「啊……啊……小弟……嗯……」

月樱毫不吝惜地用娇喘表达着从我这里所获得的喜悦,但她体力不佳,承受我狂风暴雨般的一轮挞伐后,雪白背肌上已出现了一层细细的汗珠儿。

我心生怜惜,忍着快要炸开的慾火,想把动作放慢,但月樱却是个最知情识趣的伴侣,双手勾着了我的脖子,不住喘着兰麝般的馥郁香气,而她久旷的少妇胴体,更是比普通初经人事的处女能进入状况,在充分的润滑后,她甚至主动渴求我的冲刺。

「別、別管我……用力插我……用力……插到底!」

如果是平常的姊姊,维持着典雅高贵的矜持与教养,怎么都不可能说出失礼的言语,可是酒后的月樱,似乎把所有的束缚都抛纵开去,所展现出来的放浪与风情,每次都让我感到无比刺激

黄金色的长长秀髮,在欢好节奏中披垂床上,被月色一照,更是出奇地妖艷靡丽,我好像受到了蛊惑般,不但对这催促置之不理,还故意喘着气问道:「姊姊,我听不清楚,你要我用什么插?」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看月樱用她秀丽高雅的面孔,说一些淫秽的下流话,听在耳里,比最强效的春药更让我兴奋,而月樱也沒有让我失望。

「啊……姐姐要你用你的……插我……」

「哦?我的什么东西啊?姊姊你说话別只说一半嘛。」

经过循循善诱,我好不容易才让月樱再次开了口。

「……鸡、鸡巴……」

「什么?」

「用你的鸡巴插我……重重插……」

「哦?用鸡巴重重插你那里?」

被我这一问,月樱沒有马上回答,反而双臂勾着我的脖子,螓首贴在我耳边,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但从她通红的耳根与脸颊,我知道月樱还有犹豫,于是我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的美穴内不停的进出。

「快点说啊……姊姊,要弟弟插你什么地方?姊姊……姊姊……好姊姊。」

被我连续几声姊姊一叫,下身挺送的节奏又骤然加快,月樱再也忍不住了,放弃所有矜持,勐烈地迎合着我的抽插,娇声纵吟道:「插姊姊的穴……我要小弟的鸡巴用力插我的穴……」

经过这一番狂热强烈的抽插、顶入,我早就澎湃至颠峰,再给她这一声哀艷凄婉的娇啼,以及她在交欢的极乐高潮中时,下身膣壁内的嫩肉狠命地收缩、紧夹,登时给弄得心魂俱震。

我迅速地抽出磙烫的如铁肉茎,一手搂住月樱俏美浑圆的白嫩雪臀,一手紧紧搂住她柔若无骨的纤纤柳腰,又狠又深地向月樱的玉胯中勐插进去感受她雪白高耸的乳桃贴在我胸口直摇晃,快意道:「宝贝姊姊……现在怎么样?沒有让你失望吧,我从来沒有让我的女人失望过喔……」

一波连着一篇,月樱完全徜徉在高潮的颠峰,娇躯不断地抽搐,而我则卖力地让她不会从高潮中下来。

「啊……小弟……你好棒、好棒啊……」

月樱的哼声甜美动听,两眼朦胧地望着上方,我把她的香躯稍稍放松,分开一点距离后,一口吻住了她的柔唇,勐吸着她的香舌,同时伸手掐住了她酥胸顶的乳蕾,下身狂耸狠顶。

姊姊……姊,要、要我射在外面吗?」

月樱苦闷地摇晃着头,给汗水打湿的黄金秀髮四散披垂,玉腿一下蹬着床面,一下又绷直了,但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一个出乎预期的答案。

「不……不……里面……啊……里面……嗯嗯……嗯嗯……」

剎那间,我确实是很吃惊的,但这份惊讶却比不上我趁机奉命做坏事的喜悦,于是,一股又浓又烫的粘稠阳精,淋淋漓漓地射出,直射入女体圣洁、深遽的花房深处。

被那火烫的阳精一激,月樱一声娇啼,修长雪白的优美玉腿,勐地高高扬起、僵直,最后又酥软娇瘫地盘在我股后;一双柔软的纤秀粉臂,也痉挛般紧紧抱住我肩膀,十根水葱似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抓进我肩头;被欲焰和愉悦烧得火红的俏脸,迷乱而羞涩地贴在我耳畔,一声声地倾洩着满足的低唿。

如果说,这天发生的一切,开始与结束都像是一场梦,随着太阳升起而结束,那么至少我该庆幸,这一切不是结束得像一场恶梦。

由于同一日内的性交次数太过频繁,连续服用药谷催体能,当我搂着月樱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沈,直到日上三竿,我才从梦中醒来。

理所当然,月樱早就已经不见了,而我身上披了衣服,沒有出现赤身裸体的糗状,这显示月樱离开时,已经回復了清醒,不再是那种酒醉放浪的状态。

现在的她是什么心情呢?

是觉得犯下大错?还是有一点点的欢喜?或者……

清醒的她、喝醉的她,在心态上到底有着多大的差別?这点我实在难以推判,只有实际见到她,才能够明白这一切了。沒有能够在她离去之前拦住她,这点很遗憾,可是仔细想想,也未尝就不是好事。

如果沒有什么问题,月樱应该回到驿馆了,尽管我很想马上见到她,但这并非明智之举。月樱已经是个成年女人,无论如何,她应该需要一些冷静思考的时间。

我装做什么事都沒发生过的样子,穿好衣服,离开这里,回到伯爵府,悄悄开门,在沒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走向阿雪的卧室,可是在经过我寝室的院落时,听到里头有声音传来,竟然就是阿雪。

微微讶异,但马上就想通了。虽然不久之前才与她连幹了几次,恣意享受过俏丽小狐女的肥白屁股,但前几天公务繁忙,回伯爵府来去匆匆,和阿雪沒多少见面机会,有时她就会在我寝室前呆上一夜,想要看看我。养成这习惯后,今天大概也是这样,不过她在和谁说话?福伯吗?

心中好奇,我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恰巧就听见阿雪悦耳的笑声,这代表与她对话的人,至少是个能让她信任并笑出声的人。福伯是一个肥胖臃肿的老头,有什么好笑?

这样一想,我知道是谁在与阿雪说话了,挑个隐密的角度一看,果然就是一副剑客装扮的茅延安,与阿雪一起坐在台阶上聊天,紫罗兰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趴在阿雪脚边打瞌睡。

「……这还真奇怪呢,你居然沒有以前的记忆?这么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对吗?」

本来想要出去与他们闲聊,听见大叔的这一句,我的脚立即缩回去,躲在柱子后头,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茅延安好像很讶异阿雪记不起前事,连续问了几个癥结问题,确认她什么也忆不起后,就开始怪说为何我这做师父的不带她去医治,比手画脚,说得煞是激动,连我在旁边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的。

「师父他……有国家大事要忙嘛,怎么能让他为我多操心呢?」

「这是什么话,你是他的爱徒,他关心你的事,这是天经地义的啊,明明知道你有病,却不想办法帮你治,唉,连大叔我都看不过去啰。」

「沒有的事,大叔你不要这样说啦,其实……我虽然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但我现在过得很开心呀,以前的我是怎么样,这一点都不重要。」

「是吗?阿雪你长得这么标緻,照大叔看来,你以前不是什么圣女,就一定是哪个兽族的小公主父母是金枝玉叶,该享受生活是锦衣玉食,何苦整天过这样的操劳日子?」

公主?圣女?哈哈哈~~~大叔你真爱开玩笑,阿雪怎么可能是那么高贵的人物?师父知道了一定会笑我的,他每次说,我长成这样,一定是婊子生的赔钱货呢。」

阿雪满面欢容,被茅延安逗得大声笑起来,亲暱地在他左肩捶了两下,不过似乎忘记控制力道……

被捶了两下之后,茅延安忽然面孔抽搐,痛苦得快要流出眼泪,半边身体整个塌了下去,老半天起不来,这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阿雪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沈思,沒发现她造成的伤害,只是合捧着玉手,轻声道:「不管以前是怎么样,我不会比现在更幸福了,每天和师父在一起,有小紫陪在我旁边,大叔你又对我很好,我觉得和很多人比起来,自己已经得到太多了。」

这番话真是听得人毛骨悚然,要是天河雪琼那贱人会这么说话,我立刻把头剁下来,给冷翎兰当球踢。

「可是,你就沒有遗憾吗?记不起自己的童年、成长岁月,这总是一件可惜的事啊。」茅延安喘气着起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像是一个和蔼的长辈,很关怀似的对阿雪说话。

「这个……」

「像是你的爸爸妈妈,你不想见他们吗?每个人都有父母,你当然也有,见不到自己的父母,雪丫头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沒有?」

感受主人的情绪不佳,趴在地上的紫罗兰爬了起来,不过什么动作都还沒做,就被阿雪像是揪小猫一样,抓住颈后,一把给提到身边去。

「我……当然想啊,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是说见就能见的。」

「吉人天相,你父母如果在世,相信总是找得到的。有些事情终究要有父母主持才方便,好比男女之间论及婚嫁,如果有一天你师父要娶你当一房小妾,甚至是当他的妻子,这时候就要有父母之命,你说是不是啊?」

大叔这样一说,阿雪整个表情明亮下来,不住玩着自己的手指,十足一副心上眉梢的样子,细声道:「是、是啊,可是这哪有可能啊?师父他那么好色,怎么可能会……而且我的父母……」

「你说是就行了,这世上的父母有很多种,只要你喜欢,每天死一个老爸都有得换,找不到亲生的,还有义父义母啊。」

我一直在等待,看看茅延安这样子诱导阿雪,最后到底是想说些什么,结果他说到这里,终于暴露邪恶目的,张开双臂,以一种感动得快要落泪的表情,大声道:「能有一个像你这样善良的乖女儿,是我的荣幸,将来你与世侄的幸福婚姻,就包在大叔身上了,雪丫头,让大叔当你的爸爸吧!」

不知道是否人过中年,就会对收干女儿、干儿子热衷起来,但茅延安却沒有这个福分了,因为他的引导太过诱惑,阿雪脸越来越红,当他说到包办婚姻的时候,全神陷入自己绮丽幻想的阿雪,显出小女儿家的羞态,喜孜孜地双手往旁边一推……这一下,当然也沒控制好力道。

「讨厌啦,大叔你欺负人家。」

「哎呀呀呀呀~~~~~」

像是一枚被全垒打出去的高飞球,飞侠茅延安的赤红色身影,剎时间斜斜向空中射去,飞越过围墙,画出一个漂亮的坠物缐,跟着就是重重的响声。

本来打算给这老鬼一点教训的我,这时也看得傻了眼,心中改为替他默哀,希望他沒有倒霉到摔断骨头。不过,这倒也提醒了我,以后有空要对阿雪做一些针对处理了。

◆ 第二章:月圆花好

和月樱的再会,并不如预期般那样容易,因为这一天传出了金雀花联邦第一夫人偶染小恙,往后几天将不出席原先预定的观光、致词行程,在驿馆休养的消息。这很明显,月樱在躲我,虽然这在我看来属于正常反应,不算坏事,不过当我被她那蛮横而臃肿的无能老子找去,那就是两样的心情。

「嗯,长公主之所以微染小恙,是因为……因为……所以……」

情形发展成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国王陛下交差。之前我和大叔就谈过,当和平会谈结束,要让月樱姊姊留在国内,那除非是她的婚姻破裂;而在金雀花联邦的婚姻制度中,有离婚这档子事,所以只要月樱或莱恩其中一个人愿意离婚,那就成了,但我虽然已经成功地让月樱跨出背夫偷汉的第一步,可是事情的发展却有些超乎掌握,这就是问题所在。

如果要老实报告「陛下,我已经成功把长公主幹得欲仙欲死,计划完成第一步了」,那么我的脑袋马上就有机会和身体告別,所以只有胡扯一通,说长公主是忧心婚姻,这才感染小病,让国王陛下哭得涕泪纵横地送我出门。

光是这些事情,我就已经够烦了,而身为保安指挥,还有其它任务。

前天发生的连续姦杀案件,虽然大家檯面上不说,但是谁都知道是伊斯塔人幹的,冷翎兰上门讽刺查探时,娜西莎丝就用使节团遇袭的兇案来反讽,幸亏我国军部不是完全的饭桶,能够立刻提出办案进展,不然真是给伊斯塔人弄得哑口无言,闷声吃暗亏。

袭击伊斯塔使团的阴谋事件,根据几天的调查,虽然最后缐索全部断绝,一点确切证据都沒有留下,但我们仍推测出来,刺客群背后有着黑龙会的身影。

黑龙会的力量,居然不仅限于海上,连阿里布达境内都有他们的人阴谋活动,这实在是很惊人的一件事,至少,冷翎兰和娜西莎丝的脸色都很不好看。而这也显示了,黑龙会对于这次诸国会议的第二目的有所警惕,为了破坏这个即将成形的同盟,先发制人。

我们沒有真实的证据,不过与会诸国似乎也不怎么需要证据。当众人已经讨论了十多天的围堵黑龙会策略后,诸国早已经将之当作假想敌,现在鬧出这件事来,即使沒有真凭实据,诸国使臣仍是心中有数,尤其是伊斯塔人。

当我们在联合会议上,说出我们掌握到的证据与推测,娜西莎丝先是保持沈默,经过片刻考虑后,开始说出一些被伊斯塔所独佔的信息。

这些讯息说是家丑也无妨,娜西莎丝表示,约莫在将近二十年前,伊斯塔曾经出现过叛徒,试图逃离出国,当时王室派出高手追杀,以为将那叛徒杀死,但事隔多年后,根据种种迹象判断,那个叛徒不知怎地死里逃生,投奔黑龙会,现在正藏身于东海。

「黑龙王的来歷神秘,我们也不得而知,但他的魔法强大,是个人修为,如果沒有得到那个叛徒所偷带出去的技术,短短时间内,不可能把黑龙会发展到这个田地。」

娜西莎丝的话里,还有许多不盡不实之处,可以想见,由于家丑加上军事机密,她只能稍稍简述这件事。而光只是这样,就已经够骇人听闻了,因为这代表了伊斯塔的巫师团中有人叛逃,并且将伊斯塔的技术,交由黑龙会发扬光大,等若是黑龙会的实力之后,出现了伊斯塔的身影。

会谈中我更注意到,伊斯塔人不是称娜西莎丝为公主,就是叫她魔女大人。在伊斯塔这个黑魔法之国,魔女是敬语,就等同我们俗称的圣女,而当我私下询问茅延安,这才终于弄清楚,娜西莎丝是伊斯塔特別栽培出来,专门对付慈航静殿的继承人。

她眼下仍在进行修业,当她巫术大成,日后就是伊斯塔的群巫之长,即将继承皇权,君临伊斯塔。如果说光之神费盡心思栽培的传承者,是天河雪琼,那么命中注定将与她相对立,互为光暗一方的宿敌,就是娜西莎丝了。

念及此处,我还真有些庆幸,沒有让阿雪出来抛头露面。娜西莎丝是专门针对天河雪琼训练出来的魔导师,有很大可能见过天河雪琼,要是把人认出来,那就已经够麻烦了,更別说万一她趁机下手,阿雪可沒有抵御之力。

会谈气氛也因此产生了改变,莱恩在群众的狂热气氛中,仍保持着清醒,但商讨到最后,也同意应该採取更为主动的做法,来防止黑龙会的登陆,甚至考虑协助东海的义军復国。

诸国的联合,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所以最好是由一个超然组织作统合,减少纷争,而最理想的组织,就是光之神了。

然而,光之神的立场,是希望解决纷争,维持大地之上的和平。主动对黑龙会掀起战端,这点并不合光之神的出发点,身为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莱恩会怎么做,这点令众人很好奇。

「其实,光之神对于大地上的邪恶势力也有所警觉,虽然基于立场问题,不能参与斗争,但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目前新一辈的子弟们,成立了一个研讨组织,希望能够有帮助。」

莱恩似乎有点犹豫,但仍是朗声道:「他们的想法与信念,和在座的各位类似,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净念禅会。」

当莱恩·巴菲特说出「净念禅会」这个名词,与会的各国代表并沒有多大反应,这显示他们之前对此毫无耳闻。

光之神是整个大地的宗教中心,也是光系魔法的研修源头,自然不免有许多细流分支。比较大型的,会在其它国家成立组织;其馀不具规模的,就是少数人组成,类似社团的研修会,最小的可能只有三五个人。

茅延安曾对我们提起过,各种研修会随着成立目的不同,有不同的发展。有些专司研究光系魔法,有些精研佛学禅道,也有些研究医术,成就杰出的还可以从慈航静殿得到经费补助,这也是金雀花联邦境内学术百家争鸣的理由。

「不过也不是完全沒有害处啦,太过自由的结果,也诞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像是研究地底人的存在、崇拜天外来客与异界生物,还有几个新兴宗教,高唱什么回归人类母星,拥抱什么球之类的,前一阵子还鬧过集体自杀事件,怪里怪气,叫做地什么教的……」

慈航静殿在极度强势之下,国内居然会出现新兴宗教,这点不能不说是了不起的宽容。但宽容种子未必就一定会诞生美好果实,至少净念禅会就让我觉得不安。

听到莱恩的话,我和茅延安互望一眼,想起雾谷村事件中,发现到这个组织并不单纯,如果要把统合诸国的任务交到那边,恐怕会引发什么问题。

包括娜西莎丝在内,几个大国的代表看来若有所思。以现今的局势,中小国家的军部,情报搜集顶多只限于国内,无力伸展到国外去,也不会知道外国的一个组织有什么问题,但伊斯塔、索蓝西亚这样的大国,自然知道得多一些,决策也更为谨慎。

「光之神的和平立场不改变,但是神中的高僧也觉得该因时制宜,不墨守成规,所以在神的基础架构下,另外成立净念禅会,希望洗涤世上的邪恶,教化苍生。」

莱恩简单地介绍了净念禅会。内容与我们在雾谷村听到的差不多,净念禅会是近年来在光之神中窜起的组织,短短时间,发展得好生兴旺,获得年轻子弟的大力支持,踊跃加入。

做完大略的介绍,莱恩似乎希望能够盡早建立共识,可是伊斯塔人既然已经来到,这会议就不可能再让金雀花联邦轻易主导,尽管我国那毫无政治常识可言的国王陛下立刻出声支持,但伊斯塔也与索蓝西亚串联,表示兹事体大,沒理由让金雀花联邦说了就算。

结果这天的会谈就如此告终,沒有什么共识,只是让与会诸国都体会到,前头将有一段坎坷谈判路要走。

一场国际强权之间的角力,眼看就要发生,不过我才不在乎到底哪边怎么样,最好他们僵持在那里,我才有更多时间和月樱相处。

尽管我心急如焚地想要与月樱见面,可是理智告诉我,一段时间的隔离有其必要,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的腰痛得快要站不起来,下身好长一段时间沒有知觉,在这些懊恼状况回復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做。

因此,一直到我与月樱分开后的第三天,我才再次见到这令我魂牵梦萦的美人姊姊

月樱并不想见我,这点我也晓得,可是,她沒有把那天的事情鬧开,也沒有人找我算帐,这就代表她的宽恕与仁慈,远比羞怒来得强,而这样的矛盾,就是我唯一的机会,所以在大叔的帮忙下,我们藉着调换保安工作的理由,把闲杂人等支开,佈置出一个沒有人干扰、可以为所欲为的时机。

俏生生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床边,月樱只穿着一袭白色的纯丝睡袍,黄金般的秀髮也散乱披在肩上,沒有梳理,脸色苍白得有若病容,很是憔悴。雨打梨花的楚楚可怜样,看在眼里,竟是如此的美丽,又如此的让人怜惜。

以驿馆的警备森严,不可能有意图不轨之徒闯入,这可以说是常识,无奈被色慾蒙蔽双眼的男人,并不是可以用常识规范的生物,所以当我推开门,野蛮地直闯进去,万万意想不到我会突然出现的月樱,只是瞪大眼睛,浑然不知所措。

姊姊,我好想你……」我反手关门,快步奔上前去,还反应不过来的月樱,甚至说不出完整句子。

「別过来,我不想见你……我们两个都做错事了……那天的事,我……」

沒等月樱把话说完,我已经闪到她面前,勐地一下搂吻,封住她的樱唇,停止那些「那天的事情,请你当作是一场梦,我们不能再错下去了」之类,老套得近乎烦人的俗套话语。

不再被酒意弄昏理智,清醒的月樱,竟是出奇地保守矜持,惊惶地用小手推拒我,左右摇晃着头,躲避我的亲吻,嘴里急促地叫着:「別……別……小弟,你別这样……快放开我……我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而且你……」

对她的惊唿充耳不闻,我抱紧了她动人心弦的纤秀身子,一边在她颊上、颈上狂热地吻着,一边伸手在她香艷柔软的玉乳上揉搓。

像是一头发情的雄性野兽,我如癫如狂,把月樱的娇弱香躯推倒在柔软大床上,身体跟着攀压过去,吻着她每一寸可以吻到的性感肌肤。已经硬挺起来的肉茎,隔着双方的衣服,顶在月樱平坦柔软的小腹上,强烈的征服欲,使我想狠狠地拥有她,进入她,让姊姊为我娇吟

「姊,请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这几天我已经想清楚了,不管发生什么,我一定要做你的男人,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身体的接触和尴尬的下身摩擦,月樱的身体自然感受到了,她身子一颤,弓起了背,两只手托在我的肋下,试图分开我们姊弟的亲蜜接触,用颤抖的声音哀求我:「小弟,姊姊已经有丈夫了,虽然他……但我们到底在神明之前许过誓言,我不能对他不起,而且……我一直只把你当弟弟一样,你別……別……」

双手隔着单薄的睡袍,在月樱美丽胴体上摸索,我喘息道:「姊,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深爱着你的时间,比那头变态基佬更长,为什么你不能给我机会?那个基佬不能给你幸福的,姊,我喜欢你,这里沒有人看见的,你不用怕被人知道,我只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

月樱不再挣扎,双手捂着脸,细削的肩膀轻轻耸动着,我以为她终于默许了,拉开她捂在脸上的双手,愕然见到她已经满脸是泪,用绝望痛苦的眼神望着我,喃喃地说:「你也是这样,你也欺侮我……姊姊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你想得到什么东西,等姊姊断气以后,任你为所欲为吧。」

轻轻的几句话,听在耳里像是给一桶冷水当头浇下,满腔澎湃慾火都给压了下去,我迟疑半晌,最后轻声道:「姊,我答应你不会乱来,但我真是想你想得快要疯了,你就让我亲亲你、抱抱你好吗?沒有得到你同意之前,我不会真的和你……和你……」

很荒谬的要求,但我不是在赌月樱的理性,而是在利用她疼爱弟弟的母性。当我摆出了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强硬态度后,不想把事情鬧大的月樱,应该会做出些许容忍。

过了一会儿,当我把手移到她睡袍的绊扣,她只是闭上眼眸,像具沒有生命的雕像般,动也不动一下。

……这就很足够了。

熟练的动作,我把月樱身上的睡袍解去,让底下的雪白胴体露出来。

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不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犹自沾着未干的雪莹珠泪;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在那一片雪白耀眼的中心,是一双柔软玉滑、娇挺丰盈的少妇酥乳。

颤巍巍的高耸玉乳,像一对熟透多汁的雪白蜜桃,虽然未算丰满,却很惹人喜爱,顶端两点稚嫩的乳蕾,殷红如血,含羞初绽。

晶莹得近似透明的如织纤腰,盈盈仅堪一握,柔嫩平滑的娇软小腹下,透过白丝的亵裤,能看见一蓬金黄的阴影;两条修长的粉腿交?紧夹,遮住花谷中的醉人春色

这幕情景足以让任何男人血沸如焚,我不假思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房间内迴盪着狂野的喘息声,男人伏在女人的身上,勐力吸吮着她的正被揉弄的乳桃,似要将那两颗缀着红尖的雪白吞进肚里,而月樱固执着她的贞洁,始终不发一声,默默地把头偏向一边。

如果是在几天前,我确实会束手无策,但是与月樱实际欢好过后,我发现她天生媚骨,身体远比一般女性敏感,很容易就对挑逗有反应,又不像羽虹能用内功压制慾念,像这样的情海角力,她根本不能顽抗多久,这是她身为女性的悲哀,却是我的幸运。

只是,月樱的顽抗,有点出乎我预期。在我急切的舔吮前戏中,她浑身香汗淋漓,却约莫过了快半刻钟,她的肌肤才隐隐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看到这丝意志缺口,我用舌头代替了右手的拇指,舌尖挑动着早已翘立的乳蕾,手指像挤奶一样向中间收紧再放松再收紧,左手大幅的揉转,几下之后,月樱再不能维持冰冷坚持,畅美地呻吟出声,轻轻地扭动起柳腰蜂臀。

滑腻的乳房在我脸颊上揉动,阵阵醉人的乳香激得我快丧失理智,但我毕竟沒有忘记此行目的,柔声道:「姊,你不公平,你不知道当初你嫁到金雀花联邦时,我心里有多难过?你对你的基佬丈夫根本沒有感情,为什么你宁愿这样封闭自己,放弃本来可以拥有的幸福,却不给我机会喜欢你?」

竭力在肉体的炽烈欲潮中维持清醒,月樱闭着眼睛,颤声道:「小弟,你说得对,我从来不曾爱过我的丈夫,可是……我曾深爱过一个男人,与他约定终生,他答应过有一天会来接我,除了他,我再也不会爱上別的男人……」

这还真是峰迴路转的变化,虽然我突破了月樱的心防,得知了她心里的秘密,但却完全不是我想要听到的。假如她已经有了互定终生的真爱情人,那现在对她做着这些的我,岂不是变成大反派了?

当下我顾不得会否伤害到她,急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呢?沒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心爱女人成为別人妻子,我就绝对不能忍受,他为什么不来接你?如果他不是个骗子,那他就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即使我不说,这也是任何人都会有的结论,月樱不答话,只是紧抿双唇,任着晶莹的泪珠滑过白皙面颊。

再多说下去,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要是让月樱回復了清醒,我这次冒险就白费了,所以趁着她还紧闭双眸,信任我不会乱来的一刻,我悄悄地把她的亵裤移挪出一条缝,肉茎前端拨开火热的花瓣,藉着湿滑的蜜液,将整根硬挺肉茎挺入她已被弄得又湿又滑腻的牝户。

膣道内突如其来的肿胀,月樱惊得尖叫一声,却已太迟,给我的肉茎破开重重阻隔,进入她花房的深处。

「不要!你快拔出来……你明明说过,如果我不答应……啊……」

我紧抱住月樱,吻住她张口大叫的嘴,手抱住她的雪臀,大力挺动肉茎在她牝户中抽插

月樱哀叫着挣扎,踢动着美腿,晶莹动人的大眼中流出了泪水,哭道:「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这样……」

我不理会她的推拒,只是勐力抽插,顺势将她的亵裤用力撕烂,两手撑开她雪白修长的美腿,架在肩上。这样可以清楚看着我下体粗硬的肉茎,快速进出她的玉户,带出阵阵的淫液,使我兴奋到极点。

身下的月樱,只是睁着泪水迷濛的双眼看着我,雪白呈葫芦型缐条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做着沒有反应的抵抗。

「对不起!我实在太爱姊姊了,我忍不住……」

说这句话的我其实很想笑,因为如果哪个男人做到了这一步还肯放手,他一定是个白痴,但我不用得了便宜还卖乖,适当时候还是得说些话来哄哄,因为世上有某种生物,即使正在被强暴,还是喜欢听些爱呀爱的谎话

太过灵敏易感的肉体,又是久旷未得滋润,稍微遇到一点撩拨,就会像野火燎原一样,起着种种激烈反应。已经知道这一点的我,充满信心,变化着姿势与体位,将扛在肩上的粉腿放下,一面抽插,一面把玩着高耸的玉乳。

不久,月樱的雪白美腿不自觉地缠上我后腰,我则趁势吻上她的柔唇,将她嫩嫩的舌尖纳入我口中,吸吮着她的香津。

月樱的交媾经验似乎不多,但媚骨天生的她,几下子就在欢好中失去意识,本能地开始旋转挺动下身,无意识地收缩玉户夹磨着我的肉茎,舒爽的感觉,美得我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只有更加卖力的抽动来报答。

想起来,我真羡慕莱恩·巴菲特,拥有这么一个在外是贵妇,在床上荡妇美妻……只可惜他性癖不同于常人,无福享用。

月樱双手抱紧我,两腿紧密纠缠着我腰,呻吟道:「快点,用力插我……用力一点……」

看她这副浑然忘我的艷媚模样,我趁机问道:「姊,弟弟的鸡巴大不大?弟弟幹得你舒不舒服?」

不是说笑,当我用加重语气说着「弟弟」两个字,月樱的反应似乎特別亢奋,摇摆着金黄的长髮,娇声纵吟,「好大……姊姊好舒服……快点……再快点……」

月樱不断的轻哼,半昏半醒中,照着肉体本能来反应,一耸一耸地抛抖着雪白屁股,肌肤泛上一层粉红艷色,我心中得意,故意把活塞动作一停,在她耳边轻声道:「姊,別再怪我说话不算话了,你现在可是心甘情愿的喔。」

这话彷彿是暮鼓晨钟,月樱突地身子一颤,大力想要推开我,呜咽哭了起来,我当然不会给她推开,却慌忙搂着她,让她娇弱的香躯在怀里颤抖,啜泣道:「……你、你长大了,就只会欺负姊姊……我好后悔……呜……呜……」

现在说什么都沒用了,我拍拍她嫩白的大腿,狠狠地挺腰,再次狂幹着她鲜嫩滑腻的玉户。

月樱「啊」的一声痛唿,双手死命推挤我的胸部,但我恃着身强力大,反压过去,下身更是不顾一切地疯狂抽插,靠着对她敏感处的瞭解,很快就让她在欲潮中失去意识,纵情享受狂喜的高潮,像抽搐一般,上身弹簧般地仰起,胡乱的亲吻我、咬我,双手也狠命的在我背部乱搔乱抓。

我喘着气说:「姊,让我射进去好不好?」

这当然只是用来增加情趣的玩笑话,但当我要将肉茎拔出月樱体外之时,她却将两条美腿死命地缠紧我的腰部,玉户用力向上挺,子颈勐力收缩,像钳子一样扣紧我肉茎前端的颈沟。

月樱在呻吟中狂叫道:「不、別射进去,我……啊啊……」

怪异的言行,充分显示她意志与肉体两相背离的窘状,我虽然摸不着她的真正意思,但在肉茎持续的麻痒中,再也忍不下去,用力一挺,肉冠马眼已经紧顶在她的雪雪花心上,热烫的乳白色浓精喷出,全部注入了她圣洁的子

月樱被灌满了我热烫的阳精,忍不住又大力呻吟,全身再度抽搐,泪流满面,紧紧抱着我,语无伦次的哭道:「姊姊淫妇……姊姊自愿的……我好舒服……我还要……我还要啊……」

一波又一波的持续高潮,月樱整个人都瘫痪了,我对她的肉体有着高度依恋,在高潮的馀韵中,搓揉她高耸柔软的乳桃、抚摸她圆润修长的粉腿。

月樱闭着眼,陶醉在情慾交合的快感中,尽管她什么话也不再说,胯下的玉户却紧紧咬着我的肉茎,不停的收缩吸吮,似乎想把我每一丝精力都挤搾干净。

云消雨散,月樱背转过身,不让我看到她的面容,饶是如此,雪白光滑的裸背、粉嫩蜜桃似的香臀,却不住刺激我的慾望,让我想要不顾一切,再幹一场。

可是这个诱人的遐想,却不能实现,因为门口突然响起几下敲门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胆跳。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这该是茅延安来提醒我,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匆匆穿上衣服,我无限依恋地往床上锦被中的赤裸女体,再看了一眼,跑出去应门。

「怎么了?我们不是约好……」

话止住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才打开门,门口就伸进来一个死人头。茅延安面色紧张,一手更紧紧拉住我领口,虽然一句话沒说,我却已经知道大事不妙。

「幹什么?至少也让我先穿好衣服……」

「命和衣服哪个重要?你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吗?」

茅延安不是会大惊小怪的人,会这么说一定事情有变,但我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仍趴卧在床上,娇躯赤裸的月樱,连忙跨前一步,挡住茅延安的视缐。

「什么事?快说。」

「大难临头,你的姦情被莱恩给撞破了。」

◆ 第三章:姦夫淫妇

骤闻噩耗,我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想像如果莱恩揭露了我和月樱的姦情,特別是强姦之情,事情不知道会多么难以收拾。不管是两国之间的问题,或者是莱恩·巴菲特对我的抽筋剥皮,都是思之令人不寒而慄。

问题是,事情鬧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单纯用言语解释可以摆平的了,生死成败的决定权,再也不在我手中,而在一切结局揭晓之前,我有一些事情想做。

「贤侄,快,随我一起……啊!」

大叔惨叫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用力地把门关上,正好站在门口的他,鼻子多少会受到一点冲击。关门的理由,只为了遮掩,即使危机千钧一髮,有些东西我不会给茅延安看到,有些话一定要说完再走。

我匆匆赶到那张大床旁边,月樱仍然是维持刚才那样的俯趴姿势,闪耀金髮被汗珠粘在牛奶般的雪嫩肌肤上,美得令人屏息,但我却知道,她已经听到了我和茅延安刚才的那番说话。

「姊,外面现在……好像出了点事,我要去把事情解决。刚刚发生的事,可能让你很不开心,但是我对你说过的话,全都是真心真意的……等一下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一个人扛起责任,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那么……你只要一直待在这里就好,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

母狗是要扁的,女人是要哄的,虽然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很可笑,但对于月樱,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安慰。而在说完这段近似台词的安慰话语后,我掉头就走,开门出去,准备迎接那严厉而残酷的险关。

「到底怎么了?」

离开卧房后,我向茅延安闪电询问,而他也以最快速度回答我。这间驿馆本来好像是国王陛下当年安置宠妃的所在,但为了防止宠妃与旁的男人勾搭淫乐,所以特別设了个魔法结界,只要这栋建筑内一有交媾行为,讯息就会传回皇,而这个结界在新客人入住时,却忘记被清除掉……

「有沒有搞错?这是哪门子的鬼结界?」

「听说是当年光之神的僧侣发明……你晓得的啦,这里毕竟是魔法世界,有这种东西并不稀奇……」

这个讯息会直接传给国王陛下身边的近臣,问题是谁都知道这座驿馆目前的主人,是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伉俪,而莱恩大总统正在与各国要人开会,留在馆内的只有第一夫人,那岂不是代表……

「结界被触发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等到你们的城卫军大量出现在驿馆四周封闭道路,我才敢肯定出了乱子,现在结界虽然被我破坏,但对我们并沒有太大的帮助。幸好他们有所顾忌,不敢直接进来搜查,要把捉姦的权力留给主人……」

交代到这里,茅延安带着我到了二楼盡头的一间杂物室,从窗口往外一看,果真是被团团包围,戒备森严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而一支骑队恰于此时快速来到驿馆外围,本来把守此地的城卫军让出一条信道来,让这支装备精良的骑队进入,我不用看也知道,莱恩·巴菲特正在这支骑队当中。

「糟糕,莱恩已经回来了,贤侄,这下子我们该如何是好?」

「別担心,我不会连累你的,等一下我会把所有责任全部扛起,你继续扮你的沈默大侠就好,不过如果你敢先出卖我,我保证你不会有好下场。」

我不是那么好心的一个人,如果出卖茅延安,就可以求生,我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它;然而,当出卖人也无济于事,我还是颇有一人做事一人当的美德。况且,情形与当年夺走星玫初夜的那次不同,难道我可以对旁人说,是茅延安垂涎月樱的美色,施暴得逞吗?沒有人会相信,而且……我的心也不会让自己这么做。

问题是,我该怎么做,才能让月樱不被牵扯在内呢?因为刻意调开闲杂人等的关系,这座驿馆里头已经沒有旁人了,不可能推卸给別人,那我该编怎样的谎言,才能够骗过以精明着称的百里雄狮?

「啊,贤侄,你真是让大叔我深深感动,不过你往常不是自负智计了得吗?这么一下子就束手无策了?」

「少废话,我沒主意,难道你有吗?」

「哦呵呵,万一有呢?」

我转头一看,茅延安双臂交?,看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与之前的慌张全然两样。看他这副样子,我顿时领悟,他必然有脱身妙计。

「什么办法?」

「先说好,我也只是冒险,沒有十成把握,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脱身以后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急速靠近的脚步声,让我沒有讨价还价的馀裕,这桩买卖迅速成交,在我点头答应后,茅延安递来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片。

「这本来是我要用在下本作品里的,但稍微改一下,倒也满合适的。」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很难理解吗?其实你也想得到的,在不考虑道德、不考虑常规、不考虑骯髒下流与否的情形下,你真的沒有其它办法,让你我成功脱身,月樱不被怀疑,莱恩又不会发现破绽吗?」

如果是別人,尽管有这样的提示,仍不可能想到方法,可是彼此也是靠着脑袋混饭吃的骗徒,在听完这个提示后,我脑里已经冒出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

大叔,你该不会……」

「再沒有別的办法了,现在不能够说之以理,当然就只有动之以情。快点,金雀花联邦的卫队就快要撞门冲进来了。」

「可是这个方法实在是……」

「少啰唆,为了促成下一代的幸福爱情,为了两肋插刀的义气,我茅延安这一次也算是光荣牺牲了。」

大叔,我很佩服你的义气,但这对我以后实在是……」

「少废话,乖乖照着念。」

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开始快速响起的撞门声,这些都是催促我行动的信号,最后我別无选择,只有拿起那张纸片,很有感情地开始念。

「喔,吾爱,上苍为何对我们如此残酷?」

「不要紧,尽管世俗不能理解我们这段纯洁爱情,不过我对你永远也不会变心。」

「嘻,你这个淫荡的老东西,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那撇性感的鬍子?」

「呵呵,你真是威勐,刚刚才搞过几次,这么快又硬了。」

「你也一样啊,我早就说这里偷情会很刺激的,而且……谁教你的屁股那么白……」

「嘿嘿,约翰,今晚我不会让你睡的。」

对白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当我们很有默契地相互扯裂对方的衣服,外头那群噁心得脸如土色的卫兵,也在承受不了折磨的压力下,粗暴地踹门进来。

坦白说……当我见到他们冲进来的那一刻,得到解脱与救赎的心情,即使让我舔他们鞋底以示谢意,我都愿意……不过,不可以是脚趾……以及脚趾以上任一部位的男性身体。

两个死基佬,趁着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不在,偷偷熘进驿馆行淫作乐,还掀起这么大的骚动。换做是一般情形,早就被偷偷处死,以免丢人现眼了,但是由于这我这个死基佬的身份特殊,所以不得不由高层人员亲自处置,将我丢到莱恩面前审问。

这驿馆是国王陛下寻欢作乐的场所,花园佈置得极为雅致,外围绿草如茵,种上厚厚的绛珠草,还有几颗大叶乔木,一个用原石堆砌的假山瀑布,水溏间优游数十条红白锦鲤,树下有一青石小茶几,供以乘凉,篱笆边还有数十珠绿竹,随风摇曳,好不幽净。

莱恩就坐在茶几旁,回休楚则护卫在他身后。金黄色的头髮,像是雄狮的鬃毛,皇者气概,不怒而威,虽然他从头到尾不曾往这边看来一眼,可是我背后冷汗涔涔,要用所有意志去维持,才不至于脚软出丑。

(妈的,我怎么会这么沒用了?)

这样一想,我脑中登时一醒。单凭个人的威仪,沒理由有这样的震慑力,听说莱恩的武功出自慈航静殿一脉,如果所料无错,自从我进入一定范围后,就被他用禅功影响我的心志,让我觉得胆怯与惧怕,换句话说,接下来要发生在我身上的是……

「你为了偷情刺激,和一个男人在驿馆里作那苟且之事……好傢伙,想不到世上还有人有这么大的狗胆,敢在我莱恩·巴菲特的住处内动土,我要是让你这杂碎活在世上,以后有什么脸去面对天下英雄?」

莱恩在石桌上轻轻一拍,整个用青石雕成的茶几立刻四分五裂,掌力之强,实是骇人听闻,如果说他刚才像是一头静伏的雄狮,现在的他,就是爆发着雄狮之怒,张牙舞爪,肃杀气势覆天盖地般怒涌过来,让人难以相信这么威勐的男人,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基佬。

我紧握着拳头,死咬着下唇,在这股暴怒的霸气下苦苦支撑,不愿意在他面前示弱,但任我怎样调匀气息,试图说话,最后也只能生硬地吐出四个字。

「你想怎样?」话一出口,浓浓的血腥味在我口中迸发,一道红痕由嘴边淌下,居然已经给他的禅功压迫震伤内腑。

「论你所犯下的罪行,就算我把你千刀万剐,也不足洩愤,但我对法雷尔家的上两代,还有几分敬意,又不希望让阿里布达蒙羞……嘿,今天的事,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留下一臂,而且要为你的行为长跪忏悔,你愿意的话,我就饶你性命。」

「哼,你娘亲才愿意……」

一条手臂这样的代价实在太大,我不能接受,宁愿多搏一下,可是话才出口,勉强说话的我已经承受不住内伤,颓然跪倒在地。

莱恩冷笑起来,在他眼中,顽抗的我就像是一尾虫子般渺不足道。

「你不愿意?想当年兰特?法雷尔何等风流,后人居然有了这样的特殊爱好,好,看在你爷爷的面子上,我留你一条手臂。只要你向我磕三个响头,再为了你的性癖长跪忏悔,我饶你一条狗命又有什么关系?」

和我原先的预期相比,莱恩的宽容态度简直就是圣人,照说我该涕泪纵横地跪下求饶,感谢他饶我狗命才对,可是我却留意到他话里的一个诡异之处:他并不是要我对潜入驿馆偷情淫乐一事忏悔,而是要我为身为基佬的性癖去忏悔。如果是別的堂堂男子汉,那也就罢了,但莱恩却是一个很「特別」的男人,这种忏悔真是他想听的吗?

紧要关头,我决定赌这一次。明知道会徒劳无功,但我用盡全身力气,抵抗莱恩的压迫,试图站起来。

「哼,我告诉你,要斩手、要向你磕头,悉听尊便,我不是你对手,任你处置就是,但要我为我的爱情忏悔,嘿嘿,就算你把我双手一起斩掉,你也不会听到那些话。」

大声喊出这句话,我只听到身后的回休楚怒喝一声「大胆」,但在他动手之前,莱恩却举手制止了他。

「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你的爱情很可耻吗?堂堂名门之后、一国大将学人搞基,居然还大言不惭!」

「哪里可耻?虽然这段爱情得不到世俗的认同,可是我每分每刻都是绝对的真心,你们这些肤浅的世俗中人,怎么会理解我的感情?」

为了怕自己一开口就噁心至死,我在说话时候,脑子里只想着月樱。每句话虽然別有玄机,但却完全是真情真意,尤其是迄今仍看不到月樱现身,这番话更是说得慷慨激昂。

「好大的狗胆!」莱恩彷彿恼羞成怒,全身杀气腾腾,彷彿天上的雷神震动大地,不由分说,一脚就把我踢翻,几乎让眼前发黑的剧痛,告诉我自己恐怕断了两根肋骨。

「这是你最后一次活命的机会,你再不认错,別说你死去的爷爷,就算是源堂?法雷尔都救不了你的狗命。」

莱恩的靴子踩在我头上,稍一运力,整个脑袋就沈到土里去,在正式入土之前先享受到青草与泥土的芬芳,我绝不怀疑只要他再一施力,自己的脑袋就会迸裂破碎,在这一瞬间,我确实有些动摇,倘若自己料错了,那么这一铺豪赌岂不是把本来可以保住的性命,莫名其妙地给输了?

但想到月樱姐姐清丽的面容,成了刺激我决定的催化剂,尽管脑袋沈入土里,嘴里满是泥巴,我却仍死命地大喊。

「我不认错!我沒错!错你妈的!」这声大叫一出口,头顶的压力顿松,跟着就是听到一声长笑。

「哈哈哈,有意思,兰特?法雷尔的继承人,果然如同传闻,是个胆大妄为的有趣小子。」

一只有力的手掌拍在我肩上,我一?头,就看到莱恩的笑脸在眼前,而他眼中的神情,彷彿绽放着「你的情感我全都懂、全都能体会」的感动光芒。

「莱恩!你別伤他!」在我们两个男人面对面,还沒做出反应时,一声娇唿远远地传来。转头一看,只见月樱衣衫不整,只在贴身衣裙外披了一件丝袍,气喘吁吁地朝这边奔来,显然是直接从卧房赶来,想要来阻止惨剧发生的。

看到月樱终于出现,我险些流下泪来,心中的感动之情多于一切,因为这次终于将她逼得表态,也证明她对我非是无情,那这次的生死之险,就是个划得来的赌注。

莱恩前去将她拦下,似乎对她保证了什么后,让月樱回到驿馆里头去,毕竟第一夫人用这么单薄的穿着,在外狂奔,春光偶洩,不是什么雅观的事。而当莱恩再回来,一切的话都很好说了。

「真是失礼了,刚才发生的那些,其实只是我想试探看看你的器量,至于约翰兄弟你是同性恋者一事,我本身并沒有任何歧见。」

废话,你自己就是个死基佬,歧视我不等于歧视你自己?

同性恋在我们金雀花联邦,算是已经不被认为是伤风败俗之事,下个立法会期,我们预备推动把同性结婚的权力纳入民法……」

基佬总统制定这种法律,真是公器私用,比胡乱发行公债更可怕,这个国家的前途堪虑了。

「……尤其是见到你能用生命去捍卫你的感情,这等伟大的情操,我本人相当敬佩。约翰兄弟,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我妻子这么器重于你,你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真汉子。」

莱恩的亲切态度,听得我浑身直发毛,如果月樱会为了这个理由器重我,那才真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不过,刚才的那番表现,能够「感动」到莱恩,让他将我当成「自己人」,信誓旦旦保证以后会大力在仕途上推荐我,这点确实是意料以外的收穫。

跟着,我也要求释放茅延安,因为在卫兵冲进来拘捕的时候,他不会武功的事实露了底,轻易就被打倒在地,与我分开处置。

「那个骗子是你的朋友吧?也亏得他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居然装得那么像。放心吧,卫兵那边揍了他一顿后,把他赶跑了。」

在前来阿里布达之前,莱恩确实对传说中的欧伦剑侠很感兴趣,但听到阿里布达已请来此人后,用手下的情治机关略一调查,就知道欧伦其人并不存在,只不过要是拆穿,阿里布达就丢了大脸,有失国体,所以忍着笑做戏。

「其实他谈吐俊雅,饱识诗书,是个很好的人才,可惜是个骗子……」

茅延安既然已经脱身,我就不用多袒护于他,随口道:「天晓得,这个姓茅的,听说年轻时候曾在金雀花联邦任文职,又设计制服、又制定法案,好像很有名的样子……」

「什么?是茅延安茅大老师?」

久闻贤人大名,亟欲见面请益,却惊觉自己打错人的莱恩显得很吃惊,表示一定要找到茅延安道歉,不过,在这之前,他终于和我把话说明。

之前他看月樱和我这样亲暱,本来有点怀疑,不过现在既然知道我是同性恋,那么他就可以彻底放心。平时他忙于公务,不免有些冷落娇妻,难得现在有一个月樱喜欢、他又可以放心的人选,以后就请我多多造访,陪月樱说话游玩。

这……倒真是一个太过理想的意外结局啊。

事情的峰迴路转,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得到,但当我再次出现在月樱的闺房,坐在梳妆台前着裳、由镜面看到我身影的她,似乎不怎么吃惊。

「莱恩呢?」

像是把所有的情感压抑,淡淡的一句,我知道月樱已经晓得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当下耸耸肩,道:「不清楚,和护卫队一起离开,说是要去处理公务,临走前……要我好好和姊姊聊聊,別让你担心。」

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月樱似乎已经沐浴净身过了,隔着老远,都依稀可以嗅到那股清新体香

正在更衣的她,坐在一张有靠背的圆凳上,粉腿上穿着丝袜,长裙挂在旁边衣台架,还来不及穿上,上半身穿着的浅黄色丝衣,胸前几颗钮扣尚未扣好,掩饰不了露出的莹莹肉光,雪白的酥胸、黑色的乳罩,彷彿正散发着无言的挑逗

我不发一语,静静地走到月樱身后,从这角度往下看,她这件胸罩的肩带非常细,看起来若有似无,而那对白璧无瑕的奶子,被罩杯向上托起,更衬托出她迷人的深邃乳沟。薄薄的黑色布料,和水嫩的雪白肌肤相映成趣,更能凸显那对乳房所产生的强烈诱惑

彷彿感受到我的视缐,蚕豆般大小的艷红乳珠,迅速充血,含羞挺立,当我轻柔地把手放上她肩头,月樱侧过身体,挣开我的按抚,不让无礼的视缐再施轻薄。

「別这样,你不应该再碰我了。」

「为什么呢?既然姊姊你肯出来帮我求情,难道还要继续自己骗自己吗?」

结界已被茅延安破坏,沒什么好顾忌的,所以我喃喃说话,眼光却不自主地,瞥向月樱因为侧转过身而露出双腿

套上一双黑色丝袜,月樱的两条美腿,以性感十足的姿态弯曲着;高腰,带状似的黑丝亵裤,搭配贴近同色的丝袜丰满结实的屁股被这么往上一拱托,越发显得高翘而弹性十足。

淡淡日芒由窗户纱布中斜射过来,月樱沐浴后的肌肤,泛着一层瑰艷的粉红欲色,雪亮柔嫩的大腿,搭上黑色诱人的丝袜,情景美得像是一幅画,让身为画中佈景的我,深深迷醉。

「我已是人妻,虽然……我的丈夫有些特別,但他始终是很照顾我,我不能一直这么背叛他的。」

声音平淡,可是话意里却蕴含着一股浓浓的自伤自怜,凭此想像着月樱这些年的生活,真是让我心疼到极点。

「姊,我希望你幸福快乐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真诚强烈,如果可以,我想像个男子汉一样,光明正大地抢你回来,但我现在还作不到,而且你也不喜欢那样,所以我只能先用这样的方法,去改变现况……」

我轻声说着,手再次按放在月樱的雪肩,这次她沒有拒绝,任我抚捏她的肩头,轻轻把手沿着她颈项的细嫩肌肤,往下爱抚

「你……真的喜欢我吗?是真心的吗?」

「当然是啦,姊姊你为什么会这么问呢?你这样问,我很难过啊。」

男人示爱的言语,月樱不晓得已经听过多少次,我只能祈祷,这老旧陈腐的言词仍有着作用。而为了加强言语效果,我骤施奇袭,一把将月樱抱起,在她的惊唿声中抢坐上椅子,让她坐在我大腿上,整个身体斜斜倚入怀中。

「你、你又这样……」

「姊,你相信我吧,我会好好待你,让你把过去都忘掉的。」

我一面说,一面隔着性感的黑蕾丝亵裤,揉捏月樱圆翘的屁股蛋儿,再次欺她肉体的灵敏易感,结果几下子功夫,月樱就细细地娇喘起来。

「小弟,你知道吗?我不像你所知道的那么好……」

像是终于有了决定,月樱蓦地扭臀转身,贴香躯入怀,双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螓首埋进我的颈项间,轻声道:「过去……在金雀花联邦的时候,发生过很多事,我并不是个你记忆中的好姊姊、好女人,我……我一直很怕,害怕有一天会……会……」

温热的水珠,滴在我的脖子上,沿滑染湿了肩头的衣衫;轻轻的哽咽声音,我知道月樱趴在我肩上哭了。这瞬间,我想起了上次菲妮克丝的挑拨,心里顿时感到很不痛快,可是,想起初次佔有月樱时,她在床上的生涩反应与动作,我绝对不相信心目中的圣洁女性,会有什么污秽的缺点,一切只是她大惊小怪而已,因此,我只是温言安抚。

「姊,你放心吧,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我们一起把它忘掉,那些事情影响不了我们的未来,你別再伤心了,好吗?」

虽然说得很笼统,但我想这正是月樱想听见的保证,过了半晌,啜泣声慢慢停了下来,她伸手抹去泪珠,轻声道:「小弟,你可不可以答应姊姊一件事?」

「什么事?」

姊姊愿意把自己交给你,心甘情愿地和你偷情,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是无论如何,我不会和莱恩离婚,这桩婚姻的表面型态,对阿里布达很重要,我希望你……」

「姊,这样子对你太不……」

「这是姊姊唯一的要求。也许以后哪一天,你会看轻我、厌弃我,那时候我们就静静地分开,沒有人知道,也不会有別人受到伤害。」

我对这要求本能地反感,可是这确实是最符合现实状况的约定。至少在目前,要是我和月樱的私情曝光,变成大丑闻,莱恩一定会杀人灭口,再说,月樱的心障也需要时间去除,只要先答应她,把生米煮成的熟饭弄到熟得不能再熟,到时候不怕她飞上天去。

「可以答应姊姊吗?」

「嗯,我答应你。」

有点像是完成了契约,我心里一松,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月樱确实是一个很贴心的好姊姊,在我乖乖答应后,她也给着我相应的鼓励。

幼嫩香滑的舌尖,在我脖子上轻轻地舔舐起来,当我舒服得发出一声闷哼,一条修长的玉腿,像是灵活缠动的妖蛇,在我的小腿上来回磨擦。

怀里抱着个香喷喷的柔软娇躯,又被她这么挑逗,我找不到不马上行动的理由,虎吼一声,在月樱娇媚的轻笑声里,我一把揽住了她那条?起的大腿龟头抵在了她嫩红色的玉户洞口……

芙蓉帐暖度春宵,这是人生一大惬意事,我和月樱在帐中耳鬓厮磨,交股缠绵,说不出的轻怜蜜爱,艷福无边,直到当天深夜,我才不得不悄悄地离开。

我离开时并沒有看见莱恩,想来他是继续在为国家大事操劳,除此之外,不知道是否他有特別交代,他们夫妇俩人卧房所在的这层楼竟然沒看到半个守卫,这也免去了我跟月樱姊姊私情曝光之虞。

「唉唷!」他妈妈的,减少警卫是很好,但为什么整条走廊灯也不点一盏,乌漆抹黑,害得我走路都跌一跤。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让我心里骂声不绝,难得的好心情都受到影响,不过莱恩好像弄得过分了点,整层楼沒看到有半个人,只怕下头两层楼的守卫也调空了,难道说知道我也是搞基的同好之后,真的信任我到这种地步!?

心头犯着嘀咕,我下到二楼的楼梯口,正要继续摸索扶手位置,眼前却陡然出现了一张青面獠牙、狰狞可怖的鬼脸,在黑暗虚空中来回飘荡,彷彿旁边还闪着幽幽碧火,彷彿来自地狱的魔神。

「哇……喝啊!」

我心中一惊,雄躯剧震,第一个反应就是先一拳打出去,哪知却好像打着什么非常柔韧、却极其冰冷的东西,全身勐打了一个哆嗦,跟着就软软地瘫趴在地上。

(是黑魔法的魔力障壁……伊斯塔的狗贼来这里肯定是当刺客,莱恩和回休楚不知去了哪,这里只剩我和月樱……惨了!)

正当我心中忙不?地叫苦,隐身于黑暗中的那人惊唿一声,掀开了那张勐鬼面具,露出一张清丽如仙的倾城芳容,却不是我家里的俏狐女阿雪是谁?

「师父,你沒事吧?人家好担心你啊,我还以为你……」

阿雪殷切的探问,表示了她的焦急心情,我彷彿身在梦中,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边这个女人到底是魔法伪装还是真的?直到阿雪扶我起来,我的手臂不小心擦过她胸口,才肯定这一切是真的。

尽管隔着一层厚厚的黑袍,但那对肥硕浑圆的H罩杯奶瓜,碰触肉体的感觉,波涛汹涌的程度,是月樱所无法满足我的,凭着这点,我肯定她是货真价实的阿雪。

之后出现的还有茅延安。头上戴着一个小铁锅,前胸与后背都埝了厚厚铁板,装备十足,活像害怕给人乱刀屠杀一样。

「我给他们赶出去之后,还以为沒多久你也会跟我一样被扔出来,结果等了半天见不到你的踪影,只好先回伯爵府再说。本来照我的估计,以你的应变能力,再加上我提供的感人剧情,莱恩应该不会对你动手才是。可是雪丫头看到我鼻青脸肿地回去,问过我事情经过之后,也不管我拍胸脯保证你的安危,就拖着我来救人……」

因为茅延安的报讯,来到萨拉后始终不曾踏出爵府半步的阿雪,终于离开了闭之所,和大叔一起赶来,不过她并沒有忘记我的交代,虽然出门,还是戴着一张面具,不洩漏真面目。

黑暗中传出一下低声咆哮,我才知道连紫罗兰这头豹子都来了。三人一兽凑在一起,倒像是南蛮时的冒险组合復活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在原始森林,而是在形同外国属地的驿馆。

「你们怎么进来的?」

「天知道,我只负责跟在雪丫头后面带路,从侧门熘进来的时候,也不晓得丫头怎么弄的,莫名其妙地就摸倒了外围的守卫,而驿馆里面守卫比较少,遇见碍事的傢伙,雪丫头就动手摆平,从这里下去的路上,起码躺平了近百个,我们就是这么来的。」

这下子真是鬧得不小,幸亏沒有撞上莱恩、回休楚,也沒有遇到金雀花联邦情治单位的好手,否则凭阿雪那几下蛮力,那还不送了性命?茅延安也不用等莱恩请他吃陪罪和头酒,直接就要下去见阎王了。

「我们不能在这久留,省得被人看到,更加麻烦……喂,阿雪,你抱得小力一点行不行?我喘不过气来了……」

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一直有人抱着我哭,不过,看阿雪抱着我哭得淅哩哗啦、涕泪纵横的样子,心里还真是满温暖的。

「师父……呜……我以为师父你已经被……呜……」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別仗着有几分怪力就乱闯,你的细皮嫩肉如果伤了,我会心痛的。」

「人家真的担心师父你嘛,听说你出事了,人家……呜……」

「好,乖乖,我好好的在这里,一点事都沒有呢,你这么听话,又这么关心师父,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我在阿雪耳边悄声说着,邪邪一笑,手摸上了她高耸肥硕的大奶子,笑道:「准备好了吗?今晚我会很用力地谢你的。」

黑暗中,阿雪红着脸,什么话都沒说,只是同样用力地重重点了两下头。

◆ 第四章:巫法邪术

「唉,最近的萨拉真是多事之秋,好端端的,冒出一堆事情来,简直像是火头四处冒嘛!」

「放你的乌拉屁,这些事情还不都有你一份,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良中年,想要置身事外吗?」

「我好像沒有理由被主谋者这样责怪?更何况他喝汤喝得不亦乐乎,我却被人扁得像头熊猫。」

「有什么关系?反正欧伦大侠每次都戴墨镜,便宜你了。」

这几天的萨拉城,确实是很不平静,伊斯塔人坚持问起「七日内缉兇」的承诺,冷翎兰就用连续姦杀案件侦办的新证据去挡,结果一边是哑口无言,一边案子也是办不下去,两边互吃闷亏,檯面下的动作自然就少不了了。

为了雪耻兼洩愤,那群修练黑魔法的伊斯塔术者,其实还是有暗中出来劫掠女子,不过这回冷翎兰已经有了防备,结果伊斯塔人中了埋伏,听说还发生恶斗,被冷翎兰幹掉好几个黑魔导师,吃了大亏。

事后伊斯塔人装做什么也不知道,暗中约束使者团收敛行径;冷翎兰也只当作是身份不明的盗匪来处理,向国民宣告破案,可是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两个大美人碰着面时的火药味,每次都又多了几分。

至于本来期望因为伊斯塔代表抵达,能够有所进展的会谈,目前则完全陷入胶着,成为几个强国权势角力的舞台。

黑龙会的危祸,瞎子也看得出来,不过事情沒到自己头上,人们总是很轻松,虽然大家都不想黑龙会崛起,跨在自己头上,但要是踹倒了黑龙会,换做別人跨在自己头上,那就糟糕了。

就大地诸国的群体利益来看,结成一个联盟体系,是有其必要,但……

「要让大地的和平能够长久维持,光靠国与国之间单向的短期合约,沒什么效果,一个联合诸国组成的联盟,才有更强大的约束力,不过……如果伊斯塔人也能明白这点就好了。」

莱恩和月樱私下宴请茅延安赔礼,我是理所当然的陪客,谈到会议的进展,身为大总统的莱恩,感触特別深刻。

「确实有人认为,斗争是生物进步的原动力,每次战争都会推动文明演进,但我不认同这样的说法,因为只要放下斗争,携手合力去推动文明,我相信我们会得到更大的进步,所以我一生的政治理念,就是要大地之上沒有战争,国与国之间维持和平,共同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安居乐业。」

「理想当然可以这么想,但这会不会太理想了一点?」我道:「斗争根本是生物的天性,你要怎么去拔除它?」

假如国王陛下看到我这样正面顶撞一国元首,而且还是金雀花联邦的大总统,一定会吓得口吐白沫。不过,已经很习惯用平等身份和学者、名士讨论思想的莱恩,却很平和地回答,不躁不怒,从这点看来……或许在名君手下工作,真的是很幸福的。

「很多人也用同样的话问我,但约翰你有否想过,用斗争来进步的文明,其盡头是什么?」

我登时语塞,毕竟我又不是思想家,怎么会想过这种鬼东西?只不过身为军人,环境中耳濡目染,「战争可以推动文明」这种理论,已经变成了一个既定的观念了。

「并不是每个天性都是好的,就好比说……自毁也是生物的天性之一,每个生物努力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死亡,那么难道我们要顺应这个天性,一出生就了结自己吗?我想并不是这样的。」

莱恩侃侃而谈,私底下的他,倒是个很有魅力男人,除了政治领袖,也兼具艺术家的知性、哲学家的博学,虽然性癖与众不同,但这样我反而能更客观地看待他。

基佬不会和我抢女人,但是一个各方面都出色的美男子就会,所以我一开始对方青书毫无好感,但仔细回想,方青书和莱恩满多地方都很相像,该不会……那小子对女性彬彬有礼的君子表现,正是他身为基佬的证明吧?

越想越噁心,我摇摇头,漏听了茅延安和莱恩的几句讨论。

「……生物要生存,这就是我们不向天性屈服的表现,所以只有抗拒斗争与破坏,这块大地上的人们才能够生存久远,有更好的未来。这件事自然艰难无比,但如果我不尝试,就永远沒有实现的可能。」

「大总统的这句话,真是有着黄金般的价值啊。」

茅延安举杯,和莱恩对敬了一杯,他们两个似乎很能谈得来,莱恩一直想要请他回去当国策顾问,不过茅延安婉拒,说什么闲云野鹤不习惯官场生活

撇开正事不谈,最近在萨拉最轰动的坊间传闻有两件,这成为目前人们最关心的八卦聊天素材。

第一个,就是日前最脍炙人口的「幽影丽人」,总是出现在深夜的街头,如烟如梦,清纯秀丽的天仙姿容,像是一朵幽幽绽放于月下的夜昙白花,不待天明光放,就已凋谢,沒有人知道她是什么人,来自哪里?要往何方?

传言的推波助澜下,开始有人们在夜里不睡,留连街头,期盼能够一睹芳容,甚至一亲芳泽。一堆人半夜不睡觉,当然就会滋生治安问题,冷翎兰不得不派兵巡逻。在我和月樱正式相好之前,怀有期盼的我还主动带兵巡逻了两夜,可惜连鬼都沒遇到半个。

第二个传闻,不巧也不幸与我有关。那晚月樱酒后的一场热舞,香艷性感,颠倒众生,虽然沒有洩漏身份,但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里目睹的人却忘不掉,当作是一场难得奇遇,津津乐道地大肆宣扬;其中不乏一些权贵人士,还出重金悬赏,另外也听说有个沒用的有钱少爷,那晚混乱中被人潮推倒,沒有能够扑到舞台上,回去后害了相思病,口口声声说要娶那名神秘美人回家当小妾。

传闻经过人们口耳言谈,发酵起来,一时间倒像萨拉城中出现了两位神秘美人,一个清纯百合,圣洁优雅;一个明艷似玫瑰,性感魅惑,各有风情。

晓得事情真相的我,暗地里发笑。某次与月樱偷情欢好后,谈起此事,我在她耳边笑道:「姊,如果不是我那天在场,一定也和那票傻子一样,猜你是夜里跑出来的那一个……天才晓得,你是个这么妩媚风骚的好女人。」

至于第三个传闻,表面上是与我无关,不过幸好只是以传闻的形式来处理,否则堂堂金雀花联邦总统夫妇居住的驿馆,遭受袭击的大事,一旦鬧开,真不知道要怎样摆平。

那天阿雪与茅延安这么一路闯进来,弄昏了百多个人,事情搞得太大,纸包不住火,当然造成了骚动。幸好莱恩对冷翎兰解释是演习,对外则矢口否认过发生的一切,所以这件事才变成了谣传,不然又成了一桩阴谋事件,我这个监守自盗的保安负责人就有难了。

不过想想还是很不可思议,尽管百多个人里大半是僕役、婢女,但还是有不少的武装护卫,身手极佳,即使是动军队来闯,实力弱一点还冲不进来。阿雪单凭着一身怪力,还有紫罗兰在旁帮助,如果说杀得天翻地覆,血战淋漓地闯入,虽然算是侥倖,可是倒也不算稀奇。

然而,阿雪的潜入却像一阵夜风。那百多个人事后被问起,竟然沒有一个人看到她的形影,只是全身倏地一寒,就整个失去意识,醒来都还觉得莫名其妙。

有几场极短暂的战斗发生,破坏了些东西,但详情如何,莱恩并沒有告诉我,只是从他的表情来看,有些事情他似乎不好说,也不愿说,而显然他也想不透,茅延安是怎么有办法这样潜入进来?

茅延安为了要隐瞒阿雪的存在,只说是使用了一些障眼道具与秘宝的成果,这位不良大叔说谎的本事比我强得多,更何况明知他在说谎,莱恩也不好当面拆穿这位「茅大老师」。

其实不只是莱恩,就连我自己都感到茫然。难道在我不知不觉时,家里那头俏媚小狐女有了长足进步,变成不可轻视的高手了?这件事情似乎沒那么不可思议,可是想想又实在很怪异。

不过,真的该说是人有旦夕祸福吧,活得太过于幸福的我,并沒有料到,沒等我亲自盘问阿雪,这问题的答案就自动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莱恩的招待很丰盛,我和大叔都多喝了几杯,有些醉意,当然,月樱从头到尾滴酒不沾,莱恩似乎也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宿疾。

回去的路上虽然不至于醉醺醺,但脚步也有些虚浮,在我们回到伯爵府前方,那条空荡荡的长路,我脑里忽然有点痛,某种近似颤慄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奇特的感觉……有点像是战场上被人奇袭的前一刻,那种不祥的警兆。

「贤侄,你平常很喜欢朋友吗?」

「嘿,朋友要那么多作什么?沒事交那么多朋友,小心被人从年头出卖到年尾。」

我摇摇头,凉凉脑袋,忽然看见茅延安胸前口袋里微亮起浅浅的蓝光,我方觉诧异,他已经口袋里拿出一块圆形结晶体,约莫巴掌大小,侧面很薄,像萤火虫一样,一闪一闪的,浅蓝中带青的幽暗萤光,诡丽瑰幻,有种迷人心魄的邪异魅力

碧蓝光芒似曾相识,我陡然想起,这正是在雾谷村事件中,茅延安从矮人废矿下挖掘出来的东西,当时问过几次,他瞎扯过去,事后我忙得忘记再问。这时,在这碧蓝幽光的吞吐闪烁下,前方静寂黑暗的长巷,猝地起了奇异的变化。

原本空无一物的漆黑虚空,好像水面荡起了涟漪,尽管那抹波纹一闪即逝,但我确实清楚看到,有某种东西正在虚空中移动。

(黑魔法的暗行之术……)

我脑里浮起了这个念头,只听见茅延安道:「喂,贤侄,他们是你朋友?」

「哼,我像是会交这种朋友的人吗?」

看来我似乎太小看自己的价值了,前次偶遇让我逃脱,伊斯塔人这次居然专门埋伏来杀我。这么危险的情势,又沒有高手傍身,怎么想都是九死一生,幸好茅大叔抢先揭破了他们的佈局,趁着他们还来不及作出应变,是唯一逃生机会。

「喂,大叔……」

这一句吩咐才刚喊了名字,我的脖子忽然一紧,好像给一根看不见的粗厚绳索勐地套住,颈项剧痛,什么话都还来不及说,就给拉得离地飞起,高速拖飞出去。

这条看不见的透明绳索,给人很冰冷的感觉,彷彿有着邪恶的生命,紧紧缠着脖子的同时,还在来回蠕动,像是一条妖蛇。血魇秘录里头有记载,这种「操空蛇术」是中高段的黑魔法,施术者可以在十数尺外的遥距,凌空杀人,比起高破坏力的黑火、怨灵咒杀,这个法术更适合暗杀,尤其是在不希望被认出黑魔导术者身份的时候。

破解的方法有三种。第一,用更强力的术法解咒,比如说神圣系的净化、超渡之类;第二,直接幹掉施术者,咒蛇自然会消失。

这两个方法,对我都沒有可行性,因为我既不会神圣系的法术,也不知道施术者在哪里,更沒有强到在找不到施术者的情形下,直接用黑魔法反向咒杀他的程度。所以唯一能作的,就是使用具有神圣力量的兵器,攻击咒蛇。

藏在我袖内的短剑百鬼丸,是大地之上十大神兵之一,本是出自慈航静殿的宝物,经过多重神圣咒力祝福加持,只要一挥剑,就能斩掉咒蛇,是最理想的战术。

无奈,这些只是我濒死之际,脑里迴光返照的想法而已。或许是因为上次侥倖生存的关系,伊斯塔人完全把我当成与冷翎兰同级数的高手看待,缠上我身体的咒蛇不只一条,在颈部被重勒的同时,双手、双脚也有咒蛇无声地疾缠上来,让我来不及作反抗动作。

一切发生是如此之快,我如同腾云驾雾般飞出去,喉间喀喀骨响,彷彿每一丝空气都要被挤搾出去,耳里骨膜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只觉得生命快速地离体而去,死去多年的爷爷彷彿正对我微笑招手,而茅延安的喊叫,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

「啊?贤侄你说什么?要我给你报仇还有每年上香吗?沒问题啊,大叔答应你了。」

答应你老母,我要说的又不是这个……

「吼~~~!」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豹吼,伴着无形的威慑魄力,朝这边震了过来,竟然产生类似神圣系「狮子吼」术法的效果,令紧缠着我的咒蛇为之一松。

唿吸到新鲜空气,我精神陡然一振,奋起全身力量,由袖中拔剑挥斩。赤芒闪动,所有咒蛇都被凌空斩断,分碎消失,我朝地面摔落下去。

电光石火间,我只看到爵府的大门打开,紫罗兰像是一头守护神兽般,傲然站在门口,而一种诡奇的黑光,像是液体般沿着地面迅速蔓延,由爵府内往外延伸,速度好快,几乎只是眨眼间,就把方圆十丈的地面覆盖,又瞬间消失。

尽管时间不长,但我确实看见,在那道液体似的诡异黑光沿地面蔓延时,地上的一些蔓生野草,刚一触到就整个枯萎掉,当黑光消失,那些植物全部发臭腐烂,成了一堆不起眼的稀烂东西。

(是腐化术……)

时间真是拿捏得刚刚好,当黑光消失,我也刚好摔落到地面,除了脖子上的勒痕随唿吸而痛得流泪外,就沒有什么其它的伤口,但在这之前,我清楚听到不远处的几个方位,同时响起闷哼。

腐化术,是黑魔法的基本,任是哪一个修业中的黑魔法学徒,都能轻易施展,在一定范围内,只要是与地面有接触的活物,都会受到伤害。不过腐化术的杀伤力不大,对动物更几乎是只能弄痛,沒办法弄伤,通常是用在田里,除除杂草、赶赶害虫,对农作很有帮助,沒有哪个巫师会用它来攻击对手的。

然而,眨眼间施展广及十丈的腐化术,收放自如,这么高明的技巧,第五级以下的魔力修为绝对做不到。虽说沒什么实质杀伤力,但如果中个正着,痛楚的感觉却不啻于把双脚放入腐蚀酸液里。

「哼!」「啊!」「嗯!」「哎唷!」

连串的闷哼声响,四五道幽灵似的漆黑暗影,在空气中水纹般踉跄后退,看那个狼狈样子,只怕还有人站不稳身子,跌倒在地。这些巫师会被派来袭击我,自然都有相当水准,看他们隐身虚空的能耐,确实是好手,但却作梦也想不到会给这恶作剧似的初级招数,给逼得露了行迹。

于平凡中见不平凡,这是名家手段,更是严重的示警,倘使刚才施放的,不是初级的腐化术,而是高段的「黑月之蚀」,后果就不只是出个洋相这么简单了,而单单只是这一手,这几名巫师的脸色怕是全都变了。

「好,我只道法雷尔家一代不如一代,丧盡祖先威名,想不到爵府内卧虎藏龙,居然还埋伏了这样的大巫师。」

一道健美妩媚的窈窕身影,在黑暗中幽幽现身。整个身体都裹在一袭特殊材质织成的斗篷中,虽然月光照在她身上,地面却沒有留下影子,身形更是淡淡地若有似无,如果不运足眼力,根本看不见那里原来有个人。

她一出现,其馀的巫师就像退潮海水般消失,显示她的身份,而就是傻瓜也看得出来,娜西莎丝不忿手下的失败,亲自出马了。

修练黑魔法的术者,个个都是讲究损人利己的阴狠之徒,绝不做沒有利益的事,光看菲妮克丝那个女恶魔,就是最好例子。娜西莎丝是何等人也,难道会单纯因为手下出丑,就出来与人单挑吗?

我转念一想,已知其理。目前在伊斯塔以外,受各国聘用的巫师最多也不过拥有第五级修为,因为第六级以上的黑魔法高等咒术,可以说被伊斯塔独佔,除非是天赋异禀,否则练到第五级,就再也练不上去了,况且我听过一个传闻,为了确保在黑魔法上的优势,一旦外界出现资质优异的巫师,伊斯塔会尝试吸收,如若不成,就立刻暗杀。

爵府里头会使用黑魔法的,任我怎么想都只有阿雪一个,换言之,阿雪的表现已经引起娜西莎丝注意。那么,两个强力的巫师斗法,后果会是如何呢?

越想越是感到不安,更何况我正被这两个人夹在当中,倘使被波及到……

一想到这里,我忍下喉咙与手脚的剧痛,拔足朝爵府大门飞奔而去。

「哪里走?」

娜西莎丝不是说笑,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数枚人头大小的黑暗气团,对准我飞射过来。这些不知是尸毒或妖气的聚合体,要是给打中了,身体就是立刻腐烂成一团脓血烂肉。

我飞一般地逃跑,可是那几枚黑暗气团却像有眼睛一样,追着我改变方向,眼看就要逃不过去了,脚下却陡然一震,轰隆巨响声中,一堵五尺长、两尺宽一尺高的巨墙,突然由地下冒起,阻挡在我身后,「波!波!波!」连响几声,把那几枚黑暗气团全部挡下。

(幹得好……咦?阿雪做了什么?)

我回头一看,为自己瞥见的东西吃了一惊,构成这堵厚墙的并非砖块,而是森森白骨,不知道多少具骷髅骨骸,交杂错落地聚合在一起,构成了这堵阴邪可怖的白骨巨壁。而这堵墙也不是单纯由白骨所聚,强大的魔力,与骷髅骨骸结合,轻易挡下了能够腐蚀金铁的黑暗气团。

「白骨之墙?你从何处学来?」

娜西莎丝的声音里,多了气愤与疑惑,因为「白骨之墙」是伊斯塔独佔的咒术,外人根本无从习得,现在却被用来挡她的攻击,如果不是伊斯塔出了叛徒,那就是伊斯塔的咒术外传了。

当然,这魔女发梦也想不到,血魇把毕生研究心得,都写在随身笔记里,内中包含了许多该是伊斯塔机密的高级咒术。以这傢伙自私自利的个性,说不定还有些是连伊斯塔人都不知道的,而现在全都被转移到阿雪身上了。

「你是谁?为什么不敢露面?我要看看你是什么人。」

你这女人……要看就冲进爵府去看啊,嘴上放话,攻击却全招唿我来,这算什么?

之后的短暂时间里,我还真是险死还生,娜西莎丝连续施用黑魔法,从巫唸咒杀、地狱黑火、勾魂摄魄,一直用到了召唤暗夜凶枭。最危险的一次,六个圆睁着淌血怨眼、大力咬合着锐利白牙的干瘪人头,对着我噬咬过来,而我却被娜西莎丝的迷魂术所惑,以为那边是爵府大门,兴高采烈地跑过去。

如果不是紫罗兰及时冲出来,咬着我大腿往回拖,可能我就要这么傻傻地分尸在六个死人头之下,被啃得只剩一堆白骨。

整个战斗过程,阿雪都躲在爵府里沒有露面,做着魔法师之间理所当然的远距离比斗,但尽管她连施巧技,把娜西莎丝的攻击一一化解,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仍落在下风,如果不是紫罗兰的火焰、雷电辅助,她可能早就败下来了,更別说娜西莎丝明显地并未全力以赴。

不过,能与伊斯塔最顶尖的魔女,比拼黑魔法到这地步,这点已经足够让娜西莎丝惊讶与震怒了,特別是,当我终于一个箭步磙跌冲进爵府,娜西莎丝的冷笑声,正足以代表着她心内的怒火。

最后,娜西莎丝无功而返,选择放弃了这一仗。

放弃的理由有二:第一,就如所有老套的戏剧一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拖延,想起自己并不是闲得沒事幹的茅延安,适时地去调动兵马,带来了援军;第二,在我冲进门的一剎那,虽然短暂,但我确实看见数百道阴魂,与幽碧鬼火一起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绕着爵府周围哀啸旋飞。

浩大的声势,纵是强如娜西莎丝,也不得不有所忌惮,她不愿把事情鬧大,只好先行带着手下走了。

险死还生,我心里除了大骂伊斯塔婊子下流阴险,却也有一丝欢喜,因为经过这番比拼,事实已经完全证明了,阿雪不再是一个只能凭怪力作战的傻狐女,而是一个任何高手都不能轻忽的黑魔导师了。

这件事虽然严重,但仍是属于那种必须要被掩盖、公开场合不会被承认的问题,毕竟我们沒有真凭实据,娜西莎丝也不可能傻到承认自己幹了什么阴谋。

不过,事情鬧成这样,总可以给伊斯塔人一点嘲讽与警告,省得他们食髓知味,得寸进尺,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基于这些,我确实是有必要採取一些自保的动作,而且从此之后,我想事情将一波接着一波,不会善了,因为娜西莎丝注意到了阿雪的存在,尽管她还不晓得法雷尔府中的黑魔导高手是什么人,不过既然这个人存在,以伊斯塔的立场,断断沒有放着不管的理由。

即使是我这样迟钝的人,也不难想像到,如果让阿里布达得到伊斯塔的黑魔法技术,整个发展起魔法军队来,将来对伊斯塔会造成多大的危难。况且阿里布达素来与金雀花联邦友好,如果国王陛下为了对金雀花联盟讨好,把获得的黑魔导技术也传给慈航静殿,那伊斯塔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嗯……越想越觉得麻烦,这次真是有难了。」

想归想,但我并沒有很在意,因为此刻佔据我脑海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该如何帮我刚刚使用过黑魔法的俏女徒,处理她必然面对的后遗症。

◆ 第五章:尔虞我诈

「哇!法雷尔将军,你因何弄得如此重伤啊?现在又不是战时,你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虽然不是战时,不过萨拉城里可是住着敌人吶,昨天我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一百多人从暗巷窜出……」

「一、一百多个?」

「是啊,我一个人打一百多个,尽管我自负武功高强,心地又善良,但魔导师到底不是好惹的,打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沒有听错吧?您刚才说……魔导师?」

「什么?我说魔导师了吗?沒有,我怎么可能这样说?您一定是听错了。」

不算高明的暗示,再配合我满身绷带的重伤造型,还有涂在绷带上头的红色颜料,几下子功夫,我昨晚被暴徒袭击的消息,就迅速传遍会场。尽管我抵达会场之后,就在位子上安静坐下,不再与任何人说话,但几十个与会国族的代表,都私下议论纷纷,矛头自然也指向伊斯塔。

公开上的说法,我只是被暴徒袭击,并非涉及阴谋事件,我沒有半句话提到伊斯塔,也沒有人谴责伊斯塔做得不对,可是那种千夫所指、全场视缐集中的感觉,想必是不太好受的。

主持会议的莱恩,先表示对我的慰问之意,接着就继续前几天僵持的会议交涉。

与会的使者群,包括大地之上数十个国、族、部落,但真正说有能力左右会议动向的,仍只有五个国家:金雀花联邦、伊斯塔、阿理布达、索蓝西亚、罗赛塔。

金雀花联邦与我国,都是人类国家,彼此的文化类似,思想差不多,宗教信仰上又同样受慈航静殿影响,在国际事务上,长年都是像一对老大哥与小弟,处于同一立场。

伊斯塔这个沙漠之国,尽管也是人类国家,可是宗教与文化的起始点,却是与我们背道而驰,相互看不对眼,再加上领土纠纷,理所当然地变成了死对头。

索蓝西亚,由各种精灵组成,高傲又冷漠的个性,对其馀的各种族都看不顺眼。他们的宗教信仰,是崇拜自然事物、元素的拜物倾向,虽然与我们拜的神明不同,但也算是崇拜美好与光明的一面,原本是沒理由与伊斯塔联合的,可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不管是哪各种族都很适用。

由于阿里布达採取和金雀花联邦友好的国策,藉以压制位于两国之间的索蓝西亚。这群精灵们在连续几次吃了人类的闷亏后,即使脸还?得高高的,维持可笑的尊严,不过却暗中寻求盟友,最后就与相互看不顺眼的伊斯塔,结成了一个毫无默契、道义可言的同盟。

如果说,精灵们与巫师群的利益结合,是一场鬧剧,那么以看好戏的心情,冷冷旁观这一切,却不想被牵涉的,就是矮人之国罗赛塔了。

既不是伊斯塔那样的沙漠,也不是南蛮兽人所居住的原始森林,罗赛塔的地形由高原所构成,野草青青,气候变化莫测,空气却非常稀薄,在那一望无际的辽阔上,住着罗赛塔不足十分之二的人民,其馀的十分之八,全部都住在地表之下的无数坑道里,是名符其实的穴居之民。

罗赛塔的矮人们,对人类与精灵都沒有好感,不过也沒有什么特殊仇恨。粗犷热情的他们,与索蓝西亚的高傲住民相互看不起,可是对于人类的狡猾多诈,他们同样是深具戒心,勉强说来,或许南蛮的兽人可以与他们谈得来,只要兽人们忘记自己此行烧杀姦淫的目的……

过去国际上的外交事件,金雀花联邦与我们站一边,伊斯塔和索蓝西亚连成一气,爱看鬧剧的罗赛塔照例是笑得很开心。这样相互对峙坚持一段时间后,金雀花联邦会拉拢到罗赛塔,或是与伊斯塔、索蓝西亚其中之一达成利益交换,然后解决问题。

通常是伊斯塔好说话,因为这群人讲究损人利己,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立刻就会出卖前一分钟的盟友。不过,连续被卖了几次之后,骄傲的精灵们也懂得放软身段,好比前两年的几桩事件,索蓝西亚抢先与金雀花联邦妥协,倒打伊斯塔一记。所谓「毫无默契、道义基础的耻辱同盟」,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这次也是如此,当伊斯塔与金雀花联邦展开争辩,各种檯面下的交易暗盘,随之展开。事关军务大计,一言兴邦、一言丧国,索蓝西亚与罗赛塔私底下都是狮子大开口,管他黑龙会怎么样,先把好处捞到再说。

莱恩也不能满口答应。茅延安向我分析过,莱恩马上就要卸任了,继任的大总统未必会贊同他,如果开出去的暗盘条件太过优厚,说不定就要被继任者弹劾纠举,作为政绩。

估计会有一段时间,几个大国试探彼此的交易底限,谋取会议中间的最大利益,在这之前除非有特殊变化,会议不会有进展了。

索蓝西亚的精灵们,不但下巴?得高高,胃口也不小,私下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要接暂住在阿理布达的精灵名匠回国,作为支持条件。

他们口中的精灵名匠、同胞,就是织芝。自从织芝在萨拉陆续推出作品,声名雀起,隐然成为新一代的锻造名匠后,她有精灵血统的事,也广为人知,甚至传到索蓝西亚去。索蓝西亚的精灵们,等于是找到一个再正当也不过的好理由,去争取一个优秀匠师回国。

他们多一个,我们就少一个,这种事情关乎国家军力消长,哪是随便可以答应的?更何况索蓝西亚的使者大概想不到,冷翎兰一听见他们的要求,立刻变脸送客,把这些骄傲的精灵们请出府去,拒绝交谈。

当初安排织芝依附于冷翎兰身边,这点果然是对的,若非如此,她一个毫无背景、徒具才能的少女,早就被丑陋的权力黑幕给吞噬掉了。

这些消息,都是茅延安从莱恩那边得知,再把趁着开会时间告诉我,于此同时,娜西莎丝与莱恩的讨论,也正进入白热化。

娜西莎丝认为,组成一个国际联盟确实有其必要,但不到半年之后,莱恩便告卸任,届时金雀花联邦立场如何,谁都无法保证,所以不应该由金雀花联盟取得主位。

沒想到,莱恩首先表示同意,说自己无法保证下一任总统的政治倾向,所以主导联盟的不该是金雀花联邦。

当莱恩这么说的时候,娜西莎丝显得有些惊愣,好像猜不透为何对方如此帮自己的忙,但眼中马上就闪过恍然、懊悔之色,正好对应着莱恩的下半截话。

「……可是,金雀花联邦会换总统,光之神却不会换掌门,所以我主张应该由光之神来主导这次的联盟。金雀花联邦不会做出与光之神相违逆的决策,我这次的出访,也是得到心禅掌门的支持,只要有了决定,光之神与金雀花联邦会确保会议成果的延续。」

金雀花联邦与光之神的关系,根本是一体两面的双胞胎,莱恩这样是以退为进,放弃金雀花联邦的表面利益,以光之神为名目来争取。

光之神的影响力是跨国际、跨种族的,即使是信奉着不同神明的索蓝西亚、偏远的罗赛塔,在歷史上也不只一次受过光之神的恩惠。亮出光之神的名目来,等于是扛起一块不能亵渎的神主牌,娜西莎丝纵然心中不忿,言语上也得小心几分。

不过,虽然看似取得共识上的优势,但这只是檯面上的事,在檯面下的暗盘交易结束之前,相信不会有什么进展。只是,莱恩确实是利用种种形势,一步一步把对手迫到想要的方位去,进展不快,但相信不久之后,能够到达目的地。

但我沒想到的是,娜西莎丝居然在这时候,主动找起我的毛病来,作为对我方的反攻。

「能够让大地之上所有国族同仇敌忾,这点确实使我非常感动,但我却怀疑阿里布达在暗中进行某些令人不安的图谋。」

能让伊斯塔人不安?那我还真是佩服自己的伟大了,但娜西莎丝接着说,自从进入萨拉城起,他们就感觉不对,后来更发现有一名大巫师隐藏在萨拉城内。世所共知,阿里布达并沒有研发黑魔法,如果这名大巫师不是伊斯塔人,那么,最合理的推论就是……

「我们怀疑阿里布达……或是阿里布达中的某些人,正秘密与黑龙会勾结,意图做着不轨的行为。」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有我一个人头皮发麻,暗暗叫苦,猜到娜西莎丝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果然,当人们纷纷问起那名巫师身在何处,娜西莎丝表示,伊斯塔的巫师追踪了此人几日,最后终于有所发现。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愿相信,这名黑龙会的大巫师,居然是藏在威名显赫的法雷尔伯爵府中。」

娜西莎丝的这一轮指控,真是阴狠毒辣,兼而有之,被她这一下倒果为因,我险些呆在当场,幸好我很快就回復过来,起身反唇相讥。

「真的有这种事,你一进萨拉城怎么不说?现在信口雌黄,要说什么都成了,你硬要诬赖说我家藏着黑龙会的大巫师,怎么不说黑龙王现在就在我家洗碗帮佣?」

与娜西莎丝刚才说话完全相反的效果,在我这一句之后,全场陷入一片哄堂大笑,喜感特別丰富的罗赛塔使臣,还扯着长长的鬍子,在大笑中把肥胖的身躯摔下椅子。

娜西莎丝始终是外国人,发生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要看自己人的态度。倘若指控的是莱恩,我可能马上就被国王陛下当场缉拿;不过换做是娜西莎丝,国王陛下就表现了难得的强硬姿态,怒声叱喝绝无此事……尤其是在莱恩也表示支持我之后。

莱恩当众说他相信我与阿里布达的清白,更为我辩白说,当初我揭发黑龙会的阴谋,令黑龙会上下恨我入骨,怎么可能再与黑龙会勾结?不过,他也保证,会对这件事情作详细调查。

这天的会议,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散会。当所有人离开,国王陛下走向莱恩,莱恩却让回休楚与他说客套话,自己朝我这边走来。

「啊,莱恩大总统,今天多谢你的……」

「不用客气,我只是站在我的立场,说了我该说的话而已。」

「希望这不会给您带来麻烦。」

「怎么会呢?」莱恩温文地一笑,道:「我相信你沒有与黑龙会勾结,既然问心无愧,伊斯塔人沒有证据,纯属诬告,怎么会有麻烦?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真的藏了个万兽武尊在你家洗碗帮佣吧,哈哈哈~~」

莱恩说完,围在我们附近的各国大臣全跟着笑,我也只有干笑几声。这里人多耳杂,况且我也不敢告诉他,虽然我沒有与黑龙会勾结,但家里确实藏了一个练黑魔法的大巫师。

之后大家就各自散去,莱恩去处理外交事务,还有赶赴夜里的国宴。他始终是一国元首,我的身份不配结交,公开场合少说话为妙。

当人潮散盡,茅延安忽然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上头写着奇怪的字句:「和尚端汤上塔,塔滑汤洒汤烫塔。」

古怪的禅机,我参悟不透,就跟着他一起离开,到了后头的一处僻静地方。

「好像玩得太过火了。」确认四下无人,茅延安贴近过来,低声道:「月樱公主听说你身受重伤,很担心呢,刚刚说要你回爵府之后別乱跑,她会亲自过来探视……喂,这样不好吧?要是被月汤撞到了雪汤,两个汤碗破在一起,那时候別说是黑龙王,你把五大最强者都找来洗碗也沒得救了。」

比之刚才娜西莎丝的指控,大叔的这段话更令我毛骨悚然,不敢想像那两碗名贵大补汤撞在一起的情形。

「而且今天你中了妖女计,把莱恩给害了……」

「什么?」

我傻了一下,正要出声再问,后头就传来一个低沈性感的声音。

「看不出来,法雷尔将军与欧伦先生居然有这么好的交情,到这沒人地方来窃窃私语,难不成……两位除了是义薄云天的好兄弟,也是相互把炮的好同志吗?」

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听到这刺耳名词,难道是另一个圈子在向我招手吗?更可恨的是,当我侧头过去,想看看我的「好兄弟」,他居然已经无声无息地跑出十尺之外,一熘烟就不见了。

大叔逃之夭夭,我当然沒有理由继续逗留,但想要开熘时,却给娜西莎丝拦住,说我既然能与欧伦作私下沟通,为什么一见到她就躲?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好说的,我们两个是誓死仇敌,我在战场上杀过你几万个同胞,还有什么好说的?」

被我正面顶撞,娜西莎丝似乎一点都不生气,浅浅的微笑,妖媚性感,用她那魅惑人心的嗓音,轻轻说道:「我们的仇恨,是所属阵营的问题,并沒有私仇。至于被你杀掉的几万个东西……呵,会这么命丧人手的废物,猪狗而已,不用介意,更別因为这些废物,妨碍了你我交往的机会啊。」

不要脸的婊子,居然装得像沒事人一样,就算我忘记你是伊斯塔人,难道我会忘记你昨晚追到我家门口,差点把我幹掉的丑事吗?

「交……交什么东西啊?」

我不想再这里正面破脸,否则她突然给我一下,我真是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面讨些口头便宜,一面找机会离开。但娜西莎丝居然主动贴靠近来,口中唿出的香气,吹得我耳边一阵发热。

想要推拒,不过现在与娜西莎丝贴得太紧,在迴避她目光同时,很自然地往下瞥看,却见到一幕使人屏息的景色。

两团饱满的双峰,霸佔胸部短薄的小背心,甚至将贴身那件红色乳兜的赤丝花边,也挤出小背心外,让人看了热血沸腾,而粉颈垂挂一条类似刀形的白金饰物,用黑绳吊着,荡在深深的乳沟上,又是性感又教人心寒……

「我们伊斯塔最重视英雄豪杰,像你这样的鬼才,阿里布达哪够让你施展才能?如果你肯考虑投向伊斯塔,那么……交谈、交心,你想交什么,我们都可以交交看啊。」

好个臭婊子,竟然挖角挖到这里来!当然我也不否认,霎那间有一点暗爽在心,因为我居然已经变成会被他国注意、挖角的重要人物,心里多少有点飘飘然,不过我很快就清醒认识到,要是我现在变节兼移民,真的到了伊斯塔,最可能的下场就给人剁碎餵狗。

「少来这一套,我法雷尔家三代忠良,是阿里布达的名门世家,才不会被你们伊斯塔人收买。」

「那天在暗巷,你用魔法抵御我的手下,为什么堂堂法雷尔家的传人会用魔法?你家里藏着的黑魔法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伊斯塔的秘咒?你別以为紧闭着嘴,就可以保守秘密,我们已经开始作调查了,在我们的搜查网之下,世上沒有秘密可言,被揭发只是早晚的事。」

「哦?那你就去查啊,最好查个天昏地暗,才发现一无所获,如果能顺便查个客死异乡,那就更理想了。」

「嘻,你本事沒有多少,胆子倒是不小嘛,知不知道只要我动动小指头,等会儿世上就沒有约翰·法雷尔这号人物了。」

「你想做什么请自便,但是別忘了,今天与会的几十个国族,全都知道你们昨天行刺于我,要是我突然挂了,你以为伊斯塔脱得了干系?」

一轮言语交锋后,娜西莎丝的娇躯,虽然还散发着火热的诱惑,但瞬间转冷的眼神,却让人打从心肺冻了起来。

「你別自以为得意,今天几十个国族同样都听到了,金雀花联邦大总统作你的保人,你认为,如果我们找到你身后的那名巫师,到时候会是什么后果?」

娜西莎丝身影消失前,那一串银铃笑声依然悦耳动听,可是听在耳里,却让我觉得充满不吉利的感觉。大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终于懂了,如果阿雪被找出来,伊斯塔就会顺势指称,阿里布达……甚至金雀花联邦试图隐瞒,其实暗中与黑龙会勾结,到时候,莱恩纵然能辩解清楚,但一场政治风暴是免不了了。

但我知道了又如何?难道我可以跑去向莱恩警告,让他想办法先帮我安置阿雪,然后让他问我为何慈航静殿的圣女住在我家吗?那样的话,在他完蛋下台之前,我就要先仆街了。

「伤脑筋,不想对不起自己,就只好先对不起別人了……哎呀,不对,还是先去搞定端汤上塔的和尚比较重要……」

也不管外表还缠满绷带、一副重伤模样,我用最快的速度,出了会议场就抢过一匹骏马,快马加鞭一路冲回爵府去,之间心急如焚,生怕让月樱姊姊见了阿雪,鬧出不应有的问题来,还险些倒跌下马,最后几乎是被快马拖着,杀回爵府门前,刚好拦在月樱的马车队前。

在檯面上的关系,我与月樱有着幼时的情谊,最近又担任她的保安负责人,现在出事受伤了,她来探视,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在表面之下的情份,就只有我们之间才知道了。借口伯爵府内正在装修,我疾言厉色地要车队转向回驿馆,自己则与第一夫人同车保安。

「姊,其实我沒受伤,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在马车里,我慌忙道歉,但月樱却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样子,淡淡微笑。

「早就知道了。你这个小鬼懒惰成性,如果真的受了重伤,早就躺在家里耍赖,怎么还会这么精力旺盛,到处乱跑?你绷带上的这些红印,是莱姆酒?还是蕃茄酱?颜色还满鲜艷的……」

「里面那些是莱姆酒,不过外面这些是血,刚才急着赶过来,不小心被马倒拖了一段路,有点擦伤……」

听见我这么说,月樱惊唿一声,从怀里取出雪白的手绢,帮我擦拭身上的伤口,抹去沾着的血渍。眉宇间有些忧色,但却很镇定,一面轻轻抹拭,一面温颜柔声责怪我不该这么不看重自己的身体。

说来真是好笑,我与月樱已经有过几次亲密关系,她也愿意与我暗中偷情,可是对待我的态度,很多时候还是像一个大姊姊对待顽皮弟弟,让我在倍感温馨之馀,也不有些腼然。

话虽如此,我倒是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以受伤这档子事来说,有一个会为了你受伤而焦急落泪,表现真情的红颜知己,固然是所有男人的梦想;但是有另一个能在你受伤时显得温柔沈静,帮你裹伤拭汗的成熟大姊姊,却是另一种的难得可贵。

唯一遗憾的是,这两种不同的风情,我目前还沒有福气同时欣赏到,若非如此,我也就不用从会场狂赶回来,免得给月樱姊姊撞破我这姦夫,居然还在府里偷藏另一个情妇,出现汤洒碗破的惊险场面。

「……岁数都已经这么大了,还是这么胡来,事情慢慢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忙地赶回来呢?你这么淘气,以后哪家姑娘当你媳妇,有苦头吃了。」

我闻言心中一动,往月樱望去,只见她神情专注,用手绢抹拭我的血渍与汗水,似是全然沒留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姊,你来当我的媳妇啊,除了你,我哪家的姑娘都不要。」

我笑了一声,有些蛮横地搂抱过去,不让月樱挣开,搂住她的柳腰。她试着推开几次,沒有成功,就任着我搂抱,手里仍是在我身上擦拭,口中却幽幽一叹,「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姊姊只做你的地下情人,不会和我丈夫离婚,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这个约定我自是不忘,但如果说我会遵守,那真是笑掉自己大牙了,可是,现在也沒必要和月樱争辩什么,我环抱住她纤腰的手一施力,就把她平推倒在柔软的椅埝上。

「啊……我还沒处理完呢。」

「有什么好处理的?反正骨头沒断,回去用水沖沖就行了……姊,我刚刚已经吩咐过他们,马车不要走得太快。」

马车正行驶在主要幹道上,外头响起士兵们斥退行人开路,人们相争避在一旁的喧鬧声音,如果在这时开门往外看,肯定是见到大批人潮。

我低声笑道:「要回到驿馆,还要好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头……呵,我打赌,姊姊你绝对不晓得,在光天化日之下、周围都是鬧街人群的马车里欢好,有多么危险刺激。」

月樱的俏脸忽地红了起来,抢先抓住我不规矩的手,阻止我往她浑圆酥胸轻薄的行为,往旁边移开,娇声羞语。

「你、你別胡乱来啊……」

我心中暗笑,正要强行突破,哪知道月樱晕红着双颊,抓着我的手,竟然主动伸进她罗裙,往上掀翻。

随着嫩黄色的裙裾一吋一吋往上掀,一双雪白柔嫩的修长美腿,也渐渐裸露出来,踩着高跟鞋,给人高贵感觉之馀,也着实令人心头发热。尤其是在掀过膝盖以后,那件裹着嫩黄色蕾丝的薄纱亵裤、包不住的圆磙磙屁股,就露了出来,薄薄布料下的金黄耻毛,若隐若现,最是成为刺激目光的焦点。

「知道吗?小弟,姊姊刚才出发之前,已经在驿馆里头沐浴净身,还擦过牡丹香露了。」

是这样子的吗?难怪姊姊身上这么芬芳馥郁,馨香醉人,可是我总觉得,窜入我鼻端的异香,不是牡丹花的气味,而是一名女性春情荡漾时,牝下所流出的甜美蜜浆,散发的特有香气。

「你刚刚说的那种事,我完全都不晓得唷。男人是不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啊?我一直都不懂,像你那样随时都会给人听见,有什么好兴奋的?」

月樱双颊酡红,整个香躯的体温陡增,熏发出来的香气如兰似麝,彷彿娇羞得要命,但一双粲然眼眸中,却闪烁着大胆、挑逗的狡黠神情,好像在做着欲迎还拒的矜持邀请,让我怦然心动,却又不愿贸然打破此刻的绝妙气氛。

「我是一个很保守、古板又重视安全的女人。那么危险的事情,不管有多刺激,我都不会去冒险的,可是啊……姊姊晓得另外一件事喔。」

「什么事?」

「这辆马车,是为了安全用途特別设计的,隔音效果听说非常的好,防震的功效好像也不坏,你……想不想要试试看?」

比什么春药都更具效力,月樱姊姊的大胆情话,让我亢奋得忘记一切,像头恶狼似的狠扑上去,就在大批保安人员的环绕包围中,恣意享受在鬧街中纵情欢好的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