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命途多舛
(1)
人有时其实并不是真正知道自己还要什么。意识可能是清醒的,但思想可能
是盲目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天与老王玩的四人交换也许是个错误,它或许会拉
开我与阿娇在心灵上的距离,但事情的发展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大家其实都
在顺其自然,既没有推动,也没有阻止。当然,这种“不作为”本身其实就是一
种作为,我和阿娇可能都希望这种沉闷的两人世界有一点什么新的变化才好,并
以此来检验我们双方的感情基础到底有多牢固。阿娇先是在我们的两人世界里加
进了东北佬,我随之加进了阿媚,她随之又加进了老王,我们双方感情的盛宴越
来越丰富多彩,然而道德成本的压力也越来越沉重。我们似乎有了一种迷失航向
的感觉,不知两人感情的小船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到底会驶向何方。
自从四人同眠的游戏结束后,老王忙于他的广告业务,并没有再来找阿娇,
事情好像就这么结束了。
可事实上,在我们的内心深处,都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至少,我对阿媚,
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爱恋情结。
有一天夜里,我坐在凉台上,看到阿娇挽着与一位年轻的嫖客从马路上回来,
两人进了屋,过了大半个钟头,那个男的才从屋里出来。
我心里多少有点吃醋,又不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要和那个男人做那么长时间。
睡觉的时候,与往常那样,抱着她的娇躯在床上做爱,插进去,只感到她里面湿
湿的,宽松无比,丝毫没有一点紧凑感和持握收缩的刺激,怎么搞都让我达不到
射精的程度,两人在床上前面后头的换了好几个姿势,弄得她的叫床声跟哭似的
难听。
突然,一个倩影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香风艳骨的阿媚,刚才送客出来的
那一瞬间的妖娆,始终不能在我心中散去。我闭着眼睛,幻想着躺在我身下的美
人儿就是她,一下子龟头便传来了交配的快感。太爽了,我没有抑制自己的这种
感觉,更是加大了动作的力度和抽插的幅度。没有多久,一股热热的精液就喷射
而出。
我想,我和阿媚之间,只要存在着契机,就一定会有许多事情发生。
(2)
又有一天晚上,阿娇接了一个电话,是一位嫖客打来的,邀她到一家宾馆里
风流快活。嫖客说已经开好了房间,就等着她的光临了。阿娇二话没说,化了一
个彩妆,将长发高高地地头上盘起一个大结,套上一条肉色的长筒丝袜,蹬上高
跟鞋,又在身上洒了一点香水,挽上一个小皮包就走了。我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心想你自己找的女人,本来就是一个陪男人上床的小骚货,有什么办法,只能忍
着哟。
阿媚进进出出的,好像也在家里接客,只听到屋里有一种哼哼声,但好像又
没听到有什么男人的声音。
我在家里看电视。突然听到隔壁阿媚的呻吟声大了起来。我突然意识到那声
莫非是有嫖客在欺负她?
我跑到门外,敲响了她的房门。
“阿媚,阿媚,你怎么啦?”
“肚子好疼!哎哟!”里面的回应声音虚弱无力。
忽然又听到里面有呕吐的声音。
“那你开门呀,阿媚!”
“门没上锁。”
我推门进去,发现阿媚躺在床上,松蓬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短短的睡衣,
再一看,床下放着一个脸盆。里面有一些胃液和还没有不得及消化的食物。
屋里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我问。
“不行了,肚子痛。一阵一阵的,痛得好厉害。”她无力地说,一脸的难过。
“让我看看。”
阿媚吃力地折侧身转过来,在床上平躺下。
我撩起她的衣角,露出白白嫩嫩的肚腹来,上面那个深陷下去的小小肚脐眼
十分的诱人。
“什么地方痛?”我问。
阿媚用手按着发痛的部位。那是在小肚脐眼上方一点的地方。
我低下头,摸着她白白的肚皮,在她小小的肚脐眼上方发痛的地方重重地亲
了一下。感觉她的肉体温温的,柔柔的,好香。
“好点了吗?”我问。
阿媚红着脸,苦笑了两声,道:“你真搞笑,亲一下就能治病,那别人也不
要当医生了。”
“亲你一下,你的心情就高兴一点,疼痛就能缓解一些。”我一边这样说,
一边用手摸她的额头。哇,有点发烧的感觉。
她忽然平静了一些:“还真的嘿,被你这一亲,我还真的有些能动解了。”
我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
“有力气站起来吗?”
阿媚摇摇头,艰难地说:“我头晕得很,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心想:腹痛,呕吐,发烧,还四肢乏力——这应该是急性阑尾炎的表现。
我有个同事,去年患病时,曾经就是这种表现。
“你说我是什么病?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阿媚问。
我摇摇头,说:“不像是吃坏了肚子。因为吃坏了肚子应该不会发烧,而是
一趟接一趟地拉肚子才对。”
“那你说我到底怎么啦?”
“你怀孕了!”
“去你的。都这时候了,还跟我开玩笑,真是气死我了。”
“我估计你可能是得了急性阑尾炎,得赶紧去医院。”
“我疼成这样,走不了啦。”她用手捂着腹部,额上渗着汗珠,两眼无神地
看着我。
“要不要我叫老王来?”
“我打过电话。他说来不了。”她低下眉去。
“那我背你去吧。人民医院很近的。”
“强哥,那只有麻烦你了。”她抬起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3)
这时已是五月,天气很热了。阿媚大概还准备接客的吧,只穿着又透又薄的
性感睡衣躺在床上。我为她一件件地穿好衣服,刚要给她穿鞋,发现床下面除了
高跟鞋和凉拖外,根本就没有其它款式的鞋子。怀里抱着她的一对白白的小脚,
不知如何是好,只有让她光着脚,拖上凉拖鞋,背着她便往人民医院跑去。
从住的地方出来,到人民医院其实很近。过了雅园立交桥,穿过桥下的涵洞,
再走几步就到了人民医院门诊部。
我直接就将阿媚背到了抢救室里。里面正在为别的病人做抢救工作的一位医
生向旁边的助手说了句:“又来了位。过去看看。”
那位助手走过来,问了句:“什么症状?”
“肚子痛。”
“让她躺下。”
我把阿媚放到急救床上,让她平躺下。
那位助手说:“解开裤子。”
阿媚忍着痛,慢慢地解开了外面的裤扣。
助手在她的肚腹上摸索着。一边摸一边问:“是这里吗?是这里吗?”
我在旁边介绍着病情。助理一听阿媚在发烧,忙又拿来一只体温计,插在她
的腋下。
阿媚又想呕吐,可是除了发出呕吐的声音外,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吐的
了。
过了一会儿,助手看了看体温计,对我说:“三十八度。腹痛、呕吐、发烧、
全身无力,从这些症状上综合地判断,可能是急性阑尾炎。”然后转身向他的指
导老师走过去。
“阿媚,医生说了,可能是急性阑尾炎。不过这是常见病,别紧张,有办法
治。你放心好了。”我安慰她道。
阿媚点点头,情绪似乎有了一点稳定。
抢救室的医生走过来,对我说:“初步判断你老婆可能是急性阑尾炎。但这
种病又分好几种,一是单纯性的,二是化浓性的,三是穿孔性的。其中化脓性和
穿孔性阑尾炎,常常表现为阵发性剧痛或跳痛。从你老婆的症状上看,可以是这
种。但也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明天需要做一个CT。做了CT后,我们再研究采
取什么手术方案。今天先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先住进来,打一打镇痛剂和退烧针
再说。不然她会受不了的。”
“那也只能这样了。”我答道。
“那你去办住院手续吧。她在这里,我先给她打针。”
我理解似的点点头,转向床上的阿媚。
我弯下腰,躬着身,小声对她说:“阿媚,医生说要住院。”
阿媚听明白似的点点头。
我小声道:“我去给你办住院手续,啊。”
阿媚点点头:“嗯。”
我问:“你就在这里躺着,乖啊!”
阿媚想了想,脸一红,拉着我的手,两眼闪着期盼的光芒,说:“强哥,我
把自己的命就交给你了。”
我安慰她道:“不要多想了。你能认可我,把我当朋友,我很知足了。我这
就去为你办好手续。”说着弯下腰,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我发现她的眼角渗出了两滴晶莹剔透的清泪。
接下来,是签字办手续,到窗口刷银行卡交钱。医院是什么,就是一架吸钱
的机器。什么事都还没给病人做,就先从我的卡上划走了一万。说是多退少补。
嘿嘿,钱都你通过一种工作程序划到你家帐上了,你还能不狠着心用,会发善心
退给我?
回来时,看到在她的病床前,医生已经为她吊上了一瓶静脉注射液。
我坐在她的病床前的椅子上,握着她的手,说:“都办好了,明天就从抢救
室转到住院部病房里去。你放心吧。”
“让你费心了。”阿媚无力地说。
“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可能是镇痛针吧,感觉不像刚才那样疼了。”
“明天拍了CT,就知道该怎么做手术了。”
“强哥……”
“嗯。”
阿媚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我问。
“天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看我。”
“看你说哪里话,我既然把你送来了,怎么能丢下你不管,一个人跑回去呢?”
“那你晚上怎么过?”
“我就坐在你的床边,闭着眼睛歪一下就可以啦。”
阿媚微微的笑了。握着我的手,没再说一句话。
我给阿娇和她三姐分别打了电话,要她们立即赶到人民医院门诊部来。我一
半小时后,三姐匆匆忙忙地赶过来,而阿娇那晚则没有露面。
第二天,阿媚被转入住院部,又做了CT。
为了将一些医疗上的事情理顺,安顿好阿媚的生活,我谎说自己病了,向杂
志社请了一天假。
动手术是必然的了。医生说只有割了阑尾,才好得彻底。
躺到病房里,阿媚却有些担心,一想要开膛破肚,就害怕,握着我的手,皱
着眉,小声的撒娇说:“那一刀下去,会流好多血的,我会很疼的。”
我笑着安慰她:“又不是割血管,怎么会流好多血。再说,医生会给你打麻
药针的,也不会很疼。坚强点,OK!”
她想想说:“那开了刀,留下疤痕,会很难看的。”
我笑着说:“不会有很大的疤痕,一点点吧。”
她问:“那像什么?像条小蜈蚣吗,在肚子上?”
我说:“可能吧。不过,让我亲它两下子,就好啦。”
她笑了:“哈哈,你骗我!”
我认真的说:“是真的啦。我想好了,等你康复后,我就带你去做个纹身,
遮住它。”
她乐了:“嘿,真的嘿。那你说纹什么好?”
我逗她说:“一条小蚯引。”
她笑着皱皱眉:“恶心,不要。”
我说:“一条小蚂蟥。”
她笑了:“哎呀,越说越恶心了,不要。”
我说:“那,就把我的嘴纹上去,让我天天吻你那里。好得快哟!”
她笑说:“哈哈,不要你的嘴。”
我说:“那就纹一只我的手,让我天天摸你那里,也好得快哟!”
她笑着否定:“哈哈,也不要你的手。”
她笑说:“哈哈,我才不要美女蛇。我要小凤凰。你说好不好?”
我幻想着阿媚说的,白白的肚子上,在肚脐眼旁,一只展翅飞腾的小凤凰,
那应该很美。
“好呀。就是纹起来,有点难。”我说。
“试试看嘛。”她笑道。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阿媚叫我回家吃饭,顺便带点她要用的
东西来。我于是与她吻别。
走出病房时,就听到里面一位住院的老妇人对阿媚说:“你老公好爱你哟,
守着你,连班都不上,还跟你说笑话。你哪像我们家老头子那么无情,看都不来
看我。”
(4)
“你昨天去哪里了嘛,一晚上都见不着人?”我问阿娇。
“没有。”
“那他一晚给了你多少。”
“六百。”
“才六百,少了点。”
“现在这里的小姐多了,生意难做嘛。”
“阿媚在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却跑去跟男人鬼混。太令人心寒了。”
“我走的时候阿媚还好好的,我也不知道她要生病了啊。”
“那我打电话给你,你就该回来,怎么还留在别人那里?”
“他把我的衣服藏起来了,不让我走嘛。我有什么办法。”
“不让走?他绑架你啦?”
我这么一问,阿娇便没再作声。
“我告诉你,是人,都会有为难的时候。大家离乡背井的到深圳来谋生,其
实都不容易。你也有需要别人帮助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吧!”我眼冒凶光,狠狠
地说。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阿媚的事,对阿娇发火。
“说吧,她想吃什么,我去做。”阿娇小声说。
(5)
阿媚的病情并不严重,手术后在医院里静养着。我每天下了班,都要先去看
她,然后打电话叫阿娇送饭过来给阿媚吃。阿媚的饭菜是遵照医嘱,汤汤水水做
的“流食”。
自从我为阿媚的事骂了阿娇一顿后,那几天,阿娇收敛了许多,守在家里,
不再出去陪客了。
阳春五月,正是自然界的生发之季。阿媚养了半个月后,医生说她的伤口已
经没有什么大碍,可以出院了。
自她住院的这半个月来,我确实有点辛苦,但看到阿媚的脸色红润起来,我
也很开心。
这其间,老王也来过两次,买了些苹果、蜂蜜和奶粉。
那天,阿娇笑着对我说:“你去菜市场买只老母鸡回来吧。”
我问:“做什么?”
阿娇瞟了我一眼:“给阿媚煨点汤啊,补补身子。这都不懂,还想做别人老
公!”
我听出了她话中带着的一点点酸味,忙笑了:“噢,好好。我去啊。”
其实阿娇的内心深处,也还是善良的。
(6)
三个人一起喝着老母鸡汤,我对阿媚说:“明天我再给你去买一点酱猪蹄。
那东西胶原蛋白含量丰富,吃了可以让你的伤口好得更快一些。”
阿媚笑道:“我现在怎么感觉成了养老院里的老人了。”
阿娇笑道:“阿媚,你在医院里,他心情不好,每天回来都拿我出气。你可
要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啊!”
我笑了,精神损失?太夸张了吧。不过我喜欢阿娇的这种夸张。
阿媚脸一下子红了,仿佛偷人家的东西被人家当场看见一样。
“好好好,过两天我好透彻了,上街买菜,做一顿饭好好感谢你们啊!”
那天晚上,吃过晚饭,阿娇照例去做她的皮肉生意,阿媚穿着粉色的睡衣,
在家里清理房间。
我坐在她床上,一边看着她做事,一边赔着她说话解闷。
狭窄的屋子,暧昧的灯光,半透明的粉色睡衣里,一对丰隆的胸乳颤悠悠的。
纤细的瘦腰,饱满的屁股,香艳的大腿,笔直的小腿,玲珑的肉脚,一切一切,
都是那么的娇媚妩艳。我不由得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的一双大腿,将头埋在她的
屁股沟里,不让她动了。
“哎呀,你干什么?”她笑道:“我还没做完哪。”
“我要你。”
她停下来,低下头,用手摸着我的头,柔情似水的小声道:“很长时间没做
了吧?”
“自从你生病住院,我就没兴趣了。”
阿媚握着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感激地说:“这次多亏了你在,不然,我
这条命还不知会怎么样。”
我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为你做点事情,也是应该的。”
阿媚转过身来,捧起我的脸,深情地说:“老公,让你受苦了。今晚让我好
好赔你啊。”
我一把拉住她,将她的胴体一下子就搂在我的怀里。
阿媚搂着我的脖子,闭上了双眼,任我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落满了深情的热
吻。
细细的看她,灯光下的阿媚很美。半个多月来,休息充分,饮食得当,又没
有与男人交配,所以,气血充盈,肌肤嫩滑。回到家里,洗过澡后,更是充满了
“阿媚……”
“嗯……”
“我要你!”
“哈哈,让我摸摸。”她笑着,将手伸到我的下面。
“哇,这么硬了。”她说。
“我也摸摸你!”伸手到她下面,隔着小T裤,一摸,温温的,有些湿热。
看来,她也动情了。
半透明的粉色蕾丝小T裤遮着毛茸茸的阴阜,细细的带子系在曲线优美的髋
部。轻轻地拉开细带,露出美人令人神往的桃花源。阿媚用手背遮着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地承受着我的播弄。
用手指翻开两片大阴唇,里面粉色的桃源肉洞已经湿漉漉的张着小口了。低
头一闻,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味儿。
将阿媚的胴体放到床上,让她张着腿,埋头去舔她那里。阿媚哼哼着,用手
抱着我的头,用力地往她的下面靠。
温温的,有点儿热,又有点儿滑。淡淡的,有点儿咸,又有点儿腥。这就是
爱上她,是我一生的宿命吗?
两人在床上亲昵着取悦着对方,脱着对方身上的衣物。当我们俩终于一丝不
挂,躺在床上互相面对时,我们的心里没有任何邪念,即将到来的交配,在精神
上变得是那么的圣洁。
她慢慢的舒张开来,尤如一朵白玫瑰花在夜里慢慢的绽放。
由于怕压迫到她的伤口,我从她的背后,向上举起她的一条腿,露出她迷人
的阴部,慢慢地将粗硬的阳具插进去。当红红的龟头,插进她狭窄而又光滑的阴
道的那一瞬间,阴阳交合了,我相信,那是天地间最美妙的生命华章,再也没有
什么事物比它更美好的了。
“啊……”
“爽吗?”
“爽……”
“舒服吗?”
“好舒服……啊……再大力些……”
黑夜的翅膀在飞展,内心的情感在释放,屋里的叫床声宛如来自远方动听的
天赖之音,床上两个人的情爱也在彼此性器甜蜜的碰撞中、在米白色的淫浆中延
伸,热血在沸腾,激情将我们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