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偷吻
第二天中午,吴克雄带着张鸽来到了百万富翁家。两个人一进门就被室内的豪华气派吓住了。穿过铺着红地毯的走道,他们被一个四十多岁的女管家领到了二楼的小会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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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会客室里装着空调,很清凉。米色的墙壁上挂着两幅仿制油画,茶几上摆着鲜花,绿色的地毯像春天的草坪。俩人很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张鸽看见女管家对她沾满灰尘塑料凉鞋望了两眼,她心里很难受,把人家的地毯弄脏了,现在她打退堂鼓了,到这样这样豪阔的人家教学生太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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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管家给他们倒了茶,说:“你们事先没有打个电话来,胡先生正在酒店陪客,他过一个半小时会回家,二位请稍等一会儿。”女管家说罢便准备告退,吴克雄说:“我们下午还有课,中途还要转车。”女管家看了看表,说:“那我再与胡先生联系一下。”女管家出门在走廊上拨电话,不一会儿又走进来,说:“胡先生说他五十分钟后就到家,请你们稍等一会儿。见面之后,他会派车送你们回学校,保证不误你们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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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楞住了,派车送他们?看来这胡先生对子女的教育是极为重视了。“胡先生不在,我们与他太太谈也一样。”吴克雄渐渐恢复了自信心,女管家说:“胡太太去庐山休养还没回家。”女管家说这话时有意无意露出笑容。“我们可以先见见学生吗?”“小姐正在午睡。”张鸽心中不由得好笑,有钱人家的女孩连称呼也变了,一个初二学生,可是仆人管家得尊称她为小姐。那么她上学也是车接车送?
不到五十分钟,户主来了。这是个相当魁梧的中年男人,黑脸膛,额头上有铜钱大一块疤。模样叫人有点害怕,但衣着得体,身材高大。看得出,有钱之后正学习斯文气质。他说话直来直去,不讲客套。“你们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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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鸽心里很紧张,连忙掏出学生证,但被对方摇手制止了。“不用看什么证件,我相信你能教好。”百万富翁看了看吴克雄,他一直不正眼看张鸽。“外面有人叫我胡百万,家里佣人叫我胡先生,恨我发了财的人背后叫我胡疤子,你们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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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雄和张鸽忍不住笑了。“我们称您胡先生。”吴克雄说。“不配。我只读到完小毕业,你们是大学生,是先生。怎么能称我做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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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克雄不知对方说这些是什么用意,但坚持称他胡先生。张鸽叫不出口,抿着嘴笑,她心里只想叫他胡疤子。“你们多少钱一小时?”“十块。”“太低了,教我的孩子,每小时三十元。”“呵不,教授每小时才六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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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鸽一阵惊喜,她万没想到胡疤子会自动把价格提这么高。她很害怕这中间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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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我不管,教我的孩子,就是这个价。教好了我还有奖励。”胡疤子财大气粗,也许是故意要在他们这些穷大学生面前摆阔。吴克雄对张鸽使了个眼色:他有钱,三十元就三十元!张鸽便不再推辞了。“教学的时间怎么安排?”吴克雄问,胡疤子说“白天她要上课,只能是晚上八至九点这段时间。”“每周几次课?”“这全由老师决定。”“每月十次怎么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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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鸽听着吴克雄与胡疤子交谈,心里一阵阵激动。每月十次,就是三百元呵,比她妈妈的工资少不了多少,这样她就可以部分自给了呵!这当然会耽误她的晚自习的时间,但她可以挤时间补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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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把小姐叫来见见老师。”胡疤子这时才正式打量了张鸽一眼。不一会儿管家领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来了。“叫张老师。”“张老师。”女孩好像还没睡醒。“好啦,去洗脸,叫司机送了她快来。”女管家又领着女孩子走了。“张老师,这个月你准备安排多少次课?”“我还没……”张鸽心里没底。“就上十次吧。”胡疤子大包大揽地替她定了,她不好再说什么。胡疤子从西装内插袋掏出三张崭新的百元钞票,放在张鸽面前的茶几上。“不,我还没开始教呢。”“收下。明天我要去上海,办完事,还要上庐山接太太回来,要下月中旬才回来。孩子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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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收下了。吴克雄在一旁为张鸽高兴,这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家教!一切顺利,顺利得出奇。小轿车开走了,张鸽掏出那几张大额钞票,要分给吴克难一张,吴克雄一下变了脸。“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一个人得,心里不安。”“这算什么?”“你不要让我欠你的人情。”“你什么也没你我。”“这……”“你今晚要准备准备,明晚就正式开始。”“你还陪我去吗?”“当然。”“我这是有点紧张……”“假如你愿意,晚上八点我们碰碰面,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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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儿?”“就到学校的花园里怎么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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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鸽不假思考就答应了,她才十八岁,从没有独立生活过,从没有单独与社会打过交道,她需要吴克雄的帮助,今天的一切都是由吴克雄操办的,她只是个收获果实的人。她为此从心里很感激这个帮助她的男孩子。他要喜欢她,就让他喜欢吧,只要不被爸妈知道,只要不越轨,又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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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南方依旧很闷热,张鸽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学校的花园。吴克雄早等着她了,他一进园他就走近了她,把她领到了无人一角。她的心不由自主了,周围是一对对谈恋爱的同学,有接吻的,有依偎着的,还有更为过分的学姐学长在树林里摸摸索索。她抬头望他,他也正好望她,目光相碰,如电似闪。她慌忙低下头,心跳得厉害。她感到他正在靠近她,她正准备退后时,他突然搂住了她。她慌忙挣扎,“不,不,”她嘴里连连说着,可是当他的嘴唇强行压住她的小嘴,她扭动几下没能挣脱,就不再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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