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魂侠影】25集 终极原始 4回 血染皇途

【龙魂侠影】25集 终极原始 4回 血染皇途

【龙魂侠影】25集 终极原始 4回 血染皇途

休整数日,龙麟军营内已然准备好一切,随着轰隆一声,宛若霹雳炸响,震

彻云霄,紧接着浑谷河水面还是翻腾,九条蛟龙翻江倒浪,扬天长啸,轰动九州

浑谷河翻涌的水浪不断蔓延开来,进入赤水河、楚江主流干道,潜伏其中的

蛟龙也纷纷窜出水面,发出兴奋的咆哮声,顷刻神州风云变幻,雷闪电鸣。

而在江南地界更是传出一首童谣——蛟翻水,雷声响,改朝代,换皇帝,真

龙回归,玄天成帝,扫尽魔邪靖国难,安居乐业享太平!战鼓不断敲响,发出闷

雷霹雳般的响声,晨曦渺然中,隐约可见两支军马朝衡城杀来,左手一支兵马人

数约莫三万,由一支背负陌刀的骑兵引领,右手边上兵马人数也有三万,领军骑

兵乃背负强弓利弩,可谓是军容慑人,武震尘寰。

衡城守卫立即紧张起来,敲响锣鼓,点燃狼烟,顷刻间兵甲森森而立,旌旗

嗖嗖迎风,严阵以待。

然而龙麟军却只是摆出防御阵势,尚未有主动攻城之意。

这时中路大军缓缓开来,军阵由外至内,圆弧形排开,与左右两军形成犄角

之势,厚实坚固之余,又有刚锐迅捷之威。

地动山摇,只看一尊高大人影大步踏来,身高三丈,头顶独角,正是独角巨

人上将——荒奎,只见他双脚一踏,拔山掌威能灌入地底,硬生生拔出一座百尺

高峰。

这时燹祸、百战、豸冠同时跃出,隔空挥掌,磅礴气劲劈山破石,在高峰前

方刻下「封禅台」

三个大字。

衡城上响起一阵粗沉的喘息声,一道怨毒的目光射来,然而龙麟军军营内进

程依旧有条不紊,只看九匹高大异常的战马驰骋而出,其马身带着鳞甲,头有犄

角,正是受龙气浸润而生的龙马,九匹龙马分别拉着一尊大鼓,奔驰至封禅台前

依次停下。

九个精壮男子赤着胳膊走到大鼓前,气沉丹田,抡起鼓槌,猛然敲击,九尊

大鼓雷鸣轰响,气势恢宏。

左右两军的梁明和王栋振臂大呼:「恭请皇上登基!」

全军将士同时呐喊:「恭请皇上登基!」

霎时天际金光绽放,一条百丈金龙盘旋于苍穹云端,吞风吐雷,亦是在替新

皇称帝而助威。

伴随着电光闪烁,一道卓越人影从天而降,傲立于封禅台上,身披紫金龙纹

袍,头戴珠帘琼玉冠,脚踩云海九龙靴,一派巍峨尊崇,目若星芒,气若深渊

龙辉立于封禅台上,朗声说道:「恒帝失德,以致魔乱神州,民不聊生,朕

今日上承天意,下应民心,登基称帝,取恒而代之,国号为玄,年纪龑武,举兵

伐魔,重还天下清平!」

十万大军士气大盛,同时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一波接一波,就连坚固

无比的衡城城墙也被震得微微颤动。

「岂有此理!」

衡城内一声怒吼响起,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睛赤红若血,正是当今大恒之

帝皇甫铭,他得知龙辉要称帝之后便立即前赶到衡城,果真目睹了龙辉登台称帝

,而且还是在他眼下,可谓是开国以来之皇室所受的最大耻辱!「来人,整军备

战!」

皇甫铭一掌拍在桌子上,瞪着满堂武官,喝道:「逆贼如此猖狂,辱朕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铁鹰,立即传令三军,发兵杀贼,将那姓龙的首级呈到朕面

前!」

铁鹰拱手道:「陛下,逆贼故意在我军阵前大肆宣扬称帝之事,其中必定有

诈,还望皇上三思!」

皇甫铭一掌拍碎桌子,骂道:「三思,三思,逆贼都当着朕的面称帝了,是

不是要三思到让那逆贼坐在金銮殿上!!」

群臣闻言皆是冷汗直冒,皇甫铭怒目扫过众武将,咬牙道:「朕知道,你们

心里都认为朕比不过那姓龙的,都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阳奉阴违,想着出工不

出力,若是朕胜了,汝等便打落水狗,一哄而出追杀龙贼来邀功,若是朕败了,

你们就倒戈相向,投向龙贼,反正如何你们都能安享荣华富贵,是也不是!」

众将闻言霎时脸色大变,铁鹰一头跪下,大声道:「陛下,铁鹰一心为国,

绝无二心,若陛下不信微臣,微臣只有一死以谢国恩!」

说罢反手拔出佩刀便往脖子抹去,皇甫铭只是阴阴冷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模

样。

铁鹰遗传了铁如山的刚烈,说死便不会寻活,这一刀下去丝毫不犹豫,眉头

不皱便要引刀割脖,忽然一股柔劲卷来将刀抽走,阻止他的自刎。

「铁帅,男儿有用之身就应该用在战场之上,如此轻贱性命,如何对得住国

荣君恩!」

来者竟是波旬,只是那么简单一站,破虚境的威压遍洒全场,就连皇甫铭的

紫微帝气也莫名弱了几分。

波旬双手合十说道:「陛下,铁帅所言甚是,贼军定是要激怒陛下,引我军

出城,还望陛下莫要中计!」

皇甫铭冷哼一声,道:「波旬,如今逆贼称帝,你也是要让朕忍气吞声么!

你说朕会中计,是想说朕不比那伪帝聪明吗!」

波旬道:「陛下,吾只是忠言劝阻,还望陛下莫要为一时意气之争而白白吃

亏!」

皇甫铭大喝道:「放肆,朕乃真命天子,岂会怕了那逆贼,既然尔等都怕那

逆贼,朕偏就不怕,誓跟那贼子一决雌雄!」

皇甫铭大手一挥,喝道:「来人备马,朕要披甲上阵,御驾亲征!」

群臣闻言皆纷纷劝阻,有的还是眼泪纵横,求皇甫铭不要出战。

皇甫铭怒道:「就连你们都认为朕打不过龙贼,好,好……朕就偏不信这邪

,今日誓要出兵与龙贼决战,谁再敢阻挠便以叛国罪论处,一律斩立决!」

波旬不暗自叫苦,心里骂道:「岂有此理,居然摊上这么个蠢货,龙麟军

的诱敌之计这般明显,居然还要主动送上门去找死!若换了沧释天怎会做这种蠢

事……再说,若不是魔尊要借一个傀儡来用,皇位那轮得到这小子来坐!」

皇甫铭站起身来,接过内侍递来的锁子连环金云甲,便往身上披去,扣好系

扣,再别上精美长剑,昂首往外走去。

波旬暗忖一声不妙,当下也抛开顾虑,双手合十,默念密咒,一股邪魅咒力

凌空罩下,将皇甫铭困在屋内。

皇甫铭大怒:「贼秃驴,你敢欺君犯上!」

波旬道:「如今贼军来势汹汹,明布阳谋,还请陛下先行息怒!」

皇甫铭道:「贼秃,你快给朕解开锢,若不然朕就治你个欺君死罪!」

波旬长叹一声:「吾意已决,陛下请安心呆着吧!」

说罢转身离去,其余将领面面相觐,但对于波旬的咒法锢仍是无可奈何,

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皇甫铭被困在法阵中。

波旬离开后,扬声传音道:「此事由吾一肩承担,汝等不必多心,陛下要杀

要剐皆冲着吾来!」

群臣这才松了口气,皇甫铭气得浑身哆嗦,对着困阵拳打脚踢,却是难动分

毫。

龙辉登基称帝后,已然做好大战准备,但从白昼等到子夜却不见敌军踪影,

着实有些出奇,暗忖道:「这皇甫铭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

这时一道窈窕身影拖着碧蓝长裙走入,手中捧着温热姜汤,正是玉无痕。

玉无痕婉约轻笑道:「臣妾知陛下日夜操劳,与师姐熬了一碗安神汤给陛下

。」

龙辉笑了笑道:「无痕,何须这般多礼,快快过来!」

玉无痕将热汤捧来,龙辉接过一股脑喝尽,顿觉神清气爽。

龙辉笑道:「无痕来得正好,且陪我到外边走走!」

玉无痕点头轻笑,挽住龙辉臂弯,亲昵恩爱地随着爱郎行与中营四周。

朗朗夜空,繁星浩渺,一望无际,玉无痕抬头瞥了一眼漫天星宿,笑道:「

如今夫君成皇为帝,天上星宿也为之呼应啦!」

龙辉道:「这也能有星辰之说?」

玉无痕指着天际一颗明朗夺目的星辰道:「那星光耀眼夺目,紫耀之中蕴有

金光,星辰四周的那团星辰云雾宛若盘龙,正是陛下的本命帝星。」

龙辉又道:「那么皇甫铭的本命星呢?」

玉无痕掐指一算,指着东面道:「就是那一颗……咦?奇怪了……」

龙辉问道:「有何奇怪的呢?」

玉无痕道:「皇甫铭尚在帝位,帝星光芒紫黑,俨然是魔化征象,但星辰四

周的气云却有些怪异,金中带闇,似佛非佛,形成牢笼锁帝的困局。」

龙辉眉头一展,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道皇甫铭能如此沉得住

气,原来是被人困住了!」

玉无痕道:「夫君有何妙计?」

龙辉道:「紫微帝星已然魔化,体内自有一股磅礴魔气,若可以进一步激怒

他,便可引出这股魔气,冲破困局,然后出兵决战!」

玉无痕奇道:「夫君,你准备如何激怒皇甫铭?」

龙辉神秘一笑,从怀里掏出两件薄丝,玉无痕一看霎时羞得面红耳赤,呸了

一声,嗔道:「夫君,你这法子……太,太,哎,翎羽……她知道吗?」

「呵呵,自然是知道的!」

龙辉面不改色地道,「你也别多想了,她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我再怎

好色也不至于欺辱她们,这只是我密令她们身边婢女取来之物,对她们娘俩我

可是秋毫未犯!」

玉无痕撇了撇嘴,红着脸道:「这也忒阴损了!」

龙辉道:「无妨,这个世道本就是胜者为王,两军对垒任何法子都不算阴损

!」

龙辉备好文房四宝,便在那两件薄丝上落笔书写,玉无痕在一旁伺候着,脸

蛋红扑扑的,羞得不敢看上一眼。

笔墨落定,龙辉以绸布包好「书信」,新手捻起,挥臂一甩,绸布撕开虚空

,跨空越界,直接射入衡城主殿。

这一击劲力不重,只是以巧劲打入衡城内部,并未对衡城地界造成冲击,所

以护城阵法也未起剧烈反应。

皇甫铭见有异物飞来,立即伸手接下,打开一看,面色丕变,怒上眉梢,满

腔恨意化作惊天一吼。

「龙贼,欺人太甚,朕若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恨、怒、暴、戾、杀、悲……万般负面情绪爆发,隐于丹田之内的魔气流窜

千筋百脉,眼眸一片紫黑,面带乌气,天际本命星辰的紫耀光华也逐步转闇。

皇甫铭真气一吐,强行震碎波旬咒法困阵,沉声怒道:「来人,传令三军,

三刻之内校场集合,敢延误者立斩不赦!!」

皇令下达,全军莫敢不从,火速集合,波旬得知消息立即赶来,然而此刻三

军已集结完毕,点将台上,皇甫铭面色阴霾地检阅大军。

波旬正欲开口劝阻,却见皇甫铭狠毒目光射来,其印堂上满带乌墨黑气,俨

然已是魔化神魂。

波旬暗叫不妙:「这小子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已经完全激发体内心魔,如今

魔气加持,功体更为狂暴霸道,这样一来,我若想制止他就必须下重手,届时这

小子必定受损,我也不好跟魔尊交代,罢了罢了,就这样先由着他吧!」

皇甫铭冷哼一声,道:「波旬,来得正好,你将朕困得好生辛苦,想不到朕

居然能够脱困而出吧……来人,将那贼秃拿下!」

铁鹰沉声喝道:「天路十将,速拿狂徒!」

军命一下,军中猛将瞬动,十道身影迎面而出,同时围住了波旬。

波旬环目四下,见这十个人气息悠长,武魄内敛,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金

子云赫然亦在其中。

「此十人武息浑然,皆可位列当世一流高手……」

波旬暗忖道:「想不到这昏君也有些作为,暗中栽培了这么些高手,吾虽不

惧这区区十将,但此刻冲突并无好处,不如给委屈自己一下!」

波旬双手合十,弯腰作揖道:「陛下,方才微臣只是担忧陛下安危,故而冒

犯圣颜,如今陛下破开密咒法阵,身边更有此等勇将匡助,想来是臣下多虑了,

就此向陛下请罪,但如今国难当头,还请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皇甫铭鼻息一哼,本不愿就此饶过波旬,却听铁鹰所道:「陛下,既然波旬

有心赎罪,就此饶他一回,待他将功折罪,即可增强我军实力,亦能昭显圣上气

度!」

皇甫铭略微沉吟,点头道:「既然是铁卿替他求情,朕便网开一面!」

波旬暗笑道:「魔化之后果然是个蠢货,幸好身边还有个明白人!」

他也不再做意气之争,拜道:「罪臣叩谢皇上大恩!」

皇甫铭道:「波旬,既然你因国丈之助而得以重生,便要知道天高地厚,朕

能让你生便也能让你死!」

波旬点头道:「皇上说得甚是,微臣铭记在心!」

皇甫铭转头看向铁鹰说道:「铁卿家,由你挂帅,调兵遣将,务必歼灭逆贼

叛军!」

铁鹰暗叹一声无奈,但仍是强做镇静道:「微臣遵旨。天路十将听令,汝等

各领两万人马,以长蛇阵以此出城,出城后便以尖锥阵迎击贼军!波旬,本帅命

你领弘法军随陛下中军出行,保全圣驾。古木桢、泺灏汝等二人则领残部编入陛

下御林军内,一同护驾!」

衡城响起震雷般的鼓声,十路大军鱼贯而出,宛若长蛇游走,灵动无比,出

了城池,铁鹰战旗一挥,传令兵敲响战鼓,大军分别以四、三、二、一的队列排

成尖锥阵势,位于第一阵的便相当于先锋营,由金子云统帅,其余九军的将领分

别是萧凌威、王世运、裴定边、赵煜、北堂江河、曹鄂、郭奇、苏镇疆、窦德斌

虽说寒门出骄子,但也多为文人骚客一类,正所谓穷文富武,富贵门阀子弟

比起穷苦人家更容易修得一身好功夫,这天路十将其中便有萧、王两大外戚及裴

家这等门阀大户,而赵家及雷霆府的北堂家虽然家道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多少都有那么几个精悍人才,至于曹鄂、郭奇、苏镇疆、窦德斌、金子云则是

铁鹰从西南军阀中带出来的年轻勇将,个个都是将门虎子,家世显赫。

十路大军排兵布阵,拱卫中央一支军马,此军士兵装备精良,衣甲光鲜,更

是高举皇旗,正是皇甫铭身边的御林军,御林军内又编入了一队僧兵,光秃秃的

头颅尤为耀眼。

衡城大军出战,龙麟军也不甘示弱,方队排布,以九为数,三三排布,九九

归一,结成半月状,正是月钩阵,重守势之变化。

然而衡城前方乃一片地势广阔的平原,易攻难守,而朝廷军的兵力足有二十

万,将近龙麟军的两倍。

煞域一战,铁鹰曾见识过龙辉的谋略战法,见了这般情形反而生出深深忧虑

,暗忖道:「敌军竟然在此地摆出决战之势,着实反常!」

一时间他也不敢轻率攻击。

龙辉在龙麟军阵中眺望战局,见了那十路战将不由眼前一亮,笑道:「这十

人我倒是见过,但大多却是喊不出名字!」

身旁走出一个紫衣小童,唇红齿白,俊俏可爱,正是靳紫衣,他用稚嫩的声

音说道:「陛下,他们大多都参加了煞域歼灭战,当初的军衔不过一千兵长,远

不如金子云那般名声响亮。」

龙辉道:「吾观他们武息内敛,并非初生牛犊,好几个的修为犹在金子云之

上,想必也是那些世家子弟,这些门阀世家多年的底蕴不容小觎!」

靳紫衣笑道:「陛下如今应该自称为朕才是!」

龙辉点头笑道:「多年习惯,一时改不过来!」

他正色道:「靳院主,不知对此战阵有何妙算?」

靳紫衣笑道:「陛下早已成竹在胸,靳某岂敢赘言!」

龙辉道:「院主莫要谦虚,任何算好的计策都不可能十全十美地实施,计划

之外总有变数,朕只是想广纳言路,尽可能减少变数!」

靳紫衣道:「陛下此举意在诱敌,引对方主力来攻,再乘虚而击之,但对方

主帅铁鹰少年老成,虽占据兵力、地势的上风,却能沉稳冷静,按兵不动,使得

陛下诱敌之计难以实施!」

龙辉道:「朕早已在两侧布下伏兵,只待敌军攻我军阵,伏兵便从两翼杀出

,直取中军,夺旗斩帅!」

靳紫衣扫了四周一眼,却不见任何伏兵迹象,就连气息都不曾感应到,不

暗自生疑:「莫非是我修为大跌,故而不辨真伪?」

龙辉瞧出他疑虑说道:「伏兵已隐身,院主自然看不见,唯有杀气战意爆发

后,大能之辈才可辨出虚实!」

靳紫衣赞道:「传闻当初陛下决战昊天邪孽时,玉妃娘娘曾以妙法加持军阵

,倍添军威,莫非这伏兵之举也是出自玉妃娘娘之手?」

龙辉颔首点头,淡笑默认。

靳紫衣道:「陛下若行夹击奇袭,不知要达到什么目的,擒杀皇甫铭,又或

者只是意在衡城?」

龙辉道:「拿下衡城,最大可能逼出敌方底牌!」

靳紫衣抹了抹下巴道:「靳某建议,若陛下攻下城池后,不妨内紧外松,让

朝廷大军得以全身而退,逼得太急或许会造成对方誓死反扑,虚耗我方军力!」

龙辉道:「这点我倒是没怎么考虑,幸亏院主提点,若不然可得犯下错误了

!」

靳紫衣笑道:「陛下过谦了,只是不知该如何让对方主动进攻!」

「掌兵者虽是铁鹰,但掌权者却是皇甫铭,要他进攻又有何难!」

龙辉足下虚踏,缓缓升起,悬于两军上空,一身龙纹紫金甲极为耀眼,皇甫

铭霎时怒目圆瞪,龙辉嘴角上翘,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皇甫铭霎时火冒三丈,只觉得一股热气冲入肺腑,怒吼道:「铁鹰,还呆着

做什么,还不快给朕诛杀逆贼!」

铁鹰不一阵为难,但圣旨已降,由不得他不从。

「金子云听令,先锋冲阵,次阵两军,左右策动!」

他仍有顾虑,只是先派遣前路三将攻阵、三路大军中分别是金子云、曹鄂、

郭奇,龙辉阵中也有三支军马开始策动迎敌,分别是岳彪、石洪、令狐德三将。

岳彪对上金子云,双方也算是熟络,使枪挥斧,各展神通,内气倾吐,绝学

尽施,厮杀在一团,不分胜负。

石洪对上曹鄂,那曹鄂乃西南垵郡太守之子,世代将门,自小习武,修得一

身青云元气,内外兼修,使一口铁牙铲;令狐德之对手乃郭奇,乃西南涪郡守将

胞弟,修有横练罡身,使一双铜锤,他们二人若闯荡江湖必有一番威望,但只是

专注兵法军阵,不屑江湖斗狠厮杀,再加上军中年轻一辈有龙辉、齐王、白翎羽

这三名俊杰翘楚,所以名不经传,但手上真功夫却不容小视,招式一施展开来便

是狂风阵阵,飞沙走石,压得石洪、令狐德气都喘不过来。

石洪也是身经百战,亦担任过廷带刀侍卫,武功不弱,见对方攻势强悍,

便将勾枪使出半圆之势,以守为攻,拖住曹鄂的铁牙铲,同时左手抽空拔出军刀

,来个刀枪齐施,倒也跟曹鄂打了数十回合。

另一边的令狐德却是被郭奇压住攻势,只看郭奇那两口铜锤泼风般连环打出

,令狐德每接一锤手臂都一阵酸麻,筋骨欲裂,也亏他身经百战,凭借着经验

险为夷,激斗十余合便是大汗直冒,反观郭奇却是一派从容,游刃有余。

上将对战龙麟军虽落下风,但毕竟像这天路十将的人杰并不多见,士兵对决

却是血战精锐龙麟军士卒占得上风,朝廷三路大军难以取得实际战果。

郭奇出身将门,习得上层武式,而令狐德出身寒门,武功半学半用,多为战

场上本能的厮杀招数,遇上郭奇正等对手便感到支拙起来。

郭奇窥准一个破绽,一记铜锤打在令狐德肩膀,劲力透甲碎骨,令狐德整条

手臂都软了下来。

郭奇大喝一声:「贼将,还不俯首就擒!」

说着一手拿住令狐德心口,将他提了过来。

虽然战前有意示弱诱敌,但见令狐德失手被擒,岳彪和石洪都是一愣,心神

不定,被对手抓准机会,一番急攻打得手忙脚乱。

就在此时,三枚冷箭急速射来,其中两枚分别逼退金子云和曹鄂,第三枚则

直取郭奇命门。

郭奇此刻正好擒拿住令狐德,唯有用单手挥锤挡箭,谁知这枚箭却是打了个

转弯,绕过铜锤,射中他的肩膀。

郭奇手臂剧痛,擒拿之力锐减,令狐德连忙趁机挣脱,转身退入士兵之中。

郭奇气得拔出箭矢,怒骂道:「何方小人,胆敢暗箭伤人!」

话音未落,又来三支快箭,郭奇运功压住伤痛,舞动双锤挡箭,心想方才准

备不足叫宵小得逞,如今岂容你再次得手。

谁知这三枚箭却是一箭紧接一箭,第一箭射来,第二箭尾随其后,钉在第一

箭尾部,而第三箭也钉在第一箭尾部,三箭劲力叠加,将郭奇硬生生震下战马。

皇甫铭见状大为不悦,哼道:「那个贼子如此阴险?」

铁鹰道:「贼军之中能射此等神箭者唯有梁明!他与王栋堪称龙贼的左右手

,既然梁明在阵中,王栋便也不远了,想必就躲在中央军阵内!」

皇甫铭道:「龙麟军内高手不少,能施展此等箭术者岂止一个梁明!」

波旬插口道:「陛下所言甚是,但若是更高层次高手射箭,吾自然可感应到

其武息,但这几箭虽射得精妙,但却少了一份绝顶高手的威压,应该就是那梁明

所为!」

这三枚利箭遥击对手,一举退敌,重新扳回龙麟军士气。

那边皇甫铭见久战不下,更是不耐烦,喝道:「铁鹰,还不快派兵增援!」

铁鹰道:「敌军的战车强炮尚未出阵,投入过多兵力颇为冒险!」

皇甫铭道:「国丈不是提前打造了一批战甲,称可抵御贼军炮火么?」

铁鹰道:「战甲初成,尚未经过磨练,而且战甲内蕴星辰异力,也不知对血

肉会造成何等影响,这般使用是不是有所冒险了?」

皇甫铭道:「无妨,你尽管去战,有朕之紫微帝气护持,保管汝等无往不利

!」

铁鹰挥动军旗,令苏镇疆、窦德斌、赵煜、北堂江河四人率部参战,同时下

令道:「开启星辰甲!」

众士兵们往腰带上的锁扣一抹,打开机括,身上战甲立即浮现出奇异咒文,

行文书写间隐约聚成星宿形态。

龙麟军那边见敌军人数增多,立即鸣金收兵,撤回岳彪等人,同时月钩阵防

御架势再度生变,为首的三大方队开始回缩,如聚如散,兵将阵中驶出十尊狮牙

战车,三尊巨象战车,炮口一致对外,顿时赤炎吞吐,火舌横空。

朝廷军的士兵却是迎着炮火冲上去,身上战甲此刻隐现星光,炮火落下后,

一片士兵被炸飞,死伤足有千百人。

靳紫衣眉头一蹙,摇头道:「这些战车的威力吾也是见过,这般程度的炮击

,就算是煞域尸兵也得折损数千人,可对方却只死伤千余人,看来这些铠甲防御

力颇有不凡之处!」

龙辉道:「他们的战甲似乎是以天外铁石打造,内蕴星辰异力,多少也能抵

消一些炮火威力。」

就在此时皇甫铭振臂高喝道:「大恒子弟兵们,有朕皇威庇护,逆贼火炮何

足道哉!」

只看紫黑皇气透体而出,直冲霄汉,使得白昼化黑夜,周天星辰应运而现,

本命紫微帝星光华大盛,降下星光,受到紫微帝星光华沐浴,战甲竟变得更加坚

固,士兵也感觉到又用不完的力气,不惧疼痛,发疯似地扑向龙麟军阵地。

龙辉打了个哈哈道:「原来还有这种战甲!哈,来得正好,我正好可以借势

撤退!」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银铃轻笑道:「傻龙儿,你又叫错了!」

这声音亲昵甜蜜,以传音入密之法道来,听得龙辉一阵心暖,回应道:「妍

妍,你可得隐藏好了,待会咱们来个关门打狗!」

再连发三重火炮,朝廷军受损人数颇为有限,三次打下来,仅仅减员千百八

十,对于二十万大军而言微不足道。

围在皇甫铭身边的两大魔子看得一阵窃喜,忖道:「魔尊早料到有今日之战

,及早打造了这些战甲以防御炼神地火,但一直不明效用,今日给这群蠢货试用

一番,我军也有了底气,日后便可大规模装备全军!」

波旬望了望天空星辰,心想道:「战甲呼应星辰之力可增防御威能,看来已

经找到克制炼神火炮的法子,只不知对上那炼神浮屠能够抵挡到什么程度,而且

星辰异力的后续影响也不曾知晓,不如就趁机怂恿这狗皇帝试上一试!」

于是便趁机进言道:「陛下天威浩荡,兵锋所指,群贼退散,何不一鼓作气

打垮敌军!」

皇甫铭笑道:「朕恰有此意,铁卿,下令全军总攻!」

铁鹰又是一阵暗叹唏嘘,但君命难违,唯有下令全军出动。

二十万大军蜂拥杀来,龙麟军立即响起撤退鼓声,月钩阵紧紧收拢,边战边

走,而且还留下一半战车,佯装狼狈逃窜的模样。

就在大军追出数十里时,两侧忽然响起隆隆炮声,杀气铺天盖地涌来,波旬

脸色倏地一变,惊讶无比,心中愕道:「哪来的伏兵?吾怎会一点感觉都不曾有

?」

他自信凭借着自己破虚之武感可辨世间虚实,除非是同级高手或者有特殊功

法之人才能避开自己感应,但这些都是少数,然而观这股杀气的程度足足有上万

人,既然有这么多人,自己为何没有半丝感觉?就在他诧异之余,两支精锐骑兵

左右掩杀而来,左翼为王栋所领之陌刀骑,右翼则是梁明所领之弓弩骑。

铁鹰也是吃了一惊,方才敌阵中还有人施展神箭之术,这梁明又是何处冒出

来的?难道龙麟军中又冒出一个神射手?龙麟军之中,只见徐虎面色惨白,额头

汗珠直冒,勉强骑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若非摩云在一旁看护,恐怕早已昏倒在

地。

摩云道:「老徐这回可多亏了你啊!」

徐虎咳嗽道:「幸亏当初得封先生指点箭术,若不然也学不来梁将军的神射

之法。」

摩云道:「我们这帮兄弟武艺虽好,但也使不出那等箭术,而武功更高之人

射箭势,自会有股威压磅礴的武息伴随而来,必瞒不过波旬,总之这回你是立了

大功啦!」

两大精锐侧翼掩杀,而尖锥阵重攻而不善守,再加上此刻全军奔杀,十路大

军的阵势已经出现间隙,无法有效相互呼应。

王、梁军得玉无痕施以雾隐虚符相助,得以隐匿身形提前布下埋伏,如今战

机到来,那还会客气,撕开伪装冲向敌军,一举杀到中军,冲得御林军阵脚大乱

,皇甫铭的皇旗也清晰可见。

王栋战血沸腾,双目绽放异光,陌刀挥出猛烈气劲,方圆五丈内的敌兵皆被

刀罡绞碎,喝道:「昏君,可认得我王栋!」

「逆贼,找死!」

皇甫铭大怒,拔出宝剑遥空劈落,一道锐利剑罡扫向王栋,剑罡蕴含金光、

紫气、闇能,正是魔化后的大罗金阙内力。

王栋挥刀一档,感到气海剧震,喉咙涌起一股腥气,暗叫道:「昏君的功夫

竟如此厉害!」

皇甫铭便要提剑去厮杀,却被波旬拦住:「陛下万金之躯,与这等贱民计较

岂不有失身份!泺灏、古木桢还不快去替圣上斩敌,以补上回落败之罪!」

两大魔子大喝一声,纵身杀出,古木桢扑向王栋,泺灏杀往梁明。

梁明也不答话,手指紧扣弓弦,连环激射,箭势走狂,泺灏被逼得难以近身

,于是便收招退守,以图后定,心想道:「看你有多少枚箭可以用,等你箭袋一

空,便是死期将至。」

谁知梁明射出的箭矢却并非一去不复返,而是在其真气牵引之下相互策动,

一箭飞出,又有一箭掠回,箭箭相扣,生生不息,射出的箭矢在泺灏四周盘旋起

舞,形成一个井然有序的「箭阵」,叫他的如意算盘尽数落空。

那边古木桢挥刀劈向王栋,王栋双目一瞪,瞳绽流光,植入的蛟龙眼此刻开

启,蛟龙灵力汇入武者内息,形成一道蛟龙罡劲,王栋气势倍增,单手挥刀反劈

古木桢。

双刀碰撞,古木桢竟被劈得连连后退,手臂酸麻,叫苦不迭。

王栋一刀威,挽回了方才被皇甫铭打退的尴尬,气势陡然攀升,傲声道:「

听说就是你打伤了小虎,老子今天就生剐了你,给小虎出气!」

古木桢气得七窍生烟,木刀倒插入地,默诵魔咒,地底涌出无数长藤,如同

毒舌般卷向王栋,王栋也不退缩,昂然一喝,体内蛟龙罡劲先聚丹田,再入气海

,最终透体而出,引得天空云层不断翻涌,形成一头八头云蛟,八颗蛟首喷吐雷

煞,一道道白光接踵落下,将木藤劈断烧毁。

古木桢定神一看,发觉这些雷光竟是王栋的刀影,更是大为惊诧,万万没想

到王栋的刀势已经可以牵引天穹雷罡。

这边王梁双将力压魔子,那边龙麟军也开始反扑,只看蓝衣飘舞,玉无痕踩

着莲步娉婷而来,素指掐决,一股玄力笼罩三军,将士们气力大增,精神抖擞,

倒头反攻朝廷军,这正是玉德七智中的天罡玄气。

皇旗惨遭冲撞,敌军绝地反击,十路大军原先只是失去相互间的衔接,但如

今每一支大军阵势都开始溃散,败象终现。

而此刻又有一支骑兵借着雾隐虚符的掩护趁势从暗处杀出,直奔空虚的衡城

而去,为首一人白甲银枪,英姿飒爽,身先士卒,奔至城门,长枪一点,磅礴之

力一举打碎城门,娇呼道:「金麟卫速速攻占城池,斩旗易帜!」

皇甫铭见衡城旗帜改换,盯着城头那抹银白身影怒吼道:「你这数典忘祖的

贱人!」

白翎羽看着城外,露出一丝苦涩:「皇兄,别打了!」

玄朝建立,真龙称帝,江南已经改换新皇旗帜,在得知龙辉称帝后,三十六

郡的百姓并无抵触情绪,只有一些愚忠老学究耿耿于怀,北城、慕容两家仍是风

平浪静。

入夜时分,慕容熙发出邀请函,宴请姚晴筎请来赴宴,慕容熙携北城露出

迎接,姚晴筎仍是那副端庄得体的贵妇模样,表面功夫做得十足,丝毫看不出一

丝异样。

北城露见了母亲欢喜地迎了上去:「娘,舟车劳顿,可是辛苦你啦!」

姚晴筎道:「傻丫头,咱们都在金陵城内,哪有什么辛苦的。」

说罢望向慕容熙道:「熙儿,此次虽名为宴请,但今日非喜庆日子,你究竟

是打甚主意?」

慕容熙道:「岳母大人,如今都已经变天了,小婿自然是要请岳母过来,一

并参详日后之策!」

这声岳母喊出口来,他也觉得周身滚沸,异样尴尬。

进入内堂,慕容霄汉已在等候,慕容家众骨干也都已在场。

慕容霄汉道:「亲家母,老夫便开门见山了,此刻局势你也是清楚,江南与

朝廷水火不容,唯有死战分出天下真主,这个时候你有何看法?」

姚晴筎道:「亲家公,如今虽然也是两雄相争,二分天下,但这局势却不是

当日的龙麟、昊天对峙,毕竟那时候沧释天行桃代李僵之恶,龙麟军则是奉旨讨

贼,现今皇上仍是大恒正统,占据名义之优势,而龙麟军却在武威文略上胜过皇

甫一脉,两者皆吸纳了妖魔两族,双方各占五五之势,所以这种情况下,我们不

能倾向任何一方,如果能握住某些秘密那就更好不过了!」

慕容熙闻言为之一颤,北城露也是现出一丝惊愕之色,她虽久居深闺,但与

龙家交情不浅,咋听母亲这番心里着实难受。

慕容霄汉顺水推舟道:「那亲家母有何想法?」

姚晴筎道:「地支阵法之阵眼,我们必须找出这个秘密,只有把握住此阵眼

虚实,无论日后是谁当皇帝,我们两家才可以继续延续下去!」

北城露花容失色呼道:「娘,龙家对咱们有大恩,这样……」

话音未落却被母亲打断:「露儿,恩义虽重,但族人生存,宗脉延续又何止

万钧之沉,你不在此位置,不知道当家的辛苦!」

忽然扑腾一声响起,众人转头去看只见慕容家的一个元老忽然软瘫下来,整

个人趴在桌子上。

紧接着内堂中的人一个接一个地昏倒,就连北城露也是一声嘤咛后就躺倒在

地。

慕容霄汉也感觉到一阵目眩,脸色一变,惊道:「有人下毒!」

说罢急忙运功祛毒,内气行走经脉一周天,他从口鼻中吐出一股淡红色的香

气,姚晴筎闻到后也感到一阵酥软,连忙屏气,同时拂袖吹散那股香气。

慕容霄汉道:「有人暗算我们,熙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慕容熙吐出一股浊气,道:「幸亏发现得早,若不然这毒侵入脏腑就难以祛

除了!」

姚晴筎道:「快救露儿,还有杜丫头,带上她们俩赶紧走!」

慕容熙一边扶起北城露,一边摇头苦笑道:「小辣椒已经离家好些日子了!

慕容霄汉咬牙切齿道:「究竟是何方鼠辈算计我们!」

话音甫落,便闻轰隆一声巨响,一股磅礴气流卷来,将整个内堂大屋的每一

块砖头都硬生生抽起,三人顺势望去,只见院子内已经是一片火海,一道白色身

影缓缓从炎火中走出。

三人瞬时大骇,慕容霄汉沉声道:「楚后,这是什么意思?」

楚婉冰玉容凝霜,冷声道:「你们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慕容霄汉道:「楚后,你强横登门,毒倒我家子弟,若不给个说法,老夫势

不罢休!」

楚婉冰冷笑道:「老匹夫还跟本后讲起道理来,也罢,本后就跟你们挑明了

,你们慕容北城两家勾结魔界,害死袁、明两位长老,罪不容赦,今日便要尔等

血债血偿,以祭我族长老英魂!」

说话间四周气温陡升,三人宛若坠入炼狱烘炉,全身血液仿若被蒸干。

慕容霄汉内气一吐,脚踏巧步,施展云深七重影,以精奥身法行走起来,竟

将炎气逼开。

楚婉冰凤目一亮,左臂轻挥,云袖飘动,凤火滔天,将慕容家的前院烧成赤

土。

姚晴筎银牙紧咬,双掌翻飞如穿花蝶,堪堪防住凤凰灵火。

楚婉冰笑道:「执掌两大世家之人果然不凡,倒是值得本稍加认真。」

虽说是认真以对,但楚婉冰依旧那份巧笑嫣然的轻淡模样,甚至连手脚的不

多动,只是俏立在原地,将四周气流凝聚成一尊凤凰相,凤翼一展,射出无数翎

羽,每一片翎羽皆堪比利刃,正是玄凰武典之融神篇章的绝式,名曰——风羽·

凰刃。

此招乃取自风之卷的武决,糅合圣灵七绝的凤翔剑式,凝气聚风,化风成刃

姚晴筎施展北城世家绝学——无极四方变,这套武学以四方之数为根基,侧

重四四变数。

只看美妇人水袖一挥,袖中玉掌宛若骊龙腾空,窜起一条苍龙气旋,此招名

为东方角宿苍龙变。

楚婉冰冷笑道:「本日日目睹真龙天颜,区区散招也配凝聚龙形之气,真

是自讨其辱!」

说着玉指一点,凤羽气刃聚而袭来,如同狂风扫荡,将苍龙气旋切成两段。

姚晴筎内息剧震,樱唇染血,已是受伤。

慕容熙挺身冲出,一手扶住姚晴筎,一手卷于袖内,反掌轻推,巧运柔劲将

剩下的凤羽气刃卸开。

楚婉冰凤目轻眯,暂时停止了动作。

慕容熙道:「嫂夫人,何须做得如此绝?」

楚婉冰道:「你与陛下私交甚好,若你肯大义灭亲,本可允你接掌慕容、

北城两家,永享富贵!」

慕容熙咬了咬牙,道:「恕难从命!」

楚婉冰凤目迸射寒光,一字一句地道:「那便赐你满门灭绝!」

气温再度攀升,凤凰灵火蓄势待发,慕容霄汉心知不是对手,立即传音道:

「熙儿,咱们父子同时施展云深七重影,杀出一条血路来!」

慕容熙默默点头表示同意。

就在这一刹那,凤火凝聚成型,形成无数火焰剑气,悬于楚婉冰四周,蓄势

欲出。

「再问你一次,慕容熙,你可愿归顺!」

「走!」

慕容熙趁着楚婉冰问话的刹那,脚踏玄罡七重,身纵幻云之势,慕容霄汉也

随之而动,父子二人使出毕生功力,同使家传绝学,步伐挪移,身形瞬化,掌势

迭出,即使反击亦是逃遁。

楚婉冰的火焰剑气弥天而落,却是打了个空,慕容父子拉着姚晴筎已经逃出

数百步之外,而且快得难以捉摸。

忽然间,一口冰刀凌空斩下,恰好截断逃生之路,三人抬眼一看,不远处正

站着一个绛衣少妇,桃腮朱唇,杏眼娥眉,风情万种。

「崔蝶?!」

姚晴筎惊呼一声,慕容霄汉的心也跌入了谷底,崔蝶之修为虽不及身后那只

妖精,但也足以压过他们任何一人,如今前后无门,莫非真是绝路已至。

崔蝶道:「乖乖留下,省得再受皮肉之苦!」

这时楚婉冰也从后边追来,她莲步轻踩,犹如散步,但转眼已至,轻声说道

:「哎,你们这是何苦呢,魔尊究竟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要与我们作对到这个程

度!」

姚晴筎和慕容霄汉神色倏然一敛,互相交换了个眼神,紧接着便是也不做保

留,两人真元爆冲,隐藏多日的心魔之力霎时贯通奇经八脉,两人瞳赤眸乌,周

身魔气缠绕,功体急剧攀升。

突生变故,双姝也是吃了一惊,姚晴筎和慕容霄汉趁势各出一掌,前后扫荡

,楚婉冰和崔蝶连忙抵挡,砰砰两声,四周房屋惨遭灾祸,尽数夷平。

烟尘散去,三人已趁乱逃走,楚婉冰摆了摆水袖,吹散四周沙尘,说道:「

原来魔界在他们身上还落了暗招,也幸亏如此,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放走他们

呢!」

崔蝶揉着手臂走来,粉面潮红,喘息道:「哎,都是要陪你演戏,害得我不

敢使出全力,现在可好,吃了个暗亏!」

楚婉冰甜甜笑道:「好姐姐,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你要怨就怨那小贼吧!」

「两位娘娘!」

瑰玉和雯璎走了过来,禀告道:「北城、慕容两家的男女老少全部擒下!」

楚婉冰道:「全部压回去,明日午时,满门抄斩!」

午时三刻,烈阳当空,法场四周布下重兵,外围齐聚了无数百姓,几乎整个

金陵城的人都来到场观望。

只看慕容、北城两家之人全遭五花大绑困了个结实,其中两名妙龄少妇尤为

显眼,容颜姣好,小腹隆起,显然是有了身孕。

杜娇秀发凌乱,仰起头怒道:「贼贱人,我咒你们不得好死!」

法场高台上,竟是楚婉冰和崔蝶亲自监斩,楚婉冰拿起一枚竹签,甩手丢下

,冷声说道:「斩!」

侩子手扬起屠刀,映照着天上烈阳猛然劈下,霎时鲜血飞溅,身首异处。

哀嚎哭喊声响彻整个金陵,寒光闪烁,血流成河,江南上下皆是一片震惊。

整个法场已成一片赤红。

楚婉冰站起身来,信手捏来一道凤火,随手扔出,整个法场化成一片火海,

所有尸体全部焚毁,尸骨无存。

崔蝶这时也站起来说道:「慕容、北城两家心怀不轨,忤逆吾皇,罪不容赦

,今日诛尽九族,藉此奉劝怀众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敢勾结外敌——这便是

下场!」

后妃二人走下高台,在一队士兵护送下登上一架马车,马车内布满了密密麻

麻的符文,正是玉无痕所撰写的雾隐虚符,处身其内可隐匿一切气息。

关上车门,楚婉冰轻声说道:「哎,要你挺着个大肚子施法,真是难为你了

!」

「不打紧,我还撑得住,休息几天就好了!」

车内坐着一个鹅黄衣衫的熟妇,狐媚多情,风姿卓越,腰身圆润,显然也是

有了身孕,但面色苍白,满头大汗,就连衣衫都被汗水黏在肌肤上,使得车子内

弥漫着一股暖融醉人的汗香。

「这……这不可能……」

慕容熙靠在野外的一棵树干下呢喃自语,面色一片煞白。

姚晴筎咬着下唇道:「是真的,我亲自到法场上走了一趟,本想救出杜丫头

和露儿……可是法场周围布下了重兵,还有那小妖女坐镇,只得眼睁睁看着她们

……」

说到这里,眼泪滚滚滑落,泣声道:「我可怜的露儿,还有那还没出世的外

孙,是我无能!」

慕容霄汉老泪纵横道:「如今整个金陵都看到我们两家的惨状,唉……上千

口人,就这么没了!」

姚晴筎抹着眼泪道:「那妖女杀了人后,还一把火将所有尸体烧毁,连尸骨

都不剩下来!」

慕容熙扬天悲鸣,眼泪不住流淌,颤声道:「小辣椒,露儿,是我对不起你

们……」

忽然间,两眼一黑,昏倒过去。

慕容霄汉和姚晴筎连忙将他扶起,一人推背,一人揉胸,将他气息理顺。

慕容熙睁开双眼,咬牙切齿道:「我慕容熙对天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姚晴筎垂泪道:「但龙贼势大,我们如何可与之抗衡?」

慕容熙咬牙道:「咱们这就进京面见皇上,请皇上发兵讨贼!」

慕容霄汉道:「如今圣上正与龙逆贼兵激战,只怕一时间也腾不出手来!」

姚晴筎道:「亲家说得有理,现在皇上确实是有心无力!」

慕容熙道:「龙贼的人马已经拉出江南,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空虚,只要能

引一支精兵前来,定可攻下江南,叫龙贼背腹受敌!」

慕容霄汉苦笑道:「熙儿,你说得倒轻松,你别忘了江南三十六郡都在地支

阵法的笼罩下,外人进入气力迅速流失,就算是最精锐的兵马都打不过一个孩童

,如何能夺下江南!」

慕容熙咬牙道:「这个阵眼我有些线索,咱们一定可以找出来的!」

姚晴筎和慕容霄汉大喜,不约而同地道:「当真?」

慕容熙点头道:「当真,梁明又一次醉酒曾吐出一丝关于地支阵法的线索,

他说阵眼不在金陵,但具体位置还有待考究!」

姚晴筎和慕容霄汉陷入沉默,良久,慕容霄汉说道:「此事重大,咱们需仔

细参详,这样吧,熙儿,你和亲家母先找个隐匿之所藏身,我先到玉京走上一趟

,将此事面呈圣上,待我回来咱们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