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的斗争】 二十三
二十三
胡玫一直是没有睡着的,胸前被陈皮皮摸的那几把,倒似是给她打了针兴奋
剂,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了。自从出了石夜来的事情,不得不安稳到现在,一股邪
火几乎要把她闷出病来了!这下被陈皮皮点燃了火药,身上就虫子爬了一样难以
自禁,脑子里想着的可都是男人了。听到外面有声音,心里就活动着:是不是那
小猴子在外面?先前看他对自己的眼神,那可是正宗的色狼色鬼色迷迷了。难道
他也睡不着想来动自己的主意?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可鬼灵古怪,倒也很是讨
人喜欢!
蹑手蹑脚下床,悄悄地把门锁开了,又躺回去装睡,只盼着那个不要脸的偷
偷闯进来!谁知道外面虽然声音不断,却始终不见自己的门有动静儿,想:十有
八九他生了这贼心,却没这个贼胆儿,这样磨磨蹭蹭,到他进来天都要亮了!我
这时的她,心里想的全都是灭自己身上的欲火,把那是长辈的几分顾虑和程
小月的姐妹情谊早丢在脑后了。拿定了主意,把灯开了,又脱了睡衣下的乳罩,
再将胸口又敞开了些,才拉门出来。
一眼就看见陈皮皮站在门边,双手提着短裤,满脸的惊魂不定。再看他下面
紧要的地方,鼓囊囊地支起了个帐篷,要说是出来拉屎撒尿,怕是鬼也不肯相信
的!猜测着他刚才是不是在想着自己手淫了,心里就春情荡漾了一下子,酥酥麻
麻的。
假意装作没注意他,袅袅婷婷地向卫生间走,把个柳腰丰臀摆动得几乎要折
了。暗地里做足了准备:要是他从后面抱上来,当然不能有一声惊呼叫出来!顺
手牵了他那根宝贝,扯进自己房间里玩耍。直到走进厕所,也不见身后有个屁跟
来,肚子里骂了个胆小的家伙,把厕所门留了个缝隙就在里面尿得哗哗响。
磨蹭了几分钟,始终不见小色狼有进来的迹象,又是失望又是焦躁:给了你
机会,猪头一样笨得不知道把握,真不知道你平时的机灵劲儿哪里去了?看来只
好我再给使个眼色了,他就算再笨,总也会明白的……
出来一看,不由哭笑不得——陈皮皮的房门早关了,空荡荡的客厅鬼影子也
没了一个!气得差点去他门上踢几脚,一片热情顷刻间烟消云散,心中又有着几
分的不甘,不过要她自己拉下脸进陈皮皮的房间,却也实在是做不出来。
里面的陈皮皮七魂早已经被吓飞了五六条,哪里还想得到再去和胡玫纠缠?
靠在门后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个,好在他年轻气足身体无恙,倘若换做是个有心脏
病的,早要去打120叫救护车来救命了。
听外面没了动静,才拉开门向外偷看——早人去屋空鸟兽皆散了,除了自己
这个鬼,什么影子也都不见。再看看门口那条不干胶,差点潸然泪下:明天妈妈
发现了,我就是用威猛先生都洗不干净一身的嫌疑了!两个美女没抱到,反倒惹
来一身臭屁,奶奶的,老子这点儿可不是一般的背!往妈妈的卧室看了一眼,头
皮一阵发麻——要去那里叫齐齐过来给他封门,还不如叫他去打老虎……
正发着呆,那门却突然开了,只见小月遛弯儿的老虎一样从里面钻出来。
程小月当然没睡着,齐齐出去的时候她还没在意,人迷迷糊糊的,及至听到
门口不清不楚的动静儿,人就猛地惊了一下。陈皮皮骚扰过齐齐,她心里当然明
白,看两个人要好,心里倒是没多少想法,儿子逐渐长大,有女孩儿喜欢那自然
是件好事,她又给皮皮下过死命令,原本应该放心的。
不过这个儿子流氓成性诡计多端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她自己对那条儿命令
于儿子所起的恐吓作用更是没抱半点希望。这时候听到外面的动静儿,心里已经
有九分的怀疑了,想到此时胡玫就睡在隔壁,要是让她发现了两个人半夜三更在
一起,不知道要生出多大的风波来!
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到了门边,侧耳去听外面声音。那响声吱吱唧唧模糊一
片,夹杂了窸窸窣窣衣服的布料摩挲,先前还奢望着是齐齐在外面碰到了胡玫恰
巧也出来,等到依稀间齐齐的一声呻吟,脑子里就勾画出外面的情形了。眼前一
黑,人差点儿坐到地上去: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没羞没臊的小畜生,真就出来
了!
想要拉门儿出去,又担心两个小人儿被她吓到了,万一叫起来惊动了胡玫反
而更糟。不出去,自己心头的恼火却是压也压不下去。对于齐齐,程小月心里是
喜欢着的,加上心存了愧疚的意思,更是对她爱怜有加,小女儿家的心思,她当
然明白,要是捅不出篓子来,倒也不愿意让她难堪。踌躇了一会儿,才拿定了主
意:料想他们也不敢太放肆,倘若只是亲亲抱抱的做些形态,也就由着他们,要
是两个人真进了房间,说不得自己只好闯进去分开他们了。
口舌相接才有的声响传进耳朵,脑子里就忍不住要想着那场面,心神忽然荡
了一下,脸颊也热起来,满口生津了。
咬着牙听了一会,心里慌慌的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倒似自己是个贼一样
了!正心神不宁间,外面脚步声突然逼近来,登时警觉,忙不迭地朝床上跑,刚
到床边,齐齐就进来了。
齐齐看到程小月站在床边,脸儿全绿了,张着嘴呆在屋子中央,一时间也不
知道该说什么,心里叫着:“糟了糟了,程阿姨一定是知道了……”
还是程小月反应快,一个转身,假装去抽屉里拿东西,丝毫不显异样,仿佛
自己刚刚从床上起来,根本没注意齐齐一样。齐齐看她在抽屉里翻动,真像在找
东西,心里虽然慌张不已,却也七窍玲珑,一声不响爬上床去装睡了。
程小月手在抽屉里动着,眼睛却瞟去了床上,见齐齐钻进被窝里,马上呼声
就响起来,倒像真是只上了个厕所!自己提着的心反而放了下来,憋不住地想要
笑:这个小人精儿,胆子大得要包了天,真不知道有什么是她不敢的,自己十几
岁的时节,可没她这么鬼灵精怪,肆无忌惮。也不好意思马上回床上,从抽屉里
陈皮皮一看见妈妈,就像被八千八百八十八的高压电电到了一样,心肝脾肺
肾全被电得扭成了一团麻花儿,嗖地窜起两尺来高,脚还没落地,已经兔子一样
窜回了自己房间。
把光溜溜的脊背抵住了房门,拉开裤衩往里面看了一眼——早萎缩成鼻涕虫
了!垂头丧气心灰意懒,自知大限将至,不由得悲愤欲绝:我死不要紧,不过大
丈夫战死沙场,那也可以说是死得壮烈,如果死在胡阿姨肚皮上,可以叫死得其
所,再不济让齐齐蹂躏了我,那也勉强算得上虽死犹荣……可现在什么便宜没捞
到,已经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我死不瞑目……
过了半响,却不见妈妈来推门,外面也没有一丝响动,心中奇怪:不知道妈
妈在想什么歹毒招数来灭我,难道还会留了我这条小命儿到天亮?
英国俗话说:好奇害死猫,陈皮皮也是因为好奇才又打开了房门。
然后他就看见了程小月抱着双臂站在自己门口。
陈皮皮当时蹲着,先看到了妈妈的一条腿,那条腿不急不缓地伸进来,挡住
了房门回去的路线。如果这不是程小月的腿,陈皮皮就有福了!光那动作,那姿
势,几乎可以媲美蔡依林跳艳舞了!对不起,手误手误,应该是超过蔡依林——
她的个子和腿跟程小月没法比……
现在的陈皮皮当然没心思欣赏表演,有胆子和猫叫板的老鼠还没生出来!仰
头看着程小月,咧了咧嘴,不知道是想装天真还是扮可怜,两只眼珠飞快地转个
不停,活像只被踩住了尾巴的耗子。
程小月没吭声,冲皮皮摆了一下头,示意他出来。摄于掌权者的淫威,陈皮
皮只好乖乖地站起来,溜着门边儿往外蹭。两根纤纤玉指就捏住了他的耳朵,凑
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不许出声,跟我过来。”
陈皮皮一时间不明所以,小心肝儿扑通扑通地跳着,被妈妈扯进了厕所。
程小月考虑得很周全:厕所之中地方狭小,无论多快的腿脚想要逃跑那是难
于登天,假如自己进了儿子房间里去收拾他,打他十下,恐怕要被他躲过去七八
下,兼之此时的皮皮身上只穿了条裤衩,光溜溜地要想抓住他也不太容易!自己
身上也只穿着睡衣,狗撵兔子一样去追赶敌人当然不甚雅观。进了厕所就好办得
多了,不怕他长出翅膀来飞掉!
趁程小月反锁厕所门之际,陈皮皮飞快地把马桶搋子藏到了水箱后面,那玩
意儿长短适宜木质坚硬,决计不是自己的脑袋可以抵挡的。
程小月转过身,从浴缸边抓过一条晾衣架,不温不火地说:“现在我要打你
了,你明白?”陈皮皮一脸惊恐,点了点头,马上想到不妥,赶紧摇头:“我什
么都没做……”
“我不和你讨论这个问题。”程小月用力甩了甩手里的武器,试验一下够不
够坚固:“我打你的时候,你千万要忍住,不要叫出声儿来……如果给外面的人
听到了,明天我就打你一整天!”
陈皮皮打了个哆嗦,还没等到他想出辩解的理由,衣架已经噼里啪啦地落了
下来。猝不及防失口“啊”地叫了半声出来,立刻想到后果堪忧,赶紧伸手捂住
了自己嘴巴,硬生生把后面那半声咽了回去。
一个挥手之间行云流水从容不迫,一个上蹿下跳抓耳挠腮,那衣架打在皮肉
上面声音清脆,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只是这珠子不停地落,那玉盘却有些承受
不住,泪眼汪汪呲牙咧嘴,恨不得缩小了身体从马桶里逃命出去。母子两人,一
打一挨配合得天衣无缝,心有灵犀一点通,默契到谁也不出一声。只是这两边的
感受,却实在是判若云泥,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了。
胡玫回到房间,哪里睡得着?那偷人的欲望烧得自己全身火热,手在自己乳
房上揉了几下,麻麻痒痒的人就酥了。脑子里全是旖旎无边的画面,心神荡漾,
恨不得冲出去抢个男人回来!忽然听到外面又有了声音,心眼儿又活动了起来,
想:还道是我年纪大了,对他没有了吸引,原来就是胆子小罢了!他一趟又一趟
地出来,分明是想吃又怕烫到了嘴,我要不要再给他个机会?
机会当然是要给的,重新问个十遍八遍,胡玫的答案也一定不会是不要。当
下又跑去开了门往外面寻觅。客厅里没一个人,厕所的灯却亮着,里面传出来噼
噼啪啪的响声。肚子里一阵好笑:这家伙自己没胆子,却跑进厕所去撒什么气?
过去就拉门,谁知道竟然锁着,就曲起手指在玻璃上敲了两下。
里面的声音立刻停了,鸦雀无声。胡玫就假意问:“谁在里面?”过了好半
天,才听到程小月在里面回答:“嗯……是我……”
胡玫一下尴尬起来,讪讪地说不出话,一腔热情也顷刻化成太阳底下的阿根
达斯,只得支吾着说:“哦,是小月啊,我也来上厕所……”脸上一阵火热——
却不是刚才的光景了,想:刚才出来,也不知道她听到了没有?要是被她看出什
么端倪,这张脸可就全丢在这儿了,以前偷男人,心里怕是怕了些,倒没像今天
这样心虚过!
他可不知道,厕所里面此时天都要塌下来了!程小月被她那几声敲门吓得差
点儿瘫倒在地上,头全懵了。自己眼下和儿子躲在厕所里,虽说是在教训他,可
毕竟是深更半夜,况且两人又衣衫不整鬼鬼祟祟,要是被胡玫看到了,只怕是拿
剪刀在自己身上戳几十个嘴也没法说清楚了!加上先前又稀里糊涂地和皮皮有了
那么一回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关系,本来就惴惴不安,到这时候,更害怕得心慌
意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陈皮皮看她手举着衣架停在半空,脸色煞白,分明是吓傻了。赶紧趁机伸手
把那武器缴了,心底的偷笑差点从嘴里喷出来,想:这下好了这下好了,妈妈看
起来很是害怕,顾不上揍我了,一场浩劫就此化于无形,马上烟消云散天下太平
了。胡阿姨果然是我的贵人,几次三番,都是她来救了我。
他见程小月害怕,自己只顾高兴了,哪里去管妈妈为什么害怕?只要皮肉免
受苦难,已经谢天谢地,至于会不会被人误会,那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他自小
身经百战,丢人现眼不计其数,早已磨练得脸似城墙皮赛野猪,眼下大好时机,
不逃跑那可是对不住自己了!大大咧咧地就过去开门,手还没碰到把手,已经给
程小月一把拽了回来。
程小月急的真要哭了,手指四下乱指着,用口型对陈皮皮说着“躲起来躲起
来”,不敢发出声音,又生怕他看不明白,把个粉嫩的一张脸贴到了他眼前,红
唇也快亲到他嘴上了。她可没有想过,厕所这么个弹丸之地,去哪里找地方来藏
这么大个活人?她这时惶恐的六神无主,如果可以,恨不得把儿子丢进马桶冲掉
才好。
陈皮皮倒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原地转了个圈儿,却实在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
方,眼看妈妈挥舞着手臂,比刚才打人的时候还要激动,不及多想,矮身撩起了
妈妈的睡衣就往里钻,一头撞在程小月屁股上,一张脸也给夹在两腿中间了。
程小月气得抬腿踢了他几脚,又推又扯把他从衣服下面赶了出去,扭头儿对
着外面说:“你……你先等一下,我……我马上就好……”看了一眼浴缸,忽然
想起曾经在浴缸里藏过钟凡,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以前藏男人,现在倒来藏自己
的儿子,这是什么事啊!眼下浴缸里没一点水,要放水那可是来不及了……
胡玫也不能就此回去,只好站在外面等,给自己解嘲说:“大概是着凉了,
肚子有点不大舒服——嗯,又来了……你快点,我要憋不住了……”
情急生智,程小月忽然扯了一把皮皮,按着他的头把他摁在了地上,一脚踩
住了去够上面的灯泡。陈皮皮乌龟一般趴在地上,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待到程小
月拧灯泡的时候才恍然大悟:啊,妈妈这一招儿叫做“浑水摸鱼”,她要乱中取
胜,趁黑糊弄外面的胡阿姨,嘿嘿,这法子很有创意,只是怕不怎么灵光,胡阿
姨眼神儿再怎么差劲,也不可能看不到我这么大个儿的一个活人……
眼前一黑,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只听程小月“啊”地叫了一声。原来她从陈
皮皮身上下来,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赶紧扶住了墙壁,另一只脚顺着陈皮皮
的脊梁滑下去,脚趾勾住了他内裤边缘,下滑的力道不减,这一脚踩下去,陈皮
皮的裤衩已经给褪下了一半。
混乱之中陈皮皮伸出手去扶妈妈,那手就托在了她屁股上面。程小月一惊,
身子弹簧一样闪开,脚下却再也站不稳当,人就坐了下去,不偏不倚,一屁股坐
在了陈皮皮的脸上。陈皮皮被结结实实地压在地上,一边脸贴着水淋淋的地砖,
一边脸贴着肉绵绵的丰臀,可谓冰火两重天了,只是那屁股对他可没什么温柔可
言,更没有半分怜香惜玉,把他一张不丑不俊的脸蛋儿压了个枣歪瓜裂。
这时候胡玫在外面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