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村演义】(第二、三章)

【葫芦村演义】(第二、三章)

第二回秀兰出计换肉棒初到眉县搬救兵

却说秋生从谷口出来回到打谷场的大槐树下的时候,太阳刚落下山去,在天

空里铺开了满天的火烧云,稀稀拉拉的秋蝉声有一声没一声地残鸣着。大伙儿依

旧没有散去,还在为山贼的事情还在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白老爷子在斜靠在大

木椅子的扶手上,耷拉着头用瘦骨嶙峋的拳头使劲地挨太阳穴。翠翠和秋生先后

混到人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看着身边的邻里大都一副凝重的表情,就知道情

况一点也不乐观。

天空的光像被谁一忽儿掳掠了去的,黑沉沉地失去了光彩,换上了闪耀着微

光的星星点点的幕布,大伙儿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这一下午的议论也没议

论出啥结果来,意见分成两股:一股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后生,大多没见过什么世

面,盲目地要和山贼拼个你死我活;一股是上了点年纪、有家有室的人,他们主

张以和为贵,不愿玉石俱焚。耆老们听来听去,全都言之有理,白老爷子一直不

停地双掌合十,求祖宗、神仙保佑全村人躲过这飞来的横祸。

「这提着心窝吊着胆儿的,憋气儿!」有人在人群里高声说,「还不如让瞎

子爷给大家拉拉二胡,解解乏儿!」

提议瞬间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瞎子爷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要给大伙儿

说书,兴致好的时候还拉着二胡哼上一曲儿。

「这雷打不动的惯例,可不能给黑娃带来的消息破坏了!」白老爷子来了精

神,笑呵呵地说——他也是瞎子爷的知音之一。

篝火在大槐树下「哔哔啵啵」地燃烧起来,映得在场的人脸儿红堂堂地好看

瞎子爷往人中间席地一坐,只见他把二胡揽在怀中,不慌不忙地调了下调子,一

甩头一抽手,悠扬的声音便从弓弦上流淌出来。这把老掉牙的二胡伴了他二十多

年,早已经与他的生命融在一块,分也不开来了。虽然把儿上漆块斑驳掉落,有

的地方都开了裂,只好用麻线捆扎着,还好弓是马尾弓,弦丝又细又软,音质还

没走样,一路拉下来,悦耳的声音就像梭子一样在大伙儿头脑的河流中欢快地游

来游去。

头上的槐树也似乎屏住了呼吸,树叶上泊着的露珠仿佛也听得如痴如醉地,

不愿早早地滚落到地上来。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村民们不用再想山贼,不用再想

灾荒、劳役、战乱……不用再想那捉摸不定的未来,似乎全都到了一个安全的天

国里面,不用恐惧,不用哭泣。

离了人群,在夜色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家里走,到了屋外都听得见黑娃那如

雷的鼾声,心里不觉遗憾起来:还是回来晚了,没能赶上办那事儿。她轻手轻脚

地溜到屋里,反手关上门的时候门框撞在一起发出「咣当」地一声钝响。

「谁!谁在那里?!」黑娃在黑暗里粗声大气地问。

「是俺!」摸索着到床头找了根蜡烛,摸出火石敲燃了点在床沿上,「你…

…肚子饿了没?要吃点饭吗?」她歪了歪屁股,挪到床沿上坐着。

黑娃懵懵懂懂地晃了晃脑袋,「俺早吃过了,还饱得很哩,外面……还没散

伙?」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便听见瞎子爷的二胡声远远地传了过来,「都啥时候

了,还整这玩意儿?」他嘟啷着说。

「唉,别提了,」叹了一口气,「人多嘴杂,有说斗的,有说合的,大老爷

们都决断不下!俺妇道人家倒是有个主意,不敢说。」她瞥了一眼只穿着一条裤

衩的黑娃,身上的肉疙瘩一坨一坨地在烛光下闪闪发亮,心里不知怎地就痒痒的

起来了。

「啥办法?快说说!」黑娃眼前一亮,挣扎起来抓着她的手臂摇晃着迫切地

问道。

女人却「咯咯」地笑了,「你先侍候完俺!把俺弄得开心了,俺就告诉你也

无妨。」她话一说出来,脸儿就红成了一团,低低地垂了头。

「我的亲娘,这又何难?俺正要寻你去哩,你却送上门来!」黑娃修养了一

个下午,早已是神闲气足,看着妇人把两条腿儿在床沿不安地晃荡着,一脸羞羞

答答的模样儿,裤裆里的肉棒迅速地直戳戳竖立起来,一搭手将妇人揽入怀中,

狠狠地在脸颊上亲了一下。

亦不言语,任由他在脸上乱蹭,硬硬的胡茬扎得脸上痒酥酥的,一时间意乱

情迷起来。这才半日里不曾碰那话儿,心里就焦渴得难耐,里竟簌簌痒起来,

忍不住伸手去摸男人胯间的阳物。

「好家伙!」触着那硬凸凸的轮廓,心儿就「砰砰砰」地直跳个不停,手就

像条蛇一样从裤腰上钻了进去,捻着笑嘻嘻地说∶「这才半响功夫,又这等长长

大大的了,比先前还大了好多哩!今儿俺可要好好地玩它一回。」

黑娃见妇人竟这般火热,就晓得她的欲火烧了身子,急切切地腾出一只手来

解开裙子上的腰带,三下两下挖入妇人暖烘烘的裤裆里,摸那坨光光肥肥的浪东

西,鼓凸凸的肉团上浅草茸茸,肉沟里早已溪水潺潺,一时间五根手指头沾满了

粘乎乎淫液,手掌便被女人的裤裆里被一团潮潮热热的湿气给包围住了。

夫妻两人就这样各用一只手玩弄着对方的物件,急促的呼吸声交错着弥漫了

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黑娃伸出中指探进那淋漓的肉穴里,一忽儿无端地搅弄,一

忽儿进进出出地抽插

妇人如何忍得,一时「嗯嗯喔喔」地哼叫了起来,「黑娃……黑娃……穴里

痒得慌,快把它放进来,给俺……俺要解解馋呀!」急急地说,伸下手去拨男人

的手掌。

黑娃也不答话,抽回手掌翻身下得床来,一把将妇人推倒床上,把裙子掀

翻上去蒙着她的头,三下五除二把裤儿给扯在了一边,把白生生的藕腿儿拾起来

扛在肩上,褪下裤衩就戳了过去。

没有手扶着秀的玉腿,极易从肩头上滑落下来,只得自己夹紧了膝盖,像火

钳一样夹住了男人的头,可是这样也使得腿根里夹着的肉穴鼓鼓满满地凸露出来,

穴口闭的紧紧的,肉棒无由得入。

黑娃进军失利,也不落慌,倾着身子把柔软滑腻的玉腿压倒胸前用手按住,

那淡褐色的穴口便略略张开了些,绽出了些许粉红的肉瓣儿,一簇簇地拥着湿漉

漉的水光。

也很知趣,伸出双手来掰着双腿让膝盖贴到了胸脯上。

黑娃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扶着面团般的肉臀,一手握着树桩子般大小的肉棒

把硕大的龟头埋到暖洋洋的肉瓣里,扭动着臀部搅弄起来,一边歪着头看那肥嫩

阴唇歪裂的模样,很是有趣得紧。

「别磨了,黑娃!快把它捣进来!」颤声说,身子筛糠似的抖得慌,双手急

切地从肉臀外侧绕过来,掰着阴户肥厚的外口哼哼地叫道:「心肝!快!快些进!,

填满俺的骚穴穴里!几欲痒死了!」浅浅的粉红色的肉褶簇拥着一个铜钱儿般的

小黑洞,不知道内里究竟还有多幽深。

黑娃退后半步,咽了一口泛满了口腔里的唾液,捏住那圆滚滚的龟头导将进

去,紧接着向前突进半步,「噼唧」一声,整根儿全撞了进去。

「啊哟嗬!」在裙摆下闷哼了一声,松开了掰着肉瓣儿的手,回扣到腿弯处

努力地见大腿往两边拉开,肉穴儿也随之门户大张,穴里便不如刚捣进来时胀的

心慌了,「有趣!有趣!肉棒儿烫的跟烧火棍一般,直烫得俺的魂儿都化了!」

她「呼哧哧」地喘着叫道,心里不胜欢喜。

黑娃就爱妻子的这口子,又肥嫩有多汁,肉棒插进去后出奇的熨帖,松紧很

是合度,就如被一湾暖暖的湖水汪着了似的——再加上她那秀美的脸蛋和水蛇一

般柔软的腰身,他觉着就算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算千值万值的了。

「黑娃!俺那花心着实痒得狠……狠狠顶起来呗!」在裙摆下面瓮声瓮气地

叫道。

黑娃便死死按住她的肥臀,耻骨紧紧贴着她的阴阜,把肉棒深深地探入内里,

触着了软软的一小团肉垫,惊喜地叫起来:「顶着了!顶着了!看我不捣碎它!」

随即扭动着屁股转圈儿挨磨起来,使劲儿让龟头在那肉垫上前后左右地挑刺。

快活死了!快活死了!……」一迭声地浪叫起来,龟头频频地触击着花心,

那种战栗的麻痒一阵阵地在四下散播开来,浑身顿感通泰无比,便紧咬了嘴皮,

把腿儿掰得更高、屁股更加往上翘了。

不大一会儿,只觉四壁上渗下水来,穴里就如泛滥开了春潮一般无二,黑娃

才挺动着屁股前前后后地缓缓耸动起来,热乎乎的洞穴里便发出了淫靡不堪的

「唧唧啧啧」的声音,粉红的肉褶儿被粗大的肉茎带动着翻卷出来,一忽儿又被

塞了进去,煞是撩人眼目。

「真真爽死俺了,黑娃!你的大肉棒……插的俺……爽浪极了!」娇声直喘,

小肚子不住地收缩起伏,口中百般的狂荡∶「心肝尖尖儿,你就放心的弄呗!弄

死俺……俺也不怪你的!」一颗头在在床铺上翻过来来滚过去,直滚得钗饰四下

散落、一头乌丝乱糟糟的。

「俺弄死你,弄死你……」黑娃见她如此贪婪,暗暗加重了抽插的力度,屁

股挺动得也越来越快,激起了一片「噼啪」「噼啪」的淫水飞溅声,连绵不绝于

耳,「弄死……弄死你这浪蹄子!」他哑着嗓子一面叫唤一面抽挞,声音钝得就

像生锈了的锄头扎在硬梆梆的泥土里。

「啊……啊呀……哎哟……」秀兰放声呻换起来,每当这时候,她是顾不得

邻里听见的,「笑就笑呗,谁家不弄来着?」她经常对那些长舌妇如是说,穴

里的肉棒就像一根粗大的树桩刮擦着肉皮,她很是享受这种跌宕起伏的快感「噢

……老天呀……你都快插死我俺了!俺爱……爱死你的大鸟啦!」她欢快地呼喊

着。

妇人肉穴就像个黏稠的泥潭,虽然柔柔软软的,但却有着惊人的吸力,一

次次地收拢来缠裹着黑娃的肉棒,热情地在上面吮咂着,似乎不榨干这节甜蜜

甘蔗的汁液就不罢休。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娃已是气喘如牛,额头上热乎乎的冒出些汗来,脑袋里

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知道自己就快跌落到了万丈深渊里去了,在

粉身碎骨之前,他得痛痛快快地享受一番,便调整了一下呼吸,咬着牙更加疯狂

抽插起来。

「呜……呜哇!……哇……我的亲爹爹呀!」秀兰的浪叫声里有了哭腔,她

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疼痛还是快乐,只觉肉穴就像一个加了柴薪的砖窑子,内

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了许多,开始热烘烘地烫起来了,那肉棒就像一把粗糙的巨杵,

不断地地杵到窑子里面,溅起了一簇簇欲望的火星。

也分不清是淫水还是精液,抑或是两者的混合物,源源不断地流了一波又一

波,流得蛋袋、耻毛和肉丘上全是粘滑滑的水膜,还有的流溢到了下面打湿了床

褥。

「俺……俺要死了……要死了」秀兰紧紧地抓住床单狂叫起来,床单在她的

掌中像渭水的波浪一般皱缩起来,雪白的脖颈长长地扯直了,喉咙眼里在「咕咕」

地低鸣。

黑娃一听,心里一阵狂喜,赶紧抖擞精神,「乒乒乓乓」地往穴里一阵狂抽

乱送,务求每次都深入穴底。

「深些儿,再深……深些儿……唔哇……俺的亲娘呀!俺的心肝呀!」秀兰

大喊大叫起来,奋力抬着臀部迎凑上去,伸手抓住男人臀部可劲儿地往肉穴

拉,尖尖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结实的臀肉里。

黑娃咬牙忍住疼痛,没天没日地捣弄着,如一头炎炎烈日下的牯牛在淋漓的

水田里卖力地耕耘着,踩得脚下肥沃的泥沼「啪嗒」「啪嗒」地直响。坚硬如铁

肉棒开始在肉穴中暴涨,龟头上的肉紧绷绷地就要炸开来似的,马眼上就像爬满

了无数的蚂蚁,极痒极麻上面的快感迅速地从上面传下来,传到了他的血液中,

传到了他的毛孔里,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秀兰发出了最后一声尖叫,随即闭里眼睛,像只八爪鱼一般地搂抱着男人

肥肥白白的肉臀一下下地抽搐着,肉穴里一阵涌动过后,口中变成了低低的哼哼

声,热乎乎的液露便「汩汩」地汪着坚挺的肉棒

相比之下,黑娃的射精更加汹涌而热烈,一股股的热流从马眼激射而出,和

女人的淫液混合在了一处。穴口依然紧紧地箍着肉棒根部,肉褶儿不安地抽动着

吮咂着,保留着满满的淫水不让流出来——黑娃一直答应给她一个孩子,现在正

是时候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它本来的静谧,不远处的打谷场上依然向着瞎子爷那悠扬的

二胡声,黑娃隔着袄子懒洋洋地揉着妇人饱满的乳房,「俺这一番干下来,比下

地还要累得慌哩!现在能跟我说说你的主意是啥了?」

秀兰睁开眼微弱笑了笑,这番酣战让她彻底地畅快了,她凑在男人的耳边窃

窃地说了一遍。

「行的通么?」黑娃怔了一怔,半信半疑地问道。

「行得通行不通,试试不就知道了?」毕竟这事儿事关重大,秀兰也把不准

能不能说服那几个耆老,「如果不行的话,还有其他办法的嘛!」

「俺有办法了!俺有办法了!」众人正陶醉在瞎子爷的二胡声里忘乎所以的

时候,黑娃的声音把他们重新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二胡声戛然而止,一伙人齐

刷刷地朝发出声音的角落望去,黑娃赤着膀子,一边系裤带一边在微弱的光线中

颠颠地朝大槐树下跑来。

狗日的浪驴子,都干完一回出来了!」人群里有光棍汉子低声嘀咕着骂道,

话语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活该黑娃享福,谁叫他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娘子

呢?

黑娃奔到人群中,大伙儿围上去七嘴八舌地问道:「快说哩!快说哩!你想

着啥好办法了?」熊熊的火光映着他那张兴奋的脸儿,上面还有欢爱过后留下的

亮亮的汗膜子没来得及干掉。

黑娃拨开人群,直走到白老爷子跟前,白老爷子那双就快睡着了的眼睛一忽

儿光亮起来,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听我说……」黑娃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

咻咻地喘了几口好让呼吸匀静下来,「关中……关中刀客!可以救咱们!」他习

惯性地扶了扶额前的长发自豪地说,仿佛「关中刀客」是他自己豢养的奴仆。

此言一出,大伙儿一片哗然,白老爷子失望地摇了摇头说:「我们也不是没

有想到过,关中刀客个个武艺高强,可是开出的价,那可是天价,俺们出不起那

价钱。」

「大伙儿静一静,静一静!俺还……还没说完,」黑娃扬了扬手让大家安静

下来,「你们都知道,俺婆娘舅舅在城里卖烧饼,她舅妈的表弟,就是关中刀

客的一个小头目!要是肯出手帮咱们,咱葫芦村就有救了。」

「这年头还说什么亲戚!何况还舅舅舅妈、表弟啥的,隔了那么多层,人

家会买咱的帐么?」黑娃的二叔以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沧桑口吻反对道,大伙儿

「是呀」「是呀」地附和着——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就算是本家的亲戚都自顾不

暇,哪还顾得了别人呢?

「那就让大家再看看,能不能凑出些银两来……」黑娃嗫嚅着书,到这头上,

分明底气提不上来了。

果不其然,二叔当即就反对这个提议:「你那叫做梦!自从去年九头蛇扫荡

过以后,你看谁家还能拿出银两来?」

黑娃拍着手心嚷起来:「要是都拿不出银两,那……九头蛇来了,把玉米抢

走了,大家就等着饿死吧!」

黑娃的话是他们最不愿意接受的结果,可是黑娃舅说的也是大家现在的状况,

一时间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脸上都显出了凝重的颜色。白老爷子咳嗽了两下,

从大木椅子的扶手上摇摇晃晃地挣扎着坐直起来,「唉!俺葫芦村,就剩下谷里

这片玉米地了,这年头粮食比黄金还贵,要是关中刀客愿意帮咱们,秋收之后,

俺们就给他二十担粮食,大伙儿觉着意下如何?」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左左右右地

扫视着,征求大家的意见。

二十担粮食那堆起来可是一座小山呐!众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事到如

今,似乎也只剩下这条路可走了,何况白老爷子也发出话来,便纷纷点头同意。

老爷子见大家都没有异议,往人群里叫了一声「秋生」,秋生便在人群里

站起来应了一声来到爷爷跟前。「明儿一赶早,你和黑娃,还有黑娃他舅就起身

前往眉县县城走一遭,三个人中得有个认字的人,你也顺便历练历练!」白老爷

子说。

「可是,爷爷,要是俺跟着去了,谁来照顾你老人家呀?」秋生担忧地问道,

要不是爷爷疾病缠身一刻也离不得他的话,他早就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走了,葫芦村就没人了么?左邻右舍会把我照顾好

的,再说我还没有到动弹不得的地步,你就安心地去办好事就可以了。」白老爷

子满不在乎地说,当下就有好几个和秋生相好的年轻后生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答应照顾好老爷子,让秋生放心。

好意难却,秋生也只好应允了爷爷的安排,请关中刀客的事儿就这样给定了

下来,大伙儿总算松了一口气,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打谷场回家歇息去了。秋生把

爷爷搂在背上,在莹莹的星光下往家里赶。

「爷爷,俺说……你真的要俺和黑娃他们一起去城里请关中刀客?」秋生一

路上心事重重,终于憋不下去了才试探着问道。

「傻孩子,爷爷知道你的一片孝心,」白老爷子见孙子还是放心不下自己,

心里暖洋洋的,「到了城里,见见世面也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说不定还要

走到更远更好的地方去……」

「俺……俺不是这个意思,俺的意思是,」秋生的脚步缓了下来,他不知道

自己该不该现在就说,「俺的意思是,你就放心让我那些哥们儿照顾你,粗手笨

脚的?」

「唉,谁叫你爹娘死得早哩?!」白老爷子落寞地说,不小心勾着了那些痛

苦的回忆,担心孙子也跟着伤心起来,连忙转了话头儿,「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人

选么?」

「有……倒是有一个,不知道爷爷看不看得上呢?」秋生惴惴地说——朱屠

一家都目不识丁,爷爷又常以「书香门第」自我标榜,心里担心的紧。

「谁?说给爷爷听听看。」白老爷子问道。

秋生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是个女娃子,心灵手巧,保管能将爷爷照

顾得舒舒服服的。」他飞快地说,生怕留下间隙让爷爷说出「不」字来。

「咋不走了?你倒是说呀!谁家女儿这么好?你能使唤得动?」白老爷子摸

着白花花的胡须不耐烦地问道。

「翠翠!」话一从喉咙眼蹦出来,秋生觉得心也要跟着蹦出来了,「就是今

儿俺爷孙俩遇见的那个,朱屠户家闺女,我跟您老人家说过的。」他怕爷爷一时

间想不起来,慌乱地提示着。

「唔?俺记得,」白老爷子恍然大悟,孙子这是在探自己的口风呢,「人是

个妙人儿,可是……你就能保证,她会照顾俺一个糟老头子?」他问道。

「俺保证!」秋生脱口而出,还好黑夜掩盖了红起来的脸庞,「其实……俺

和翠翠好了有一阵子了,正要和爷爷说来着!」话到了这份上就像射出去的箭,

他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俺早该看出来的,这是啥时候的事?」白老爷子有些生气,这么大的事情

竟然没透露过一个字,要不是今儿在家门口遇见,他还不知道有翠翠这么个丫头

呢。

「也不是很久,就是今年春天……」秋生一五一十地将他和翠翠交往的经过

说了一遍,爷爷一声不吭地听着,黑沉沉的夜似乎越来越厚重,让秋生有些喘不

过气来。

说完之后,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好一会儿,村口远远地传来几声微弱的狗

叫声,好一会儿,白老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自古' 郎有情,妾

有意' ,即便是孔丘在世,也奈何不了的,只是有一件事你可听好了,翠翠这孩

子还是黄花大闺女,你万万不可胡来,待到这茬儿过去了,秋收之后就要了朱屠

户的口信儿,正正经经地将人家迎娶进来!」

秋生一听爷爷答应了,心里一阵狂喜,吼一声「好叻」,像匹欢快的马儿驮

着爷爷朝家里奔跑而去。这个黑沉沉的夜晚突然间变得轻盈透亮起来,星星也格

外地明朗,在头顶上调皮地眨呀眨的,似乎庆祝秋生和翠翠美好的未来。

第二天一大早,秋生起了个大早,跑到翠翠家院墙外面使劲儿地吹口哨。不

大一会儿,翠翠披头散发地出来,一看就是还没睡醒的样子。秋生把昨晚和爷爷

的话和她说了一回,交代好了照顾爷爷的事。翠翠听了欢喜无限,满口答应「会

照顾好爷爷的」,秋生这才放了心,回头带上干粮和黑娃、黑娃二叔一道往眉县

县城进发。

三人都是徒步而行,身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黑娃二叔身上背的一袋陈老玉米,

所以也不怕山贼来抢,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傍晚时分才到了眉县县城,太

阳已经抵在西山头上快要落下去了。

黑娃站在街口,一看县城里的房子一座挨着一座,比葫芦村不知道要大多少

倍呢,「唉,他娘的,这个村子够大!」他扶了扶额前的发丝,朝地上啐了一口

说。

「土冒儿,这不叫村,这叫县,能不大吗?往上还有更大的,叫郡。」黑娃

二叔被侄儿的话逗得笑了,满脸的皱纹堆了起来——三个人之中就只有他出过远

门,这许是白老爷子安排他和两个年轻人一起的原因——秋生识字,黑娃脑瓜子

灵活,就差他这么一个老于世故的人管带着。

「看来还是县城好!还是县城好!」进了街口,秋生一直喃喃地这样说,看

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女老少大都穿得体体面面的,再看看自家三人,身上的衣

服补丁摞补丁的,不免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俺咋就看不出过荒年的气象来!」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只有葫芦村附近的人才受这大旱之灾?」

「年前来的话,比这还要热闹得多,」二叔解释说,指了指路边的摊贩,

「你看看这些就知道了,卖粮食可是少之又少!就晓得他们过得也不好了,不过

应了那句老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嘛' !」

正在说话之间,人群里走来一个身长八尺的汉子让三人眼前一亮,来人豹子

头圆环眼,燕颔虎须,走起路来势如奔马,背上还背口宽阔的大刀,红红的刀穗

随着稳健刚劲的脚步在午后的微风里飘扬,好不威风。

「这个……这个怎么样?」黑娃对来人「啧啧」称奇不已,「想必,这就是

人们说的关中刀客了,那么大口刀!」他想当然地以为。

「要不,你去问问?」二叔说,从后面推了他一把。黑娃一个趔趄,差点儿

撞到了汉子滚圆的肚皮上。

「嗯?」汉子两眼瞪得跟铜铃铛一般大,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事到如今,黑娃也只有硬着头皮揖了一揖,把话儿说开了:「大侠,求求你

救救俺们村吧!」

汉子又重重地「嗯」了一声,依旧不依不饶地盯着他上下打量。

黑娃窘了一下,慌慌张张地说:「大侠,要是你能帮我们打退山贼,我们可

以给你点玉米,」看着汉子眼中的怒火就快燃烧起来了,连忙改了口:「哦,不,

俺们可以给你二十担玉米!」

汉子终于忍无可忍,双手揪住黑娃的领口一带一推,黑娃「噗通」一声重重

地跌坐在地上,汉子还不解气,指着他狠狠地说:「你这是在侮辱俺!」声若巨

雷,轰得黑娃的耳膜一阵阵地发痒,说完大踏步地扬长而去。

秋生和黑娃二叔连忙奔过去将黑娃从地上扶起来,黑娃还没站稳脚跟,后面

又传来一串「提提嘟嘟」的马蹄声,「走开!走开!……」一片叫嚣声粗鲁地响

起来,三人连忙学着众人的样子闪在一边,在街中间让出一条道来,又一个身穿

黑衣的汉子骑着高头大马风驰电掣地插身而过,吓得三人一身冷汗。

「好威风!」黑娃盯着远去的背影赞叹不已,「这才是真正的关中刀客啊,

有马,还有刀!」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就想追上去。

黑娃二叔慌忙拽住了他,「你是打肿脸充胖子来着?嫌吃亏的不够?这哪是

咱能请得起的?还是找到你娘子那买烧饼的舅舅再说啦!」他唉声叹气地说,眼

前的问题得先解决:带来的干粮早就吃完了,要是找不到那劳什子的舅舅的话,

三人就要饿肚子了。

「俺娘子就说在这县城里,可是你看,县城恁个大!烧饼铺子几十家,让我

上哪里去找啊!」黑娃跺着脚说。

「挨着一家一家地找呗!我还就不信了,是个人能飞了去?!」秋生偏不信

这个邪,「眉县县城的街再长,也该有个尽头的吧!」

「话是这么说,也不看看天色!」黑娃二叔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然落山,

天空铺满了火红的晚霞,「这鬼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咱现在得找个住处,要不都

得露宿街头,找人的事情还是先缓一缓,明天再说!」他皱着眉头说。

欲知三人能否寻着落脚之地,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遇娇难忍窥淫事客稀且遂痴人情

却说秋生三人沿街寻找晚上落脚之处,客栈倒是很多,可是对于他们来说,

选择起来并非易事——又要看着过得去的,又要价钱便宜,因为他们只有一袋陈

老玉米,连晚饭的事都甭想了,那还住得起体面的客栈呀?

天快擦黑的时候,还没有找到一家合乎他们要求的客栈,三人都有些儿慌了,

就近挑了一家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掌柜的是个长着八字须、贼眉鼠眼的小老头,正在柜台后面就着蜡烛的光

「噼噼啪啪」地拨弄算盘珠子,不时地往账本上添写一下,听到有人进来,眼睛

滴溜溜地一瞅,「请问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呐?还是要快活一下?」他热情地招呼

道。

黑娃不知就里,觉着掌柜这话听来奇怪,张口就问:「还有快活这种东西…

…可以提供?」

「当然了,客官,」掌柜满面堆笑地回答道,「附近近有数位年轻姑娘

客人过夜,俺帮你叫几个来,你可以拣两个漂亮的,左拥右抱哩!不知公子有没

有意思呢?」他挤了挤那双精明的小眼睛,摇头晃脑地说道。

「还……还有这等好事儿?」黑娃心里一喜,正要问个究竟,却被二叔从后

面使劲地捅了一下腰眼,抢上前来说道:「老板,俺们是住店,随便找一间可以

住的房间就可以了,这大旱之年,乡下人没有啥钱,只有这点陈老玉米……」他

把玉米袋子放在柜台上,抖抖索索地打开给掌柜看。

掌柜的脸色忽然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没钱还想住店?我

说客官,你脑袋没有毛病吧?这不是耍俺吗?」

黑娃二叔脸上的皱纹都变了形状,脸色儿一阵红一阵白的,低声下气地央求

道:「掌柜的行行好,俺们就住一个晚上,一赶早就走……」

「二叔!不行就算了,何必这样子呢?俺们就是露宿街头,也不耐烦受这鸟

气!」黑娃愤愤地说,抓过柜台上的玉米袋子,拉起二叔就往外走,二叔只是赖

着不动。

「好吧!好吧!把玉米拿过来俺看看。」掌柜连忙说,抓起一把玉米粒子就

着烛台仔细地看了看又放回袋子里,不动声色地说:「后院恰好有一间大通铺,

够你们三人睡的了,不过只就一个晚上哦!」

「真是谢谢掌柜的了!谢谢了!」黑娃二叔连忙应允下来,由掌柜带着三人

欢欢喜喜地往后院去了。

到了所谓的「大通铺」门口的时候,黑娃看到左右两边的房间里亮着明晃晃

的烛光,门儿都半开着。趁着掌柜把秋生和二叔带进房间去的空档儿,黑娃一时

好奇,就往左边厢迈开两步歪着头往里边看了看,原来是个年纪尚轻的妇人独自

坐在床上往脸上摸粉,生得五短身材,圆嘟嘟的杏子行脸儿,肥嫩嫩的屁股,皮

肤莹白喜人,眉目之间尽显风骚之态,身上松松垮跨地穿一件薄薄的淡黄色裙衫,

胸脯上悬挂着硕大浑圆的肉球儿,一身滚滚的肉隐约可见,小腿独自圆润丰腻,

委实淫艳动人,别有一番风味。不过那双大脚板约摸六七寸来长,很不合黑娃脾

胃——他还是喜欢秀兰那双娇小秀气的脚丫儿。

再蹿到到右边厢的房间门口来,内里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绝色姑娘,柔柔细

细的肌肤莹白如雪,一头黑乌乌的头发挽成高高的云髻堆在头上,髻上簪着一支

珠花的簪子,额前留了整整齐齐的流苏,一张秀美的鹅蛋脸白白嫩嫩的,两颊泛

着些许晕红,双眉修长如柳叶,一双美目顾盼生情,玲珑的鼻梁下面是一张樱桃

小嘴儿,上嘴唇薄薄的,嘴角儿微微地往上翘起,带些儿哀怨的笑意。高挑婀娜

的身上穿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浅浅地袒露着如雪似酥的胸脯,腰间一条纯白的

腰带将纤纤腰盈盈一束,更衬托得那胸脯愈加丰满尖挺了。下边一双尖尖瘦瘦的

小脚儿,只在四寸左右,穿着缎面绣花鞋,正坐在床沿用一双纤纤玉指缓缓地梳

弄发梢,一抬头看见了黑娃如痴如醉的眼睛,慌得像受惊了的兔子一样。

「客官!这夜里冷冷清清的,想要奴家陪你过一宿么?」她腼腆地笑了笑,

脸颊上泛起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来,声音有如黄莺啭啼般美妙动听。

黑娃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清丽绝俗的可人儿,纯纯嫩嫩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

骨朵,舔舔的话语落在耳朵里,心就跟着悠悠地化开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又连忙摇了摇头,惶惶急急地说声「搅扰」,小偷儿一般逃

了回来,差点儿和正走出来的掌柜儿撞了个满怀。

「你丫是见鬼了哩!魂不守舍的,也不看路?」黑娃二叔见侄子冒冒失失的

差点儿撞翻了掌柜手中的烛台,张口就骂。

黑娃也不答话,闷闷地往床上一躺,满脑袋里都是隔壁姑娘的倩影,满耳朵

都是那动听的乐曲——「客官!这夜里冷冷清清的,想要奴家陪你过一宿么?」。

同是打娘胎里生出来的女人,身上也长了同样的物事,差别咋就这么巨大呢?他

把左边厢的女人同右边厢的姑娘在心里比了一比,一个俗艳一个清丽,简直判若

天渊。

「二叔,听掌柜的说这店里有陪人过夜的姑娘,真有这回事么?」黑娃募地

翻爬起来,愣头愣脑地问道。

「瞎!你那脑袋瓜里想的啥玩意儿呢?」二叔伸出食指在他脑门上狠狠地戳

了一下,「那叫妓女,就是卖皮肉的营生,谁给了钱,就叉开腿让谁干个够,贵

得很哩!俺们眼下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还记挂着这茬不放?」

「呀!还有这等买卖啊!」一旁的秋生惊讶地说,紧接着连连摇头,「那样

岂不是变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且不说受得了受不了,单说那些杂七杂八的男人

味儿染在里面,脏兮兮的谁愿意干呢?」他一脸的厌恶,犹恐避之不及。

「唉,又卖的就有买的,就是有男人喜欢自家婆娘儿,喜欢这样的,又

骚又浪……」黑娃二叔轻描淡写地说道,突然觉得对两个年轻后生说得太多了些,

叹了一起说,「要是天下太平,日子都还将就过得下去,谁愿意卖身为妓呢?」

他满怀同情地说。

「二叔,前些年你来县城里,有没有叫这啥——妓女——陪你过夜?」黑娃

好奇地问道。

「俺才没那么多钱浪费哩!看看就好了,再说要是你二婶知道了,还不把二

叔的命根子一剪子夹掉下来?」黑娃二叔摇着头说,「噗」地一声吹灭了烛台上

的蜡烛,倒在了床板上,「睡吧睡吧!别做那些没底儿的美梦了,保存体力,明

儿还要办正经事的!」他嘟囔着说,头一沾到床铺,没多大会儿功夫,「呼噜噜」

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不一会儿,秋生也没了声响,黑娃却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迷迷糊糊

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黑娃就被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给吵醒了,他才明白自

己心里一直记挂着右边厢那个小美人儿,所以睡得不踏实。不过敲门声确实左边

厢的房间的,让他不免有些失望。

门「吱呀」一声一打开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像喝醉了酒似的,粗声大气地嚷

嚷道:「骚娘们!开个门都磨磨蹭蹭的,不想做生意了么?」

黑娃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二叔所说的「卖家」到了,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

心里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骚动起来。

女人讨好地说道:「奴家一直等着爷的,都等了大半夜了,还以为爷不来了

呢?正纳闷儿,就打了一个盹儿!」

男人「嘿嘿」地笑了两声,紧接着女人就「咯咯」浪笑着,类似于袋子似的

东西被重重的扔到床板,床板儿「吱吱呀呀」地怪想,只听将女人的着急地说:

「你这是饿了几万年了?俺还没流水哩,你就要……」

男哑着嗓子哼了一声,气喘吁吁的骂道:「骚娘们,衬裤、肚兜都不待穿,

万一蹿进个小贼来,岂不是白白捡了个便宜去?」

「俺还巴不得哩!干完了一样的收钱。」女人嘻嘻地笑着,呼吸声渐渐变得

急促不堪。

听到这里,黑娃的下面那蠢物已经硬梆梆地直翘了起来,被裤裆束缚着脆生

生地发疼。他悄无声息地在黑暗里坐起来,侧着耳朵听了听秋生和二叔那边的声

音,「呼呼呼」的鼾声此起彼伏——可能是由于白天赶了那么多的路,再加上又

饿了一天,两人睡得正酣呢。

黑娃轻轻地揭开被子的一角蹿到地上,赤着脚、弓着腰,蹑手蹑脚地如一只

夜行的猫那样幽脚幽手地出了房间,小心翼翼来到左边厢的窗户下面伏着。谢天

谢地,窗户里还有光投射出来!此刻他的心里就像有头小鹿在里面乱踢乱撞,

「咚咚咚」地跳个不住,停顿了片刻才鼓起勇气直起腰身来,结果却大失所望,

原来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锁住了一屋子的床板被挤压的「吱呀、吱呀」声、急

促的呼吸声和含混不清的呻吟声,直听得黑娃的心都要跳出喉咙眼来了,呼吸霎

时间也跟着杂乱起来。他能想象得到房间里活色生香的情景,心里就像被猫爪子

挠扒着一样,恨不得一睹为快。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还好窗户是纸糊的而不是布蒙的,黑娃在食指上沾了些

唾沫,伸到纸糊的窗户上贴着摩擦,终于磨穿了指头大的那么一个圆孔。他抚着

胸口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忐忑不安地把眼睛凑了上去,一看之下,脚跟竟如同

被钉子钉在地上了一样,动也不能动了。

只见妇人脱得赤条条的,仰面卧在床上,跟前站着个大胖子,身躯魁伟得像

堵墙一样,一身的肥肉松松垮垮地晃动着,正把妇人的腿架在肩上不住地抽送

一根硕大的肉棒肉穴里进进出出,翻卷出一阵水涟涟的「噼啪」声。

「爷,你轻些……轻些儿抽,奴家头晕……啊……」妇人娇喘连连,却一点

也看不出痛苦的样子来,还抬着肥满的屁股一下一下地迎凑过来。

妇人的阴户长得肥大,上面耻毛丛生,浓浓密密的好大一片,长长的阴唇

儿呈现出深褐色,不知都被多少男人干过才变成那颜色的,不过从被肉棒扯翻出

来的肉褶看,尚喜水亮粉嫩,淫水流得也多,倒是别有一番情趣

「俺弄死你个浪货浪货!」胖子喘得像头牛一样,毫不留情地狂冲乱撞,

弄得身下的床板儿「咯咯嘎嘎」地响动,黑娃真担心那床承载不住,会一下子

「哗拉拉」地散成一堆。

妇人叫床很有一套,声音抑扬顿挫、时高时低,节奏也把握的刚刚好,几乎

听不出那是故意装出来。不过煞风景的是高挂在男人肩上的那一双大脚,先前穿

着布袜还看不出来,此时脱成赤脚,脚趾箕张,看在眼里竟显得这般丑陋。黑娃

无心再看下去,想走又有些舍不得,不走又毫无兴味——胯间勃起的肉棒慢慢地

蔫了头儿,无精打采地在裤裆里软缩了下去。

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右边厢的房间门「吱呀」一声轻响,吓得黑娃出了一身

冷汗,赶忙缩下身去蜷在墙跟。借着朦朦胧胧的夜色,早先看见的那个绝色姑娘

蓬乱着头发,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地从屋里走出来来到走廊上,径直朝黑

娃这边走过来,他赶紧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幸喜她没瞧见有个人蜷在

墙跟,揉着惺忪的睡眼梦游一般地从黑娃身边直走过去了。

黑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要是被她给发现,一准儿会尖叫起来,那时客栈肯

定一锅粥地乱起来,把他当成小偷暴打一顿也说不定呢!还好早先见过她的面目,

要不自己也会以为半夜里撞了女鬼,肯定也会被吓得尿了裤子!走道上还有姑娘

经过时散落的香气,黑娃使劲吸了两下,起身想回到房间里去,到了房间门口,

正要抬脚跨进去的时候又转念一想:莫不是她半夜尿急,到茅厕去解溲去了吧?

我何不趁此机会蹿到她房里,就算不能和她同床共枕,闻闻那身上的味儿也值了,

不枉到这眉县县城走一遭哩?

主意已定,黑娃缩回脚来,三下两下蹿到右边厢的房间里。昏暗的房间里除

了一张化妆用的木台子之外,就剩下一张孤零零的木床了,他只得像只狗一样钻

到床下面,面朝下爬在地上,单等入恭的绝色姑娘回来。

不一会儿姑娘就回来,栓上门上床就睡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想了起来。黑

娃娃渐渐发现这真不是个好主意,随着夜越来越深,床下面越发的冷了,加上饿

得慌,就这样苦苦地挨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黑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鸡已经叫过三遍,纸糊的窗户上透过微微弱弱的光

线来,身边围的物事隐隐显出了些轮廓。他募地想起隔壁的二叔和秋生来,也不

知道他们发现他开小差了没有,便手脚并用地从床下面爬出来,蹑手蹑脚地朝门

边走去。

「吱嘎」一声,身后的床板响了一下,黑娃心里吃了一惊,扭头朝床上看去,

姑娘翻了个身脸朝外躺着,嘴里喃喃地呓语着:「不要走……不要走……」

黑娃的心「砰砰砰」地跳着,难不成这么快就被发现了?他定住身子屏住呼

吸,一动也不敢动,直到姑娘没了声响,才小心翼翼地往前迈了一步,又一步…

…终于挨到了门边,伸手去拉门栓的时候,身后的床微微地震动了一下,姑娘

出了「呀!」地一声短促的尖叫。

说时迟,那时快,黑娃像个敏捷的豹子一样扭身扑倒床上,按住了在被子瑟

瑟发抖的姑娘

「你别喊!别喊!小姑奶奶,俺不是贼!不是贼!」黑娃哑着嗓子急急地说,

要是给她嚷出声来,自己就算身有百口,口有百舌,恐怕也说不清的了。

姑娘只顾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睛拼命地挣扎,身子在被子下面扭得像条蛇似的,

还伸出双手来扳黑娃的手掌。

黑娃哪里敢松手?身板儿死死地压住姑娘柔软的身子一刻也不松懈,姑娘

鼻孔「呼呼」地喘着粗气,喉咙里「唔唔唔」的叫个不住,他真担心弄出人命来。

「求求你!求你别叫好吗?俺不是贼,这就出去!」黑娃急得满头大汗,在

姑娘的耳朵边不停低声央求着。姑娘终于渐渐地平静下来了,睁着一双楚楚可怜

的大眼睛望着他,「别叫,好吗?」黑娃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姑娘见他没有恶意,

费力地点了点头,黑娃才把手松开了。

「俺的小姑奶奶!你可真是吓死我了!」黑娃见她没有大喊大叫,感激涕零

地说。

姑娘不解地望着他,「俺认得你,你咋跑到俺的房间里来了?」她柔声柔气

地问道,胸口还在不住低起伏着,不过明显没有那么慌张了。

「嘘……小声些,小声些,」黑娃连忙做了个噤声,尽管姑娘的声音很柔弱,

但是还是足以让隔壁的二叔和秋生听见——要是他们不巧是醒着的话,「俺慢慢

给你道来!」黑娃贴着她的耳朵说。

于是黑娃就从看到姑娘的时候说起,自己怎生被她的模样给迷住,睡觉的时

候怎生地辗转难眠,怎生偷看隔壁妓女……一五一十地都抖了出来,由于不能

太大声,所以说得极慢,花了好久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清楚了,天关也渐渐

明朗起来,能清清楚楚看见姑娘那秀美的轮廓和表情变化了。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俺还以为你是贼,跑到俺房里来干坏事来了哩!」

姑娘身子完全松弛了下来,在黎明的光线里幽幽地笑了一下,「可是,俺真有

你说的那么漂亮么?」她问道。

「有!你就天上的神仙下凡尘哩!」黑娃说着就要从姑娘的身上下来,现在

终于可以安全脱身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从哪里来?叫啥名字呢?」姑娘似乎显得有点慌张,掀起

被子的一角说,「这大晚上的,你也吃够了苦头,进来躺躺可好?」她已经确定

了眼前这个朴实的男人不是坏人,还因为自己吃了一夜的冷灰,不免对他生出些

好感来。

姑娘柔媚的声线仿佛暗含有魔力一般,让黑娃不由自主地翻身躺倒了她身边,

被子里暖融融、香喷喷的,比隔壁那满是汗液味儿的硬木板床舒服多了,「俺叫

黑娃,从葫芦村来的,请问小姐芳名?」他朝姑娘身边挪了挪,贴住了姑娘的身

子。

姑娘也不躲闪,大大方方地说:「小姐可不敢当,奴婢草姓连,小字唤做采

儿,本是灞上富家之女,如今……」说到这里,姑娘的神色黯淡下来,深深地叹

了一口气说:「如今家道丧乱,沦落到了这眉县县城里卖笑为生,已快半载有余,

眼下天下大旱,都没多少客人上门了。」

「唉!真是美玉落在了淤泥中呀!」黑娃也不仅同情起她来,「可惜俺也是

穷光蛋一个,身上不名一文,要不俺就照顾照顾你的生意,也遂了俺的心愿,就

算得上两全其美了!」

「你的好意俺心领了,俗话说'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难得客官

如此垂青,要是……」采儿咬着嘴皮看了黑娃一眼,「要是你不嫌弃采儿污秽之

身的话,给你看看也无妨!」话一说完脸上就飞上了两朵红云。

黑娃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话,扭头懵懵地望着姑娘,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若是能睹得宝物,那定是俺前世修来的福分呢!」他心里暗自窃喜。

采儿伸下手去,在被子里鼓捣了半响,蹬掉被子高高地扬起两条莲藕般的玉

腿来,「看吧!也没啥好稀奇的,是女人的都长这个样!」她用手掰着腿弯朝两

边分开,翘着肥肥白白屁股说。

黑娃一骨碌反爬起来,爬到姑娘的阴户前面,跪在这神圣的殿堂门口,全神

贯注地向大腿根部中间窥视:这可是姑娘的花房啊!就这样赤裸裸地放到了黑娃

的面前,从昨晚见到采儿开始,他就不止一次琢磨过采儿下面的样子,竟然与想

象中的样子全然不同:微微坟起的肉丘上上,长着一小片短短绒绒的的阴毛,在

窗户透进来晨光里泛着蜜黄色的光泽,肥厚的阴唇中间绽开了一道浅浅的两指来

宽的肉缝,内里都是湿漉漉、粉亮亮的肉褶儿,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

那些娇羞的肉褶儿仿佛有知觉一般,在陌生的目光的注视下,紧张不安地的微微

颤动着,中间那个幽深的洞孔在颤动中若隐若现地浮现——这完全和秀兰的阴户

不是一个样子的,比秀兰的还要嫩还要有人得多,直看得黑娃的小心肝儿「噗噗

通通」地狂跳着,喉咙眼里面像吞下了一粒火炭,火燎燎地干燥起来。

「俺……俺……咳!」黑娃发现自己连话都无法说的利索了,清了清嗓子颤

声问道:「俺可以摸一下你的小宝贝吗?就一下!」

采儿微微弱弱地「唔」了一下便没了声气。

黑娃抖抖索索地伸出手指,一寸寸地朝着那活泼泼的肉缝伸过去,似乎那是

一张小兽的嘴巴会突然张大来衔着他的指头一般。当指尖终于触着了软软的肉褶

儿的一刹那,采儿「嘤咛」一声娇呼,浑身一震,带动着那面团般的屁股颤抖了

一下,肥厚的阴唇紧张地合拢来咬住了他的指尖。

「采儿妹妹!」黑娃叫了一声,手指一抖没头没脑都没入了姑娘的身体里。

「啊哟!」采儿低吟一声,惶急地放开两腿搭在了黑娃的肩头上,「说好只

摸一下的,你却放到里头去了!」她懊恼地夹紧了白嫩的双腿,黑娃的手掌被夹

在股间进退不得,肉穴里暖洋洋、热乎乎的舒服得紧,穴口不紧不松地箍着指骨

不住地吮咂,仿佛这指骨是枚多汁的桑椹。

「俺这指头没长眼目,哪里分得清孰内孰外?一不留神自个儿就进去了,怪

得着俺么?」黑娃涎着脸笑嘻嘻地说道——他原本就是个无赖,和妇女姑娘们

闹惯了的。

「要是你身上有银子,莫说是指头,就是把那话儿放进来,俺也随了你。」

采儿刻薄地说,无论如何也松开腿了。

黑娃怔了一怔,原来俗话说的「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还真是至理名言—

—刚还好好的,一忽儿就扯到银子上面来了!「俺的好妹妹,俺身上虽然半文钱

也无,可是俺可不是小人,也懂得这买卖的规矩,要是今儿可了俺的意,早晚俺

也得补偿你的哩!」他这一招叫「缓兵之计」,先蒙过这一刻再说。

「话儿倒是说得挺动听的呀!要是俺应了你,你得了好处,转个背人影也不

见一个,俺要到哪里找你讨去?」采儿也不是容易糊弄之人,这种话她听得多了,

这种事他也见得多了。

「你可知有句话叫做'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俺黑娃就住那无人不晓的葫

芦村里,要是背了信,你就到那里一打探,会愁找不着俺的人?」黑娃早料到她

会这么说,眼珠儿一转老早准备了说辞,「再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俺也做

不出那样的事儿来!」

话说这采儿原本也是处子之身,为生计所迫才流落到这田地的,半载下来,

竟也知道其中趣味万千,一日没有客人上门,那阴户里便不习惯,簌簌地痒个不

行。听黑娃说得如此恳切,又见他身板儿强硬,便有意和他弄上一回,故意沉吟

了半响方说道:「俺见你也是个信得过的汉子,姑且让你弄了,往后你有了钱,

俺也不问你去讨,自己送来便是。」说着大腿便松弛下来朝两边缓缓地分开了去。

黑娃见采儿应许了,心内一阵狂喜,猴着胆儿地将整跟指头往深处入去,引

得采儿一声颤声娇呼,穴里那骚动的肉褶一时间从四面八方往黑娃的手指上贴合

上来,不由自主地胡乱撇捺了几下,膣道的壁上便渗出许多说来,浸润得肉穴

一片汪洋。

「啊啊……哦……哦……」采儿开始颤抖着浅吟低唱,黑娃的手指合着这吟

唱的节奏,在肉穴里欢快地进进出出,发出了一连串「嘁嘁喳喳」的淫靡的声响,

「俺难受的紧,内里痒啊!爷……」她面色绯红,娇弱不堪地支起上半身来,乜

斜着媚眼怔怔地望着痴迷的黑娃。

听着姑娘娇滴滴的声音,黑娃周身的热血沸腾着,他知道时机已到,自己的

肉棒在裤裆里早就硬梆梆地等待着了,「俺这就给你止痒!给你止痒!」他嘟囔

着直起上身来,手忙脚乱地解下腰带,把那硕大坚挺的肉棒解放出来。

「我的亲娘呀!好大的茎秆哩!」采儿一看见男人胯间的东西,就像见了情

人似的,眼神儿涣散开来变得迷迷蒙蒙的,伸出纤纤玉手握住这石杵一般的物事,

一边细细地审视着鸡蛋那般圆润的红亮亮的龟头,一边喃喃地自言自语:「俺阅

人无数,见过比这大的,却未曾见着如此品相的肉棒哩!」

黑娃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妻子秀兰的肉穴比她的要宽松的多,即便如此,每

次和他同房的时候都被他干得喊爹叫娘的,宛如新婚燕尔一般,说到这物件能有

如此气象,还有秀兰那阴户的功劳哩!要不是得了她那肥肥白白的阴户的滋养,

怎能养得这么大的龟?

「俺保证你尝过俺这根香肠以后,就再也放不下了,自己都要找到葫芦村来

求俺干。」黑娃骄傲地说,吹牛那可是他的看家本领。

「放进来!放进奴家的骚穴里来,给俺止止痒!」采儿听他这么一吹,淫心

大炽,肉穴里一阵狂痒,松开手往后便倒,两腿往两边一拉,臀部朝上挺了挺,

好让那穴口斜斜地朝着上方,巴不得黑娃马上就干进去。

黑娃低头一看,采儿那粉亮鲜嫩的肉缝儿大大地裂开,鼓满的肉丘上杂乱无

章地地黏附着稀稀拉拉的濡湿了的阴毛,里面的肉褶儿簌簌地颤动着,就像一朵

盛开了的娇艳的花朵,不知所措地等待着肉棒的莅临。看着她那狂浪不堪的样儿,

再想想秀兰扭扭捏捏的模样,热血轰地一声冲上脑袋里来嗡嗡地响着,浑身莫名

地燥热起来,喉咙眼里干干地就要就喷出火来了,一手握着那粗大的肉棒,一手

撑在床面上,「噗叽」一声捅了进去。

「呜呀!」采儿咬着牙哀嚎了一声,那硕大的肉茎已经尽根没入了肉穴里面,

把内里的空隙塞了个满满当当的,好不胀杀人也!「俺的爷!你要了……要了奴

家的命了,还磨磨叽叽地作甚呢?!」她蹙紧眉头娇声娇气地说。

这便是主动邀战了,黑娃低吼一声,狠了心肠沉沉地排挞起来,「咕唧」

「咕唧」的水渍声随之响起。即便这样,他还是有所保留,毕竟这么大的物件在

这么娇小的肉穴里,搞不好会伤了姑娘身子的。

「嗯嗯……就是这般……这般痒酥酥的……舒服……」采儿浪声浪气地哼叫

着,滚圆的白屁股儿努力地朝上迎凑着,莹白平坦的小腹随着急促的呼吸在鼓动,

「达达,达达,你能再快一些么?快一些!」这采儿可是惯站的老手,偌大的肉

棒仍不能够使她感到十分的满足

道宇黑娃只觉肉棒被那肉唇儿紧紧地咬合着,一松一紧地吮咂不已,五脏六

肺都翻腾开了,「哼哼呀呀」直叫唤,此刻听她这么一说,又处在兴头上,便不

客气起来,猛地一提臀大抽大送起来,直撞得阴户里「啪嗒」「啪嗒」地脆响不

已。

这采儿整整熬了一宿,岂有不快活之理?遂将肉臀激烈地朝上耸动着,嘴里

「咿咿呀呀」地呻唤起来,肉穴儿箍着肉棒,拼命儿地索要不休。

「你这穴儿……穴儿真个又嫩又紧,比俺那娘子的……妙……妙百千倍还不

止。」黑娃杆杆到底,次次采着了花心,嘴里还不忘夸赞女人的好。

「俺的心肝儿!你这肉棒也这般奇大……穴里处处塞满,真个快活死也!」

这么多的男人和她有过酣战,采儿悟着了一个道理:要想男人毫无保留地干起来,

就得使劲儿地夸!「俺还没见……没见过干了这么久还泄不出来的男人,料想这

次过后,俺夜夜都要梦着你,要不是你有了娘子,俺便若与你做个夫妻,便是你

穷得没饭吃,没衣穿,俺也得着个快活哩!」

其实她不知道,黑娃可是饿了一天一夜的人了,肉棒在坚硬上打了折扣,根

本就无精可射,所以才能久战不射。黑娃果然着了道儿,又是「乒乒乓乓」地一

阵狂抽,忘了肚里的饥饿,他又是个会事的人,什么三快一慢、九浅一深交替施

展,直抽扯的采儿「嗯嗯呀呀」地浪声不断。

快活……快活死俺了!别停歇……俺就这般死去……也值得的了!」采儿

畅美无比,口中娇喘连连。

「嗷嗷……你这没有羞耻的荡妇,俺要弄死你……弄死你!」黑娃深吸一口

气,耸动臀部狂干起来。

「哇喔!喔……喔……喔……」采儿放声娇呼起来,肉穴里火蹦蹦地膨胀着,

各种滋味一起像她的全身席卷而来,她只得死死地搂住男人汗涔涔的头颈,扭动

着腰肢缓解那让她应接不暇的快感

一连抽了七八百下,天都大亮起来了,黑娃还兀自不泄,他的额头上冒出了

汗珠子,身子就像漂浮在云雾里一般,渐感体力难支了,心里不由暗暗赞叹起这

妓女好手段来——要是身下干着的是秀兰,恐怕早就连声讨饶不已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黑娃才觉着姑娘肉穴里开始剧烈的抽动起来,连忙抖擞

精神,用尽最后的气力猛烈地抽插起来,屋子里的空气骤然间变得闷热不堪,

「嘿!采儿,你终于要……要泄了!」他得意地宣告道。

「不好!不好!俺不行……不行了!」采儿连声叫唤起来,片刻之后,她张

口惨叫了一声,紧紧地搂着在男人的脖颈一动也不动了,屁股却还在像发了羊癫

疯似的一抖一抖地抽搐着,霎时间暖汪汪的淫水肉穴深处喷涌而出,顷刻之间

弥漫了黑娃的肉棒,「啊……喔……死了……死了……」采儿张开紧闭的嘴唇无

助地呻吟着,她终于攀上了快活的巅峰,松开缠住男人双腿,四仰八叉地躺在

床上软得同根面条儿似的。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