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凝香】( 第六十一章 审)

【暮霭凝香】( 第六十一章 审)

肋软骨炎复发,培训一头雾水,天气反常家里几口人轮流挂瓶子,啊……这

一段的时间人生还真是酸爽……

幸好还有个治愈力满点的偶像,刷了几遍求佛,看了看山东卫视先导宣传,

总算是在发卡的帮助下空血复活了。

时间紧迫,嗯……错漏字请多包涵。

回见。

本文首发于东胜洲关系企业、天香华文、第一会所及禁忌书屋。

转载请保留此段。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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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你先说说案发当日,你在何时何地,与谁,做了什么。」宁檀若从

怀中掏出一个本子,取过桌上早早备好的笔墨,开口问道。

星心知若要洗清嫌疑,首要一条便是不要撒谎编造,否则一旦到了圆谎

的时候,就一个套一个成了数不完的圈,难保那个露出破绽,再难取信于人。

但说实话,也不能上来便详详细细事无巨细说个不休,否则不光少了许多转

圜余地,也容易叫对方套出许多本不必交代的事。

星略一思忖,道:「哪一天草民行程颇紧,里里外外办了不少事,这该

从何说起呢?」

宁檀若淡淡道:「你既然自称清白,不妨就从你觉得能证明清白的时候说起。」

星点了点头,便从往李卓府上救人说起,平铺直叙讲到将宋家当家的救

出带回马车上为止。

「那个姓宋的叫什么?」宁檀若挥笔在纸上记下几处要点,一心二用问道。

星一怔,道:「我没问过。」

宁檀若秀眉微蹙,道:「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为何要去救他?」

星沉吟片刻,将宋家五口遭人绑架的事情简略交代了一下,知道宁檀若

对江湖仇怨兴趣不大,最后也就只是道:「草民既然听说了,总不能不管。宁大

人您说对么。」

年铁儒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你们江湖人的恩怨纠葛,本就不该牵扯到无

辜百姓头上。你总算比他们还强些,知道一视同仁。」

星微笑道:「也不是,江湖人和寻常百姓同时遭了难,我总是会先救后

者的。」

宁檀若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郡尉府的凶案现场,那张床下的确有

安置过什么人的痕迹,只是王主簿死在江湖上一个名叫雍素锦的人手下,捕快慕

容极不知所踪,你救出的宋家夫妇反倒是指认你的人证之一,对你救人一事,我

暂且不能尽信。」

她低头看了一眼方才的记录,又道:「你说你走的时候点住了那丫鬟穴道,

只是将她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就转身离开,对么?」

星颇为谨慎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毕竟还有三个孩子下落不明,草

民实在不敢耽搁。」

宁檀若抬起双眼,盯着他缓缓道:「可那丫鬟被人发现的时候,却是被人用

肚兜堵了嘴巴,混身衣裳撕了个粉碎,先后杀。可怜她身子尚稚,就被凶手欺

凌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十九条人命中,她应是最后一个死的,我验过尸身,

她少说也被折磨了将近半个时辰。」

星眉心紧锁,轻叹道:「这人……好狠的手。」接着,他双目一亮,反

问道,「宁大人是说,那丫鬟被折磨了许久才死?」

宁檀若微微一笑,道:「你反应倒是不慢。不错,宋旺的供词之中,就数这

里破绽最大。他说你去了片刻就回来带他离开,回来时候还一身是血。光这一句

供词,就出了两处破绽。」

星心念急转,道:「时间对不上是其一,我一身是血的话,带他出去城

中不可能没有其余人证。他这谎,撒的的确并不高明。」

「而且他的行为于情不合,你费尽力气救了他们夫妻二人,他们在那种场合

之下,却突然跳出来指认你,难免令人起疑。」宁檀若说罢,又问道,「你救出

宋旺之后,又做了什么?」

星不解道:「宁大人,这……很重要么?」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把夏

初荷牵扯进来,那种地头蛇,最不怕的就是本地官府,而最怕的,恰恰就是别处

赶来的神仙。

宁檀若沉声道:「宋旺刚刚被救难免会心神大乱,单凭口供中的矛盾之处,

并不能完全排除你的嫌疑。郡尉府的凶案现场足以看出,下手者应是对宅院结构

颇为熟悉的武林好手所为,去过一次的你,仍是嫌疑最大之人。」

星皱眉道:「草民斗胆问大人一句,宋家夫妇的口供既然有明显问题,

大人为何不在陆阳详细审讯一番,说不定,能审出什么幕后主使来。」

宁檀若神情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冷冷道:「官府办案,自有分工。既

然有人已负责了审讯,那就该有人来负责拿人。结案定谳之事,岂是我能一肩扛

下的。」

星心底暗想,看来多半是玉若嫣一系的人马揽下了陆阳城中的事,宁檀

若夫妇不论属地还是官职都明显不占上风,不得不转而赶赴湖林也是理所当然。

这时当然应该识趣,南星摸了摸下巴,道:「草民本想再找找宋家三个孩

子的线索,无奈毫无头绪,只好先带着宋家夫妇出城。之后,直至方家出事之前,

并未再返回陆阳。」

「何人可以作证?」

「草民寄宿的酒庄老板娘,夏初荷及其部下均可做证。」南星仔细权衡,

还是说道。

「也就是说,那十九口凶案,与你并无半点干系?」宁檀若的锐利目光在他

面上一扫,低头又在纸上写下几个词句。

「并无干系。」南星谨慎答道,「我与那一家人素不相识,更无仇怨,何

至于杀人灭门。」

宁檀若冷冷一笑,道:「可郡尉李卓李大人却亲自指认,说他因为一时小小

贪念,帮人收容了一个不明来路之人,说好了只是帮忙看守几天,没想到为此得

罪了如意楼,他要不是消息灵通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带着小妾悄悄

躲往军中住下,只怕也要一道丧命。南星,你是不是如意楼的门人?」

星皱眉道:「是,草民……的确是如意楼中的年轻弟子。」

「你方才一直在交代自己的事,对如意楼的身份却刻意不提。那好,我此刻

再多问一句,凶手是否是你如意楼的同门?」

星下意识便想摇头,但一转念间,突然想起了西三堂中已有内鬼暴露

监兵堂,陆阳城,恰恰就是监兵堂所辖,他只得颇为沉重的开口答道:「对此草

民并不知情,如意楼体系庞大,我一个年轻弟子,除了分派任务,其余事项对我

也不会有什么交代。但此事有悖楼中规矩,凶手若真是草民的同门,一旦证据确

凿,我愿出一份力,将其送往官府归案。」

「同在陆阳,你会毫不知情?」宁檀若眼中生出一丝狐疑,追问道。

星立刻不卑不亢回道:「大人,犯案之人是否就是我的同门还是未知之

数,大人何来此问。而且如意楼行事一贯不招武林好感,郡尉李大人此次在陆阳

的诸多事端中都显露出与江湖人士来往密切的迹象,十九条人命,恰好都是些和

他本人没什么干系的家丁奴仆,长工丫头,大人不觉得太巧了么?」

宁檀若淡淡道:「官府办案,不会特别在意巧合这种事。有多少证据,定多

少罪。」

她随手在纸上又记下几句,沉思片刻,道:「还有一事,照说有官差的身份

在,我不该问,但若不问,此案中的有些异样之处又不好释怀。」

星道:「大人请讲。」

「你在朝中,是否有什么关系?」宁檀若问罢,似乎觉得过于含糊,索性又

问道,「比如,有什么亲眷好友在朝为官,或是曾与什么官家子弟结怨?不论是

亲是仇,事无巨细,你都可以将出来。」

难怪宁檀若不想问,毕竟这话换成谁来听,也会觉得这小小捕头盘根问底,

多半是怕惹上是非,不过南星心中判断她绝非这样的人物,回答也就认真了许

多,「回大人的话,草民的师公确在朝中为官,不过他与家师平日见面不多,对

我大概也就是知道姓名而已。大人方才曾提到一位狄大人,我师公与他还恰是同

宗。我还有几个朋友,也和大人一样在六扇门效力,此外,就都是一些八竿子打

不到的远亲,见面通了族谱,能寒暄几句而已。」

世家在朝中确实还有武官在职,所谓八百年前是一家,官宦之间迎来送

往步韵唱酬,攀亲带故本就是惯常手段。

「那仇怨呢?」宁檀若又追问一句。

星深思片刻,道:「我师公行事正直,可能在朝中开罪了不少人,但我

师父在他身边一向隐姓埋名,得罪的官员绝算不到我的头上。至于草民自己,即

便是想得罪什么文武大员,想来也不够资格不是。」

宁檀若颇为玩味的微笑道:「这就奇了。凶案事发,缉令甫出,陆阳府衙就

先后来了两批上头的消息,一批拼了命要置你于死地,一批则让办案人员小心行

事不可冤枉无辜,字里行间都透着为你说情的意思。」

「想要你死的倒还好说,李大人好歹也是镇南王的亲信,又在陆阳驻扎多年,

有人帮腔也属正常,否则这种跨了藩属的案子,多半请不动那位未来的世子妃。

我就是好奇,顶着镇南王的压力帮你说情的会是谁,」她话锋一转,突然冷

冷道,「湖林城中这通缉令上换了的脸,会不会也是他的手段?」

星心中一紧,没想到宁檀若竟在这里等着他,忙道:「这就是宁大人误

会了。草民手中还算有些钱财,恰好又躲到了湖林避难,自然疏通打点了一番,

破财免灾,对底下那些衙役兵卒来说,银子才是最管用的。」

宁檀若哼了一声,看出他这次的话不尽不实,挥笔又记下几句,口中道:

「你包庇也无妨,这种勾结江湖匪类以权谋私的贪官,我抓过也不止一个,他迟

早有露出马脚的一天。天下这许多案件,不是都能靠一句江湖仇怨官府不宜过问

就能封卷入库天下太平的!」

星不敢撩她的火头,只好顺着她道:「真有那种贪赃枉法的恶吏,自然

是人人得而诛之,即便大人们不便动手,将来也必定有看不过眼的江湖侠士会去

替天行道。」

他刻意在替天行道四个字上略略加重了语气,但宁檀若没有半点异样,浑然

不觉,只是略带怒气道:「律法无能,才会让江湖匪类成了大侠英雄。若是刑罚

得当缉凶得力,百姓又怎么会对着一班杀人凶徒拍手称快?」

「罢了,对牛弹琴。」宁檀若轻轻吁了口气,闭目定了定神,问道,「我听

说,方家那边自尽了一对夫妇,出了几条人命,你好像和那边也有所牵扯,是么?」

星不敢多言,只是点头应了声是。

「那是江湖恩怨么?」宁檀若又问了一句,听口气,似乎也颇想插手的样子。

星忙道:「是,而且是一桩不好理清的江湖恩怨,湖林此时的乱象,也

和其有关。建议两位大人,还是不要涉足其中的好。」

宁檀若眯起双目看了他一会儿,道:「乱象?」

武林人士越聚越多,人命案子层出不穷,说是乱象,并不为过。草民如果

猜得不错,湖林府衙中的各位大人,这几日只怕觉都睡不安生了吧。」

宁檀若冷笑道:「平时尸位素餐,做够了亏心事的人,永远也睡不了好觉的。」

星苦笑道:「宁大人对自己的上级,是否有些过于偏激了?」

宁檀若横他一眼,道:「所谓勤政爱民,明刑弼教,难道光凭他们嘴上说说

就可以当真的么?一桩娼妓惨遭虐杀的案子,我没时间亲自查问,交给几个本地

的捕快去做前置工作,结果拖拖拉拉,光是验尸就磨蹭了一天有余,我难道还要

夸夸湖林的老爷们督教得力么?」

星皱眉思索片刻,还是忍不住道:「不瞒大人,那桩案子,和青楼无头

尸的案子,其实是一回事。」

宁檀若双眼一亮,立刻追问道:「哦?你知道内情?」

星只得点头道:「实不相瞒,草民最熟悉的就是湖林,也正是因此才避

难到此处。一般情形下,死了一个娼妓,下手的又可能是江湖人士,官府很可能

撒手不管。」

宁檀若听到此处,口唇微动似乎想要插言,但面现犹豫之色,又硬生生吞了

回去。

「因此……草民便贸然行事,顺藤摸瓜调查了下去。最后查到的凶手,正是

住在妓馆中的宿九渊。他发现事情败露,困兽犹斗,还和草民斗了一场。」

「那……最后人难道是你杀的?」宁檀若皱眉道,「可看你手上老茧,你练

的应是拳掌功夫,随身也不见惯用兵刃,无头尸断颈处齐整无比,大致估算,兵

刃极为锐利且速度极快,不像是你下的手。」

「的确不是草民杀的,有其他人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愤而出手,将其格杀。

这案子,到真可以算是江湖恩怨。宁大人还是不要追究的好。」南星缓缓

说道,「杀人偿命,犯人已经伏诛,妓女一案,大人也可以做结了吧。」

宁檀若低头在纸上刷刷写了几笔,淡淡道:「单凭你一面之词岂能结案,我

验证后若是属实,自有计较。至于那具无头尸,你且记住,不论什么犯人,砍头

都是刽子手的事,定罪自有官府过堂,越俎代庖的,上头肯封卷不问,算你们的

造化,否则,我一样要以杀人罪缉拿。那位寒刀关凛,就是无头案的首要疑凶。

有人证见到她曾在妓馆外提刀离开。明日得空,我先去问她几句。你这些线

索提供的颇为有用,我姑且记你一功,将来真查出你的罪,多少也能相抵一些。」

星只得苦笑道:「那就先谢过大人了。」

屋中安静了片刻,宁檀若挥笔疾书,连着写了三页,跟着将笔一搁,合上本

子收进怀中,突然道:「你们如意楼的事迹,我多少也听闻过一些。」

星心中一紧,谨慎道:「宁大人消息灵通。」

宁檀若却并未详说,只是略显忧郁的沉思片刻,才轻声道:「那些事于法不

容,论刑少说也能捉出几个斩间侯。但是……」

她说了一个但是,却没了后话,怔愣半晌,才抚着额头轻轻摇了摇手,道:

「南星,你的口供便是方才所说么?是否还有什么需要修正更改之处?」

星道:「草民句句属实,不需更改。」

「此时天色已晚诸多不便,供词明日准备妥当之后,你阅览无疑,便可画押。」

宁檀若显得有些疲惫,她偏了偏头,年铁儒便立刻站了过来,双手一扶按在

她粉颈两侧,用力按揉起来。

夫妻到真是不避旁人,南星颇感尴尬的别开视线,道:「那草民的嫌疑,

是否算是澄清了呢?」

宁檀若正被揉的颇为受用,口鼻中连连发出猫儿般的轻哼,懒洋洋道:「只

凭你一人的证言当然不行。供词画押之后,我们便要带你前往陆阳,与相关人等

对证。此案发在陆阳,如无公函,须在陆阳做结,你身体不便远行,我明日去问

问那些武林高手,看看谁能拿出个主意,帮你过去。」

星暗自焦急,偏偏无法明说,只好尝试拖延道:「草民身上的毒已经有

人去想办法了,只是路途不近,往来需要几日功夫,不知道两位大人能否为我略

作耽搁。否则我半路毒发,岂不是死无对证?」

宁檀若皱了皱眉,抓住年铁儒的手掌往背后放了一放,自己挺了挺腰,道:

「我明日问过再做计较。办案刻不容缓,如非不得已,我不愿多耽半日。不过如

果你身中的毒性确实要命,我也不能坐视不管,到时我会先去查办城中其他案件,

宽限你几天时间。」

星暗暗松了口气,道:「那……草民的案子既然有诸多疑点,嫌疑其实

也并没那么重,是否……不必再强留在两位大人身边叨扰了?草民的身体不方便

锁进大牢,但睡睡柴房,应该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宁檀若干脆的答道:「不行。口供说的天花乱坠,得了空便逃的不见人影的

疑犯我听得多了。尤其是你们这些江湖武人,大牢也未必可靠。我一会儿给你上

了脚镣,锁在床腿,你就在地上安心休息吧。」

星眼见多说无益,只得乖乖闭嘴,任他们夫妻安排。

年铁儒帮妻子按摩一阵,舒筋活络,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些家常琐事,驿馆准

备的晚饭才送了过来。

也不知是这对夫妻品级不够,还是他们自己要求的就是如此,上来的清粥小

菜即便是放在寻常民家也足以算是名副其实的粗茶淡饭,他二人看上去倒是吃得

习惯,一边用饭,还一边聊着一些手上积压的旧案。

星跟着吃了一顿,与平素相比,自然算不上饱足,不过正在示弱之际,

倒也恰如其分。

餐后宁檀若起身自行收拾了碗筷送出,回来之后,夫妻二人便在房中挪开一

片空地,各自练习一阵。

年铁儒练得是外家功夫,一身筋肉舞的虎虎生风,无奈斗室狭小,只能草草

收功,转而蹲桩摆架。

宁檀若是内功路数,简单动了动筋骨之后,便打坐调息,静心运气,看她头

顶的微微氤氲之气,修为倒真称得上扎实。

练功之后,年铁儒满头热汗开门出去,过了半晌,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回来,道:「水放到隔壁屋了,两桶,你看看不够用再喊我。」

宁檀若点了点头,柔声道:「尽够了,不过是简单抹抹身子罢了。」

她出去后,屋里只剩下南星和年铁儒,年铁儒一副不善言谈的样子,两人

自然没什么好聊,南星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挑开话头,问道:「年大人,你

夫妻二人住在这里,将我锁在隔壁不也一样。留我在此,终究还是不妥吧。」

年铁儒只道:「无妨。出门奔波在外,什么都遇到过。」

星心中不由暗道,这也无妨,你们这夫妻俩倒是都遇到过什么见鬼的情

况啊?口中仍道:「草民不是要逃,而是怕冒犯了宁大人。毕竟,我正是血气方

刚的年纪,宁大人虽是官差,可也……确实生的楚楚动人。这万一被看到我什么

不妥的模样,惹恼了她该如何是好?」

年铁儒淡淡道:「你不逃,就怎么也惹不恼她。」

夫妻俩还真是铁板一块,南星大感头痛,他倒也不是真觉得守着夫妻

下不妥,而是想要找个由头送点消息出去,这样被看守着,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

地地不灵,他将心一横,索性略带挑衅道:「年大人,你守着如花似玉的娇妻

奔波辛苦了这么久,难得有个不用熬夜办差的日子,难道就不想犒劳犒劳自己么?

横着我这么个大男人在床边,不方便吧?总不能真如宁大人说的,你们夫妻

行房,也不准我离开一丈方圆?」

年铁儒竟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檀若敢那么说,自然是有过先例。办案

官差在犯人面前,不须讲究礼教。」

这是礼教的事?南星哑口无言,隔着薄薄墙壁听着那边哗哗水响,脑中竟

情不自的描绘出了宁檀若蜂腰硕乳的勾人体态,顿时觉得喉头一紧,连忙凝神

静思,苦笑着摇了摇头,略带讥讽道:「两位大人如此敬业,草民实在是佩服的

紧。」

年铁儒点了点头,浑然不觉一样道:「案子破了,你再佩服不迟。」

说话间单雷颐敲门入内,寒暄几句之后,帮南星续了一股真气。来的要是

关凛,南星就做好了冒险让她捎一道口信给唐昕的打算,可惜来的偏偏是单雷

颐,他也只有乖乖受着真气,随口问一下唐家姐妹的情况。

唐家姐妹到都想要过来,无奈方群黎以毒性未能解掉,她们过来也是徒劳回

绝。

输完真气,单雷颐倒是好似不经意般丢下一句,说是白家二老已经四下传出

话去,此次奉暮剑阁代阁主之命,来为方家凶案做个了结,令白若云、白若兰兄

妹尽速现身。

星此前布置的种种应对中,恰恰算漏了白家会横生枝节,一时间既想不

到如何应对,也被这铁爪鸳鸯弄得找不到与自己人沟通的手段,真是头痛得很。

他略一衡量,索性趁着单雷颐刚输了一股真气进来,暗暗解开了封锁的丹田

内外,打通了埋入其中的农皇珠与毒性之间的通途,让弥漫的毒气迅速消解,只

留下几小股,用单雷颐的内息封在四肢头颈,维持着伪装中毒的假象。

这一番毫厘须发般的内功转移不容有失,南星尽力施为,总算勉强成功,

幸好有镇毒的幌子掩护,即便旁边有人看他运功,也不会生疑。

调息完毕,松散心神,南星才发现宁檀若已经回到房中,布巾包着湿发,

敞了一颗领扣,露着一小段水嫩晶莹的脖子,难得的露出几分少妇媚态。

对南星的视线不以为意,宁檀若自顾起身,到床边抬手一掀,开了半边床

板,让年铁儒拿过脚镣,将一端固定在靠墙床脚上,跟着拿下一套铺盖,顺着那

个角落向外铺开,成了让人半边身子锁在床下,露出半个身子在外的古怪布置。

她看着年铁儒将南星抱到地铺上放好,锁上脚镣,口中道:「床下狭小,

你整个人放进去未免有些难过,可放你整个在外,你身有武功,我们也不太放心。

只好委屈你如此将就了。」

星看着床板放回盖住自己腰下,苦笑道:「比起大牢的干草地铺,这可

舒服的多。」

「知足就好。」宁檀若颇为满意,淡淡道:「时候不早,那就都休息吧。」

星扭头看了一眼屋内的灯火通明,道:「二位大人还要看什么案卷不成?」

这次却是年铁儒答道:「我入夜视力不佳,为防万一,有条件的情形下,我

们房内都是灯火通明。你要是畏光,我可以帮你找个布罩戴在眼上。」

「不必不必,我睡的着。」南星忙道。

遇到这么一对奇怪夫妻,南星也只有静静等待明日是否能再寻良机。

躺下不久,农皇珠渐渐起效,一身筋脉气血总算是活络起来,他悄悄深吸口

气,功力舒展开来,总算是解了少许心头郁燥。

内息恢复,耳力感官自然也随之回到寻常时候的敏锐水准,他侧耳一听,便

发觉近在咫尺的床上被褥之中,正发出细细簌簌的极轻动静。

星当下愕然不已,眯缝着眼斜斜瞄了过去,虽说角度所致看不真切,但

分明能见到被子下面确实正有什么再动。

那绝不会是悄悄钻进去的老鼠。

从男外女内的位置来看,那多半是年铁儒伸过去的手掌,正在来回抚摸妻子

娇躯,导致手肘顶动了被子。

他们难道真的毫无顾忌?

星正自惊疑不定,就听宁檀若在里面很小声的娇斥了一句,「铁儒!」

被子这才安静了下来,跟着,年铁儒挪了挪身子,凑近宁檀若耳边轻轻说了

些什么。

宁檀若睡在里侧,南星看不到什么,只能听见隐隐约约似乎略显娇嗔的斥

骂了一句,之后小声道:「你又来兴头了?」

年铁儒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星一颗心当即提到了嗓子眼儿,这……这夫妻俩难不成真要在这么近的

地方当着他面行云布雨?

他心底正说不清是惊喜还是紧张的时候,就听宁檀若在里面轻轻叹了口气,

道:「好,那你还照以前的办吧,他体内还要靠功力镇毒,你下手别太重。」

年铁儒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弯腰蹲到南星身边,南星睁开双眼,却看

到他高高举起一手,摆出了劈掌砸颈的架势。

这种外功硬手,一掌切在颈侧大脉之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晕厥个把时辰,

原来这夫妻二人一关就是这么对付的么?

星赶忙思索怎么能装模作样抵受过去,毕竟这会儿要是真晕过去,单雷

颐的内息行岔了气事小,毒性一股脑被解干净,可就要露了馅儿了。

还不及细想,让他目瞪口呆的事却出现了。

年铁儒背对着床上,竟向着他用另一手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口唇蠕动,极

小极小的说了一声:「装晕。」

跟着,他一掌劈下,掌风声响惊人,南星登时心中一惊。

结果这一掌竟是雷声大雨点小,碰到南星颈上的时候,已比拍蚊子都重不

太多,不要说南星,就是换成三岁娃娃,也绝晕不过去。

年铁儒旋即站起,向着床上道:「好了,他已经倒了。没一两个时辰醒不过

来。」

宁檀若在里面似乎有些无奈的又叹了口气,柔声道:「好好好,反正也不是

头一回了,难得有这么一夜空闲,随你高兴吧。」

年铁儒喉头滚动,口中含含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当下便脱下衣裤,上衣一甩,

也不知是否有意,恰恰盖住了南星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目在布料和眉毛之间。

星睫毛微颤,稍稍开了一缝,眼前的情景,当真是看得清清楚楚。

年铁儒不愧是外功高手,一身筋肉犹如铁铸,看上去就刚硬无比,他大抵是

真的来了兴头,一双略略分开的紧绷大腿中央,斜斜挑起的黝黑阳具已是昂首待

发,退后的外皮之中,吐出了半颗紫黑发亮的龟首。

他双膝一垫跪在床边,一反此前木讷内敛的模样,颇为趾高气扬的抬起下巴

向着床内摆了摆手。

被褥一阵挪动,宁檀若一边将垂落长发挽起分到一侧,一边以手撑床爬了过

来。

此时她身上外衣已去,亵衣也被先前年铁儒的一通抚摸弄得十分凌乱,登时

就没了审讯时的凌厉气势,成了个柔柔弱弱的娇柔妇人。她往床上一爬,胸前那

双玉峰自然向下一垂,饱满乳肉从双臂之间轻而易举便撑开了松垮垮的衣领,悬

垂凌空摇摇欲坠。

她俯身昂首,微微一笑,侧头把面颊往那根阳物上轻轻一贴,一边旋转磨蹭,

一边往自己红艳艳的嘴唇那边凑了过去。

年铁儒舒畅的轻哼一声,扶住后半截掌稳了朝向,也不急着往妻子口中探入,

而是蜻蜓点水一样一下下碰着她软嫩红唇,不时还抵在上面,涂抹胭脂般转上一

圈。

「铁儒……你又逗我……」宁檀若轻声呢喃,小口一张,作势扑咬。

年铁儒向后一抽,恰恰躲过,仍在她唇畔旋转摩擦。

宁檀若娇嗔一哼,也向后一抬螓首,秋波柔媚,道:「你还躲?」

年铁儒哈哈一笑,又是向前一送。

宁檀若这才噙着微笑捧住阳具在手,细细匀了口津唾托在舌尖,颤酥酥送出

唇瓣,略略一勾,围绕着涨紫龟头灵巧转动,几圈下来,就把那颗头儿涂抹的晶

晶亮亮。

「嗯唔……檀若,你这舌头,可是愈发厉害了。」年铁儒双手扶腰,心满意

足的呻吟道。

宁檀若吃吃一笑,挺身一凑,已将那根棒儿埋在酥胸之中,双手一挤,一双

软嫩乳瓜便把阳具大半包了进去,看这颇为熟练的架势,显然不是头回。

即便年铁儒颇为伟岸,赶上宁檀若这么一双饱满丰乳,仍被埋没的严严实实,

只在上下推揉乳波荡漾之时才能间或露个尖儿出来。

「如何,可舒服么?」宁檀若软语轻询,眼波到处,已全没了半分捕头模样,

尽是小妇人情态。

年铁儒嗯了一声,双手垂下,扯开她散乱衣襟,在那怎样也握不进掌中的奶

儿顶上一同抚摸,抬腰一顶,把棒儿仍送到她唇边。

她双手一翻,褪去上衣,唇瓣张开一包,将夫君昂扬如铁的肉棒一气吞入,

前后摇摆之际,乳肉被双手把控依旧不稳,白花花的左晃右颤,看得人直想捧住

美美咬上一口。

星摸不清年铁儒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但以他性子,这种春美景自然

是拼了命也要看个够的,眯一个缝稍嫌不足,索性又将眼帘开了一点。

这下,连宁檀若唇角垂下的晶亮口涎,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他身上一热,正要转动视线去捕捉年铁儒指缝中若隐若现的嫣红奶头饱饱眼

福,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发寒,目光急转,看向宁檀若脸庞。

一眼过去,当即惊出他一身冷汗。

宁檀若方才还春水娇媚专注盯着年铁儒雄躯的视线,竟不知何时转而落在了

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只要不是瞎子,也看得出他根本不曾昏厥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