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罪特侦】(16)

【淫罪特侦】(16)

第十六章、凶手

算不上多高档的红木桌上摆放着一方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前,只经过简

单梳洗的季彤正一边啜着热奶,一边接收着刚刚发来的邮件,那正是何司怡案件

现场留下的法医鉴定结果,其中除了说明血液中有尚待分析的白色结晶之外,其

他部分与胡泓所说的别无二致,死亡时间也确定在十二点半到一点之间。尽管在

目前的情况下这些结果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总是一个负责的警察应该了解的东西。

「季队!」还没全部看完,李沾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查得怎么样?」季彤抬眼看了看。

李沾随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才说道:「跟赵姝一起的那几个人我都查

了,苏嫆、竺烨不用说,水沨也看过资料,另外的,那个穿红衣服的,是叫胡泓,

是电视台早间新闻的实习记者,听她的同事说她爸爸以前是我们的同行,刑警

现在退休了。」

刑警?」季彤皱眉想了一下,立马惊觉,「不会是胡胥宜胡教官吧?」

李沾点点头:「季队你认识?好像是这个名。」

「他可是刑警队以往的武打教官,我还跟他学过一星期防身术呢。」季彤解

释道,「胡教官的女儿?怎么会?」

「还有个人你也想不到是谁。那个男人你关注过吗?」

「他应该跟竺烨比较亲近,是谁?」

「林、学、彬!」李沾一字一顿地说。

「是他?」季彤想了想说,「也算情理之中吧,当初竺文乐去L市不就是跟

天娱集团洽谈生意嘛。另外两个呢?」

「另外的就比较难查了,不过有一个,就是从那个躺着的男人房间里带出的

女孩,我问过那个男人,谈到那个女孩他就比较话痨了。那个女孩叫霍兰音,是

S师大毕业的法学生,目前在一个小公司上班。另外一个可是让我辗转了很多地

方才查到,叫白绫卉,是S赛车园的赛车手。」

「看起来都不是有问题的人啊!」季彤低头沉思着,「夜女、记者、公子哥、

职员、赛车手,这些人年龄、背景各不相同,怎么会都聚在赵姝身边呢?而且,

除了水沨、竺烨,其他人完全没有可疑的地方……嗯?」

「想到什么了?」

「小李,你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季彤站起身,「将近年关,返

航的日子也快了,这么多天不见飞鹰帮的人有什么动静,想来就在这几天了。小

李,这几天我们分开行动,你跟魏队长他们保持好联系,配合他们监视飞鹰帮;

何司怡的案子让我来吧。」

「季队,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李沾反驳道,「不如我们换换吧,你去负责

飞鹰帮的事。」

季彤摇摇头:「何司怡的案子不能再拖,要是在飞鹰帮作乱之前还没结果,

我们没有能力分心,所以只能加快调查了。」

「可是,那个凶手悄无声息地杀了何司怡,难保……」李沾看了看季彤没有

接着说,却又说,「如果何司怡的案子是飞鹰帮用来混淆视听的,那情况可就不

容乐观了。」

「所以,我更要抓紧时间。」季彤拿起衣架上的深紫色呢绒大衣,走出门去。

拉开的窗口处,男子默默佇立,高翘的刘海在海风吹拂下微微抖动,插在裤

兜中的双手自然地握着拳。门开处,一人喊了声:「豪哥,你找我?」

莫亦豪并没有转身,只是说:「坐吧。也没什么事,只是想再叮嘱几句。」

「豪哥,其实我也挺不放心的。我那帮人都懒散惯了,让他们直面警察,确

实有些难处。不如,豪哥,我把计划都告诉兄弟们吧,他们心里有了底就不会乱

来了。」

「那更不行。」莫亦豪说着,「警察可不都是吃素的,特别这次来的还是副

队长季彤,有那么好应付么?凭她察言观色的本事,就你手下那几个人根本瞒不

住她,只有让他们真正恐惧,才能让警方真正上钩。」莫亦豪转过身坐到沙发上,

「老尤,我也明白你的难处,你就跟兄弟们讲,见到警察的时候不要乱跑,呆在

原地就行了,更不要随便抓人当人质,警察也会顾忌,不会随便开枪。」

「只怕到时候一慌乱,谁也不记得啊。」尤克叹了口气,原本就有的额纹因

眉头一皱而更加深刻,「好吧,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这次的任务要让船上的警察全军覆没,否则我们就下

不了船了。只要留有一个警察,船靠岸前就会被拦下来,到时候就是我们全军覆

没了。」

「这样啊……」尤克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莫亦豪嘴一撇,他知道,懒散的

可不是只有尤克「底下的弟兄」而已。

「还有啊,叫那帮人交易的时候严肃点,在自己房间里随便他们怎么搞,出

了房间就不要瞎想了!」莫亦豪提高音量再叮嘱一次,「前天的事谁要是再敢犯,

我是毫不犹豫地灭了他!」

「呃……」尤克小声道,「豪哥,这,兄弟们都为飞鹰帮出力的,也不用这

么绝吧。」

「出一百次力,也不如搞一次破坏!前天要不是我碰巧见到了,他们几个准

得闹出点事来,一旦出了事,警察就会介入,英哥的计划不是全让他们搅和了!」

「唉,是、是!」尤克忙不迭地点着头,「我叫他们注意点儿。」

「嗯,去吧。你叫弟兄们好好休息,虽然不要你们去跟警察打,但保持体力

总是好的。」

「我明白!」尤克郑重地点头,退出房间。「哼!」关上房门,尤克冷哼一

声,自语,「没什么实权的人还敢来命令我!英哥身边的太监、阉狗!」

「都准备好了,英哥!」房间里响起莫亦豪的声音,「哈,大年初一清早,

就给你好好拜个年!记得手机开着!」

「老大,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可把哥儿几个急坏了!」尤克刚打开房门,

几个男人就围了过来。

「清楚是清楚了,但有个问题。」尤克慢慢说着,眼神颇为玩味地在面前众

人身上来回。

「什么问题啊?老大你倒是说啊!」最前面的黑大个儿郑虬抢着问。

「就你最急!」尤克瞪了他一眼,却是带着笑的。

「哈哈,当然急了!老大,你就不急吗?」黑大个儿憨憨地笑着,一口洁白

的牙齿却在黑肤反衬下显得森森。

「哎哎,净扯没用的!」旁边一个只穿着花色衬衣的男子邢峰急道,「有什

么问题说来!」

「知道前天为什么我要阻止你们吗?」

「不就是大庭广众不好收手嘛!」郑虬说着,「咱这不准备去她们房间里了

嘛!」

「哼!」尤克摇着头,「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是因为船上有警察啊!」

警察?」郑虬一愣,「就是那个姓季的女警?」

「不错,我们来这儿是有任务的,被警察盯上可就不妙了。」留着长发的蔡

习越从郑虬身后走出,一双小眼睛隐在眼镜后显得分外精明,「不过嘛,躲开警

察的视线也很容易。我们派个人去监视那个女警,把她的所在及时汇报,而其他

人就去抓那几个女人。」

「嗯,这个办法可以。」尤克想了想,「小齐,就你去监视她吧。这里就你

身手最敏捷。」

最瘦小的齐亚朋环视一周:「老大,我不想去……」

「放心吧小齐!」郑虬将他往外面推,就像推土机一般毫无阻力,一边走还

一边说,「我们会给你留一份的,绝不把人玩儿坏了!」出了房门,齐亚朋还没

来得及转身,门就「嘭」的一声严实的关上了。

「我需要船上所有人的资料,包括上船时间、同行的人、住的房间,把一切

都给我。」刚走进办公室不及寒暄,季彤就开口说。

鲁耀辉正准备招呼她坐下,却听季彤一来就是一堆要求,只得陪笑道:「季

队长,这,我们是做正当生意的,客户的隐私我们不敢泄露啊。」

「时间不多,你们老板的电话有吧?打过去。」

鲁耀辉看季彤神色严峻,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打开电脑,将资料全部调了出

来。「季队长,都在这儿了,您可不能把资料都泄露出去啊!」

季彤也没多说,把资料传到自己邮箱,顺便看了看赵姝的情况。「果然都是

上船后才认识的吗?」季彤喃道。

「哎呀,沨姐,别磨磨蹭蹭了!现在去正是时候。」赵姝拖着一副心不甘情

不愿样子的水沨吃力地向前走着。

水沨身后:「沨姐,帮帮忙吧!你难道不觉得解破一个案子很有趣吗?」胡

泓双手用力推着水沨腰际跟着赵姝往前挪。

「不觉得。」水沨没好气地说,「再说,你觉得好玩没必要拉上我吧!」

「只有沨姐够分量让他开口诶,人尽其用嘛!」赵姝说。

「人尽其用?你是干嘛的?我问话,小泓当挡箭牌,你呢?」水沨呛了一句。

赵姝倒是心无惭愧:「我负责把你拉过去啊!」

「……」

「哎哎,别这么拉拉扯扯的了!」走在最前面的苏嫆回头道,「你们的缘分

来了。」

「缘分?」三人好奇地抬头望去,不远处,穿着一身呢绒大衣,头发简单扎

在胸前的季彤快步走近。

「这缘分!」水沨笑笑,「姝妹妹,放手吧,再不放手你就成绑架嫌疑犯了。」

「我本来就是。」赵姝放开手,「嘛,我就说,现在去正是时候。」

鲁耀辉站在窗边紧张地接电话,电话里是自己的上司、海河集团董事长宋金

麟恼怒的声音,消息之所以现在才传到上司耳中,自然与鲁耀辉的斡旋密切相关,

至少到现在新闻上还没有谈到这件事,而这也是赵姝预料中的。

忍气放下电话,鲁耀辉坐进沙发,接着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开处,水沨五人

正静静地站着。

「怎么又是你们!」鲁耀辉本来就有些气恼。

「案子迟迟未破,我们当然关心了。」水沨也不着急进去,就在门口说。

「破案的事得去找警察,问我干嘛!」

「我们问过啊,刚刚还跟季队长聊过呢。」水沨故意提高音量,「听季队长

说何司怡身上留下的体液已经确定是……」

「喂喂!」鲁耀辉一听就想去捂住水沨的嘴,水沨轻轻一闪就躲开了。「有

什么话进来说!」鲁耀辉只得将人请进房间。

「季队长真的跟你们说过?」鲁耀辉不敢相信警察会做出这种事,但还是忍

不住问了一句。

「不然我们找你干什么。」水沨坐在沙发上,「唉,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

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这不,我这妹妹是个记者,本来他们记者团也不想把事

情闹大就暂时没有报道,但听到嫌疑人是你的时候就按耐不住了。我今天把她带

来是想让你给个说法,让记者也相信你,把这件事暂时压下去。」

「唉,我也很郁闷啊!」鲁耀辉低垂着头,「谁知道会出这种事!那天我是

跟司怡温存来着,然后玩得有些疯了,到了甲板上,那种事你也懂,露出嘛。那

天我把巡夜的员工赶到另一边,自己跟司怡一起,后来我回房间拿了个DV机,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我哪想得到就这点时间就出事了。」

「那时候你确定何司怡已经死了?」

「这……」鲁耀辉一愣,「她身上都是血,我吓坏了,没、没敢辨认。」

「废物!」水沨低声暗骂一句。

赵姝问道:「你离开的时候和回去的时候,有发现何司怡的不同吗?」

「当然,我回去的时候司怡已经全身是血了。」

「屁话!除了这个!」水沨吼了他一句。

「我、我当时太紧张了,没敢多看。」

胡泓跟着问:「那第二天一早你见到的呢?当时你也在场吧?」

「这……」鲁耀辉仔细想了想,「啊,对了!那天夜里我离开的时候特意用

眼罩盖住了司怡的眼睛,早上的时候已经不在了。」

「嗯?还有什么吗?包括周围环境。」

「没有了吧,我想不起来。」鲁耀辉最后答道。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离开鲁耀辉的房间,水沨问道。

赵姝摇摇头:「挺奇怪的。」

「怎么奇怪?」

胡泓接道:「凶手作案的时间只有几分钟,而且他不知道鲁耀辉什么时候会

回去,这样,作案时间可能会更短。那么,凶手的首要目的就是杀人,因为如果

是想要凌辱何司怡而出现的话,就会花费很长时间,几分钟内无法完成。」

凌辱的话好说,随便哪个男人都可能心血来潮地犯案;但如果凶手的目的

是杀人的话,这种有针对性的活动,首先就是要确定当夜何司怡会出现在甲板上,

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顺着思路,水沨也开始思索。

「那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了。」赵姝道,「首先,凶手就是为了杀害何司

怡而到甲板上,甚至他上船的目的就是杀何司怡;其次,凶手无法确定何司怡什

么时候会到甲板上去;如此,凶手要么就是何司怡身边的人,这样会知道何司怡

什么时候离开,但也并不能知道她会去甲板,因为这种私事只有鲁耀辉知道,因

此,这种情况下在其他地方动手的可能性更大;凶手如果不是她身边的人,那么

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

「凶手每夜都在甲板上蹲点!」胡泓接口道,「为了能掌握目标的一举一动,

凶手会寻找能监视整条船的地点。」

「监控室?」水沨道。

「不会,凶手残忍非常,就像是专业的杀手一样,这种人不会愿意在人多的

地方暴露自己。他一旦进入监控室,那么自己也会受到监控,这是他不愿意的。」

胡泓解释道。

「还有另外一个问题。」赵姝说,「就是何司怡的眼罩。她已经被绑,凶手

拥有绝对优势,手法干净利落,作案时间又很短,这种情况下何司怡几乎不可能

自己甩脱眼罩,那么揭去眼罩的只会是凶手。但是一般人都不会愿意在行凶的时

候被认出来,那么凶手揭开眼罩的用意何在呢?」

「不错,凶手就是太过自信,也完全没必要让何司怡见到自己。」水沨思考

着。

「他是想让何司怡恐惧。」胡泓捏着下巴说道,「何司怡一定认识凶手,一

定做过什么对不起凶手的事,所以凶手前来复仇,让何司怡看清自己,让她恐惧,

然后慢慢地割破她的喉咙,让她慢慢死去,承受最多痛苦。」

「嗯?」赵姝眨眨眼,「太变态了吧!」

「凶手本来就是个大变态!为了杀个人每天晚上都不睡觉,怀里还随时揣把

刀,这不是变态是什么?」胡泓翻翻白眼。

「那你怎么知道凶手是『慢慢』割开喉咙,而不是一刀就过。」

「我看过尸体的伤痕嘛!一段一段的,很明显是慢慢划开的。」胡泓得意地

说。

「哈?」

「分析了这么多,还是没能弄清楚凶手的身份啊。」苏嫆提醒道。

「这嘛……」赵姝笑道,「知道了刚才说的那些,接下来就是找人问话了。」

赵姝一行人并没有回自己房间,而现在房间里只有霍兰音一个人玩着电脑,

而房间外则是七八名男子……趴在地上。

「不错呀,在武警部队里果然不容易荒废。」不远处,楚天暄望着站在倒地

的人群中央的武警队长魏衢拍手道,显然他刚刚是饶有兴致地看了一场警察和小

偷之间的精彩对决。

「嘿,老楚!好久不见啊!想不到这里还能遇到老熟人啊。」魏衢惊喜地望

向楚天暄,「怎么,你是来度假的呢,还是有公事要办啊?」

「咳咳,说起这个我就生气。」楚天暄道,「本来嘛,我是来好好度个假,

这些年懒惯了;谁知道你给我添了个大麻烦。」

「我?我怎么给你添麻烦了?」

「七楼那个男人是被你废掉的吧?够狠啊,连子孙都给废了。」

「哪个男人?」魏衢显然不明白,「从上船起到现在,我总共就打了一次,

喏,就这些。」魏衢指指躺得一地的男人

「啊?七楼那个男人真不是你打的?」

「废话,无缘无故我打人干嘛?」魏衢笑笑,「原本我正愁找不到帮手呢,

哎呀,你一来,可不就是天助我也吗!」

「呵呵,你不会也想让我对付那个莫亦豪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叫季彤的刑警,哎呦,真会使唤人!」

「哈哈!有你我就放心了。哎,走,咱好久没见面了,从你退役到现在,有

三年了吧?一起喝杯酒去!」魏衢勾着楚天暄的肩头边走边说。

「他妈的!这么背!」魏衢离开后,尤克捂着胸口扶墙慢慢坐起身,「哪儿

来的家伙,这么厉害!」

市医院康复科一张病床上,钟堂翻看着今天的晨报。原本这几天的头条都是

关于龙灵号的消息,今天竟然断片了,只是龙灵号的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不疑有

他,钟堂继续翻看着。这时,秦颛一个人走了进来。

「秦队长,有事么?」钟堂抬眼问,「该交代的我都交代过了。」

「嗯。」秦颛默默坐下,开口,「我是来通知你,昨天我们针对赵姝进行了

抓捕行动,她……」

「她怎么样了?」

「拒捕、袭警。」

「什么!」意料之内的回答,但他还是表现得很震惊,「那、那她现在呢?」

「逃脱追捕的途中很不幸地发生了车祸,翻车了,我们尽力保住她的命,但

拒捕的罪名加上她之前犯下的案子,恐怕很难开脱。」

「车祸……」低声自语,不知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你爱赵姝吗?」

「咦?」突然的问题真让钟堂一头雾水,但他还是回答,「当然。」

「我想也是。肯为她承担杀人的罪责,你说不爱我都不会相信。」

「你想说什么?」钟堂冷冷盯着他。

「你也知道,罪责有轻有重,故意杀人和过失杀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擒拿

和自首又是两种觉悟。」秦颛并没有直接回答,但字里行间已透露着信息。

「你,到底想说什么?」钟堂猜出一二,但「赵姝的男人」这个角色还是要

扮演好。

「嘴硬是很多凶手惯有的伎俩,你要是不想让她多受罪的话,就去劝劝她,

自首、过失杀人,等我们查出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秦颛站起身,「她伤得

很重,在04房间,有空就去看看她吧。」

秦颛离开后,钟堂慢慢躺下身子,一抹诡异微笑浮现嘴角。

「季队,会不会太多了点?又没有搜索功能,很难全部对比出来啊。」李沾

伸了个懒腰,到桌边倒了杯水。

「废话越多,越难弄出来!」季彤将每个人的资料一一与何司怡的对比。

「不是我要抱怨啊,但确实很麻烦嘛。再说,明天可是年三十了,居然还在

这儿干到深夜!」

「让你提前守岁有什么不好?实在嫌累,让小方帮点忙吧。」

「对呀!不过,早睡觉了吧。」

「没办法呀,明天十点左右是晚会结束的时候,也是返航的时间,我估计也

是飞鹰帮交货的时候,所以在晚会开始之前我们就要解决这个案子,虽然看起来

比较难的样子。」

「为什么明天飞鹰帮交货?」李沾将咖啡端到季彤面前。

「因为那时候人最多最乱,正是最好的机会。」季彤揉揉眼睛,又说,「你

那边还有多少?传点过来吧,我的已经看完了。」

「这么快?」李沾将资料传过去,一边说,「要说这个何司怡真是奇怪,丈

夫刚去世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了小胖子,这都什么人啊。」

「你是说孙士庞?」季彤头也不抬,「刚失去丈夫女人是最脆弱的,这时

候孙士庞突然出现,在她最需要关心的时候给予温暖,当然就容易打动她的心了。」

「那也得这个女人爱她的丈夫呀,何司怡的丈夫可是出轨了。」

丈夫出轨,不等于女人不爱他呀。我看何司怡应该还是很爱马荼的。」

「不会吧?何司怡人这么漂亮,还是电视明星,是个男人都爱死她了,哪有

人会把她撂家里去出轨呀?我看还是何司怡先跟小胖子好上了。」

「然后呢?结婚半个月又分了?」

「可能是舆论压力太大吧。」

「明星不都喜欢炒作吗,怎么会压力大?再说,那时候何司怡已经退出荧屏

了。」季彤顿了顿又说,「不过,说起来我对马荼的外遇对象倒是有几分兴趣。」

「呵呵,季队也这么八卦吗?」

「不是八卦,你要是知道是谁,也会感兴趣的。」

「呃?谁呀?」

「水沨. 」

「不是吧?居然是妓、呃,水沨?这轨出的,倒也算合理。」李沾兀自点着

头。

「切!你们男人都只看姿色的吗?」季彤喝了一口咖啡,「何司怡跟她比起

来根本就没差好不,什么叫合理!」

「季队,你是不知道,水沨那一行的都练过,媚功肯定强于何司怡啊。那马

出轨不就算合理了。」

「那一个个都去找那一行的算了!」

「本来嘛,有需求才有市场,有色情业的市场,就说明有需求啊!只能说很

家庭女性做的都不够,比如季队你,彻底失败!」

「嗯?小李,你这胆子是谁借的?」

「呃、这个、我们不是讨论社会现象嘛,随便举个例子而已,呵呵。」

「这一举就到了我身上,你这例子还真是『随便』。你倒是说说,我怎么

『彻底失败』了?」

「咦,我有说吗?」

「你有说。」

「没有吧?」

「快说!」

「呃、呃……」李沾「呃」了半天也没敢说出一句话来,最后只好说,「季

队,我错了,我承认我才彻底失败。」

「哼,还用你承认吗?全局的人都知道。」

「这么严重……」

季彤倒没再跟他纠缠,说道:「小李,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李沾讶异了:「哎,季队,我是无心之失,你可别生气啊!」

「我有这么小气吗?」季彤道,「明天事情较多,我可不想我们两个都在关

键时刻犯困。明天、呼,今天八点你来换我的班,可以吧?」

「当然没问题!」

「嗯,早上记得向秦队要一份马荼案子的卷宗。」

正走向房门的李沾停下脚步:「查那个案子干什么?」

「何司怡下体的匕首让我有些想法,可能这个案子与何司怡的私生活有关,

不排除有人抱着与你类似的想法,认为她过早地嫁人是一种错误,甚至会有过激

的想法。」

「你是说,有人为马荼打抱不平?」

「很有可能,但也只是猜测,或者说,隐约的感觉。」

「这么说,凶手就是马荼认识的人了?季队,你不会还想跟马荼的资料比对

吧?」

季彤抬抬眉,柔唇微微一翘:「嗯!明早你要接班,快点睡觉去吧。」

「不是吧,好麻烦啊!」李沾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

寒风凛冽,凄清夜色中两抹白色人影静静地站在左舷高台之上,波涛在脚下

汹涌,西风吹皱了衣角。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也确实是个好地方。」柔和的声音很快被涛声淹没,

零落在风中,「前后一览无遗,透过窗子,光线好的话还能看见四楼以下走道和

楼梯间的情况。」

「半分钟。」似是没头没脑的一句,似是自言自语的低喃。

极佳的默契,不用多说,心中已明白语中所指,便说:「离开吧,天这么黑

什么也看不见。明早再来,也许会有线索。」

「一班废物!」莫亦豪坐进沙发里,仰面喝道,「真是一帮没用的东西,千

叮咛万嘱咐,都当耳旁风了!」

「豪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莫亦豪身前坐着三名男子,其中一名穿着棕黄

夹克的男子问道。

「哼!现在也没办法,只有我们自己来了。」莫亦豪吩咐道,「小郭,明天

由你带人手跟客户接触;展独,你的任务不变,警察出动后你就制造混乱,乘机

袭击警方;吕叔,你在楼上等我的通知再动作,万一被季彤看出破绽来了,你也

好抽空接应我们。」

「明白!」三人点点头。

「小郭,你的任务最重要,叫弟兄们都机灵点儿,尽量自然些,别露出破绽

了。要把警方全数引出,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郭贺俊答道。

「大哥,我们怎么办啊?要是让英哥知道了,还不扒了我们的皮!」半卧在

床的黑大个儿郑虬任由齐亚朋将酒精抹在自己伤口处,抬头问尤克,原本粗犷的

黑脸正龇牙咧嘴。

「怎么办?还不都是你搞出来的!我说晚上再动手吧,你不听,这下可好,

明天交货的事怎么办!」穿着花衣服的男子也半卧在床,瞪着黑大个儿说道。

「峰子,小声点儿!」尤克真是懊恼至极,这几天虽然有肉票陪伴,但一出

门那就要窒息啊!这是什么地方?S市以及周围的L市、V市、E市,一等一的

富商高官、社会名流在这里聚集,他们身边的美女哪个不是天香国色、气质非凡,

哪怕就是个女保镖那也比手里这几个货物漂亮不知几十倍,不要说手下这些没见

过世面的兄弟,他本人又何尝耐得住。所以几个人一商议,决定今晚铤而走险,

目标瞄准观察了好几天、只住了几个女人的房间,原本是打算晚上动手,结果郑

虬怎么也按不住,抢先出手,没办法,一群人跟着他到那个房间门口,刚带上头

套,还没来得及动手,走道里就转来一男人,看他们这幅打扮,二话不说劈头盖

脸一阵暴打,还准备送给警方,好在被另一个男人搅和了。现在大家都受着伤,

明天交货的事肯定是用不着自己了,无奈道:「这里可是员工舱房,隔墙有耳。

现在的问题是回去怎么交代,明天交货的事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嗯?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长发男抬头问,「难道英哥在船上还安排

了其他人?」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瞒你们了。」尤克说,「本来到船上来交货就是英哥

的策谋,想利用船上有权势的人太多会让警方顾忌这一优势,在船上干掉几个警

察;我们来交货只是一个引诱警方前来的诱饵,英哥早就把消息传了出去,到时

候会有很多警察来抓我们,等警察一现面,船上埋伏的其他帮里人就会有动作。」

「什么,拿我们当诱饵!」郑虬一巴掌拍在床上,「凭什么让我们冒险当诱

饵,那些人就躲在人群里!太不公平了!」

「就是,万一没来得及救,或者警察先开枪把我们打死了,那我们不是太冤

了!」邢峰也跟着怒道。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尤克道,「英哥派了莫亦豪坐镇,那时候他说

过,谁要是让计划出现差错他就杀了谁,我们现在坏了计划,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还怕他不成!」郑虬吼道,「人家都说莫亦豪很厉害,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尤克喝道:「别胡说!过得了莫亦豪这关,过得了英哥那一关吗!」又转向

蔡习越,「老蔡,你最冷静,你说怎么办!」

「我们根本不是莫亦豪的对手。」蔡习越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郑虬说,「连

今天那个人都打不过,还要打莫亦豪,纯属痴人说梦。依我之见,明天交货在即,

莫亦豪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但交完货就不一定了。所以,如果莫亦豪说的是真

的话,不想死的,只有搅和一把,让警方抓到莫亦豪。」

「这、这可是背叛英哥啊!」尤克惊得睁圆了眼睛。

「这也不能怨我们,是英哥先拿我们做诱饵,而莫亦豪又不顾帮会兄弟之情

要杀我们。」蔡习越说服着。

「好,我同意!」郑虬首先喊道。

「嗯,我也同意吧。」邢峰也道。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该说说怎么对付莫亦豪了。」尤克虽然无奈,但也

做出了选择。

「简单,只要把明天的计划告诉警察,他们自然会处理。」蔡习越道,「这

件事,就劳烦小齐了。」

漆黑的夜,院内的树木犹如夜行的鬼魅,在风中摇曳。「嗒」,一丝火光瞬

闪即逝,一点红光徒余半空。

「我也来一根!」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很快,又一点红光亮起。男人接着

说:「冻死我了!这么冷的天,靖哥到底要我们等什么啊?」

「谁知道。」另一个男人道,「听靖哥的口气,大概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明

天就是年三十了,今夜的事儿忙完,靖哥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

「这倒是,以往从来没忙到这么晚的,靖哥待咱不薄,这次肯定有嘉奖。」

两人聊着聊着,院门外射入一道白光,忽明忽暗。「有人来了!」两人熄掉

手上的烟头,一人举起手电,照向彼方;另一人朝屋里招呼一声,四五名男子走

了出来。

「靖哥!」刚一照面,院中的男人们就向院外之人打招呼,院门也被拉开。

「嗯。小铭,这里安全吧?」宇文靖带着人进入院中,他们手上都提着大箱

子。

「当然。」夏铭将烟递过去,「靖哥,有什么要放在我这儿,尽管放,绝对

没问题!」

宇文靖点点头:「老包,把人带进去。」

「哎!」身后一人领着众人进入屋内。

宇文靖道:「这里面的东西你看过就知道,别弄丢了,每一样东西可都是几

十万的价位,叫弟兄们都收敛点。」

「我明白。」

「那好,我先回去,初八我再来。弟兄们,新年快乐啊!」宇文靖招呼一声,

带人离开了。

「铭哥,什么玩意儿,这么贵重?」一旁几个男人争着要打开箱子,纷纷跑

进屋内。地面上,四只箱子整齐地躺着,众人一拥而上,却听背后一人大喝:

「谁准你们开的!」

众人只好住手,看着夏铭走到箱子前。「没听靖哥说吗,这里面都是贵重品,

你们一拥而上,打碎一个怎么赔?」

「那铭哥你开呗,弟兄们看看就好!」

夏铭当然也想看看,慢慢拉开箱子拉链,掀开盖子。

「我去,靖哥神人啊!」「一下这么多,过年犒劳大家也不用这么丰盛吧?」

「你不想要啊,正好,免得争!」「谁说我不要!」「靖哥万岁!」

「都别嚷嚷了!」夏铭看着箱中的「东西」也有些激动,但还是冷静地说,

「靖哥说了,叫你们都收敛点!你看看你们,见到女人眼里就冒火,没出息!这

些都是重要的『物品』,不能,咳,只能少动,几十万你们赔得起吗?」

「铭哥,会不会是靖哥故意这么说的,以前咱弄来的女人还少吗,哪儿有几

十万的?」

「靖哥大半夜亲自跑来就为了给你扯个谎?」夏铭瞪了瞪眼,吩咐道,「把

她们先关在三楼,分开关,别让人跑了。」

「明白!」马上就有四个人提着箱子就上楼,后面还有几个没赶上提箱子只

能跟在后面抬箱子角的。

睁开眼,杨汀眼前是两个脱得精光的男子,而自己则更是赤条条地被绑在箱

子里。两个男人迅速将杨汀从箱子里抱出,将口球解下,换成一根肉棒,另一根

则刺进下体,两男一头一尾将她夹在中间,未消片刻,满屋淫声已起;一个男人

坐在床沿,将杨汀的脑袋压向自己股间,硬挺的肉棒在嘴里驰骋,每次深入都能

撞到咽后的悬垂;在她身后的另一个男人扛着她的左腿,将私部大大拉开,挺动

腰杆,沾满黏液的肉棒在鲜红销魂洞中进出,两人的浓郁阴毛分分合合;无论上

面还是下面,两个洞口都发出快意的淫声,上面更夹杂着令男人骄傲的痛苦咳喘,

一对雪白的娇乳挂在白皙躯体上,随着主人的前后运动而剧烈摇摆,嫣红的两点

更在通体雪白的反差下颤抖,淫姿浪语,让各自努力着的两个男人雄风勃勃、一

射再射。同样的情况,在隔壁以及对面的房间,或呻吟,或惨叫,此起彼伏。

仰面朝天,四肢大开,杨汀躺在大床上,说是床,却没有被褥,只有一条毛

毯裹在身上,自然挡不住寒冷侵袭。男人们已经离开,杨汀打量着自己即将度过

新年的地方。房间不大,东西却很全,立柜上压着厚厚的棉被,杨汀也没有拿来

御寒的想法,自己的状态想什么都没用。想来柜子里还有衣服,因为旁边的衣架

上挂着两件大衣,这是有人居住的象征;再往旁是一张小桌子,桌上凌乱地摆着

碗筷、烟灰缸,桌下还有不少烟灰和烟头,桌边是两张小凳子,其中一张可能因

为有漆的缘故看起来较新,上面还画着一个倒锥形的图案,就像是倒着的金字塔

一般,图案两边是两个小字:珍禾;再往旁边是几个箱子,上面堆着生活用品,

还有一盏小小的荷花型台灯,不过它的作用应在其次,看起来更像是小孩子的玩

具;箱子紧挨着床,床前散落着刚刚解下的绳索,那只箱子已经被扔到角落里。

隐隐约约的火车轰鸣声从窗外传入,杨汀抬眼望望,窗外一片黑暗,也没有

偶尔闪过的车灯。无心思考身在何处,杨汀转过脸,无法动弹的身躯令她感到异

常劳累,但也不敢稍动,人心不足,轻微的舒适感会让人想得到更大的舒适感,

当它不可得时,酸痛、疲敝就会加倍奉还。

夜间的市立医院仍然灯火通明,超过千人的住院患者,再加上数多陪护家属,

即便是夜里,这里依然显得很热闹。钟堂拄着拐杖,踏着拖鞋,在警卫的陪同下

来到04病房,里面关着灯,显得黑暗而神秘。

打开灯,钟堂将门关上,拉开屏风,病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整个头部,除了

嘴全都包裹在绷带下,左手挂着手铐,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钟堂盯着她看了看,

举步搜查四处,确认并没有人躲着。

「哼!哼哼!」钟堂的双肩在抖动,「报应!报应!哈哈哈哈!」扔开拐杖,

他一下子扑到女子身上,那女子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喊着:「谁、谁啊!救命!

救命!」

「救命?呵,别想了!就是那些蠢蛋警察把你推给我的,就是那些蠢蛋给了

我报仇的机会!」

「你到底是谁?」声音沙哑,失去了昔日风采。

「怎么,不记得我了?哦对,你根本就看不见。」钟堂抚摸着她脸上的纱布,

「这真是报应,车祸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却没有置你于死地,而是把机会留给了我

啊!哈哈!我是从丰彦山下来的复仇厉鬼,赵姝,受死吧!」双手发力,死死掐

着她的脖子。

没有什么挣扎,钟堂以为是她受伤太重,直到「砰」地一声,病房门被破开,

数名警员在秦颛带领下冲了进来,不费吹灰之力将钟堂拉开。

「杀了她!我要杀了她!」钟堂圆瞪着双眼大吼着。

「她根本就不是赵姝。」秦颛冷冷地说道。

「什么?」钟堂亲眼见到病床上女子脸上的绷带被解开,露出一张从未见过

的脸,「你们、你们在骗我?」

「是你先骗我们,不是吗?」秦颛道,「窗外我还给你留了一条『逃生通道』,

原本以为你也会检查的,想不到你对赵姝的恨意这么大,要跟她同归于尽。哼,

事到如今,招了吧,赵姝到底是什么人?」

「呵呵呵呵!」钟堂恨恨地笑着,「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们什么也查不到!

而赵姝,早晚会落在飞鹰帮的手里!哈哈哈哈!」

「嗯?带下去吧。」秦颛挥了挥手。

朝阳初升,万里如洗,水沨、苏嫆以及霍兰音正坐在甲板餐桌旁享用早餐,

观赏美景;相去数十米,赵姝蹲在左舷高台上,白绫卉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

厚厚的积灰上保存着零乱的脚印,布满整个台面,近海一隅,还有向海中拨拉的

痕迹;赵姝用戴着手套的右手从栏杆旁捡起一块方形小片端详了一会儿,又在鼻

下闻了闻,放入准备好的纸袋中;步到靠近甲板的栏杆旁,仔细观察起积灰的变

化,果然在一侧,两道痕印清晰可见,甚至边缘还有红色灰土,而其他地方则没

有擦掉积灰的痕迹。赵姝小心地将红色灰尘拨入纸袋里,低头看着船舷的栏杆。

「师姐,从这边上来可以吧?」

「可以。」

「需要借助栏杆吗?」

「平底鞋不用。」

赵姝、白绫卉走到餐桌前,霍兰音、苏嫆将准备好的早餐推到她们面前。水

沨则问:「怎么样,有什么收获?」

「难说,只能说有点头绪了吧,还要证实一下。」

「嗯?有把握吗?别打草惊蛇了。」苏嫆提醒道。

「哈,有什么可惊的,凶手肯定一直在关注案子的进展,该做的他都已经做

了,也不怕他掩盖证据什么的。」赵姝说道。

另一边,李沾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房间。「季队,换我来吧,你先去休

息吧。」

「嗯。」季彤应道,「你先去洗漱,我把没来得及对比的发到你那儿去。」

「那好。」李沾走进卫生间,一边挤着牙膏一边问,「季队,有什么收获没

啊?」

「没有。人太多太杂,再加上马荼地位特殊,跟他有交情的太多了。」

「也是,不但有交情,还都是社会名流,我们想问也不好开口,逼得我们只

能这么苦干!嘁,想想就郁闷。」

「呵,郁闷你就努力当上公安厅长呗,这样就容易开口了。」

「嗯,等我当上厅长还用这样劳碌吗?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开口了,我也不

用到船上来抓什么莫亦豪。」李沾用力地刷着牙。

「到时候就是上来专心享受的,哈哈,没准要是没有飞鹰帮搅合,咱厅长还

真就来了。也轮不到我们两个享这半个月的福。」

「这倒是,我要是厅长,这样的福利一准接受,虽然有命案,但总比闷在厅

里强。」李沾洗完脸出来,坐到电脑旁,「说起来,这海河集团真是小气,只邀

请高高在上的领导们参加,我们这些小厮只能在电视里看,唉,世情殊冷啊!」

「嗯?这倒是,海河集团邀请的都是名流,我们只有出任务的份。」季彤站

起身,「小李,你先比对着,我回去休息一下,顺便清理一下思路。」

「清理思路?季队,你又想到什么了?」李沾看着若有所思的季彤走进房间,

同时,手机铃声响起,带来了季彤想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