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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梦可能是黑白两色,也可能是五彩斑斓,还有些时候是等我自己睡醒以
后都记不清楚,没法确定了的。可是在我看不见东西以后,我觉得我梦见颜色的
次数肯定多了很多。我有时候朦朦胧胧的看到玛,看到德敢和尼拉他们,他们打
我还有……算是操吧,他们操我的梦真切无比。男人们前仰后合地动作起来,向
我俯视的嘴脸涨得通红,那时候他们肯定是有颜色的。在梦里被打完操完以后,
我总是被人带到外边去干活,我会在梦里见到蓝色的天和周围绿色的山坡。我在
梦里低头看看自己的两只脚,她们当然是走在湿润的青草上了。
奇怪的是我很少在梦里见到小秋和小冬,还有爸爸和萨。
在芒市军医院和青塔马帮的那些事情之后,我看到阿贤走进来对我说,姐,
我会平静的说,孟虹婊子想要挨操。
对,阿贤在青塔也是给我上上木枷的。那一次我还正怀着萨的儿子。要是连
着几天都没有找上来花钱的男人,主要是没有马帮路过住店,贤就会变得焦躁刻
薄。贤解决问题的方式直截了当。既然一个女人没有卖掉她的肉,她就应该去展
览她的肉。贤说走,到外边捅你妈屄去。
她给我卸下脖子上的枷板,手松下来能动了,不过还是被铐在一起。接下去
就是戴着脚枷跪在石臼前边把辣椒捣碎。我过去常让女人们自己去干这种事,现
在当然也不用指望贤能让我好过了。做过一次两次以后贤都不用说话,我自己会
去把要做的事情做完。我从墙上摘下挂着的那个带铃铛的青铜生殖器,抖开系着
的链子挂到自己脖颈上,蹭着地板走到贤那边去跪到她的脚底下说:婊子孟虹去
外边捅自己的屄了。
脚下戴着枷板站一次跪一次都很费劲,可是每一次下跪都不能省。贤没经过
大事,她喜欢这些像是能够证明自己的游戏程式。她得意地朝我看看,说:" 去
吧去吧。记得叫响点,叫得轻了你那些老相好们听不见。"
我是端着盛满了碎辣椒的木头碗,拖着枷板和两副铁镣自己走到我住的家门
外边去的,我前边还挺着一个怀孕的大肚子。走出去五步以后面对马店跪下。两
脚中间撑着一整块厚木头板,跪在地下当然没法合拢腿,辣椒的碗就搁在自己身
前了,旁边再放上铜鸡巴。这时候我就会觉得自己身体里边开始闷闷的发烧。
马店没有住客,在越来越炎热的太阳光底下,青塔村子里的屋角树边也没有
闲人。自己插自己的时候,有人看和没人看的感觉当然是不一样。被一群人围观
肯定会有耻辱感,到后来就是靠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狠劲撑下去的。那有点像是把
全部家当都扔出门外,再也不好好过了的意思。周围人看着起哄,看着笑的闹的,
慢慢都变成了往火里扔的干柴禾,那是一种返回过来烧着自身的,暗黑的火焰。
和那种场面比起来,或者还是这样安安静静,一丝一缕折磨自己的体验更深。
我的右手顺着底下摸上来的时候,那两片肉还是横斜清浅,手指抚动出的触觉像
是一阵牵牵连连的水波纹,有点像是摸着一头猫的背脊,又驯服,又敏感。不过
我的左手已经握住了一把淋漓的辣椒汁水,在把这些杂碎抹进去之前我咬住了下
嘴唇。
这回得要用上力气。手指直接插进到阴唇底下,从后往前……扫到的阴道口
子前边还是柔软润滑,后边轰轰烈烈的化成了火海。紧接着我的屁股就像是被人
踢了一脚,飞起来一样的撅到空中去了。
那一下子人根本没有办法忍。前边就是一头扎在地下,涕泪交流,昏天黑地。
两腿中间像有一朵带刺的毒花猛然一下开放了出来,开的绚烂张狂。辛辣炙烫的
气焰从外到里,从下往上,那种烧法真叫做万箭钻心。我用铐在一起的两只手紧
紧捂成一个拳头,堵在下身的开口上狠狠往里顶,我觉得自己身体里边的嫩肉正
被腌渍得滋滋有声,流水流油。
这些山上结着的野辣椒可真算有劲。半天半天喘过一口气来,我才知道自己
已经扑腾着两个膝盖,甩开屁股在地下颠了一个圈子了。
一边抽泣着爬回去,一边在地下摸索着找那条铜物件,摸到它也就摸到了辣
椒碗。铜柱子上铸满了有深有浅的花纹,正好用来夹带酱料,我把它伸进碗里拨
弄一下,提起来从下往上瞄准了我自己的肚子。我看到自己肚子下边分开的两条
大腿,正像分拣着粮食的簸箕一样哆哆嗦嗦。
在青塔,这个金属的器官是我的老熟人了。它比干过我的所有男人可都要粗
得多,捎带上辣酱以后,肯定也比所有男人加起来更加刺激。碰到像今天这样阿
贤为生意清淡着急的时候,我可能得跪在这个露天的场子上跟他玩上一阵天。
对,我还得喊叫,得喊到鲜廉寡耻,丧尽天良才行。到了那个年龄了,我能
喊得很响,一张嘴就来。" 天啊,真粗啊……真大的铜鸡巴啊!"
我听到自己高昂尖利的声音回荡在马店和马棚之间的空场子上。我低头弯腰,
双手用劲,赤裸的背脊朝天拱上去半个圆弧。那个真粗真大的鸡巴,当然正在我
的身体里翻江倒海的扑腾。第一抹辣椒浆水烧的是人的口子,现在就是从身体里
那时候我已经出了一身的热汗,泪流满面的张开嘴狂喊乱叫:" 大铜鸡巴干
我喊的那么情真意切并不仅仅是为了让阿贤满意,也不仅仅是为了阴道里的
煎熬,我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娃娃的。娃娃躲在女人屄里边的最深处,娃娃的肚脐
连着女人的心,我哭着,喊着,用劲的一直往屄的最深处捅,心里却着魔似的围
着一个念头打转。
我是一个坏妈妈。我是一个坏妈妈。我是一个坏妈妈。我是一个坏妈妈。
阿贤肯定已经跟出来站在我的身子后边了。虽然她知道我能干好这种操自己
屄的活儿,可是取掉枷板以后,她还是要盯着免得我惹事,那是她的责任。贤管
着我的时候都是提着根一尺多长的棍子,万一犯人要反抗了这个东西比鞭子管用,
平常用起来砸在我的屁股上也很有说服力。问题是就算她不揍我的屁股,一个被
枷住了腿脚,两手上了铐的女人,捧着一根大铜鸡巴,带着一条火烧火燎,把人
逼到死去活来的屄,她拿那东西拼了命的抽插自己,根本就是没有选择的单行道。
忍不住要用个东西去堵一堵蹭一蹭的,那就是一场饮鸩止渴的毒瘾,越插越火,
越火越插,插到后来火里卷进了欲望,欲望里烧满了毒的,辣的火。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子宫里也被辣味呛着了,乱蹬他的小胳膊小腿。我不知
道把我自己的孩子捅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觉得他的小身体肉滚滚地撞上了我的胃,
压紧了我的心和肺。我觉得疼的,苦的,闷的,透不过气来。妈妈不是个好妈妈,
我想。妈妈没用,妈妈没有办法保护宝宝,妈妈怕疼,怕屁股给人用棍子抽……
贤拽着头发把我的脸从地下提起来,重重的扇了我两个嘴巴,我才睁开了眼
睛。我可能一直撅在地下把自己捅迷糊了,手上腿上滴滴答答的不知道是分泌的
粘液还是尿水。贤说姐你不是老婊子嘛,卖了好多年的肉都没有用哦。真想挨操
了都喊不出个男人来。
真的,四下照样见不着一个人影,孟虹挨打被操,呼天抢地的叫床在青塔根
本算不上新闻,孟虹有一天不挨揍了才是新闻呢。
贤笑得特别温柔。" 自己搞自己的烂屄很爽吧?告诉妹子,姐姐还要什么?
"
我虚弱地说,求……求求……求贤姐姐好心……婊子孟虹的屁眼发骚……屁
眼痒……求贤姐费心搞一搞婊子孟虹的屁眼。
戴着脚枷和手铐真的够不着自己的肛门,贤为了这事揍过我很多次了,最后
还是得麻烦她亲自动手。她一只手搂住我的肚子,另一只手往我的腹股沟里填进
去辣椒糊糊,接着她从我手里抢过去那个粗铜物件。贤是山里干活的女人,手上
有劲,鸡巴头上是圆的,她也不用担心会弄死我,所以只管吭哧吭哧的硬捅。
贤那一阵一直跟我的肛门和直肠过不去,我被她折磨得痛苦不堪,可是那块
地方却是越来越能张能弛,她干起来也更加游刃有余。被贤那么结结实实,大进
大出的捅在屁股里边,人的身子是要顺着她的力气走的。我眼睁睁地盯着被我自
己干瘦的身体牵扯拖拉的大肚子,疯了一样的上蹿下跳,颠簸飘摇,就像一头被
困在着火的猪圈里,走投无路的母猪。我的身体就是那个着火的猪圈。烧不尽的
野火刚在前门平息下去,又从后山沟里卷土重来。也许我各处的皮膜肉管还在辛
辣的刺激下无穷无尽地痉挛抽搐,但是我的体力和精神都已经崩溃。那天直到贤
觉得已经玩够了的什么时候,她用棍子把我赶回了屋里。我想我大概是四脚着地
爬回去的,或者我又躺了一阵。我迷迷糊糊的听到阿贤对我说,姐啊,这回你那
她刻薄地说,看你那一个屄一个屁股眼子,是有多宽有多深啊,不知道里边
填了多少杂碎,怎么都填不满的。让老凯提领你去河里洗洗吧。
不管我成了什么样子,既然干了这一行,有男人上门,怎么也得撑着爬起来
对付。来的人是给自卫团赶马的凯提,自卫团的自己人来干我,都是不用花钱的,
贤心里肯定不会喜欢,可她也只是自卫团的俘虏,当然不能表现出来。对于我,
幸亏老万规定了他们可以随便搞女人,让我很容易得到跟他们碰在一起,聊个闲
天的机会。
我对凯提说,看看虹妹的屄成了什么样子了?还有屁股呢。阿贤好心让妹妹
去洗洗……哥领着妹子去吧。
前后的辣劲都退下去了,只是里外都沾满了辣椒酱料。我笑着说,给女人洗
贤把脚枷也给我卸了下去。对凯提,这个面子她总是要给。贤一直在折磨我
的肛门和肚肠,她为这事专门做好了工具的,那东西是个牛尿泡,开口的地方穿
进一支打通横节的竹管,用绳子扎紧了。我手里提着这个土制灌肠器和凯提一起
去青溪。老凯说,队里过两天要去桑达家收鸦片了。
凯提一直在我领的马队里赶马,他年纪不小了,做事稳重。我出事以后就是
他在管马帮。刚一上来统领全局当然会有些不踏实,再加上我花了些心思勾引他,
老凯在上路前总要来找我玩玩,顺便问问在什么季节里,挑哪条道赶马更合适。
好吧,他坐在青溪的岸沿上唠唠叨叨的,我坐在他对面的浅水里,低头翻弄
自己的屄洗给他看,一边有句没句的回他的问。凯本质上是个老实的农民,就算
他那样的年纪,他那样过日子的做派,跟女人玩性游戏本来也许会害羞,可是到
了我这儿他就没有那么拘谨。凯跟在我的光屁股后边走了两年山路了,我既是领
队的老板,又是个下贱的女奴隶,赶马人们已经习惯了做事要听我调配,也习惯
了随便怎么玩我都不会有麻烦。我转脸跪到溪水里,俯低身体翘高屁股说,凯哥,
后边妹妹可够不到了。
那么久的朋友了,凯提总得帮我这个忙。牛尿泡可以吸水,竹管子当然就是
插我的屁眼用的。他在后边怎么搞我也看不到,我就等着一股凉水直往肚肠里滋
进来的那一下子,赶紧提起括约肌使劲憋住。
灌肠很多时候是一种和医学有关的事,等到男人们给一个光溜溜的女人灌起
来肯定就不是了。要是我把自己当成一个女医生,说不定还能想起来些七零八碎
的操作须知。现在我是个撅着光屁股趴在水里的婊子,我只要喊,哎呀凯哥…
…哎呀凯哥……再插……再插!
竹管子每插进来一回,人的肚子里就多一个牛尿泡的水。不过人的肠子还是
有伸张的余地,我的肛门肌肉也算有劲。越憋越胀,越胀越憋着。这么一想,灌
女人的肚肠真有训练的意思,搞久了以后里边柔软舒展弹性十足,男人进来以后
提肛一卡住口子……
那两个月我的肚子已经不小,大肚子里前边是肉滚滚的娃娃,现在又加上后
边一腔咕咚咕咚的凉水。低下头去往自己的四肢中间看看,那地方有个宽大饱满
的肚子蹦蹦跳跳的,吊挂在半空中里前后晃荡。我突然觉得她那个不听话的陌生
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我的身体。我闭上眼睛咬紧了嘴唇,使出狠劲来收住肛门,
大腿发力,提臀挺腰,我把我自己往前甩出去,凉水的惯性总是要比我慢一个拍
子。人往前挺,水朝后灌。一波又一波的浪头顺着肠子冲下来猛撞我闭合了的肛
瓣。撞得人心慌意乱灵魂出窍我还不肯停下。我简直有点像是个自虐狂了。
我再接着叫唤,哎呀妈妈呀,哥呀姐呀,婊子妹妹屁眼里憋不住了哇,婊子
要拉出来了……喊的越难听他们男人可能觉得越是有劲。
被他用那个尿泡往肚子里打到四回五回冷水以后我是真憋不住了。我告诉他,
妹妹不行啦!我一用劲肯定是有水柱子激出去的,连带着被贤捅进了我肚肠里的
辣椒碎末。这个样子趴在青溪里边也喷上五六回水柱,从我的肛门到直肠都算够
干净也够滋润,而且整天被贤用那个粗铜棍子捅着,可以算做训练有素。这时候
再让一个男人把他的鸡巴插进来,自然就是顺理成章了。
真心说,女人被人干屁股感觉很奇怪。那东西不是满满的,狠狠的,撑开你
的里边顶在你的里边,而是顶在你的外边。那东西也满,也动,也蹭着你的阴道
和子宫不停的倒腾,可怎么都是隔着一层意思,反的,让女人怎么都拢不到点子
上。女人在前边心慌肉颤,着急上火,真想能自己伸手进去,怎么的帮他一把。
那时候就要用上铜家伙了。那时候是他站在水里,我跪在岸边,他从后边向
前玩命干我的肛门,我从肚子底下伸手往后去,握住铜柱子玩命干我自己的屄。
我能感觉到那两个硬东西在里边隔着两层筋肉粘膜,乱打乱撞的热乎劲头。
老凯提是个什么感觉我就不知道了,头一条肯定是比干我的屄更紧吧。到了
老大不小的年纪,还能躲在溪水湾里干一回操女人屁眼这种禁忌的事,他可能觉
得恢复了很多往日的青春。
要是觉得我已经弄清楚了想知道的事,趴在河岸上的这一场我就能把他解决
掉。我只要瞄准他捅上来的劲头,同时启动,向后发力,一边狠狠收紧两半的屁
股肉团,对上两三回他就不行了。遇到我还想再问问什么事的时候,纠缠一阵以
后我扭动屁股,让他找不准眼儿。我说,妹妹里边让辣椒烧坏了,疼得厉害。凯
哥陪妹子回去再说会话吧,反正嫂子不在这……妹妹用嘴给哥做一晚上。
这种把戏对付自卫团的兵们一样有用。哪个小军官要护卫马队出发了,走前
找到姐姐这里来,干她一回求安慰也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对那几个直接带兵的小
头目,都是被我从嘴到屄,一来就陪他一整夜养熟了的。他们在我这诉诉苦,我
给他们讲几个打仗管用的小段子,告诉他们白天走道的时候在前边派两个兵先趟
一遍路,晚上过夜的时候放了明哨也要布暗哨。他们觉得我这样的婊子又能聊又
能操,真是个特别可亲的知心姐姐。
剩下的问题就是这些活儿都是特别费工又不挣钱的,我花得时间越多,阿贤
就越不高兴。要是时间上有冲突,为了跟他们聊,我把找上来付了钱嫖的客人都
草草打发了。贤碍着兵的面子不好明说,她就会更加刻薄的折磨我。既然我忙了
一个晚上都是没有进账的倒贴生意,而且还有说有笑像是很享受的样子。她觉得
一定要给我点教训。或者贤心里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嫉妒的意思也说不定。
我跟兵们在一起搞了一个晚上,到早晨贤不让我睡觉,她把我拽起来,给我
上下都钉住枷板,再往脖子挂上带铃铛的铜鸡巴,她要我去青塔里游村给人看。
一开始她是把我弄到青塔另外那头去找小冬和萨,让我们全家每天都互相看
上一遍,自己亲人被凌辱糟蹋的凄惨样子。萨后来背着我爸,带着小冬和萨老婆
一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青塔,大家都会觉得他们可能是要着饭回芒市去找地方安
身了。小冬他们虽然已经不在大树底下住着,阿贤还是每天领着我从村子这一头
走到那一头,到青溪的下游去洗澡。
做我这一行的每天总得要洗一洗身子。青溪从火岩上冲激下来,先流过自卫
团的房子和马店,下游才是青塔。我们平常都是在上边用水的。贤说你又是屄又
是屁股,还又臭又烂,就别弄脏人家的水了。人家还要喝呢。
给人看奶子看屁股这种事对孟虹这样的老婊子就不用提了,只要再没有女儿
看见就好。阿贤就是要我多走路。两只脚绕着撑开两条腿的长木板兜兜转转,左
半圈,右半圈,一种特别按部就班,谨小慎微的路子,还抬不起来腿。我的光脚
底板反正又粗又硬,就是蹭着石头一路拖过去都没事,重的疼的都在脚腕,那地
方吃苦就大了。后来腾努小武他们弄的那副拴大象的链子,就连我这样戴了七八
年铁镣的老奴隶都受不了。脚腕上磨伤的皮肉一直就没有愈合过,阿贤再弄点小
碎石块塞到脚镣的铁箍里去。这些都是监牢里常见的小花招。重镣拖动起来,那
些渣子硬碰硬的刻进人脚拐骨头面上。疼的人立刻就是一身冷汗。
村边新开的一家皮货商行的老板阿诚坐在门边看着热闹发呆。诚虽然到青塔
的时间不长,已经算我的熟客。要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早上这一趟我会低着头蹒
跚走过去。今天我撑起脖子上的木枷板来,抬头朝他看了一眼。这样他过一会儿
就会找到我的屋子里去嫖我。我会告诉他自卫团的马帮要出发去收鸦片。他们要
去的是哪几个寨子,准备走的什么路我都已经清清楚楚。接下去诚老板就该赶着
上芒市进新货了。
我朦朦胧胧地觉得赤条条的老凯提睡在我的腿边,他的鼾声又响又沉闷。凯
半个小时前刚在我的嘴里射了精,我坐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他,恍惚地看到他变
成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我和阿彬在印度边境经过的那一场劫杀场面混淆了进来。
不管是老万,还是尼拉和德敢,在北部能撑到今天都是杀人不眨眼睛的。我真是
罪孽深重,万劫不复了。我想。
我是个打过仗的女人,或者说……我还曾经是个有权势的女人?现在那些经
历已经模糊如同前世的记忆。我现在是一个做娼妓的女奴隶。或者确实存在过大
江东去,万众一心的时代,它们将留下雕像和节日供人怀念。和那样理想高远的
大时代相比,我现在的战争直接而且赤裸。这是一场孤独的,单纯的女人之战,
我的目标是要女儿活下去,我的几乎仅有的武器,是我的女人的屄。
那东西终于沉重地撞在我右边的肋骨上,疼痛像一个炸开的火球那样猛烈,
那样碎片四溅。那是一些纯黑暗的火焰,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发出无声的尖叫,
一边躲向左边的岩壁,跟着的当然是第二下和第三下。这是在地下深处的矿洞里,
我刚被他们用木头锹把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