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搞工程计设的,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芸是我大学
期间一直暗恋的对象,可当时她有男朋友,我一直没敢说,当我知道她跟男友分
手之后,我就给芸表白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芸答应了我,跟许多幸福的情侣
一样,我们也有着我们自己幸福的二人世界。
别看我都工作了,谈恋爱这事,我可还是第一次。而对於芸而言,她已经有
过一次恋爱经历,其实后来我才发现,她身上还有更多不堪的事情。
芸是90后,在我看来,总是觉得90后的做起事情来相当开放,也不计后
果。也许这是一种偏见,但芸的事情确实让我无法理解。
在慢慢的接触中我了解到,芸在和第一个男友分手之后,可能是为了报复吧,
她和一个网友开始了漫长的性关系,说得不好听点,那叫炮友,周末的时候就和
网友约个地点开房,激情之后就各走各的,就当谁也不认识谁。芸的第一次并没
有给她的前男友,而是给了这个网友。他们这段关系一直维持了半年。
芸给我说起这段历史的时候我是既愤怒又悲痛,我甚至怀疑过,她是不是都
给别人打过胎了,刚恋爱时我就决定要和芸一直走下去的,要真是那样,我真不
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我已经深爱着她,我放不下,在考虑了一个月之后,我还是决定和芸一
起面对未来,把这页揭过去。
有时候也觉得她挺可怜的,年纪轻轻的就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但可怜之人必
有可恨之处,她的放纵让她受到了惩罚,可我总觉得对我不公平,凭什么要让我
来买单?凭什么她犯错了还能拥有幸福?那我呢,就是芸犯错后的牺牲品吗?
我不甘心,於是我和芸开始争吵,从小吵到大吵,越演越烈。到最后,我也
受到了惩罚,在痛苦的挣紮了一年之后,芸跟我提出了分手。
没想到我们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芸说,伤她最深的不是前男友,也不是那
个网友,而是我。
其实我何尝不是呢?想当初,我对初恋抱有多么幸福的幻想,到头来什么也
没得到。老天爷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他越要给你什么。什么处女不处女,现
在都已经不重要了,人家都不是我的女人了,是不是处女又关我何事。
芸跟我断得很干净,她把电话和QQ都换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我结婚了,我娶了一个叫「晨」的女孩,在和芸分手后我选择了相亲,这个
叫「晨」的女孩比我小两岁,她也不是处女,可能是经历过了吧,我不再像以前
那么在乎了,晨对我很好,可能她并没有像芸跟我恋爱时那么热切,但我知道,
这才是婚姻,这才是家庭。
都说人一生中会遇到三个人,一个是初试爱情的人,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
是度过一生的人,我只遇到了两个,芸是我最爱的人,而晨,註定是我走完一生
的人。
接下来,就是晨和我的故事了。而芸,我怎么都想不到,她在我以后的生活
中竟然还有交集…………
和晨结婚的时候她刚满24岁,她是那种一眼看去就让男人很有感觉的女人。
结婚之后,她常跟我说,上大学的时候追她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帅气有钱的
公子哥。我笑而不答,因为,这么优秀的女人,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有时候我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偏偏选中我。晨的理由是:
看对眼了,就好比我喜欢吃臭豆腐一样,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吃,我也不知道,就
是喜欢。也有人不喜欢吃臭豆腐啊,口味不同而已,但说不清理由。
我是做工程的,有时不免要到异地去出差,而且最长的一次是半年,这次也
不例外,在深圳那边有个活,可能要花半年左右的时间,我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
这是我的机会,我不会错过,而且我相信晨也一定会支持我。我和晨谈过这事,
刚开始她不太同意,她说她想要个孩子,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再去深圳。我总觉得
她是个傻姑娘,生孩子是简单,关键是养孩子难,我想给我的孩子一个更好的生
活条件,所以劝说晨再缓一些时候。
出发那天是星期一,晨向单位请了假,亲自送我到机场,平时都是我自己出
行的,可这次不同,我要在外面待上半年。临走前妻子递给我一个平安符,说是
在西安一座庙里求的,很灵验,让我戴在身上可保平安。我拿着它看了看,是块
翡翠色的观音,其实这种东西在小市场里面经常有卖,我也不指望它能不能保平
安,但它是妻子送的,代表妻子的一片心意,於是就戴在勃子上,和妻子相望而
别。
在飞机上,我睡觉了,也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我竟然梦到了芸,我的初恋,
我是被空中小姐叫醒的,下飞机之后,隐约中我总觉得,在深圳这片陌生的
土地上,似乎会遇到熟悉的人。
这半年里,每天都在没日没夜的为事业而拼搏,有时晨也会打电话过来,可
大部分时间都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陪她聊天。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已
经累得不行,本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晨那边的情况,可再想想这个时候她也应该
休息了吧,也没有再回电话去打扰她。
半年后,工程峻工了,我的任务顺利完成。订了明天回家的飞机票。我已经
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了。
不过,回家之前我得去见一个大学时候的老同学,「林」。
林是我高中时的同桌,高考之后我们又在同一个城市读大学,他学的是医学,
大学毕业之后考上了中山大学医学院硕士,现在在深圳这边实习。
跟「林」有一年多没联系了,电话居然还能打通,这家夥,什么都懒,也不
轻易改变。
我们约在一家酒吧见了面,第一眼看到这家夥,还真是一点没变,衣服裤子
都是脏稀稀的,嘴巴里叼根烟,邋遢得不行。
「我结婚了。」我递给他一瓶啤酒。
这家夥听到我结婚的消息,倒也不兴奋。把我递给他的酒倒进杯子里……
「是处女吗?」林问了句吓人的话。「以前啊,你整天把自己的恋爱观放在
第一句,说什么要找处女当老婆,不处的就不纯。想必你是到着处女了。」
林和我算是铁哥们吧,在大学的时候基本上无话不谈,虽然这一年多没怎么
联系了,不过亲切感还是一分没减。
「你呢?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岔开话题。
「回西安之后吧。」
我有些疑惑,「你有女朋友了?」
「早就有了。」他倒是回答得很轻松。「我爸妈不希望我走远,所以我准备
硕士毕业之后,就回西安老家找份稳定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孩子。」
桌上有盘瓜子,我拿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你女朋友哪里人?」
「就西安的,跟咱们还是校友呢。长得挺漂亮的,去年来深圳工作就遇到我
了,我果断把她拿下了」林故意露出阴险的笑容。
可谁也没有料到,等林结婚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林的未婚妻,就是我的初
恋女友,芸。不过那已经是后话了。
我从深圳回来,本来应该先去公司汇报情况的,但我决定先回家,半年没有
半年不见,也不知道晨是胖了还是瘦了。自从跟晨结婚之后,我一直沈浸在
失去芸的痛苦之后,都没有好好对待晨,其实说真心话,芸和晨两个的的漂亮是
不一样的,芸乖巧玲珑,而晨则是淑女形象,记得以前刚认识晨的时候,她就有
1米68的身高,苗条的身材把她的个子称托得很高挑,因为苗条的原因,晨的
不过她一直都很有气质,常常给人一种无法接近的感觉。
回来时事先给晨打了电话,我到机场的时候她已经在安检外面候着了。
我一眼就看见了她,晨的形象一直都很出众,今天她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
看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还是像半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样气质非凡,不,确切来说应该比以前更漂亮
了,脸上红润而有光泽,一看就知道是个正在被爱情滋润的女人,我仔细的註视
着她,半年不见,她的胸部好像变大了,不是好像,我确定晨的胸部比半前年整
整大了一个尺寸,我慢慢走近她,都舍不得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
「干嘛色瞇瞇的看着我?」晨接过我的行李,她还是像以前一样跟我撒娇。
我趁人不註意的时候捏了一把晨的胸,「这儿好像变大了,用什么方法丰胸
的?」我会意的笑了笑。
晨迅速挡开了我的手,「别闹了,人那么多。」
我也没再调戏她,但真有些好奇,晨的胸居然大了一圈,不知道她用了什么
打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我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从她连衣裙下面伸进去搓
弄里面柔软的皮肤。
晨给我使了个眼色,把我的手拿开了。「回家再弄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
我保证开车司机肯定听不到。
「有没有想我?」我到是很大胆,直接搂着晨的腰。
「想啊。」晨的脸开始泛红,半年没在一起了,她现在一定很想要了吧。
「想我的时候都在干嘛?」我步步逼近。
我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有没有经常自慰?」
晨给了我一粉拳,「不理你了。」
下了车,我已经等不及了,搂着晨就往家里走。
一进门我就将她按在墙上,晨有点慌了,「亲爱的,要不要先洗个澡?水我
已经提前给你烧好了。」
晨一直是个细心的女人,不管是家务还是工作,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果说
晨在生活上对我的照顾真是没话说。
要亲热也不用急於一时,洗完澡再痛痛快快的享受一番。我在晨的腮边亲了
一口,就脱下衣服进了浴室。
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疲乏从骨骼筋肉间散发
出来,溢满整个身体,思绪有些混乱,看来我真的是有些累了。
在深圳工作的一些镜头还在脑海里不停切换着。
结婚到现在一年多了,我们已经有了房,我在公司也升到了总经理的位置,
小家安置在本城最好的小区,住在这个小区的,几乎都是城里有地位背景的人。
晨很满意这里的环境,她喜欢干净,喜欢井井有条,她最惬意的事,就是坐
浴室的门被推开,晨走进来,脚步轻盈小心翼翼。
我没有睁开眼,却有一股幸福在胸口荡漾:她是来给我送浴巾的,我总是忘
记带浴巾过来。
晨走到浴缸前,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你又在浴缸里睡
觉!快起来吧,去床上睡。」
我睁开眼睛,给了她一个色色的笑:「到了床上,我就不想睡觉了。」
伸出手,向着她的短裙下摸去。
晨嗔怒地拍我的手:「别闹了!」我的手还是伸进了两腿间,在光洁的大腿
上抓了一把,晨惊呼了一声,跳开了:「你把我裙子都弄湿了!」
我在想,她一定很想要了,就像是我想要她一样。
从浴缸里出来,晨已经在卧室等候我,她躺在床沿,身上半盖着被子,隐约
可以看到里面的风景,晨里面什么也没穿。
床头灯调得很暗,橘红色的光照在晨的身体上,把她完美的曲线身材勾画在
床上。
晨瞇着眼睛,舒展地摊开四肢,我上了床,把浴巾丢到一边,俯下身子就开
始用口舌在她身上游走,晨的喉咙开始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字符。
晨的柔情像以往一样令我沈醉,彼此吻着对方,我的手开始抚摸起她的乳房,
两个肉球真的比半年前大了好多,而且很有弹性,莫非妻子做了隆胸手术?
不可能,其实做隆胸手术就是在胸部里面垫一块矽胶,让胸部挺起,但实际
上摸起来并没有天生的柔软。
丰满坚实的乳房让我疯狂,我开始挑逗乳尖上两颗可爱红嫩的蓓蕾,妻子很
快就喘息连连,拉着我的手放进她的双腿中间,我摸到她已经湿透了的阴户,滑
腻腻的淫水刹时间沾满了我的手指,我忍不住埋头亲吻妻子的乳房,嘴唇顺着雪
白丰软的乳球一直吻到她的腹部。
晨的小腹柔滑平坦,看不到半点赘肉,纤细的腰肢柔美动人。
手指继续在晨的阴唇上来回的抚弄,她被我的动作弄得躁动不安,喘着气说:
「别……别弄了,好痒……」
我用手分开她的双腿,把晨的私处展现出来,我低下头,开始用嘴吮吸她的
妻子的呻吟声更大了,一双修长的美腿紧紧夹住我的头,双手抓着我的头发,
腰臀不停地扭动抽搐,没多久她就喘息着高潮了。
从妻子的胯间擡起头,嘴里全是她身体里的液体,有人会以为这东西很脏,
其实不然,只要亲热前双方都清洗身体,这种液体恰恰是很干净的。
晨的屁股下面也浸湿了一大块。
我的女人还在享受着刚才的余韵,半瞇着眼睛,胸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她总是用这样的神态来表示自己在享受性爱,我此刻要做的就是响应她的需要,
乘胜追击,进行下一轮的攻击,进攻、再进攻……
我把她的双腿架上肩,坚硬已久的阴茎插进她的阴道,「噗呲」一声,下体
顺利没入了妻子的小穴,晨微皱着眉头呻吟了一声,我顶着她的下身就抽送起来。
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又湿又热,嫩滑的阴肉紧夹着我的下体磨蹭,那是一
种语言无法描述的感觉。
我喘着粗气快速地抽动着阴茎,不时低下头去吻她的嘴,妻子的情绪也被我
调动起来,双手抓住我的胳膊,成熟丰腴的身体像蛇一样在我身下不停扭动。
我奋力地耸动着,让阴茎在晨的下体快速地进出。
晨一如既往地发出悠长的呻吟,这些呻吟又被我狂野的沖击斩断,碎成一截
儿又一截儿的呢喃。
我的手把着晨的髋部固定住她的身体,让彼此下体的契合撞击出响亮的「啪
啪」声,晨丰满挺立的双乳波浪般地起伏,如同一池荡起涟漪的春水。
快感一点儿一点儿地聚集,终於像火山一样爆发,晨在我身下奋力地蹬着双
腿,双手无助地在我身上抓摸,像是溺水的人在寻找一根救命的稻草。
晨的呻吟声总是那么柔媚动人,任谁听了都会热血沸腾,我的动作越来越快,
妻子在那一刻也发出忘情的呻吟,整个人在我身下不停地抽搐,双手死死抱
着我的脖子,双腿用力夹紧我的腰,我感到她的阴道也在一阵一阵的剧烈抽缩,
像一张小嘴似的吸吮着我的龟头,直到我射精结束,她的阴道里仍是颤动不止。
一切恢复了平静,我把脸贴在晨的乳间,感受着她的柔软。
晨像抱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我的头,说:「老公,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晨窝在我的怀里,浑圆的臀部贴着我的小腹,蜷着身
体就像只猫咪。
我爱怜地把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在耳后的发际亲了亲,在我的心中,晨就
是我的女儿,我喜欢她偎依在我怀里的感觉,喜欢她抱着我的脖子撒娇,喜欢她
偶尔露出的淘气神情。
晨睡得很沈,均匀的呼吸着。
我把她散乱的长发归拢起来摊在枕头边,细长优美的脖颈在橘红色的光线里
美得令人癡迷,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抚摸着、把玩着,生怕一不小心打扰到她甜
蜜的睡眠。
昨夜的亲密比平时激烈,晨一定累坏了,她的体质原本就很柔弱,想想我之
前如狼的狂野,不由有一些莞尔:都结婚一年了,还有这么高的兴头!
晨还没醒,平时因为忙,所以都是她给我做饭,一直在照顾我,并细心经营
这个家,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尽尽丈夫的责任,给妻子也做上一顿香烹烹的早餐?
我没有叫醒她,轻轻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厨房准备早餐,可是拖鞋弄到床
底下去了,我伸手到床底掏了半天才把鞋掏出来,掏出拖鞋的瞬间,我掏出了另
我记得昨晚没用过避孕套,难道是我以前留下的?不可能,结婚以来我很少
用避孕套,而且看起来这个避孕套是刚用过不久,里面的液体还透出了淡淡的腥
臭味。
如果不是我留下的。那是谁的?
是不是我想多了?晨不是那样的人。这点我最清楚。
虽然我们是相亲结的婚,但结婚之后的一年里我对她很了解,晨一直是个举
止优雅的女人。
可是,这个避孕套怎么解释?我不知道,也不敢往那方面想,晨不可能是那
种人。
我拿了张卫生纸把避孕套包了起来,粘粘的,很恶心。里面会不会也有妻子
留下的液体?
我将这个恶心的东西扔在了垃圾桶里。来到卫生间,用香皂把手洗了好几遍,
好像总是不能把手洗干净。
我应该做早餐,其它什么都别想。来到厨房,我拿起锅和铲子,倒了一些牛
奶在里面,开始加热……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我在想什么?夫妻之间不是应该信任的吗?我在怀疑什
么?
我真想抽自己两个耳光,怎么可以仅凭一个避孕套就把心爱的妻子往那方面
想,是不是我太敏感了。
我们的婚姻没那么脆弱,记得结婚的时候晨是很严肃的对待这段婚姻的。
说实话,当时相亲的时候我对她根本没什么幻想,晨长的很漂亮,所以个性
就比较鲜明,一般的男人她根本就看不上,我当时觉得自己根本没戏,相貌一般,
工作也不稳定,所以没那份心。
可有些事真就是那么巧,相亲之后,晨主动给我发了个短信,内容很简单,
就是问问生活学习上事情而已。
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什么意思,说心里话,这个世界上除了芸,我可能只
对她有感觉了。
男女之间的事有时真的很奇妙,后来晨给我回了短信,问我可不可以聊聊天。
那天好像是某个周末的晚上,八点钟的样子,当时也没事情干,就用手机随
便跟晨闲聊了起来。
从那天开始,一到晚上就会不自觉的想跟晨发短信聊天,一天不发就感觉不
自在,后来干脆直接打电话过去聊了。
晨是个很认真的女人,她表明态度,先相处一段时间,合适再谈,如果不合
适,大家也别浪费时间,分开就好,免得浪费时间。
我也觉得她说得很对,婚姻的事情不能随便,毕竟是一辈子的事,这样做也
是对自己的婚姻负责。
就这样,我和晨走到了一起,经过一年的婚姻,我们对彼此都很了解,晨身
在单亲家庭,相亲的时候还担心我不接受她,因为她之前被一个男人伤害过。
他妈的,那个男人真她妈不靠谱,嘴里说给她一个家,其实就只给一张床,
上完了,爽了,拍拍屁股走人了。
所以晨一直觉得很自卑,她总觉得配不上我,我当时就对晨说:「以后不管
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晨当时就哭了,她望凝视着我,半天才说出话来:「你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
话,如果你背叛我,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对她笑了笑:「如果有一天我不要你了,你会怎么办?」
晨的态度马上变得严肃起来:「我会杀了你。」
说实话,我当时真的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她不是在开玩笑,她真的会那么做,
这一点我很了解。
所以我只是装作一副悠闲的样子回答她:「傻瓜,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的。」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如果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杀了你。然后再自行
了断。你让我有了希望,让我知道我还可以再爱一次,所以你也只能爱我一个。」
当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芸已经从我的心里抹去了,而晨,则
是我重新燃起爱火的力量,如果没有晨,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
晨虽然是单亲家庭,但她父亲在事业单位工作,条件还不错,她父亲一直拿
她当宝贝,供她生活,供她读大学。
结婚那年晨24岁,我还没房子,爸妈把他们的公积金拿出来,再加上我存
下来的钱,一共有八九万左右,还差六万才够房子的首付。
晨二话不说,就把自己攒下的钱全交到我手里。
之后的手续都是由我办的,房办证写不写她的名字,她也没提,那是因为她
相信我,她希望有个家。
后来到了晨的生日,我准备给晨一个惊喜,於是谎称自己临时要出差,晨在
电话里很是埋怨。
等到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我订了一个大蛋糕回家,自己还穿了一身蛋糕师的
工作服,装成蛋糕师的样子进了门,晨一时间居然没有认出我来。
我一把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晨极力的反抗着,当看到是我的时候,晨哭喊
着倒在我的怀里,像个丢了玩具的小孩。
我把订做的鉆戒拿出来,戴到她手上,鉆石不大,我当时已经没多少钱了,
只能买颗小的,但我感觉到,此时此该的她,已经做了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答应过晨,这次从深圳回来,我们就生个大胖小子,但是……在此之前我
是不是应该先问问她关於那个床底下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想想还是算了吧,即使再亲密的夫妻,也有夫妻之间的禁忌,有些话是不能
对伴侣说的,不管是出於什么理由都不能说,它可能会成为扼杀夫妻感情的凶手。
我选择相信晨。
突然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遭了,锅里的牛奶都烧干了,刚才想得太入神,
连做早餐的事都忘了,我敢紧把锅端到一边。
「教了你好多次,牛奶只能烧五分钟,你就是记不住。」晨已经起来了,头
发散乱的披在背后,身上很随意的套着睡衣,看起来很性感,她总是那么让人着
迷。
「对不起,本来想给你做早餐的,结果弄成这样。」
「不要说对不起,你是我老公,我服侍你才是应该的。」
看着晨一副幸福的样子,我真想问问她:晨,你也这样服侍过其他人吗?我
不敢说,我知道我不该怀疑她,但为什么心里面总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绞痛……
吃完早餐,我就去公司汇报情况,老板给我发了1万块奖金,放了我三天假。
很久没那么轻松了,接下来的三天怎么打发呢?或者在家里学学做菜也行,
免得每次都是麻烦晨下厨,我也该行动起来关心爱护她才行。
晨一直都很喜欢打扮,特别是在穿着方面,人家都说: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
一件衣服,虽然我对女人的这种思想很不理解,但我会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记得半年前和晨去逛商场的时候,有一套蓝色主旋律的衣服和裙子她很是喜
欢,穿在晨身上再合适不过了,尽显她婀倩多姿的身材,那衣服简直就是专门为
她订做的,不过价格不菲,晨和店老板讲价讲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能说服老板,
最后没买成。
我知道晨一直都惦记着那套衣服。
这次从深圳回来,公司里也发了不少奖金,我想去把那套衣服买下来,反正
下午什么也没什么安排,就去商场看一下。
商场离晨的工作地点不远,那家店还在,店老板是个30多岁的女人,依稀
记得她还是以前那个店老板,不过店里的衣服已经换了一批。
我跟店老板描述了一下以前那套衣服的样子,老板说现在天气入秋,那种衣
服已经下架,本来还有一套的,但是几个月前被一个年轻女人买走了。
买走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突然店老板兴奋起来,「我好像记得你,你
是半年前来买衣服的那个年轻人。」
我对店老板优越记忆力感到很吃惊,「你记得我?」
「做生意嘛,记住客户的长相很重要。再说了,当时为了那套衣服,你和那
个漂亮的女子还跟我吵了半天。我当然记得清楚了。」店老板一直在跟我靠近乎。
本来我打算要走了,店老板又接了一句话,「噢,对了,两个月前就是她把
衣服买走了,她是你老婆吧。」
哦,原来,晨把衣服买走了,看来那套衣服她是喜欢到了极致,本来还想买
回去向她献殷勤,这回又没能成功。
「对,她是我老婆。」我一直都很自信说出这样的话,让别人羨慕我就是晨
的老公。
「什么……跟我老婆一起的男人?」老板的话我让我有些不太理解。
我的身体一阵发麻,一个男人!他是谁?晨的情夫?衣服店老板还在跟我说
话,但后面说了什么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走出商场,我的心好乱,觉得自己好像溺水一般喘不过气来。
晨真的出轨了?不可能,也许晨只是跟他的同事一起来买衣服,那个同事跟
晨很可能只是一般关系,这完全有可能。
即便那个男的对晨图谋不轨,晨也可轻松应付,这点我很清楚。我坚信我们
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没有最基本的信任,再深的感情也会瞬间化为
乌有。
我去了晨的单位,准备等她下班后请她去一家浪漫的小店吃顿晚饭。
我要给她惊喜,所以就没给她打电话。
到了晨的单位,妻子没在单位里面,可能在附近吧,我想,我在里面等了大
概有半个小时,还是不见晨,我问了一旁的工作人员,他们说她好像生病了,中
午给单位请假之后就回去了。
生病了?晨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我打了妻子的电话,响了半天才接,「干嘛呢,亲爱的。」
是晨的声音,呼吸明显有些不均匀。
「你现在在单位吗?要不要我来接你?」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不用了,我下午要加班,可能回去晚一点,家里还剩些菜,你先吃吧,我
明天再给你做好吃的。我先忙了,回头再聊,拜拜。」
挂了电话,胸口好像有千万根钢针在紮着我的心,晨啊晨,你居然在骗我,
你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偷情?
回到家,浑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头栽到床上,想努力的睡觉,挣紮了几个
小时,还是睡不着,屋子里的空气好闷,我打开房门,去了阳台。
现在快晚上七点了,晨还没回来。
从九楼的阳台看下去,干净整洁的小区尽收眼底,碧绿的草坪,错落有致的
假山,晶莹又气势磅礴的喷泉……
小区大门处有个身影很吸引眼球,是晨,装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她回来了,
晨正从小区的大门走进来,晨很快就到家了,中间也没耽误什么时间。
一进家门,我故意坐在客厅看电视,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晨放下东西就去了卫生间,「哗啦啦」地开着水淋浴。
晨洗完澡,出来就问我有没有吃饭,我没好气的答了声「没吃」。
晨仍然一副可爱的面容,撒矫似的说,「就知道没我不行。」
是啊,没有晨,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生活下去。可是,我现在还能留得住
她吗?
晨说完就去了厨房做菜。
我偷偷摸摸的来到卫生间,像小偷一样,仿佛进的不是自己的房间,卫生间
里湿漉漉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洗手台下面的盆里散乱地放着她换下来
的衣服,我慌张的将晨的衣物翻了好几遍,试图从这些衣物中寻找蛛丝蚂迹,可
最终的结果是,我什么都没找到。
「或者是巧合而已,晨不是那样的人!」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尽管这样的辩
解是一种自欺欺人。
我去了阳台,呆呆的望着远方,想了很多事,却没有一件事能想得明白。
我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客厅传来晨的叫声:「亲爱的,饭已经做好了,
还不过来吃饭!」
她的声音依然轻柔温顺,一如往常亲切,丝毫听不出分毫的异样。
我的心却像是在被一把刀刺着一样痛:她一直在掩饰,此时的晨,真是配得
上是专业演员的名号了吧。
我没有动,继续在阳台上站着,晨出来了,挽着我的手,硬把我拉进客厅坐
了下来,我突然一阵恐惧,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我很害怕,我觉得我会大声的怒吼,咆哮,但是一个无形的东西堵住了我的
嘴巴,甚至堵住了我的愤怒,我和晨的婚姻,也许将随着我的摊牌而宣告破产,
就在这一瞬间,我妥协了,我保持了沈默,此时我才猛然发现,在面对晨的背叛
时,我的性格却变得如此懦弱,弱得连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不经意间我又看到了晨丰满的乳房,一个画面掠过我的大脑,妻子的胸部是
不是被那个男人揉捏过?
答案是肯定的,而且还不只一次,这半年里他们应该做得很频繁吧,要不然
晨的胸怎么会变那么丰满?
一些淫荡的画面在我脑海里交织着翻滚着,像是在放映着一部蒙太奇的AV
看着晨给我乘了一碗饭,我全身疆硬,一动也动不了,晨发现我楞在座位上,
问了我一句:「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
她还是那么体贴细心,那么善解人意,可我却不知道晨的话语里有没有掺杂
水份,忽然间我的眼前一片朦胧,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我马上用双手掩饰起来,背着晨,赶紧抹掉眼角儿溢出的泪水「没有,吃饭
吧。」
整顿饭我食不知味,可口的饭菜在嘴里如同嚼蜡。那些淫荡的画面一直回旋
在我的脑海里。
吃完饭,我没有跟晨说过一句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我把什么都
说了,那这将成为我和晨最后的晚餐。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开灯,我找了最漆黑的一个角落,就这么静静的
坐在地上,任凭黑夜吞食着,地板的冷气袭来,我像一只受伤的狗在舔舐着自己
的伤口。
胸口一股酸酸的东西挤压着,忽然感觉到一股热热的液体涌出了眼框。
也许,在这间屋子里,妻子和那个男人也会经常来做爱吧,我突然觉得整间
书房都充满了肮脏的气息,我快要被这股淫秽之气呛得喘不过气来。
这屋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了,我要马上离开,永远都不要再见到这个家,也
不要再见到我的妻子,晨。
一阵清翠的音乐打破了我漫无目的的思绪,是我的手机响了,我慌忙地从角
落里站起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电话。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按下了接听键。
「喂。」我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
「老诚啊,操你大爷的,这么久才接电话。」是林,我的铁哥们,他怎么换
号了?
「哦,没……没有,我……我刚正忙呢。」我支吾着唐塞了过去。
「忙着和嫂子亲热?哈哈哈,被我猜中了。」
「你换号了?」我转移了话题,关於晨的一切,我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再提。
「我回西安了,现在在熙区酒吧,过来咱俩见个面。」挂了电话,我突然觉
得心里的痛轻了许多,也许是「林」的电话给了我寄托吧,好在我还有朋友,既
我从书房出来,客厅里干干净净的,是晨收拾的,抛开出轨的事,她真算得
「我出去下。」我打了门,准备要走。
「你去哪儿?」妻子问到。
我没有回答晨的话,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将尽量回避和晨的正面交谈。
出了门,我看了看表,刚好是晚上9点钟,不早也不晚。我直接打了辆出租
车到了熙区酒吧。
酒吧我不常来,记得上次来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了,我和几个铁哥们来喝了
一个通宵的酒,林就是其中一个,我们就是在这家酒吧告别的,想不到今天又在
这儿见面了。
虽然只来过一次,可我总觉得这是个老地方了,我轻车熟路的找到四年前喝
酒的那个老位置,林就在那儿,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但那副
风尘仆仆的气质却一点都没变。
「酒都替你开好了。」林上来就递我一瓶啤酒,他手里也拿了一瓶,「先喝
完再说话。」林还是像四年前一样豪爽。
「好,干!」我举起瓶子,就像当初一样。一口气全吹了。这是我们兄弟之
间见面常用的惯例。先喝酒再说话。
「怎么?你小子回来结婚了?」我说得很自然,连我自己都怀疑,我的话还
能说得如此淡定。
「是啊,下个月就结婚,不过,明天就订婚。」
「这么快?」我有些诧异,「结婚可是大事,你们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
「妥了,妥了,就差上床了。如今这世道,女人很抢手的,再不快点就被别
人先下手了。」
「你跟我一样,都成了闪婚一族了。有时候闪婚也不一定是好事,夫妻双方
都不了解,可是等你了解了之后,我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虽然是对林说的话,
可我倒觉得像自己说给自己听的一样。
「闪婚也没什么不好啊,关键是看对眼了。」
林的这句话,我突然想到了晨,记得一年前相亲的时候晨也是这么说的,我
问过晨,相亲那么多人,为什么就唯独看中我了。
晨的回答就是「因为看对眼了。」
我在想,看对眼了就叫爱吗?闪婚一族的爱情坚固吗?
我承认,我是为了逃避第一段感情才和晨闪婚的,但在婚后的生活中我们彼
此磨合,彼此交流,我和晨是有爱的,而且这份爱随着时间慢慢加深,甚至可以
说到了无法替代的地步。
在去深圳之前,我曾经很坚定的认为,即使「芸」出现了,即使芸还想回到
我身边,我都将坚定不移的和晨在一起,芸已经成为过去。
可是从深圳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晨的行为让我开始对爱情产生了怀疑,
单单只是为了生活吗?那我一个人过就够了,性生活我可以用手来解决,为
什么要让一个我爱的女人来伤害我呢?就一秒钟的时间,我尽然嚎淘大哭起来。
夹杂着伤感的音乐,就在这酒吧里尽情的哭泣着。
不知什么时候,林过来劝慰我,没等他开口,我就开始诉说着这几天发生的
一切事情,从发现避孕套开始,一直说到晨今天下午洗澡,我不知道林有没有在
听我说话,我感觉我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说了很久很久,包括我对晨的爱,包
括这一年多来我们如何相识,相知,相爱都说了一通。
没有一丁点的隐瞒。
渐渐的,夜深了,音乐停了,我也不再说话,周围的环境安静了下来。
林开始说话了,「如果单从上面这几点来看,并不能判断晨是否出轨。因为
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她根本没有出轨的理由,从
外因来讲,你们拥有完整温馨的家庭,从内因来讲,晨是个稳重专一的女人。」
「那她为什么要欺骗我?」我反驳到,「她本来就没有在工作,还说自己就
在单位上班,还不让我去接她。回家之后就马上进洗澡间洗澡,这里面肯定有问
题。」
我已经不再相信晨,但又想把林当成了万能的神,让他推翻我的结论,希望
从他这里可以得到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骗你,但是你可以反过来看待这些事情。就像平时你
也会和朋友同事出去喝酒,晨要是打电话找你,你还不是一样说自己在单位工作?
其实这很平常,她的处境可能和这种情况类似。」
林的一番话仿佛让我舒坦了许多,但是心里面还是有些阴影,说不上来为什
么,这是一种结婚以来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它让我不安,甚至是恐惧,我不能肯
定晨的身体是否还忠诚於我,但林刚才的一番分析确实很有道理。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作一下自我检讨?」林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酒,向我
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我有些不理解,「我应该检讨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的是不是正确,不过我觉得,你这种无端的怀疑,是对你妻
子的不尊重。你刚刚跟我说了跟多你们这一年的婚姻,我觉得她不是那种人,凡
事都要讲证据,也许你们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却因为你无端的怀疑,让整个
家庭变得不和谐。」
对,我是在猜疑我最亲近的人,我曾经多次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晨不
是那种人,可是脑袋就是不听使唤,一直觉得是晨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可能是我太在乎她了,才让这种猜疑心理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后连自己
都控制不了方向。
「那我应该怎么做?」此刻的我变得极其没有主见,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当局
者迷吧。
「暗示,你可以暗示她,这种方法相对安全些。如果晨出轨了,我相信她一
定能明白你的意思,若她还爱你,她会远离那个男人。」
「若她不爱了呢?」我想都没想就问了这个问题,林回答不了我的疑问。
在暗示晨之前,我还没有想清楚是否已经作好了失去她的准备。
林给不了我答案,我该向谁去索求一份满意的答案?也许只有晨,才能给我
答案了。
不知不觉,酒吧都已经打佯了。
「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先到我那住一段时间吧。」林对朋友从来都是两肋插
刀,能帮得上忙,他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
但我突然又觉得不妥,这家夥明天就要订婚了,住他家肯定不太方便。於是
我婉言推辞了。
林拍拍我的肩膀,「你住我那儿也不是白住,我明天订婚,之后的一个月都
是忙着结婚的事儿,你在的话也好有个人帮帮忙,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你做我的内务大总管,就这么说定了。」
没等我拒绝,就被林拉着回他家了。我没有再拒绝林,就目前的状况,也只
有这样了。
结局可想而知,就在林的家中,我遇到我的初恋情人——「芸」。而她此时
已经是林的未婚妻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头昏眼光,整个人轻飘飘的,迷糊之中,只感觉林把我
带上了出租车,就这么在车里摇摇愰愰的。
不知开了多久,我隐约感觉到晨在喊我,她正吊在悬崖边上,双手紧抓着悬
崖边上的树枝,只要她稍一松手,便会失足便会掉下去。
而我,却站在她的旁边,冷冷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就这样任
凭她在悬崖边上争紮,晨拼命的呐喊着,要我救她,要我原谅她,可我使终无动
於衷,突然眼前一暗,晨掉进了万丈深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几束阳光透过窗帘,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床
头,刺得我睁不开眼,等我适应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这一定
是在林的家里,以前我曾到过林的家里,我记得他家不是这样的,突然想到林结
婚的事,看样子这应该是他刚买的新房了。
我的衣服裤子仍然穿在身上,地上放着我的皮鞋和一双男人的拖鞋。一定是
林给我准备的。
可是屋子里静静的,也不知道林上哪去了。我下了床,突然发现头重脚轻,
差点没栽倒在地板上。
「林,你在吗?」
没有人答应,我打开卧室的门,客厅的中间摆了个玻璃茶几,茶几上面摆了
些面包和牛奶,隐隐听到厨房里传来烧菜的声音。
「他今天有事,早上就出去了,你先坐会儿,早饭就好了。」
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是林的未婚妻,我往厨房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个背
影,1米60左右的样子,看不见正面,但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做在沙发上,沙发上有本书,是玛格丽特的《飘》,突然我心里一震,一
个女人的面孔从我脑海里闪过,是芸,这本书曾经是芸最喜欢的书。
我还记得书中的女主角叫斯佳丽,是一个性格很要强,对爱情很执着的女性,
芸曾经对我说,做女人就要像斯佳丽那样,要勇於追求自己的爱情,是自己的东
西,就要紧紧握在手里,如果有一天它不再属於自己,宁可毁掉也不会放过它。
我一直都觉得,芸和斯佳丽的性格惊人的相似,面对她爱的人,什么事都做
得出来。
书中的斯佳丽并没有和她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她心爱的男人最后娶了别的女
人,胜怒之下,斯佳丽嫁给了这个男人的小舅子,以此来报复这个她曾经最爱的
男人。
那么,芸是否也会这么做呢?凭我的直觉,芸要是决定的事,她一定会这么
做。
我不禁毛骨悚然起来,芸会像书中的斯佳丽一样报复我吗?
在我擡头的一瞬间,时间凝固了,我的目光和女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是芸
……林的未婚妻……初恋……相爱……争吵……分手……无数个画面闪过眼前,
却始终无法在我脑海里形成一条完整的逻辑线,此时没有语言,也没有动作,就
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我却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
「跟老婆闹别扭了?」眼前这个女人用了一句很轻松愉悦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在第一时刻曾怀疑她的身份,可是下一秒我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
是芸,一点也没错,绝对是她,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语气,我都记得
清清楚楚,这个曾经在大学校园里跟我牵手,亲吻,开房,做爱,许下千千万万
个山盟海誓的女人,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她的动作是如此的自然,把手上的菜放在茶几上,这种状态一点也不像老情
人见面时的场景。
或许她应该问一句「还好吗」,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它和浪漫小说里描述的
完全不一样,她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是为了报复我吗?
「好好对你老婆,现在拥有的才是真正属於你的,曾经拥有的,就当是一个
梦吧。」她是在提醒我吗?她在提醒我什么?我不得而知。
可我总觉得害怕,芸的出现,比晨出轨的事来得更突然。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里,我仿佛回到了两年前,芸离开我的时候对我说
的那句话:现在拥有的才是自己的,过去的改变不了,将来的也无法预估。
「你是谁?」我话刚出口就知道语无伦次了。或许我只是想骗她我还不知道
她的身份。
「你已经确定了,不是吗?」
「你要报复就直接沖我来,求求你别用这种方式,这样对大家都不好。林是
我的好兄弟,你这样做他情何以堪。」
我有些心慌意乱,愤怒之中又夹杂着些许哀求,我能感觉到,芸的出现,将
会让我的生活面临前所未有的压力。
「你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种态度吗?谢国诚,你伤害到我了。」芸的头
发仿佛有些乱,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开始哭泣。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这个时候要哭也应该我才对,我并没有上前安慰她,
要安慰也应该是林,或者是两年前的我。
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在於,男人会把很多事情埋藏在心里,就算再苦也
不会表露出来,而女人,哪怕有一点点伤心的事,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闹得死去
活来。
我承认,当初是我对不起她,两年前,我们就是在这种没日没夜的争吵中度
过,我当时不断重复的话就是:你不是处女,你不是处女,你不是处女……
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幼稚,不是处女就没有爱情了吗?不是处女就不配拥有
爱情吗?
她的上一个男人拥有了她的处女之身,照样离开了她,这说明处女并不代表
爱情啊,世界上有那么多千千万万的未婚女性都不是处女,难道她们就活该孤独
终老?
如果说我是因为处女情节而离开芸,那只能说明我对她的爱还不够,既然我
不够爱她,那对於芸,这个在爱情里的受害者,我无疑是罪魁祸首。
再怎么说都是我对不起她。
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嫁给林,是为了报复我吗?还有晨的出轨事件,莫
非是她一手操刀的?
我甚至怀疑,这两年她一直在跟踪我。目的就是为了毁掉我。
我真不敢想像,让我一度爱得死去活来的芸,居然是如果心机叵测的女人。
「怪我当时瞎了狗眼,看错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这是我留给芸的最后一句话,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摔门而去。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手机响了,我看了
一眼,是晨打来的,我没有接,铃声顽强的响了十几声之后终於停止了,我还是
忍不住打开手机看一看。
手机的屏幕背景是我和晨的照片,那是一年前我们照的结婚照,仔细想想这
一年的婚姻,晨确实陪我走过了许多幸福的时刻,想着想着,又开始受不了了…
…
我翻来电显示,一共有七个未接来电,五个是晨打来的,还有两个我妈的手
机,都是昨晚打的,我当时没接到,那时我正在酒吧里喝酒,之后就醉了,根本
听不到。
我想可能是我妈那边出事了吧,於是赶紧回了电话。
「妈,您昨晚打电话找我?」
「国诚啊,你怎么一整晚都不接电话?上哪儿鬼混去了?」
「妈,我……单位里工作忙,没来得及看手机。」
「你知不知道你媳妇有多担心你,她昨晚打电话到我这儿来找你,都急哭了。
你都成家立业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大半夜不回家呢,说,你昨晚跑哪去
了?」
晨去打电话找我了?我突然有了一丝感动。她还爱我,还在乎我。
「和朋友出去喝了点酒,后来去他家了,哦,就是林,我高中同学,他还来
过咱们家呢,您当时也见过啊。」
「别哄妈,妈虽然老了,眼睛可亮着呢。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肯定会有点小
摩擦的,但俗话说得好,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都
可以原谅。」
「那要是犯了原则性错误呢?」我差点就脱口说出了这句话,可最后还是收
回来了,我不能让母亲知道这件事,她老人家为我操了一辈子的心,现在不能再
给她压力了。
这是我和晨之间的事,最后就应该由我们两个人来解决。
「知道了,妈您保重身体,我周末来看您。」
挂了电话,我发现自己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左边,是回家的路,而右边,
则是以前我读过的大学。
我应该走哪边呢?在家里,晨可能正在焦急地等着我,说不定还做了一桌美
味的饭菜,我要回家吗?家在哪里?我没有家,那只是我的房子,里面住着一个
戴着面具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脸。
在学校,那里有我和芸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这是我的大学,也是芸的大学。
想不到,我也会面临两难的选择,我要走哪边呢?凭着感觉,我仿佛被一股
强大的力量驱使着,一步步迈进校园。
不管多艰难,始终要迈出第一步,我选择了学校。
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选择了芸呢?或许,就让时间来解答所有的疑问吧。
学校的面貌改变了很多,大门口的教学楼都已经重新规划了。我才毕业两年
半,想不到很多东西都变了,人心也一样。
学校面积很大,分为南区、北区和新区,要想步行环绕学校走一圈,没有一
两个小时还真逛不过来,以前我的宿舍就坐落在北区,芸住在南区。
我在大三那年组织建立了一个书画社,为了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就在北区的
大操场上办了一次书画展。
我和芸,就是因为这次书画展而相识。
我曾是个文艺范很正的男青年,书法绘画一直是我的强项,周末的时候芸刚
好从南区过北区来,她当时可真是个很乖巧的女孩,即使面对陌生的我,她也是
一副亲和的笑脸,直接管我要了一幅字画,我一点也没犹豫就送给她了。
这幅字画也成了我给她的第一份见面礼。记得字画上写了一首诗,是我自己
编的:
云淡淡,水悠悠,轻歌曼舞上高楼。
窗台雨,微微漏,一滴两滴打肩头。
其实我见到芸第一眼就动心了,我觉得她就像这首诗一样纯洁无暇。仿佛第
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确认:是你了,没错。
就这样,我沈溺在了深深的爱情之中,像个被鸦片迷了心智的人。直到有一
天,她将一个难以接受的消息告诉我,打破了我所有的美梦。
「我有过男朋友。」芸是在后操场坦白的。
「我知道。」我只是很平静的回答她,因为我觉得这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
「你能接受我吗?」芸显得很焦急,我从没见她这么急过。
「乖乖,你今天是不是生病了?这完全没问题啊。」
「乖乖」这个词,是我和芸之间专用的昵称,她也这么叫我。
「如果我还有更不堪的事呢?」芸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在努力的搜索着我心
里的答案。
不过她这句话确实让我一惊,凭男人的直觉,我大概能明白芸所说的意思。
「你们上床了?」我有点担心,但瞬间又释然了。
大学男女,都是成年人了,谁没有过几段感情呢?如果芸是处女,那是我的
福气,如果不是,那也是我的命,我认了。
我想,云一直不肯告诉我,可能是因为她爱我,她怕告诉我之后会伤害我们
这段感情,而现在,她又觉得不能欺骗我,既然我坦诚对她,我相信她也一定会
坦诚对我。
「没有。」芸使劲的摇着头,她哭得更厉害了。
「没有?那你哭什么。我们的第一次都给了对方,这不是天作之合吗?」我
当时几乎高兴得合不拢嘴。
可是后一秒,我就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我有些疑惑,「你之后还有第二个男朋友?」
芸闭着双眼,使劲的摇着头,「没有。」
「没有!那你跟谁上的床!」
芸几乎是哭喊着说出了后面的话,「我不知道……我跟前男友分了之后,就
觉得自己找不到爱了,已经没人爱我了,我对他那么好,可是他竟然背着我去找
别的女人,我恨他,我要报复他……
后来我找了个网友,我说我想跟他上床,马上就要,立刻就要!我害怕同学
和朋友们看见,我和他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见了面,当天晚上就开了房……
那天晚上,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他简直就是个禽兽,第一晚就让我流
了很多血,我拼命的让他停下来,可他一点都不听,可能那样更能让他获得男人
的成就感吧,他跟本没把我当人看,那晚我们做了很久,我痛了一整晚,大概是
快要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湖湖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屋子里面没有人,床上是一滩血,我知道,我
的第一次就这样给糟蹋了,桌子上放了五百块钱。我看着就恶,我不要他的臭钱,
我不要,我不要……我把那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撕了个粉碎……「
我反手就给了芸一巴掌,声音很清翠,「我从不打女人,但我觉得你不是女
人。」
「我本来不会再跟那个网友来往了,可有一次我们班集聚餐,我前男友把他
的新欢带来了,前男友跟我一个班,擡头不见低头见,我发过誓我要报复他,我
不能让他看到我懦弱的一面,於是我打通了那个网友的电话,让他过来陪我。
那是我第一次以公开的身份向前男友宣布:那个网友是我男朋友。可是说完
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可笑,这个我自称是男朋友的男人,我甚至不知道他的
来历,他的工作,甚至他的名字……「
芸一直在啜泣着,诉说着。
而我,除了默默的继续听她说话,再没有更好的选择。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是那个网友送我离开的,这是我第二次开房。可
能女人天生都觉得,只要第一次给了谁,那就是谁的女人。我也不例外,我下意
识的就把自己归为他的女人了。
酒力的作用让我浑身发热,朦胧之中我感觉到他在脱我的裤子,也不知过了
多久,他就整个身体压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很霸道的进入了我的身体。不知道为
什么,这次并不像上次那么痛了,反而在长时间的碰撞之下,我感到了一丝的兴
奋,慢慢的,我开始迎合他的动作扭动着身体,两支手也不自觉的抱着他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不停的抽插之下,我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肚子里涌起,
像一团温泉一像在子宫里转啊转啊,终於像火山一样爆发了。我整个体身瞬间变
得很疆硬,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性高潮。很美妙,可它却是一个跟我毫无关系
的人给我的……
事后,我自己去药店买了避孕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男人真没一个是好东
西,做的时候只管自己爽,爽完了就拍屁股走人,我恨他们,我恨所有的男人…
…
对於性高潮的初体验,我发现自己对这种感觉上了瘾,没有它我就会瘫痪,
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提出性要求,半
年来,我们做得很频繁,每次避孕措施都是我自己来预防。因为我再也不会相信
男人,我只相信我自己。
性这种东西,为什么只有男人来享受?凭什么?我作为女人,我也要利用男
人来享受性。可是,性这种东西偏偏天生对女人不公平,女人就要有处女膜来验
证是不是处女,那男人呢,男人用什么来验证自己是处男?就凭几句哄骗女人的
甜言蜜语吗?太可笑了。
可是……可是……我错了,在我遇到你之后,我发现,你才是我爱的人,我
跟前男友不是爱,跟那个禽兽网友更不是,你才是我要寻找一生的人……「
芸漫长的叙述终於告一段落,在这耻辱的一幕还是上演了,我突然说不出的
无助,这种无助感远远超过了愤怒和难过。
因为这已经是事实了,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我除了心如刀割地听着,没有
任何办法。
我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甚至发出了「格格」的响声。我知道自己脸色一定是
铁青的,一定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狰狞。
我真的想杀人!杀了那个无耻下流的网友,杀了那个对芸一心二用的前男友,
在芸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芸是我的初恋,可能初恋都很用心吧,我对芸
的爱,可以说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虽然她有那么多不堪的过去,但我一直都在努力的克服着。可是,有句话说
得好:爱得越多,在乎的就越多。
有时候跟她相处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走神,会幻想芸之前所做的种种……
终於,我们还是为此吵架了,而且越演越烈,我指着芸的鼻子大骂,「你这
个不自重的女人,你留给我的还有什么?」
芸说,「我的整个人就像一杯水,倒出去的那些已经收不回来,但杯子里剩
下的全部是你的。」
我问,「那倒出去的有多少,剩下的还有多少。」
芸回答我,「倒出去的是我的身体,剩下的是全部是爱,都给你了,你能接
受吗?」
芸三言两语就把我给堵住了,我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她,芸没有错,那些事
情是在遇到我之前发生的,根本不关我任何事,要跟她走到一起也是我自己决定
的,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可是我不甘心,但如果要我要放手,又怎么让我放得
下?
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娇情」这个词不单单适合贱人,也适合像我这种男人。
向芸提出上床是恋爱三个月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我们的关系已经比较稳定,
我看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就向芸提了上床的事。
可是芸当场就拒绝了我。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还没准备好。
我又问,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她说,我也不知道。
我个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给了我一个遥遥无期的答案。
我们因为上床的事冷战了一个星期,终於有一天,我又向芸提到了上床的事,
芸又是之前那句话「还没准备好」,我听了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一股脑的把肚子
里的愤怒都发泄到了芸的身上。
「蔡小芸,我告诉你,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凭什么跟一个不认识的人就可以
做爱,跟我就不行?」
芸反应过来后,很震惊的看着我,一副无辜的表情,「我没有,我只是觉得,
等你做了我老公之后,我们再那个,你看行不行,要不然……我会觉得没有安全
感。」
芸的反驳不但没能说服我,反而让我火上浇油,「跟他做爱就有安全感,跟
我做爱就没安全感了?那你干脆去找他得了,让你的网友哥哥给你安全感吧。」
我甩手准备离开,却被芸一把抓住,我想挣脱,却被芸拉得死死的。
「求求你不要这样。」芸努力的哀求着。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拿女人怎么样,骂她又觉得她可怜,不骂她又觉得自己
可怜,「蔡小芸,我说句不好听的,你都跟别人做过几千次了,多我这次也不算
多吧。」
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即使芸以前做了错事,
可毕竟我已经决定留在她身边爱她、照顾她,既然是那样,我又何必再伤她的心
呢?可是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谢国诚,你这句话我会永远记住。其实,在遇到你之前,本来我对爱情已
经失去希望,我觉得像我这样犯下涛天大罪的女人,是不会再有爱情的,但自从
我遇到你之后,我觉得你就像一个守护神一样守护着我,让我不再受到伤害。可
到头来,最让我信任的人竟然是伤害我最深的人。好,你不是要上床吗?我给你,
但我想告诉你,你只能得到我的身体,我不会给你任何一点爱。」
有人可能会觉得我不会和芸上床,连我自己都觉得我不会,可事实偏偏不是
那样,那天我们真的去开房做爱了,确切的说,那不叫做爱,因为没有爱,充其
量只能叫交配。
像动物一样完成一系列的生殖活动。
我们来到一家小旅馆,开了一间大床房,洗漱干净之后,芸把身上的衣物脱
掉,一丝不挂的躺在大床的中央,像屍体。
芸是那种可爱型的女生,头发短短的,身上的皮肤很白,乳房很饱满,小蛮
腰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两腿之间的毛毛不多,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看
到女人的裸体,如果芸不说起以前的事,我根本看不出她是否有过性经历。
第一次做这种事本来应该很兴奋,可此时的我却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我突然
觉得我此时此刻的行为,和当初与芸做爱的那个禽兽有什么分别呢?
可我终究还是做了,像禽兽一样……我脱掉裤子,用手套弄着自己的阴茎,
小东西在不停的摩擦之下慢慢变硬,然后上床,学着AV影片里的动作,分开芸
的双腿,芸没有动,像死屍一般。
没有前戏,没有爱抚,就要样,我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命根塞进了芸的肚子里
……
不管你爱不爱一个女人,当你把阴茎插进她阴道里的时候,你总是会兴奋,
所以说,男人是感性动物,更何况我是第一次跟女人上床,那种接触胴体的新鲜
感更会让我飘飘然。
我不由自主的挺动着下身,在芸的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虽然没经验,但依能感觉到芸不是处女,芸的下面没那么紧,空荡荡的,
像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
随着我的抽插,芸的身体慢慢有了感觉,阴道也变得润滑了,脸颊红润,眼
神迷离,这就是女人发情时的表情,芸以前和那个男人做爱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表
情吧,可能比现在更消魂。
一想芸之前的那些事,我的脑袋就乱得不行。
突然之间,我对芸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
我突然停动作,就这样凝视着芸,此时芸还沈浸在性爱的美妙之中,根本没
註意到我情绪的变化。
「你爱我吗?」我问到。
「爱!」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小手把我的胳臂抓得紧紧的。
「你凭什么说你爱我?」我必须得到的答案,否则我过不了我这一关。
芸似乎感觉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之前消魂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就凭
「那个人也跟你上过床,你们也是爱?」我质问她。
芸被我的话堵得死死的,就这样大概肃静了一分钟,芸起身穿上内衣,一个
人蜷缩在床的最里面,她的头发不长,却遮住了脸。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芸双手抱着膝盖,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等
待着惩罚。
「你说。」我的话都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
「你要的是爱情,还是要一张白纸?」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这是一首老情歌里的歌词,这两句话
我一直很喜欢。」
芸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爱在我心里,也在你心里。这个是你我都能感觉到的。我前男友曾经问我,
爱是什么,我当时不知道,因为我感觉不到。可现在我很明确,我现在就是深深
的爱着你。原来爱是用来感受的,可要用话来说,却说不上来。今晚和你上床,
是因为我爱你,就像那句歌词一样: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时光匆匆,一转眼,我和芸分手都已经两年了,每当想起芸,我就会想起她
这句话就像个魔咒,每次上床都会想起它,就算和晨结婚之后,每次房事我
还是会想起,两年来,我一直不敢再回学校,这里留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所有
的事情就仿佛在昨天发生一样。
可如今物逝人非,芸也成了好朋友的未婚妻,而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罢了罢了,让它们都烟消云散吧。
手机一阵轰响,将我从记忆拉回现实,是我妈打来的,刚刚不是打过了吗,
怎么现在又打。
「喂。」我不耐烦的接了电话。
「国诚,不好了,小晨出事了。」母亲几乎是哭着跟我说的话。
晨?我心里突然一震!
「出什么事了?妈!」
「你快来省级医院,小晨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抢救」
车祸!我心里有些害怕了。
奔出校园,我赶紧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省级医院。
晨曾经问我,如果我们已经很爱很爱了,是不是以后就不能更爱了?在一年
多的婚姻生活中,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当两个人的爱情发展到了极致,那股热情就会慢慢退去,最终趋於平淡。
有些人因为没办法接受这样平淡的生活,最终分道扬镳。
原来,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最可怕的并不是风风雨雨,而是平平淡淡。
晨,我的妻子,她早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她是我的亲人,就像我的弟弟
妹妹一样,关心和爱护早已成为了一种惯性。
即便这个女人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在听到她出事的时候,我还是会为她担心,
为她害怕。
来到医院的时候,母亲就在医院门口,我第一眼就看到了。
「怎么样了?」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止是声音,我感觉到手也在发抖。
「小晨是在文景公园被撞的,司机跑了。幸好有个好心人把她送到医院来了,
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母亲说着说着就哽咽了。
我突然很自责昨天的沖动,如果不是我无理头的跑出来,晨就不会到处找我,
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出了电梯,我跟着母亲拐了好几道弯,来到了一扇门的前面,门上写着「急
诊室」三个字,「小晨就在里面,先坐在这儿等等吧。」
「妈,你坐,我坐不下。」
我不知道晨现在怎么样了,但看到「抢救室」这三个字,我霎时觉得天要蹋
了,在电影电视里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节,在我脑海中,不时会出现医生走出抢
救室之后摇头的画面,如果晨真的遭遇了不测,我该怎么办?
记得刚结婚那会,我和晨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电视里在讨论一个话题:幸
福是什么。
有人说,幸福是中了五百万;有人说,幸福是两个人相亲相爱一辈子。
晨当时不经意说的一句话,我现在一直都还记着,晨说,幸福,就是活着!
此时此刻,我只要我的晨能平平安安的,之前发生的事情我都可以原谅她,
只要她能活着,即使她抛弃我,跟那个人在一起,起码我知道,至少,在这个世
界上还有一个人让我牵挂着,要是晨不在了,我的牵挂又将放在哪里?
漫长的两个小时之后,急诊室的门开了,晨躺在四轮车上,被推了出来。
主治医师戴着眼镜,看上去五十几岁的样子,两鬓的头发有些白了。
「医生,怎么样了?」我很着急,害怕知道结果,可又迫切的想知道。
「你是患者的丈夫?」医生质问我。
「对对对,我是她丈夫。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伤得严重吗?请你们务必要
救救她,花多少钱都没关系,我可以给……」
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语无伦次,可医生的表情却让我有些看不懂。
「病人还有没有其他家属,其他家属先陪病人去住院部;小夥子,有些事我
想单独跟你谈谈。」
医院里只有我跟我妈,其他亲戚都还没来得及通知。
「国诚,我陪着小晨,你看医生有什么要交待的,回来咱们再商量。」
「你跟我来!」
医生说完就急匆匆的往前走,也不等我,我急忙跟在后头,不知道他想干什
么。
不过能看得出来,晨已经没事了,这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来到医院的一间侧屋,门口上写着「主任办公室」,我才知道,原来这位医
师是这个科室的主任。
进了门,里面不大,靠窗户的墙边摆着张桌子,桌上放了些医疗器具,大多
数是些玻璃瓶子,还有几把手术刀,门的左边有一张沙发。
「坐。」医师说着便脱掉了口罩和手套。
我只有依他说的坐下来,可还是猜不出他想说什么。
「医生,我妻子……她还需要註意哪方面的调养?我们一定尽力……」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很不负责任!」还没等我说完,医生突然怒吼起
来,把我吓了一跳。
「不负责任?我……我不是很懂,医生,您的意思是……」
「你老婆怀着孩子呢,你就让她被车撞了,你说你是不是不负责任?」
「孩子?」晨肚子里有孩子?我一点也不知道。
「病人受了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手上和脚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擦伤。休息几天
就好了。关键是肚子里的孩子,幸好胎儿只有一个月大,病人没撞到肚子,要不
「孩子?一个月?」
我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抽搐,扭曲,我回家还不到一个星期,如果说这个孩
子在一个月前就有了,那么,之前我为晨辩护的所有理由,就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的感觉,说不上来,大概就像被剐了一层皮吧。
医生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孩子很健康,病人在医院呆个两天三就可以
回家了。养胎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得很开心,可我说不出话来,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堵得死死的,
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个无形的声音在我脑袋里默念着,趁医生不留神,我悄悄拿起了桌上的手
术刀,藏在袖子里。
「杀了她」。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是我的解脱,也是晨的解脱。
像一具行屍走肉,我离开了主任办公室,走近了晨的病房,母亲靠在床沿睡
着了,她一定累坏了,为了我,为了我们家,母亲操了一辈子的心。
我是个不孝子,该让她老人家省省心了。
而晨,现在就躺在病床中间,熟睡着,想个无邪的孩子。
手术刀就攥在我手里,这把小小的刀,它拥有无穷的力量,千千万万的病人
都要靠它来医治病症,而晨,现在已经病入膏肓,我也是。
所以我和晨都需要治疗,就让这把小小的手术刀来完成它的使命吧。
「老诚!」一个声音从门口传过来,我猝不及防,条件反射式的把手术刀藏
了回去。
「我听说嫂子的事就赶来了。」
是林,手里提了些营养品走了来进,芸也来了,她是和林一起的,进屋之后
始终跟我保持着距离,就站在林的身后,怯怯的看着我。
「她没事吧。」芸轻轻的冒出了一句话,像猫叫声,我几乎听不到。
我没搭理她,我怕一不小心又控制不住自己。现在我脑袋里装好多事情,像
是要满出来了,心烦意乱。
听到房间里的声音,母亲也醒了。
「小林,你来了。」母亲努力的从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脸容。
「是啊,伯母。老诚你也真是的,出那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还好
伯母给我打了电话。怎么样了,嫂子没事吧。」
「脑部有轻微的撞击,不过已经没事了。」我向林说到。
林微微的点点头,「我现在在这个科室轮岗,你要是人手不够就叫我。也能
帮你点忙。」
林回来后,就调到了省医这边上班,最近他在脑外科轮岗,本来今天是他订
婚的日子,已经向单位请了假。
可晨出事之后,母亲害怕人手不够,就给林打了电话。
「不好意思,今天你订婚的日子,本来还答应要当你的内务总管的。」
「你说你,我大早出去办订婚的事,让小芸在家里招待你,谁知道你自己跑
了,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
我觉得,林应该还不知道我和芸的事,包括今天早上发生的,芸也没有告诉
他,否则林不会不知道我出走的原因。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几个人在病房里聊着天,大概过了几十分钟的样子,
我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有把刀,我居然要杀人!想到这,我突然莫名的害怕起来!
「对不起,我去趟厕所。」
我找了个借口,踉跄着起身,迈着大步沖出病房,跑到卫生间,把所谓的杀
人武器扔到水池,按下水闸,将它沖掉,也把我心中的仇恨沖掉。
杀人!思绪倒回刚刚那一幕,想想都觉得很后怕。我能清淅地感觉到心脏跳
得很快,快到我喘不过气来。
我把水不断地泼在脸上,试图把自己的高温冷却,慢慢地,我清醒了许多。
关掉水笼水,卫生间里霎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见水槽边「哒哒」的滴水声。
我擡起头,看着镜子里的我,看着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男人,我告诉自己,我
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完,我不能就这样毁了我自己。
我妈她老人家生我养我,就是盼我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我爸有高血压,身体
也不好,我还没来得及孝敬他们二位,如果就这样为一个女人毁了一辈子,那才
是大不孝。
可是,那些对爱情不忠的狗男女,他们凭什么逍遥法外?凭什么让善良的一
方背负所有的痛苦?凭什么?法律上没有一条规定会惩罚婚外情,没有。
男人可以有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女人也同样可以在外面兼顾好几
个野男人。
背叛者受到惩罚吗?会少一分钱吗?
不会,新婚姻法出来之后,司法解释三里说得很清楚,如果房子是婚前买的,
离婚之后房财归买主所有,跟伴侣没关系,哪怕他的爱人婚后做了千倍万倍的付
出,还是得不到补偿,离婚之后就是净身出门。
婚姻啊~~~~!其实就是在同居的基础上多了一个小本子。
对於那些不忠者,这个小本子形同虚设,恋爱没有保障;婚姻,同样没有保
障。
也许你会说,用道德来约束人,用道德来谴责那些背叛者。
其实,道德只不过是受害者用来安慰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好比耶苏教徒,
当自己遭遇不幸,就闭上双眼合上双手,许下愿望,祈求上帝拯救自己,除了能
得到心理上的慰籍,并没有得到实质上的补偿。
真正能拯救你的人不是上帝,而是自己。所以我不信上帝,我只相信我自己。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的世界里,道德已经贬值,越来越多的人把道德摆在台面
上,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做着禽兽不如的勾当,人都沦丧了,何以谈道德。
可世道就是这样,善良的人,永远是被道德利用的人,往往成为所谓道德的
牺牲品。
而我,何不改观一下,我也利用道德,让别人成为牺牲品呢?
我的手心竟然被划破了,只看见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伤的,
一定是刚才不小心被手术刀划到了,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到指尖,再从指尖流
到地板上。
地板上已经绯红一片,而我,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当一个人的心变得麻痹,
再深的伤口也就感觉不到痛了。
卫生间里没有纸,我本能的走出去,四下里寻找可以止血的东西。
「啊~!怎么了?你的手出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擡头看了一眼,是
芸。
「快,我带你去包紮。」芸很着急,一把扶住我的手。
「不用你管!」我甩开了芸,自己跑到护士站。
芸一直跟在我旁边,整个过程没有跟我说一句话。看来芸是特地来找我的,
自打我离开晨的病房之后,她就跟在我后面。
我突有些害怕,芸是我前女友,而林是我的好兄弟,万一林知道了我和芸的
关系,可能我们的兄弟情谊就该到头了。
出了护士站,芸突然一把拉住我,「我想跟你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我没理她,原因很简单,第一,我不想藕断丝连;第二,我不想让林误会。
我继续往晨的病房走去。
「就五分钟,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我没理她,而且加快了前行的步伐。
「我们三年的恋爱,难道就不值得让你停留五分钟吗?」
话刚说完,我像是被某种东西触动了,整个人像发动机熄火了似的停了下来。
可以说,我跟芸同居的时间,甚至比结婚之后和晨生活的时间还要长。
我能忍受晨肚子里怀有别人的孩子,为何现在反而给不了芸五分钟的时间呢?
芸的要求并不过分。
我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芸,她就这样孤孤单单地站在那里,身体比以前更
单薄了,像一根风雨中飘摇的小草,随时都可能撑不下去。
这一年多以来,她究竟是怎么挺过来的?我是个不做后悔事的人,可我终究
还是后悔了。
如果……当时……我只要稍微挽留一下,她一定舍不得分开,我们一定能挺
过那一关。
可是,我没有,我走得很决绝。甚至没有为双方留下任何一丝一毫回头的机
会。
而现在,看着她这般无助的身影,我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沖动,只是理智
告诉我,她已经是别人的女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到外面去吧。」我答应了芸。
她走过来,和我肩并着肩,就这样很自然的走出了住院部,走到了小路上…
…
此时此刻,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那是我在大学里刚认识芸的时候,我们肩
并着肩,行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不用说话,也不用牵手,就这样简简单的走
着……走着……就想这像永远的走下去,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
「有什么话快说吧。我们这样,万一被林看到了不好。」是我先开的口。
「你放心,我不是来跟你叙旧的。我只是觉得,有些话我必须先跟你说清楚。」
我看了看手表,「我只给你五分钟,从现在开始计时,你可以说了。」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像一挺机关枪,打得我浑身上下都是伤,这种痛,
到现在都还能感觉得到。」
「已经过了十秒了。」我依旧盯着手表,假装冷酷的数着时间。
「谢国诚,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懂得爱情,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曾今是,
现在也是。」
「二十秒!」我继续看着无关紧要的手表。
「还有,请你不要误解我,我不是来报复你的。在认识林之前,我根本不知
道你跟他的关系,如果我早知道,就绝对不会让我们三个处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我没有说话,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芸继续说下去。
我想听真话,我相信她说的话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自从跟你分手之后,我去了深圳,换了电话,换了手机。我不想跟你再有
任何联系,你是我这辈子的痛,见一次就要恨一次。」
微风吹来,把她前面的长发拂开,露出了洁白的面容,她依旧像以前一样,
皮肤水嫩而有光滑,只是眼睛里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想不想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芸袖子挽起,伸出左手,「看吧,这个就是为你留下的。」
我被震惊了,芸的手腕上有竟然一道长约五公分的疤!
「一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傻傻的认为,没有你,我就是一条缺水的鱼,根本
活不下去。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解脱的方法。」
我想对芸说句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於是干脆闭嘴不言。
「刚刚割下去的时候,有些疼,之后就没感觉了。我坐在椅子上,慢慢的,
就觉得自己好累,眼前雾蒙蒙的,想睡觉。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我就快
要睡了,我就快要解脱了……是林救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里,林一直守着我过了三天三夜。」
芸的眼睛里隐约闪着些泪光,「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我醒来的时候,第一
眼看见的人是你。可是你始终没有出现,你已经不要我了。像丢掉一个破玩具一
样的把我丢掉。之后,林每天早晨都来给我送早餐,每天晚上给我发短信,给我
说晚安。」
「你爱他吗?」我突然插了句话。
「我爱不爱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我,这就足够了。找一个爱我的人,这
样起码活得不累。我的要求不高,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爱我的人。仅此而已!」
可惜,我没能给芸一个温暖的家,我曾经答应过要娶她,可最终还是失言了,
该死的处女情结断送了我和芸一辈子的幸福。
「林从来不问我的隐私,从来不问我为什么会割腕,也不问我是不是处女。
因为他爱我,他信相我。林到现在仍然不知道我跟你谈过恋爱,包括今天早
上发生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他,他回来看你不在,就问我你去哪了,我告诉他你
家里有事,他就相信了。
我知道这对林有些不公平,他那么爱我,可我放不下,我心里还装着你——
谢国诚。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忘掉你。
终於,林向我求婚了,那天是情人节,他买了九百九十九杂玫瑰摆在我家楼
下,这个很多电视剧里用过的桥段,在我看来却一点也不俗气,我敢说,林付出
的爱,这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的。能够嫁给林,这辈子我知足了。
可是万万没有料到,待我的和林回到西安准备筹办婚礼的时候,你却出现了,
像一个阴魂不散的魔鬼。我本已沈淀得很深的记忆又被勾了出来。「
骂吧,就让芸放开了心怀骂吧,把这一年多的积怨全部发泄到我身上,这是
我该受的。
芸是湖南人,为了我,她毕业之后留在了西安,当时他试图说服家里人接纳
我,可没有一个人是支持我们的,一个都没有!
她爸爸妈妈骂她不尽孝道,还威胁芸,如果跟我在一起,就断决母女关系!
芸跟我同居之后,她的哥哥跑到西安来要人,他跟我说,我们太沖动,不现
实,非要把芸带走。
我死死的拉着芸不放,最后没办法,他就诅咒我们,说我和芸不会有好结果。
那段时间真是让人惊受怕,每当夜幕降临,芸就倦缩在我怀里,轻声地对我
说:「从今以后,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我紧紧的把芸把在怀里,心里暗自发誓,这辈子都要爱护她,照顾她,不再
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可今天,芸得到的结果却是四个字:众叛亲离。而我,就是造成这个结局的
罪魅祸首。
「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打过我一巴掌!」
我努力的搜索着和芸在一起的所有细节,我打过她,那是我和芸恋爱之后的
一个月,当她说她是为了报复前男友才和网友上床的时候,我气不打一处来,就
扇了她一巴掌。
现在想想那时的情况,我当时真没资格打她,因为自始至终,她没有做过任
何对不起我的事,相反,我对芸,对这个我曾经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才是最最
残忍的。
「啪!」一阵清翠的声音,我感觉到脸上热热的、麻麻的,是芸扇了我一耳
光。
「我要让你记住这一巴掌,这一巴掌包含了我对你所有的恨。」
我摸了摸脸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欠你的,现在该还给你了。」
「可惜你永远都还不清。」
「我……」我本想说,我会尽力补偿你。可是我不敢说,现在的我不可能尽
力,我有自己的家庭,就算要尽力也是对自己的家庭尽力,而不是对别人的老婆。
否则我就真该千刀万剐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浪费你那么长时间,非常抱歉。」芸收拾起心情,像
对陌生人一样跟我说话。
「嗯,我们回去吧,他们一定在等我们。」微风吹来,把芸的头发吹乱了,
芸顺了顺头发,也不看我,转头就走,把我当空气一样晾在一边。
我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走的是同一条路,却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回到医院,晨的病床前多了两个人。
「爸,你来了。」我爸来了,还有晨的爸爸。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爸爸转过脸来看着我,只有妈没动,她有些累了,一个
劲的在椅子上打盹。
我往晨的方向看了看,「还没醒吗?」我问到。
「医生刚来过,说麻药散了就会醒,应该差不多了吧。」父亲回答了我。
父亲以前是教师,两年前刚退休,我经常工作在外,也有半年多没见到他老
人家了。
林站在窗户边,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跟父亲聊了几句之后,我走近林,准备跟他聊聊天,他却先开口了。
「你们干嘛去了?」
我突然冒了一身冷热,他提到了「你们」,莫非他知道我跟芸的事了?是不
是刚刚我和芸的谈话被他听到了?不可能,我们在小路上很小心的,根本不可能
有人发现的。
「哦,我摔了一跤,把手弄伤了,刚巧被小芸看到了,她陪我去护士站那边
包紮了一下。」
我撒了个谎,顺便向芸的方向喊了声:「谢谢弟妹了。」
芸也很配合的说了句,「不客气。」
林也没再追问,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林转过身来,「老诚啊,我要先走了,
我的事,你懂的。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
林拍拍我的肩膀。
「没事,这还麻烦你大老远的跑一趟。」
「别跟兄弟我说这些客套话,小心我抽你。」林做了一个煽耳光的动作。
「好,不说。有事一定给联系你。二位走好。」
趁林不备,芸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透露出一丝留恋,仿佛有些不
舍,之后就挽作林,离开了。
芸的眼神,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牵引作我,我总感觉以后会跟她发生些事情
来。
回过头来看晨,她还没醒,我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她身边,将她的小手放在
我的脸颊上,仔细地看着她。
芸说过,女人都希望醒来的第一眼能看见自己最爱的人,我想,晨也应该这
么想吧,既然不能补偿芸,那就把这份爱补偿在晨的身上。
平时,晨和我爸妈的关系都很好,不管什么事,我爸妈总是向着她,每次回
家都给她做她最喜欢的凉拌皮蛋。
而晨对我父母更是细致入微,两位老人身上穿的衣物,基本都是晨精挑细选
出来的,自从我爸退休之后,就一直喜欢养花,可有一大部分的盘景,却是晨买
的,婚后我们去杭州度蜜月,回来的时候晨就带了一盆「六月雪」。
那盆花,到现在我爸都爱不释手。
很多家庭在承受着婆媳之战,但是这种事情我们家里却是根本没有,晨和我
嶽父最早做过商人,后来进了政府机关,在财政局做了副局长,虽然我工作
不稳定,但是嶽父对我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因为他老人家喜欢有沖劲的男人。
记得第一次去见嶽父的时候,他就问我:「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说:「机械工程。」
嶽父说:「这专业以后会很累,不过有前途。」
我一直都觉得,双方家长都支持的婚姻才是正确的婚姻,芸之所以不能跟我
走到一起,很大原因就是因为她的父母跟我合不来。
当然,也有处女情节的因素在里面。
父亲突然站起来,沖我招手,意思是让我出来,於是父亲便出了门,我紧跟
在他后面。
到了楼梯口,父亲掏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也给他自己拿了一根,我拿出
打火机都点上了。
我很疑惑,不知道父亲想说什么,他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要不要跟我说话,抽
「什么时候发现的事?」
我停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样子,父亲是在问晨出车祸的时间吗?
「快中午的时候发现的,幸好有好心人及时送来医院,要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了。」
「我说的是小晨,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父亲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让我有些
害怕。
发现什么?晨出轨的事!不可能,父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难道是医生?
「爸……这话我不太明白。」
「你比谁都明白!」父亲将烟头灭了火,扔到垃圾筒里。
「打算怎么解决?」,父亲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却把我逼到了风口浪尖。
「医生说,小晨有一个月的身孕了。」父亲盯着我,看得我好害怕。
小时候只要我做错事情,父亲就会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撒没撒谎,父亲立马
就能看出来,所以时至今日,我只要撒谎,就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
「我妈知道这件吗?」
父亲摇摇头,「当时她正在打瞌睡,没听到;你嶽父也是刚刚才到医院,他
也不知道。」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又忍不住流出来了,算起来,我已经有十多年没在父亲
面前哭过了。
此时此刻,我突然变成了一个孩子,妄想在父亲那里得到些依靠。
「你打算什么办?」父亲又直逼到了这个问题。
「肯定会离婚,等她出院了就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竟然如此的肯
定,一点也不像几天前那个犹豫不决的我。
「我劝你再仔细考虑一下,等冷静下来再作决定,不要因为沖动做自己后悔
的事。」
「可是她犯了错!」我仍然强硬。
「人都会犯错,虽然这次错误很大,但是也没到无法弥补的境地,她跟你结
婚这一年来,不管对你还是对我们,完全不像不在乎的样子,所以你慎重一点。
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包容下来一定很困难……「
「爸你别说了!」
他正要继续的时候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既然
我已经说离婚了,那我就一定会想好后路,至於晨在乎不在乎,那是她的事,跟
我没关系……」
父亲抢着说,「你不用这么着急做决定,我不相信你现在每句话都是冷静状
态下说出来的。过些日子再说吧,时间一长你就冷静下来了。」
「可时间也会让晨的肚子越来越大,最终的结果是谁都无法收拾的。你想让
她把一个野种生下来吗?」
听了我的话,父亲把手揣在裤兜里,深深的叹了口,「好吧,不管你做什么
决定,爸爸都支持你。」
父亲蹒跚着准备回病房,「我先和你妈回家,顺便把你嶽父带走,你好好和
小晨谈谈吧。」
「爸,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包括我妈。」
父亲回过头来,「爸不糊涂,放心吧;哎,我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你们
年轻人的事,就由你们自己解决吧。只是,作好决定之后,千万不要后悔。」
我点点头,然后刻意的挤出笑容,也许这样能让父亲心里少一分操心。
我在想,如果我到了父亲这个年龄,是不是就能把所有的一切看透呢?
其实,看透了也未必是好事,人生在世,就是一个不断探索的过程,如果一
开始就能预知所有事,那理想和追求也就没有了意义。
父亲是一个指引者,而路,还得我自己走。
就这样,三位老人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消失在傍晚的红霞中,天色渐晚,
医院的医生们都下班回家了,只有几个护士在值夜班,我想继续抽根烟,却发现
兜里已经空了,就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包,顺便买了碗稀饭回病房。
夜里的医院很寂静,病人们都睡得早,走廊上空荡荡的,只要周围有一点响
动,便会激起回音,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晨,终於醒了!
晨的头发散乱着,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我从来没见过晨虚弱成这个样子,看
着让人心很痛。
她就那么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眼睛依然闭着。我没有跟她说话,只是默默的
註视着她。
「好饿~!」晨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轻微的说出了两个字。
我使劲把晨从床上扶起来,她全身软软的,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晨睁开眼睛,
看到我在旁边,就把头紧紧埋在我的胸口,我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
「我给你买了稀饭,先吃点填填肚子。刚买的稀饭,就在侧面的柜子上,还
热乎着。」
「我好害怕!」晨把我抱得紧紧的。
我很想问一句,「你怕什么?」
可是我没说,也许说了之后就能打开我心里所有的结,可我不能自私,晨需
要我,起码现在需要,起码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还是她丈夫,我要尽到一个男
人该尽的义务。
「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是点皮外伤,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三天,我跟晨这对年轻的夫妻还剩三天时间,晨出院的日子,也将是我们婚
姻结束的日子。
我把柜子上的稀饭端起来,从平面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再送到晨
的嘴边,「来,先吃口稀饭。」
晨没有按我说的做,反而用手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一样环抱着我,
但是很轻,很脆弱,我觉得我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可以把她推开。
忽然之间,好像我心里最软弱的部位被触动了,一时有些慌乱,我甚至在心
里想着,「赶快好起来吧,病好了我们继续在一起,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晨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言不发,只是流眼泪。
「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在。」
说完就摸摸她的头,但是她还是拼尽全力抱着我,持续了大概几分钟,我能
听见她的哭声,很小很小,我把稀饭放到一边,从衣兜里拿出纸巾来帮她擦了擦
眼泪。
晨突然擡起头来看着我,「我……有些事要说给你听!」
这一刻终於还是来临了!这次是晨主动要向我坦城,她一定准备了足够的勇
气,可我却害怕了,我还没有足够的勇气接受她的坦诚。
可是,这不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吗?怎么现在反而害怕了?
我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打断了晨接下来的话,「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
说吧。」
晨还是有点不甘心想要说话,可是我已经扶着她慢慢躺下,「好好休息,别
想太多。要吃东西就给我说,我来喂你。」
晨握着我的手,躺在那里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走
开。
三天,是我给自己准备的缓沖时间,而晨,却已经准备好接受一切了。
对於这段感情,我无疑是个战败者,从外到内,输得彻彻底底!
我了解晨吗?是否只看上她的外貌而忽略了性格,婚前她的生活作风是什么
样的等诸多问题,我基本忽略了。
我一直认为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会以外貌来评判一个人,最重要的还
是性格,我喜欢经历简单的女生,晨的事情就非常少,平时言谈举止都很庄重。
她和我在一起之前有过男朋友,但我没有直接问过她,只是从朋友那得知,
她大学时谈过一个,毕业分开了,再之后就是我。
虽然我们结婚后她不是处女,但我认为这没关系,既然爱她了就一定会包容
她的一切,但现在的社会里,直到结婚后才肯把身体贡献出去的女孩儿又有几个
呢?
我们都生活在这个年代的社会里,对这些事已经司空见惯了,而且我确实结
婚的时候也非处男。
所以,连我自己都做不到的,又如何去要求别人做到。
至於说生活作风,我敢肯定的是:虽然晨出轨了,但她绝对不是一个荡妇。
晨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但手还在紧紧的抓着我,她一定很久都没睡得这么
安稳了吧。
这一夜我想了很多事,具体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能确定的就是离婚
的念头肯定没有被动摇。
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晨出院了,就三天时间,就像医生预估的那样,她恢复得很快。
至於离婚,我想离得明明白白。
但我不会跟晨吵架,即便是她的错,我也不能把所有罪过都强加在她身上,
如果我能够和那个婚姻入侵者一样,或者超越他,晨一定不会去选择他。
所以,晨一定有她的理由。
其实论感情的话,我对晨的感情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刚结婚的时候我还是个
穷小子,没车没房,租的房子只有20平米。每个月交300块钱房租费。
别人相亲都是有车有房,唯独我没有,我和晨是经朋友介绍认识的,晨第一
次和我见面是在我们单位楼下,她平时的生活很朴素,不喜欢胭脂水粉,晨跟我
说,她不喜欢戴着面具和别人谈话。
我跟晨第一次见面就很有感觉,所以不想把这股缘份放掉,作为男人,要负
起男人的责任,为了把晨留在身边,我开始攒钱,一年的时间,我赚够了买房的
费用,很多人不相信,我一年半怎么能存那么多钱,其实我自己算过一笔账。
我一个月的工资平均是8000块,房租费要花300块;吃饭每天三顿,
每顿平均8块,每天花费24块,一个月30天要花720块;至於身上穿的衣
特,坚持不破就不换的原则,一年差不多就买两套衣服,而且旧的可以再穿;至
於鞋子,一年就两双,一双春夏秋可以穿,一双冬天穿;公交车基本上不搭,上
班都是步行,既能煆练身体,又省下了搭车的钱。
一天一个来回能省两块钱,一个月就能省60块。
就这样,我一个月可以存6000块,四个月就能存两万四千块,工作一年,
我存了七万多块钱,加上爸妈给的一些,我把房子的首付交了。
虽然我用钱很紧奏,但我对晨却从不吝啬,每次跟她逛夜市,我会指着一条
街对她说,这条街的东西,随便吃;每次逛商店,我会对她说,喜欢的衣服,随
便挑;每次走路累了,我会给她打出租车,很少让她挤公交。
自从我提到副总经理的位置之后,我也有了自己的私家车,再也没有让晨受
过挤公交的苦。
其实,晨也是很体谅我的,从来不会主动提经济方面的要求。
记得在租房的那段时间里,我在熬夜写方案,半夜的时候肚子饿得不行,晨
起来给我煮面,当时家里的面剩得不多,外出买的话也不方便,於是晨就把剩下
的一点面条煮了,当一碗香烹烹的面端到我面前时,晨说,你先吃,吃剩下的我
再吃。
其实像这样令我感动的事已经不胜枚举了,在生活中常我们经常遇到,我坚
信晨就是我这辈子要坚持的那个人。
我的事业心很强,有时候看着跟我一样的同龄人开豪车住别墅,就羨慕得不
得了,每当这些事情刺激着我的时候,我就会更加奋进,为的就是买房买车,给
但是现在看来,晨可能是无法忍受我这种忙碌的生活了吧。
我认为,人只有奋斗,奋斗,再奋斗,最后获得辛勤劳动的成果,那种喜悦
才是最美好的。
等到以后真正成功了,再回首这些往事,一定会有很多感慨。
我相信,晨一定喜欢积极向上的我,而不是只懂得儿女情长,眼光短浅男人。
出院之后的第一天,我没去上班,陪着晨呆坐在屋子里,就这样静静地坐靠
在沙发上,晨的头枕着我的肩膀,我们像一对刚刚热恋的小情侣,享受着这温馨
而浪漫的时刻。
天色渐渐暗了,到了下班的点,马路上堵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而我们的屋
子里却空荡荡的。
我拿起音响的摇控板,按了一下播放键,一阵优美的旋律袭来,萦萦入耳,
是一首辛晓琪的《领悟》。
我以为,我会哭,但是我没有。
我只是怔怔望着你的脚步,
给你我最后的祝福。
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
让我把自己看清楚,
虽然那无爱的痛苦,
将日日夜夜,在我灵魂最深处……
我希望晨能够在这个时候对我坦白,把她跟那个男人这半年发生的所有事情
都告诉我。
这是她对我,一个称职的丈夫应该有的忠诚。
虽然这个时候谈论忠诚对於已经出轨的她来说已经晚了,但这依然能从表面
上让我得到一丝安慰,起码能让我觉得,我仍然是晨心目中最重要的男人。
可惜晨什么都没有再说,从我怀里抽出了身体,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
满是怯生生的可怜,她内心的脆弱表露无遗。
「我先去做晚饭。」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从我的怀里抽离,起身去了厨
房。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晨走了几步,便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了,似乎在想事情,甚至忘了自己要去
哪里。
风从阳台上吹进来,掠过她的长发,掠过她的裙摆,纤细的身体曼妙而柔美。
在夕阳的投射下,地板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一幅画。
我突然冒出了一句话:「当你期盼能多留住一些东西的时候,它可能已经不
在了。」
我不记得这是哪本书里的话了,只是想含蓄的作一个提醒,我希望晨会对我
说「我们谈谈吧」。
可是晨没有,她只是转过身来,会意的微笑了一下,我却猜不透这微笑之中
代表了什么含义。
我要摊牌吗?如果晨将一切都坦然了,我势必会失去她,没有了晨,我还剩
下什么?
有时候人不得不认命,我一直都沈溺在水晶般的爱情里,却没有料到,表面
上光彩夺目的水晶,竟经不起现实的磕磕碰碰,稍一用力就支离破碎了。
晨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努力的在里面寻找着做菜的配料,「我给你做你最
爱吃的小瓜肉片汤,你等一会,一会就好。」
我没搭话,我怕再和她说话,会忍不住崩溃。
窗外的太阳慢慢落下山去,金黄色的余辉从窗外照进家里,我迎着光线走向
了阳台,眺望远方的夕阳,仿佛这样的远眺可以让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斜阳很
的光温暖,可我心里却却是一阵阵的冰凉。
厨房里悠悠地传来一阵哭泣声,声音里夹杂着惊慌失措和迷惘。
我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晨抱着双膝靠坐在厨房的一角,她怎么了?
我有些紧张,走进厨房,侧面的砧板上房着做菜的配料,都切好了。火是开
着的,锅里的水扑扑的沸腾着……
我走过去把火关掉,厨房里只剩下晨哭泣的声音,她垂着头,双肩不停地抖
动着,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颊,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的身子抖得
很厉害。
这一刹那,我的心被击得粉碎。
恍惚之间,似乎又回到了一年前刚结婚的时候。
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帅气的一天,也是晨最漂亮的一天,我们手拉着手,站
在教堂里,四周坐满了前来祝福的亲朋好友。
庄严的神父向我问话,「谢国诚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面前的这位漂亮的小
姐为妻,不管贫穷与富贵,都愿意一生一世对她好吗?」
「我愿意。」
「叶语晨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面前的这位帅气的先生,不管健康与疾病,
都愿意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晨当时说的话甚至比我还要肯定。
那一刻,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爱晨,爱她的一切。
我一直认为让女人伤心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所以在这一年的婚姻中我从来没
有对晨红过脸,结婚以后我从来没有见她哭过,也一直以此为傲,而此时的晨,
却蜷缩在墙角,显得很单薄、很无助。
我能看得出她在极力抑制,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但是断断续续的抽噎
最终掩盖不住她的伪装。
我慢慢靠近她,在她旁边蹲下来。伸手掀开她额头淩乱的头发,註视着这个
让我又爱又恨的女人。看着晨胆怯慌乱的眼神,所有的怨恨、羞辱、悲哀突然都
不那么强烈了。
我把晨从地上扶起来,拥入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肩膀,张嘴想要说
些安慰她的话,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就好,老天是否能
让时间停止在这一秒呢?
我永远都不想再有下一秒!
晨收敛了一下情绪,从我的怀里抽离,「说好我做饭的,我刚才……这是怎
么了?」
晨赶紧用手擦掉眼角边的泪痕,很刻意的向我笑了笑,极力的掩饰着刚才的
情绪。
「你哭了。」我说。
「我哭了?」
晨像是刚刚反应过来,连忙补了一句:「……哦,我刚出院,真想不到我还
能活着回来,幸好有老公你,要不然……」晨语无伦次的解释着,她在撒谎。
其实撒谎的人是很辛苦的,撒一个谎,就要用成千上万个谎来圆它。而晨,
明显没有把这个谎圆好。
「快去把手洗干净,然后乖乖坐好,饭就由我来做,你才康复,要好好调理
身体。」
晨想了想,很顺从的就点头答应了,她走到水槽边,拧开水笼头洗手,洗着
洗着又发呆了,水哗哗的往水槽里流个不停。
我走上去,摘掉晨的围裙系在我身上。她才突然醒了似的,急忙关掉水笼头。
「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在家里过得还好吗?」我故意用这句话试探一下晨,
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嗯。」她很紧张,也不敢看我,只是点头。
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是我和晨最后的晚餐,饭后一切都要结束了,关
於我们的一切!我打开电磁炉,把砧板上的菜放进锅里颠炒起来。
「先去客厅坐着吧,我一会儿就好了。」说话的时候我没有透露出任何一丝
情绪。
「我不饿,做两个小菜就好。」晨从背后轻轻地环抱着我,「要不,我陪你
一起做菜?」
「不用了。」我把晨的手拉开,「我一个人能行。」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这是我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以后你都要自己照顾自己
了。
晨应该能感觉到,她就要失去我了,只是这种感觉不明显,她还不敢确定我
是否知道她背叛我的事情。
只好怯怯地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等候我的发落。
不经意间,我发现晨的手机就摆在墙角,一定是他刚才坐在地上的时候不小
心掉出来了。
我走过去顺手就拿起来,这是我们结婚的时候买的IPhone,当时买了
两个,晨用的是白款的,我用的是黑款的,打开锁屏键,屏幕上是我们结婚时的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想翻开手机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或许有晨和那个男
人的东西在里面,我知道偷看别人的手机不道德,而且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但
晨对我来说,确实已经没有信任可言。
也许手机里面什么都没有,也许里面什么都有。
我瞟了一眼客厅,晨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我假装炒着菜,手里却在翻阅着晨头机里的相册,相册里的照片很多,大约
有四五百张,我浏览了一下,前面的一些照片是晨跟她的闺蜜逛街时照的,晨的
闺蜜叫小雅,但我接触不多,平时我工作很忙,只是结婚的时候跟她聊过几句话,
还有一些女士服装或者皮包之类的图片收藏,最多的,是晨的自拍头像,大
概有两百多张。
从照片上我只能推测出,这半年里,晨的生活过得是多么的慵懒与无聊。
后面还有几张聚餐照片,看起来有点像同学聚会。
也就是说,这半年里,晨除了和闺蜜逛街,就是工作,偶尔也参加下同学聚
会。
其它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真是够笨的,晨怎么可能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放在手机里呢,即使她再傻,
也不会把证据放在手机里等我来查吧。
不过,我觉得可能有些细节被忽略掉了。
翻开短信箱,里面最多的短信记录是我的,这半年里,差不多发了400条
短信,晨都保存起来了,一条没删。
还有一些是单位上发来的,差不多都是通知开会什么的。
我又翻了一会,发现了一条很奇怪的短信,只有六个字:「文景公园,速来」。
发短信的时间是在12号的中午1:00,我记得晨出车祸的时候也是12
号,而且车祸现场也是文景公园,晨是12号下午四点钟左右被送到医院的,这
么说来,晨是收到了这条短信之后,才去了文景公园,然后不小心出了车祸,就
被送到了医院。
那么,这条短信应该是晨还没来得及删掉的。
我这才明白,晨并不是因为找我才发生车祸的,而是因为这条短信!
那她为什么要去文景公园呢?仅仅因为这六个字?
这条短信到底是谁发的?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我把发短信人的号码记了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继续着夫妻之间表面上的和
谐。
吃饭的时候,我坐在晨的对面,平时我们肩并肩的坐着的,不过今天不同,
我想看清楚这个跟我生活了一年的女人,看清楚她的面具背后真实的样子。
晨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想要问我什么,可始终没有问出来,她明显有
些异常,心神不宁的样子。饭也吃得很少。
我猜测她是想坦白这半年来所有的事情,可能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十足的心
理准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不管谁先摊牌了,都无法避免要谈到那个男人,
我不想在如此美丽的夜晚谈到一个肮脏的人,虽然晨在我眼里已经不再纯洁,但
仍然比那个男人强上千倍万倍。
我和晨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谁也不愿意打破目前的平静,也许这是避
免尴尬和保持各自自尊的唯一方法吧。
吃完晚饭,晨准备收拾碗筷,我抢在了她的前面。「我来吧,你身体还没恢
复,家里的事我来做就行。」
晨拧不过我,只好做到沙发上看电视。
我把厨房收拾干净之后,摘掉围裙,走到客厅里,晨仍就坐在沙发上,我走
到她身边,她突然一把把我拉住,我被晨死死的拽倒在沙发上,她猛地扑到我怀
里,「你很久没有抱过我了。」
我仔细回忆一下,结婚一年,离家半年,而且就算在家的半年里基本上也是
早出晚归,没怎么照顾好晨。
如果换位思考,站在晨的角度来审视我自己的话,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是一个好丈夫吗?」我问晨。
晨的眼睛盯着电视,「嘘!别说话,好好看电视,这电视剧马上结束了,今
晚是大结局。你陪我一起看嘛。」
晨没有理我,反而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我没时间看这个,你先回答我好不好?」
晨像一只猫咪,软软的躺在我怀里,「结婚一年,你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
我没时间。我知道你很忙,其实我只要你抽出一点点的时间陪我就好。这半年都
是我一个人在家看,我不知道该干什么,以前是看书,后来看电视,上网。你知
不知道,我一个人在家里好害怕,经常半夜三更就惊醒,醒了又睡不着觉,想打
电话给你,又怕吵到你,怕影响到你休息。」
晨的声音开始变形,她盯着电视机,眼框却在闪烁。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可是你应该明白,我这么拼命,就是为了我们以
后有更好的物质条件。你我都是经历过感情的人,不能像大学校园那样整天溺在
一起,等我赚到足够多的钱,才能好好的生活。而且我并没有觉得我们的感情在
减少,一直都是稳定的,不是吗?」
晨突然爬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直逼人心,看得我很害怕,她说,「我总觉
得我们的爱情正在一天天的减少,就像流沙一样,好像有一天会消耗殆尽。国诚,
要不……你明天跟领导说说,别当这个破经理了好不好,这个官职不大不小的…
…从自你当了这个经理,就再也没好好在这个家里待过一天。我不需要有什么富
裕的生活,我觉得经济上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我们过得开心就好,对不对?」
「破经理怎么了?」晨的话让我有些生气,「要不是当这个破经理,你能有
车坐?指不定现在还在挤公交上下班呢。」
晨的眼神缓和了一些,她没有接我的话。
「好了,快去洗澡吧。」晨起身去了卧室,「我给你把毛巾准备一下。」
这是晨在主动示弱,平时只要我们有意见上的分歧,晨都会主动停止交火,
不跟我争,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蛮横了,但我依然坚持我的意见。
我洗完澡,穿上睡衣,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没跟晨说一声,晨自己进浴
室洗澡,有没有出来,我不知道,也不想管。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我才从书房出来,进了卧室。
晨似乎睡着了,头发有些散乱地摊在枕头上,手臂上还有些车祸留下的伤痕,
腿上应该还有伤,只是被被子遮住了看不见。
我用手轻轻地按晨的伤痕上,用掌心感受红肿凸起的部分,晨一定很痛吧,
我想。
我希望这道伤痕能够转移到我身上,即使要痛,就让我一个人来承受这种痛
处,如果,能不让我的妻子受伤。
晨这时睁开了眼,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说:「我们
睡吧,我好累,好像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我不想辨解什么,就像什么事也没没生一样,轻轻的俯下身子,靠在床头:
「不用担心,有我在。」
我不知道这句话能不能提醒晨,我希望她能明白,即使她出轨了,我也在努
力说服自己原谅她所犯下的错。
晨翻了个身,伏在我胸前,把脸贴着我的心口,没有再说话。
我揽着她的身体,手抚摸着她的背,丝绸睡衣很光滑,贴在皮肤上凉凉的。
她身体上有一种熟悉味道传到我鼻中,勾起了很多往事。
是「雏菊」的味道,雏菊是一种香水,法国产的,这瓶仅仅300毫升的香
水晨居然用到现在。
我记得是去年的时候买的了,从沈阳带回来的。
一直以来,我和晨的生活中都伴随着这种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地
不能再亲切。
丰满的乳房压在我腹部,柔软的像棉花,睡衣下摆伸出来长长的腿,搭在我
小腿上面,和我的肌肤摩擦着。
「我想要你……」晨说。
我知道我应该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和她接吻,爱抚,然后履行一个作为丈夫
的职责。
可我没有任何欲望,阴茎软绵绵地垂在腿间,没有任何反应。现在的我,就
好像一辆生了锈的汽车,怎么点火也发不动。
晨把最后一件贴身的衣服也脱了下来,一具美丽诱人的胴体就贴在我胸前。
晨突然将被子踢到一边,反身坐了起来,骑在我的腰间,用一只手温柔地抚
摸着我的胸口,像蛇一样的游走。
她变得比以前热情,俯下身子开始吻我的脸颊,再到耳垂,晨的长发遮盖了
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能清晰地感觉到晨深重的呼吸从耳边划过。
我没有任何动作,像木偶一样接受着整个过程。
一阵亲吻之后,晨托起乳房停留在我嘴边,我看着她的乳头,发现并没有勃
起的迹象。
以往当晨主动要求的时候,一定是很想要了,可这次不同,我知道她并没有
动情,她不想要,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补偿我,乞求我的原谅罢了。
我吻上她的乳房,努力地想表现出热情和欲望,晨的乳头在我嘴里勃起,坚
硬,呼吸也变得沈重急促,她用双手抱住我的头,手指插进了我的头发。
「嗯……」晨发出了一丝呻吟,她开始动情了。
晨的胸膛柔软而温暖,可我却有种窒息的感觉,好像被谁勒住了脖子,那种
刺痛感格外明显,它连绵不绝地穿透我的身体,像钢筋一般一下又一下地重创着
我的心窝,我开始焦躁,忧虑,然后恐惧。
在晨面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现象,包括之前对芸,我也不会变得如此无
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在如此美丽的夜晚做一件美好的事情,是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证明自己的最
佳时机,可是我办不到,我对晨的身体产生了深重的厌恶感,尤其是现在,我无
法满足晨。
晨也许意识到了这一点,於是伸手到下面去刺激我的阴茎,希望这小东西能
快速膨胀起来。
我明白,她需要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借助欲望和肉体的慰藉来扭转我们之间
的一些东西,可无济於事,我的身体丝毫没有变化的迹象。
这是我无法控制的,我也希望我能像平日一样,安慰和爱抚我的妻子,所以
我也努力地在脑海里寻找各种画面,试图以此来刺激自己的欲望,可是能想到的
都想了一遍,最终还是不行,我没办法对晨提起任何一点兴趣。
曾经,晨的身体是我多么迷恋的性爱港湾,而如今,那些东西已经一去不复
返。
我似乎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乖乖!」我的耳边突然响起芸的声音,大学时芸一直叫我「乖乖」,我也
这样叫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芸,记得以前每次和芸做爱,她会在高潮之前呼
唤我:「乖乖,用力,我要来了!」。
突然,一个很清淅的画面印入眼帘——芸的祼体,还有她那销魂的表情,我
阴茎竟然有了反应!
这让我有种罪恶感,可我顾不了那些,我闭上眼睛,继续想象类似的场景,
我发现自己可以从关於芸的画面中得到刺激,很快,我就进入了状态……
晨在我的身上起伏着,她的手搭在我的双肩,不停地扭动着腰身,我看着她
晃动的乳房,拼命告诉自己:这不是晨,而是我的初恋——芸,是我好兄弟的未
婚妻,我们正在偷情。
我努力地强迫自己集中精力,想一些肮脏的事情,这些事情能有效的刺激我
的感官。
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晨的表情,我害怕一睁睛会让我想起那些关於晨的事
情,那会让我瞬间崩溃。
我的阴茎勃起了,随着晨的起伏进进出出,性器官相接的地方,随着节奏撞
出「啪啪」的声音,我仍然闭着眼,身体没什么感觉,似乎交合的性器官不再是
我身体的一部分。
我和晨之间,已经没有了从前曾经那种水乳交融的绵绵情意,我甚至觉得自
己已经变成了一件工具,一支按摩棒。
阴茎的勃起,完全是一种本能,而不是爱。更加悲哀的是:这种本能还是从
背叛的情景中演化而来的。
这种畸形的想象很像是在吸毒,而且我能预感到自己会对这种毒品上瘾。
我射精了,毫无保留的射在晨的阴道里,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正在成长的小
宝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想,这个小宝宝会不会喜欢吃我的精液呢?
任务完成之后,我从侧面的床柜上抽了张纸,擦拭了一下阴茎,翻过身去,
没有理会晨,直接倒头就睡,我是故意的。
晨也没有跟我说话,她起身去了浴室,把我丢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我恍惚地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次感到这个女人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就像一个
幻想出来的梦。梦一醒,她就不见了。
那晚我没洗澡,还没等晨洗澡回来我就睡着了,睡梦中我做了个梦,梦到晨
离开了,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家。
一早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晨不在了!我紧张得一下子翻起来,鞋也顾
不上穿,跳下床就往外跑,边跑边喊:「晨,你在吗?」
我像是个快要溺水的人,拼命的寻找着救命的稻草!厨房没有人,洗手间也
没有人,她一定是走了。
她会去哪里呢?去找那个男人了吗?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开了!晨从
外面进来,手里提了些早餐。
我沖上去,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别走,别丢下我不管!」我的嘴唇在发
抖。
「怎么了?」晨问到。
我还没缓过劲来,死死的抱着晨,力量有些大,把晨勒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你先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我害怕失去她,一直都怕。如果晨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我该怎么办?
现在说得好听点,是我愿不愿意原谅她,说得不好听一点,她要是真的决心
跟那个人走,就算我求她留下来,她也未必会答应。
我突然觉得主动权已然不在我手里,感情这种东西真是可怕,越爱得深就越
被动,理性的一方反而掌握主动权。
谁犯了错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更离不开谁。
我意识到晨在我怀里挣紮,於是赶紧松开手,从晨的怀里抽离,如释重负,
不过手里提着的豆浆却洒落了一地。
「哎呀,都怪你,刚买的豆浆又喝不成了。」晨弯下腰去整理地上的废墟。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一件来我没有任何一件事是
对不起晨的,这一句「对不起」,只是我一个懦弱的男人用来挽留爱情的乞求方
式。
可我又急忙从刚才的情绪中转变回来,我不能让晨看到我无助的一面,我要
让她知道,即便她要走,我也会坦荡荡的面对,既使这种坦荡荡只是一种表面现
象。
晨弯下腰在收拾地上的残物的时候,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用手捂住胸口,
迅速跑到卫生间,好像是想吐。
等我把地收拾干净之后,晨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老是想吐。」晨说。
晨已经有反应了,再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知道自己怀了小宝宝,只要到医
院一检查,马上就会知道这小孩不是我的。
该怎么办?如何处理掉这个野种呢?如果我对晨说,让晨打掉这个孩子,我
们继续生活,这一切就当没发生。
也许晨会欣然接受,然后一切都好了。可是,这一切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还不敢确实晨是否会愿意跟我在一起,或许她早就作好了离开这个家的打
算。
我和晨只有半年的感情,而晨和那个人,也许也已经有了半年的感情,我和
第三者在时间上各占一半,我有把握胜过他吗?我不敢保证。
我不知道那个人在晨心目中到底占了多少比重,是不是已经超过了我,万一
我把事情坦白了,晨可能会走得意无返顾,然后跟随那个男人走得潇潇洒洒,最
后的结果就是,他们成了一家三口,反倒是我成了孤家寡人。
太重感情的人,註定要孤独一生。
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我得不到晨,别人也别想得到。
我的内心突然萌生了一个万恶的念头:何不让她误以为这个孩子是我的,等
她生下这个野种,再告诉她真相,然后和她离婚,将她扫地出门!
以其别人对自己残忍,不如先发治人。
这么做能享受报复带来的快感,只是,后果却是,我将失去所有的一切,包
括晨对我所有的爱情。
至於晨肚子里的孩子,我还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就让这件事再缓一缓吧,
至於那个男人,我想是时候查查他了,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奇怪的短信
留言,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还是愿意试一试。
晨的伤还没有痊愈,安顿好她之后,我撒谎说公司里有急事,就离开了。
出门之后,我拨通了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晨之前就是因为这个电话才去
了文景公园。
响了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如果短信里是晨的情夫发来的,接电话的人应该是个男人才对,怎么是个女
的?
莫非是我判断错了?仅凭一个电话就找到线索,是不是我有点异想天开了。
「喂!你是谁?」电话那头在问话,我应该说些什么呢?
「你是……你是晨的朋友吧。」我用的是我的电话,彼此都不知道身份。
「对啊,怎么了?」
我想了几秒钟,在大脑里快速的构思出一句话来,「晨出车祸了,你知道吧。」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尽量捡一些关於晨的事情说,对方应该比较熟悉。
「啊?!车祸,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她现在在哪呢?」电话那头显得很着急,
看起来不像是装出来的,她应该不知道晨出车祸的事。
「我是她丈夫,谢国诚。」我觉得这个时候可以亮明身份了,再试探下去也
没什么结果。
「请问你是……」
「我是小雅,晨姐结婚的时候,我们见过面。」
我仔细回想一下,在一年前,我和晨结婚的时候,就是婚礼上,隐约记得有
晨跟我提过很多次,这个小雅和晨从初中就是同学,一直到现在都是玩得很
好的姐妹。不过我也就见过一次。
「哦,我记起来了。」我说。
「她都没给我打电话,晨姐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了,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已经出院了。现在在家里呆着呢。」
「哦,那我现在马上就过来看她。」
我在心里想着,还是先别让她过来,我得单独跟小雅见个面,把事情问清楚,
毕竟车祸的起因是那条短信,也许这只是巧合,但我总觉得里面有问题,我没有
证据,只直觉告诉我有问题。
不管怎么样,先跟小雅见上面,知道真相应该不难。
「不用过来了,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谈谈。」
「啊!?」对方好像有些意外。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觉得见着面了说起来方便些。」我解释说。
「不用,我现在就过来就行,你给我个地址吧。」我不想拖下去,也许真相
下一刻就被掩盖了,我必须得抓紧时间。
「那好吧,玄武门上岛咖啡厅,我在那等你。」
「嗯,到地点见。」我挂断电话,立即打了辆出租车直奔玄武门。
到了地点,小雅已经在咖啡厅门口等我了。
我结婚时忙着办婚礼,没怎么好好观察她,现在仔细打量一番,倒还真有几
分姿色。
穿得很时尚,一身运动装,眼睛大大的,很精神的样子。
「你就是姐夫吧。」小雅仰嘴一笑。
「你好。」我也朝她笑了笑,有些故意,这是该有的礼数,只是这笑脸我差
点装不出来。
「进去说吧,我在里面订了两杯咖啡。」
「好。」我也不推辞,就想越快结束越好。
小雅很会选地方,她把说话的地点订在咖啡厅里二楼拐角的地方,这里没什
么人经过,很安静。
刚坐下来,我就直奔话题,「晨出车祸前,联系过你。」我面无表情,像是
在质问一个嫌疑犯。
「哦,那天……我想起来了。她打电话给我,说你一晚上都没回家,电话也
没人接,就怕你出事了,所以约我一起出去找你。」
小雅一边说着,一边往咖啡里面放糖,「西安那么大,我们哪知道你去哪了
呀,晨姐说你喜欢去文景公园逛马路,她怕你在那儿出事,所以约我一起过去找
一下。」
「那后来呢?」我问到。
「后来也没找到,她挺着急的,可能是不想麻烦我吧,就让我先回来了。晨
姐出车祸的事,我真一点也不知道,要不是听你说,我现在还……唉,早知道就
应该让晨姐跟我一起的,她一定是太慌张了。」
「你确定?」我用怀疑的语气问她。
小雅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好像愰然大悟一般,「姐夫,你问这些话……是什
么意思?」
我本想试探一下她,不过她并不像撒谎的样子。从小雅的神态,语气,包括
每个反应,都和一个不知情的人一样,她不像是在骗我。
「哦,没有,只是肇事司机跑了,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在现场,看清车牌号什
么的。既然你先离开的,肯定就不知道了。」
但我还是觉得奇怪,小雅通知晨去文景公园,为什么不直接打电话?既然是
找人,在及迫的情况下应该是打电话比发短信更迅速吧。
除非……发短信的目的只想让晨知道,不想被第三个人发现。
「小雅,你姐的病还没好,你就先别打扰她了。今天我来找你,其实也没什
么大事,就是像看看有没有目击者什么的。」
小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没关系,只要晨没事,查不到人就算了。不追究!」我尽量把我的目的往
另外的方向引,要让小雅觉得,我是为了查出肇事者,别无其它。
和小雅道别的时候才发现,我竟然紧张得连咖啡都没喝一口。
和小雅分开之后,我并没有感觉到一丝喜悦,就从目前来看小雅并不是知情
人,她应该不知道晨出轨的事,这样一来,查找第三者的线索就断了。
我打了辆车,往家里赶!
一路上,我有很多事情想不通,小雅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条短信明明就
有问题,而且小雅的回答漏洞百出,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妥。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知道所有的事,我也拿她没办法,她完全可以不说,
或者就像刚才那样装成傻逼。作为晨最好的朋友,她是不会出卖她的。
天气已经入秋,我穿了件薄薄的衬衣,感觉有些冷了,我把车窗玻璃拉上。
我是个很怕冷的人,如果冷和热之间选择,我宁愿选择热,也不要冷!
就快到家了,而那里,似乎也给不了我真正的温暖。
突然电话响了!铃声有些陌生。
我从裤兜里拿出电话来,看了一下,不是我的手机,声音是从衣兜发出来的。
我把手伸进衣兜,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晨的手机,这才想起来,刚刚在家里捡到之后,并没有把手
机还给晨,我自己反倒放进衣兜里了。
本来想接一下电话,可是我一下子停住了,屏幕上的号码有些熟悉,好像在
哪见过——是小雅的手机号!
我突然想起来。
就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电话挂断了,再发了个短信过去:
「不方便接,有事短信!」
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也许下一秒将会收到小雅发来的短信,里面有我想
果然,手机一阵震动,短信还是发过来了!没错,是小雅的回信。除了世界
末日的日期,这恐怕是我这辈子最想知道的事情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滑稽的事,像是自己在撬自己家里的保险柜一
样。
点开收信箱,字不多,就两行。
「刚刚他来找过我,不过已经没事了。」
通风报信!
「你怎么说?」我用晨的手机回了条短信,这种模淩两可的交流方式是获取
真相的有效途径。
「我什么都没说,不过姐夫好像有点不太信。」
原来小雅自打一开始就对我有防备,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都说人心隔肚皮,
一点都不假,怎么也想不到,外表如此单纯可人的阳光女人,内心竟然怀有这样
深重的心机,真是太可怕了。
她怎么能这么做!举止大方的小雅竟然和晨是一丘之貉,不敢相信!晨这半
年里到底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也许在小雅眼里,我还是个蒙在鼓里的傻瓜,她一定在背地里嘲笑我几千次
几万次了吧。想了想,突然觉得就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笑!
我快速的按动手机上的键盘,手指不听使唤的发抖,打字错了好几次,反复
酝酿之后终於艰难地发出了一串文字:「国诚已经怀疑我了,他似乎找到了些证
据!」这种有危机感的短信或许能更快地套出些情况来。
「不可能吧。」
我紧接着又发了一条,「我打算跟国诚坦白,毕竟是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我相信他会愿谅我。」我尽量把话说说得明确些。
「别!男人都过不了这一关的。再说,你已经悔过了。反正宏已经走了,就
当什么也没发生。」
「宏!」我心里不禁一颤,一个新鲜的字眼出现在眼前,这个名字我竟然是
第一次听说,晨跟我结婚一年,从未提过此人,「宏」是谁?晨的情夫?他们是
怎么认识的?现在已经离开西安了吗?一连串的问题像火山爆发一样从我脑袋里
蹦出来,令我猝不及防!
我没什么心情跟她玩这种短信游戏了,索性那起我的手机,拨通了小雅的号
码……
「姐夫啊,什么事?」这是接通之后小雅说的第一句话,她装傻的模样跟晨
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令人无比厌恶!
「宏是谁!」我直接摊了牌。
对方突然停止了说话,然后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挂断声。这就是被揭穿之
后的丑态!
我在想,如果对方是晨,我是否也敢对她问同样的话:「宠是谁!」我相信
我问了之后晨一定会告诉我。可是我不敢,我是个懦夫,彻彻底底的懦夫!我只
敢对外人这般直接。
不一会,晨的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小雅通风报信的。
我接通了电话!
「晨姐,姐夫好像是知道了。你自己想想办法吧,他可能一会就到家了……」
小雅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有顾及到电话这头是我在接听。
「宏是谁?」我再一次问到!
小雅再一次把电话挂断了!我气急之下,把晨的手机扔出窗外,摔了个粉碎。
吩咐司机调了个头,直接去找小雅,虽然现在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但要找到她并
不困难。
我是在一家媒体公司找到她的!打了好几个朋友的电话才知道她在这上班。
我沖进集体办公室,里面坐满了人,一时间看不出来谁是谁,走近每一个人
的位置,逐个排查,过程中没有惊动任何人。就在中后排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
我找到了小雅,她好像正在做某个文案工作,很专心的样子,并没有发现我的到
来。
突然间火冒三丈,我一伸手就把她从椅子上抓起来!
「啊……!」
小雅一声尖叫,办公室里的躁动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小雅
的方向。她满脸的惊恐,双手紧抓着我的手膀,企图挣脱控制,「姐夫,你……
冷静一点,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把她拉出了座位,四周传来阵阵唏嘘声,但没有一个
人敢上来制止。
小雅被我拉到楼下,我的手仍然死死的拽着她不放,「短信是我发给你的,
这下你明白了吧。」
我怒吼着将小雅推了出去,她的身子很单薄,我这一推她就滑了好远,一声
闷哼摔在地上,许久才蜷起身子坐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嘴里咳嗽着说不出话。
除了大学时打过芸一耳光,我没打过其她女人,更别说是一个与我毫不干的
人。
我沖过去,把小雅从地上拧起来,扬起手臂做出打人的姿势,「说,宏是谁!」
她很害怕,应该说是恐惧,以至於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再不说我打死你。」我威胁她说。
小雅没有睁开眼,「就算我说了,又能怎么样,吃亏的还是你……」她的语
速一点儿也不急促,反而有些从容。
「你要不说,我决对不会放过你!」我盯着她一张漂亮的的脸蛋说。
「好吧,那你告诉我,请你先把我放开。」小雅睁开了眼睛,仰头看着狰狞
的我,还有我举着的手。
我的手还是举着,但没有打她。
自从大学时打过芸一巴掌之后,我就暗自发誓,从此再也不打女人。
虽然她真的该打,但我下不了手,我还有事要求她,可能我对她好点,她会
多告诉我一些事实。
我把手慢慢放了下,我的内心已经崩溃,但表面上还是假装冷酷着,「别以
为我那么蠢,什么都不知道!你最好老实点坦白。」
小雅整理了一下淩乱的衣服,「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你有的是时间,我们
找个合适的地方说吧,这大庭广众的,别让我的同事看到我们这个样子!」
「可以。」我说。
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我们去附近的公园吧。」
说着就走了,她的状态恢怎么得很快,一下子就从刚才的惊恐变成了现在的
从容,我就走在她的侧面。
「你问过晨姐了吗?她对你说了吗?」我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我作为晨的知己,我只能尽量帮她。其实,也是在帮你。」
我气得手都在发抖,这个无耻的女人,尽然还说这种屁话,仿佛她所做的,
是件顺理成章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先别这样,你想想看,如果你一回来就知道整件事情,你会原谅晨吗?
早就已经离婚了。「
「所以你就跟她和夥来骗我?」
「我说了,我是在帮你,更是在帮晨。她其实已经悔过了,本来是想等你回
来把所有的一切都坦白的,是我不让她说的,因为说了之后,你们俩都没好日子
「宏是谁?我要杀了那个奸夫!」我根本没听她的解释。
「你先听我说,杀了他,也不值得。如果你杀了宏,的确是爽快了,但是你
会坐牢,可能判十年,二十年,你想想,你坐牢之后,晨会一直在外面等你吗?」
没等我来得及思考,她就回答了,「未必会!我不是说她薄情寡义,但无论
她多么爱你,感情都会随着时间增加而减少,她是个正常的女人,一个人在社会
里生活,她会空虚,也会寂寞。这样来看,你报仇之后,又能得到什么?」
「够了,你给我闭嘴!」除了让她闭嘴,我别无它法,我知道她说得有理,
可就是不想听,越听越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是多么无助。
我没有理由反驳她,她说的是对的……慢慢的,我呆住了。我从来没有想过
这样的后果。
就在刚才,我的脑子里面装满了仇恨,像所有被伤害到的男人那样,用对手
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把我从失去理智的愤怒中浇醒过来。
我该怎么做?这是我当前面临的最大问题,选择隐忍这样的奇耻大辱吗?放
过那个男人?不,我做不到,即使万劫不复堕入地狱,我也不会饶恕那个叫宏的
男人!
「你说,晨和那个宏都发生了什么?把这半年来所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给我
说出来!」我跟在小雅后面,气喘嘘嘘的说道。
小雅没接话,而是快步走到附近一个空旷的地方,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
之后,才开了口,「我要是说了,你能信我吗?」
「我真是想不明白,亏你们是好姐妹,你怎么能纵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指着小雅的鼻子大骂着。
「你可不可以别那么大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老婆跟别人睡过觉吗?」小
雅突然还了口,她有些激动,「想听实话就给我小声点!」
「好,你讲。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替她推脱。」我把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没想过替她推脱,可是晨姐真的没错,这件事说来真是……我觉得整件
事……就算我说了,晨姐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
小雅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似乎在组织着语言,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构思一
个谎言为晨开脱。
「说完了?还是无话可说吧!」
「姐夫你别着急,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晨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然后你再
听我说下面的事。」
我最想知道,却又最害怕知道的事,就将要呈现在我的面前,即使小雅会为
了保护晨而主观上隐藏一些细节,但出轨的事实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我知道整件事情的时候,大概是在一个多月以前了。」
小雅咬了咬下嘴皮,正在酝酿着接下来的故事,「那天我在午休,是晨姐的
电话把我吵醒了。听她的声音好像很着急,只在电话里说『怎么办,怎么办』,
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当时以为她把钱包弄丢了,或者在街上被抢了,但是问她什么她都不说,
就只听到她在电话里不断的重复『怎么办怎么办』,话里字字透露出恐惧,我从
来没听过她那么害怕,晨姐一定出事了,於是就急忙打了辆车到你们家。
进屋之后,晨姐蜷缩在地上,头发很乱,卧室一团乱,鞋也没穿,嘴里一直
念着『我完了、我完了』,她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
我本来以为是小偷来偷东西,可是除了床上有些淩乱之外,其它东西都是整
整齐齐的,根本没有被偷盗迹像。
我问晨姐怎么了,她也不说,眼睛呆滞,手抱着身子不停的发抖,最要命的
是,我竟然发现晨姐只是披了件大衣,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穿。
凭女人的直觉,我大概也猜到了些端倪。於是我到厨房给她倒了杯水,等她
喝完之后就对她说『报警吧』。然后拿起手机来准备拨110。「
「晨是被强奸的?」我问到。
「在我刚要拨110的时候,晨姐抢了我的手机。」小雅没有回答我,继续
说着那天的事。
「她说不能打。我问她为什么,她只说不能打,也不解释原因。我没理他,
直径走到客厅座机那里,拿起话筒就打110。
当晨姐在背后大声地说出是她自愿的时候,我呆住了,坐机的话筒已经拿起
来,可还是放回去了。我跟她十几年的姐妹,晨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跟
本不可能是那种人。
而且还把那个人带到自己家里来,就更不可能了。於是我反身过去问她,那
个人是谁!
晨姐想着想着,突然有些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是我把她扶到沙发上的,
就是那个时候,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其实,在小雅说出来之前,我大概就猜到,这个男人之前肯定更晨有些联系,
否则晨是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种事情来。
小雅似乎说不下去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有烟吗?给我抽一根!」
我摸了摸裤兜和衣兜,在上衣的内包里,还剩一根,我直接连烟带盒塞给小
雅。
「宏这个人,我在大学里就认识了,晨和宏这两个情癡相恋了四年!」
小雅拿过烟盒,抽出烟来放在嘴里,「我和晨读一个大学,和很多怀春的女
孩一样,晨也是一个有情感的人,也会喜欢别人。其实晨很保守,他们俩的恋爱
小雅把剩下的空烟盒放在兜里。
「晨第一次带宏来见我的时候,我对他第一印象并不好,长得其貌不扬,而
且都不跟我说话,一个人闷着,简直就是个闷骚男!我在想,我们家晨姐可是学
院的院花,怎么能找这样的男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是人家就是喜欢,
你怎么着?谁都管不着。而且他们这一恋爱,就谈了四年。我相信他们是真爱。」
我把火机递给她,她点着了,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宏对晨很好,当时
读大学的时候,几乎每周都要带晨去吃凉皮,晨最喜欢吃凉皮了,而且要多加蒜。
晨的父亲腿脚不好,而且有风湿,宏为了晨的父亲,跑遍了整个西安,找了很多
「即然那么相爱,他们为什么要分开呢?」听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唯一疑惑
的问题。
「因为……宏是个孤儿,是他爷爷奶奶把他养大的,大学学费几乎都是他自
己赚的。而晨本来就是单亲家庭,当晨的父亲得知宏是个孤儿之后,就开始排斥
他了。」
「后来呢?」我问道。
「宏跟我说过,他说他会说服晨的父亲,可是终究还是跟晨的父亲吵起来了,
那天是大学毕业前的几天。据晨说,她父亲把宏赶出家门,说他没资格娶晨做老
婆。
确实,宏是个孤儿,又刚刚大学毕业,一分钱没有,怎么娶晨。於是晨的父
亲定了一个期限,要宏在一年时间攒够100万,能达到条件就把晨嫁给他,否
则就别再来。其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就是晨的父亲用的推脱之辞!
可是宏把这话当真了,他想冒险试一下,於是宏离开了,去了哪里我不知道,
晨也不知道,只是他离开的时候发誓,一年之后一定赚够钱回来娶晨。可就在宏
离开后不久,晨的父亲就逼着晨相亲了。「
小雅抽了几口烟,烟雾萦绕在我和她之间。
「我很不看好他和宏,因为我这个人特别现实,没有钱,真的什么都做不成。
我不相信他们能走到最后,就像我不相信我自己能戒烟一样。」
小雅的面容被烟雾挡住,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她讲述的故事却是那么清淅。
我一直不知道,晨之前竟然有过四年的恋爱史!这段历史我从来不曾听她说
过。宏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这么鲜明。
自从两年前跟芸分手之后,我就打算找个人结婚而已,没想别的,当时的想
法很简单,只要晨对我一心一意就够了,之前的事情谁都不要再追究,因为我也
有我的历史,既然我不想提我的过去,相信晨跟我的想法一样。
就这样,我和晨虽然结婚了,但彼此都保护着自己的私人领地,谁也不侵犯
谁。
可我听着小雅说的话,竟感觉我更像是第三者,他们才是原配夫妻!在晨的
爱情剧本中,我只是一个配角而已,而现在,宏出现了,更像是主角登场的时候
了。
「你是不是不甘心?」小雅凝视着我的眼睛,好像能洞察我所有的心理活动。
「结婚就必须负担起结婚的责任,不是吗?我不管晨以前有多么刻骨铭心的
故事,那都是过去的,现在她是我老婆,作为人妻,最起码的道德标准要有吧。
你们女人还知道廉耻吗?拿一个四年的初恋,就可以冠冕堂皇的行使所谓的
背叛,道理从何说起?「我说。
「确实是她不对,但是姐夫,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原因?」
奇怪了,怎么晨出轨反而怪到我头上来了,女人们是不是都疯了,「我有什
么原因?这一年以来我四处奔波受累,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我反
驳道。
「你错了,你是为了你自己!在你的眼里,事业永远是第一位!」
不知道为什么,小雅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小雅接着说,「如果事业和爱情有沖突,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事业。这就是
你,所以你爱的不是晨,而是你的事业!」
我到底是爱晨多一点,还是爱事业多一点?
其实我曾经也在考虑过这个问题,凭心而论,我在这二者之前是游离的,在
晨面前,我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可是从行动上来看,
我对晨,这个我相处了一年的妻子,我真的做到了问心无愧吗?
「其实最大的第三者不是宏,而是你的事业。就在晨最需要你的时候,宏出
现了,他带着他的100万回来了,这100万不多,但这里面包含得有他当初
和晨的父亲许下的承诺,他要来抢回原本属於他的东西!我觉得,如果你的女人
对另一个男人产生了依赖,那么你就是个失败的男人,不管你事业有多么成功,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失败者。」
晨确实犯了错,我恨她。但是小雅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有我的责任。家庭
我记得有一个心理学家说过,「爱护」这个词,更重要的是「护」,「爱」
很简单,关键是「护」很难,它是一个持久的过程,而我对晨,确实只做到
了「爱」的层面,我没有「护」好我们的家。
「其实晨是个很脆弱的女人,她表面上显得很成熟,但实际上却极度需要疼
爱。如果让我看待你们这段婚姻,我觉得,你为晨做的,远不及宏当初的一半。」
「请你别这么说,那个禽兽不配跟我比!一个道德如果败坏之人。」
「是,宠是道德败坏,可是为了爱情,他宁愿做一个道德败坏的人也不在乎,
你能吗?」
就一下子,小雅就堵住了我的嘴,我不知道怎么回击她,但有一点不可否认,
以爱之名来搪塞错误,本身就是更大的错误,如果今天的话是从晨嘴里说出来的,
我会毫不犹豫地跟她离婚。
可是,小雅作为旁观者,她是唯一能直言不讳的人,可能她的观点更理性一
些。
只是我现在还不知道,晨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宏上床呢?她完全可以事先告诉
我,说明一切,即便她真的要走,即便我真的舍不得,但起码会让我觉得,他们
的爱情是伟大的,是值得敬佩的。
可是晨却跟宏做出了这种见不光的事情,这不是明摆着给这一段优美的爱情
「那个男人在哪儿?」我摸了摸鼻子,这是我的习惯。
「不知道!」小雅说。
我上前揪起她的衣领,「别给我来这套!」
「我没骗你,我确实不知道他在哪。」小雅用力锤打着我的手,「你放开我。」
我没松手,死死的盯着她,「晨出车祸那天就是你找的她,我已经看见短信
了。」我的眼神足矣杀死她好几次。
「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天是宏跟晨最后一次见面!宏约晨到文景公园作
最后的了断。可是晨不想跟宏再有任务瓜葛,所以就叫我一起去。
见面之后,宏坚持带她走,可是晨很坚定,她说她现在爱的是你,她跟宏已
经不可能了……就这样两个人大概纠缠了一个多小时,晨一直都爱着你,她是不
会离开你的。
后来,宏就走了,他说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再也不会回来。宏的脾气我了解,
他是那种说到就能做到的人,他说他离开,就一定是离开了。
至於晨姐,她出车祸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要不是你跟我说,我现在还以
为她在家好好的……事情就这么多,你要不信可以去问晨……「
小雅一直在解释,我的手仿佛松了些,只是她后面的解释我没听进去,现在
的感觉说不上,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才是郎才女貌,而我,只是一个小丑。
后来我问过小雅,宏是怎么到我家的,又是怎么跟他上的床,小雅说她不知
道,我想了想,相信她没骗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应该不会再有所隐瞒。
对於晨来说,她是不会把那种事情告诉任何人的,就算是她最亲密的朋友小
雅,充其量也只是知道些表面上的东西,床上的事情,只属於晨和宏,晨会把这
半年的风流账死守一生,而我,更不可能从晨嘴里套出任何信息,即便是离婚,
她也会带着这个秘密走得坦坦荡荡。
后面也没什么可聊的,小雅自己走了,临别时我警告她,不要把今天的事告
诉晨。
小雅答应了。
其实我觉得小雅这个人品性并不好,从她谈吐间表达的价值观和爱情观,我
大概能了解到她是哪类人。
看一个人的品性好坏,看他的朋友就知道,所以,晨是什么样的人,其实看
看小雅也就明白了。
其实如果有机会,我还真希望能见见那个叫宏的男人,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哪
一点吸引晨,竟能让晨不顾一切的背叛我。
也许,我能说服宏,让他放弃晨,并让他看到我对晨的好。
如果他爱晨,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暴露出去对他没什么好处,我和晨才是合法
夫妻,他跟晨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和小雅分别之后,我一个人沿着河边一路过,一路想,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
长一段路程,天色渐晚,岔进了一条灯红酒绿的小巷,巷子里的气氛很热闹,很
多夜店都高挂着红灯,这里是市里最火的红灯区,工作时听几个同事提到过,我
却从来不敢沾边。
一句话:太脏!地方脏,人也脏。
说实话,平时只要提到这里我都会觉恶心得要呕吐,可是现在,我居然有一
种想要堕落的沖动。
晨背叛了我,她已经变成了肮脏女人,是一个从头到脚,从身体到思想都肮
脏的女人,既然我还决定不了是否跟她离婚,那就让自己也变脏吧,因为这样会
让我觉得我们都是公平的。
要是她知道我玩过这里的小姐,她会怎么想?会像我现在一样痛苦吗?或许
今晚将要做的事情,就是报复,犯了错,就要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我知道这种想法很极端,但我没有办法理解和原谅她,心中一股沖动,我迈
这是一家名叫「在水一方」的小店,门面不大,外表也不惹眼,可是进去之
后,却散发着尖锐的、光怪陆离的暧昧意味。
出入的男人都属於上流社会,至少也是刚刚崛起的、气息生猛的暴发户。个
个肥头大耳、酒话连篇,眼神里充溢着盛气淩人或者不屑一顾的味道。
刚进去几步,我开始后悔了。后来想想算了,就当是来喝酒的吧。
厅堂里设了一个半圆形吧台。走到吧台前面,就遭遇了一个女服务员难以言
传的笑容。
我有些不习惯,试图躲开那个不乏讨好意味的暧昧笑容,但脚步却被勾得不
听使唤。
「我是来喝酒的。」我说了一句很不专业的话,幸好旁边没人,要不然会笑
掉大牙。
这时一个女人从内间出来搭话,女人看上去二十七八岁左右,很有精神,气
质不错,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一副很正派的模样。
她是出门来拉客的?这倒让我有些诧异,这地方的女人不都光着膀子露着大
腿吗?
她穿得那么严实,难道不忙着拉客?可能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新手吧,
我询问着,「都有什么服务?报给我听听。」我把自己伪装得老练些,希望获取
一些信息。
「您是快餐还是包夜?这里还有素台,荤台,具体的套餐我们店里都是名码
标价。」女人递给我一张报价单,但她嘴里说的夜场专用名词我却一句没听懂。
「那你呢?一晚多少钱?」说出这话的时候真想往自己脸上煽一耳光。
「我们这里有很多服务项目,至於选人方面,单子上有美眉的号,你可以挑
一个您满意的。」
「我说的是你!,你一晚上多少钱?」
女人浅浅一笑,「不好意思,我不出台。」
「为什么?」
旁边有个小夥子走过来,在我起兴致的时候插了一句:「经理,三楼有个客
人喝醉了,在包房里闹事。我们有个小姐都被他打了。」
经理?这种店也有经营?而且还是个女的。看来中国人的夜间文化生活已经
建立起了完备的体系。
我突然觉得做这行的和我们做正规企业的市场营销有很多类似的地方,除了
销售对像不一样,其它的工作理念都是相同的。
女人搭了一声:「我先去看看,小王,你带几个保安随后来。」
女人给我回了一句:「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前台,有点事先失陪了。」
女人的每字每句都透出很浓的霸气,让我确定了她就是这里说话算话的人,
也不再强给她提无理的要求。
刚刚进店的时候,我也就看她顺眼,其他浓装艳沫的女人,看着样子都觉得
反胃。
但是我已经不那么讨厌这里的环境了。夜店的存在是不合法的,但却是合理
的,因为它有市场,有消费者。
消费者可以从这里得到肉体和精神的满足,也许夜场文化在今后的若干年后
会趋於合法化,因为世界上有太多压抑的人群,他们需要在这里才能得到发泄。
服务员把清单递到我手里面,上面有一些「性工作者」的号数,但没有真实
姓名,只有呢称,我随便在清单上点了个吉利的数字:88号,是一个呢称叫
「婷婷」的女人,服务人员告诉我,如果见到了觉得不合适可以再换。
我没心情跟他谈这些无聊的事情,再点了几瓶酒,服务员便带着我进了内屋。
穿过厅堂,经过一个光线朦胧的走廊,我们进入一个歌舞厅。音乐浪漫得似
乎冒着五光十色的气泡。
尽管光线朦胧,但那些陪男人跳舞的、喝酒的女人们,仍然给我以强烈的刺
激。他们绝美的面孔发射着强大的光亮,令我猝不及防。
我一下子明白了,他们就是这里的「鸡」!确切地说,他们都只是孩子,年
龄大都二十岁左右,稚嫩的面孔和身体看起来还处於生长发育期。
也许,只有他们才有勇气选择这种职业。
服务员把我带到一个小包厢里。我学着她,在玄关脱了鞋子,坐在沙发上。
矮小的木桌上有两瓶酒和两只杯子,此外。还有香烟、打火机和一瓶鲜花。
我就这样坐着,等候正在前来的所谓「小姐」,88号,婷婷。
这个叫婷婷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呢?晨在那个男人身下呻吟的时候
会不会也像这里的小姐一样投入?
我环视四周,其中一面墙上的巨幅油画让我惊讶,不由得张大了眼睛。
高贵的艺术就是那样一团东西吗?那是一对在粉红色花丛中滚成一团的裸体
男女。
如果不是房间里一种高贵气氛的烘托,那幅画和赤裸裸的古代春宫图简直没
有任何区别。
我感到有些憋闷,打开木桌上的那包香烟,熟练地点上,吸了两口。
我不想找女人,可是一想到晨和我之外的男人睡过,而且已经有将进半年的
偷情历史,脑子又是一片空白,鼻子紧接着出现了溺水的感觉。
我不清楚晨是怎么一步一步走上背叛之路的,但有一点,晨绝对不想把家毁
掉。可能这就是晨出轨的最后底线吧。
我痛苦地坐在那个陌生得令人厌恶的包厢里,羞愤难当,几乎到了爆发的临
界点,等待着未知小姐的出现,然后很可能马上会做出非同寻常的傻事。
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这时,一个女人拉开了门。
是一个妖艳的女人!她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慢慢挪动着步伐走近我,高
跟鞋「塔塔」作响,她在小桌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女人,长得一般,脸上的胭脂涂得很浓,让人有些作
呕,上身穿了件半透明的白丝短袖,下面一条牛仔超短裙,短裙几乎短到一擡腿
就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女人很从容地伸手到包里,拿出了一包女士香烟,抽出一根,却发现没带火
机,我顺手把手里的火机递给她,烟被点燃了。
「谢谢!」她把火机归还给我,嘴里吐出了淡淡的烟圈,灯光很暗,但还是
能看到她嘴唇涂着红通通的口红。
这就是真正的小姐!我实在见不得这种职业的女人,倒不是我自己清高,但
心里确实是一股发麻。
「你冷吗?要不要把冷气关小点?」女人随口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起身准备要走,她看看我,急忙仰了一下头,说:「如
果你觉得对我不满意,可以马上换一个。我走就是了。」
我和女人对视了一眼,她的眼中盛满了可怜。其实我并不是看不起她,但有
些事情是无需跟这种女人理解的。
「你走吧!」我说。顺便递给了她100元小费,她似乎有些不甘心,想说
什么,却又没说。
「是我付的小费不够吗?」我问她。
「我没招待您,不能收钱。」这个叫「婷婷」的女人把钱递回来给我。
不管这个女人的身体是不是干净,但她有职业道德,我突然对她有些欣赏了。
「收下吧,就当是你的路费。」我说。
「不行,被我们经理知道了我就惨了。」
经理?我突然想到刚刚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经理,这家店里,她给我的第一
印象是最深的。
婷婷把钱塞在我手里,「钱还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她转头就走
了。
虽说我很欣赏这个女人的真诚,但更让我欣赏的是这家店的管理手段,是谁
拥有这么大魄力呢?是那个女经理吗?
我走出房间,经过刚刚来时的路,来到前台,大厅里的人很繁杂,到处充斥
着烟酒的味道。
我走到收银台,墙壁上挂了几个豪华的大钟表。
一个小姑娘正坐在里面打瞌睡。
我伸手直接把他摇醒了,「你们经理呢?我找她有事。」
小姑娘像是被吓了魂似的,一下子站起来,「先生,需要有什么服务吗?」
「我找你们经理。」
「哦!」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先生,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我们经理正在
换班,待会我让代夜班的经理找您就行,请问您在哪个房间?」
换班了?还真是不巧,我本以为可以见见这个女经理,应该是没机会了。
我走回房间,坐在沙发上,房间里冷冰冰的,我倒了一杯酒,自饮自酌,虽
是烟花之地,可反而比家里更能让我安静。
音乐不知什么时候也响了起来,是一首张惠妹的《剪爱》。
把爱,
剪碎了随风吹向大海。
有许多事,
让泪水洗过更明白。
天真如我,
张开双手,
以为撑得住未来,
而谁担保,
爱永远不会染上尘埃。
…………
我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的,很多往夕的事掠过,有芸,也有晨。我抛
弃了芸,晨抛弃了我,这是不是我的报应呢?
「我可不可以进来坐坐?」是一个女人的声音。透过朦胧的灯光,我看清了
她的脸,没错,是那个女经理,只不过现在换了身便装,不像第一眼看到的那么
正派。
我镇定的点了点头,示意让她进来,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就像一个长
年在黑暗中摸索的人,看到了一丝阳光。
面对这个陌生女人,我仿佛变得轻松了许多,这是我这几天最轻松的时刻了
吧。虽然我和这个女人不相识,但我们之间不用避讳许多,心与心的沟通,有时
是建立在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的。
「刚刚吧台的夥计告诉我,说你在找我?」女人用很优雅的姿势坐在了我的
对面,她的语气和动作都如此的自然,如果是在白天,任谁都看不出来她是个风
尘女子。
「你满足我的需要,我给你钱,你看可以吗?」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并没
有感到任何的不正常,这里的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可我心里总觉得有罪恶感,
那她为何又要来做这一行呢?她本不该到这里来,女人都应该自重的,不是
吗?是不是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这样无耻?原来很多事情都不按情理出牌,理想的
和现实之间,总会有很多时候都背道而驰。
「我不是妓女,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听到她这句话,我停住了,有些想笑,「哦~~~对对对,你是妓女的头儿!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是不是也比她们要厉害!」。
她低下头,把红酒打开,倒满了两只高脚杯。然后把我推到沙发上坐下来,
轻轻地揽住我的肩膀。男人受伤时被女人揽着的感觉是舒适的,无论他是不是喜
欢她。
她端起一杯酒递给我,「是不是家庭出了问题?没事,喝口酒就好了。」她
轻声说。
不知为何,我突然对她有些敬畏起来,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
她把酒杯放下,又说:「一看你就不是来这种地方的人,第一次吧!其实啊,
一个人必须在人格上真正独立,才可以抵禦伤害。」
我不知道她想提示什么,但她的三言两语,竟把我堵得哑口无言。
我能明白她的意思,她指的是晨,虽然她不知道我的事,但类似我这种情况
的人应该见得不少。
说实话,如果晨没有出轨,我可能理解不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它是尖锐而
痛楚的真理,这个女人虽不知情,却已经明白了。
我仔细审视着她,其实她的长像是属於上乘的,毫不夸张地说,可以算得上
女人中的「尤物」,我进门第一眼看到她就这么认为了,她的长相中包含着女人
的柔,而气质却是那么的刚硬,让人无法接近。
由於换班,女人换了套宽松休闲的着装,但胸部、腰部和臀部的轮廓仍然很
清晰,她就这么靠近我,下体的三角区部位给人无限遐想。
借着暗红的光,我望着她的面孔,一种突如其来的荒唐感袭击了我。
她是谁?我又是谁?今夜我为什么会与她在这里见面?我是不是把自己的家
庭丑事暴露了?怎么暴露的呢?是我的情态吗?这个女人,她不过是个肉体行业
的头,在这里,我仅仅是一个消费者而已。
我端起她刚刚放下的酒,「你不是说你不是妓女吗?怎么,不怕我使坏?」
她的胸贴在我怀里,就这么零距离的看着我,眼神如此勾魂。「到这儿来的
男人分两种,一种是小鸟寂寞了,来找乐子的;一种是心理寂寞了,来寻安慰的。
而你,则属於后者,所以无须害怕。」
「那好,我有些问题想不通,想和你谈一下。」
她一阵嗤笑,然后抽离了我,起身绕过桌子,在前面坐了下来,「你这个男
人真是可爱,别人到烟花之地都是寻欢作乐的,你倒好,来做些冠冕堂皇之事。
不过既然是客人要求,我一切听从命令。「
她的话极富诱惑力,如果是寻欢作乐的凡夫俗子,可能早就把持不住了。我
是凡夫,但不是俗子。
看着她,我竟然从她的神态里找到了一丝晨的影子,深邃的眼睛,顺长的头
发,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做这行呢?
「你是不是觉得……做我们这行的,很脏,对不对?」她擡起头,直视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是个不喜欢撒谎的人。但她还在看着我,似乎很
在意我的答案。
我想了想,说:「我只是不理解,像你这么有能经有气质的女人,为什么要
做这行。」
房间里的气温有些高了,她的脸颊红红的,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气温的
缘故,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的胸部线条优美,薄薄的衣服贴着皮肤,欲遮还露
地展示着她弧线完美的身体。
进门之后,我还没註意过,大方优雅的衣着下包裹着的,是这样一具欲望四
溢的身体。
桌上放着空调摇控板,她拿起来,把气温调得低了些。
「做这行,就是为了生活!」她回答到。
本来不想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可听了她的回答,心里忽然升上来一股莫名
的气恼,我不理解,三十六行里行行出状元,她为什么非要选这行呢?
我拿起桌上的一包烟,说:「单单是因为生活,就背叛自己的婚姻?你老公
会怎么想?你孩子又会怎么想?」
「我没有老公,也没有孩子。」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愕然的表情,
好像在嘲笑自己。
「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是后来没了。为了生活迫不得已走上这行,
现在没什么奢求,只要有个忠厚的男人肯娶我就可以了。」
我拿出了一根烟,点燃!眼前这个沈静怡然的女人,很难想像曾经会有男人
舍得丢下她。
听了她这话,我开始默然,既然她现在是单身,那么无论她怎么生活,我都
无权指责她,也许这是她的生活方式,可我心里总是有种发闷的感觉,好像看着
一块玉,被人踢进爬满蛆虫的厕所里,有些惋惜而已。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可能不应该做这行。可是有些事情,做了,就
回不了头了。」
回不了头!我在想,晨出轨的时候也是这种想法吗?
我弹了弹烟灰,用另一支手的拇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揉动。也许,
「如果你没有做错事,会不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呢?」我问她。
她的一只手托高脚杯,乳白色的手指在暗红的光线中时隐时现,看得我有些
呆,那手指很美,像剥洗干净的葱段,修长细腻光滑圆润。
「也许我的确不该做这行,不然的话,现在的我一定是别人眼里生活十分幸
福的女人。那时候,我就像个公主,娇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里,老公宠着
我;或许能找个好工作,领导重视我,所有的男人都围在我身边转。」
我没打断她,我想听听,她作为一个女人,对幸福有什么看法。
「幸福,其实是一种毒品,需要不断地加大剂量你才能持续那种感觉。有的
时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经很多了,可还是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我曾经的丈夫,
相貌平凡、举止粗俗、脸上永远笑咪咪的男人。」
她站起来,完美的身线显露无疑,「其实,女人天生都有虚荣心理。即便结
婚了,我也想让别人知道,看吧,虽然结婚了,但是我还是很有魅力。我前夫不
喜欢去舞厅,也不喜欢我去,他是那种完美主义的男人,不抽烟、不喝酒、不打
麻将,既体贴又顾家,年纪轻轻就接管了家里的工厂,虽然算不上规模,可经营
得却也有声有色。我们什么都不缺,有车、有房、有钱,活得趾高气扬、意气风
发。」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离开他,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和另一个女人走在了一
起。」
她一擡手,把杯里的酒喝了个精光,「那天我躲在一个角落痛哭了一整天。」
喝完后就把头垂得很低,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眼睛,一张精致的脸没有任
何表情,好像她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抽剩下的烟蒂掐灭。
「可以陪我喝酒吗?」女人很随意地问了我一句,没等我回答,就从墙角走
过来,自己往自己杯子里面倒满了酒,好像我这个才认识一分钟男人本来就是她
「你是在报复他吗?」我另外点了一根烟,此刻什么都不想做,却有些想听
完她的故事。
她没有回答我,仍继续着他的对人性的哲学分析,「从一个理性人的角度来
说,哪个男人不希望找个漂亮的老婆,哪个女人不希望找个高富帅做老公?人心
的不满足,其实都是比较出来的。跟条件越好的人比,你越感觉自己活得失败,
就越想得到更多。」
她端着酒,就这样怯怯地站在我旁边,夜渐渐深了,外面慢慢变得安静起来,
到最后,连夜店里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了,仿佛整个店里就只有我和这个女人。
她继续述说着她的故事……
「我离婚了,我们没有孩子,房子也是他的,所以,最终的结果就是,我被
扫地出门,那个情妇成了他的合法妻子,我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
个女人住进了原本属於我的家,她是个贱货,那个男人也是个贱人。
五年来,曾有过不少男人接近我,追求我,可是我就是害怕男人,我也曾试
图改变这种思想,可什么用也没有,我害怕背叛,害怕虚伪。慢慢地,我就习惯
了一个人,虽然还羨慕那些拥有好男人的女人,虽然还渴望敞开心扉去拥抱一个
男人,不过大概是奢望了吧!
好男人已经绝种了,不是吗?可是,我不会让自己一直空虚下去,还好我有
这容貌,我可以利用男人,摆布男人。这一年多以来,我用自己的身体证明了这
一点,我能很好的控制他们,这才有了现然这家店。怎么样,我经营得还不错吧。
「
她略显轻松的话,却让我听得惊心动魄,心里一阵阵的发冷,之前的欲念都
不见了,只剩下怜悯。
无论如何我都想像不到,这样近乎诡异的情欲纠葛,竟然会在这样一个美丽
端庄的女人身上发生!
她拿起酒瓶,把桌上的空杯子灌满,说道:「我给你讲了半天故事,你陪我
喝一杯吧,算作是听故事该付的酬劳。」
到现在为止,桌上的酒我还一滴未沾,举起酒杯,在她杯上碰了一下,我们
一饮而尽。
喝完酒,我把酒杯放在桌上,她也放下了。
我突然发现她在盯着我的眼睛,那样的眼神,在男女之间看来,更像是调情,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我也察觉到了不妥,有些尴尬,说:「谢谢你肯对我
说这些话,即使你做这行,我也会把你当作朋友的。只是,以后还是走回正道吧
……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不行。」
她笑了一下,说:「你都来了,总该陪我一晚上吧?」
在说话的空当,她很霸道地将要推往墙角,抱坚我的腰身,就这样紧贴着我,
我能感觉到她的乳房正被挤压得变了形,我无处可逃。
她刚好比我矮一个头,我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头油亮的长发,忽然想起晨,竟
然有几分相似!
头皮一阵发麻,对自己说:「晨会不会也曾经这样对着那个叫宏的男人?不
会的,晨绝对不会像她这样。」
心中隐隐有种恐惧,又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失落,脑子里有些混乱,一
时间理不出头绪。
女人很熟练地把手伸到我的腿间,在我的下身抚摸着。我吓了一跳,但却避
不开。
这样的举动,是我没想到的,对着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我根本做不到。
她温柔地搂着我的脖子,说:「是不是老婆跟别人跑了?也难怪,你根本就
不行!」
这是赤祼祼的挑逗,我似乎有些喜欢这种语言刺激,它就像一支无形的兴奋
剂让我有些眩晕。
我轻轻的推开她,她的目光闪烁着,又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嘴唇。一个很诱惑
人的表情,流露着女人特有的妩媚。
我作出一个大胆的举动,一把扯掉了她的上衣,她穿的是运动装,很容易就
脱掉了,就在伸手的一瞬间,她轻微的喊了一声,这仅仅是出於本能。
不等她喊第二次,我便用嘴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一支手搂着她的纤纤细腰,
另一支手疯狂的在她的胸前揉捏。
我急切地需要一张床,对,那是做爱的工具。
我的后方有一张沙发,沙发也行!只要把这个女人挪到那里,就能得到我想
要的。
我一擡手就将她抱起来,她很轻,估计一百斤都不到。我迅速跨了几步,将
她扔到沙发上,像仍一个布娃娃一样。
她的衣着和头发被弄得有些乱了,女人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怯怯地看着
我,眼神里有些许惊恐和害怕,不单是她,就连我自己也有些害怕我自己了。
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我的行为也无法战胜我的理智。
「别急,慢慢来。」女人说。
我根本不理会这套,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仍到地上,豺狼般的扑向我的猎
物。
粗暴地扯掉她的高跟鞋,长裤和袜子。
她很配合,我所有的动作都完成得很顺利,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身体上只剩
下文胸和配套的内裤,浅红色外形刚好陪衬她水嫩的肌肤。
她虽是妓女,但也有些害羞,两支手把胸部维护得好好的,蜷缩在沙发的最
里面,生怕被外人入侵。
我慢慢地靠近,靠近。到了她的旁边,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是紧张还是
兴奋。
原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偷情和正常的做爱真的完全不一样,也许偷情更
能让性爱达到完美吧。
我小声跟她耳语:「我想在你身上验证一下,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不等她回答,我就将她的手拿开,亲吻她的头部,慢慢地,该轮到拨弄耳垂
的时候了,右手捏住她的左乳,肆意的揉搓。
手上传来的感觉是很滑,很紧,很有弹性,右腿伸进她的两腿间,伸进内裤,
触碰到了她的阴部。
「嗯啊……」女人的双手企图阻止我,连头也摆动着想逃脱舌头的挑逗。矜
这并不是装出来的,上帝天生就给予了女人矜持的本能,而男人,再清纯再
正派,到了床上就是一只野兽,这也是一种本能。
我的手已经伸进去了,能明显地感到一股热潮涌动,她是个敏感的女人!
只深情地看着我,说:「你个坏东西,就知道欺负人……」
「一会还有更坏的,想不想试试?」我也跟着暖昧的挑逗着她,没有丝毫避
不等她反应,我便扯掉了她的内裤。跟所有被开发过的女人一样,她的腿间
黑作一团,没有一点点的美感。
我擡起她的两条腿,架在腰间。没等我提起命根,她便迎上来,把我撂倒在
沙发上,拿着我的小弟弟往黑洞里塞。
一阵酥麻袭过腿间,我知道我进去了,很轻松,很顺滑。两具裸体在并不宽
阔的沙发上扭成一团。各种姿式,各种抽插。
从来没有过的酣畅淋漓,估计就类似於干旱了几个月的田地,突然降了一场
倾盆大雨。
十分钟不到,女人的呻吟到达顶点,也许是害怕被人听见,她从地上扯了件
衣服盖住自己的头,试图阻挡太大的喊叫声传出屋去。
而我,却觉得这沈闷的声音更另人销魂。於是一下子揭开她头上盖着的衣服,
她的脸很僵硬,紧闭双眼,大口踹着气。
胸脯也随着我的沖撞剧烈的起伏,我伸手摸了摸她的乳房,乳晕上乳头立刻
直直地挺起来,她的反应让我更加疯狂。
这个夜店的女经理,一个我甚至不知道姓名的女人,就这样瘫软在我的身下。
「啊……啊……」她的呻吟开始变得淩乱,以前的性经验告诉我,她要高潮
了。
我使出全身力气,在她身上拼命的一阵活塞运动,她垂死的抱着我的头,像
一匹野马企图挣脱韁绳一般……
一系列狂葬之后,所有的喧嚣和激情都停止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平静。
我没有射精,万一她怀孕了,我会有大麻烦。也没有戴套,这是我的疏忽,
我突然怀疑她是否有艾滋病,万一有,那我这辈子就註定走到头了。
我慌忙把阴茎抽了出来,从她阴道里带出一条不算细的水丝,我能清淅的看
到她的阴唇还在一张一合的律动。
一开始有些害怕自己染病,所以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於是乎想惩罚她一下,
就用手轻轻在她阴蒂上一拨。
「啊哈……」女人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她刚刚高潮,阴蒂很敏感,这样的刺
我坐起来,凝视着她,就这么看着居然入了神,她是一个靠自己的本事赚钱,
我们都被爱人伤害过,从这点来说,我跟她,这个妓院的女经理,何尝不是
一样呢?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都是可怜人!
我把她的头枕在我的胳膊上,身体靠在我的怀里,彼此紧贴着,就像一对夫
妻,我吻了吻女人干枯的双唇,她轻轻的动了一下。我问她:「怎么样,舒服吗?」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跟晨说话一样。
女人无力地点点头,鼻子里轻轻发出一声「嗯。」眼都不愿睁开一下。
看着怀里高潮后的女人,我突然感到万分滑稽。我就这样报复了晨,我的妻
子,一个犯了错的女人。我用另一个错误来平衡我心里所受的伤。
小时候,父亲总是教我,好孩子犯了错误一定要改,不能一错再错;现在长
大了,才发现有些错误是改不了的,就像有句话说的:「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来
了!」
既然你泼了我一盆水,那我只能再泼你一盆,用你给我的错误来回报於你。
我和这个女人,就这样倚靠着对方,只有一个小屋子,只有一张并不宽松的
沙发,静静地入眠……
睡梦中,我似乎回到了一年前,那是我和晨结婚的当天,我正准备给晨戴上
我就这样在后面拼命的追赶,拼命的呐喊,晨看不见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
她头也不回,和那个男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是一阵轰隆声把我惊醒了,我下意识的确定,是一阵破门而入的声音。
接着几个高大威猛的身影沖进了小屋,灯被打开,还有几束刺眼的电筒光屋
子里划来划去。
警察!这两个字瞬间让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啊~~~~!」
我旁边的女经理惊呼一声,她被一个人拧到了墙角,这一声惊呼,更是让我
清醒了许多。
对,我记起来了,我跟这个女人上了床,然后就睡着了。
一阵凉意袭来,才发现我们彼此都还光着身体!怎么办,我会坐牢吗?
一只大手将我抓了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给我老实点。」我被一只大脚狠狠地踩在地上,胸口贴着冰冷的地板砖,
好凉!没等我缓口气,双手又被拧到了背后,关节处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啊~~~~!」我忍不住疼痛叫了出来。
突然一个铁环一样的东西扣住了我的双手。我知道,我将面临的是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女人跟我遭遇了同样的「待遇」,她的双手也被扣了起来,只是她似乎并不
甘於屈服就范,依然在拼命呐喊着,「你们这群王八蛋,断老娘的财路,操!」
她像骂街的泼妇一样连绵不绝的吐着脏话,这个女人比我想像的蛮横很多,
「走,到了警局你就知道了!」一个声音回答到。
就这么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和女人被押出了这间淫秽的小屋。门外边传
来熙熙攘攘的喊叫声,像是在赶集。
我全身上下只穿了条内裤,正担心出门之后怎么办,才发现门外边竟然有大
群的妓女和嫖客,他们跟我一样,都只穿了条内裤,被警察先生们吆喝着,排着
队往外走。
我不免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有这么多的「一丘之貉」,心里也就释然了~!
人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犯贱,你会害怕别人藐视的眼光,因为你觉得自己
下贱,低人一等;但如果大多数人都在犯贱,你会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贱了,或
者把自己的「犯贱」看成是理所应当。
如果你觉得妓女脏,那是因为你不是嫖客,当你变得肮脏,你会发现,妓女
我现在就是嫖客,名附其实!我很脏,脏得连我自己都鄙视我自己。所以我
看其他人就变得干净了,起码比我干净,晨也一样。
我用这种方式作贱了自己,解脱了生活。也许从今往后,我和晨又能继续平
平淡淡的生活了。
我似乎找到了解决所有问题的平衡点,瞬间觉得自己是个伟大而又无耻的人。
我和女人被关在了一间黑暗潮湿的审讯室里,门被反锁了。
我不知道为何要把我和这个女人关在一起,是不是因为抓的妓女嫖客太多,
警察局没房间了?我不清楚,但接下来等待我们的肯定不会是好事。
女人刻意离我远远的,她蹲在墙角,身上只穿了条内裤,其它地方则是一丝
不挂。
屋子里有些冷,她蹲在角落里不停的打着摆子。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护着胸
口,生怕走光了。
我也好不到哪去,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我的衣服、裤子、钱包、手机都
在裤兜里,也不知道察警大人有没有替我保管好,说不定还在包房里面。
我缓缓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在这种场合,我本应该紧张害怕,可此刻却
心静如水。
不知不觉,我又发呆了,现在晨在干什么呢?在家里等我吗?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熬了一锅香烹烹的老鸭汤等着我,还有她们湖南的名菜,
小炒肉,那是我见过最简单最可口的菜肴了。
在我所见过的人里面,晨的厨艺是无人能及的。她做事的风格很像我,认真,
追求完美!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能再多添个小宝宝,那就更完美了,等我做了孩子的
「一个大男人,你哭什么?」女人的声音惊醒了我,她似乎有些藐视我「哭」
的这种行为。
我在哭吗?我不知道,只感觉脸颊热热的。
我侧过头望着她,这个女人,她和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被感情伤害过的人。
与其说她说这话是安慰我的,不如说是安慰她自己的,因为她也受过伤,跟
我一样,她能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境。
我擦干眼角的泪痕,诚恳地看着她,「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第一次来嫖妓,
你信吗?」
我在很认真等待她的答复,我希望这个世界上,起码还有一个人能相信我,
能懂我!
「哈哈哈~~!」她突然一阵狂笑,像疯了一样,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
「你不信?」我很认真的又问了一遍。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第一次接客,你信吗?」
女人用同样的问题回应了我,「你不信,对吧。你都不信我,我凭什么信你
呢?」
听完她的话,我楞住了!
她用手捋了捋额头前的手发,露出姣好的面容,「妓女就是妓女,被千人万
人玩弄,下贱又肮脏!做了一次妓女,永远都是妓女,洗不干净的;嫖客也一样,
你做了一次嫖客,和那些做了一千次一万次的嫖客又有什么区别?同样都是嫖,
只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我相信!」我抢着说,「你是第一次接客。」。
女人的笑声停止了,她转向我,目光很柔软,仿佛在看着她的恋人。
「你凭什么相信我?如果是怜悯我,大可不必!」女人似乎不太相信我说的
话。
「就凭……我们都是天涯沦落人。还有就是……感觉。」
女人笑了,这次是和蔼的笑,放松的笑。
她仰头对着天花板,「你太单纯了,太轻易相信别人,容易吃亏。」
我不是单纯,我只是,还相信爱情!
我望着这个女人,这是一具极富诱惑力的身材,在这个黑暗阴冷的小屋里,
只有她的方向才散发出柔和的光。
她半裸着蹲在墙头,怯怯的,任哪个正常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流口水。
「假设,我们能安全走出去,你想做什么?」我问她。
「继续赚钱!」她没有丝毫考虑就回答了我。
她似乎有些不屑,「哼哼,还是管好你吧。全天下的男人们只要管自己的身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女人开玩笑似的,用两句诗把我的
问题唐塞了过去。
「我们睡了一晚,总得让我知道你叫什么吧,就算交个朋友。」她有一种独
特的气质,让我想要进一步了解她。
「别!」女人制止了我,「我这人记性好,容易记住别人的名字。咱们还是
尽量避免透露过多的人物信息。还有,咱们俩充其量只能叫交配,算不上交友。」
我有些荒唐了,跟一个女人上了床,聊了一晚,竟不知道她的姓名。
这种事,除了我,估计找不出第二个人了吧……
不对,还有一个人,芸!记得芸大学时和网友见面,上床,不也一样不知道
那个男人的姓名吗?她也是个荒唐的女人,我这个荒唐对她这个荒唐,绝配!
「我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她是我的初恋,叫芸,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
我瞥了一眼女人,她很专註的在听我说话,似乎对我的感情经历很感兴趣。
於是又继续说道,「我们恋爱四年,同居两年,经历了很多风风雨雨。没钱
了一起吃泡面,啃馒头。我们住过地下室,住过贫民窟。她全家人都不同意我们
在一起,她母亲威胁她,要断决母女关系,她大哥跑到西安来要人,跟我打了起
来,但不管发生什么,芸都是坚定不移的站在我的这边。」
「不过,最后还是分手了!原因却是一个很荒唐的理由?」我扭转话峰,看
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原因?」女人果然感兴趣,她追问我。
「处女情结!」我说。
本以为她会很惊讶,哪晓得她只是莞尔一笑。
「这样啊~~我也有处女情结!」她说。
我有些好奇,之前总觉得,处女情结应该是男人的专利,还真想不到女人也
有。
「我对自己的第一次也是很看中的。如果不是新婚之夜,我绝不会跟任何男
人上床。所以,我前夫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她蹲得有些累了,於是站了起来,靠在墙壁上。
「女人在未婚的时候,要么做处女,要么做妓女。前者是为了家庭,后者是
为了赚钱。这两样起码得占一样。我最见不得那些既不是处女,又想得到完美爱
情的女人,自己都不完美,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
她不经意的说的这些话,竟把我多年前对芸纠结情绪勾了出来。
一时间居然还对芸存有一丝恨意,恨她不是处女!爱极生恨,如果我不是深
爱着芸,又怎么会在乎她的过去呢?一切都是因为爱,在乎得越多,就越想让对
方呈现得更完美。
用中国的古话来说,这叫「贪得无厌」。
「谢国诚,有人来保释你!」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缕阳光射进了这间黑暗潮湿的屋子里,一个年轻的警
察站在门口,是他向我说话。
谁,谁会来保释我?亲人吗?警察先生的背后站着一个身影,阳光将她的身
体勾勒成一道完美的曲线。
随着几声清翠的皮鞋响声,她走进了房间,身上散发着我熟悉的味道,她是
我最熟悉的女人。
「我们回家吧。」
一句很平淡的话语。是晨!
晨竟然会到公安局来了,这是我没有料到的,她显得很紧张,急促的喘着气,
她一定是很担心我,所以才快马加鞭赶过来的,高耸的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律
动着,室外的光照在她的脸上,反射出温润柔和的光,这个女人依然是那么美丽,
任谁看了都会心动不已。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警察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马上赶过来了。你说你
……」话还没说完晨就停止了。
我知道,她一定看到了不该看的。
「她是……」晨缓慢的擡起一只手,指着我身后的女人。
和一个妓女赤身裸体关在一个房间里,这种状况再明显不过,傻子都知道发
生了什么。
我没有解释,也许我下意识就希望她看到这一幕。
我只是略微擡头看了一眼晨,我的妻子,一个跟我共同生活了一年的女人,
她的眼睛里充满着疑惑,试图想从我身上找到不一样的答案,又或许她只是想让
我为此作出辩解。
但我没有辩解,我淡然的表情已经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於是她的脸开始变形,紧接着是惊讶,抓狂,最后到达恐惧的边缘,随着一
不知为何,想到刚才发生的一连串事情,我竟然有说不出的满足感,就像和
难道这就是我想要的?把心里所有痛苦都还给她,让她也偿到痛苦滋味,就
是接下来我进行的报复吗?当一个人的理智被仇恨所占据,他就是一个禽兽。
我闭上眼,蹲坐在地上,「一个不忠诚的女人而已。」我假装淡定的回了一
句,就再也没答她的话了。
没过多久我就被放出来了,那个女人有后台,也被保释了出来。像她这种在
夜场里有些地位的人,没个半斤八两的是混不长久的。
临别的时候我问她,做卖身这行还要做多久。她说,等到你能原谅你老婆所
犯下的错误,我就改行做别的。
虽是句调侃之言,但也不无道理。
一个纯洁的女人一旦变成妓女,想要从良就很难了。就像晨也一样,一旦她
犯了错,再想回到从前是很难的。
所以,这辈子有些错是不能犯的,它不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而我,从一
我回到家,就看见晨坐在门槛上,她抱着腿静静的坐着,她在等我。
我没有理她,直径走进屋里去。
「国诚!」晨叫了我一声,这声音很轻,很柔,甚至掺杂着些许乞求。
在掠过她之后,我作出了长久以来难以作出的决定!
「我们离婚吧,」
很奇怪,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原来心痛的感觉没有了,原来伤心的感觉也没
有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