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镜头猛地一晃,显然是被打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稳定,快速地对准了嫣。
嫣的身体本来已经伏在地板上,此时却斜过了身体,因为被牢牢压着不能完
全起来,所以只是上身侧着。她有些愤怒的样子,定定地看着佟,像是被戳痛了
某根脆弱的神经。她在极力表现生气,想让自己变得严肃,可半裸的身体令她看
上去还是更狼狈——乳房从敞开的衣襟中间滑出来,伴着佟的动作不断晃动,另
一只包裹在衣服里的乳房则紧贴着地板,在光滑的地板上来回揉动。
佟的手伸过去,从下面托住那只悬空的乳,像挑拣要买的物品那样掂了掂,
对于嫣的反应显得早有预料,他的动作没有停止,也不激烈,持续地一下又一下
不断冲击着,节奏很慢,可力度却很重,每一次冲击,都让嫣的身体猛地向前倾
斜,剧烈地颤动。
「宝贝儿,生气了?」他的语气满是无谓:「这就是个游戏,只是在玩语言
的游戏而已!做这种事情的时候,说得越是淫荡,快感就会来的越猛烈。罪恶感
会激发你的兴奋,让你更醉仙欲死……想想看,你是有老公的女人,你属于你老
公,可现在你却被我狠狠操着……多刺激!这样的刺激,是你和你老公在床上永
远都找不到的,越罪恶就越快乐……你甚至可以想象——他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看着我把你操到高潮迭起,你可以想象这里有很多男人,每一个男人都看着你,
把又粗又硬的鸡巴凑过来,在你脸上、嘴里、脖子上、乳房上不停地戳刺……可
你却是个端庄高雅的女人,你不愿意。是他们在强迫你,凌辱你,你被迫得到了
快感,却没有一点责任……」
「不要说了……」嫣摆了一下头,像是在挣脱什么东西:「我不喜欢……不
「是吗?」佟邪恶地笑着:「你是不是已经想过了,刚才你那里为什么突然
收缩的那么紧?夹得我好舒服!你的屁股都绷起来了,我能感觉到你全身僵硬,
「来,宝贝儿,跟着我的话重复一遍……」佟的声音充满诱惑的意味:「我
喜欢野男人,喜欢被老公以外的男人操,我的屄今天不给老公,只给野男人,谁
都行,谁都能玩儿我,就是不给他玩儿……」
他还在很得意地说着,却没防备嫣猛的一个翻身,从他身下挣了出去。镜头
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地板上滑行了很长,才停在墙角。画
面也随之稳定,却是冲着书房的门框边。
嫣赤着脚从镜头前跑过,紧跟着是佟追过去,然后是嫣的惊叫,撕扯争执的
声音,伴随着佟的沉重呼吸。镜头里时不时可以看到佟的一只脚,闪一下又马上
不见了,似乎是想把嫣从书房拉出去,然后是桌子挪动的声音,和嫣小声的哭。
「松开手行不?我不让你说了,咱们回沙发上继续做,你得让我射了吧!」
「不……你放了我吧!」
「都搞过这么多次了,还差这一次吗?听话,快点……我都答应你了,这回
让我好好搞,以后不来找你了!你也要守信才行啊。」
嫣沉默。
「你还想装贞洁淑女啊?俗话说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老公都知道了,你还
想他当没事人一样?我不逼你,但说实话,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更快乐?不但可
「正因为他知道了……」嫣终于说话:「——却没一句责怪……我才会更愧
疚!我的背叛带给他的痛苦,带给孩子的痛苦,会叫我悔恨一辈子!之前……的
已经错了,这次我再答应你,就是错上加错!我的身子你都得到了,为什么一定
要再多这一次……」
「都干到一半了……听话,把腿分开……」
「啊……」
「你走吧!算我求求你……」
「啪。」一声脆响,巴掌打在皮肤上的声音。
「你别歪来歪去行不行,我搞完一定走,不用你求。」
「啊啊……啊……」
肌肤碰撞的声音,桌脚挪动时摩擦地板的声音,夹杂着嫣断断续续含糊不清
的一些呻吟。佟的一只脚还在镜头里,不断地挪动,像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支撑
点,或者是在追随嫣的移动。
「身子抬起来……」佟的声调中有些满足:「让我摸摸你的奶子!你这么压
着我插不进去手。」
「啪啪……」碰撞声在加速。
「把衣服脱了吧!」佟在进一步索取:「我想看着你全身光溜溜的趴在我前
面挨操,你配合点,我就早点射出来,不然你一会站不住了,还得换姿势……」
「你……你你……快点……」
「搞你的屄真舒服!说实话好屄我也操过不少了,可像你这样又嫩又多水,
还能吸人的我真没遇到过!宝贝儿,要是你老公以后对你不好,你就找我吧,我
出钱给你买房子,你还是什么都不用操心,就待在家里等我来就行!这年头结婚
什么的还不就是一张纸,在乎那名分干嘛?」
「别……说了……啊……」
「不想。」
「真不想?」
「不……啊啊……」
「你有没有想过,让不同的男人换着班操?一个接一个,排着队,一个射完
了精第二个立刻继续接着操,让你的高潮一波接着一波!没轮到的男人排成一圈
「求求你……别说这些恶心话了。」
「恶心?你错了,那才是女人最极致的享受呢。你还装,那天你不是表现的
很享受吗?又浪又骚的……」
「什么?」
「你蒙眼给我操的那天,想起来没有?就是在娜家里的那天,那次操你的就
不止我一个了,你难道真不知道?搞了你那么久,射了那么多精液,最后都操得
你快瘫了,那滋味好吧?」
「你……」
「我这个圈儿里有这么几个朋友,喜欢这么搞,你不知道你那时候的表情多
诱人,简直迷死他们了!那两个家伙看见你就马上硬了,你不知道,他们都四十
多的人了,平常得女人用嘴嘬才能硬,可一见到你光着屁股坐在椅子上,马上像
吃了伟哥一样就翘起来了。」
「啊……」嫣一声近乎歇斯底里的叫。
「你干什么?生气了?生气也等我射完了再起身嘛……来,赶紧趴下,我快
到了……」
「啪」的一声清响,然后,是一片寂静。良久,才又听到佟的声音:「是恼
羞成怒吗?居然打起人来了!被几个人搞你难道真分不清?还是故意揣着明白装
糊涂呢?早知道这样,我那晚就该当场揭下你的眼罩,让你亲眼看看另外两根操
过你的鸡巴!瞪着我干什么?想吃人?承认自己好淫真的很难吗?无非就是个自
尊嘛,在我眼前你还要什么自尊?我哪次搞你不是嘴里说着不要却把大腿叉得开
开的?还想象自己多纯洁是吧?你早不是了……」
「我知道你不是好男人。」嫣的声音有些无力:「可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龌
龊!你究竟想要什么?不是我的身体吗?我都给你了啊,都给你了!你一定要把
我推下地狱才甘心吗?是不是?如果你真想逼死我,我就如你所愿……」
「逼死你?别说得那么瘆人,我怎么舍得?你问我要什么?是真不知道我要
什么吗?我要的是你服服帖帖听话,让你摆什么姿势你摆什么姿势,让你怎么叫
你就怎么叫,我就喜欢看别人的女人在我面前放弃尊严脱了裤子等我操!」
一声淡淡的叹息:「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我就要这感觉。」
「变态……」
嫣的腿出现在镜头里,似乎是想逃出来。但佟马上也跟了出来,两人的腿在
镜头里不停地动着,但动作幅度并不大,僵持了一会儿,嫣终于又被扯了进去。
佟转回来,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摄像机。
嫣赤裸着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上身俯着桌面,脸埋在手臂中间,肩头不住
地耸动,似乎是在哭。她的坐姿有些歪,身体别扭地斜过去很多,两腿紧闭伸在
桌下,欠起的臀部上,有一片明显的殷红痕迹。
镜头继续推进,一直穿过她的腋下。整个乳头就充满了画面,乳头上规则地
排列胀大的突起,鲜红的乳晕环绕在周围,配上细腻无比的皮肤,像盛开的花一
样娇艳动人。佟的一只手从镜头后伸出,用三根手指捏住了乳头,慢慢地捻动。
嫣的身体晃了一下,略微显示着不配合,却没有太大幅度,任凭他继续猥亵。乳
房在镜头里被拉扯、摇晃、搓揉,像个无助的孩子尽人摆布。
「那天你也是这么光着坐在椅子上,我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的两个奶子被
他们揉搓,他们那样子可真贪婪,要不是怕你发现,一定会一起上去吸吮!如果
不是我,那个快五十的老家伙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干到你这么水灵娇美的良家美
人儿,哈哈……他口水都在流了。你想象不到他有多激动,扶着自己的鸡巴往你
身体里塞,手都在颤抖,怕自己挺着的肚子碰到你,就把身体仰着,像玩高难度
的杂技!」
「我看着那根鸡巴一点一点被塞进你的屄里,看着你那张美丽到极致的脸和
无辜的表情,说不出多有成就感!你身边都是人,全围着看你,那场面,说有多
「求求你,别说了……」
「我猜你一定知道……你不用否认,那天你的表现棒极了,要多妩媚就有多
妩媚,你叉着腿端坐的样子,就像自己还穿着衣服,就像正高贵地坐在咖啡厅里
喝咖啡……你看,说着说着我就忍不住了,快起来,我接着操你。」
镜头从乳房上移走,不稳定地晃着,佟有些焦躁地把桌子上的东西往靠窗的
位置推,包括电脑屏幕。有些东西就摔下去,稀里哗啦响。他把摄像机放在了窗
台上,把脸贴过去仔细看了看,又校正了一下,才去拉嫣。
嫣趴着没动,佟就架住了她的腰,猛地把她翻倒了桌上。桌子震动了一下,
嫣狼狈地调整着姿势——桌子小,她身体长,头就悬空了,长长的头发瀑布一样
泻下去,因为要用力梗着头,脖颈的筋也绷起来,表情就有几分痛苦。她的腿也
悬在半空中,腿中间,正是桌角,两腿就从桌子两边绵软地垂下去,像柳条。
佟爬上了桌子,压在嫣身上,一只手摸索着下去,到两人胯间。嫣的两手抵
着他肩膀,却没有用力的征兆,佟沉,压得她两臂弯曲下去,乳房就变得格外突
出,加上佟身体的挤压,乳肉从两人的身前涌出来,鼓囊囊一片。
佟开始动作,那种贴着身体的动作,幅度不大。因为趴在嫣身上,他的整个
人就像是在水面上浮动着,随着自己的动作轻轻摇晃。
镜头从嫣头的上方过去,所以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头发晃动着,漂浮在空
中,波浪一样。她身体上面的佟,正对着镜头,微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样子,从
肩膀向后看过去,他的屁股在镜头里时隐时现,不住地起伏。
我冷冷地看着,像看陌生人,脑子里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一种奇怪的虚幻
感,好像自己的身体变得不真实了。这个恶心的男人,像乳胶一样渗透进我的生
活,似乎无处不在,清洗不掉推拒不开!曾经一度我以为,问题的根源在嫣,是
她潜意识的渴求导致佟的有机可乘。我的重心都放在了妻子身上,从没想过她是
什么样的处境,我为了保全家庭,放弃了为爱人战斗的决心和勇气,给了这个无
耻的男人继续纠缠嫣的机会!
真正自私的人,是我。
停止播放,找到文件,犹豫了一下,才按了删除键。又安静地坐了一会,才
起身出来,回到卧室。
嫣睡得正熟,孩子一样蜷缩在床上,眉头却还皱着。我站在床边,怜惜地伸
出一根手指,想去抚平她的眉头,却在触及到的刹那停住了,移过去,轻轻抚摸
了一下她凌乱的长发,俯身去她头边,嗅了嗅发间散发出的清香,带着她独有的
体味,绵绵的,中人欲醉。
到小床边看女儿,她整个头脸全埋在毯子里,姿态和妻子惊人的相像,睡得
香甜沉稳。只是一只胳膊从枕头下面穿过去,勾住了床边的栏杆儿,紧紧握着。
我试着去掰,想给她放回去,却倔强无比,抓得死死的,掰不开。
我无声笑了下,却把眼泪笑了出来。
轻轻掩上门,去书房,拉开抽屉——里面有个我珍藏了很久的礼物,那是我
毕业的时候,教授送我的一把手术刀。他说:你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掌握了别
人的生命,生杀大权,是只有上帝才拥有的,现在却交到了你手上!你可以用它
救人,也可以用它杀人……
我不记得自己救过多少人,但我一定可以记住杀的第一个人。
天还没亮,黎明前的黑暗,楼道里静悄悄的。我没坐电梯,因为不想等,出
门之前,我给娜打了个电话,我打算让她去叫佟的门。却没人接,我就直接去找
她,我盘算着怎么跟她说才能隐藏起我浓浓的杀机。
楼阶梯走的人少,有层积尘,人踩上去就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每一个拐弯
处,我都回头看一眼,想着自己以前留下的足迹。如果没有意外,这行足迹的旁
边,应该还有两个人的印记,她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本来,我不用这么孤单的一
个人走,可以很幸福,很满足。现在我要一个人走了,如果能让她们重新开始,
如果能让她们还有幸福的希望,我不介意自己的脚步戛然而止。
推开楼梯间的门,灯亮着,一个人正走进电梯。这么早就有人,是我没意料
到的,就怔了一下。那人背对着电梯门,也不回头,反手去摸按键。这样的姿势
很奇怪,像是刻意在避免被我看到脸一样。
电梯门被关上的时候,有股空气被挤出来,我突然皱了下眉头——那是一股
浓浓的血腥味,作为一个医生,我很熟悉这味道,也很敏感这味道。
娜的房门没关上,还在轻微的动,像是刚刚被人随手带了下,撞到门框又反
弹了回去。那么,刚才的那个人,就是从她家出来的了,他是谁?和娜是什么关
系?但我马上就摇了摇头——这些其实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现在要做的,只
有一件事。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卧室是亮的,门也没关,灯光从里面射出来,像一把刀
一样在宽敞的客厅里蔓延,我突然有种预感,很不详,那是一种近似于死亡的味
道,浓浓的,在黑暗中弥漫。
推开门,就是娜的那张大床,床上铺着粉红的床单,娜靠床头半躺着,身上
盖了条碎花的毯子,她的全身都在毯子下面,包括手臂,胸脯,只有头露出在外
面。她没睡,正在瞪着眼看我,嘴张得很大,表情扭曲狰狞,眼睛里充满绝望和
恐惧。
洁白细长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皮肉绽开,殷红的血,正从伤口不
停地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