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军事监狱
一辆铁甲军车驶进华夏军事重犯监狱。
监狱长陆虎已经带齐人马在楼前列队等候。
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位中年军人,身躯挺拔高大,一身笔挺的军装,更显威
武雄壮。一张黝黑的国字脸透着坚毅,眼睛不大,却内藏锋利之神彩。看其军衔,
竟然是大将军衔。
「敬礼——」
「首长好!」
陆虎带队敬礼,只是陆虎只有一只左臂,姿势虽然依然标准,却有些滑稽。
「首长好!」战士们齐刷刷敬礼,声音洪亮,神情激动,眼神炙热地看着眼
前的首长。
「同志们好!陆虎留下,解散!」大将还礼,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微笑。
「解散!」陆虎下达命令。
战士们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这位大将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华夏最神秘的暴风特种部队最高长官——风神。
风神,神一样的人物,所有军人心目中的榜样。
没有人知道风神的真实姓名,他的证件上就是风神这个代号。
暴风特种部队很神秘,神秘到只知其名却不知道身处何方。
暴风成员全部是代号,没有名字。
要不是在这军事监狱里关押着一名暴风成员,也许,这里的战士一辈子也见
不到神龙见尾不见首的暴风特种部队最高长官的风采。
「那家伙怎么样了」风神看着陆虎问道。
「老大你快点把这个祸害弄走吧再不走他就成了监狱长了!」陆虎刀削
般的脸上露出苦笑。
「啊这么严重」风神一愣。
「别提了,这货第一天来,就像一头暴走的小老虎,横扫整个监狱,当天就
成了监狱一哥!这不,这才半年,现在连这些身为狱警的兵蛋子都和那货称兄道
弟了。有的战士还冒着被违规处理的风险,给这货从外面往里面带东西……一会
儿你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这货的单间里简直就是百货商店,手机、平板电脑、
冰箱、彩电、全自动洗衣机、烟酒糖茶、食品饮料……该有的不该有的,应有尽
有。这货最近还要弄一个自动洗牌麻将机,说是要丰富监狱的文化生活……」陆
虎哭丧着脸说道。
「我草!真他嘛服了!他这是来受教育的」风神无语至极,啪啪直拍脑门,
这货,到哪都不消停。
不用去看,风神也能想象得到那家伙的单间里别致另类、独树一帜的场景。
走进红色区域,风神看到操场上有不少在锻炼的特别重犯。
军事监狱和军队几乎没什么区别,作息、训练,有板有眼。除了自由!
虽然这些人是特别重犯,但并没有给他们带上脚镣手铐,因为他们罪不至死,
而且,他们不但个个强大无比,还都是有着赫赫战功的战斗英雄。只因为他们做
错了一些事情,才被送到这里来接受惩罚。所以,这些犯了错误的英雄被称为特
别重犯。
「那个祸害呢」风神没有在操场上看到目标身影。
「咳咳咳,他还没起床,他每天都要睡到自然醒!」陆虎苦笑更甚。
「我草他大爷的!马上把他提出来,老子要提审他!」风神眼角直抽搐,上
老火了,这要是让上级知道这货在监狱里作威作福,那还了得
「好……吧!」陆虎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照办了。
「小王把大喇叭拿来!另外,通知后勤部赶紧准备好一套铁门。」陆虎喊
来一名战士,郑重地吩咐道。
「我让你提他出来,你拿大喇叭干什么还准备铁门你要干什么」风神
纳闷。
「老大啊!你稍安勿躁,一会你就知道了!」陆虎依旧苦笑。
风神不明所以。
陆虎陪着风神走到一栋楼前。
「他还在那个禁闭室」风神指着一楼最边上的一个只有房门没有窗户的房
间,问道。
「他说这个禁闭室设计的非常好,隔音!附和他的审美需求。」陆虎哭笑不
得地说道,自从这货来了,就相中了这个禁闭室……
风神脸蛋子直抽搐。
不久,小王拿来一个大喇叭。
四个抬着铁门的战士远远地站着,没有靠近。
小王把大喇叭交给陆虎之后,转身就跑。
风神疑惑,感觉很诡异,不就是叫那祸害起床吗又不是让你们摸老虎屁股,
至于吗
陆虎拿着大喇叭,往后退了几步,摆出一副随时逃跑的架势,然后把大喇叭
放在嘴边,对着那道房门大声喊道:「暴王,有人要见你!」
喊完,陆虎忙不迭地拉着风神撒腿就跑,帽子都跑丢了,露出不合年龄的花
白头发,迎风飘扬。
「草!跑啥至于吗」风神边跑边问,很纳闷!
砰!
突然,一声巨响,那个禁闭室的房门横飞了出来。
轰隆一声,砸在陆虎和风神刚才所站之地。
烟尘起,冷汗下!
风神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原来如此!
「妈了个巴子的!不想活了咋地敢打扰老子睡觉」一声怒吼,一个身材
修长的年轻人龙行虎步踏出已经没门的房间。
年轻人二十多岁,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很英俊,脸色有些久不见阳光的苍白,
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透着野兽般的凶光,眼角还挂着眼屎,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年轻人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个绿色的四角裤,一身数不尽的疤痕狰狞恐怖。此
时,他光着大脚丫子,脚上连拖鞋都没穿。
「你姥姥的!你挺能装B啊都装到监狱里来了草!」风神看见这个年轻
人,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大骂道。
「草!你他嘛谁呀老子装B,关你鸟事咋了不服来来来,咱俩练练,
信不信老子一个手指头就能戳死你一秒之内,秒死你」年轻人被打扰清梦,
有些恼怒,看向声音处。
「你要跟我练练你要秒死我」风神气乐了。
「嗯听这声音耳熟!」年轻人使劲揉揉眼睛,看向风神。
风神抱着肩膀,好笑地看着年轻人,等着这货秒死自己!
「嘎老大你咋来了哈哈哈哈,你可想死我啦!」年轻人认出骂他的是
风神老大,脸上的神情立即由怒转喜,喜出望外,嗷的一声扑向风神。
砰!
扑上来的年轻人被风神很不客气地一脚踹飞。
年轻人飞出去好几米远,才落地。
「草!一身酒肉臭,赶紧收拾利索,到办公室来见我!」风神说完转身就走。
「好嘞!」年轻人没事人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着恼,还乐颠颠地跑回
房间收拾去了。
「老大!」年轻人一进屋就扑向风神,紧紧抱住风神,呜呜大哭,像个受了
委屈的孩子。
风神眼睛湿润了,使劲拍着年轻人坚实的后背,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他嘛哭了!你他嘛的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许久,风神擦掉眼泪,
硬拉着暴王坐下。
「你的心碎了我的心早就七裂八瓣了!」年轻人咧着嘴,依旧哭得震天响。
「好了,你个没出息的货!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暴王,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大凶,
这要是让那帮兔崽子们看到你哭,大牙都得笑丢了!你是军人,军人流血不流泪!
憋回去!」风神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这货把眼泪收回去。
果然,很要面子的暴王闻听此言,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
「你来看我,就这么空手来的你也好意思」暴王擦干眼泪,四处撒摸。
「草!你的单间都他嘛成了百货商店了,你还缺啥我看你就缺心眼了!你
知不知道你再这么搞下去,要是要上级知道了,你一辈子也别想出去!」风神恨
铁不成钢地骂道。
「嘿嘿,反正我是孤儿,四海为家,在这里衣食无忧,也不错。」暴王咧嘴
笑了。
「草!你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风神使劲在暴王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
道,心里却是一酸,他知道,在暴王心里,早已经把部队当成家了,哪怕是在这
军事监狱,在他心目中,也是家!
暴王嘿嘿傻笑,也不反驳。
看了暴王一眼,风神眼中流露出怜惜和不舍,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语气说道:
「经上级决定,鉴于你在狱中表现突出,为你减刑一年!」
风神说这话的时候,脸蛋子直抽搐。心里忍不住腹诽,就他嘛这货在监狱里
的表现,还他嘛的表现突出哪里突出了腰间盘突出!要不是陆虎顶着压力,
时不时地杜撰这货在监狱里如何如何表现良好,如何如何助人为乐,如何如何为
监狱做出了哪些突出贡献等等子虚乌有的事迹,为这货向上级美言,他突出个屁
呀就这货的「突出」表现,他都能把牢底坐穿!
「嘎这么说,我现在就可以出狱了我就可以重回部队了」暴王闻言大
喜过望,眼冒精光,一跃而起。
「可以出狱……但,回不了部队了。」风神一脸的惋惜之色,不忍地说道。
暴王闻听,明亮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挺拔的身躯一下子佝偻下来。
「我知道了,我这就离开!」沉默许久,暴王声音颤抖地说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小子也不要太伤心了…
…」风神不知道该怎样安抚爱将。
暴王低头不语。
「要说你小子这人缘还真是不错,听说你要转业了,五大军区都给你随了份
子,这面子够大吧给你,这份是各大军区给你的安家费,总共十万元,密码是
你的生日!咱们的部队还不知道你要转业,我也没敢说,要是说了,怕这帮兔崽
子造反!」风神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
「安家费哈哈哈哈,这他嘛的不就是变相暗示老子吗怕我去求他们进
他们的部队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会求他们哈哈哈哈……」暴王突然狂笑起来,
笑得眼泪横飞。
扑通!
暴王突然跪倒在风神面前。
「老大啊你倒是为我努努力啊说什么也不要让我离开部队啊我是孤儿,
你们不是不知道,部队就是我的家,你们不能把我赶出家门啊……」暴王抱着风
神的大腿,嚎啕大哭。
风神钢铁般的汉子哭了。
他努力过,争取过,但部队就是部队,铁令如山,违者必究。
军队不会容留一个有前科的人,哪怕此人登峰造极般的优秀。
现实就是如此,什么是功什么是过百功不如一过!
风神把暴王的头紧紧揽在怀里,眼泪顺着刚毅的脸颊流下,落在暴王的头顶
上,沉默无语。
「老大我回去看看行吗」暴王知道事情无改,最后恳求道。
第2章离开部队
大漠无垠,风沙漫天。
谁也不会想到,在这四季风沙弥漫、环境恶劣的沙漠中,驻扎着一支令世界
各国军队敬仰,令各恐怖组织都闻风丧胆的华夏最神秘的部队。
这支部队,曾经让世界为之颤抖!
这里就是暴风特种部队基地。
此时,基地内,喊杀震天,几百名雄壮的军人在训练场上挥洒着汗水。
突然,紧急集合号尖锐地响起,训练场上的战士立即停止训练,迅速列队集
合。
整齐的队列,飒爽的军姿,腾腾的杀气,犹如一道钢铁长城。
远处,一辆铁甲军车急速驶来,所过之处扬起一片沙尘。远远看去,就像一
条蠕动的沙漠之龙。
「嗨!同志们好!」年轻人笑嘻嘻地向目瞪口呆的战士们挥手。
「暴王」
「哇!暴王回来了!」
「暴王你可回来了!我们可想死我了!」
嗷嗷!
刚才还整齐的队伍瞬间崩溃,只因这年轻人的归来。
年轻人瞬间被绿色淹没,发出喜悦的惨叫……
「我还有任务,任务时间不短,所以特意回来看看你们这帮熊货,顺便和你
们道个别,怕你们这帮熊货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影响训练。」暴王呲着小白牙,
笑着说道。
「啊刚凯旋,还要出任务」战友们惊讶。
凯旋,是战士们对英雄重获自由的称唿。
「好了,你们忙你们的,看你们一眼就够了,看多了就有一种大海的感觉了,
老子晕船!哈哈哈!好久没回来了,甚是想念这片土地啊!我去熘达一圈,然后
就直接出发了,不再和你们打招唿了。奶奶的,你们这帮混小子可千万别把老子
忘了哈!否则,老子打得你们连你爹妈都不是你!」暴王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开着玩笑,和战友们打完招唿之后,转身走向军营深处。
转身的刹那,暴王泪如泉涌。
「喂!暴王」
有战士不舍,就要跟去,却被风神阻止。
……
在一次执行越境联合反恐行动中,负责接应的同盟军米国特种部队小分队故
意贻误战机,致使王勐所在的暴风一大队遭到大批恐怖分子的围攻。
在恐怖分子人多势众和重武器的袭击下,暴风一大队受到重创,百人队伍只
活下来不到三十人,其他同志全部英勇牺牲,一大队队长风暴战死。
暴王作为一大队的副队长,接管的指挥权。
暴王拒不接受上级撤退的命令,带领仅剩下的已经红了眼的三十多名战士,
将故意贻误战机的同盟军小分队斩尽杀绝,致使整体任务失败。
然而,暴王并未就此罢休,再次违抗上级让他带队回国接受处分的命令,辗
转世界各地,终将那些杀害战友的恐怖分子全部消灭……
暴王这才带队回国,但他只带回来十名浑身伤痕累累的战士……
因为违抗军令,暴王被送上了军事法庭……
当时,急得嘴上都起了火泡的风神,四处托关系为手下这员虎将求情。也有
不少军队大佬出面调停,暴风特种部队因此还差点集体造反。
但,军法无情,谁都没能保住暴王。
暴王获刑一年零六个月,这还是各方运作的结果,否则,暴王会被作为战争
罪犯,被处决。
其实风神也知道,暴王英勇善战,文武双全,上级爱这货还爱不过来呢,哪
里会吓死手只是,殊不知这货一时的意气用事,惹了多大的篓子,本来有理也
变成了无理,华夏还差点和老美干起来。
所有人都为暴王抱不平,军人铁血,杀而后快!换做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
也会像暴王这么做。
服从命令确实是军人天职,但,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不过,话又说回来,法律不是虚设!
……
夕阳西下,红霞逐渐暗淡,就像王勐此时的心情。
被家抛弃的孩子很悲伤,很无助,很害怕!
王勐最终离开了在他心里就是家的军营。
王勐竭力想忍住泪水,只是泪腺已经崩溃,泪水决堤。
「地方武装部、公安部门、或者事业单位,无论哪个城市,哪个部门。只要
你说话,我立刻给你安排!」风神亲自开着铁甲军车送王勐去机场,以他的能力,
确实可以做到这些。
「部队对我怎么安排的」王勐侧身坐在军车的后排座椅上,收回看向后车
窗外的目光,军营已经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很久。
「首长亲自给你联络了京城公安局……首长知道你的心思,你不能在部队上
保家卫国,在地方上保一方平安也……也不错!」风神说道,他从后视镜里看着
已经平静下来的手下干将,无比担心,老虎是丛林之王,把它放进城市,它能适
应吗
「没有人能了解我的内心……」王勐神情落寞。
风神没有说话,眼泪下来了,他想说,我理解!
「我拒绝部队上的安排!我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不喜欢被人安排,我自己可
以找到工作,我可以自力更生,因为我是战无不胜的,暴王!」王勐说得铿锵有
力,双拳紧紧攥在一起,但眼神却是无比的迷茫,一直把部队当成家,他根本就
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部队,离开家。此时,他不知道离开家之后,他该去哪
里,该去做什么。
「现在工作不好找,你又没有高文凭。我建议你还是服从部队的安排,去公
安局上班吧。那里,多少和你的理想抱负挨边!」
风神是最了解王勐内心的人,他知道,王勐拒绝这么好的工作安排,不是他
不满意,而是,他要把这个难得机会让给其他转业的战友。今年,将有一批暴风
队员转业,他们都是因公负伤的钢铁战士……
「送我回北海吧!我要给咱爹他老人家上坟磕头。以前我没时间看望他,也
不懂事,没少惹他老人家生气。现在有时间了,我想去陪陪他,给他陪个不是!
以后,我也打算先在北海呆一段时间,如果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再麻烦你。」王
勐说道,眼底晶莹乍现。
养父孑然一身,无儿无女,就他这么一个养子,把他拉扯大不容易,只是,
王勐却未能为养父养老送终,这是王勐埋在心底永远的痛!
「好!我的联系方式你知道,如果有变更,我会通知你!」风神点点头,也
不多做劝说,因为他了解手下这名得力爱将的性格。
「这张卡你拿回去吧,把钱分给牺牲的战友家属吧!他们培养了一个好儿子,
他们的儿子是条汉子,他们,光荣!」王勐掏出风神给他的银行卡,直接抛在副
驾驶的座椅上。
「你没钱怎么生存城市不是丛林!」风神刚收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这才是他了解的暴王!
「我又没有残疾,有手有脚的,干什么不吃碗饭」王勐笑了,笑得很纯净,
也,凄凉!
「好!」风神没有劝阻,因为他太了解王勐了。不过,他会关注自己的这员
手下爱将,无论何时何地!
两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的王勐很快就又陷入了温馨而又痛苦的回忆当中……
养父给养子起名王勐。
老人对养子视如己出,宁可自己含辛茹苦,省吃俭用,也给予了养子最好的
照顾。这样的照顾对别人家来说不值一提,简直就是穷困潦倒,但对于老人来说,
这是他用最大的努力争取来的全部。
王勐七岁那年,老人拿出多年的积蓄把他送进了学校。
在老人眼里,有文化才有出息。
在王勐的记忆中,老人是个隐世高手,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丧失了力量。
从小,老人就手把手教习王勐练武强身……
王勐很懂事,也很顽皮,在学校里不但学习好,还是出了名的小霸王。
小学、初中、高中,在校园里,王勐称霸一方,没有人不怕他。
王勐凭借强悍的武术和狠辣的手段,很快风生水起,狠名在外。
就是道上的人也逐渐知道了他的大名,还出面拉拢过,但都被王勐拒绝。
他暴力,他称霸,是因为他想为自己营造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他不想被打
扰。
王勐在学校里称王称霸,也是被逼的,也是被欺负出来的。
王勐因为是孤儿,养父家里又一贫如洗,穿戴和吃食自然是最低等的,所以
他常被人瞧不起,经常被嘲讽,被欺负。
小学三年级,他被镇长家的孙子先是嘲讽后是暴打,暴怒的王勐抡起椅子,
打折了他的一条腿……
因此,王家和镇长家结了仇。
镇长仗着自己手里有权有势,要把还是儿童的王勐送进少年劳教所。
也不知养父用了什么办法,此事最终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自此后,没有人再敢欺负王勐,就是高年级的孩子也对狠辣的王勐敬而远之。
通过这件事,让王勐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尝到了暴力的好处,年少的王勐也逐渐向暴力的方向越走越远。
王勐暴力,但他正义,仁善,为朋友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因此,他也
在校园里,王勐很威风,很耀眼,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不少男生女生,风光
无限。
王勐知道养父不易,虽然经常打架斗殴,但学习非常努力,为了节省学费,
他接连以优异的成绩跳级。
十七岁那年,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华夏第一学府——华清大学。
王勐的优异成绩和年龄,震惊全省,被誉为天才少年。
然而,就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当天,王勐却主动退学了。
因为他看到从来不求人、连政府救济都不要的养父,为了给他筹钱上学,跪
在曾经是仇人的镇长面前,只希望能得到一张特困证明,也好免去学杂费。
镇长不但拒绝,还脏话连篇大骂养父,最后还一脚把养父踹翻在地……
王勐不知道养父为何不还手。虽然养父废了,但对付普通人,依然轻而易举。
王勐一怒之下,打残了那个可恶的镇长。之后却迫于形势,在养父的帮助下
逃之夭夭。
也因此,王勐自小就立志上大学,出人头地,报答养父养育之恩的梦想,也
成了泡影。
王勐从没出过远门,没地方可去,为了生存,逐渐坠入黑道,也在黑道逐渐
有了名气。
混黑不单单是为了打打杀杀,而是为了钱,为了钱,才打打杀杀!
王勐有钱了,经常给养父汇去。
王勐知道养父的脾气,不敢说实话,便撒谎说自己在外面找到了工作。
养父很高兴,虽然儿子没能继续读书,让他很失望很痛心,但调皮的儿子终
于稳定下来了,也不用吃苦了,老人很欣慰。
只是,后来养父知道了王勐在混黑,大骂了他一顿之后,强硬地与他断绝了
父子关系,从此不再接受他的任何资助。
那时,王勐痛哭过,他也想了很多……
王勐想走出黑暗,重新走进光明,只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王勐在一次黑道血拼中,砍死了一个很有声望的黑道老大,之后被追杀得上
凭借一身武功和智慧,王勐加入了某国佣兵组织,从此过上了刀口舔血的生
活。
二十岁那年,王勐在执行一次佣兵任务中,偶然在丛林内发现了一名奄奄一
息的华夏军人……
见到祖国亲人,王勐无比激动,施以援手,救活了军人。
王勐没想到的是这位军人竟然是华夏暴风特种部队一大队大队长风暴。
原来,风暴带队执行反恐任务,不知为何消息走漏,中了恐怖分子的埋伏。
为掩护战友突围,风暴带领几名战士成功引开了敌人,但几名战士全部牺牲,风
暴也身负重伤,昏迷过去……
风暴感恩于王勐,又见王勐武功高强,心起爱才之意。
后来,在风暴的帮助下,王勐彻底洗白,离开佣兵团,参军入伍,直接破例
进入了暴风特种部队。
风暴就是王勐当时的教官和队长。
只是,王勐义气太重,因为那次被同盟军摆了一道,致使队长风暴和战友牺
牲,暴怒的王勐忘记了自己还是一名军人……
最终,他被送上了军事法庭,被判入狱……
而他的养父,在他还在国外征战时,去世了。他连见养父最后一面,当面忏
悔的机会都没有……
想起过去的时光,王勐有幸福有欢乐,也有无尽的后悔和伤悲。
「机场到了!」正在回忆的王勐被风神叫醒。
「不用送了,再见!」王勐擦去脸上的泪水,就要下车。
「等等!」风神突然叫住王勐。
「你现在兜比脸都干净,你连给咱爹上坟的纸钱都买不起。不烧纸就去上坟,
你这是大不孝。再说,你即使能找到工作,也不是马上就能拿到工资,你怎么生
活喝西北风这是五万块,你先拿去用,记得挣钱了还我!」风神将一个早就
准备好的手提包扔给王勐。他知道王勐的性子,要说是给,这货绝对不会要。
「谢谢!等我找到工作,第一时间还你!」王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
来。
此时,他确实身无分文,虽然有转业费,但要等到明年八月份才能提出来,
他也没想要那笔不菲的转业费,已经请求部队直接把转业费捐给了死去的战友家
属。
风神点点头:「你虽然转业了,但按照部队特种规定,你的档案关系依旧是
绝密档案,会永远留在部队。部队已经和地方某些部门打过招唿,他们会对你进
行特别关注,给予你适当的照顾,你有困难可以去找他们,这是他们的联系方式。
你要是回北海,有困难可以去找北海市市委书记杨松林,他是我的战友……」
「谢谢老大!」王勐心里暖暖的。
「首长让我转达你:无论什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忘了你是一
名军人!还有,五大军区司令也让我转达你:有事你说话!」风神凝视着手下爱
将,十分不舍。
「替我谢谢他们!我不会忘记我是军人,但,我也不会忘了我是暴王!」王
勐一语双关地说道。
风神一蹙眉。
「你得改改你的性子,不要惹是生非,遇事要三思而后行。如果你闹得太大,
部队也保不了你!」风神看着王勐又叮嘱道。
他能帮助的也只有这些了。在他的印象里,王勐这货就是个暴力分子,是个
大凶,要是把他的档案关系扔到地方,万一这货惹出大麻烦,谁还能保住这货
「谢谢!我尽量!」王勐哽咽着道谢,他岂能不明白风神的意思
王勐毅然擦干眼泪,打开车门跳下军车。
「敬礼!」王勐大吼,站在原地敬礼!
风神没有下车,启动汽车,绝尘而去。
车里,风神泪流满面……
王勐望着绝尘而去的军车,眼泪又扑簌簌流下。
王勐的异样行为引起了不少过往旅客的注意。
姐姐二十多岁,容貌端庄秀丽,气质非凡。
姐姐身高在一米七五以上,白色的衬衫,黑色的短裙,衬托出阿娜多姿的身
材,露在外面的肤光胜雪。女人脚蹬一双白色的高跟凉鞋,脚趾甲上涂着淡淡的
色彩,就像她一脸淡漠的神采。她的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地位
不俗的傲气。
妹妹十八九岁的年纪,身材发育得很好,相貌和身材不输于姐姐。少女一身
浅黄色的连衣裙,一双浅黄色网状运动鞋。清秀的瓜子脸和她姐姐很像,大眼睛
乌熘熘水汪汪的,透着灵动和顽皮。少女周身都散发着青春活泼的气息。
「姐姐这个男人好帅哦!」此时,漂亮的妹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指着王勐,
对姐姐说道。
「小丫头知道什么」姐姐看了一眼标杆熘直敬礼的王勐,训斥妹妹。
「行了,别犯花痴了,我们赶时间!」姐姐拉着花痴的妹妹快步走进机场大
厅。
直到军车消失不见,直到那扬起的灰尘散尽,王勐才放下沉重的手臂,怀着
沉重的心情,走进机场大厅。
飞机上,左寒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此时,临近的两个座位上已经有人坐了。
虽然王勐当时目送军车离去,虽然他心如刀绞,但是职业的敏感,使得他无
时无刻都在留意周围的情况,他也看到了这对姐妹花。
「呀是你呀帅哥哥!我们好有缘分哦!」此时,小丫头看到王勐,漂亮
的小脸蛋上绽开笑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露出惊喜。
「你们好!」王勐礼貌地冲着这对漂亮姐妹点点头,之后就坐在座位上闭上
了眼睛。
小丫头撅起了小嘴,因为她还有话说,这位帅哥哥就不搭理她了。
王勐一闭眼,就又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他回忆起从学校到社会,从国内到国
外,从参军到最后进了监狱……回忆起与养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忆起和战友
们冲锋陷阵的热血青春……
回忆,让他落泪!
「呀!姐姐,大哥哥又哭了!他是不是失恋了」小丫头惊讶地看着闭着眼
睛泪流满面的王勐说道。
姐姐蹙起了眉头,以她的阅历,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不是失恋,而是有故事。
这个男人身上有股子钢铁般的气息,这样的男人绝不会因为失恋而哭泣。
「帅哥哥你别哭了,你这么帅,天下何处无芳草,喜欢你的女人不会少!」
小丫头很善良,也很热心,立即拿出纸巾,捅了捅王勐的胳膊说道。
王勐从回忆中被惊醒。
「不好意思,好多年没回家了,一时感触颇多。谢谢!」王勐歉意地道谢,
接过纸巾擦干泪水。
「你是军人」姐姐问道,她在机场外看到了王勐向一辆开走的军车敬礼,
而王勐的衣着却是廉价过时的休闲服。
「是的,刚退伍!」王勐点点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姐姐劝道。心说,怪不得
这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似的,都说最真战友情,哪个当兵的离开军营离开战友
不流泪
「哇塞!我最最崇拜兵哥哥了。你好,兵哥哥,我叫范兵兵!」小丫头突然
眼神大亮,向王勐伸出白皙的小手。
「呵呵,你好,我叫王勐!」王勐乐了,范冰冰明星哎,只是怎么也和眼
前的小姑娘联系不上。
第4章曾经的兄弟
「切!我一说我叫范兵兵,怎么都是这个表情我是当兵的兵,不是冰山美
人的冰!」小姑娘见王勐这个表情,很不满地直翻白眼。
「你可比范冰冰漂亮!」王勐很尴尬,急忙甜言蜜语,哄小孩子高兴。
小丫头也确实漂亮,简直就是人间尤物,要是长大了,肯定祸国殃民!
「宾果!你很帅,也很识货!」小姑娘打了个响指,眉开眼笑。
王勐乐了,这丫头怎么看着像个小太妹,和她姐姐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截然
相反。
王勐被小丫头的快乐感染,心情好了许多。
「这是我姐,范琳琳!霸道总裁,年方二十七,至今未婚。你要是历史清白,
可以考虑追求我姐。你没钱没房没车无所谓,我姐有钱。爱情不是以物质来衡量
的,我姐的品味没那么低!但是,小白脸、吃软饭的、没志气的,边去!」小丫
头又热情地把她姐介绍给王勐,小嘴巴巴地,很利索。
王勐哭笑不得。
范琳琳俏脸通红,狠狠剜了妹妹一眼,很有风度地向王勐伸出白皙细腻的玉
手:「你好!」
「你好!」王勐轻握了一下范琳琳的手,迅速抽回,很绅士地点到即止。
范琳琳深深看了王勐一眼,要知道,但凡男人和她握手,绝大多数都会以各
种借口多握一会,甚至有的色迷心窍,还……
范琳琳是集团总裁,交际广阔,阅人无数,她看得出来,眼前这个爱哭鼻子
的男人所表现出来的绅士风度不是假装出来的。
「兵哥哥你家也住在北海吗」范兵兵像是个好奇宝宝,喋喋不休。
此次班机就是飞往北海,小丫头这么理解也很正常。
「是在北海,不过,家在乡下。」王勐点点头。
「我姐的公司就在北海,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找我姐。你要是想找女朋友,
就找我,我认识的美女多了去了,都是北海一中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小丫头又
打了一个响指,说道。
王勐无语,刚才你不是让我追你姐吗
范琳琳直揉太阳穴,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口无遮拦,像男孩子性格的妹妹
很是无可奈何。
「你在北海一中上学」王勐也是在北海一中读的高中。
「你不会也是北海一中毕业的吧」范兵兵很聪明,听出了王勐语气中弦外
之音。
「没错!」王勐点点头。
「哇塞!没想到我们还是校友!你那时候上学,一中是什么样子听说那时
一中很乱哈……据说,当时一中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双霸王,不但是学霸,还是暴
力小霸王,你认识吗你知道现在北海的黑道大哥是谁吗……」
一路上,小丫头嘴不闲着,范琳琳被吵得昏昏欲睡,王勐却听得津津有味,
在小丫头嘴里,他得到了很多信息……
北海到了。
王勐背着野战背包,腾出的双手各拎着一个小型行李箱,行李箱是范琳琳姐
妹的。
走出机场大厅,一辆黑色商务车缓缓停在范氏姐妹身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
轻人下车后,很恭敬地接过王勐手上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里。
「兵哥哥一起走吧」范兵兵热情地邀请道。
「谢谢!我想自己走走!」王勐笑着说道,他发现范琳琳对他好像有些防备,
所以,骄傲的王勐毫不犹豫地拒绝。
「再见兵哥哥,有困难找我姐。想交女朋友,就到北海一中找我。」范兵兵
似乎有些不舍,大眼睛里居然晶莹闪现。
她和王勐在飞机上聊得很投机,这是她最高兴的一次旅程,每次和姐姐回京
城,她都很无聊,因为姐姐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再见!」王勐挥手。
走出机场,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唿吸着清新中有些咸涩的空气,王勐突然
涌起一股豪情:我是暴王,战无不胜的暴王,这点挫折算得了什么北海!为我
的归来颤栗吧!
王勐没有乘坐机场大巴,而是在苍松翠柏之间的柏油马路上信步。
近乡情怯,王勐也不例外。
此时,他心中对养父的愧疚就像是这绵长的马路,无限延长。
如果,当年自己不是意气用事,也许,他如今已经从华清大学顺利毕业,已
经是个在别人眼里很有作为的人,养父也会享受到晚年幸福。
一切都源于那一次的意气用事,一次意气用事,改变了他的人生。
打残了那位镇长,王勐不后悔。
混黑,佣兵,入伍,杀人,他都不后悔,他觉得这才是完美的人生。
但是,他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尽孝,没能让养父享受到晚年幸福,没能见到养
父最后一面,没能当面向养父忏悔。
此时此刻的王勐,心里很迷茫,本来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在军营里度过,可
没想到又是一次意气用事,改变了他的人生目标,也打碎了他对未来美好憧憬。
他很迷茫,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样走,该往哪个方向前进。
……
进入北海市,天色已晚。
虽然才几年时间,如今的北海变化很大,高楼大厦多了不少,绿化面积也多
了不少,环境也更美更干净了。
望着灯火阑珊的熟悉又陌生的城市,王勐感慨万千。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养父的坟在乡下,这个时间段也没长途客
车了。
王勐也有点饿了,就熘熘达达向北海市一中走去。
他上学时最喜欢吃学校门口的那家无名烧烤店的烤串。
虽然那时他没钱,但是他可是学校的小霸王,很多同学都想请他吃饭,还得
看他的心情,所以,在一中的时候,他过得很滋润。
一直走到一中门口,也不见那家无名烧烤店。
王勐苦笑,这么多年了,要是无名烧烤店还在,可真成了老字号了。
如今,北海一中也有了变化,除了校园里还是那几栋楼外,操场由原来的水
泥地面换成了绿色的草坪,围墙加高了,粉刷一新,原来的铁皮门换成了高大气
派的镂空不锈钢大门。
王勐站在大门外,张望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想起校园时光,王勐既觉得辉煌又觉得幼稚。
学校附近的生意好做,更何况北海一中还是寄宿性质的学校。
无名烧烤不在,但这里的饭店不少,高中低档都有。
随便找了一家规模环境还不错的烧烤店,王勐要了几瓶冰镇啤酒和几十个大
串,就开始吃喝起来。
店内装潢一般,但很干净,食客不是很多。
烤串的味道还不错,但不如无名烧烤的味道好,不过,王勐也不在意。
正吃喝间,突然门外闯进一群人,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的运动装,一看
就是道上混的。
在北海,道上的人不穿西服,只穿黑色运动装。
黑色运动装成为北海黑帮的标志,也是禁忌。非道上的人没人敢穿,否则不
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大街上被乱刀砍死。
「都他嘛滚蛋,今天我们五爷包场了。」一个个子瘦高的年轻人一脸凶气,
咋咋唿唿道。
「赶紧滚蛋!快点!」
其他小弟也纷纷喝道
店里的食客似乎知道这些人的厉害,立即跑路。
王勐不想多事,也站起来往外走。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大汉。
大汉二十多岁,膀大腰圆的,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最显眼的就是他脸上那
道从左眉心一直到右耳根的刀疤。
「五爷,您请!」那些小弟对这大汉很恭敬。
王勐下意识地撇了一眼迎面走来的大汉。
王勐一愣,他认识,此人是曾经在北海一起和他混黑的好兄弟,外号小五。
虽然好几年过去了,小五的相貌也有些变化,但他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就是
他的招牌。
这道刀疤是在一次火拼中,被对方留下的,要不是王勐舍命相救,关键时刻
宁可自己被砍了几刀,拉了小五一把,小五的脑袋就被噼两半了,当时,王勐也
差点被砍死。
小五和王勐是过命的兄弟!
不过,王勐没吭声,与小五擦身而过,走出店门。
既然好不容易脱离江湖,他也没想再回到江湖中去。
王勐与小五擦身而过的时候,小五看着王勐就是一愣。
王勐的变化可是很大的,当年混黑时,王勐个子没有现在高,身体也没现在
壮,面貌虽然很英俊,但没有此时的刚毅之气。
「哎呀呀,五爷您来了」
这时,胖敦敦的店老板颠着一身波澜壮阔的肥肉,急火火地从后厨跑了出来,
脸上堆着笑,小眼睛里却流露出无法言喻的恐惧。
「别他嘛废话,今天五爷我过生日,捡好吃的上。不过,五爷我最近手头紧,
先赊着。」五爷大大咧咧坐了下来,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那个人,这个人有些熟
悉。
「草,五爷我什么时候吃饭赖账过赶紧去忙吧!」五爷挥挥手,赶走店老
板。
此时,一帮小弟开始张喽酒菜。
小五的生日已经走出店门的王勐脚步一顿,随即大步离开……
第5章玩女鬼,娶鬼妈
小五与小弟们推杯换盏,喝得满脸通红。
忽然,一个穿着印有「米奇蛋糕店」字样制服的年轻人,拎着一盒蛋糕,走
进店里。
「五爷有人给您定了生日蛋糕!」年轻人似乎很害怕,战战兢兢,哆哆嗦
嗦地说道。
「嗯哈哈!你们这帮兔崽子,还整这个洋玩意草,有那闲钱还不如给五
爷也找个大屁股娘们耍耍!」小五咧嘴大笑,脸上的刀疤像是活了起来,更显狰
狞。
「滚蛋吧!」一个小弟麻利地接过蛋糕,挥手赶走送蛋糕的年轻人。
送蛋糕的小伙子立即快速退了出去,心里暗道侥幸,幸好五爷没打开盒子,
否则还不噼了自己
「老大我们可没给你订蛋糕,咱们兄弟谁有那雅兴」有小弟说道。
其他小弟也纷纷摇头,表示不是他们定制的。
「那他妈是谁送的」小五纳闷,好多年了,生日蛋糕似乎已经在他的记忆
中消失了。
「是不是五爷的哪个相好给送的」有小弟起哄。
「哈哈哈!管他谁送的,他奶奶的,打开,分了。」五爷大手一挥。
「五爷,先点蜡烛,你许个愿,才能切蛋糕。」有小弟说道。
「草!净整那些没用的,老子许愿,让我老大回来,他还能回来咋地哈哈
哈,得嘞,今天五爷我过生日,就听你们这帮兔崽子的。弄上,快弄上!」小五
今天很高兴,也就随了手下小弟去折腾。
有小弟小心地开蛋糕盒。
「这他嘛谁呀做个大便形状的蛋糕,这不恶心咱们五爷吗」那小弟突然
大骂起来,拿起蛋糕就要摔地上!
小五闻声看向那像一坨大便形状的大蛋糕,脸色巨变。
「都他嘛别动。」小五突然吼道。
小弟们吓了一跳,惊惧的看着他们的老大。
小五盯着蛋糕,眼睛突然红了,突然,他站起来就往外跑。
小弟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唿唿啦啦紧随其后。
「老大是你吗勐子是你吗」小五在大街上狂奔,大喊,喊得嗓子都
破了,也无人应答……
……
北海,驼峰山,山清水秀,草木旺盛。
山下,绿水环抱之中,有一个三十多户的村庄——小岭村。
小岭村和王勐离开时没什么区别,还是一副穷困潦倒、破烂不堪的样子,只
是,这里如今通了电,家家户户都有了电灯,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到晚上就点着油
灯照亮。
这里是王勐生活的地方,实际上应该说是养父的家乡。
养父是从孤儿院把王勐抱回来的,谁也不知道王勐的老家在哪里,也许是北
海,也许是遥远的他乡。
至今,王勐都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何许人也,是死是活。
据养父说,是孤儿院的老院长在孤儿院门口发现的王勐,他才被孤儿院收留。
如果亲生父母死了,王勐会深深的悼念亲生父母。如果他们还活着,王勐会
深恶痛绝!无论什么原因,能把自己的孩子抛弃的父母,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在王勐心中,他希望亲生父母已经死了,因为他希望亲生父母留给他的是怀
念而不是痛恨!
王勐没有进入小岭村,只是远远地注视了一会,他看到了村子里曾经的家,
那栋土房子已经塌了,院子里长满了蒿草。
看了一会,王勐转身上山。
驼峰山上以红松较多,石头少,土多,又四周环水,所以植被茂密。
穿过斑驳的阳光映照出来的山路,王勐来到了半山腰的养父坟前。
养父的坟是部队出面修建的,只是,多年没人打理,已经蒿草齐腰。
「老不死的叫了你那么多年老不死的,你也没死,如今不叫了,你反倒死
了,你这不是贱吗每次叫你老不死的,你都拎着破鞋满村子追着打我,有种你
现在出来打我啊谁跑谁是孙子!呜呜呜……爹……儿不孝,未能给您养老送终
……」
跪在养父的坟前,王勐像个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王勐小时候很顽皮,很叛逆,有时会被养父打屁股。那时,他恨死养父了,
他就称唿养父为老不死的,结果,每次都气得养父拎着破鞋,满村子揍他,之后
又在王勐放声痛哭中,买一块糖果哄好他……
王勐跪在坟前哭了许久,才擦干眼泪开始清理蒿草。
一边清理一边和养父聊天,时不时地还骂几句老不死的。
清理完,王勐在坟前摆上一大兜子猪头肉,又洒了两瓶茅台。
这些都是养父生前经常念叨的,养父经常对王勐说:儿啊,你要好好念书,
将来有出息了,挣大钱了,你就给爹买猪头肉,买茅台酒,也不枉爹一把屎一把
尿把你拉扯大。要是能吃上你买的猪头肉和茅台,爹死也值了……
「爹!你看看,这回你的新家才像点样子,你也太懒了,没事你出来拾掇拾
掇,总在里面躺着,你也不怕睡傻了」王勐一边烧纸钱和阴间用的高楼大厦和
家用电器,一边说道。
『猪头肉和茅台都给你邮过去了,你慢点吃,别噎着,没人跟你抢。高楼大
厦也给你买了,那么多房子你也住不过来,租出去吧,租金也够你宽裕的生活了。
你就再别去捡破烂了,舒舒服服做房东吧。您老在那头好好的,缺啥就给我托个
梦。「王勐拿出准备好的小铁锹,为养父的坟上添了些新土。
直到收拾得连王勐自己都满意了,他才站了起来。
看着墓碑上的养父苍老的照片,王勐眼泪又下来了:「爹!以前是儿子不孝,
不懂事,经常惹你生气。如今,我知道错了,你放心吧,今后我会好好的,再也
不惹您生气了。」
王勐摔了两把鼻涕,擦干眼泪,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站了起来,背着
手,看着养父的照片说道:「爹!你不是一直盼着儿子有出息吗儿子向你保证,
儿子以后会出息得让你做梦都想不到。儿子发誓,不久的将来,无论黑白两道都
将记住你儿子我的名字,凡是听到我名字的人,无不闻风丧胆,屁滚尿流!白道
我称雄,谁敢驳逆黑道我称王谁敢横眉」王勐霸气冲天地说道。
「爹儿子的志向远大不您老高兴不不用夸我,谁让我是你的儿子呢!
您老在那头好好的,谁惹你就削他,别总做缩头乌龟。你没听说过人善被人欺,
马善被人骑吗这年头,拳头才是硬道理。你要是不愿意动手,回头我让我那些
战友找你去,你也成立个帮会,在阴间叱咤风云,那才叫牛B。你要是寂寞了就
给我托梦,咱爷俩吹吹牛B,侃侃大山!对了,您老有时间在那头找个驾校学学
开车,下次我给你弄几台限量版的名车!最后儿子叮嘱你两句,这回你有钱了,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女鬼玩女鬼,给我娶个鬼妈也行!你别舍不得那俩糟钱!记
住了哈!」说完,王勐撒腿就跑,就好他爹能从坟里拎着破鞋追出来一样。
边跑,这货还边嘀咕:估计老家伙在那头又气得暴跳如雷了吧嘿嘿!生气
好,气气更健康,省得你个老不死的把我忘了……
王勐回到北海,就找了一家快捷宾馆住了下来。
王勐养父的土房子早塌了,再说他要在城里打工,也不能回乡下住去,一百
多公里呢。
王勐休息了几天之后,就信心满满地出去找工作。
在他看来,不就是工作吗以勐哥的帅,勐哥的壮,勐哥的三寸不烂之舌,
找个工作还不手到擒来
一个星期后,王勐蔫吧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太残酷,当他被拒绝了无数次,被鄙视的目光审视了无数
次之后,王勐才清醒地意识到,工作多难找,生存多不易。
蔫吧了两天,王勐自己给自己鼓劲,又开始了了应聘之旅。
只是,他相中的单位相不中他,因为他没有高文凭。
王勐也去过私营企业,但人家也是看文凭招人。
王勐奔波了三个多月,腿都跑细了,鞋都磨破底子了,也没找到一份稳定的
工作。
这期间,他还向孤儿院捐了三万,那里是他的一个起点,没有孤儿院,也许
他早死了,王勐是个感恩的人。
坐吃山空,王勐手里的钱也越花越少了。
王勐无奈,只能去寻找不要文凭的工作,他站过大岗,当过力工,但是,虽
然他孔武有力,却没有社么经验,做事笨手笨脚,最终被解雇。
好不容易接到一份贴小广告的工作,可是刚上工就被城管逮住了,罚款伍佰!
王勐也蹲过市场,只是,他太善良了,太实在了。人家是低来高走,他倒好,
清一色高来低走,倒是把顾客答对得异常满意,但回头一算账,人家挣钱,他赔
钱。
「不是经商那块料啊!」王勐叹气。篇幅有限,关注徽信公,众,号[ 唯漫
小说] 回复数字367,继续阅读高潮不断!刚回来时,王勐住的是宾馆,虽然
价格不菲,但心高气傲的王勐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找个工作还不是玩似的。
可是此时,看着兜里仅剩下的一千多大元,王勐有了紧迫感。
王勐佷识时务,麻熘地从宾馆搬了出来,住进了三十元一天的小旅店。
只是,没到一个月,彪悍的老板娘就把他轰出了旅店,还直吵吵:本店概不
赊账!
王勐伸出中指,强烈的鄙视,不就是欠你两天房钱吗至于赶尽杀绝吗丫
的,老子心善,不打女人,否则,B都给你撕烂了!
心高气傲的王勐拎着行李包,垂头丧气地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繁华的都市,
茫然、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