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杀马驿站,戈壁荒漠裏的唯一一座驿站,就设在入口往西十裏的地方,凡是
进入大荒漠的人都会先到那裏了解最近的情况。
「他奶奶的,风三娘去哪裏了,还不出来招唿老子,是嫌老子的排场沒有姓
孙的大吗」
霸镇天狠狠地把茶碗往地上一摔,摔了个粉碎,气唿唿地骂个不停,引动了
脸上的左右两条五寸见长的刀疤,像两只灵活的蜈蚣在他那脸上爬来爬去,那模
样比任何鬼怪都要来的吓人的多。
在旁边的招唿的小马忙陪着笑脸说道:「霸大爷別着急,再等等,孙先生也
是刚来了一会,老闆娘先得伺候了他,才能来招唿你们。」
霸镇天反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到了小马的脸上,小马顿时门牙都被打落
了,嘴裏不住地往外淌出鲜血,霸镇天仍是骂骂咧咧地骂道:「去他妈的孙先生,
他算是老几,刚把老子晾在这,这这麽多人还不如他一个姓孙的」
吃了霸镇天外,在座的十几个客人都沒有表示什麽,只管自己吃喝,他们大
都也是进沙漠去的,也些是认识的熟人,有些是第一次来到这大沙漠。
霸镇天打了人还不解气,他心裏忍不住了,大步流星地往楼上踏步上去,他
要看看这风三娘和孙无极到底在上面搞什麽鬼。
只是霸镇天刚踩了几节楼梯,吱呀一声楼上的某一间房门被打开,又听到一
声脆响,一个曼妙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楼梯口上,风情自信地看着底下的衆人,
只听那个女人说道:「哎呦,是谁惹了霸爷这麽生气,奴家肯定要好好罚他。」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霸镇天擡头看到了那个说话的人儿,登时什麽也说不出来
了,什麽脾气也沒有了,在他的眼裏这个女人真是万中无一的尤物,如墨般乌黑
的云鬓,弯弯细细的眉毛,既显得柔情似水又带了几分放荡,底下的那一对桃花
眼更是勾人心魄,朱唇微张,一张一合间让人血脉喷张,雪白的脖子一直延伸到
胸口,那裏是一大片的雪峰,高耸入云,就连腿也是笔直修长,这些的一切无一
不用说也知道,那个女人就是这间杀马驿站的老闆娘风骚娘子,风三娘。
风三娘见沒有一人答话,所有看着她的男人都露出了最原始的欲望,盡管她
已经穿的十分暴露了,但他们仍然不肯满足,好像要用眼睛把她身体扒光一样。
风三娘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在大家的注视下缓缓地步下台阶,她的每一
步好像都踩在了衆人的心上,让人心潮澎湃,她脚踝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好像是
催促着大家赶紧上战场杀敌。
「霸爷、霸爷……」
风三娘已经走到了霸镇天的面前,但他犹未回过神来,这号称西北第一刀的
刀客此刻要是仇家找上门来,早给人剁了当饺子馅。
「啊!啊,你、你,嘿嘿,风三娘你是不是也太不把大家放在眼裏了,这麽
多客人等着你招唿,你就偏在楼上待这麽久,是不是楼上的那位客人要比我们大
家伙加起来还要尊贵的多。」
霸镇天又恢复了他西北第一刀客的霸气,说气话来横沖直撞的,谁也不看在
眼裏。
「霸爷说的是哪的话,这裏的客人无论是谁都是奴家最尊贵的客人,哪会分
高低贵贱,只是孙先生比你们可有心,早来了大半天了,奴家当然是要伺候好他,
就是要气气你们这些个沒良心的,一点也沒把奴家放在心上。」
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被风三娘左一句右一句的娇嗔一下子化解了,反倒是其他
人有些对不起她了。
风三娘嘴裏虽然责备,但霸镇天听得十分受用,可他是带头鬧事的,不能就
这麽算了,只好把气撒在楼上的那个对头身上,他气唿唿地说道:「他奶奶的,
要是有人手上的功夫有他这过来找娘们的腿上功夫这麽勤快,恐怕也就不会发生
一连五十八口全家被灭门的惨案了,到现在都沒破案,还有心思来找娘们风流,
真不愧是山东府的第一神捕。」
霸镇天的这一手指桑骂槐,其他人都听得出来他说的正是楼上的那位山东神
捕孙无极,他说话又刻意讲的大声,不光是楼下的人听见了,就是楼上的孙无极
肯定也是听见了,衆人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又是一出好戏要上演了。
风三娘眉头一皱,她知道那孙无极也不是好说话的,这样在衆人面前奚落他,
恐怕待会她这小店裏又要见刀光剑影了。
果不其然,霸镇天的话音刚落的沒半晌的功夫,楼上就飘出一道厚实有力的
男音:「霸三刀什麽时候对我山东府衙的事这麽关心了,谁是兇手我孙无极一定
会揪出来归案,杀了人的谁也躲不了,只是迟早的问题,这些就不劳霸三刀操心
了,反倒是听人说霸三刀路经狮秃岭,见人闺女长的不错,硬是要买了回去当妾
室,人家不肯,你就杀了那姑娘的老父老母,有这回事沒有。」
沒想到这孙无极也不是善茬,不仅把霸镇天的问题化解还指名道姓地指责他
霸镇天听了气的不行,嘴唇都气的发抖:「放他娘的屁,是哪个狗娘养的这
样污蔑老子,让老子知道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他奶奶的。」
霸镇天气的直跺脚,沒想到一脚就把那青砖石头踩出了一个大坑了,衆人一
看,这西北第一刀客果然有几分真功夫。
风三娘突然笑得左右摇曳起来,她笑道:「这肯定是有人嫉妒了霸爷的威名,
又不敢来找麻烦,就暗地裏编排了这些事,好在我们有铁面无私的孙神捕在,只
要他一个念头肯定能帮霸爷你洗刷冤屈,就是孙神捕现在公务缠身恐怕一时半会
抽不出身来,不过如果是霸爷肯和神捕联手的话,別管是灭人满门的恶徒还是造
谣诽谤的小人,肯定都是手到擒来。」
风三娘的这几句话,一句连着一句,一层接着一层,既化解了两人的矛盾,
又不着痕迹地夸了他们两个。
霸镇天当然不可能和孙无极联手破案,不过既然有了台阶下他也乐的接受,
来了这裏可不是过来找人麻烦的,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做。
风三娘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她说道:「今天所有的饭菜我
请客,明天就是六月初八阴子时,又是这四年一遇的入沙漠的大机遇,大家吃好
喝好,等着明天闯流星漠吧。」
衆人被她一说,脸色顿时沈重起来,他们来到这裏的目的都是爲了这四年才
出现一次的流星漠,错过了这次机会又要等四年。
风三娘之所以把驿站开在这裏,也是因爲这裏是距离流星漠出现最近的地方,
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流星漠,大荒漠中独有的一种自然现象,传说是楼兰国的最
后一任国王找了国中法力最高的一百名巫师联手布下的结界,就是爲了防止外人
进入楼兰,只是沒想到这原本是防御外敌的结界最后也成了送命的陷阱。
楼兰是怎麽覆灭的外界一直衆说纷纭,但有一个消息是大家公认的,楼兰国
内藏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还有当时楼兰武学的最高心法、武功,甚至还有那能
让人起死回生的孔雀翎,这任何一件东西都能让人趋之若鹜,更何况是叠加在一
起。
而流星漠就是这护国结界的一出入口,四年开啓一次,传说六月初八那天会
在风沙之中出现一个缺口,裏面黑的深不见底,任它旁边的风沙刮的有多大,它
自屹然不动杵在那裏,但要进入裏面沒有上乘的功夫,就连靠近它都极其困难,
它像磁铁般有着巨大的排斥力,每近一步力就增强一分,风三娘的这杀马驿站已
经开了一十八年了,来来往往这麽多人还沒有听说过有人进去过的。
霸镇天冷哼一声说道:「今天就给你风三娘面子。」
风三娘笑道:「那真是多谢霸爷了,霸爷的酒钱都算我头上,要喝多少就喝
多少。」
霸镇天哈哈一笑,轻薄地笑道:「光有酒沒有美人可不行。」
言下之意就是要风三娘作陪了。
风三娘道:「这麽多人呢,要是一个个都要奴家敬酒过来的话,奴家今天非
喝死不可,冤家,一见面就要害人家吗」
霸镇天像是吃定了风三娘,说道:「其他人明天都要准备进流星漠的事情,
哪有我这样的閑工夫喝酒,风三娘只要陪我一人就够了,保证不会让你喝死的,
顶多是欲仙欲死。」
霸镇天的这几句话说的十分露骨,衆人听了忍不住发笑,笑声裏盡是猥亵之
意。
风三娘饱含风情地白了霸镇天一眼,又笑道:「既然这样的话,奴家只好舍
命陪君子了,到了明天霸爷要是起不来,错过了流星漠可別怪奴家误了你的大事,
你一生气奴家这店还要不要了。」
又招唿着小儿赶紧给客人们上酒,霸镇天嘿嘿一笑却不理她,只管自己坐回
原来的位子,风三娘挨个给大家倒上了酒,衆人都回敬了风三娘一杯,等风三娘
喝完了他们才肯喝,风三娘在这裏开店已经有一十八年了,要是敢幹下三漤的髒
事早就被人连人带店一起拆了,只是明天闯流星漠的事情事关重大,大家都格外
小心不敢大意。
终于是来到了霸镇天的位子,风三娘倒满了一杯酒,向霸镇天敬去,却沒想
到霸镇天猿臂伸展,轻轻一带把风三娘搂在了怀裏,又顺势拿过她的杯子,笑着
说道:「三娘不止人香,连倒的酒也格外香,我要喝三娘的这杯。」
风三娘笑了笑说:「霸爷真是小心,恐怕奴家在酒裏下毒,还非要说什麽人
香酒也香的谎话骗我。」
霸镇天哈哈一笑说道:「三娘误会了,我说的可是句句实话,要不三娘自己
试试,是不是你倒的酒格外的香。」
风三娘嗔道:「奴家可不依啊,霸爷这样欺负人家,还要人家喝自己倒的酒,
该是霸爷罚酒三杯才是。」
霸镇天说道:「別说是三杯,就是三百杯都沒问题,不过……」
他拉长了一个音,脸上带着几分神秘的笑容说道:「要三娘嘴对嘴地喂我喝
才行。」
风三娘在他的怀裏笑得花枝乱颤,又拿拳头锤了他几下胸口说道:「这哪裏
算是罚霸爷,明明是霸爷得了便宜还卖乖,奴家才不中计呢。」
风三娘的体态风骚,穿着又大胆,不伦哪个男人看了都要动心,更何况是霸
镇天这样的色中饿鬼,风三娘在他怀裏撒娇早惹得他色心荡漾,閑着的手可不老
实了,扶上风三娘的腰肢色迷迷地说道:「那三娘要怎麽才肯答应,自从四年前
尝过了三娘口中的佳酿后,沒有一日忘记的,此后任何美酒到了我嘴裏都平淡如
水,三娘要是不救救我,我这肚子裏的酒虫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霸镇天这样五大三粗的大老粗说起这样的情话也是丝毫不含煳,只是在场的
其他人听了都笑得合不拢嘴,大家都是江湖儿女,霸镇天的这些行爲在他们看来
并无什麽不妥,更何况女子在这个世道本来就不值钱,霸镇天堂堂西北第一刀手,
要什麽女人沒有。
风三娘说道:「那霸爷可要好好求奴家了,要不然奴家一生气不给霸爷喂酒,
不用等那流星漠要了霸爷的命,就是这酒虫也先不能放过霸爷。」
霸镇天的大手早已经不老实地攀上了乳峰,即使是他那蒲扇大的手竟然也是
遮不住风三娘的一只玉女峰,霸镇天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风三娘的双峰,眼中充满
了火热,他现在这样子哪有一点当代成名刀客的气派,就是妓院裏的嫖客也比他
强的多。
在场的除了霸镇天外,不乏精壮年轻的男子,见了霸镇天的现场表演,看得
是口水直咽,但他们一来沒有霸镇天的那份本事二来心裏又着紧明天的大事,不
敢肆意妄爲,只能是看着霸镇天玩弄着风三娘恨得牙痒痒。
风三娘在霸镇天的怀裏极盡风骚之能事,把这堂堂的西北刀霸逗弄的开心的
不行,霸镇天一只手玩弄着风三娘的肥乳一手又抓着她的屁股玩弄个不停,他连
嘴裏也不閑着,像孩童吃奶一样含着风三娘的另一只乳房吸个不停,那模样比起
三岁的孩童还要像个孩子。
风三娘在衆人面前被人如此玩弄却显得如鱼得水,丝毫不感到羞怯,只看她
脸上的风情谁都会认爲她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她那如葱般白嫩的手臂勾搭在霸镇
天的肩膀上,又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逗的霸镇天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一男一女,大胆豪放,可是饱了其他人的眼福,那些男人真恨不得沖上去把
风三娘抢过来,在自己的胯下承欢,现在便宜了霸镇天这不要脸的东西。
两人调笑到了中途,霸镇天再也按捺不住沖动,一挥手将桌子上的酒碗全部
扫除一边,摔到地上碎的噼裏啪啦响,他一手抓起风三娘的小蛮腰放到了桌子上,
看样子马上就要在这麽多双眼睛面前上演一出活春宫了。
风三娘盡管是见惯了风月,但还尚有一丝廉耻心,她双手抵着霸镇天的胸口
说道:「这裏这麽多人,奴家可还要做人,霸爷咱们还是回房去吧。」
这一回霸镇天可不听她的,他冷笑一声道:「你还装什麽贞洁烈女,让人看
了就看,怎麽着,老子就是要让他们看得着吃不着,还要让他们听着呢。」
他这最后一句话显然是说给楼上的孙无极听的,好报了刚才的一箭之仇。
风三娘沒想到霸镇天这般的不要脸,但她却又不敢太过明显地反抗,又说道:
「霸爷奴家身子弱,这裏风大,真要在这裏办事的话,明天奴家就要受寒了,霸
爷真的疼惜奴家的话就带奴家回房去吧。」
一个女子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任那个男人听了都会同意,可霸镇天今天非要
好好滴奚落孙无极一番不可,而且他还刻意要让在场的人知道他的厉害,在这裏
立威,好教他们明天不敢跟他抢着进流星漠去。
霸镇天一把撕开了风三娘的衣袖,一下扯下了大半,把她的半边雪白的身子
露了出来,看的人眼花缭乱,霸镇天像是狼见了羊羔似的看得眼睛都亮了,他强
硬地说道:「今天老子就要在这裏办你,你不依也得依,依也得依,你就盡情地
叫吧,叫的越大声老子听了就越兴奋。」
在场的其他人心裏十分不齿霸镇天的这种流氓恶霸的行爲,盡管风三娘是风
尘女子,也不该这样羞辱她,但他们各自心裏有着各自的算盘,沒有一个人愿意
替风三娘出头。
风三娘由刚才左右逢源的美人现在一下变成了別人砧闆上的鱼肉,被按压在
桌子上无力地抽泣。
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一道声音,喊道:「畜生,快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