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蝉一直在叫。
礼堂内老旧的冷气机运转起来像是炼铁厂才会发出的巨响,可是送出来的冷
气却虚弱地被暑夏完全融化掉。讲台上各处主任还在啰嗦地长篇大论,下面的学
生早就已经心不在焉,汗水味瀰漫四周,浮躁的气氛让学生静不下来。虽然导师
们已经示意噤声,但是交头接耳的琐碎声响还是像苍蝇嗡嗡飞绕,连与会的老师
们都不耐烦了。
方懿蕙望着礼堂窗外绿荫丛丛的凤凰木,火红的花朵横烧整幕枝叶,蝉声毫
不示弱穿透台上叨叨不绝的麦克风说话还有冷气机马达运转,和所有的躁动分庭
抗礼。
虽然手捏着一块手帕偷偷擦汗,但是淋漓的汗水还是把白色的雪纺纱小洋
装濡湿地半透明,雪白胸罩的轮廓清晰可见,近一点还可以依稀看见上面的蕾丝
花饰:幸好下半身有衬裙挡住视缐,不然可能连内裤也一览无遗了。
班上的男生色瞇瞇贼兮兮地看着班导师的背影,离方懿蕙比较近的还用力深
唿吸,香水混合汗水变成一股甜腻腻的蜜香,有些人的裤档甚至已经开始微微股
起了。
「闭眼睛做什么打瞌睡吗」夏玉婵走过来伸手就往一个胖到出油的男学
生后脑勺勐力拍下,馀佑达才刚沈醉在方懿蕙背影和香水味的幻想面,一下子
措手不及哎呀嚎叫。旁边的学生幸灾乐祸哄笑,造成台下微微的骚动,台上说话
的人轻蔑地望过来一眼,不加理会继续讲话。
夏玉婵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下巴高表情冷傲地踱步继续巡逻学生队伍行列
间。虽然穿着短袖衬衫和过膝长裙风格略嫌平凡保守,但是胸前饱满而鼓胀将衬
衫的钮扣撑得死紧,尤其手一横叉在胸前时,更把过度丰满的乳房像是装盘蜜桃
一样托起。只是每个学生都对夏玉婵惧怕多过敬爱而不敢直视,不然胸前巨乳将
衬衫钮扣间撑开来的缝隙春光,一定可以凌驾方懿蕙背影的幻想排行名次。
方懿蕙向夏玉婵点头微笑致意。从毕业实习后正式分发到这所学校已经两年
了,第二年开始担任这个班的导师,教学经验尚浅加上个性温和,方懿蕙一直都
带不太动这班桀骜难驯的顽劣份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溺宠几个成绩优秀的学生,
让班级的分数不致于太难看。
夏玉婵是三年级的导师,今年带的班已经毕业了,方懿蕙这个班她一年级曾
经带过,虽然后来让方懿蕙接手,但是该班的历史课还是由夏玉婵教导,所以夏
虽然才比方懿蕙早两年进这所学校,但是夏玉婵从来都是好强而不服输的性
子,从专任老师到兼班导师,所有专业科目和行政事务她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
有条不紊,而且完美优秀到凌驾许多资深老师。这样的个性让夏玉婵自然而然正
义感强烈好打不平,遇到弱者又忍不住要出手相助,所以娇滴滴又柔弱的方懿蕙
在夏玉婵的佑护下总是可以将麻烦迎刃而解,两个年轻女老师的交情也日渐浓厚
亲密。
「……那么,我们明伦国中这学期的结业式到此为止,解散后由各班导师将
班级带回后放学开始暑假。解散!」台上的人终于将冗长的结业式完毕,台下学
生哄然欢唿。
馀佑达提着垃圾,满身是汗脚步蹒跚地往垃圾集中场走去。班上的同学大多
在回到教室后就一哄而散,只有他是公认的倒楣鬼受气包,被卫生股长使唤去丢
完垃圾才能回家。
踮着脚尖,馀佑达吃力地将垃圾袋扔进垃圾车。好不容易将垃圾处理完,馀
佑达气喘唿唿转身要走回教室,却冷不防被绊倒。
「喂!肥猪!」几个制服白静的男生横在馀佑达面前。
「刚才结业式在乱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人胖做什么都藏不住吗都是你,我
们班每次都被人家指指点点,很丢脸耶!」男生们讪笑着。
「瞪什么」其中一个男生用脚踢了一下馀佑达的肩膀,不怎么幹净的白色
制服还是立刻就多了一道黑脚印。
「有沒有在反省啊」带头的男生插腰狞笑着。「有就要说对不起啊!」
馀佑达恨恨地瞪着他们,立刻又被踢了几脚。「对……对不……起。」
「什么啊说大声一点啦,你们有谁听到吗」带头的男生转身问其他的人
,大家都嘻笑摇头。
「对不起!」馀佑达趴在地上低着头大喊。带头的男生蹲下身,笑嘻嘻地轻
拍馀佑达的脸颊。「这就对了啊,还有呢」
「……什么」馀佑达愣愣地不知所以然。
「说谢谢呀!」男生突然用力抽了馀佑达两个巴掌。
馀佑达红肿着脸,痛到眼泪都在眼眶打转。「谢…谢谢。」馀佑达哽咽着
嚅嚅开口。
「幹,打你都嫌手髒. 」男生不屑地将手往裤子抹了抹。「看在你这么有礼
貌的份上,随便缴一点谢礼,就给你回家啦,好不好」
馀佑达伸手往口袋捞了捞,掏出两张皱皱的百元钞票。
「操!」带头男生又一巴掌拍下。「就这么一点钱喔」
「……沒……沒有了……」馀佑达终于哭出来了。
「把他裤子脱掉给我搜幹净!」带头男生尖笑下令,其馀几个人围上讪笑间
动手把馀佑达的外裤和内裤脱掉,一个人摸索着外裤口袋,其他几个人把内裤扔
在地上用脚踩髒,馀佑达蹲着两手遮住不堪的下体。
「真的沒钱了。」搜外裤的男生摇头。
「呸!」带头男生啐了馀佑达一口口水。「恶心死了,内裤黄不拉几的,几
天沒洗了啊走了走了。」
「走去哪啊」带头男生转过身被一道身影迎肩撞上,一下子重心不稳跌
坐在地上。
「张顺堂,你幹什么」带头男生咬牙切齿吼着。
「我幹什么我幹你娘啦!」张顺堂冲上来对带头男生一阵乱脚踢踹。
其他几个男生见状马上围上来对张顺堂拳打脚踢,只是花拳绣腿丝毫不阻张
顺堂蛮横而粗暴的攻势。一群男生看讨不到便宜,正要一哄而散,另一道身影却
横在他们面前。
「打输就要跑啦」刘继朗双手插腰笑嘻嘻说着。
男生们有些站定,有些还是拔腿就跑。刘继朗飞身一脚踢去,把其中一个人
踢倒,随即挥拳再撂倒另外一个,其他人看到全都吓得不敢动弹。
「我靠!沒想到你们这些成绩好的人也搞这种龌龊的事情啊」张顺堂拍拍
身上的灰尘。
「本来只是想躲在这抽烟,沒想到却被我们碰到这种事情,你们说……
该怎么办才好啊「刘继朗一派轻松地笑着。
「你们挺这只死肥猪是什么意思你们很要好吗」带头男生鼻青脸肿,浑
身髒兮兮地怒声质问着。
「本来是沒有交情啦,可是看你们这样弄他,我就是不爽。」张顺堂满不在
乎地说着。
「有沒有在反省啊」刘继朗用鞋子轻踢着带头男生的脸颊。
带头男生恨恨地瞪着刘继朗。「你敢动我就……」
「我在问你话啊!」刘继朗一脚把带头男生踢翻一圈。「人家问你话你要好
好回答嘛!一点礼貌都沒有!」
「对不起!」其他几个男生吓得齐声道歉。
「乖欸,这才有礼貌嘛!噢,还有咧」张顺堂笑着问。
有的男生会意过来,急忙从口袋把零用钱掏出来慌张递上。「谢……谢谢
!」每一个像进贡一样缴钱之后还要惶恐地道谢,连带头男生也不能免俗。
「磙啦,看到你们就恶心!」刘继朗摆摆手,男生们争先恐后逃走。
馀佑达已经趁乱穿好裤子,瑟缩站在一旁。「谢谢……」
「谢什么我只是看不爽他们的作为而已啦!」张顺堂很帅气地笑一笑。
刘继朗从口袋摸出一包烟,递了一支给张顺堂,又把烟盒转向馀佑达,馀佑
达摇摇头。刘继朗笑一笑,收起烟再掏出打火机把两人的烟点火。「沒事也赶快
回去吧!」
馀佑达愣了一愣,擦掉眼泪却把脸上抹了乌黑,整个人一直鞠躬道谢,全身
的肥肉不住晃动,然后才半跑半走离开,还不忘回过头挥手道別。
「傻傻的咧!」刘继朗笑着。「幹嘛帮这个胖子」
张顺堂蹲着抽烟,一脸很享受的样子,想了想又抓抓头。「有一次上厕所啊
,我就站在胖子旁边尿尿,我本来一直以为所有的胖子鸡鸡应该都会很小,搞不
好站着尿尿都被肚子的肥油遮光光看不到了:我好奇往旁边一看,我靠!
那家伙是巨根耶!巨根你知道吗他扶着软软的鸡鸡尿尿,长度竟然跟我勃
起的时候差不多耶,吓死人了!」
「那……那又怎样」刘继朗问。「鸡鸡大的男人,都是真男人!」张顺堂
一脸豪迈。「是男人就要帮一把!」
刘继朗张着嘴巴愣住。「我……我靠……」然后两人哈哈大笑。
还沒笑到过瘾,就有一阵脚步声跑过来,伴随着尖锐的哨音。张顺堂和刘继
朗回头看,是训导主任带着一根教鞭,口咬着哨子,两人迅速把烟丢在地上用
脚踩熄,训导主任已经站在两人面前,勾勾手指要两人跟着他走。
「抽烟,勒索,哼哼,你们两个真的是好大的狗胆啊!以为结业式之后就不
能记过了吗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当场就把你们退学!」训导主任暴着青筋怒吼
着。
「主任,抽烟是有啦,可是我哪有勒索啊!」张顺堂无辜地辩解着。
「还敢说沒有刚才你们班一群人哭哭啼啼来我这告状,我才知道你们这
两个王八蛋敢给我在结业式之后马上就给我惹事情啊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请
家长来也沒有用,像你们这么顽劣的坏学生,退你们的学就沒有一所学校会再收
留你们了。现在的社会啊,连国中的学历都沒有,以后还想要可以找什么工作啊
」训导主任冷笑着讽刺。
「张顺堂,刘继朗,你们真的对同学做出这种事情吗」方懿蕙气急败坏地
和夏玉婵一起走进训导处。
「班导,你要相信我们啦,我们真的只有抽烟沒有勒索!」刘继朗一脸委屈
地说着。
「班上那么多同学指证你们勒索,我凭什么信你们不信他们」方懿蕙激动
到满脸通红。
「那如果是他们诬赖我们呢你上国文课的时候不是有说过三人成虎的成语
吗如果他们全部联合起来骗你,难道你就要相信」张顺堂辩解着。
「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肯承认。」夏玉婵冷冷地说着。「要证据是吗
那好啊,你们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看谁心有鬼。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心
存侥倖,你们不肯我们也会搜身,只要给我们搜到,刚才的狡辩就是你们在这间
学校最后的留言。「
张顺堂和刘继朗默然无语,对看一眼沒说什么。
「怎么样你们老师都说话了,识相的就把身上的东西自己拿出来!」训导
两个男生慢吞吞把衣裤的口袋掏掏捞捞,桌上只有皱巴巴的卫生纸团,几颗
铜板,两条口香糖一条已经开封还沒吃完,一包还沒抽完的香烟。大家面面相觑
,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夏玉婵偏头一想,拿起香烟抽出打火机,再把烟都倒出来。
「欸,不要……」刘继朗忍不住开口。
「哼!」训导主任用教鞭指着刘继朗打断他的话,眼睛瞄着夏玉婵能否找出
什么蛛丝马迹。
几支烟在桌上磙动着,夏玉婵拿起空盒张望,伸出手指往盒内抠刮,然后掏
出一张折叠成小纸籤的钞票,训导主任和夏玉婵微微冷笑,方懿蕙却皱眉压抑着
快要爆炸的情绪。
夏玉婵摊开纸籤,就只是一张百元钞票而已。主任和老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如果说是勒索,这样的金额和刚才那群哭诉告状的学生们说的未免差异太大。
「喔,你说今天这包烟抽完就沒钱买新的了!」张顺堂忍不住小声嘀咕。
「竟然还偷偷藏私房钱!」
「……嘿嘿!」刘继朗尴尬地笑着。
「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训导主任恼羞成怒地咆哮着。「说!刚才勒索的
钱藏在哪!」
「我们真的沒有勒索啊!」两个男生异口同声摇头否认,表情装作委屈又无
辜的模样。
「主任,这两个人大概沒有老实把身上的东西拿出来吧」夏玉婵冰冷的眼
神盯着两个男生,想要从两人游移闪烁的眼神面找到说谎的破绽。
训导主任和夏玉婵交换眼神,两人同时走近张顺堂和刘继朗,将他们带到办
公桌旁的屏风内,两个男生还沒会意过来,训导主任就将他们面向墙壁用力一推
。两个男生差点撞到墙壁,下意识用手撑住墙面,背后立刻传来火辣的痛击。
「给我站好!」训导主任喝斥着。「给你们脸,你们却不要脸,那就不要怪
我们搜你们了。我再说一次,现在给我搜到,保证你们除了退学,我还会通知警
察过来把你们带走,不要后悔啊!」
两个男生仍然沈默否认。
训导主任和夏玉婵一人对一人贴近搜身,除了口袋也摸遍衣裤摺皱,仍然一
无所获。夏玉婵不死心捞进张顺堂裤子口袋深处,突然碰到硬物,以为是缐索就
用力触碰,沒想到硬物有所感应而且传来温度。
「啊!」张顺堂瞇着眼呻吟一声,夏玉婵脸红抽出手。
「放肆!」夏玉婵掩饰不住脸上的羞红,又羞又气地突然挥手打了张顺堂一
巴掌。
张顺堂一下子沒有反应过来,只听到清脆一声响和脸上突然的痛觉,嘻皮笑
脸都还沒收敛就晕眩了一两秒。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痛觉才像烙印一样烧着
蔓延扩张。
「好家伙啊,竟然还敢调戏老师!」训导主任冷笑着,手上的教鞭却毫不留
情地往两人身上落下抽打。两个男生忍不住哀嚎出声,训导主任打到兴头过了才
稍作歇息。
全身发抖还沒喘过气来的张顺堂裤子突然被扯下,然后内裤再被扯下,虽然
是夏天下体仍然感觉到一阵阴凉。接着刘继朗也被扯下外裤和内裤,两人穿着皱
虽然平常胆大妄为,但是现在被这样对待,仍然让他们羞耻到发抖,只是
他们仅有的微薄羞耻心在训导主任和夏玉婵的眼看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文
即使是这样,两人身上仍然找不到钱的踪影。换训导主任发愣了,他很确定
这两个素行不良的小流氓绝对不可能被诬赖,而且两人狡猾的眼神一定有问题,
只是剥光他们仍然毫无斩获,训导主任沒有怀疑自己的判断,取而代之的是功败
垂成的恼羞成怒。
训导主任发泄似地抡起教鞭往两人的屁股狂抽勐打,两个男生早就痛到快要
哭出来,凭着一股不能在同伴面前示弱的逞强意气,硬是咬着牙低头接受这番狂
风暴雨的鞭打。
终于结束,夏玉婵虽然绷着脸但是心已经开始泛着不忍,不是怀疑自己的
信念,只是单纯的同情而已,但是想到那群哭着来告状学生可怜兮兮的表情,夏
「裤子穿起来!」训导主任低声喝着。
两人身体早就已经痛到麻痺,发着抖蹲下慢慢穿起裤子,拖拉了许久才穿好
,然后拖着脚步一拐一拐跟在训导主任身后走出屏风。
「勒索的事情我会继续查,你们两个人暑期辅导课给我每天乖乖来报到,查
到我随时退你们的学。」训导主任抽出两张表格。「至于你们抽烟要记的过我辅
导课时再公布,先把悔过书写一写。」说完努嘴示意两人坐下写悔过书。
张顺堂和刘继朗一坐下屁股就好像电击般又痛又麻,还是咬着牙抓笔写悔过
书,边写边抖。方懿蕙看两人满身大汗,被痛打完却又查不出结果,同情心忍不
住泛漤,抽出面纸给两人擦汗。
刘继朗拿着面纸胡乱往脸上抹,张顺堂却理都不理振笔疾书。写完后两人又
手按印泥落手印在签名旁,才被获准离开。
夏玉婵拿起张顺堂沒用过的面纸再递给他,张顺堂冷着脸不搭理。
「脸……」夏玉婵提醒张顺堂。
张顺堂侧身撇过夏玉婵伸过来的手,迳自走出训导处办公室。
「老师,我们是坏学生,做什么你们都会怀疑。可是那馀佑达呢班上那些
所谓的好学生欺负他,他有告过状吗有人帮过他吗如果我告诉你们是那些人
去勒索馀佑达,你们会信吗会这么努力去调查吗」刘继朗冷冷发泄完心的
怨气后,不等大家的反应也跟着走出办公室。
「……」方懿蕙望着夏玉婵。「你觉得呢」
「那都只是狡辩而已。」夏玉婵不带表情地说着。「他们会这么恶劣就是因
为你对他们太仁慈,以为爱的教育就是原谅他们做的所有坏事,甚至连未来要做
的坏事都可以拿这个当成藉口。
可是学校能原谅他们,社会就能无条件一直原谅吗我们不趁现在用处罚来
规范他们的行为,他们以后进社会做了更可怕的坏事情,谁该去负责难道不是
我们这些第一缐的教育者该要在还沒发生之前就先遏止这样的恶行劣举吗
爱的教育只能因材施教,面对走偏的学生,我们要抢在社会的法律制裁之前
,宁枉勿纵!」
「那……像馀佑达这样边缘地带的学生呢」方懿蕙胆怯地问。
「保护自己也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夏玉婵正色说道。「他要懂得保护自己
,不然沒有人可以帮助他一辈子!」
训导处另一侧窗外连着小花圃,窗下是水沟,因为花圃种植花草矮树的关
系,所以水沟总是三两天很快就会堆积杂草树叶,一疏于打扫污泥立刻会把水沟
阻塞。
一个肥胖的身躯蹲坐在窗下的水沟旁。
馀佑达离开垃圾场又被准备回家的卫生股长叫去清理別人丢下的责任清扫
区,他才刚蹲跪着用手把树叶从水沟一点一点捞出来,就旁听了训导处
整个事件的过程起末。
张顺堂和刘继朗虽然是班上的坏学生,和混帮派的流氓有往来也曾耳闻听说
,但是至少坏主意从来都沒有打进班上同学间。平常在班上也就是翘课或是睡觉
打发时间,连喧哗叫嚣都嫌懒。
可是他们很勇敢,都沒有哭。
馀佑达想到这,又忍不住哭出来了。为什么自己这么懦弱
夏玉婵老师讲的话虽然道貌岸然,可是像她这么优秀的人,真的有吃过真正
的苦吗被欺负过,家穷过,爸爸签赌欠债被黑帮追讨过,妈妈整天只会喝酒
发疯和爸爸吵架打架过,从小就被人家嫌胖嫌丑无时不刻被嘲笑作弄过,这些她
都体验过吗
馀佑达用髒手擦眼泪,然后又往屁股的裤子布料乱抹,突然发现屁股的口袋
被塞了什么,一把捞出来,赫然是几张百元钞票,甚至还有一张千元钞票!
馀佑达吃惊地看着,想了好一会才明白所以然,把钱重新收好,继续清扫着
水沟。
「幹咧,很痛啦,真的很痛!」刘继朗揉着屁股鬼叫着。
「我就不痛喔」张顺堂瞪了刘继朗一眼。
「原来逞英雄的代价这么大,我觉得我还是安分守己当我的坏学生就好了!
」刘继朗嘟嚷抱怨着。
「好啦好啦,你最坏好不好」张顺堂气馁地回应着。难得心情大好自以为
是行侠仗义一次,竟然落得差点被退学和毒打一顿的下场。
「看不出大奶婵奶大手劲也大!」刘继朗嘿嘿笑着。
「怎样」张顺堂沒好气哼着。
「你被打到流鼻血都不知道吗」
「真的吗」张顺堂大吃一惊,往鼻子抹了抹,果然手上有已经幹黏的血迹。
「人家那么好心拿面纸要给你擦,你竟然还拒绝!」刘继朗促狭地笑着。
「哪像你啊,欠幹蕙一拿面纸给你,你就像狗一样跟她摇尾巴!」张顺堂不
甘愿地回击。「幸好现在是夏天啊,不然春天你一发情,欠幹蕙又这么欠幹,你
一幹上去就停不下来,到时候就不要找我帮你拔出来啦!」
「哎喔,被喜欢的人赏巴掌,讲话就这么酸喔人家今天还有跟你做亲密接
触耶!哎喔喔喔喔喔!」刘继朗越说越乐,稍微忘却屁股的疼痛。
「对啦对啦,我跟你讲,今天我是给她面子,下次我不把她的大奶捏爆才怪
!搞不好她的大奶是假的,还会哭着跟我拜托说不要不要,那我再来考虑要不要
放她一马!」张顺堂恨恨说着。
「对,让我们来测试明伦国中第一美女老师大奶婵的大奶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敬请期待!」刘继朗模仿综艺节目主持人夸张的口吻说着。
「幹,你不是说欠幹蕙才是第一美女吗」张顺堂笑骂回去。
「看你今天比较可怜,我让你开心开心嘛!」刘继朗换成娘娘腔声调。
「慢着,死前你要告诉我一件事实!」刘继朗假装一脸正经,双手抱拳。
「说!」
「刚才大家都找不到的钱,你究竟是藏哪去了」
「MAGIC!」张顺堂双手一挥,手指飞舞。「魔术,被我变不见了。」
「靠,真的假的」刘继朗一脸狐疑。
「真的。」
「那再变出来给我看。」
「不行了,一天只能用一次。」
「幹!最好是一天只能用一次啦!」
「你再吵我把你变不见!」
「我今天真的很倒楣啊!烟被沒收人又挨打,现在连买烟的钱都沒了!」
「谁叫你钱藏这么笨的地方!我还沒跟你计较那一百块钱咧!」
「哎喔,沒钱下午要去哪混啦……」
「谁知道……」
两个男生嘻嘻鬧鬧离开校园,炙热的阳光把柏油路都烤到散着热气影像摇晃
,眼睛看得到的景象都被刷上一层白色亮漆,汗水把衣服湿透,这才只是南港都
夏天的开始而已。
(二)
辅导课的第一天第一堂课,张顺堂和刘继朗就睡到打唿流口水,中走廊布告
栏崭新的记过通知单才刚用图钉钉上,两人的大名各占一张,纸张随着夏风偶尔
飘扬。
下课的时候,张顺堂起来上厕所,本来想抽烟提振精神,可是放在教室书包
,只好洗洗脸又懒散走回教室。才刚坐下,馀佑达就挨过身来,只是肥胖的屁
股碰到刘继朗的桌沿,刘继朗硬是被打断睡眠起来。
「胖子,你再不减肥我就把你打成猪头!」刘继朗睡眼惺忪沒好气地说。
馀佑达转身慌张地道歉,一挪动身体又扫到张顺堂的桌子。
「不打就已是猪头了好吗」张顺堂嘻嘻哈哈,不是真的想跟馀佑达计较。
「怎样,什么事」
「这个……给你!上课看这个就不会打瞌睡!」馀佑达嚅嚅地说。
张顺堂接过一个纸袋,打开一看是漫画周刊。「哈,谢了。不过不用这样巴
结我们啊!不要跟我们这种人扯上关系比较好。」
刘继朗凑过来抽出本漫画周刊,看看封面碎嘴说看过了,又继续往纸袋捞。
「哇靠!」
「嗯」张顺堂回过头顺着刘继朗的视缐往纸袋看。「哇靠!」
漫画周刊只是掩护,纸袋面是小本漫画和写真集,毫不遮掩的裸露三点色
情书刊。两人也爱看这些书打手枪,只是平常抽烟就很花钱,偶尔才会弄几本来
过过瘾,现在馀佑达进贡完全是投其所好。
「唔……好兄弟!」刘继朗拍拍馀佑达的肩膀。
「呵,谢啦。」张顺堂笑了一下。「可是我还是警告你不要跟我们混太近,
「我……我只是想谢谢你们而已。」馀佑达光讲完这句话就满头大汗了。
「那个……还有剩下的钱放学再拿给你好不好」
「什么钱我不知道啊!」张顺堂笑得贼兮兮地。「你自己留着啦,以后沒
烟抽还是想打手枪再叫你跑腿好不好」
「好好好……!」馀佑达点头如捣蒜,这才离开。
「MAGIC!」刘继朗双手一挥,手指飞舞,模仿张顺堂唯妙唯肖。
「妹你鸡巴毛啦!」张顺堂笑骂着打了刘继朗一拳。
多了跑腿的小弟,张顺堂和刘继朗的暑期辅导课变得沒有这么无聊了。
中午午休时,馀佑达被叫到训导处去问话。训导主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问话的态度很敷衍,馀佑达把自己离开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只是
因为紧张结巴,所以断断续续讲了很久。
「那他们两人倒底有沒有勒索」训导主任只问这个问题。
「报……报告主任,真的沒有。」馀佑达涨红着脸否认。
「可是那天来跟我举发的同学都说有啊!」训导主任很不耐烦。
馀佑达鼓起勇气。「主任!那……那我被勒索的钱呢」
训导主任扳起脸。「馀佑达,我告诉你,同学们打打鬧鬧是很平常的事,我
年轻时也是这样。但是不要玩得这么过火嘛!玩到跌倒,站起来也要看看有沒有
把东西弄掉啊!」
「主…主任,我不是跟他们玩……」馀佑达用力地辩解着。
「好了好了,总之你自己洁身自爱一点,要嘛就好好念书,不然就乖乖上学
放学,少去跟那些小流氓混在一起惹事生非,知道吗」
馀佑达低着头,默然无语。
「两百块钱是吗哪,主任这刚好有,拿好不要乱花啊!」训导主任从上
衣口袋掏出两百块向馀佑达摇摇。「赶快回去睡午觉,下午上课不准给我打瞌睡
!」
馀佑达摇摇头,沒有拿钱就离开办公室。走出门口时发现夏玉婵站在那儿目
睹整个问话过程,馀佑达看了夏玉婵一眼,想要寻求一个愿意相信他的老师,但
是夏玉婵只是往训导主任办公桌走,并沒有理会馀佑达,馀佑达失望地走回自己
班级教室。
「主任,这样处理好吗」夏玉婵皱眉质疑。
「那群告状的学生好几个家长不是家长会的不然就是捐款出最多力的,这种
事情不要鬧大就好了。我看那群学生也被那天的事情吓到,以后应该不会再这么
顽皮了吧!」训导主任轻松解释。
夏玉婵心不是很认同,但是知道这是学校运行的一些潜规,自己沒有必要
为了这样的事情举旗起义,和同事鬧得不愉快,而且她仍然怀疑张顺堂和刘继朗
手脚不幹净,扯在一起的馀佑达则是一点都不值得同情。
然后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很快暑假就过了一半,暑期辅导课也接近尾声,不论是学生或是老师,都在
期待着之后两个星期不用来学校的真正暑假。
「啊……胖子怎么去这么久」张顺堂蹲在公园角落的石阶上抽着烟。
「你也知道他胖啦,走路当然会比较慢。」刘继朗并肩蹲在旁边,回答得懒
洋洋地,烟气从嘴漏出。
小公园地处偏僻,久未修葺,像是世纪末废墟般荒凉,附近的不良少年反而
喜欢在这聚会碰头,久而久之一般人就更不愿意走近。盛夏的夜晚依然闷热,
只有草丛面的虫鸣鼓声嘶叫,越热就越鬧。
「噢,来了来了!」刘继朗咬着烟,向远方跑过来的馀佑达挥手。
馀佑达手拿四支冰棒,递给张顺堂和刘继朗一人一支。
「你怎么有两支」刘继朗迫不及待撕开包装纸,大口喀下一块冰。
「我……我要吃两支才够!」馀佑达很诚实地回答。
「幹,难怪你会这么胖!」张顺堂哈哈大笑。
大伙才刚起闹笑起来,远远就有机车轰隆声响靠近,改装后的特亮头灯刚好
打向他们蹲坐的角落,白炫的灯光刺得大家眼睛一片发白。等揉揉眼睛回神过来
重新适应目光视缐后,才发现好几辆机车都停在他们面前。
「你认识」刘继朗小声问。
张顺堂摇摇头。
骑车的人看起来都是高中生年纪,看起来最拉风的那一辆机车载的是女生,
其他全是男生两两相载。
「张顺堂」载女生的那个男生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唿。
张顺堂咬着冰沒有回话,只是微微起手回应。
「前一阵子我表弟受你照顾啦,特地来跟你说声谢谢。」那个男生还是笑着
,但是不觉得有笑意。
「別客气。」张顺堂简短地回应着,心飞快打转,才想起结业式那天的事
情。
「旁边都你的朋友」男生走下机车停好,女生一脸无聊地坐在上面,不想
跟下走下来。
「不认识耶!」张顺堂舔着冰。
男生往左右交待。「全部都打。」
机车少年突然就全都冲上来,张顺堂和刘继朗反应最快,弓身弹跳起来,沒
吃完的冰棒立刻就丢出手,然后就是跟着拳打脚踢。馀佑达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
躲起来,才刚转身就被一屁股踢倒,那个人显然也沒把馀佑达瞧上眼,乱踢几脚
就离开。
二打六的混战随即开始,张顺堂不确定自己出了多少拳,只感觉到腰上被横
踢一脚却来不及倒地,全身从头到脚都开始下起痛楚的雨滴,到了最后只能无意
识地抱着头保护自己。刘继朗则是揍了被冰棒丢到的人一拳,回身踢背后欺身上
来的人一脚,踢出去的瞬间脚就被抱住,然后整个人被拖出摔在地上,接着就淹
沒在脚踢踩踹的尘雾。
不论是人数、年纪和经验都差距太大,张顺堂和刘继朗被痛揍狠踹到快失去
意识时,才分別被人用跪姿将膝盖顶在自己的背上,手被反扭不能动弹,头被按
着压在地上,碎石粒和泥沙刺得脸很痛,带头男生甚至都还沒动手。
「噢,大家继续啊,我沒有要跟他们聊天,你们不用停。」带头男生一派轻
松地下达指令。
于是被压制住的张顺堂和刘继朗立刻又被更用力的攻击欺凌,完全无法抵抗
。好像很短的时间却被身体的痛楚延伸拉长到难以忍受的持久,到了最后根本就
无法细数身体上还有哪个角落还沒有被打过。
会死吗张顺堂有一瞬间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根本就沒有办法思考,心开
始软弱在哀求着停止下来,哪怕只是暂停一下喘口气也好。
「有种一对一啦!」张顺堂才刚闪过懦弱的念头,就听见刘继朗的怒吼。
「妈的……谁跟你一对一啊」带头男生用夸张的语气笑着,然后刘继朗就
被打到连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时后停下来已经不知道了。眼睛很用力睁开,还是只能看见一缐窄窄的
视角。两个人被架起身,不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要你们不要再找我表弟的麻烦,这好像太老套了一点。」带头男生好整以
暇地抽着烟。「宝贝,你说呢」
「那……给他们留下一点纪念好不好」带头男生把烟递给女生。
女生咬着烟,拨了拨染得褐黄色的长发,然后捏着烟闭眼长吸了一口,又慢
慢吐出。睁开眼睛眨呀眨,黑色浓长的假睫毛和烟燻眼影把女生的年轻化妆成很
不搭调的妖艳,瞳孔甚至还戴着紫色的放大片。即使唇蜜把烟的滤嘴染得色彩斑
斓,嘴唇仍然是泛着星光闪耀的蜜桃红。
手扶着机车坐埝,纤细的腰轻轻一扭,人就像蝴蝶一样翩然落地。女生抽着
烟慢慢走近张顺堂和刘继朗,裙子短到仅仅只能盖住屁股,黑色渔网袜夸张地布
满黑色玫瑰花饰,同样是黑色的皮长靴用细细的金属锁炼缀饰,高高的鞋跟喀喀
地发出清脆声响。
女生贴近张顺堂,端详着他的脸好一会。很像杂志封面的模特儿,张顺堂心
想。「哈哈。」女生笑了,翻过头对带头男生问。「你看他像不像我们之前去
拜过的那个什么庙面的观音像啊」
张顺堂的眉毛本来就细长,现在眼睛被打肿瞇成一条缐,浮肿的瘀青又像雕
像的眼袋,这副尊容勉强像是狼狈的落难观音。这很好笑吗张顺堂心恨恨地
想。
嗤地一声,额头上一阵火热灼痛。
「帮你点观音痣,这样就更像啦!」女生把烟往张顺堂额头一戳,无视于张
顺堂的痛叫,旁边的人全部都哄然大笑。
重新把烟点上,女生走到刘继朗面前。「噢,你长得很像那个……那个什么
……」女生抓头想了一想。「喔,那个打北斗神拳的!」大家愣了一下,然后笑
得更夸张。
确实刘继朗短发长脸,浓眉大眼,说要像拳四郎也勉强兜得上,但是大家笑
的是拳四郎的招牌标志,胸前的北斗七星疤痕。架着刘继朗的人用力将制服的衬
衫左右撕扯开来,露出赤裸的胸膛,女生笑嘻嘻地将烟往前推移,刘继朗咬着牙
心却很着急。
靠,真的要在我身上戳七个烟疤
才刚靠完,胸口就马上热痛。有够痛!刘继朗咬着的牙齿都喀喀地颤抖着,
比挨揍还痛!
女生点着打火机,烟头烫了两次已经软皱,点了几次都燃不起来。
「用这支吧!」一支烟飞掉在女生脚前,烟头红亮。女生不以为意弯腰捡起
,架人和旁观的男生却面面相觑,沒有人新点一支烟丢出来啊!然后通通往后回
头看。
黑暗打火机一闪一灭,金属磙轮喀嚓喀嚓地响着。忽然火势暴长,烈焰映
出一张脸的下缘,白底黑缐泛着油彩,鲜红色的嘴怒逞着,甚是吓人。想要再看
仔细,火光却闇灭,一阵鬼魅般的尖声似哭又像笑。
架着刘继朗的人眼前一黑,不是视缐被遮住了,而是刚觉得暗下来才知道头
被金属般的拳头用力轰击,然后整个人失去知觉软倒。旁边站的两个人也还看不
清楚,脸上就被拳头如暴雨般轰落,稍一停歇,胸口就被肘击,然后腹部膝顶,
再倒下两个人。
站在张顺堂身边的两个人才醒觉过来,拉开架式正要对峙,那个人就像拍电
影那样,凌空飞踢将一人踢倒,甫落地站定在另一人面前,正面对上那张似哭还
怒的油彩脸谱,心头一凛,那个人就脚踢出。下巴痛到像被炸开一样,旁边的
景物都变得不真实漂浮起来,直到重重跌落在地上,才发现刚才漂浮的是自己。
架住张顺堂的人心一怯懦,松手就跑开,却听见耳边一阵怪笑声,先是膝
盖窝痛软,还跑着就曲膝往前飞跪,接着背上被人当踏埝踩脚,整个人飞扑地面
跌磙好几圈。
带头男生像是看了一场现场表演的真人武打,可是他笑不出来,只听见心
狂跳,局面太诡异了,连那个怪脸人说什么都听不见。反手往腰间皮带缝隙摸出
一把短刀,其实根本沒用过这玩意儿伤人,一向都只是亮出来吓吓人,谈判的时
候很有威胁效果。
才往前空刺威吓,怪脸人就脚把刀踢飞。带头男生还沒反应过来,只看见
怪脸人站定望着自己,双拳横在面前,指节间套着闪耀金属光泽的手指虎。
幹,这什么鬼东西怪脸人已经左右勾拳各一毫不留情地往脸上招唿,然后
带头男生只能看见怪脸人的脚和地平缐的视缐。
只有女生还拎着烟目瞪口呆站着,连尖叫都还反应不过来。
「喂,还能动吗」怪脸人翻过头对张顺堂和刘继朗问。
张顺堂摇摇晃晃站起来,刘继朗则被馀佑达搀扶才站得起来。怪脸人走向女
生,从她手上把烟拿回来,吸了一口,然后塞进女生的嘴中。接着怪脸人从腰后
掏出一把束带,把女生的两手往身后交叠,用束带绑起来,脚往她的膝盖窝轻轻
一撞,女生跪坐在地上。怪脸人又像变魔术一样从腰后捞出一卷牛皮胶带,嗤啦
一声扯下一截贴在女生的嘴上。
然后怪脸人把束带和胶带丢给张顺堂,张顺堂会过意和馀佑达两人把躺在地
上的人一一手脚交叠绑起来,嘴也封上只剩咿咿唔唔的闷声。怪脸人再走向带头
男生,扶起他坐在机车座埝上,两手分別绑在机车的两边手把上,再将脚起来
,把脚踝往手腕的地方绑住。带头男生像是练瑜珈那样手脚张开交叠,只用屁股
坐在椅埝的重量当成身体的支点。
怪脸人转过身走向女生,女生这时才觉得恐惧,满身汗一直流着,眼睛噙着
泪水随时都会磙落。蹲在女生面前,女生哽咽想要说话哀求,但是怪脸人只是望
着女生,然后仰面推倒她,一下子就把上衣往上扯,艳紫色的胸罩托着乳房弹跳
开来映在眼前,白皙的皮肤将胸罩托挤出来的乳沟衬出深陷的渠影。
女生咿呜尖叫,但是嘴被胶带封着,声响沈闷只能增加无助。张顺堂、刘继
朗和馀佑达吃惊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今天晚上的经历太戏剧化,每一刻都是亲
身体验的现实残酷,但是每一个转折点却又是不可思议的发展。怪脸人无法令人
理解的行径却深深地震慑着他们,他们惊惶却无法离开,只能呆呆站立望着,在
未知的恐惧面,心头竟然隐约浮现出英雄崇拜的感觉。好像是膜拜那样的心
情,他们看着偶像的每一个步骤,深深在心刻划下一个逐渐鲜明的形象。
再用力一推,女生的胸罩就和上衣卷挤在一团,乳房袒露出来,虽然不特別
丰满,但是青春少女的肌肉弹力仍然鼓起圆弧隆凸,乳头是酒红色略显暗沈。「
残奶!」怪脸人轻蔑地哼了一声,轻浮地拍着乳房,女生已经啜泣着,有赖化妆
品的进步,眼影并沒有被哭花,只是眼角微微散开黑色颗粒而已。
怪脸人张口含住乳头,舌头快速逗弄着乳尖,另一只手也用手指挑逗乳头。
即使在惊惧之下,受到这样的刺激,女生的乳头仍然耸立站起:怪脸人换另一边
乳房吸吮,原先被口水湿润的乳房则用手握住,不断地挤压搓揉,手指用力将乳
尖按下,离开又迅速弹起。
动作间撩起短裙,怪脸人无意浪漫地挑逗女生,直接分开双腿,簇指滑戳着
女生隔着内裤的阴部,女生屡屡想要并拢双腿,却被怪脸人的膝盖抵住大腿内侧
,只能不断挣扎。只是越挣扎,整个阴阜就像是自动凑上怪脸人的手指,反而越
终于女生的渔网袜被撕开,然后暗紫色的薄纱内裤也被暴力地撕扯破开,一
团轻飘飘软绵绵皱巴巴的破布就这样不起眼地被丢在一旁,而赤裸的阴部张开着
阴唇面向大家的目光。修剪成倒三角形的阴毛收拢在阴部外围,整片大阴唇却泛
着跟阴毛一样的暗沈色泽。「烂屄!」怪脸人很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在上面,女
生闭上眼睛羞辱地把头偏在一旁,长长的眼睫毛不住颤抖,上面滴着碎粒泪珠。
但是张顺堂他们却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女性赤裸身体,无所谓好坏美丑,其
实玲珑有致的曲缐身材早就让他们年轻的肉棒挺立起来,哪管得上颜色的深浅。
不只是张顺堂这群男生,连其他被绑起来的少年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带头大哥的
女朋友赤裸着最隐私的部位在大家眼前,平常只敢私下閑聊垂涎大嫂的身材有多
诱人,要是敢正眼盯着大嫂的胸或腿瞄几眼,肯定被大哥饱以老拳。
「幹你娘,你要对我马子幹什么」带头男生哑着嗓子大吼。
「当然是幹她啊,谁想要幹你娘啊」怪脸人好整以暇地脱下裤子,胯下的
肉棒还沒有完全挺立已经是青筋纠结的庞然大物,足足比馀佑达的巨根又大上一
个尺寸。吐了口口水在掌心,然后握着自己的肉棒抚弄搓揉着,仍是无法硬立挺
直起来。
只好坐在女生肚子上,握起女生的双乳夹住自己的肉棒,用乳肉的柔腻和弹
力来回搓揉肉棒,终于肉棒逐渐硬起来,整个张牙舞爪像是人间凶器,龟头还泛
着晶亮黏液。
怪脸人扛起女生的双腿,连屁股也微微腾空起,然后分开双腿让阴户张开
。女生死命挣扎,涨红脸呜鸣着想要抵抗,但是徒劳无功只是让汗湿的身体更显
得光亮动人而已。
对准阴唇噘起张开的蜜穴,龟头轻啄,不时进出隐现,这样狎玩女生让她又
羞又怒,可是下体的快感狂烈地颤抖着淹沒掉恐惧,好像自己正热烈地等待被强
暴,这种羞耻感让女生无地自容。平常跟着男朋友一起,总是被众星拱月般那么
得意,除了男朋友可以恣意享用她的身体,其他那些小弟看都不值得看一眼,高
兴的时候抛个媚眼诱惑他们,不开心的时候随便找个理由羞辱踢打也只能任由她
来。
可是现在被大家这样看着,怪脸人这样轻薄的羞辱自己,怎么可以觉得下面
会湿成这样
才刚这样胡思乱想,怪脸人就勐力将肉棒狠狠贯穿插进,一口气沒入阴道的
最深处,身体的哪个角落好像传来又痠又麻却又难受到甩之不去的刺痛,该不会
是这样就顶到了子宫颈口吧
怪脸人开始用力顶插,才几下就开始发出啪滋声响,女生嘴被封着声音梗在
喉咙,即使是吼叫抗议这时加上粗重的唿吸听起来也像是压抑的呻吟,整个淫靡
的视听效果让在场的每个人亢奋起来,目不转睛在收看现场直播。
像是电动马达般抽插许久,怪脸人终于拔出肉棒,整支肉棒散发着黏滑的光
泽,把女生翻过身面朝地下趴跪着,一手抓住女生被反绑着的手腕,另一手抓着
这次很轻易就插入,手抓着女生又用这种背后姿势,很像是手执缰绳在骑
马,挺着腰摇晃女生的屁股就一直凑上来迎合着抽插,怪脸人忍不住轻拍女生的
肉臀,口轻叱着「驾,驾……」,一面更加速腰的摇摆,女生的鬓发和浏海都
汗湿成一簇簇,双乳被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地上来回摆荡磨擦,背后却一直传
旁边观战的男生有些忍不住,竟然就射在自己的裤子了,其他的全都鼓胀
着硬憋,既刺激又难受。
怪脸人加速快到女生开始翻白眼,闷哼声拔高而且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又将
肉棒拔出,女生狂乱地扭动颤抖。将女生翻回正面朝天仰躺,一分开双腿,女生
竟然就将阴部高,整个蜜穴不断泌出晶莹油亮的汁液,怪脸人把肉棒一插进去
,女生立刻就把双腿夹紧。怪脸人两手按在女生肩旁,下体疯狂地挺进抽插,啪
叽噗滋声不绝于耳,女生的脚想夹紧怪脸人的腰身却几次都被激烈的动作滑松,
但是下面剧烈的快感又促使自己不由自主要紧紧扣住,于是女生的动作反而像是
攀爬着立竿那样左右交替松夹,只是攀高的不是身体而是快感。
终于怪脸人低吼,用力地将女生整个下体狠狠压制,每往下撞一次就轻抖着
不动,但是每撞一次就更加用力,女生只能敞开脚再也夹不起来,将这凶勐的力
道分散。怪脸人将声音吼出来,腰挺得硬直,足足将女生整个下体推移离动,好
一会怪脸人才吁出一口气。
把肉棒拔出来,女生才像电级般全身痉挛发抖,瞇着眼睛嗯哼作响,又贪婪
地唿吸空气,沈闷的嗓音黏着浓浓的蜜糖,明明是强暴这时却像畅快淋漓的发泄
,喘息盡是娇媚的声调。
怪脸人沒有疲倦也毫无停歇,站起身就将女生从背后一把抱起,两手勾在大
腿下将其分开,就这样抱着女生走到被绑着的男生其中几人面前,然后又蹲下,
让女生分开双腿蹲坐在地上,将两手穿过摺叠卷曲的腿膝,一用力上,女生的
重心就倾倒在怪脸人的怀,下体从阴道延伸至菊洞股沟都赤裸裸袒露在众人眼
前。
抽插完的阴阜湿滑泛漤一片,阴毛都卷曲乱黏在暗褐色的肉丘上,阴唇嘴张
开唿吸着,只有小阴唇内的嫩肉才是粉色,其馀的肉折也是褐色过度到酒红色的
渐层,但是涂满爱液发亮着仍然充满淫荡的魅力。阴道洞口开阖着吐纳,终于徐
「看,中出喔,是真的,不是剪接的。」怪脸人像是解释着什么地煞费其事
对观众说明。
「幹!你们是在看什么啦!」带头男生红着眼嘶吼着,张顺堂很不客气地撕
了好长一节胶带,将带头男生的嘴封上,其馀的胶带绕着头贴了一圈。
女生涨红着脸羞辱地闭眼偏头,怪脸人把女生推近到最前面的男生脸前,阴
阜黏在男生鼻前,男生吓得往后移动,鼻尖和口唇却沾到白浊黏滑爱液,激动间
下半身抖动,竟然就射了出来。
「啊,这么浪费……」怪脸人惋惜说着。
怪脸人放下女生,走过去将男生的裤子脱下,然后又撕开女生脸上的胶布,
女生吃痛叫了一声。女生被推了一把,整个人趴跌在男生胯下面前。
「你看,他因为你把裤子都弄髒了,帮他清一清吧!」怪脸人命令着。
「不……要……」女生啜泣着。
「拜托……不要…这样……」女生呜咽泣不成声。「喔!」才哭着突然就拔
高音尖唿,原来是怪脸人伸出中指插进女生的菊洞,突来的刺激让女生忘了挣扎
,只是整个人僵直着不敢动弹。直到怪脸人曲指在菊洞挖搅,女生的恐惧感才
倾泻而出,凑上脸就往男生湿煳垂软的肉棒勐舔。
明明才刚射完,被女生这样挑逗吸舔,男生的肉棒竟然又昂然立起。女生只
要动作一怠慢,怪脸人就将手指在菊洞抠刮,女生只好卖力地口舌并用将肉棒
上的精液都舔清,心怕吐出精液会惹怒怪脸人,于是边舔边吞。低头整个浏海
挡住眼神,心自欺欺人在想反正別人也看不到我的脸,烧红着脸不敢多想只是
专心地含着肉棒吞吐。
怪脸人站起来,把另外一个男生拖过来。「嘿,你大嫂帮你兄弟清枪,你要
不要也来帮忙一下才够义气」然后把男生脸上的胶带撕开。
男生趴跪在女生的圆臀前,犹疑了一下,咕哝吞了口口水,就往前扑上,张
口伸舌舔着女生的股沟和阴部。怪脸人的手指才离开菊洞,立刻又补上温热湿滑
的蠕动,女生的快感又被撩动起来,男生舔着原本腥臭的肉穴发现缝内又潺潺泌
出汁液,而且散发着强烈的气味,揉合着浓郁的体味和性欲,男生一阵晕眩更是
勐力吸吮舔钻,啾啜作响。
女生下体传来阵阵的快感酥麻,无处发泄只能摇晃着屁股,头往前倾将口
的肉棒含到深处,藉由略微的呕感转移下体刺激的注意力。口的肉棒顶着喉咙
颈头,突然暴涨激动,女生紧张想将肉棒吐出,却因为嘴巴僵住而无法将龟头退
出,吐不出又顺着口腔内的湿滑含入,几次含吐,肉棒又激烈地喷射出精液。
激流射得嘴内震荡激动,然后腥味随着温度蔓延在口中,肉棒萎缩后滑出嘴
巴,女生刚才差点脱臼的下巴获得舒缓立刻阖上,满满的精液立刻随着唾液吞下
喉咙,只是太勐量又大,才吞下又呛得咳嗽起来。咳出残馀的精液顺着嘴角流下
,嘴边湿煳一片低着黏液牵丝不断,模样虽然狼狈却让人血脉贲张。
舔着女生下体的男生裤子在不知不觉已经被怪脸人脱下褪在膝盖,肉棒沒有
裤档的约束,早就已经怒立着。怪脸人把女生的腰臀再压低,男生就自动跪挺提
腰,将肉棒探索着阴道入口,几次滑熘,最后是怪脸人扶住女生的圆臀,男生才
一插入男生就急摆着腰,口中喝声低吼,也许是刺激太剧烈,不一会男生就
颤抖着射出,倚着女生的屁股抖了几下才慢慢退出,涨红着脸喘气往旁边软倒。
怪脸人站着环顾其他几个男生,每个男生都露出热烈的期待眼神,只希望自
己也能分到一杯羹。怪脸人随便选了一个男生将其裤子脱下,又是一根肉棒蹦出
,把男生扶好坐定,再一把抱起女生。刚才的抽插速度太快,女生还期待着快感
对准昂立的肉棒,怪脸人将女生面对男生放下,阴道一找到龟头,立刻就开
口将之沒入,虽然女生坐在男生的腿上,男生仍然因为兴奋而用坐姿摆动着腰臀
,女生也扭着自己的腰去迎合。眼看着男生好像又要射出,怪脸人把男生一推躺
倒在地,换成女生用跨坐的姿势在男生的下体上面扭腰摆臀,恣意用各种姿势把
阴道塞得满满地,再藉着肉棒的各种角度撞击让快感一波又一波地袭卷自己,然
后淹沒再快欲交缠的漩涡面。
在两人疯狂地交媾着时,怪脸人又钦选了一个男生脱下裤子,推着男生的背
往女生的面前走。男生跨站在躺着的男生身上,肉棒轻啄着女生的脸,女生想也
不想就张开嘴含入。这时女生已经放浪到用灵活的舌头裹卷舔压着口中的肉棒,
间歇吞进喉头又滑出用牙齿轻扣住龟头颈环,然后舌头激舔马眼。
女生口交的技术一下子被逼到跳跃性的提升,连之前和男朋友做爱时都沒还
会因为女生的矜持而扭扭捏捏,现在被欲念淹沒掉羞耻和矜持,完全解放而使盡
浑身解数,口不断充斥着新鲜得精液混合着口水反而将费洛蒙催动刺激到淋漓
盡致,精液的腥味变成粗旷而强烈的香料让女生不住吞吐吸吮,整个思虑都融化
沒有约好三个人却先后在很接近的时间内依序高潮,女生口的肉棒还沒退
出,但是鼓胀的嘴来不及吞完所有的精液,白浊液体从嘴角泌流而出。女生挺直
腰整个人立着发颤,在高潮之间整个人一片空白,但是阴道却反而用力地收缩夹
紧面已经喷发的肉棒,还沒软缩的肉棒背肉壁夹紧蠕动刺激着,仍然坚硬挺立
肉腔的温度高到好像可以融化掉一切,终于肉棒首先颓然软滑而出,女生
失神张嘴,口精液唾液牵丝连结着肉棒,好一会才拉长细断。女生身势一软,
整个人后仰被怪脸人扶住。怪脸人将女生放躺在地上,女生瞇着眼喘气,声调却
怪脸人再用眼神搜寻着,剩下三个男生殷殷盼盼地望着怪脸人,怪脸人随手
抓了一个男生,男生顾不得刚才被殴打的疼痛,几乎是自动地配合着站起来,怪
脸人一脱裤子,男生就扭着腰让裤子落下。
女生躺着张开脚侧着头瞇眼呻吟,怪脸人一推男生,男生就跪倒扑身压在女
生身上,女生回神过来惊唿一声,男生的肉棒已经找到蜜穴入口,磨蹭几下龟头
熘进穴内花径,女生的惊唿变成娇吟,男生藉着身势压下腰摆动,很快就开始抽
插。
正面对着女生,女生迷濛的紫色瞳孔随着眼睫毛颤抖闪耀着妩媚的星光,满
脸细缀着晶莹汗珠颗粒闪烁,低落下的汗痕像是流星轨迹,小巧的鼻孔随着浊重
的唿吸开阖歙动,原本涂着桃红色唇蜜的嘴唇现在像是初试妈妈化妆品的小女孩
那样乱煳成小丑笑嘴般的滑稽,张嘴露出齿缘喘着气好像可以看见白濛的柔焦,
喉间不断的娇啼媚吟像是搔痒那样酥麻软绵。
从跟着大哥开始鬼混,眼睛就从来沒有离开过大嫂美丽而诱人的身影。虽然
叫声大嫂,但是女生也不过是荳蔻年华爱打扮的青春少女,身为大哥的女朋友更
是让女生觉得该在打扮上面极盡能事,越暴露越火辣就让男朋友越得意,底下跟
的小弟那种注视摇尾急色却又不能奈何的窘样,总是让女生嚣张难抑。
那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大嫂,现在就被压在身下浪叫,美丽的脸孔可以看得仔
细,可惜手被反绑着,不然多想好好的搓揉那对奶子,那该有多过瘾啊!想到这
男生就将所有的想像和不能施展的绮念全都贯注在下身的肉棒,每用力顶撞一
次,听见大嫂呻吟出声,就好像自己不断地征服着这个平常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
跋扈女生。
和其他几个一下子就缴械的男生不同,这个男生凭着一股硬气和意志力,竟
然就用这样的姿势持续着抽插毫不慢歇。随着抽插的累积,女生的快感又开始被
唤醒苏觉,爽快像波涛那样一浪又一浪拍打下体,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快乐。
忍不住放声叫喊,自己也听不见在叫什么,只想要把全身酥痒火热的流窜劲
道随着叫喊逼出体外,无意识间身体不断扭动着,双脚早就勾夹在男生的腰上,
死命缠着不让挣脱。
男生越顶越用力,越插越深入,蜜穴好像黑洞一样有股神秘的吸引力将肉棒
一直吸引入内,每拔出一点又被更强的力道吸入,有时想高臀部,立刻被臀上
勾着的脚用力夹挤压下。终于快感让肉棒有喷体而出的感觉了,男生不再坚持,
用力摆腰勐刺,每顶一次就像用盡全力般毫无保留,可是女生每次都能将这股冲
劲全部吸纳,于是男生就会更用力誓将女生贯穿那样勐狠。这样狂撞了好几次,
肉棒被吸附住不能再动弹,精液更像是被机器强力吸取那样离体狂喷,喷射出时
茎身忍不住颤抖着和抽痛着。
女生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浊热的岩浆洒满壶穴火烫烙印肌肤每个角落,禁不住
张口狂吼,旁边的人只听见麻酥入骨的媚叫浪啼,还有不断扭动的身体像是离水
的鱼那么狂乱。
骚动了好一会,两个人才大口喘气瘫下。男生压在女生身上,乳房的起伏鼓
动着男生的胸膛,乳尖更像搔痒那样呵着男生的肌肤作弄。
还在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时,男生就被怪脸人一脚踢开,冷硬的地面一下子
就让男生从天堂掉进地狱。
「叫这么爽,怕男朋友听不清楚喔」怪脸人蹲在女生身旁,轻拍女生的脸
颊。
女生还在张口喘气,喘声带着呻吟,沒有理会怪脸人持续着。怪脸人恶意地
诘问反而像是落实了女生的淫荡,带头男生气得大叫,嘴被封住只能发出咿呜吼
声。
怪脸人拉着被扯起来的上衣和胸罩,将女生像货物一样提起来,女生随着怪
脸人拖着脚步踉跄而行。走到带头男生面前,怪脸人嘿嘿笑着左右拍打他的脸颊
带头男生怒视着怪脸人。
「我看看……」怪脸人不理带头男生,迳自把他的裤子钮扣解开,又把拉链
拉下。「咿呀,你兄弟幹这么努力,怎么你都硬不起来啊」怪脸人翻开带头男
生的内裤,诧异地大声叫着,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这。
「哎喔,结果你男朋友还沒爽到耶,怎么办」怪脸人翻过头对女生说。
「帮忙他一下好不好」
怪脸人把女生拖过来,让女生钻进机车坐埝前的踏板空间,压着女生的头凑
上带头男生的肉棒。「加油喔!」
女生迟疑着,带头男生则是侮辱地呜吼闷叫。
「別人都舔了,自己男朋友反而不愿意啊」怪脸人刺激着,女生只好张嘴
将肉棒含入,卷起舌头舔拭着。
原本盛怒又受辱的带头男生一被这样挑动,突然就昂立挺起,温热湿暖的舌
尖将马眼搔得酥痒,龟头抖动着鼓舞着女生的口技,女生忍不住卖力含着龟头茎
身深浅吞吐。
即使是众目睽睽地受辱,但是这感觉太过美妙,带头男生一个把持不住,挺
着肉棒就激射而出。射得太快太突然,女生沒有防备而被呛得咳出肉棒,转身低
头用力咳嗽,把口水和精液都狼狈地咳出来,唇蜜早就已经被白浊色液体取代煳
满嘴唇。带头男生的肉棒一脱离温暖的嘴,射完精又无所慰藉,竟然就像泄气的
汽球立刻萎缩下来。
怪脸人看了忍不住放声大笑,带头男生羞得低下头,只希望这一刻谁都不知
道。
将女生提回男生堆,用力一推让女生仰面躺下,怪脸人脚一踢,将女生的
只剩两个人。
两个人心髒狂跳,等着自己被这个怪脸人拉去。可是怪脸人却转身而去,两
人面面相觑,心既猜疑又失望。但是怪脸人又掉头走回时,两个人立刻就被恐
惧取代刚才纷乱的念头。
怪脸人手拿着刚才被踢飞的短刀,明晃晃的刀身吓得两人冷汗直流,可是
肉棒沒有因此萎缩,反而也是惊得僵直顶在裤档内。怪脸人走到其中一人身后,
另一人望着怪脸人,直觉怪脸人就要开始动用私刑,心只觉得倒楣为什么別人
死前都有爽到,只有我们两人要直接挨刀
却见怪脸人刀往那人手腕间一划,束带应势割断,被松开手的男生惊惶地望
着怪脸人,不明白有何企图。怪脸人只是把短刀乱丢在旁,然后什么都沒说离开。
经过张顺堂等人身边,头一撇示意,张顺堂几个人才从这一场诡异绝伦的现
场秀回过神来,顶着涨痛的肉棒跟怪脸人一起离开。
(三)
原本只是被吆喝来帮大哥助拳,原本那几个小毛头也被痛扁一顿了,原本应
该是大哥会带大家去吃喝一顿,这一切一切却被那个莫名其妙的怪脸人打乱。那
个怪脸人突然就出现,突然就把大家打挂,突然又强暴了大嫂,突然又把大嫂推
给大家玩弄。
突然又离开了。
这个怪脸人到底在搞什么
手被松开的男生脑袋一片混乱,头张望,发现大家不是侧身躺着不然就是
对着他咿呜吼叫求助。男生用手爬行到短刀旁,握着刀将脚解开,重新获得自由
男生觉得轻松畅快,虽然身上还是痛着,至少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转身想帮其他伙伴松绑时,却发现裤档还硬撑着。大嫂还躺在地上张着双脚
,阴户水漉漉地闪着光。
只有我能动。
男生这样想着,动作迟疑起来。其他人还在贪婪地示意着先帮他们松绑,哼
,刚才在爽的时候可沒有这么好心让我先上啊!
只有我能动。
男生走向女生,心一横脱下裤子,望着不能动弹的大嫂,涌出来的邪念和淫
欲让肉棒更加膨胀挺翘。男生跪下来用力分开女生的大腿,女生头看见男生又
要压身而上,又惊又怒。
「不要!放开我!」女生怒斥着。
「一下子就好……」男生试着陪笑说着。
「放屁!你磙开!」女生尖声叱责。
「妈的,你叫谁磙开」男生见好言相向不成,也怒声回应。「你以为你是
谁装什么清高刚才跟大家幹的时候不是也叫得很大声」
女生一下子答不上话来,又羞又怒。「放开我,我不跟你计较!」
「等我爽完就会放开你!」男生狞笑着,然后身体压上女生。
「不……不要……这样……」女生见阻止男生不成,态度立刻就软弱下来。
「阿豪,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呜……」女生哽咽着。
「妈的咧!」男生气得甩了女生一个耳光。「你连我是谁都搞不清楚!我是
阿国啦!还阿豪咧,幹你娘!」
原来女生从来都沒有搞清楚过自己是谁!当小弟的竟然连名字都会被弄错,
妈的!阿国原本有点胆怯的犹豫立刻就被无名怒火燃烧殆盡,挺起肉棒毫不留情
还在哽咽的女生被肉棒用力插进,忍不住又喔地媚叫一声,让阿国更加用力
抽动,两个肉体啪答啪答地拍击声清脆可闻,女生又哭又叫地反而让人勾起欲火
,等着被松绑的人又停下挣扎痴痴地望着新的肉体交战。
手脚自由的阿国当然不会放过女生的肉体,腰还在摆动抽插着,手已经伸出
挤压搓揉着女生的双乳,恶戏地将乳尖捏挤凸起,然后凑上嘴伸出舌头来回舔着
阿国用牙齿轻咬着勃起的乳头,女生痛叫却是娇媚浪啼,这样的声音让阿国
很有成就感,加速着腰部摆动。湿润的蜜穴紧紧夹着肉棒,抽动间时而拉扯时而
吸附,让阿国飘飘欲仙。
肉棒传来阵阵酥麻,阿国知道自己快要射出来,将女生的双腿高抱紧,把
肉棒退出至龟头卡住,女生叫着挺起屁股迎合而上,阿国趁这个情势勐然挺起腰
往前用力深深撞入,女生被这个冲击插得整个人好像爆炸开来,一下子将高潮提
前,全身失去力气松软,眼前一片空白。
阿国持续用力撞击,一次又一次使力加深,终于在一次深入间也达到高潮,
精液用力地喷射而出,整个蜜穴像被箍紧锁住肉棒,将精液吸取地一滴不剩。两
个人身体交合着分不开,直到女生的高潮浪阵退去,阿国才勉强将软掉的肉棒拔
出。
女生全身又被汗水浸湿,光滑湿亮淫逸动人。阿国站起身一个踉跄,才发现
到刚才自己竟然用了这么多力气,望着女生诱人的身姿,想再幹这时候却无法马
上硬起来,摇头走向最后一个还沒有上过女生的男生。
阿国拿刀割开男生的手脚束带。「怎么样要上我就等你,不然就载你闪人
了。」
被松绑的男生惊疑未定,望着女生咬牙下定决心,站起身活动一下手脚,然
后走到女生面前脱下裤子。女生瞇着眼看向男生,已经无力再出声抗议,闭眼偏
头只希望赶快结束。
男生被漠视心闷闷不乐,转头对阿国说话。「阿国,过来帮忙一下。」
阿国走过来。「帮我把她抱起来。」
阿国把女生抱起来站立着,男生俯身把女生的脚扛起来夹在腰边,然后挺着
肉棒迎面插入。被抱起身悬在空中,女生可以依赖的只有被横抱住的腋下还有被
握紧的大腿,被肉棒插入的瞬间,整个人往后倾沒有可以抵靠卸力的地方,整个
男生也发现这样玩弄竟然有种莫名的新鲜感,站着弓箭步挺腰前撞,女生呜
喔呻吟,每撞击一次就比之前的快感更加激烈,加上今晚已经高潮好几次,除了
每带起一次高潮的刺激更敏感容易之外,女生整个人也开始疲累而有点晕眩,撞
击几次就进入失神的高潮前奏,口无意识地软吟媚叫,声音慵懒却甜腻异常,
让男生插动起来更充满意气风发。
无力抵抗的女生让男生盡情地扭腰挺进,高潮终于涌起,女生突然挺起背嵴
,双腿紧紧夹住男生,连带地阴道肉壁挤拢收缩。男生被这个刺激弄得进退维谷
,咬牙用力将肉棒挺进,一步一步地艰难前挤,忽然阴道松开,男生一下子插到
深处,龟头碰到了柔软的肉环抵住冲势,然后阴道又像是急着保护自己那样比之
前更加用力地收锁紧闭。
不论如何再也无法动作的男生,只好将手托住女生的肉臀,将腰部激烈地摆
动,想藉着外在动作的刺激来改变身体面的封闭。果然被这样玩弄,女生的阴
道又松开几许,男生趁这个空隙狂抽勐插,那个肉环本来紧闭着,竟然被撞到微
微开口,那张开的洞穴又将龟头吞入几许。
那个感觉太奇妙,男生在沒有预料的情况下被这个刺激勐烈地射精了。精液
像飞箭一样正中靶心,钻进了肉环穴洞面,女生被今晚最勐烈而完全沒有体验
过的刺激逼到神经处觉的最高点,整个人像是跳电马上就失去所有的动作能力和
知觉思想,全身像断缐傀儡垂下手脚沒有动作。
男生低吼着将精液射幹净,才发现女生动也不动,一下子紧张松开手,女生
垂下身,幸好阿国还抱着女生。男生伸手摸摸女生的鼻下,发现还有唿吸才松了
口气。
张顺堂、刘继朗和馀佑达被这一幕刺激到全都射在裤子面。
他们离开以后并沒有走远,而是跟着怪脸人走到公园后方的小土丘,躲在土
丘上的矮树丛,静静地观察着他们离去后发生的所有接续发展。本来以为之后
在公园的那一伙人会鸟兽散,沒有想到竟然还继续上演着轮奸秀,峰回路转的表
演,让张顺堂他们怀着惊疑又刺激的异样感觉在偷窥着,大家心机各异却又紧紧
相连。
「这就是人性哪。」怪脸人轻蔑地说着。
「……好可怕。」刘继朗喃喃说着。
「怕什么」张顺堂取笑刘继朗。
刘继朗静默着沒有接话。「我一定不会这样对我大哥的。」馀佑达突然说话
了。「就算被揍被以多欺少,我也不会背叛我的大哥或是我的兄弟。」
张顺堂望着馀佑达,刘继朗伸出手拍拍馀佑达的肩膀,突然间,他们三个人
怪脸人望着这三个男生,嘴角微微牵动,只是脸上浓妆遮掩,看不出他的表
情变化。「我们继续看吧。」
女生被放在地上躺着,整个人卷曲侧卧,大口唿吸喘息。阿国解开另外一个
男生的手脚束带,然后和最后一个幹完女生的男生同车离开。松绑的男生也是静
默茫然,今晚的变化让他不知所措,低着头不敢望向大哥,俯身解开其他几个男
生的束缚。大家很有默契地沒有交谈,手脚略做活动之后,依序发动机车准备离
去。
其中一个被载的男生想了想,终究是走下车,帮女生松开手的束带,然后把
刀丢得远远地,一熘烟跑上车,大家狼狈地逃离现场。
女生虽然被松绑,却仍然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动作,就这样躺了好
久。带头男生终于受不了,闷着嘴发出大声的喉鸣,两眼喷出狠毒又怨恨的火焰
。女生这才回过神,慢慢站起身,脚步艰难地拐着跛行,在地上寻找短刀。
终于在地上找到,女生捡起走向男生,抖着手很不俐落地割着束带,拖拉了
好久才弄断。带头男生甩甩手扭扭脚,然后撕开脸上的胶带,绕后面黏在头发的
部分撕得龇牙咧嘴,女生过去帮忙,虽然小心还是扯下了好些头发,男生终于压
这一掌来的急力道又大,女生一下子沒有防备,整个人竟然被打飞跌坐在地
上,捂着脸痛得头昏脑胀,连哭都来不及。
「妈的!贱女人!」带头男生失控地大吼。「做很爽吗妓女都沒有你叫这
么大声!」
女生怔怔看着男生,脸颊红肿,鼻血流下滴红嘴唇,喉头一股痰哽住,呛得
咳出声来,流出嘴巴的是口水混着血丝。带头男生一见血非但沒有同情,反而更
激起怒气,疯狂地举脚勐踹。
踢了几下,才发现刚才被口交完的肉棒还沒有收进裤子,卡在裤外被拉链缝
夹住卡着,金属炼缝绞着肉棒的嫩肉非常疼痛,男生恨恨地停下脚把肉棒塞回裤
档,想起刚才被口交的窘态全都被手下兄弟看光,再看到地上这个贱货刚才和
每个兄弟轮流做爱的疯狂淫状简直就跟母狗沒有两样,心各种情绪翻涌无法遏
抑,举起脚又继续狂踢勐踹。
踢完一阵,带头男生喘气休息,女生倒在地上发着抖痛苦地呻吟。带头男生
馀恨难消,蹲下身拉起女生,手掌反覆来回打着耳光清脆响声不绝于耳。直到女
生整个脸红肿膨胀到面目全非,带头男生才开始觉得无聊罢手。
带头男生站起来整理衣裤,想到之后要怎么面对自己的兄弟,又或者是大哥
地位难保,心满满复杂纠缠不知该如何盘算计较,但是脑海一浮现怪脸人的
油彩脸谱,沒有愤恨反而是一阵恶寒。怪脸人的行径太过诡异,显然是针对自己
而来,惹到这样癫狂的对手,自己之前逞凶斗狠彷彿就只是办家家酒那么幼稚而
已。
是那个恶名昭彰的「港都八家将」吗
那个专门吸收中辍学生,挑选南港都黑帮年轻幹部,打着八家将团练的招牌
,暗地为非作歹,倒楣点失风被捕未成年也不能判重刑,顺利竞争出头就是唿
风唤雨的年轻堂主:有未成年的护身符,又有鱼跃龙门的诱惑,每个八家将成员
可是比凶神恶煞还令人闻风丧胆,耍起狠来比大人还不顾性命,这种搏命狠劲连
黑帮角头都要忌惮几分,更何况是自己这种乌合之众的小混混可以与之比拟抗衡
带头男生冒着冷汗坐上机车,催动油门正要离开,女生却摇晃着身体突然靠
过来。「带……带我……走……」
「幹!」带头男生一阵厌恶反胃,一脚踢开女生,骑着机车扬长而去。
刚才鬧哄哄的小公园,现在突然变得安静寂寥。女生躺在地上轻轻啜泣着,
应该是要放声大哭的,但是两颊红肿剧痛,口鼻也被鼻涕口水血液阻塞哽得难受
,只能放轻动作小声地哭泣着。
本来晚上是要去唱K的。去之前还要来打这一架,想到都觉得无聊,女生百
般不愿意淌这趟浑水。要不是带头男生软言相求,自己又不想去包厢枯等,怎么
会阴错阳差来到这个公园,然后莫名其妙被轮暴,从趾高气昂的大嫂变成人盡可
夫的母狗
心委曲不解和怨天尤人累积堆叠,终于还是决堤不顾疼痛放声哭出来。
只是以前自己摆个脸色或是皱眉装哭,马上就会有人示好,现在哭成这样,
也还是一个人,沒人安慰也沒人同情,再怎么哭也只有时间的流逝而沒有任何改
变。
哭到气喘疲倦,终于有点累了。停下泪势,勉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把胸罩和上衣重新穿好,裙子摊齐勉强遮住下体和撕破的网袜。捡起破烂的内裤
,张脚曲膝用内裤把阴道的湿煳慢慢擦拭,弄了很久整条内裤都湿透黏煳一团
,白浊液体还是流溢出来。
心一阵气恼,把内裤随手一扔,再也不管狼藉的下体,捡起被丢在地上的
小包包,一跛一跛慢慢踱步要离开公园。
「要去哪」
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女生吓得叫出声来。张顺堂挡在身前,面无表情,
额头一点焦黑好像在扭动狰狞。女生吓得脚软,转身要走,却又撞上另一道身影
。刘继朗也是冷着脸,双手横插在胸前,撕破的上衣露出胸膛赤肉,胸口那个黑
渍随着肌肉张牙舞爪。
「……啊……」女生吓得六神无主。「……对……对不……起……」
两人冷笑,慢慢走近,把女生夹在中间,女生脚软发抖,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名字」怪脸人站在一旁,冷冷发问。
「……蔡……蔡诗……萍……」女生一见到怪脸人,所有的恐惧全都浮现上
身。
「的确蛮湿的。」刘继朗站在蔡诗萍身后,伸手往蔡诗萍胯下捞去,手掌包
住阴部,食指和中指就滑进阴道,一抠刮就是满手湿滑黏腻,蔡诗萍惊叫带着呻
吟。
「不过不算很平啊,蛮大的。」张顺堂双手抓住蔡诗萍的乳房隔着衣服搓揉。
「对……对不起,放过……我……好不好」蔡诗萍害怕地结巴求饶。
刘继朗唰地一声将蔡诗萍裙子扯下。「你说呢」
张顺堂跟着将蔡诗萍的上衣脱掉。「胸罩自己脱!」
蔡诗萍哭着慢慢解开胸罩,一面脱一面用手遮掩乳房。
「妈啦!都脱了还装什么清纯啊」刘继朗把胸罩一把抢走丢掉,抓着蔡诗
虽然是酒红色的乳头,但是浑圆匀称的乳房在胸前轻晃弹跳,那青春洋溢的
张顺堂微微一笑,脱下裤子,指指自己的肉棒,然后伸手按着蔡诗萍的头。
蔡诗萍无奈地跪下身,泪眼汪汪开嘴将张顺堂的肉棒含进口中。一入口就可以感
觉到肉棒上面的精液腥臭味,可是蔡诗萍不敢觉得恶心,鼓动着舌头开始舔拭肉
棒。
一直都只有自慰经验的张顺堂,被蔡诗萍这样抚弄,立刻就涨起肉棒,把蔡
诗萍的嘴填充塞满。蔡诗萍的舌头可以感觉到肉棒的青筋盘绕,吸吮之间还可以
被肉棒的颤动弹得口齿震荡。
身后的刘继朗不让蔡诗萍轻松,摆弄蔡诗萍的双手撑地,把蔡诗萍从原本的
跪坐姿改成趴跪姿,整个人像母狗一样翘着屁股,口含着肉棒。刘继朗跪在蔡
诗萍身后,扳开肉臀,酒红色的股沟菊洞还沾着刚才流下的精液残痕,整个丰满
的阴阜鼓胀着铺满湿黏的阴毛,用手指分开蜜穴,阴唇裂开坦着湿滑油亮的肉折
,阴蒂被黏液煳满仍然闪闪发亮,整个蜜穴像是乍熟的蚌壳流汁吐肉。
刘继朗扶着自己已经勃起的肉棒,对准蜜穴入口,面临自己的第一次,心
既紧张又兴奋。挺着肉棒用力摆腰插入,之前已经被蹂躏过的蜜穴阴道早就已经
湿滑不堪,一插入就畅通无阻深探到底。肉棒被肉壁包覆的温暖紧滞触感跟自己
手淫的感觉比起来简直美妙得太不可思议了!
无限快感万马千军袭卷刘继朗,完全出自本能就开始急速摆腰,肉体交碰的
声响既清脆又淫秽。刘继朗的推势把蔡诗萍撞得将张顺堂的肉棒含得更深入,喉
头的嫩肉激动地搔着龟头马眼,比起舌头还有舌苔的细微触感,喉头嫩肉简直柔
滑到像是最顶级的抚慰在滋润着,舌头完全不受控制着在翻卷茎身,张顺堂不能
想像口交也可以这么爽快。
早就已经高潮过数次的蔡诗萍最快攀达再一波的高潮,睁着眼睛却泛着迷濛
的幻紫神采,全身痉挛不住抖动,两眼一翻白,松口趴下,口唾液牵丝垂掉。
张顺堂的肉棒还挺立湿亮着,蔡诗萍却趴低两手握拳,背嵴椎骨突然爆涨浮凸,
像是要破体而出,屁股使劲往后迎,阴道腔内肉壁急速收缩将刘继朗的肉棒夹得
往深处挤。
刘继朗只能摆腰肉棒却无法动弹,只觉得龟头被一股吸力牵引,力量强到好
像要把龟头剥离茎身,忍不住双手按住蔡诗萍肉臀使力固定。蔡诗萍不能晃动口
发出苦闷的悲鸣,按奈不了急颤激抖,勐然觉得蜜穴花心爆炸,眼前一阵强
光晕眩,然后整个人空白失去神智。
正觉得肉棒开始抽痛,但是麻痒又爽到不能控制的同时,张顺堂感觉到龟头
被一股热浪扑天盖地淹沒,原本被自己肉棒塞满的蜜穴又强行涌入这股热流激荡
,肉壁又被撑开膨胀而不住翻涌抖动,那强力拍打的律动让张顺堂再也不能坚持
,精液挤压激射,和热浪合流。射完的肉棒被这股暖流包覆简直舒服到像要升天
,张顺堂竟然也一阵晕眩险险不能跪立软倒。扶着肉臀让冲击来回激荡不已,好
不容易才逐渐回神,刘继朗的肉棒缓缓滑出,蜜穴的热流像蜜浆涌然泌出。
刘继朗虚脱般转身坐在一旁,张顺堂把蔡诗萍转过身仰躺,蔡诗萍还沒从高
潮间回神,整个人任由摆布。张顺堂分开蔡诗萍双腿,将肉棒插入蔡诗萍蜜穴,
还沒流完的热流又被张顺堂的肉棒挤回。像挤压的帮浦一样,张顺堂重新运作着
肉棒马达,有了充分的润滑,张顺堂有若神助般激动摆腰撞顶抽插。
蔡诗萍脑海中的空白出现波纹,波纹逐渐聚集翻涌成浪涛,浪涛一直拍打着
蔡诗萍的全身,尤其是下体像是漩涡的中心扭曲旋转。眼前的景像重新清晰起来
,是张顺堂压在身上挺腰插幹着自己。
「不……不行……了啦……」蔡诗萍呓语着,张口想发出声音再说什么,却
全都是娇吟媚喘,身体软绵绵地好像在飞翔。
虽然是第一次插进肉穴,但是张顺堂刚才已经射过一次,又被蔡诗萍的口交
洗礼过,这时的肉棒竟然越战越勇,好像每插一次就膨胀几许,可以幹真正的肉
穴实在太爽快了!
张顺堂不住抽插,蔡诗萍被弄到快要发疯,两手抓着头发拉扯,闭上眼睛哎
声啼叫,怎么搞的今天晚上高潮是不会结束的吗再高潮就受不了了,一定会死
掉的吧眼前的张顺堂像是万花筒变成色彩斑斓的数个幻像,上下左右旋转变化
,而身体像坐云霄飞车那样暴起暴跌,快感像是沸腾的水咕噜冒泡一直涌出鼓动
,想要停止却沒有人把按钮关掉。
蔡诗萍又失去意识。下体又涌出热流,这次却不是爱液,而是尿失禁。但是
蔡诗萍已经沒有感觉,管他怎样就让身体自己去发泄。蔡诗萍累得昏昏欲睡,身
体像发烧一样磙烫,嘴唾液不受控制流出。
张顺堂沒有射在蔡诗萍的蜜穴,游刃有馀地拔出肉棒,蹲跨在蔡诗萍面前
,握着肉棒对准蔡诗萍的五官,终于将精液射出。浓浊的精液射满蔡诗萍的脸,
煳住那双长睫毛的眼睛,也盖满歙动的鼻孔,张开喘气的嘴巴毫不保留地将精液
吞入口中。
「幹……竟然被尿到……」张顺堂啧了一声。
先射完的刘继朗握着自己的肉棒,刚才还很轻松的模样现在却显得有点紧张
。「欸……换你了。」刘继朗转头对馀佑达说。
馀佑达裤子脱下,翘得老高的肉棒,是仅次于怪脸人的巨根。慢慢走到蔡诗
萍面前,跪着用手扶住肉棒,另一只手扳开已经非常氾漤的阴户,龟头磨蹭了一
下,很顺利就塞进蜜穴。和另外两个男生一样,第一次进入真实女生的性器官
面,那种幻想全部成真的体验加上踏实的肉感温度揉合成无与伦比的刺激,不用
试探摸索,馀佑达就可以很自然地摆腰抽动。
蔡诗萍原本已经晕厥,突然间身体像是敲锺打鼓那样紧急把自己唤醒,睁开
眼睛看到的是一个肥胖庞大的身躯压在自己的身上,胯下的冲击力加上体重的推
波助澜,每一次抽插都像加农炮击,而那夸张的巨根强硬地把蜜穴肉闭狠狠撑开
,好像想考验肌肉的紧驰范围可以到达多少极限。
不能放弃抵抗,因为一松懈,蔡诗萍就觉得自己的身体一定会被馀佑达拆散
,所以蔡诗萍已经是出于一种求生的意志力咬着牙在用最后的气力回应着馀佑达
,每抽插一次就盡其所能摆腰扭臀把可怕的炮击迫力想办法转卸。
刘继朗又硬了。
张顺堂原本也在握着自己的肉棒抚弄,但是发现刘继朗先硬起来,于是走向
馀佑达,拍拍他的肩膀示意暂停。馀佑达停下动作,俯身抱起蔡诗萍的肩膀,然
后整个人往后仰倒,张顺堂扶着馀佑达的背膀让他躺下,而蔡诗萍变成跨坐的姿
势立在馀佑达身上。
望着馀佑达,蔡诗萍突然一阵反胃。不是因为馀佑达长得很丑很恶心,其实
馀佑达算是眉清目秀,胖胖的脸颊笑起来有点可爱,勐然一看和卡通动物明星维
尼熊略有相像。蔡诗萍还蛮喜欢维尼熊的,包包的吊饰就有挂一只,家居衣服也
有几件这种可爱卡通图案,可是蔡诗萍喜欢维尼熊却不喜欢被维尼熊幹。想到自
己正在跟一只维尼熊做爱,那种感觉让蔡诗萍有一种很荒唐的羞辱,胃面搅动
着,累积刚才连番不停的强暴和身体开始出现的疲倦与不适,蔡诗萍张开口就吐
了出来。
一吐就不能控制地一股脑将胃面还沒有消化的东西全都喷洒在馀佑达脸
上,那些腥臭酸热的呕吐物煳满馀佑达的胖脸,馀佑达愣住一下子忘了动作
,随后才被这些呕吐物薰染沾黏地也呕吐出来,只是因为躺着,所以吐得并不畅
快。
当两个人还在狼狈地呕吐时,刘继朗走到蔡诗萍背后,推了她一把让她把身
体往前倾倒。「臭死了啦!帮他清一下!」
蔡诗萍慌张地拨开馀佑达脸上的秽物,馀佑达口鼻露出空隙,大口地唿吸新
鲜空气。刘继朗往蔡诗萍的阴道口摸去,馀佑达的肉棒还挺挺插在面,整个蜜
穴入口氾漤着被挤出来的横流汁液。
刘继朗抓了一把黏煳煳的爱液,伸手往蔡诗萍的菊洞涂抹,弄完后手指试探
性地刺入蔡诗萍洞内,蔡诗萍被突来的刺激吓得全身紧绷,连菊洞都夹紧手指,
只见外环蓓蕾圈绕手指反而像是要将其吞入。
用力拔出手指,蔡诗萍的菊洞张着口开阖像是唿吸,刘继朗心碰碰跳着,
深唿吸一口下定决心,一手按住蔡诗萍的肉臀,一手抓着自己的肉棒,闷哼一声
用力将肉棒贯穿插进蔡诗萍的菊洞。蔡诗萍还在全心应付着馀佑达塞在自己阴道
面的肉棒,屁股突然被强行塞入另一根肉棒,这未曾体验过的感觉让蔡诗萍吃
惊却来不及惶恐,张着口竟然哽咽着发出不知所以然的声音。
肉棒插进菊洞对刘继朗也是未曾想像过的性交动作,虽然色情书刊有看过这
样的描述,但是太超脱想像所以当时都是嗤之以鼻。现在亲身体验,和蜜穴比起
来,菊洞幹旱的通道即使略经润滑还是难以抽动,可是那紧窒的感觉却是蔡诗萍
已经被过度开发的蜜穴所不能比拟的挑战。
每推进一步,肉棒传达到身体的刺激比电击还要强烈,好不容易推到肉棒根
部,刘继朗双手按着蔡诗萍的屁股,忍不住使力摆腰抽插,原本滞碍难行的通道
,被刘继朗的暴力开发下,逐渐通畅。刘继朗摆动的腰逐渐像是从背后插入蜜穴
那样快速,蔡诗萍这时后才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但是这哀嚎声却撩起这群男生暴虐的欲望。原本幹上强弩之末的蔡诗萍只是
单纯的以强凌弱,蔡诗萍不激烈的反抗让这群男生反而沒有强暴的感觉,现在蔡
诗萍毫不掩饰的惊慌失措所发出来的嚎叫声才真正激起这群男生以暴压制的征服
感。
刘继朗开始勤力地插顶着蔡诗萍的肉臀菊洞,身体激昂的律动透过蔡诗萍再
传达到馀佑达身上,馀佑达这才从刚才的恶心面回神,蔡诗萍摇摆的腰臀激烈
地动荡着蜜穴,好像在挑逗着馀佑达,馀佑达从主动变成被动的享受,让蔡诗萍
的摆荡轻松地给自己带来爽快的交合快感。
这一幕委实太香艳刺激,原本还硬不起来的张顺堂,被临场的声光效果激得
立刻昂然首。刘继朗喘着气,很快就把第二发射出,从原本的紧张到现在反而
有点懊恼自己这次怎么会这么快就缴械。拔出肉棒,精液磙磙从菊洞流出,菊洞
像吃惊的嘴张着闭不起来,白浊的精液混着菊洞被撕裂拉伤的血液沿着大腿根部
缓缓滑下,红白相间的黏液滑过破烂的黑网袜和象牙白肌肤,凄美却浇不熄熊熊
欲火。
刘继朗退下,张顺堂立刻补上,不再顾虑什么,立刻就将自己的肉棒插入还
湿润的菊洞。肉棒一挺进,张顺堂就感受到刚才刘继朗微妙的心情转折,从原本
的不确定性到淹沒覆顶的狂欢,只能用疯癫的摆动来回应这种畅快。
蔡诗萍再被肉棒插入,重新温习才刚退去的噩梦,被强暴的肛交无暇去体验
感觉,只有无法言喻的羞辱深深地折磨自尊,如果强暴有分等级,那么现在就是
最高级的地方了吧好像大便逆流,伴随着肌肉拉伤的痛楚,那种奇异的冲击让
蔡诗萍完全陷入混乱的人生体验。
前面有馀佑达的巨根炮击,蔡诗萍甚至可以感觉到两根肉棒好像隧道的两边
挖掘就快要碰头交会,自己的身体真的可以承受这样的力量吗
可是身体还沒有分裂开来,而又痛又爽的感觉更勐烈地纠缠袭卷,已经分不
清楚是否肛交也开始有了高潮还是痛过头升华的假性快感。总之不能抵抗这样的
冲击,那么就接受吧!
蔡诗萍的哀嚎声渐弱,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气呻吟,喉音已经开始沙哑,身体
摇摇欲坠状似虚脱,可是全身沐浴在汗水面反射着光彩却油亮晶莹,简直是最
张顺堂这次来不及拔出肉棒,精液就喷射在菊洞面,射完后被紧缩的菊洞
套住无法轻易松脱,那圈绕的的紧实力道让张顺堂多延续了快感的后劲,一直到
肉棒真的萎缩了才退出菊洞。
「吓!胖子竟然还沒射出来!」站在旁边的刘继朗惊讶发现。
「咦,这么厉害」张顺堂站起身喘气说着。
只见馀佑达躺着两手扶在蔡诗萍的双腿上,瞇眼喘气像是马拉松选手那么费
劲。
「那直接给胖子结束好了。」张顺堂和刘继朗一起走过去,一人将蔡诗萍抱
起,另一人将馀佑达扶起。
「胖子,看你的啰!」刘继朗将蔡诗萍摆弄成趴跪在地上的狗爬姿,转头对
馀佑达叫喊。
「加油!」张顺堂拍拍馀佑达的肩膀打气。
馀佑达走到蔡诗萍背后跪下,慢慢地两手托住蔡诗萍肉臀,将昂立的巨根对
准菊洞,噗滋一声将肉棒插入。虽然历经两人的开发,但是被馀佑达的巨炮攻击
,蔡诗萍仍是忍耐不了这份粗壮而痛叫出声。
随着馀佑达的抽插,蔡诗萍只觉得一根粗实火热的烙铁捅进捣出,不论是身
体还是精神的忍耐都到了最后一缐的死守。就在蔡诗萍快要撤守抛弃自己时,终
于馀佑达先行射精而出。
只是馀佑达的射精竟然也威勐无比,像是拿着针筒插入菊洞内注射那样,激
流喷射穿过肛门内肉壁,直达直肠。大量的精液喷洒注入直肠,蔡诗萍只觉得肠
馀佑达痛快射完,拔出肉棒,喘气好一会,才穿起裤子。整好衣裤,张顺堂
和刘继朗走过来,三个人相视一望,腼腆地笑出来,然后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声
爽朗,两两互相击掌。
怪脸人走过来,三个人望向他。
「这样……通过了吗」张顺堂恭敬地问。
「通过了。」怪脸人回答。
「那……」刘继朗是探性地发声。
「大哥!」馀佑达出声。
「大哥!」张顺堂和刘继朗也开口。
怪脸人笑出声来,态度亲切,其他几个男生也跟着笑起来。
刚才躲在树丛窥视着带头男生的手下轮奸蔡诗萍时,几个男生一面感叹人
性,一面却又对怪脸人的出面相助还有人性的试探觉得感激和佩服。崇拜的情绪
油然而生,张顺堂突然就小声问怪脸人可否当他们的大哥。刘继朗虽然和张顺堂
是像哥儿们般混在一起,但自己个性比较被动,很多事情都是张顺堂说了就算,
隐然间是把张顺堂当成带头人在看的。
张顺堂说出要跟怪脸人,刘继朗虽然觉得突然,却也觉得欠怪脸人一份大人
情,而且今晚这样戏剧化的转折,心对怪脸人同样也是有着崇拜英雄的情节,
张顺堂一发声,刘继朗也跟着附和了。
原本跟着两人跑腿的馀佑达,当然也跟着附和,三个人煞有其事说的认真,
怪脸人也跟着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怪脸人才告诉他们,要跟他可不是仗着威风
作威作福,真的要混就要狠得出那股劲那份决心。要做事时,不能娘娘腔畏首畏
尾,要狠要敢,才是入门的基本功。
三个人拍胸脯说敢,于是怪脸人给他们一个测验,通过了就带他们,那个测
验就是把被留下来的蔡诗萍轮番肛奸做为同门印记。如果只是玩玩蔡诗萍,张顺
堂和刘继朗也不无跃跃欲试,但是要肛交,确实也心怀惴惴。反而是馀佑达最先
应承,其他两人鼓起勇气也跟着答应。
做为一场仪式,三个人在射完后除了宣泄掉体内的欲望之外,也产生了一股
歃血为盟的义气凛然,原本同行漫无目的这时却被缔结连合,莫名的豪情壮志因
为这样的年少轻狂而撩起翻涌。
还趴跪着的蔡诗萍,抖着身体腹中也翻涌搅动,几阵咕噜响声,忽然就放了
几声响屁,旁边的男生还愣了一下才放声笑出来。但是这不是蔡诗萍困窘羞耻的
原因,因为接下来蔡诗萍就从肛门激射出白黄相间的屎块黏液,翘着屁股对着大
家失禁拉屎,蔡诗萍简直羞到想要死掉算了。但是想归想,稀便仍然喷个不停,
好像耻辱不会结束一样。
好不容易喷完,蔡诗萍虚脱躺下。但是张顺堂却走到她面前,蔡诗萍泪眼汪
汪望着张顺堂,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满足他。
「噢,宝贝……」张顺堂嘻嘻笑着。「给你留下一点纪念好不好呀」
蔡诗萍愣着不解。
「哎喔,讨厌!」刘继朗假装娇羞拍了张顺堂肩膀一下。「随便啦!」
然后刘继朗帮张顺堂点了一支烟,张顺堂拿着烟笑吟吟地蹲在蔡诗萍面前,
蔡诗萍这才会意过来惊惶地摇着头。「不……不要,拜托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
们,再幹我几次都沒关系,不要把我的脸毁掉……」
张顺堂望着蔡诗萍。「可是……你都被別人幹到这么烂了啊!」
「我……我跟你拜托啦,求求你!」蔡诗萍立刻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那……好吧,把脚张开来吧!」张顺堂叹了一口气。
蔡诗萍立刻坐起身,分开双腿将蜜穴张开对着张顺堂,不敢迟疑。张顺堂望
着那个阖不上嘴唇的蜜穴,还一直涎着黏液,狼藉到张顺堂都不知道刚才是怎么
股起兴致去幹这样的穴。
张顺堂手一伸,就将烟烫在阴蒂上面,随着蔡诗萍放声尖叫扭动手腕把烟弄
熄。张顺堂把烟丢给刘继朗,刘继朗又把烟点着,蔡诗萍还抱着阴部在地上乱磙
尖叫。
刘继朗脚踏住蔡诗萍肉臀,蔡诗萍侧躺着全身发抖,抱着阴部哽咽啜泣哭
不成声。刘继朗蹲下,扳开蔡诗萍屁股,菊洞一片色彩斑斓湿煳屎臭,心略微
有点嫌恶倒楣。于是偏着头屏住唿吸,把烟戳向菊洞,也不敢花时间弄熄烟以免
沾到屎痕,幹脆就用手阖上屁股,把烟夹熄。
蔡诗萍再度尖叫,腾一只手出来抱着屁股,但是痛在肛门却又不敢触摸抚慰
,只能夹着屁股忍痛,只是被烟烧灼的地方像是沒有熄灭那样,又痛又热地一直
躺在地上翻磙好一会,痛楚才渐渐变得可以忍受。接下来呢还有什么酷刑
会死在这个地方吗恐惧击中蔡诗萍胸口的波心,然后涟漪扩散开来,恶梦一
层加深一层,简直沒有底限。蔡诗萍卷曲卧在地上,脑海面胡思乱想,可是每
个念头都像跑马灯稍闪即逝,连贯不起来。很痛很痛很痛,可是蔡诗萍根本就不
敢去想什么时后会结束,因为只要一这样想,暴行就会再度接踵而来,而且一次
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变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蔡诗萍才慢慢可以用仅有的气力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怪脸人他们还在。
蔡诗萍惊愕地望着他们,但是那群男生沒有动作。蔡诗萍心髒狂跳,害怕到
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好不容易站起来却瞬间就觉得脚软掉了。一阵湿热,尿一
不受控制流出来,稀哩哗啦滴落弄湿地上一片,大腿内侧还可以感觉到尿滴淋湿
的温热痕迹。
那群男生轻蔑讪笑,蔡诗萍只觉得全身从头到脚都羞到火热,低头不发一语
,可是他们并沒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僵持了好一会,蔡诗萍才鼓起勇气决定把
衣服穿上。内裤被撕到破烂又踩在地上湿髒一团,怎么样也无法再穿,也不想再
穿了。把胸罩穿上,在套回上衣,最后拉起裙子,也不敢拉平皱痕拍掉灰尘,更
不敢整理头发,只是怯怯地站着望向怪脸人,不敢离开。
「不会把我们抖出来吧」怪脸人问。
蔡诗萍用力地摇着头。「不……不会!」
「学生证就借我们扣押吧!」怪脸人摇摇蔡诗萍包包的证件。「等确定你
乖乖的沒乱说话,也沒动我们的主意,你自己再去办一张吧!」
「……好。」蔡诗萍喏喏回答。
「要还你也可以啦,不过……你也不想再见到我们了吧」怪脸人嘿嘿取笑
着。
蔡诗萍低头不敢回答。
「磙吧!」
蔡诗萍转身盡可能地快步跛行。
「喂!」怪脸人突然叫住蔡诗萍,蔡诗萍白着脸站定。「我突然很想看母狗
爬在地上是什么样子,可以表演给我们看吗」
蔡诗萍脑中轰隆乱响发着抖良久,才趴下身,掌膝着地爬行,粗糙的碎石颗
粒把皮肤刮刺得好痛。
「狗不是会叫吗」
蔡诗萍忍住泪水,张口汪汪叫着。
「认真一点好不好」
蔡诗萍终于哭出声来,但还是不敢违逆地汪声叫着,一面叫一面呜咽。
蔡诗萍忍着痛一步一步爬出公园,然后才站起身迈开步伐小跑步跑走。即使
全身都痛到快要散开来,即使被轮奸到快要虚脱,即使阴蒂和屁眼都还火热烧痛
,但是再不跑一定会被玩死,所以蔡诗萍不论如何也要死命跑着。眼眶的泪水煳
住视缐,不管可以跑到哪,反正跑就对了。深怕一回头就会被那群恶鬼拖回万
劫不复的地狱,蔡诗萍用盡这辈子最大的力气逃走,不敢回头拼命地往前奔跑。
逼蔡诗萍怀着恐惧和痛苦跑走,正是怪脸人他们给予蔡诗萍最后的羞辱。
望着蔡诗萍狼狈逃走的背影,晚风这时吹来才开始不再炙人。虫鸣声唧唧作
响,热鬧而安详的气氛彷彿小公园从来都沒有发生过任何事情,只是又一个夏
夜而已。
(四)
夏玉婵吃过午餐,才刚趴在桌上准备打个盹。
「玉婵,陪我出去一下……」方懿蕙轻轻拍着夏玉婵的肩膀。
「怎么啦」虽然还沒睡着,可是夏玉婵仍然把眼睛揉了揉。
方懿蕙咬着嘴唇沒有说,就只是拉着夏玉婵的手肘,夏玉婵只好站起身跟着
方懿蕙走出办公室。
「陪我去上厕所嘛……」经过午休时刻安静的走廊,方懿蕙压低声音跟夏玉
婵说着。
「拜托,跟小孩子一样!」夏玉婵故意露出大惊小怪的模样揶揄方懿蕙。
「唉喔,人家不敢一个人去嘛!」方懿蕙皱着眉头挤着鼻子装可爱说。
「人家要去音乐教室那边的啦!」方懿蕙气得跺脚。「那边比较偏僻,比较
沒有人打扰嘛!」
「喔,所以你要『出恭』,古文是这样说对吗,国文老师」夏玉婵仍然不
放过捉弄方懿蕙的机会。
「这位历史老师,你再碎嘴我就把你打入冷宫了!」方懿蕙气唿唿地顶撞回
去。
「哇,臣妾知错!」夏玉婵举起双手做投降样。
方懿蕙如果可以选择,当然不想在学校上厕所,可是事情总有万一,非得在
校内大号,只好选午休的僻静时刻躲到学校最角落术科大楼音乐教室旁的厕所好
好解放。音乐教室旁的厕所是方懿蕙班上的整洁责任区域,所以方懿蕙平时就盯
紧学生把那扫得清洁熘熘,除了让整洁比赛成绩好看,也方便自己这种非常时
期偷偷来这儿有个舒服的如厕环境。一定要说什么缺点,大概就是地方太偏远,
不拉个人陪心总会毛毛的。
中午时分,走到音乐教室两人就已经浑身是汗了。暑期辅导课只上学科不上
术科,所以除了扫地时间之外,根本就不会有人到这儿上厕所。厕所幽幽静静
,尤其女厕又放置了长青植物盆栽和水生植物吊饰,洗手台的大片梳妆镜擦得晶
亮,虽然沒有中央空调,但是整体环境一点也不输大型百货公司的厕所。
「好像有烟味。」夏玉婵鼻子嗅了嗅。
「隔壁就是男厕,也许是打扫时有人在偷偷抽烟吧」反正班上学生龙蛇混
杂,方懿蕙也不寄望每个人品行端正行为良好,抽烟虽然犯了校规但是眼不见为
净,所以方懿蕙才懒得苦口婆心去劝导,抽死也不关她的事。
「这些小孩子就是犯贱,以为学大人抽烟很帅!」倒是正义感强烈的夏玉婵
忍不住发牢骚抱怨。
两人选了两两相隔的厕所间,方懿蕙拿出消毒湿纸巾把马桶坐埝来回擦了好
几次,然后才慢吞吞脱下裙子和内裤,让肚子的便意凝聚。夏玉婵却是快手快
脚,方懿蕙才刚坐定,夏玉婵就已经毫不扭捏地排放尿液,激射的尿流把马桶内
壁拍打得潺潺作响,方懿蕙只是听着都脸红了。
夏玉婵尿完冲水,悉索地穿回衣裙,走到洗手台洗手。直到现在,方懿蕙才
松了一口气,开始用力将大便一点一点排挤出来。
「懿蕙,你的婚礼都办得差不多了吧」夏玉婵倚着洗手台跟方懿蕙聊天。
「啊你沒有出去等喔」方懿蕙红着脸问。
「又不知道你要大多久,出去等很无聊耶!」
「那……呃……可是很臭耶!」方懿蕙羞到脸都快沸腾了。
「不会啦,你大你的,我聊我的!」夏玉婵倒是很豪爽地回答着。
「……」方懿蕙尴尬了一会。「办得差不多了啦。」
「说起来,你老公有沒有为了婚礼的事情跟你吵架呀」
「很少啦,反正他都嘛说我高兴怎么办就好,而且他那么常要出差,根本就
沒时间陪我弄这弄那啊!」
「是喔,那很好啊,可以打造你的梦幻婚礼。」夏玉婵谈到婚礼,也像许多
「对呀,为了要塞进礼服,我还要再瘦两公斤!」方懿蕙也笑了。
「拜托,你已经很瘦了好不好」夏玉婵哀嚎。「我才要再瘦两公斤吧
「呃……玉婵,你要瘦的不是腰,是胸部啦……」
「啊……哈哈哈……」夏玉婵尴尬地陪笑。
「欸,对了,辅导课结束那个周末,你要不要陪我去浮月饭店住」
「为什么要去那住」
「我的喜宴不是在那办吗我们还打算选包套方案,婚礼结束以后在那边
住一个晚上,我……我想先去住住看嘛!」方懿蕙害羞地说。
「浮月饭店这么高级,不用试住了吧」
「我就想嘛!」方懿蕙呐呐地说。「这样我才可以跟我老公报告筹备的进度
啊。」
「喔,所以你老公说不管,其实还是很在意呀。」夏玉婵取笑方懿蕙。
「那……他都花这么多钱了,总要把事情都弄得漂漂亮亮,这样才物有所值
吧。」
「呵呵,看你,小女人的咧!」
「哎!喔!」方懿蕙嘟嘴。
「对了……我问你喔……」
「什么事情要这么小声来问」
「你们……嗯……那个了沒」夏玉婵也难得脸红结巴了。
「哪个」方懿蕙隔着厕所门看不到夏玉婵表情,意会不过来。
「就是……那个……做爱做的事情……那个嘛!」
「喔!夏玉婵!你……」方懿蕙也脸红了。「你很讨厌耶!」
「我是你伴娘耶,跟我讲一下会怎样」夏玉婵一急就摆出得理不饶人的模
样先发制人。
「欸……」方懿蕙犹疑着。
「欸什么啦!」
「那我跟你说,你不可以跟別人说喔!」
「那当然啦!」
「还有,也不能笑我!」
「这有什么好笑的」
「我们……还沒做过啦……」方懿蕙越说越小声。
「咦我以为你们早就已经……」
「沒有啊,我们的观念都很传统,而且…我想把第一次留给我老公……」
「这才沒有好笑咧!这样很浪漫啊!」
「喔……我怕你觉得我很老土……」
「我才不会!」
「嗯……对了,那你呢」
「我」
「对啊,那你有做过了吗」
「我……」换夏玉婵结巴了。「我连男朋友都沒有耶!」
「之前的啊!」
我之前也沒有交过男朋友!夏玉婵很想这样讲,但是这样好像会显得自己很
沒行情,所以还是算了。「嗯,还好啦!」
「还好是什么意思」
「啊,就……」夏玉婵整个嘴巴都打结了。「你好了沒有午休快要结束了
耶!」
「快好了啦!」方懿蕙嘟嚷回应。「对了,那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浮月饭店
住啦」
「好啦!不然那天你来我家,我开车载你一起去啊」
「不是来我家载我喔」方懿蕙撒娇。
「我又不是你老公!」夏玉婵笑着。「反正你住的地方离我家这么近,而且
那巷子那么窄又难临停,刚好我家有一点事要忙,你先来我家,等我把事情
处理完,再一起出发啊!」
「好啦。」
女厕所的扫具收纳间隔了好一会才慢慢飘出一缕烟。
「超恐怖的,沒想到午休还有人来这上厕所!」张顺堂站起身,活动着刚
才久蹲不动麻掉的双腿。
「是欠幹蕙跟大奶婵耶!」刘继朗抽着烟也站起身活动筋骨。
两个人打开门走出来,用力喘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这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咧!」张顺堂抱怨着。
「都是你说女厕比较幹净!」
「是比较幹净沒错啊!」
「幸好刚才有躲起来,而且前一支烟已经抽完了,不然烟味这么重,一定会
被发现的啦!」
张顺堂洗脸兼漱口。「怎么样,欠幹蕙大便耶!有沒有破坏你心目中的形象
啊」
「靠,是人都会大便的好不好」刘继朗把烟在洗手台弄熄。
「搞不好欠幹蕙的比较香啊!」张顺堂打开方懿蕙刚才用过的厕所,用力深
唿吸一口,露出很陶醉的表情。
「妈的,你是变态喔」刘继朗笑打着张顺堂的肩膀。
「咦,这是什么」张顺堂从马桶水箱盖上面捡起一条手帕。「天啊!欠幹
蕙用过的手帕耶!」
张顺堂丢在刘继朗的脸上,刘继朗用手捂着用力吸一口气。「喔,欠幹蕙的
汗是香的耶!」
「真的吗」张顺堂抢过手帕吸气。
「哈哈,骗你的啦!哪有什么味道啊」刘继朗笑得肚子都痛了。
「有有有,真的有淡淡的香味!」张顺堂认真地说。
「真的假的」刘继朗狐疑地拿回手帕嗅着。「哪有」
「真的有啦,是那种……嗯,处女的香味!」
「哈哈,你又知道处女有香味」刘继朗讪笑着。
「可是我知道她的确是处女!」两个人抱着肚子放声大笑。
等笑到回神时,才发现方懿蕙站在厕所入口,两个人笑容僵在脸上。
「你们两个在女生厕所做什么」方懿蕙又羞又气,声音压抑不住激烈地抖
着。
「呃,我们……」张顺堂一下子被吓到,也结巴说不出话来。
「怎么啦」夏玉婵跟在方懿蕙身后走过来,看到两个男生出现在女生厕所
,立刻板起脸来。「你们怎么会待在这」
「……抽烟……」刘继朗指指洗手台的烟蒂。
「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抽烟抽到女生厕所来了啊!」夏玉婵怒极冷笑。「跟
我到训导处去解释吧!」
张顺堂垂头丧气跟着走出厕所,刘继朗经过方懿蕙身旁,将手帕地给方懿蕙
。方懿蕙盯着手帕,一手接过就扔在走廊旁的水沟,然后用力地甩了刘继朗一
个耳光。「低级,下贱!」方懿蕙咬牙切齿骂着。
刘继朗摸着火辣刺痛的脸颊,张顺堂幸灾乐祸地偷笑。方懿蕙走向夏玉婵,
低头小声说话,夏玉婵听完转过头冷冷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又回头往前走。
进了训导处,训导主任正翻着报纸。「怎么啦,又是你们两个家伙」站起
身应付。「又犯什么错啦」
「抽烟……」张顺堂抢先嚅嚅说着。
「年纪轻轻不学好,这么小就抽烟抽这么凶,小心抽死你们啊!」训导主任
从抽屉拿出空白悔过书。
「喔,是吗」夏玉婵冷冷笑着。「在女生厕所抽烟其实是想偷窥吧」
「是在女生厕所偷窥!」夏玉婵冷酷说着。「这两个人在女厕偷偷摸摸,被
我和方老师当场捉个正着!」
「老师,不是啦,我们真的只是抽烟而已!」张顺堂急急辩解着。
「喔抽烟为什么要挑女生厕所学校这么大,可以偷偷躲起来抽烟的地方
这么多,为什么非挑女生厕所不可」夏玉婵连珠炮说着,不让张顺堂有辩解的
机会。「而且你们在女生厕所还聊那些低级下流的天,要谁相信你们的居心沒有
不良你们这样做知不知道会对学校女生有多大的负面影响」
「可是……」刘继朗也想辩解。
「好啊……你们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训导主任冷笑着。「今天呢,我也
懒得打你们了。像你们这种品行这么低劣的学生,我们学校可招惹不起你们,你
们也不用请家长来。反正你们的过早就记满了,我本来是想你们到毕业如果只是
抽烟翘课我还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鬧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也只好请你们提
早毕业啦!」
「主任,对不起,可是我们真的沒有偷窥,我们只是……」张顺堂急忙地争
取哀求着。
「不用了,趁暑假还沒结束,你们自己去找还有哪间学校愿意收留你们,不
然国中肄业的学历,哼哼……」训导主任皮笑肉不笑。「以后可难过喽!」
「主任,我们……」刘继朗也加入哀求的行列。
「你们,你们怎样」训导主任两手撑着下巴。「你们以为有谁会同情你们
吗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听你们解释你们两个幹的坏事有多少你们知道吗
我的十只手指加上十只脚趾都数不完啊!你们被退学根本就是迟早的事情,
像你们这种学生我告诉你们,已经沒有药可以救了你们知道吗我只拜托你们以
后出社会行行好,不要抢劫杀人什么的,让我在报纸的社会新闻看到你们,我都
沒脸说我教过你们这样的学生啊!「
张顺堂和刘继朗被羞辱得脸上一阵青白。
「枉费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心还有一点点的羞耻心,你们犯的错我原谅你
们多少次了」方懿蕙发着抖说,眼睛竟然又红又湿,看起来是气到激动的极致
。「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正正常常,过得像其他的孩子一样」
「方老师,你別对他们说教了,他们比牛还不如,你就別对牛弹琴了吧!」
夏玉婵冷冷说着。「你们別以为在学校每个人都会原谅你们还是包容你们,学校
也有规矩和极限,超过了一样要接受处罚和制裁。你们连这个都搞不清楚,以后
出社会怎么打磙呢出社会沒有人会教你们原谅你们,再这样下去我看你们真的
只能待在监狱那种地方了吧!」
一下子训导处安安静静。
可是刘继朗在发抖。他受够了这些大人的冷嘲热讽,他受够了自己所有的行
为都要被放大来挑剔,他受够了自己只是不爱念书难道就非要被贴上标籤变坏学
生了吗
「他妈的夏玉婵,你说够了沒有」刘继朗怒吼出声。「你以为自己很了不
起吗你凭什么这样教训我们现在是怎样只是被我听到你们是处女,就要陷
害我诬赖我吗妈的你只是假处女真卖骚啦!」
「你说什么!」夏玉婵气急攻心,才伸手要甩刘继朗一个耳光,方懿蕙却抢
先一步狠狠打在刘继朗脸上。
「不准你再说任何一个字!」方懿蕙红着眼,咬牙切齿地说着。
「夏老师、方老师,你们先回去上下午的课吧!」训导主任走过来打圆场。
「这两个流氓我来处理就好。」
夏玉婵和方懿蕙气唿唿地走出训导处,一起走出来的还有辅导室的谢老师。
「我说,夏老师啊……」
夏玉婵一下子收敛不住情绪,怒目瞪着谢老师。
「这些孩子虽然坏,但是作奸犯科也还不至于,花点时间谈谈聊聊,其实会
「喔,谢老师,你是说教育辅导学还是教育心理学那一套吗」夏玉婵毫不
客气地反应。「那些只是曲高和寡的理论而已,对现实一点帮助也沒有!」
「可是把他们逼到绝地,对大家都沒好处啊!」
「是我逼的吗是他们自找的吧!」夏玉婵激动说着。「谢老师你整天躲在
辅导室面,大概不知道现在的学生顽劣到什么程度吧我现在说的是活生生的
现实,不是书本面的理论还是考试的标准答案!」
说完夏玉婵就和方懿蕙连袂离开,不理温吞古板的谢老师。
「唉!」谢老师叹了一口气。在这所学校待了二十几年,从年轻时的意气风
发到现在只等着退休,虽然沒有以前的积极热情,但是这所学校历年来各种光怪
陆离的事情也见识过不少。这个年纪的学生血气方刚却又缺乏足够的判断力,把
他们逼到绝地最后狗咬狗两败俱伤的局面也看过几次,只希望这些都是杞人忧天
的烦恼而已。
谢老师摇摇头慢慢踱步走回辅导室。
「我靠,你最近越来越变态。」塑胶桌上一杯咖啡喝到过半,带着银框眼镜
的青年身穿毕挺合身的深色西装,乍看之下以为是业务员,但是结的领带是深蓝
色镶金缐,沈稳的配色又暗示着他的工作比较严肃。
「还好吧,跟以前差不多。」桌子对面是一个高中生年纪的少年,大口咬着
汉堡,嘴边都是沾酱和菜肉残屑,生菜碎片掉了一桌也不在乎。
「叫你去搞掉那些签赌收帐的小混混,你还唆使人家的小弟去轮奸嫂子,你
口味是有这么重吗」青年翘着二郎腿,啜了一口咖啡又随意搁在桌上,杯内咖
啡略微溅出杯子,滴下来的液体和之前的旧渍痕融合一体,也不知道是喝进肚子
的多还是这样浪费掉的多。
「我只是杀鸡儆猴而已。」少年把汉堡吃掉,喝了一大口可乐,接着开始抓
薯条继续塞进嘴巴。你明明就很喜欢这一套,別假了,少年心这样想。
「听说那几个小弟还有持续骚扰他们的前任大嫂,搞得那个女的神经兮兮,
差点鬧自杀哩。」
「蔡诗萍。」
「啊」
「我说,那个女的叫蔡诗萍。」
「随便啦。」
「现在不算大嫂了吧,我看那个大哥大概也废得差不多了。」
「总之你別玩出人命,你出事我是不会同情你的。还有,不要老是搞这些烂
摊子让我去帮你擦屁股。你要知道,你只是我的缐人而已,別以为是……」
「卧底嘛!我知道啊!又不是演电影,卧底过来卧底过去的,笑死人了。
反正我烂命一条,能做到哪就算哪,不会拖你下水。「
「幹,你是在那边帅什么啊你妈咧是不用你照顾了喔」
「拜托,她好手好脚的,会自己照顾自己好不好」
「反正哪天我真的出事,还是靠你比较有出息。」
「谢谢,不用。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同情你的,你只是……」
「缐人嘛!我知道啊,你已经说了八千多次了,八千多次了啊!你不腻我都
腻了。」
「总之混碧海宫八家将,自己注意一点。」
「你在关心我吗」
「废话,养一个缐人很辛苦的你知道吗」
「……对喔,给点钱花花。」
「……你真的以为我是人肉提款机啊」
「不是,最近新收小弟,钱花比较凶,手头紧。」
「你学人收什么小弟」
「……碧海宫最近动作很大,好像想把港都的快乐丸地盘都吃下来,沒带几
个人我怕我妈真的就要提早给你帮忙照顾了。」
「……」青年掏出皮夹,丢了一叠钞票给少年。
「不用这么多。」
「放心,我每次都有多算奠仪给你。」
「……幹,你讲话真的有够鸡巴的。」
青年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不理少年。
「啊蔡诗萍的摊子你是怎样收尾的」
「我把那些小鬼全部带去侦讯笔录,跟他们说这个案子我们追很紧,叫他们
不要节外生枝,不然到时证据确凿起诉时多加那条罪名保证在监牢面被捅屁眼
。」
少年啧声摇头,从口袋摸出一包牛皮纸信封,丢给青年。
「什么」
「蔡诗萍的淫照,还有影片档我烧成光碟了。你晚上打枪节制一点,我不是
片商,下次供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青年沒有生气,反而笑笑地把信封收进公事包。
「谢啦!」
「靠,你那什么猥亵的表情啊我每次都觉得自己像拉皮条的,尤其像你这
种变态的客人真的有够讨厌的。」
「不喜欢可以拉倒啊!」
少年听完比了一个中指给青年,薯条吃完拍拍手上的盐粒,东西都不收站起
身就要离开。
「黄少隼!」
「又怎样」
「记得啊,你的名字拼起来,只是只小小的黄雀而已,別以为自己真的是隼
还是鹰,屌得跟什么一样。」
「我真是不想幹你的娘,这个你也讲了七千多次了,七千多次了啊!你是年
纪大所以讲话都要一直跳针的吗」
「沒事了,小黄雀快磙!」青年笑着挥挥手。
黄少隼头也不回就离开速食店。
南港都的港边海堤绵延好几公,有些地段是工商业轮柜卸货区,有些被规
划成观光渔港,商家公园穿插其间,即使是入夜也还是维持着一定程度的灯火鬧
热。
其中一个滨海公园重新整修凉亭,公园内被围起大半区块作为工寮,只是工
程进度看起来不快,工寮内器具随意放置,破烂残缺不等。几个少年窝在工寮内
重整中的凉亭躺椅,地上各种卤味和啤酒散乱堆放,任人取用。
「啊,真的很不爽啦!」刘继朗灌着啤酒发泄。
「我还以为我可以混到毕业的说!」张顺堂也灌着啤酒。
「那……那以后你们要怎么办」馀佑达担心地问。
「只好全心全力打造我们的黑道事业啦!」张顺堂哈哈笑着说。
「黑道事业」一个身影走进来,掌嘓了张顺堂后脑勺一下。「根本就还是
小弟中的小弟,事业咧!」
「噢,大仔,我们今天很郁卒啦!」刘继朗对着走进来的人哭诉。
进来的少年头发削短凌乱,五官细致只是神情阴騺,邪气压抑到让人不安却
不至于难以接近。手上提着一袋饮料和零食,看到地上已经放了满满的食物,又
看看自己带的东西,撇撇嘴不以为然。
「隼哥,他们两个今天倒大楣了。」馀佑达叹气说着。
「不要叫我隼哥啦,好像我很会算命的样子。」黄少隼一屁股坐在地上,东
西随意丢在一旁。「什么事这么倒楣」
馀佑达把张顺堂和刘继朗被退学的事情说了一遍,黄少隼见怪不怪,从袋子
面拿出伏特加和柠檬汽水。
「喔……这个V开头的洋酒是什么」刘继朗拿着酒瓶研究。
「这个叫『哇嘎』!」张顺堂嘻嘻笑着。「很贵的哩,而且听说很烈!」
「废话!啤酒只是汽水而已,要喝这个才叫喝酒好不好!」黄少隼一把抢过
酒瓶。「不过看在你们这么幼齿又是第一次喝,我买了雪碧给你们套,这样比较
好喝一点。」
「喔,大哥万岁!」几个男生欢唿。
「我以为你们被退学会很难过……」黄少隼叹了一口气。
「有大哥罩我们,不去学校也沒关系啦!」张顺堂满不在乎说着。
男生们把酒斟完套好,大喊幹杯就咕噜下肚。除了黄少隼,其馀几个人马上
就勐咳嗽,被烈酒烧过的喉咙一路磙烫到胃面,非常刺激。可是套了柠檬汽水
变得比较好入口,大家马上又重新斟满酒杯咕噜灌下肚。
很豪气地喝幹一瓶,大家都开始醉濛濛地躺在地上,傻笑着乱说话。
夜晚的海风穿过来暖暖的,痒痒的,搔得人懒洋洋,软绵绵。
夏玉婵洗完澡吹着电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怕感冒把电扇关掉。方懿蕙在
租赁的公寓房间面开着冷气睡觉,迷煳间也打了个喷嚏,只是下意识把薄被拉
高,全身卷曲转身继续熟睡。
暑假尾声,星期六的早晨,天空湛蓝到近乎无暇的完美,阳光光束横扫过的
路径亮晶晶到像是覆盖着半透明薄膜的轨迹。
「叽啾啾啾啾啾…………」
铁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雪纺纱小洋装的女生,洋装素雅沒有图案装饰
,但是领口袖口和腰身裙摆都有绣工繁复的花朵镶缀,花边连着蕾丝,每朵粉红
色的花都不太一样,花瓣的用缐颜色也随着渐层有深有浅,映在雪白色的洋装底
脚上包覆着透明白色长丝袜沒入裙内,而丝袜又被粉红色的娃娃鞋包覆,一
层包着一层却又轻巧悦目。女生的长发中分梳得整齐,垂在脸颊旁的发束内用
一字夹固定住,浏海圆弧轻盈地铺盖在额头前,后面的头发用一朵锦绣花饰大发
夹固定成一长束马尾。
脸上扑了薄粉把原本就雪白的肌肤修饰地更晶莹剔透,弯弯的细眉用眉笔又
加强了颜色深度,水汪汪的大眼睛却被秀长的眼睫毛还有层叠的双眼皮隐去过亮
的神采,小巧的鼻子下面衔接着樱桃色的水润圆唇,泛着淡光的唇蜜让秀气的唇
型多了一点飞扬。
「玉婵,你们家的门铃好老土,竟然还是电子鸟鸣声。」女生嘻嘻笑着。
「欸,这是复古好吗!」夏玉婵接过方懿蕙的粉红色旅行小提袋,招唿她进
家客厅。
「幸好你们家住三楼,再高一层楼我就不上来了。」方懿蕙坐在电扇前把沁
出来的薄汗吹幹。
「早知道就让你在下面等到中午,烤成肉幹算了!」夏玉婵端了一杯饮料给
方懿蕙,捏了她耳朵一把。
「你的事情忙好了吗」方懿蕙轻啜一口柳橙汁。
「差不多啦,我爸已经吃过早餐现在在房间自己做复健,我待会去换衣服,
等我妈买菜回来我们就可以出发啦!」夏玉婵边说边走进房间。
方懿蕙很无聊地翻着客厅桌上的报纸,原本想开电视打发时间,又觉得这样
好像太把这当自己家这么随便而作罢。把影艺新闻都看完,正在看着艺文版的
专栏文章时,夏玉婵就换好衣服走出房间了。
水蓝色的七分袖休閑衬衫,荷叶领和荷叶袖都做成白色,看起来好像是穿了
两件式的渐层搭配,领口敞开沒有扣扭,V字型的底部露出丰满的乳房挤出的深
陷乳沟,奶白的皮肤看起来水润柔嫩。
黑色的棉织薄纱荷叶裙随着脚步翻动裙摆皱摺轻盈飞舞,只有黑色棉长袜看
起来厚重了些。
「穿棉袜不会太热吗」方懿蕙笑着说。
「我的丝袜不小心勾破了啦,反正这双棉袜又不厚,虽然黑麻麻地不透明,
其实是很透气的喔!」夏玉婵笑着大剌剌地翻起裙子把袜头拉平,夹在裙袜之间
的大腿肉被映衬地更加雪白。
「我就说嘛,你的眉毛就是要修过才好看,之前那样实在太粗又太浓了,像
男生一样!」方懿蕙打量着夏玉婵的脸。
「拔眉毛很痛耶!」夏玉婵吐吐舌头。
「可是你看,你的眉毛这么黑,不用眉笔画就很棒了,再修出造型,这样不
就看起来比较温柔了吗」
「是说我之前是母老虎吗」
「哈哈,应该是说比较像花木兰吧!」
「哪有,人家木兰无长胸,我的跟她不一样!」夏玉婵对着方懿蕙挺起胸部。
「对啦,你最胸了,哼!」乳房尺寸普通的方懿蕙跟夏玉婵比起来就好像缩
水了一截。
夏玉婵沒有夹眼睫毛,圆杏大的双眼精光四射不受遮掩,常常和她说话的人
都会忍不住低头或侧头回避那明亮到快要穿透内心的眼神。华贵的玫瑰色口红将
丰满略阔的嘴唇勾勒出很漂亮的缐条色泽,不笑的时候是庄严的贵气,笑开口时
却是爽朗的热情。长长的直发略微烫过,简单地中分稍成弧状披肩倾洒而下,露
出光滑白晰的额头衔接在明亮的双眼上。
两个女生在客厅互相品头论足了好一会,夏家妈妈买菜回来,和她们寒暄一
番,然后双姝才嘻笑出门。
「老妈,你一个人照顾爸OK吗」夏玉婵在门口套着黑色亮皮高跟鞋对送
行的妈妈说话。
「OK呀,而且你妹妹医院中午轮完班就会回来,这么短的时间我一个人应
「那我们就出发啰!」夏玉婵和方懿蕙一起挥手告別,依序走下楼梯。
走出五层旧式矮公寓,两人往旁边巷子拐进去,面一个坡道往下是地下车
库。
「哇,像你们家这种旧式公寓还有车库很难得耶!」方懿蕙惊讶叫着。
「对呀,不然住这种老社区停车真的是一位难求。」
「不过那个电动铁卷门款式也太复古了一点吧看起来很笨重。」
「对啊,卷的时候那个噪音有够大声的。」
「那怎么不换新一点的」
「唉,这边车库的住户都是很节省的老住户了啊,想说还能用就不要浪费钱
换,而且大家都不想当车库管理员,所以要连络所有住户沟通意见还是收钱修缮
都很麻烦的啦!」
「呃……所以现在车库门开着不是你偷按遥控打开的啰」方懿蕙对着早就
已经开着的车库铁卷门打趣。
「那个门坏好一阵子啦!」夏玉婵无奈笑着。「所以就一直保持开着的壮态
方便大家进出。」
「不怕小偷喔」方懿蕙走进车库。「面也暗暗的!很恐怖耶!」方懿蕙
故意夸张地害怕着。
「不会啦,大家都是老邻居,会守望相助。反正车子锁好,小偷也沒这么嚣
张敢在这动手吧」夏玉婵靠车库外的光缐在朦胧的地下车库摸索到电灯开关
,按下去却沒有亮。「唉,灯又坏了。」
「沒关系,我找到你的车啦!」方懿蕙也靠着依稀的光源找到在车库角落夏
玉婵的车子。
夏玉婵笑着走过去,掏出车钥匙打开行李厢。「把包包放进……」
「嗯」方懿蕙看夏玉婵突然顿住说话,不解地发声。
夏玉婵看见方懿蕙身后有一到黑影窜出,一下子愣住心瞬间还想说大白天
不会见鬼吧,才突然反应过来可能是小偷,正张嘴想要尖叫,突然脸上就被蒙上
一块湿布,一唿吸满满是强烈药味,还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就失去意识。
旁边的方懿蕙一样看到夏玉婵身后突然出现的黑影,只是还沒反应过来,就
被蒙脸迷昏。
黑影把两女的行李丢进后车厢,然后再拖着两人上车。
「老大,车钥匙!」黑影把夏玉婵掉在地上的车钥匙递给最后出现的黑影。
拿着车钥匙的黑影坐上车发动引擎,后座两个黑影坐着将双姝交错倾躺,调
整姿势弄得满头大汗。
「好了吗」驾驶座的黑影翻过头问。
「可……可以了!」虽然双姝都是纤细的身材,但是几乎整身的重量压在腿
上,当人肉坐埝的黑影还是有点吃不消。
「大仔,冷气要开强一点……」另外一个黑影喘着气。
「喔,好。出发了!」驾驶座的黑影扭开冷气,然后踩油门将车子开出车库。
一出车库,近午的阳光满满当空洒下,把整个视缐炙得发亮。抓着方向盘的
是黄少隼,后面两个喘气的小弟是张顺堂和刘继朗。
甫行动时,两人都心无旁骛,只想着要照老大指示的步骤进行。直到真的成
功了,两人才开始回想起刚才一连串的行动,又想起一大早就埋伏在车库,还有
被退学那天晚上喝着酒发牢骚吐怨气的酒后狂想,沒想到一连串的细节连接起来
变成连锁反应,现在才觉得惊心动魄。
但是竟然就这样成功得手了,两个人又惊又喜,又是害怕又是放松,心百
感交集,却又很想大声嚷嚷跟谁分享。张顺堂和刘继朗对看一眼,发现脸上还戴
着卡通面具,忍不住笑骂出声。「幹!……」
那天晚上月光皎洁,但是两个男生的情却非常不痛快。
「幹……既然都被退学了,幹脆我们去揍训导主任算了!」张顺堂心有不甘
地抱怨。
「哼,我才懒得理那个痴汉大叔!」刘继朗不屑一顾。「要我说,最贱的还
是大奶婵还有欠幹蕙!」
黄少隼愕然一笑,这群小孩子取绰号还真是粗鲁又直接。
「对,她们最贱!」张顺堂附和着。「瞧不起我们就算了,这次还诬赖我们
,真的有够鸡巴!」
「不把她们抓来幹一幹,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刘继朗恨恨地说着。
「沒错!还以为处女就比较了不起吗我幹到她向我求饶说哥哥不要!」
张顺堂也逞着口舌之快一起骂着。
黄少隼双手枕着头,脑带飞快闪过几个念头。
「好啊!」
「唔,大仔你说什么」刘继朗问道。
「你们不是都说她们是欠幹蕙和大奶婵吗我也想知道她们有多欠幹,还是
奶有多大啊!」黄少隼轻松说着。
「大仔你是认真的吗」张顺堂惊坐起身,口气又惊又喜。
「应该是问你们认不认真吧」
张顺堂和刘继朗面面相觑,原本只是胡说八道,现在一把这个念头谈到实现
的层面,两个人突然涌起激动的邪恶斗志。
「你还记不记得欠幹蕙有约大奶婵要出去玩」张顺堂问刘继朗。
「对对对,她们约辅导课完的那个周末!」刘继朗兴奋地回忆着。
「喔,有这么多情报」黄少隼也坐起身。「那再说详细一点吧!」
几个男生开始七嘴八舌讨论着计画,说到兴起,又开了一瓶伏特加,边喝边
聊,中间酒力不胜也有跑到旁边呕吐,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楚哪些是计画哪些是酒
后乱语。只是躺在地上,突然又觉得月光很美丽了。
再睁开眼,就是刺眼的阳光映目,和现在一样。
车子开往港边,绕着滨海公路拐进一处工地。前几年南港都府规划观光渔港
,除了直接在渔港大兴土木之外,渔港外围也规划了相关住商合一的建设工程:
一些地主和建商看准商机趁势筹备一些新兴住宅社区和购物中心,所以连续
几年这一区块的地段一直都是尘土飞扬,卡车货车进进出出,看起来反而像是工
业区。
工程进度有快有慢,地段也有热门高低程度,所以兴建中的各建筑物完成状
态和进驻工人队伍也多寡不一。黄少隼把车子开进一栋钢筋水泥已见雏型的大楼
,直接停在一楼面的空地。
「老大,你竟然会开车。」张顺堂兴奋地伸头看着车子的仪表板。
「我还会开坦克车。」黄少隼把车子熄火。
「真的吗」刘继朗惊讶问。
「……当然是开玩笑的啊!」黄少隼下车。
「……」不好笑,张顺堂心想。
「我也是从小弟开始幹起,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多少也要会一点吧」黄少
隼走到后座,一把将夏玉婵抱起。
张顺堂脚上的人被挪走,立刻也跟着下车,帮刘继朗把方懿蕙抱下车。
「走吧!」黄少隼下令,几个人依序走上三楼。
脚步踩在碎石水泥地上,每踏一步就发出喀唧的琐碎声响,大楼空荡荡地
随便什么声音都会造成回音,上楼的脚步声和回音混杂在一起听起来好像忽远忽
近。明明是酷暑的大白天,但是空洞的大楼穿透的风从各个角度吹来,凉飕飕地
加上唿啸哨音,却阴森地令人不寒而栗。
有时候,往上走也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