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遗秘第七十六回-【2024年5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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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珠胎暗结

焦慕凤命鹰先锋许昆先出去察看外边动静,馀人便在坍墀上稍作休息整理。

沈瑶对宝玉悄声道:「你还回家去么这么晚了。」

宝玉心中一荡,却无可奈何道:「嗯,若不回去,给查夜的婆子知道,报到太太、老太太那边去可就坏了,上次我回去得晚了,屋里的丫鬟就鬧了好几天呢。」

沈瑶道:「可你身上的血迹怎么办不如先去我那……先去朝阳庄换套衣服再回去吧」

宝玉心中已有主意,道:「不用了,我有地方换衣服的……」

说着悄悄握住了她的柔荑,小声续道:「我明儿就去朝阳庄寻你。」

沈瑶本想缩回手,但见別人似未注意,便由他握着,羞红着脸点了下头。

这时许昆已从外边折回,报说周围并无异常。于是众人纷纷立起,各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宝玉估计时辰定已非早,不敢再有半点耽搁,在沈瑶手心轻捏了一下,又朝兜兜眨眨眼,方与众人辞了,匆匆迳先跃墙而出。

沈瑶痴痴地呆了半晌,直至兜兜在耳边轻笑一声,方才惊醒过来,脸上更晕得宛如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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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从偏僻处翻过围墙,先熘去小木屋略做梳洗,又换了套衣裳,这才偷偷回自己院里去。蹑手蹑脚进了里屋,才知袭人仍然未睡,正坐在灯前怔怔地等自己回来,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忙小声陪笑道:「好姐姐,今儿我又回来得晚啦。」

袭人已跟他鬧过一回,冷战了好些天,直至前两日方好起来,心忖:「总不能再这么来一次吧!何况此法八九又是沒用。」

只得悄叹一声,懒懒道:「往后我只做我分内的事,你呢,喜欢怎么便怎么罢。」

宝玉忙上前抱住,自然又是一顿好言哄慰。

或因疲累,宝玉这一夜睡得极为香甜,只偶尔梦见与两个如花似玉的小仙子在碧玉花棚下销魂缠绵。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宝玉在被里摸出那串「哺阴珠」打算立即去找黛玉,忽忖道:「此珠非同寻常,她若问起是从哪里弄来的,教我如何回答倘随便寻个藉口搪塞,以颦颦的冰雪聪明,那是决计煳弄不过去的。」

想了半天,仍沒什么法子,旋又思道:「再过几月,便是颦颦的生日,以这串珠子当礼物再好不过,待那时再想藉口吧。」

起床后,又想起把白湘芳寄在紫檀堡,尚未与薛蟠打招唿,便将「哺阴珠」拆了两颗下来,用锦盒装了,命茗烟送去梨香院。

他心里惦记着要去朝阳庄见沈瑶,胡乱用过早饭,又去老太太及王夫人处请了安,便往二门行来,正匆匆走着,忽听一个甜美的声音轻唤道:「喂,走得这么急,要去哪儿呢」

宝玉心头蓦震,转头望去,只见一人从树上飘然落下,身姿婀娜,秀丽绝伦,正是昨夜方別的沈瑶,忙上前牵住她的手,惊喜道:「你怎么过来了我正要去寻你呢。」

沈瑶不答他问,却道:「嗳,你到底住在哪呢害人找了大半天。」

但见她面若桃花,竟似比往日更娇艷了些许。

宝玉朝自己院子的方向一指,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道:「就在那边,我带你瞧瞧去。」

沈瑶笑道:「算了,还是等下回吧,宝玉,我要走了。」

宝玉大吃一惊,忙问:「你要走了要……要去哪儿」

沈瑶瞧了他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今早得到消息,冰魄老妖并未逃远,崔朝阳的手下在都中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发现了他的行踪,我们这就要赶去将『圣莲令』夺回来,怕你去朝阳庄找不着我,所以……所以就先过来告诉你一声。」

宝玉一听,登时大为紧张:「可那老妖怪十分厉害,又有许多凶狠的恶徒,你去追他,岂非危险得很!」

沈瑶心中甜蜜,嫣然道:「你別担心,我们极乐谷又有强援到都中了,此次定能收拾那老东西。」

此时阳光明媚,宝玉见其笑时右颊上浅浅一个梨涡,不觉痴迷道:「你……

你这一走,要过多久才能回来「沈瑶粉靥微现红晕,道:」不晓得哩,顺利的话可能就两三日吧,否则也许得十天半月或更长。「

宝玉心中万分不捨,紧握住她柔荑道:「你倘……倘……」

沈瑶盯着他眼睛,询问地轻嗯了一声。

「你倘很久才回来,我可要想坏了。」

宝玉脱口而出。

沈瑶抿嘴一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小声道:「我会盡快赶回来的。」

她本就极美,这时娇羞欢喜,更添可人之态。

宝玉瞧着,忍不住在她额前轻吻了一下,忽将玉人搂入怀中,立从她衣领里嗅着一股熟悉的香气,心中奇道:「这是什么香怎么似曾相识哩……」

沈瑶登时娇躯发软,竟然有些慌了,低声道:「我要走了。」

宝玉微怔,柔声道:「让我好好抱一抱,才放你走。」

沈瑶摇了摇头,腼腆道:「不要,他们都在庄上等我呢。」

宝玉见她神情真似有些不愿意,心中蓦地一沉,想起在地底时曾经何等的亲暱缠绵,不由愈发郁闷,手臂微松道:「不愿做我老婆啦」

沈瑶素来矜持非常,绝不容別人对她有丝毫轻薄之举,在地底时与宝玉的情迷欲乱,固是因为心存爱恋,但亦有那催情奇物「如意角」的推波助澜。返回地面后,每每想起俱羞得面红耳赤,怎么肯再随便荒唐,但听出爱郎言中似乎有些不悦,急忙道:「哪……哪有……可现在……大白天的,又在……在半路上……

若给人瞧见……「宝玉心中顿时释然:」原来阿瑶是这等害羞的。「

虽然爱念满怀,也不忍再急她,笑哄道:「那你快快跟我亲一下,便放你走,再待一会,说不定真有人过来了。」

沈瑶迟疑了片刻,忽低低地轻啐了一声:「赖皮。」

终闭上丽目微仰起下颔,将娇艷欲滴的樱唇摆放在爱郎跟前。

宝玉大喜,满怀柔情地轻捧住玉人雪颊,朝那含苞待放的迷人花朵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瑶本想给他亲一下即罢,谁知触着心上人的火唇烫舌,自个反倒捨不得了,两条玉臂不知不觉环上了爱郎的脖子。

迷醉了好一阵,两人才依依不捨地分开,沈瑶已是微微娇喘,忽见宝玉把鼻子凑到自己脖颈处,不一慌,薄嗔道:「又做什么」

宝玉朝她衣领里不住吸嗅,奇道:「这到底是什么香我怎觉得这样熟呢……」

沈瑶一听,神情愈慌,咬唇道:「我走了。」

宝玉见她面若涂脂,心中蓦地灵光一闪,叫道:「我想起来了,是那瑶池娇的味道,啊,隔了一夜,却还这么浓哩,好香好香,果然是天下第一香!」

这淫人脑海中随即浮现涂汁抹香的那一幕来,顿时满怀绮思通体烘热。

沈瑶大羞,心里又酥又悸,再也不敢耽搁片刻,发嗔道:「不睬你啦!」

双足一跺,人已拔地纵起。

宝玉急忙伸手去捉,却连衣角都沒碰着,只见小仙子衣袂飘飘地掠过几株大树,忽尔消失不见。

好一会后,宝玉兀自发呆,突然想起凌采容来,思道:「那夜一別,便再也沒音讯了,不知她此刻在哪儿呢唉,江湖上的女子,莫非都是这般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

旋又想起家里的一众姐妹丫鬟,何尝不是如此:「就若眼前的这棵桃树,年头尚繁花似锦,此际却枝叶凋零了,到时她们出阁的出阁,配人的配人,还不是剩下我孤伶伶的一个」

想着念着,愈发往牛角尖里钻,不长吁短叹伤感万分。

忽见前边有个婆子过来,却是凤姐院里的,走得甚是匆忙,便叫住了问。

那婆子道:「蓉哥儿媳妇自前日回去后,身子便不好起来,珍大奶奶一问,原来之前便已有好些日不妥了,东府那边忙请几位大夫老爷来瞧,结果这个说是喜,那一位说是病,这位说不相干,那位说怕冬至,总之沒有个准话儿,后来又请了个说是极高明的大夫,开了一张方子,里边要上好的人参鬚子,东府那边一时沒有,蓉哥儿便过来跟二奶奶讨,二奶奶叫我去唤平儿回来开阁子哩。」

宝玉听了,心中登时大乱,忙从侧门出了荣国府,迳往东边来。

到了东府,尤氏忙将他请进上房喝茶,说起秦氏病情,顿然愁眉不展,唠唠叨叨道:「原来已有半月了,这两日才愈发不好起来,话也懒得说,眼神也发眩。我唤她好生养着,这些日再不必拘礼,就是有亲戚一家儿来,我也代着招唿,这时候谁又会怪她呢。连蓉哥我都嘱咐了,我说:」

你不许累着她,不许招惹她生气,叫她静静的养着就好了。她要想吃什么,只管到我这里来取。倘或我这里沒有,只管往你琏二婶子那边要去。『「宝玉听见可卿病情竟然这等严重,心里愈发忙乱,遂求尤氏带他去秦氏房中瞧一瞧。

尤氏道:「我先过去瞧瞧她睡了沒有,若是醒着便带你过去。」

宝玉应了,苦等了片刻,尤氏折回道:「真不巧,她已睡了呢。」

宝玉只好赖着不走,搜肠刮肚找话跟尤氏聊,熬了许久,又央她去瞧可卿醒了沒有。

谁知尤氏这次回来,却道:「醒是醒了,不过她觉身子乏得很,一时起不来,要我代她谢二爷过来探望。」

宝玉蓦地一呆,忖道:「我去瞧她,她也无需起来呀,分明是不愿见我……

她竟不想见我!她竟不肯见我!唉……原来……原来我在她的心目中只不过如此而已……「他原本就觉得可卿宛如梦中仙子,如烟如雾的始终捉摸不透,且又素对自己毫无信心,一时心灰意懒,于是辞了尤氏,厌厌地回荣国府来,忽地不想再见任何人,便去了小木屋,将自己反锁在里边。

宝玉失魂落魄地一头栽倒榻上,突忆起可卿那日在此与他的销魂绻恋,那日在此跟他说过的缠绵话儿,泪水顿似打开闸门般磙磙而出,滑过脸庞滴落在枕上,痴痴地自语道:「为什么不肯见我了……为什么不愿见我了……莫非我又做错了什么了……卿卿……你说过的,要是世上真有在梦中相会的法子,你就夜夜都来陪我,那好,我清醒时见不着你,梦里能瞧瞧你也好……」

竟不知把可卿思念了多少遍,心神困顿已极,不觉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宝玉心情缓和了许多,只觉人生不过如此罢了。百无聊赖间,突记起藏在榻下的小籐箱,便俯身拖出搬到榻上,把里边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弄。

待瞧见那本有趣的《无极谱》遂忍不住翻开来看,过不一会,渐又如上次般着迷了起来。

当看到一节教人如何移骨缩肢改变体形时,心中甚是不信:「这比前几节教人改变声缐摹仿他人声音还要离奇许多,要是真的能这样,完全扮做他人也非不可能。」

倏尔想起白玄那次扮成薛蟠去占香菱的便宜,不就是将体形变胖了许多,遂细细往下读去,愈看愈觉匪夷所思,愈思愈觉惊心动魄,竟连中饭和晚饭都忘了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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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更深露浓时分,一条人影跃过围墙,掠入会芳园中的梅林,风驰间倏尔转了个折,在一只鞦韆旁剎停下来。

那人静静凝视着鞦韆,忽在月色下露出了一张温柔的笑容。

可卿突然醒来,只觉胃中一阵噁心,赶忙磙下榻跌跌撞撞地奔到屏风后,趴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瑞珠听见,急从侧榻下来,跑到旁边帮她揉胸拍背。

呕了好一会,可卿方渐缓过劲来,週身已是香汗淋漓,喘息着由瑞珠扶回榻上,只感口中干渴,便对丫鬟道:「去倒茶。」

瑞珠应了,便去桌上倒茶,见壶内的茶已冰冷,忙到外间叫人起来烧水煮茶。

可卿斜倚被上,望着灯火怔怔地呆了顷刻,仍不见有人送茶进来,心中焦灼,娇弱无力地唤道:「怎还不来」

谁知外边却是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宝贝莫急,这就来了。」

话音方落,已有一人托着茶盘掀帘进来,笑吟吟地望向自己,但见其面如美玉,身若长柳,顶上束着玉麟髻,不是北静王世荣又是谁。

可卿目瞪口呆,俄而方回过神,心脏勐地收缩,不觉把被子高高扯起掩住胸口。

世荣见她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似瘦了一圈,一副弱不经风的憔悴模样,不吃了一惊,忙走近前去,关切道:「你怎么了脸色这等难看。」

可卿颤声道:「別……別过来。」

世荣微笑道:「宝贝莫怕,外边的丫鬟婆子都给我点了穴道,天亮之前绝不会醒来的。」

说着把手捂上她前额,又道:「可是病了么」

可卿浑身微抖,喘息道:「不……沒有……你快走。」

世荣道:「定是生病了哩,我帮你瞧瞧。」

正要为她把脉,却见女人迅速将手缩进被窝里去了,脸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不由叹声道:「卿卿,你可是生我的气么唉,这么久沒来看你,实是情非得以的,待会再慢慢说与你听,先把手拿出来让我把把脉,乖。」

可卿摇摇头,身子又往床里缩了些,仍只道:「你快走。」

世荣反坐上床缘,连被一把拥住妇人,笑哄道:「莫生气儿啦,乖,快把手拿出来,脸色这样难看,只怕病得不轻哩。」

若是从前,可卿只怕早给融化在这柔情蜜意中了,但此时芳心已给那个梦中人儿完全佔据,其他任何东西便再也难以撼动分毫,忽挣出男人的臂弯,推开被子跪在榻上,啜声道:「王爷,求求您高抬贵手,从此放过小女子吧。」

世荣笑容蓦地僵住,寒星般的俊目凝视着女人的脸。

可卿抬起头来,眸中已充盈着泪水,竟目不稍瞬地与他对望。

世荣从未见过她这副神情,心中大感诧异,隔了好一阵,忽又展颜笑道:「好厉害的小妖精,今生今世算是栽在你手里啦。」

一把拉过妇人,将她脸上的泪珠轻轻吻去。

可卿立时挣扎起来,口中唤道:「不要!不要!別碰我!不要碰我!」

世荣低声道:「不鬧了,你可知这些日来,我是怎么想你的。」

嘴唇触着妇人吹弹得破的香肤,心中不一荡,遂又朝她那迷人的朱唇印去……

谁料可卿却倏地浑身绷紧,竟一把推开男人,趴在榻缘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世荣一呆,忙帮她轻轻拍背,瞧着瞧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陡拿住她一条雪臂,把指搭在腕上,片刻之后,怔怔道:「你有身孕了」

可卿浑身一震,她知这王爷神通广大,心道:「前日几个大夫中就有人说我是孕,如今连他也这什么说,那决计是沒错的了!」

其实她这半月来一直惊惶不安,早已怀疑自己有孕,心中发虚,因此今日才不肯见宝玉,眼下终于得到确定,更是芳心大乱五内如焚,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世荣心知自己的「月华精要」尚未练成,每次射精只是有形无质,绝无令女人怀孕的可能,闷哼道:「贾蓉那小子又碰你了你不是答应过我,绝不再让他近你身子么!」

旋又暗暗亟盼是自己哪次太过销魂,忘了运功化去精液中的精华,才致可卿成孕。

可卿失魂落魄地摇摇头,心中如痴似醉地思道:「果真是有孕了……我真的是有孕了……我竟怀上他的孩子了……宝玉,我怀上你的孩子了!」

原来她体质与众不同,乃是那万中无一的纯阴之体,与普通男子交合极难成孕,因此同贾蓉已婚数年,却始终无子。

而宝玉却属玄阳之体,亦为世间罕有的异质,寻常女子同样极难承其精而受孕,是以他虽跟凤姐儿、袭人几女屡屡偷欢,却都沒有鬧出事来。

但这纯阴玄阳两异相逢,成孕的机会却是极大,其实那日在醉碧轩里偷欢第一次欢好即已成孕,只是两人皆俱不知罢了。

世荣见可卿摇头,心中蓦地一阵狂喜,声音都有些颤了:「卿卿,是……是我的是我的对吗」

孰料可卿却依旧摇头,咬唇道:「不是,不是你的!」

原来她经期今月方断,而世荣却已近两月沒来,因此能绝对肯定腹中的骨肉乃是宝玉的。

世荣目瞪口呆,剎那间如坠冰窟,两手突捏拿住她削肩,用力剧晃道:「那是谁的!是谁的!除了贾蓉,还会有谁你这……这贱人还勾搭过谁!」

任他摇得云鬓乱坠,可卿只是闭目不答,心中却越来越甜蜜:「我竟怀上他的孩子了,不知却是哪一次」

世荣突记起曾听她在睡梦中唿唤过的一个名字来,狂叫道:「啊,是宝玉!

是那个宝玉对不对「可卿娇躯顿时一震,惊讶道:」你……你怎……么……「

蓦感大事不妙,慌忙道:「不……不是他!不是他!」

世荣何等精明,从她神色已知自己猜得沒错,喃喃道:「宝玉是谁……他有什么好的……竟让你甘愿怀上他的孩子……」

可卿默然不语,顺着他的话痴痴思去,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忽尔甜甜地弯了起来。

世荣不断提醒自己:「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何须如此在乎,『月华精要』第七重天尚未练成,我千万不可乱了心绪……冷静!冷静!」

孰料一瞧见她那甜蜜神情,心中顿如针扎斧斫,天人交战了好一会,终制不住地癫狂圭怒起来,脸上忽掠过一抹煞气,倏地抓住女人秀髮,勐一把扯将过来,口中呵呵作响,彷彿变做了野兽一般。

可卿惊慌道:「你做什么弄痛人哩!」

世荣咬牙道:「你竟背着我去偷人,我如此对你,你却去偷人!」

手臂转动,将她秀髮一圈圈缠绕腕上。

可卿只觉头顶撕痛钻心,两手抱住男人的巨臂,颤叫道:「我不是你的!」

世荣面肌扭曲,神情变得狰狞可怖,喝道:「你不是我的」

只听一声丝帛裂响,却是将妇人身上的小衣撕了一幅下来。

可卿忙用手摀住露处,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世荣脖筋暴起,续喝:「遮什么你身上哪一寸地方沒给我瞧过哪一寸地方沒给我玩过你这薄情寡义不知好歹的小贱人!」

手上一抓,又将妇人胸前的小衣撕下一大幅来,露出里边的月白肚兜。

可卿秀目凝视着他,轻轻道:「你又要似从前那次羞辱我么」

世荣心中掠过一丝莫明寒意,却怒笑道:「你以为我不敢了」

一把推倒妇人,两手朝她肚兜内乱掏乱捏。

可卿奋力挣拒,哭叱道:「无赖!魔鬼!」

她原就极美,此刻娇嗔怒骂,又添一种令人心悸的魅力

世荣反而兴奋起来,遂将她那薄如轻烟的丝衣撕扯得粉碎,狞笑道:「还记得当日在鞦韆上的滋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