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引子
老婆程虹即将临盆,因娘家比邻她工作的妇幼医院,她既心疼我天天无风雨
的接送,又厌烦来回往返地折腾,索性就不回家了,在娘家扎下了营帐。
因闺友顾静最近去法国游玩购物,程虹没了煲电话粥的物件。白天在医院里
和一群小护士嬉闹,晚上就在父母跟前撒娇,继续她乖乖女的生涯,日子过得也
蛮逍遥自在的。
我前期也去过几趟丈母娘家探视,程虹总嫌我碍手碍脚的,既不能帮忙做饭,
又防碍她们母女说梯己话,总是叠声地赶我走。她抚着大肚皮笑道:「我的大老
爷!现在给你机会睡懒觉,还不赶紧享受!再过一周,还有你的好觉睡」
我也笑道:「莫非你注定生得是『夜哭郎』」其实,我还真有点担心:记
得我母亲曾说,我婴孩时期特别磨人,是个标准的『夜哭郎』!她老人家将各类
偏方不知用了多少个,其中就有着名的「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
路君子念一念,一觉睡到大天光」的招帖小红纸片……
丈母娘看我们夫妻唇舌相战,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头,说道:「山子~别听
小虹吓唬你!宝宝生下来后,就放我这里好了,我可以帮你们养到上小学的……」
? ? 自从程虹搬回家后,丈母娘脸上的笑花一直怒放着。看来天下当娘的,都不
愿意把女儿给嫁出去啊!(注解:「山子」乃鄙人乳名也。)
程虹撒娇道:「妈~~你老人家也忒偏心了!我十月怀胎的苦都吃了,还不
让宝宝折腾山子几个月啊……」
这时,岳父叼着根雪茄走进客厅,闻听女儿此话,官威十足地拍了板:「宝
宝生下来后,就放我这里!哎~,我很久、很久没听婴孩的哭闹了……」
? ? 看着岳父一副幸福憧憬模样,俗语说的「隔代疼」,还是有几分道理滴。
我比一般男人要幸运些,老婆在妇幼医院上班,属于「职业选手」,摆布婴
孩是她的强项,加上丈母娘的老道经验,看来哥当现成老子,那是板上钉钉了!
人的懒真是惯出来的。自此我再也不城东城西地两头跑了,只和老婆程虹保
持着电话联系。
一个人独处,果然无拘无束,横睡竖睡没人管,将房间弄得一片狼藉,也没
人唠叨。然而逍遥之余,对我而言,最大的麻烦就是吃饭问题:早餐可以在街上
买着吃;中餐单位供应,晚餐就头疼了!虽然有时和孙领导出去「公款吃喝」,
但毕竟不可能顿顿能有下落啊!于是速食面整箱地被我搬回了家。
又到星期六,一觉自然醒到十一点。当我端着速食面正吃得脸绿的时候,忽
然福至心灵,不由得一拍桌子,「谑」地站了起来,冲着墙上程虹的照片,咧嘴
大笑道:「靠!你有娘家,难道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
? ? 心随念转,我锁门下楼,开车向城南的父母家驶去……
? ?? ?? ?? ?? ?? ?? ?? ?? ?? ???(1)秋姨
父母家位于城南的一丬老式住宅区内的西北角。
? ? 该社区由11幢零星散落、五层高的楼房构成,它无围墙,更没有保安,原
是一家大型国企的家属区。父亲曾是这家工厂的总工程师,住房改革时,花七千
元将产权买了下来。(中国的住房政策是永远也改不好的顽疾!时下没个百万元,
你买个这样的三室一厅试试)
天空阴霾着,季秋的风依然带着浓郁的暑气。昨夜在网上和一高手对弈,弄
得我直到现在,太阳穴还隐隐酸涨。
将车在楼下停好,我嘴里吹着轻松的口哨,拾级而上。
进门后,我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地放肆一通——客厅里端坐着一个
陌生的胖女人。
这个化着淡妆的女人,圆脸,双眸含露,嘴角不笑而上翘。她短发垂肩,皮
肤白皙,体态极为丰腴。上身穿一件大陆货的粉色中袖T恤,下面套了一条绸质
的黑色A字裙——
? ?? ?? ?? ?? ?? ?? ?? ?? ? 【熟女张秋】
见她一直望着我微笑,我不知该如何称唿她,不由得一时语塞怔在那里……
老妈见状,连忙起身解围:「不知道该怎么称唿吧叫姐姐可不行,得叫秋
姨!」说着又扭头对胖女人笑道:「小秋今年也四十出头了吧,怎么就不显老哩
,还是那么漂亮!」
「老妈,你也不能这么顺嘴说好话吧!」我心里嘀咕道。说眼前这个女人年
轻,那绝对是扯谎!都大妈级别的人物了,还奢谈「年轻」二字!说她漂亮,那
简直就是丧良心了!从我这个专业人士的眼里,看到的只是一张「脸若银盆」的
大圆脸!(这还是效仿曹雪芹前辈对薛宝钗的美誉,实际上胖女人就是一张通俗
说法里的「扁柿子脸」。)
我朝那个胖女人勉强一笑,规矩地叫了声「秋姨」,然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
来,陪着父母一起闲聊天。
几轮谈话下来,我就摸清了胖女人的底细:胖女人名字叫张秋,是北方H省
B县人,乃老爸当年插队农村时期一哥们的幼妹。因其独女曹莹莹今年考上了本
省的重点大学,母女俩相互依靠惯了,再说秋姨怎么也不放心让曹莹莹在外漂四
年啊!遂舍家弃业地来到我们J省,给女儿陪读。
秋姨舐犊情深,担心莹莹在学校吃得不营养,前段时间在城北的状元巷,买
下了一个小套宅子,从而结束了租房日子,在J省有了一个「窝居」的家。
秋姨此次上门,一是替兄探望老友,二来想求父亲给找个挣钱的营生。
谈笑间,只要提到其女曹莹莹,秋姨总是眉飞色舞的,圆圆的肉脸上挂满了
骄傲的神色。是的,秋姨应该自豪!她二十九岁上就守了寡,能将女儿培养进全
国一流的大学,的确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父亲爽朗地笑道:「山子回来就好办了,赶紧帮你秋姨想个辙!正打算要你
妈给你打电话哩。」
我笑道:「我有什么门路啊,你老毕竟干过副厂级啊!」
父亲横了我一眼,翁声翁气地说道:「你小子不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啊
……」父亲上半年刚离休,现在赋闲在家,除了约友出去钓鱼娱乐外,基本上已
不问窗外事了。
也许在我未进门前,父亲已经将秋姨回绝死了。所以她现在听闻我可能帮衬
上她,立刻闪烁着明亮的大眼,朝我开口笑道:「山子啊~你秋姨也就高中文化,
现在基本属于文盲一族,我也懒散惯了,怕受管制和约束,还是想自己开间小杂
货铺子,你看,能不能帮着秋姨租个合适的门面……」靠,你也叫哥「山子」!
我们有那么亲吗
母亲这时插嘴道:「自己单干最好,免得再被骗!」原来秋姨一到J省,就
通过「劳务市场」应聘了一家私企的操作工,结果白干了一个月,许诺的高额工
资奖金,被企业内部的各项莫名其妙的制度,扣罚殆尽。经过这次坎坷,秋姨现
在再也不敢去「劳务市场」那鱼龙混杂的地方应聘了……
哎~这是什么世道!前段时间,我不也曾失业过吗要不是老婆的闺中密友
顾静拉了我一把,我还真不知怎么度过那段空档期哩。
? ? 是啊,什么「公开招聘」、「人才市场」大多是煳弄人的玩意!真正的好
工作、好营生,哪个不是靠亲朋好友帮衬的!这就是TND国情!!
我暗自忖度:秋姨还是干她的老本行最合适!门面房嘛,可以找耗子问问,
他们市府最近不是打着“整顿环境」的旗号,在芒果大道上推出了一批整齐划一
的门面房吗思虑至此,我立刻就给耗子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耗子依然是浑厚的男中音,只是充斥着官气。他在市府任办公室
副主任,是个掌有实际权柄的人物。他和我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也就是老北京
人说得「发小」。
胡侃了一通后,我也没说正事,只约他晚上「八方斋」见面。秋姨见事情有
大的进展,脸上竟出现了激动的红晕。
我对耗子还是信心满满的。这家伙平日风流不羁,对我却从来都是实诚的。
我起身给秋姨倒了一杯水,这才勐然发现,她那廉价的黑裙下摆下,竟有一派旖
旎的风光——
? ?? ?? ?? ?? ?? ?? ?? ?? ? 【黑丝高跟】
山街夕辉,华灯初上。当我载着秋姨来到「八方斋」时,我看到了秋姨脸上
震惊的神色:秋姨毕竟来自北方的小县城,没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大店面——
? ? 「八方斋」是这座南方省会城市赫赫有名的豪华大酒店,出入此间的人流非
富即贵,一般如我等的本市贫民鲜有罕至,当然,小市民们也以能在此招待亲朋
为炫耀的资本。
耗子见我身后跟着个陌生女人,略感诧异,遂半开玩笑道:「山子~这位奶
奶是……」秋姨被耗子的调侃弄的面红耳赤,竟像个小姑娘似的忸怩起来。
我上前擂了耗子一拳,笑骂道:「你个死耗子!这是我姐!不过才四十出头,
怎么就成了你奶奶了!」
? ? ……
几杯酒下肚,我才说了秋姨欲租门面房的事情。耗子一听,竟然头摇得像拨
浪鼓似的,他感叹道:「哎~兄弟啊,你可不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这批门面房
地处黄金地段,是极为抢手的香饽饽!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叫我从大佬们的虎口
里夺食啊!」随后,耗子就念起苦经来。
耗子嘴里山海经滔滔,其他都是官腔,但是有一点是真的:这批门面房基本
已被各级官僚内定。承租人即使不用它来做生意,就地转租出去,每月都可获可
观的租金。
秋姨仔细地听着耗子的碎语,眼见租房的希望越来越渺茫,遂起身将我拽到
门外,悄声急色道:「要不我晚上给他肏一下……」秋姨这个「肏」字,是用
H省B县的特色方言说的,这种发音使我听的既刺耳又悦耳。
我差点笑喷出来,但还是强忍住了。只使劲地在她胳膊上拧了拧,示意她不
要胡思乱想。看来啊,女人无计可施之际,除了啼哭,就是打算出售自己的身体!
我一边开门走回餐桌,一边心中暗笑:「耗子怎么会肏你这个老B!」
? ? 我和耗子相知甚深,知道他身边美女如云,他不是缺B肏,而是恨自己只长
了一根JB!
盘桓良久,最终在推杯换盏间,耗子总算还认我这个兄弟,答应协调出一间
门面房来。
我和耗子饮酒,从来不强灌对方,只要各自尽兴就好。他见我带了位大姐出
来,就没提酒后助兴的节目,只拒绝了秋姨的「埋单」,在服务小姐送来的一个
皮面精致本子上签下大名。(「八方斋」是市府的据点,以有权签字人的单子,
每月一次性结帐。)
在大门外匆匆作别后,耗子就独自驾车,向北郊的度假村驶去……
我和秋姨返身走向地下停车场,宽阔的停车场此时寂静一片,间或很久,才
会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声。
秋姨的高根鞋「哒、哒、哒」击打着地面,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产生
了更大的回声,听得人还真有些寒碜。
? ? 秋姨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不由心里一乐:秋姨还算胆子大的女人
哩,老婆程虹从来就不下到地下来,只在出口等我;而顾静非得我搂着走,才不
心慌害怕。
找到车位,我熟练地将车驶离了停车场。在第一个红灯前,也许是酒精的作
用,我习惯地将右手插进秋姨的两腿间,(哥有摸女人大腿内侧的癖好~)一边
摩挲她的大腿内侧,一边说道:「小宝贝~~我们现在去哪里啊~」秋姨身上散
发出的成熟女人气味,让我很熟稔和愉悦。
秋姨也没着恼,也许是今晚她的事情有了眉目吧,她的心情格外好。她拿腔
捏调地笑道:「还小宝贝哩!我看你酒喝多了吧……」
我大脑一阵清明:我把秋姨当成了老婆程虹或者是顾静了!看来啊,酒精不
管多少,还真有麻醉神经的作用!
你问我为什么能叫出「小宝贝」这么肉麻的话来还不是给老婆程虹和顾静
这两个女人给逼的!这是哥嘴上多次犯错后,才灵机一动总结出的经验教训!这
样笼统地称唿她们,哥在老婆程虹和顾静之间周旋的游刃有余,再也没发生过口
误事件!———
? ? 顾静多次听我叫她「老婆」而气恼;老婆程虹也因我多次叫她「静静」而投
来狐疑的目光。
? ? 是啊,「小宝贝」三个字,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甜言蜜语啊!对女人来说,她
们听得开心;对哥来说,规避了不必要的风险,那何乐而不为之呢强烈建议你
也试试这招。
听到秋姨的打趣声,我不禁尴尬异常,只得皮厚道:「秋姨——,我们现在
去哪里」
秋姨见我的情形,似乎更加觉得有趣,她继续她的打击力度:「能去哪回
家呗!难道你要和我去开房啊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好兄弟可是管我叫奶奶滴~
~」靠,秋姨还蛮幽默的嘛。
秋姨还真怕我酒精上头,一路不再说笑,只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不时地出
声提醒我注意各类目标……
「天街月色凉如水」,二十分钟后,我就将车停在了状元巷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