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中的倔强百合(1-2)

第一节

萧瑟的秋风吹的旌旗猎猎作响,守城的将士们往城下一看,那位坐在白马上的正是杀的蛮夷哭爹喊娘,赫赫有名的边塞女将。

“开城门!”一位领头打扮的人喊道,“岳将军回来了!”

作为边塞的县城,由于要防备狄人的袭扰,所以面朝北方的主城门一般都是时刻紧闭的,寻常老百姓要想走北门出去,那就只有去旁边的小门。

“岳将军!”一个小吏打扮的男人凑到刚进门的一行人马前来,“您是来看那罪女游街的对吧?小的这就给您带路!”

“放肆!”一个骑着战马行在队伍侧翼的人呵道,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说什么,就被女将伸手阻止了。

“无妨,是京城尚家的小女是吧,现在是正在游街?”

“是啊是啊。”小吏连忙点着头,传闻岳将军好说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女的生的俏,县令又让人把她扒光,现在全县的人都在往那边赶哩!”

虽然心里知道这个小吏并无恶意,但岳枫还是听得有些不舒服:“刑场已经设好了吗?”

“设好了设好了!县令老爷已经在那儿等着了,那岳将军您看,您是?”

“直接去刑场吧。”岳枫回头对着部下们说道,“你们几个自己找家客栈去,别想着骚扰军营里的新兵,另外想快活的自己抓紧啊,我们明天就走。”

“是!”“得令!”

平时严,战时松,士兵们残酷作战积累下来的疲惫和紧绷的神经是需要修复的,所以某些小动作岳枫便也不会去管,甚至还会借着各种由头带他们轮流回县城里放松。

边塞无情,人总归还是要有义的,不然活的不就跟畜生一样了。

小吏走在前面引路,岳枫虽然知道刑场怎么走,但也懒得赶人,索性就听着对方不停地叨叨着数月来县城里的巨大变化。

“说起来啊,这尚家曾经在这儿也有好些商铺咧,现在全被抄喽!县令大人也是好的,按您的意思找来那几家孤儿寡母,把店面交给她们去做点生意,倒也不至于让孩子连饭都吃不上。”

岳枫点点头,这种程度的家属抚恤是非常有必要的,倘若要是这个县令不听话,那自己并不介意拍一匹快马直奔省城,上书把这个县令换下来。

“尚家好像大部分人都在京城里被砍了头,只有少部分逃出了京城。而这个尚家的小女本身就在外读书,所以去找的时候据说还真找了半拉月。这不,昨天终于在附近抓到她,县令老爷寻思了下就自己一个人问斩好像也不太合规矩,就送信把您给请来了。”

“嗯,我知道。”谈话间,骑在马上的岳枫突然感觉街的另一头有些吵闹,接着没过多久便发现有大量的人群出现在视野里。

“哟,这不来了,游街呢。”小吏乐呵呵地说着。

人群逐渐靠近,而被围在中央,赤条条拴在大笼子里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儿的模样也逐渐清晰。岳枫天生一双鹰眼隼目,这种距离对她而言不算什么。

嗯,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吹弹可破,挺拔的嫩乳却不像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带着羞愧与愤恨,但瑟瑟发抖的身躯却只让围观的人们感觉她更好欺负。

边疆的物资并不丰腴,所以倒也没有人冲着那可怜女孩儿扔烂菜叶子或者臭鸡蛋。不如说这种严重的浪费行为自己在刚上任的第一年就已经严令止,现在县城的卫生环境也因此得以改善。

吵闹的人群逐渐接近,岳枫也听到了不少污言秽语,一般情况下行刑后的尸体会由家人购买并安葬,但眼下整个尚家都灰飞烟灭,又有何人会来将她安葬?倘若之后没有好心人出钱,那这女孩尸体怕是免不了一顿污了。

边塞死的男人多,但来寻找机会的男人也多,所以这里其实从来都不缺男人和兵源。只不过在岳枫的眼里,这些人全都需要一番改造,才能和塞外的狄人有一战之力。

“将军,到啦!我帮您拴马!”

岳枫点头应许,随后下马来到了行刑处的台子上,县令见到连忙起身迎接。

“岳将军!”男人双手抱拳,“恕在下必须坐镇场中,没法亲自去城门迎接您!”

“无妨,这种小事本就该给下面的人做。”岳枫也抱拳回礼,“常县令,好久不久。”

“哈哈哈,来,快坐快坐,虽然这边没什么好茶,但我们赶紧把事情办完,我在洛祀楼里订了上好的酒席,您旅途劳顿,到时候我们去那边吃,吃完您还可以顺带快活一下!”

岳枫眼皮跳了跳,看来这常县令几月不见人也有些迷糊了啊,不过算了:“那就赶紧把人压上来吧。”

“明白,喂!带犯人上来!”

围观的人群被兵士拦在了一定距离之外,随后两个壮实的下仆一人架一边,把那裸女从笼子里拽了出来。这时由于身子直立双臂也被控制,女孩儿终于再也没办法做哪怕一点遮拦。嫩乳和耻部都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在视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后,人群发出了阵阵的赞叹。

“这奶子,走路一颤一颤好看的紧,又大又白又有弹性,我待会儿一定得摸摸!”一个中年粗汉说道。

“嗨,你是没看到她下面?白里透红的一干二净!那可是白虎!肯定先摸那里!”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反驳着。

“要我说啊。”某个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商户打扮的人说道,“你们都忽略了那女娃的头发,一看就是从小吃得好,乌黑顺滑的秀发,牢头里关了一天都跟刚洗完一样,待会儿绝不能错过!”

“唉,争什么,反正死了之后想做什么都没人管,她家里人死的干干净净,欸你看那边的老娘,拿着个馒头都快急死了哈哈哈。”

众人哄笑起来,笑得女孩身子都在发抖。她现在又羞又恼,只恨不得意识立刻从这世上消失。但一想到自己死后还要被那些人反复污,最后丢到乱葬岗,她就有些想哭。

此时,坐在高台上的岳枫和常县令自然是能看的最清楚的人,而在没有了障碍遮掩后,岳枫终于确认,这个所谓的尚家小女,其实就是自己儿时的玩伴之一。

那时的尚家庞大无比,根系遍布全国,自己作为普通的将门之后,想跟对方一起玩还颇费了一番工夫。当年作为单纯少女的她们一起玩过各种游戏,也天真的梦想过将来吃遍大江南北或者找个如意郎君,哪想得到再次相遇会是现在这番境地。

物是人非。

“堂下尚家罪女,你可知罪!”随着常县令一声大喝,押人的两个壮汉便往人膝盖窝上一踹,直接把女孩儿踹跪在地上。

她抬起头,微湿的眼睛里带着些嘲弄。也是,京城的本家勾结外敌她本就不知情,如今却被连带着要满门抄斩,怎能不噫怪这不公平的老天?

“凭什么?”女孩儿轻声问着,如果不是听力好岳枫甚至不可能听清楚。

但这并不妨碍常县令把这当做违逆之举:“大胆!问话不答,没嘴是吗!司掌!”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打在女孩儿洁白的脸颊上,片刻之后还不等她反应,被打处就迅速的肿胀起来,变得通红。

“还不认罪?司掌!”

又一记来自壮汉的响亮耳光,而且还是扇在了同一侧,眼尖的岳枫甚至发现对方的俏脸上已经肿的开始有些渗血。

“让这个罪女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司掌!”

第三个巴掌因为女孩儿尝试站立反抗所以没能扇到正确位置,反而抽到了那洁白硕大的乳房上。两团白色的兔子异样的扭曲着在空中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闷响,最后歪地狠狠地撞到了另一边站立的壮汉身上。突如其来的严厉体罚终于是超出了忍耐的上限,让从小就受百般呵护的女孩儿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如若是往常,那百姓们看到如此惊艳的美人儿一哭,那自然是忍不住要求情,再不然也要在底下窃窃私语。但来这里的人大都是知道尚家犯下了什么大罪,再加上尤物凌虐的样子有一种别开生面的爽快,所以反而开始为这几个巴掌叫好。

“扇!狠狠地扇!”“扇死这臭娘们儿!”“扇她屁股!”

常县令没有急着下指示,而是先小心翼翼地看了岳将军一眼,在确认过对方没有反感后,便大胆地命令手下说:“来人!把这罪女架起来!先赏十个...”他的目光转到刑场旁边备着的威武笞杖上,上面黑色的新漆反射着光,不行,这个受不住,还没砍头就先打死了,“念在其尚且年幼,免去笞杖之刑,改为赏十个巴掌!”

听到县令老爷遂了他们的愿望,众人顿时大呼小叫起来。而在随着一旁等候的兵士把轻声啜泣的女孩儿给摆弄好姿势后,完美的侧面身体曲线更是让在场的男人们倒吸一口凉气:乖乖,曲线前凸后翘,腰肢盈盈可握,手如柔荑,肤若凝脂,这样的大小姐没养在深家大院,反而竟全裸着被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视屁股,太绝了!

“司掌!!”

常县令一声令下,兵士高高举起的巴掌便恶狠狠地拍在了女孩儿肥美的屁股上,两个屁股蛋儿随着冲击高频的振动起来,连带着让趴在地上的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今天第一声惨叫。

“啊!!!”

啪!啪!!服从命令是兵士的天职,不管内心再怎么怜香惜玉,只要上司不制止,那就要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到底。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和停顿的,第二个巴掌和第三个巴掌也是接连挥出。

“不要啊!!不要!”此时趴在地上的女孩儿已经有些忍受不住痛苦了,台下众人灼热的视线本就刺人,现在又得在他们面前露出这幅耻辱的模样,早知道当初还不如自尽了好。为了躲避身后高高举起的巴掌,她扭动着肥臀试图躲避,但由于自己的上身被另一个兵士死死按住,所以这躲避的尝试反而成了勾人的诱饵。高举着手的兵士看着两团雪白在身下乱晃那是看的兽欲大发,当即又连续把第四五个巴掌打了下去。

“痛!啊!!呜呜呜,不要,不要,求求你。”哀痛的女孩儿开始冲着兵士求饶,然而理所当然的不会有任何回应。其中负责按住上半身的那位甚至还把人压得更紧了些,让她白色的嫩乳被身体和地面完全挤压平铺开,压得她疼到痛哭流涕。

但这幅略带暴戾的景象也看爽了台下的男人们,他们之中不少人已经支起了帐篷,在盘算之后要如何才能拔得头筹先抢到女孩儿剩下的身子了。更有甚者,觉得既然这女娃生的如此漂亮,那用砍下来的头解决一下也未尝不可。

啪!啪!啪!兵士手里不停,第六七八个巴掌不快不慢地挨个打了下去。女孩的身体因为痛楚而不断扭曲试图逃离,娇俏的俊脸也因涕泗横流而变得丑陋,但这些都无法让男人们停下肆意暴涨的欲望。毕竟是边塞城镇,娱乐本来就少,如今能靠这个正当理由来缓解民怨,那常县令对此也是乐见其成。

更何况他本人其实也一直在享受这种凌虐女人快感,说实话要不是这尚家小女是朝廷点名要杀的头,就冲着小小年纪的丰乳肥臀,他也一定要把人给绑回去,绑到自己专门准备的地窖里好生调教

啪,啪!九个十个,十个巴掌终于是打完了。一直默默数着的女孩儿放下心来,身子彻底瘫软开,挺翘可爱的鼻子贴着肮脏的地面不断抽抽,然后就听到台下的男人们又开始高喊。

“不够!继续打!”“上面也要打!”“女人就得打上面!”

常县令仍然是同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地确认了岳将军的意思,在发现将军的眼睛里已经有了不耐烦之后,连忙大声叫停了这个行刑前的特别节目。

“午时...虽然还没到!但是没关系,刽子手,准备行刑!”

台下侧对着府内的一扇小门吱呀着被打开,随后扑面而出的便是浓厚的血腥气和杀气。岳枫也跟着望了过去,如若没记错的话,这名刽子手原先也是边塞有名的土匪头子,后来被自己的父亲击败,然后放在县里做了刽子手。

同其他刽子手惯用大刀不一样,这一位用的是他从草莽之初就劈人砍头的大斧。饮血无数的斧头在阳光照射下却无比的阴暗,萧杀的肃气镇的刚才还吵闹的人群瞬间安静,台面上只剩下刽子手沉重作响的脚步。

女孩儿被之前两个兵士押到了断头台前,另一边那个等着用馒头沾血的老妇也挤到了人群最前面,随着刽子手高扬巨斧备好姿势,现在一切就只等县官的命令了。

死亡的恐惧笼罩住了女孩儿,但这也让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一直埋低的头,只为看清楚台上下令要杀她的人到底是谁。

虽然其实还没到吉时,但今天岳将军大驾光临那自然是早点去招待的好:“吉时已到!准备...”

县官举起手中的令牌,随时可能砸下,女孩儿的目光也从这个老男人身上挪开,看向了主位上的另一个人。

随后她就屏住了呼吸。

“行刑...”“等一下!!!枫儿我有话!”

她惊声大喊起来,却吓得县令抖丢了手中的牌子。牌子落到桌上,刽子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挥舞巨斧向下劈去。

“且慢。”

轻飘飘的话语重若千钧,下劈的巨斧被强行用力拐到了另一个方向,最后只斩断了一小撮乌黑的秀发。

“这,这!”常县令有些目瞪口呆,虽然刚才也有自己的失误,但对方为何要拦下行刑就有点看不懂了,不过看不懂归看不懂,话是不能乱讲的,于是他侧头轻声说道:“敢问岳将军,是要中止行刑,等候新的吉时吗?”

“是。”岳枫点了点头,其实她只是想念在当年的情分上,先听完尚家小女的遗言而已,“吉时未到,行刑不急。”

接着她挥手示意兵士把人放开,又对着女孩儿高声喊:“说!你是有什么话要讲!现在赶紧说明白!”

“风...岳将军!”女孩儿挣脱开兵士,随后跪在地上大声叫着,“小女尚凌薇,有兵法可以退塞外之敌!!”

这话一出,台上台下听到的人们都议论起来,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嘲笑不自量力的她,更有甚者开始在人群中大喊“就你也配!”

“岳将军...这...”常县令面露难色,不过说穿了他也只是在这里充个门面,老老实实当个捧哏就好了。

“你说你有退敌之策?我要如何信你?”

尚凌薇急切地解释道:“我听闻将军自幼就喜欢一种工部所造的弈棋,其特色就是能展现两军对阵的大小诸事,如若小女今日能三战三胜将军的话,就请将军允许在下戴罪立功!”

人群一片哗然,这女娃想得倒美。而岳枫则不解地皱起了眉头,虽说自己确实是痴迷军棋不假,但想当年对这棋最不感冒的就莫过于尚家人了,尚凌薇更是其中的突出者,用她当年的话来讲,就是宅在院子里下棋,还不如出门去街上买些胭脂,一点意思都没有。

何况有些时候,规矩就是规矩。

“呵,戴罪立功恐怕不行,但如果你在人生的最后想与我对弈几局,那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岳枫转头看向县令,“常县令,离午时还有多久?”

“禀大人,约莫还有一个半时辰。”

一个半时辰,正常的军棋一局也要一个时辰左右,不过罢了,以自己的实力,想必很快就能将她拿下吧。

“来人,把府中的兵棋搬上来!”察觉到岳将军的意思,县令果断指示手下去做事,片刻之后又回过头来,“话说大人,弈棋的时间可不短,要赏给罪人一件衣服吗?”

“不用,这天气又不冷。”

下人们很快搬来了桌椅,然后是弈棋的棋子,算子,和棋盘。岳枫站起身下台坐到了新搬来的椅子上,随后示意对方也落座。

“谢过将军。”

虽然身体赤裸红肿未消,但多年来培养的礼节还是让尚凌薇颤抖着鞠了躬。

由于背向观众,所以适才的美好风景自然也消去了大半。本来有些不懂弈棋的好事者想要散去,但很快就有眼尖的人发现尚凌薇那皎洁的月背和因坐下而被凳子挤压的臀部也值得玩味。而随着弈棋时身子前倾时的晃动,对她这个年纪而言显得有些过于引人注目的乳房露出了侧面,因为这时看不到那两个小小的蓓蕾,所以反而看得人抓耳挠腮。

弈棋很快就进行了半刻钟,下人们甚至更进一步的搬来了超大的供观众欣赏的展示棋盘。很快他们就开始跟随二人对弈时的步骤行动起来,但还没等他们展示到最近的几个落子,就听到棋桌旁一声“我输了。”

然后是“再来,这次换边。”

一直到这个时候围观的群众们依旧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即使是自诩多年弈棋的体面中年人也没能理解双方,尤其是南方的动作。如果说从棋面上看,北方的落子还是勉强能理解为什么的话,那南方的落子就像是天马行空一般了。然而奇怪的是,适才执北方棋子的岳将军,认输了??

杂乱的棋盘很快就被下人们重新归位,负责展示的大盘也回到了原先的状态。这个时候懂一些弈棋的人们全都屏住了呼吸,誓要看清楚这罪女到底出的是个什么路数。

一子,可以理解,这是绕路袭扰,二子,有点奇怪,分兵之后再分兵?三子,已经有点看不懂,这是要直接主力扣关?四子,场面突然变得迷幻了起来,适才南方的优势在顷刻间当然无存,整个棋盘都变成了混乱的战场。

接着大概在纠缠了又半刻钟之后,这次执子南方的岳将军再次说道:“我输了。”

“再来,换边。”

棋盘复位,但是人群却再也没法压抑自己的声音。懂棋的和到懂不懂得都开始在那里分析步骤,完全不知道二人在对弈什么的,一直在抱怨再也看不到漂亮浑圆的乳房,除此之外还有之前挤到了最前面的老妇,她现在已经退到了街边坐下,一边喘着气一边死死握着手心里早已冰冷的粗馒头。

第三局并没有进行多久,或许是之前羞辱带来的痛苦已经逐渐远去,亦或者单纯作为一名弈者女孩儿进入了状态,总之这一次连半刻钟都不到,岳枫便又一次败下阵来。

看着棋盘上自己的棋子被对方轻松拆解吃掉的模样她确实有些不爽,但不管怎么说,下棋就是下棋不是真正的战场:战场上面输了还能嚼两句赢家的口舌,玩这种游戏要是连战连败了,那只能说自己确实技不如人。

原先准备好的一个半时辰,如今却只用了一个半刻钟。坐在台前的岳枫感觉自己仿佛并不是在面对一个赤裸着的羞涩少女,而是在挑战一名深不可测的狡猾之敌。

但也就仅仅是如此了,君令不可违背,该斩还是要斩。

“尚小姐。”她抱拳敬礼,“佩服。”

敬完礼她转身准备回到台上让人行刑,但就在这时,尚凌薇却不顾桌面尚且凌乱尖锐的棋子还未收纳,便直直地扑上桌去,忍着刺痛拽住了岳枫的衣摆。

一旁的军士下一刻就要拔出兵器,好在岳枫及时将他们阻止。

“干什么?”她的口吻淡淡的。

“将军!”尚凌薇仍然是重复着最开始说的话,“我有良策,可退塞外之敌!如今三局弈棋将军都已输我,请务必给小女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赤裸少女不顾旁人讶异的目光爬到了桌上,撅起自己的屁股后深深把头埋了下去,完美的一线天和稚嫩后庭看的众人连咽口水。

“拜托将军!”她把头扬起来随后又叩了下去,“请将军开恩!”

县令不知道说什么,刽子手和士兵看岳枫不动自然也不敢动,台下众人则是直勾勾地看着这个正摇尾乞怜的少女,但不得不承认,刚才的三局快棋为她夺回了一定的声誉。

但仅凭这点声誉,不光人们没法开口声援,岳枫也不敢冒险。

慨叹一声,她依旧准备去掰开尚凌薇的小手,可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匍匐于桌上的女孩儿猛地跃起扑向岳枫。这一次不用等岳枫下令,早已满是戒备的士兵立刻拔剑准备砍断少女的双手,但她在岳枫耳边所吐露的话语却让岳枫再一次下达了“无碍,待命”的手势。

“所言当真?”岳枫轻声问道。

“不会有假。”尚凌薇在耳边回答。

“这,将军?”坐在高台上的县令终于忍不住走下台来,他确实是有点不明白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

“常县令啊,刚好。”瞬间下定决心的岳枫面色不改地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语,“这个罪人就由我们边塞军队接收了,之后我自会治罪,你不必过问了。”

“啊?!岳将军使不得啊!这可是皇上下的文书上写着的!”

“皇上?”岳枫笑着摆了摆头,“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就上书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之后我自会跟皇上亲自解释!!”

“来人,备马!”

“来了将军。”那个之前的小吏屁颠屁颠地牵了马过来,“将军,要派人去知会一声在燕春楼里快活的那几位吗?”

“吁!”岳枫没急着回应,而是先把赤裸的尚凌薇扶上了马,随后自己则跨坐在她后面牵引缰绳,“你去吧,不过跟他们说不用急着回来,该有的好日子我绝不会短他们的!”

“是!大人明鉴!”

驾着心爱的宝马重新走上了热闹的大道,不过随后岳枫就意识到这对于身前不着寸缕的少女来说莫过于第二次羞辱性的游街。

嘛,也罢,看她似乎也没找自己要衣服,毕竟也是罪人之身,那就先老实光着吧!

第二节

轻骑回营的路上,岳枫并没有带任何随从,而对于一个正常的边塞人来说,这毫无疑问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先不提随时会越过国境的小股流窜之敌,单说这附近的盗匪和狼群就能让任何敢于单独行动的自傲之辈喝上一壶。

但是很可惜,自幼习武的岳枫早已在这一片打出了名气。最扯的是由于目前这一片的狼王是她亲手养大放生,所以某次盗匪袭击时竟然还出现了狼群帮忙,搞得那一段时间岳枫被这些三教九流冠以了狼公主的名号。

说实话小时候岳枫还真骑过狼,但奈何狼的爆发力虽然不错,但耐力实在太差,不然试试所谓的狼骑兵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饲养狼群作为战兽,也并不是不行,但在和军中算计师一起盘了一下养狼喂肉的开销后,岳枫先一步打消了这个念头:开玩笑,真有那资金她肯定先再搞一个育马场,犯什么病了吗去养狼。

而且行军时马吃提前打好的草料,狼怎么办啊,总不能现场召集猎队去附近打猎吧,未免太蠢了些。至于狼群自己去打猎,可以是可以,但这种大规模狩猎往往要耗上数天甚至一周的时间,军队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

自从就任将军以来,或者说自从领兵以来,岳枫的部队都一直在强调两个性,可复制性和可靠性。

正是这两个从建军之初就着重强调的性质,让岳枫的军队一步一步的夺回了残酷边塞的土地,现在她的大军甚至已经日常在塞外安营扎寨了,这份功绩可比她亲爹还要猛一分。

总之这个猛地不能再猛的军队的斥候很快就发现了单骑前行的岳枫,靠上前打过招呼之后,虽然斥候们都对那个坐在将军身前的裸女感到好奇,但毕竟责任在肩,所以他们并没有多做纠缠便继续巡逻起来。

“将军!”“将军回来了!”“传令!将军回来了!”

随着逐渐接近营地,瞭望塔上的哨兵也通过司天辰镜迅速地看清了岳枫的身影。消息一处处传递,终于在岳枫接近的一瞬间,营地大门也像是有了意识般缓缓地打开。

没有在门口多做停留,岳枫驾着马一路来到了中军帐前,那里有附近方圆百里理论上最完整的边塞沙盘,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更多地了解尚凌薇口中的新式战术了。

“将军!”门口披甲的卫兵站的笔直,可惜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赤裸着的尚凌薇身上跑,“欢迎回来。”

“嗯, 站岗辛苦了。”岳枫回头对女孩儿说道,“来吧,下马。”

“啊?额,那个...”尚凌薇支支吾吾的红了脸,“我不会下马。”

“唉,你这样,对,靠过来。”岳枫扳着对方的肩膀,“行了,身子放松直接倒下来,我接住你,对,好了,站稳。”

此时眼前少女美好身段已经让卫兵看的眼睛都直了,不过毕竟是精心挑选的锐士,总归还是嘴巴严,没有多问些什么。

男人赤裸裸的注目礼还是让尚凌薇羞涩起来,她用空着的手试着遮住胸前的两点和下面的缝隙,殊不知这样让她看起来远比之前还要诱人

岳枫也懒得管这一点,反正她的治军理念其中一条就是不计男女,所以在这方面就没那么在意:“来吧,跟我来。”

掀开军帐走进去,尚凌薇本以为终于可以摆脱充斥着欲望的视线,结果却发现帐里的人竟然有十数?而且全都是男人?

“将军!”“将军!”众将齐声道着好,虽然现在暂时没有什么战事,但作为领兵的小头头,他们的每日任务也不轻松。

“不必多礼,来,我介绍一下。”岳枫让开了身位,这下尚凌薇想挡住自己都做不到,只能红着脸走上前,“这位就是刚被满门抄斩的尚家孤女。”

“啊?!”“这?”“将军?”

该说领头的就是不一样,直到现在众将才把自己的视线放到了全裸的尚凌薇身上,而且同门外那些大头兵不一样,这种视线...要更加的含蓄,或者说闷骚

“肃静,不要急,这位尚小姐的头脑非常聪慧,而且对于开春之后的战术,她也有新策要献。”

“新策?”“她?”

质疑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也难怪,从晚秋到早春这一段时间里,众将平时天天都待在大帐里研究明年要搞什么新战术,甚至如无意外的话狄人恐怕也一样。而像这种长期军事会议的习惯,双方都已经持续了十数年之久。现在你突然说一个毛都没长出来的女孩儿要献策新战术,怎么想都不可能吧?至于一直默默站在营帐角落里的监军,那也是理所当然的眉头大皱。

“别慌着下定论,我先说一下,就在刚才的上午,她已经在军棋里三连败了我。”岳枫顺势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监军,算是用眼神交了底。

“军棋?”“三连败?”军棋作为军中为数不多的桌面娱乐项目自然是被将士们翻过来覆过去的玩了个遍,甚至还出了各种各样的帐规。而岳枫岳将军,长期以来一直都是军棋的领头人物,目前军中的正式战战绩是八十胜三十一负一和,胜绩和胜率都碾压诸将。

但是反过来讲,如果真的运气足够好,在军棋里击败岳将军也并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正因为如此,当下就有新的质疑出现。

“这...将军,会不会是她运气太好?”

“当然不会。”岳枫对此很有自信,“把军棋摆上来吧,韦将军,来,你先和她来一局。”

眼看大将军本人似乎是认真的,众人便也没有再质疑或者怠慢,而是老老实实地准备起了棋盘,虽然在这儿期间时不时的就有目光瞟向尚凌薇那诱人的身体。

终于有些忍耐不住的她伸出手扯了扯岳枫的衣摆:“那个,将军,能给我些衣服穿吗?”

岳枫没有过多思考,毕竟在这个男女都坦诚相见的军中,被看光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碍于这是最基础的要求,那她也不好拒绝,便随手招呼着一个人说道:“去,帮她拿一套女用的亵衣来。”

“遵命!”

“且慢!”

岳枫看向营帐的角落。

“将军。”那位即使在大营的中心也身披鳞甲的监军说道,“这可不妥吧?尚家罪恶滔天,勾连外敌,这是朝廷上下平民百姓全都知晓的事情,恕在下愚昧,不知将军为何任由罪人不受拘束,还愿意为她赐服。”

啧,岳枫暗自啐了一口:“那依监军您的意思是?”

“军中大令第三卷五节,欲戴罪立功之人,在营中时需时刻戴上镣铐,且在戴罪立功之前,不允许罪人拥有任何物品,包括衣物。”

“唉。”岳枫叹了口气,“说的是,那就依监军的意思吧,去,帮库房里的手镣和脚镣各拿一副过来。”

“遵命!”

卫兵出了营帐后,尚凌薇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差,薄唇也咬的越来越紧。尤其尤其是那个监军,审视着自己的目光明显就充满敌意。

“徐监军。”岳枫见状再次说道,“带着镣铐终究还是不方便弈棋,不如等弈棋结束,再将罪女铐住,您看合不合规矩。”

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况这还是主将亲自提的要求,监军便也满口答应:“岳将军请便。”

之后没多久棋盘设好,被唤作韦将军的人也不客气,上来就使出了他平时玩北方时最拿手的重点攻击战法,严厉的拷问着南方的防御手段。

但出乎众将意料的,尚凌薇并没有在随时会陷落的边塞上投入太多兵力,而是大军出塞直接抄了北方军的后路。在腹背受敌缺少补给士气大跌的情况下,没多久韦将军就拼掉了手里最后的棋子,只能被迫投降。

“下一个,刘将军,你来,这次你来守。”

韦将军下去后,刘将军也是大家都承认的一把好手,不过同韦不同,刘更擅长的是被动防守然后伺机行动的龟壳战法,总的来说就是虽然无赖但好用,而这也是目前边塞军于秋冬季采用的战法。

棋盘上布阵来去,在短暂的交锋之后,这下哪怕是之前还在盯着尚凌薇胸前可爱蓓蕾的将军也被棋子厮杀吸引了过去:谁能想到她竟然成功骗过了刘将军,让对方误判了她的主力进攻方向,结果就是把头伸出龟壳的乌龟最后只咬到了塞外郊狼的尾巴尖,伸出龟壳的脖颈却被利齿咬住,最后撤也不是攻也不是,流血而死。

“厉害,刘某佩服!”

两场对弈下来,众将都见识到了此女的对局实力,但即便如此,下棋厉害,也不意味着打仗真厉害吧?游戏游戏,现实归现实,这孩子生的丰乳肥臀小细腰,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后方为国家做贡献,而不是跑到军营里这种女人也是虎背熊腰大老虎的地方。

“你们不必多虑,不过此计策是我军的最高机密,你们先全都出去吧,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们这小姑娘并非泛泛之辈而已,今天剩下的时间你们自由安排,早些歇息。”

“是!”“遵命!”

“徐监军,你也下去吧。”

“在下明白,但还请将军小心。”

屏退众人之后,岳枫坐在大帐最中间的椅子上揉着眉心,随后说道:“来吧,你坐我旁边就行,现在没人了,你快跟我仔细讲讲你要献出的计策。”

“是...”尚凌薇踱步到岳枫身旁坐下,不知为何她感觉对方普通的视线竟把自己看的有些灼热,“将军,请容许我先查看一下地形。”

岳枫一挥手:“沙盘就在这儿,你随意,好了就叫我。”

“嗯。”尚凌薇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随后向前探出身子仔细查看着沙盘,由于角度的问题,站起身的她刚好把自己的翘乳凑到了岳枫的面前。那与年龄不符的挺拔乳房竟散发着一股好闻的微香,而查看沙盘时的动作造成的抖动更是让岳枫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不愧是当年迷倒众多才子的名门,如此佳人即使是皇亲国戚里自己也不多见。甚至虽然有些惭愧,但岳枫并不认为自己的曲线要比对方更优美。

听闻尚家发迹于江南,尚家女子也都是如水如绸一般的迷人尤物,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正仔细查看着沙盘的尚凌薇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对方毫不遮掩的视线。虽然心里有些感到羞耻,但眼下也别无它法,不如说为了活命还必须得讨好这个岳将军,那既然对方喜欢看,就老老实实让她看个够吧。

沙盘很大,整个中营帐有三分之一的位置都用来腾放,但即使是规模如此巨大细节也竭尽全军所能去完善的无价之宝,半柱香之后尚凌薇还是嫌弃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岳枫自然而然地问道,“这沙盘可是有什么问题?”

“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尚凌薇指了指标示着长垣和军营的地方,然后又比划了一下整个沙盘,“你看这儿,从这儿到这边,这才多少里,再从那一头到这一头,这才多少路?你这沙盘也未免太小了!”

岳枫不解地皱起眉:“太小?但是我军并不需要离开边塞太远,不然...”

“不然就会被断掉后勤?什么玩意儿,我听堂哥说边军不是花了大笔银子去培养马军吗,难道都被你的部下拿去花天酒地了?”

“注意你的言辞。”岳枫警告了一下,不知道为何这尚家小女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要放得开,或者说没礼貌,“马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成的,何况狄人本就是马背上的民族,男女老少皆是自幼学习骑乘,我边军何苦以己之短博他人之长。”

“那马军规模现在有多少?”

“戴罪之人就不要想打听这些机密了。”

“你就说告不告诉我吧!”尚凌薇后退两步坐到椅子上,顺势翘起了自己的小脚,“反正我跟你讲,献策归献策,你不跟我讲清楚我军兵力大体构成,我又怎么献策呢?”

“噌!”泛着银光的长剑瞬间架在了尚凌薇白皙的脖颈上,岳枫严肃地说道,“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罪人之女,我现在问你,你说你知道狄人控制下最肥美的草场,所言当真?”

游牧民族的草场一直都是他们的命脉,但大军深入草原和大漠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更何况还要面对拥有地利人和之势的狄人的袭扰,所以长期以来边军都对他们的草场了解不多。所以当眼前的罪人之女在自己耳边说她知道这些草场的具体位置时,岳枫怎能不心动。

尚家根系庞杂,早两代人时的权势更是滔天。那会儿国家还没有跟狄人开战,双方之间互有通商,尚家也有不少女子联姻后嫁过去,这也是为什么被查出叛国之后民众并不惊讶的原因之一。

“欸欸欸,将军您可悠着点儿。”尚凌薇面无惧色地轻轻用手指推开剑锋,“我可是说了,所言是真是假,还得将军您给我看过最全的地图才可。”

说完她又随手弹飞沙盘上的一个小旗子:“还是说将军觉得狄人的草场会在这么小一个桌子上?会在马军能轻松袭扰的地方?怎么可能!”

岳枫的脸沉了下来,她知道对方说的不无道理,中军帐里的这个沙盘也确实不是最大的那一个。但是你要让她毫无保留地把边军数代人的心血展示给一个可能的叛徒,岳枫还真没法轻易做到。

但也只是下个决心的问题而已。毕竟自领军以来她的风格就在国内独树一帜,很多地方也和那些老旧保守的大臣们有着冲突。当然由于自己那傲人的功绩和足够的背景,倒也没多少人敢当着她或者皇帝的面去嚼口舌。

最重要的是,直觉告诉岳枫这可能是一个机会,而她愿意相信这个无数次拯救了自己的直觉。

“我明白了。”岳枫咬着牙点点头,“你随我来。”说完就往军帐的一个侧门走去。

“欸~等下,你不是还要找人拷我吗?咋不来人呢!”

岳枫回头看了眼突然变得有些有恃无恐的尚凌薇,只扔下一句:“要么你现在老实跟上来,要么你待会儿就领死。”

“切,装什么装啊。”或许是明白自己已无性命之忧,尚凌薇的态度也愈发随意起来,不过她好歹还是跟上了岳枫的脚步。

“将军!”“将军!”

“嗯。”出了侧门同样有两个披甲士兵在看守,岳枫也点头向他们致意,“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将军!”“为百姓服务!”

岳枫刚想满意地离开,结果身后又传来了那个罪人之女的抱怨。

“唉我真服了,我可还光着身子的欸,你就这样带着我在这个男人遍地的地方到处跑?就算真的是罪女,也好歹给我件肚兜啥的吧?”

尚凌薇的话其实有几分道理,军营之中兵士们的性欲一直都是个老大难的问题,所以岳枫才会允许他们定期去镇上快活。而现在军中竟然出现一个如此俏生生的裸女,肤白貌美胸屁股翘,修长的柔荑想遮却又完全遮掩不住,媚色里掺杂着娇羞,这想让他们把眼睛挪开都难。

“要求真多。”岳枫咂了咂嘴,“同为女人,虽然我也想帮帮你,但军中规矩立在那儿,即使是主将的我也不能违背,所以不行。”

“废话那么多,我看你就是怕那个监军而已。”虽然肚兜的效果可能并不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也许更能激起男性欲望,但尚凌薇已经有些受不了身后的视线了。

“你能留一条命就知足吧,再说了。”岳枫不以为意地讥讽到,“你可别小看人家,徐监军在这里的威望可不比韦将军他们差多少,不如说你现在还在这里待的好好的没有被拖走轮,一多半都是他的功劳。”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他啊。”尚凌薇翻了个白眼,虽然岳枫看不见,“合着公事公办铁面无私是吧,怜香惜玉通融一下都不懂,怕不是个太监。”

虽然此时二人已经离中军帐有一段距离,但听到这话岳枫还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这种诽谤式的埋怨被听到也是可以治罪的。”

“嚯?治罪?”尚凌薇无所谓地耸耸肩,姣好洁白的身段也跟着摆动,只是周围已没有多少人可以欣赏,“你们这里这么严啊?文字狱吗?说两句都不行。”

“军中无戏言。”

接着又步行了一会儿,二人终于来到了一个新的大帐前,只不过这个帐看起来其貌不扬,附近也没有明哨把守,只有不知道具体位置的暗处有几双视线。

“就是这里了。”岳枫撩开布帘,“我希望你真的明白自己许诺过什么,如果实现不了,后果恐怕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但这番警告在尚凌薇眼里不值一提:“开玩笑,我都被扒光游街当着一群糙汉子的面打过屁股,甚至他们还说等我死了要去强我的尸体,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糟糕?”

“伶牙俐齿。”岳枫瞥了一眼对方,“希望你待会儿讲草场位置的时候不要磕巴。”

**

秘密军帐走出来,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而在二人出来之前,岳枫也亲手给对方戴上了镣铐。

“虽然你说的胸有成竹,但我恐怕还是没有办法立刻相信你。”她对着尚凌薇抱拳道,“但从对已知地形的了解和推断来看,恐怕你的线索不会有太大的误差,这里我先提前代表边军将士们谢过你的情报。”

“呵。”尚凌薇抖了抖锁链对此不置可否,“你要真谢我,还是先带我去吃饭吧,我中途肚子一直在叫你都听不见的吗?”

“我已经让人拿来了馕。”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吃的下去啊!泡碗里都要好久才软掉!”

岳枫面露惊讶:“我还以为之前长达几天的牢狱之灾已经让你接受现实了。”

“什么几天,我被抓也就一天多的事情好不好,而且把我抓到之后他们也不给我人吃的东西。”尚凌薇一脸不愿回忆的模样,“就算端来了那种猪食,还要当着我的面吐口水,恶心。”

“或许吧。”岳枫迈开步子走在前面,“不过你也不要太期待待会儿的晚饭,不如说哪怕是我的餐食,也多半会让你这种大小姐失望。”

“失望?不会吧?”尚凌薇挑挑眉,“你不是大将军吗?吃的还能差?还是说边军的经费都是乱花的,连伙食都保障不了?”

岳枫并没有回头:“你说的不对,边军的款项一直都是有在小心使用的,感谢陛下的慷慨,伙食也得到了足够的保障,但恐怕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的地方在于。”

她指了指不远处正在大锅旁排队等候的士兵:“我和他们在待遇上并无区别,我能吃什么,我的兵就能吃什么,与其让大将独享一条羊腿,还不如把羊肉剁成臊子熬成汤让全军都沾点油水,这就是我的信念,明白吗?”

“信念。”尚凌薇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随你怎么说吧,我只关心我待会儿到底能吃到些什么,又要在哪里吃。”

岳枫指了指大头兵们正在排成的长队,以及长队旁席地而坐的一大片男人们。

“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先是低头看了看全身赤裸的自己,随后又摆动了一下手中的锁链,但最后尚凌薇还是叹口气,决定换个问题:“你跟他们一起吃,万一有人下毒杀你怎么办?”

“厨子是第一个吃的,另外,如果真有人要下毒杀我,那他就必须冒着暴露的危险彻底加大剂量,这样的话才有可能办到。而如果有人要对整个大军投毒,那哪怕我没中毒,战局也不会因此有什么改变。”

尚凌薇不可思议地咂咂嘴:“离谱,我爷爷要是看到你这样得吓死。”

“但是我活着,而你爷爷是真的死了。”

“这不好笑。”

“我也没在讲笑,走吧,哦对了,我劝你不要离我太远,毕竟你现在就是军营里的香饽饽,还是戴着镣铐无法反抗的那种,如果真的有人精虫上脑冒着被监军惩罚的后果也要强上你,我可没法留住你的贞操,哦不对。”岳枫看了一眼尚凌薇,“还是说你的贞操已经没了?”

“什么没了?好好的呢,虽说被抓起来之后确实有人想强我,但那个县令很快就控制住了场面。”

“这么说你还得谢谢他。”

“谢谢他扒光我衣服打我屁股?”尚凌薇有些气愤的模样,“依我看他就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单纯就是变态!”

变态变态吧。”岳枫其实也并非不知常县令私底下干的某些事情,“是个好官就行。”

“将军!”

“免礼。”不知不觉二人已经来到了土灶台的附近,“今天吃些什么?”

“禀将军,今天是瘦肉青菜粥,然后一人两个馍馍。”

“嗯。”岳枫点点头,说实话让全军都吃上肉,哪怕肉星子也是真的花了她一番大功夫,所以现在人人一碗肉粥,她是真的很满意了,“辛苦你们了。”

眼看着那女人留下一句辛苦后就继续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尚凌薇连忙晃动着脚镣哐啷啷勉强跟上:“欸不是,粥呢?不是吃粥吗?”

岳枫递回去一个有些好笑的眼神:“你不会以为我们就在后厨这儿开小灶吧?当然是去前面排队拿。”

“要排队?!”尚凌薇回想起刚才看到的超长队伍,“这得排多久?我怕不是先饿死了。”

“不会排很久。”闻到空气中四散的肉粥清香,许久未进食的岳枫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将校们有单独的排队处。”

果然待走到前面后,尚凌薇就发现确实有另一条队伍要短上许多。

“我还以为你们不搞这种特权呢。”

“军伍之中。”岳枫倒也没在意她话里带的小刺,“必要的等级是不能缺少的,过于平面化的体系会是军事指挥上的灾难。而为了树立威信,这种程度的方便并不可耻。”

“哼,我看你的嘴巴也蛮利索。”

“实事求是而已,那么,现在我们去排队吧。”

排完队领了粥和馍,岳枫自顾自地寻了处开阔地坐下,尚凌薇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考虑到某些士兵如狼似虎的眼神,便也蹒跚着坐到了旁边。

“话说啊。”她拿起勺子看着已经开始大口吃起来的岳枫,“我还以为你会跟你的宝贝士兵们坐一起呢,为啥单独跑这儿来?”

咽下嘴里的馍馍,岳枫道出了同一个理由:“我说过了,等级很重要,敬畏感也是必须。”

“好吧,这方面我不太懂,我就问一下。”

两天一夜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尚凌薇干瘪虚弱的肠胃在嘴里尝到肉味儿后猛地蠕动起来,兴奋地咆哮着不断索取任何进入身体里的营养。几乎是三下五除二一般,一碗粥两个馍馍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额,你们军营里能添饭的吧?”

岳枫放下手里的勺子,脸上头一次有些犹豫:“军中规定只有将校才可以添一次饭,普通士兵除非有轮岗,不然是没有加餐的。如果饿了就只能用自己的军饷去买干粮备着。而且你甚至连士兵都不算...”

“那你吃饱了没?”

“哈?”

“我说你吃饱了没?”尚凌薇放下碗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要是吃饱了就把你的名额让给我呗,我把你多的那份吃了。”

“我不让。”岳枫摇了摇头,“我想明白了,你现在是饿的太过了之后的暴饮暴食阶段,不能吃太多东西,不然止不住的,身体要出问题。”

“靠!别啊喂,你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睡觉吧,好难受的!”

“不也挺好。”岳枫的表情重归严肃,“你要在这军中留下的话,最好早点把你的大小姐架子给丢掉,趁此机会也恰好让你明白,军令第一,且军无戏言。”

“唉,好,行行行,您是将军您有理,我是罪人我有病,话说吃完了碗搁哪儿啊?”

岳枫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回收点,尚凌薇刚想迈开步子却又被抓住了手腕。

“又咋啊?”

“你还不能走,且不论单人行动的危险性,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我必须严格看住你,等我吃完了你再和我一同去。”

“不是,你个一军之将事儿怎么这么多,叫个人看住我不就好了?”

“那你看看我身边像是有随时候命的亲卫的样子吗?”

尚凌薇看了看四周,将士们虽然有不少视线都在这边,但显然并没有哪个人似乎在默默守卫着他们的将军,不如说所有人都是一种很放松的姿态。她甚至听见有男人在吹嘘自己下午时分近距离看到过她的诱人耻缝。

啧。尚凌薇缩了缩身子,虽然知道这样不仅没有作用甚至可能会让那些男人更加兴奋,但被这样议论她还是会感到很不舒服。

“好吧。”没办法,她只好再次坐下,“那你吃快点,我现在困得要死,哦对了,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洗澡的话,只有冷的井水。”

“哈?你不能找人烧热的...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说,这个时候就不强调等级,强调平等了是吧,你这人简直怪的离谱。”

“离谱也没关系。”哪知道听到这话岳枫却自嘲地笑了笑,“朝中把我唤作怪胎或者疯子的人可不少,多一个不痛不痒,只要我边军能守住这片土地的平安喜乐,那就随他们,也随你编排。”

“好家伙。”尚凌薇被噎的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不愧是岳家烈女。”

场面安静下来,待岳枫吃完饭,领着尚凌薇还了碗筷后,便继续带着她来到了一处热闹的大帐旁边,不过让尚凌薇面红耳赤的是,这大帐外面的空地上全是正在用水桶和木瓢冲洗着身体的精壮男子,当然,全都是裸的。

“不是,岳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岳枫淡淡回应道,“你不是要洗澡吗?我带你过来啊?”

“哈?喂,别告诉我你认真的。”尚凌薇指着假装不在意却总是不由自主看向这边的人群,“你是让我站到他们中间去洗?你不怕我被轮?”

“怕什么,又不是真的让你站到人堆里去。”岳枫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角落,说是角落,其实就是靠近营地外墙而已,“你去那里洗就好了,那里原本就是为女兵准备的。”

“不是?这也没有遮挡吧?而且你这里还有女兵?”

“边军一视同仁,不分男女,不过女兵的话,其实上个月还有。”岳枫顿了顿,就在尚凌薇以为她们都为国捐躯的时候,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有些无语,“本来还有十来个的,这个月月初军医一查全都怀上了,没办法,只好把她们安排到县城里,养胎的同时训一下新兵。”

“好吧,你厉害,但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去那里洗的,说是角落但这跟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区别...喂,你干嘛去?”

从营帐处领了盆和布的岳枫回过头:“洗澡啊?你不洗我还洗呢。”

尚凌薇看了眼对方手中的盆,然后又看了眼那开阔无比的所谓的角落:“你厉害,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女兵都怀上了,你是完全不在意男女有别的吗?”

“你要是担心他们会过来强行侵犯你的话,我可以用我的清白做担保不会,如果你是觉得他们离的太近,我可以让他们再散开一些,其实原本女兵们还多的时候男兵们都会特意留出时间让她们洗,但后来女兵越走越多,不知何时起这条不成文的规矩也消失了。”

“消失了?”尚凌薇感觉自己长久以来的价值观受到了侮辱,“这么片空地上洗澡你的身子不都被大兵看个精光?你不介意的吗?”

岳枫摇了摇头:“我虽是女儿身,但并不觉得女子不如男,既然他们不怕被我看,那我被他们看自然也没什么,再者这里是边塞,没有你中原京城那边这么多规矩,你就说洗不洗吧。”

“你!你!”尚凌薇有些气,但同时也有些踌躇,毕竟算上昨天她已经两天没洗澡了,昨晚还在牢里和臭虫老鼠泔水桶一起被关了一整夜,身上没味儿简直不可能,“唉,我知道啦!你让他们稍微散开些别看这边,我洗还不行吗!”

“这恐怕不行。”岳枫对着尚凌薇说道,“我再次强调一遍,你的身份并不光彩,而你之所以还能活着,也是因为我的施舍,我建议你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了。”

“你!”

“不过有一点没错,虽是戴罪之身不能拥有任何私人物品,但一些基础的要求还是可以考虑的。”

岳枫对着军帐附近的几个士兵下令道:“都听到了吧,让兵士们尽量离那个角落远一些。”

“遵命!”

“这下行了吧。”岳枫说道,“喏,你先帮我把盆先抱过去,我去拿桶提水。”

“......好。”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身上的异味儿已经快压过了当众洗澡的羞耻。更何况自己从今早开始就一直是全裸,反正已经被看光不知道多少次,那还是再忍忍,看看之后能不能找机会要件衣服穿吧。

等岳枫提着水桶来到场地里后,尚凌薇虽然脸上还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老实地站在了角落,任由一些炙热的视线意淫着她的身体。

“我说啊。”

“咋?”

“你能不能让他们别再看我这里啊?”尚凌薇试图夹起身子,却只是把自己的乳房臀部更加的凸显了出来,性感诱惑曲线让不少兵士老二翘起,“这他们完全不加掩饰的啊!好些人都!你看那边。”尚凌薇红着脸使了使眼色,“好多人的那个都翘起来了,而且,而且甚至有人在用手...你真的想在这里洗澡?!”

“我像是在讲笑?”岳枫却对这种环境不以为意,“这种必要的发泄没什么问题,不如说他们愿意自己动手解决而不是偷溜出去淫民女,我就已经很满意了。”

“你就真不怕他们一群人那样抱团冲过来?而且这算是一起洗澡,甚至,甚至那个了吧?他们在看着我们撸那个地方啊!不要清白的吗?”

“清白,呵。”岳枫嗤笑一声,“从我被带到军中的那一刻起,朝中文武就不觉得我还是清白之身了,至于他们的话,我还跟他们一起泡过温泉,那不也没发生什么事儿。”

“一起泡过...等会儿,这里有温泉?”尚凌薇突然觉得军营里的人生也有些许盼头。

“有,不过在大营以北大概几十里远的地方。”岳枫一边褪去衣物一边说道,“一般一年也就去上那么几次,而且只能在秋冬季的时候去。”

“为啥?春夏没水吗?”

“春夏有狄人,我军将士赏罚分明,姑娘不愿意的事没人会强迫,但你要是被狄人抓到,那下场绝对不会好。”

“绝对不会好...我又不是不知道,但现在不就是深秋吗?那我们啥时候去一趟温泉,哦不,去考察地形和草场,回程的路上顺路去一次温泉,如何?”

“不用如何,这本来就是最常见的流程。”话讲到这里的时候,岳枫已经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脱干净了,尚凌薇也因此得以见到这个所谓的边塞第一女将的身体。

好飒啊,这是她的第一印象。

凹凸有致的曲线,紧实且又不过分突出的肌肉,有力且强壮的大腿以及看起来就挺翘的屁股小腿光滑线条流畅,玉足白嫩脚趾嫣红。重新往上看的话,腹部隐约能看到六块腹肌的曲线,小小的肚脐也被拉成了细长的一条,额外的美型。与之相比胸部却是最让人意外的地方,失去亵衣束缚的胸部像水袋一样被重力捕获产生些微形变,却一眼就能感受到那团脂肪带来的绵软和弹力。乳房上的两颗乳头小巧玲珑,乳晕的大小也是恰到好处的可爱。而在随着双手提水冲洗时,乳房也随之一摇一晃,纯洁白皙像是刚蒸好的精致糕点,甚至晃得尚凌薇有些发晕。毫无疑问,这真的可以说是完全不输于自己的身体。

不过对于那些老派的男人们来说,筋肉紧实有腹肌的女子,或许天生就不太受待见吧。想到这里,尚凌薇叹了口气,自己这幅娇柔软弱的丰满身体当年倒也的确引来了不少肮脏的苍蝇,或许学着将军她练一练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身体很漂亮。”

“谢谢。”

客套完之后,尚凌薇也认命般地拿起之前放在水桶里的木瓢,虽然双手被锁链铐住,但这种程度的自理还是能勉强办到的。不过在水流从脖颈处倾斜而下之后,她也感受到了来自于身前人的视线。

“怎么了?”于是她原样问了回去,“看我干什么?”

“不,没什么。”岳枫倒也没做什么表情,同样淡定地回答道,“你的身体也很漂亮。”末了又补了一句,“娇柔的样子相当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或者,施虐欲。”

“施虐?你们军营里还有这种人?”

“可能有吧,但是你误会了。”岳枫抬起头看向北方,“我们会管住自己的兵,但是他们可不会。”

“他们?狄人?”

“是。”她用沾湿的布一边擦拭着上身一边回答道,“掠袭的时候男人除了精壮年外全部杀死,留下的充当苦力,女性里小孩会被卖做奴婢,还能动的老人被要求去照顾他们的牛羊,而适龄的女子则会被当做战利品,层层分发下去。”

“这样啊。”

虽然尚凌薇并没有继续了解的意图,但岳枫还是接着说道:“最次的战利品会直接下发给士兵,随他们肆意发泄,是死是活全凭天意,稍好些的战利品会被一些小头目霸占去,凌虐数周后再拖着残破的身子被送到军中的妓院,而最好的战利品。”岳枫顿了顿,“比如二十年前的某位大将之女,被他们抓到之后,先是由他们的可汗玩弄,然后再一级一级地挨个送下去供人享用。而在这场全军狂欢结束的时候,她会被肢解,然后亲眼看着猎犬啃食自己的四肢,男人们则像是使用器具一样继续强她直到她死去,头被砍下来插在木桩上,身子掏空内脏做成人皮灯。”

“真是野蛮。”尚凌薇既害怕又厌恶地抖了抖。

“是啊,真是野蛮,他们现在变得无法沟通,更是不可理喻,但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边军才必须守住脚下的土地,守住国界的大门。”

岳枫用最后的水冲掉了身上由皂角带来的浮沫,随后披散着黝黑的长发站起身。

“我国与狄人血海深仇,势不两立,尚小姐,虽然我还不确定你和通敌的尚家主谋是否有什么关联,但我希望你不要去做一些傻事。”

作为回应,尚凌薇放下手中的木瓢,笃定地说道:“放心吧,我尚凌薇不是什么不忠不义之人,背叛亲友祖国之类的事情绝不会做。”

第三节

当晚洗过澡,便也没了什么事情。岳枫简单披了两件衣服走在回营帐的路上时,才想起这尚家女的住处还没有安排。一回头看过去,果然她正哐啷哐啷地跟在自己的后面。

问题是军中原本住着女性的帐篷已经被拆掉腾出位置留给柴火,虽然把她单独关押到一个偏僻的小营帐里肯定可以,但毕竟军营里都是如狼似虎的大男人,她又是个负罪之身,半强迫的情况下恐怕多半会答应。

“喂。”想到这里,岳枫便开口喊道,“你...”

“我不叫喂。”哪知对方没好气地呛了回来,“我有名字的。”

“好吧,尚小姐,今晚你就跟我来,住我的营帐里。”

“哼,想我也没有拒绝的权利。”

作为全军的总帅,岳枫的营帐却显得极为朴素,虽说也有敌人袭营时无法第一时间发现的考虑在内,但主要还是为了凸显她的治军理念。

“这怎么这么小啊?欸这也太小了吧?”跟着进来的尚凌薇惊讶地说道,“我在县城里的牢房都比这个大,你这待遇真的是大将军?”

岳枫懒得理她,只是把提前嘱咐准备好的被单递了过去:“拿好,自己想睡哪儿睡哪儿去。”

“什么叫想睡哪儿睡哪儿?”尚凌薇看着不大的空地傻了眼,“我还能睡哪儿啊,这不只能跟你挤一块儿吗?”

“那就挤。”岳枫铺好额外的褥子后,褪去衣物躺了下去,“不然的话你可以去和那些男人们一起,或者冻死在外面。”

看着眼前女人无所谓的态度,尚凌薇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个“靠”,但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能学着对方的模样铺好褥子,然后尽量将锁链甩在一边,躺在上面。

咦,还挺暖和?本来以为不穿衣服的话会很冷。

“行,那我熄灯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继续商讨如何查证草场的事情。”岳枫从被褥里探出身子,吹灭了营帐边的火烛,“睡吧。”

**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岳枫还是如同往常一样醒的很早,但是睡在自己边上的那个女孩儿呼吸依旧平缓,似乎还没来得及和周公聊完天。

她本打算掀开被褥起身,一定眼却发现不知何时尚凌薇已经扔掉她自己的被子攀附到了自己身上。修长光滑的大腿很没淑女样的盖在自己的阴部上面,洁白纤细的手臂则搂着自己的酥胸,不仅没有要放开的意思,手脚末端的铁链还贼沉,她个小姑娘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挪过来的?

默默叹了口气,如对方这般年纪的姑娘理应被百般呵护恃宠而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牵连而在大众面前被羞辱,最后只能在萧杀的野外军帐里和自己挤一块小小的地。

“喂,尚小姐。”她轻声叫道,“麻烦你挪一挪,我得起床参加朝会。”

女孩儿没有回应,岳枫便尝试着挪开对方的手臂,结果不挪还好,一挪就整个人都靠了过来,一边嘟囔着“阿妈”一边把脸埋进了岳枫的侧乳里,软乎乎的触感似乎也让睡梦中的她也很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这声“阿妈”触动心底了某些情绪,总之岳枫叹了口气没有再试图驱赶。当询问情况的传令兵前来的时候,她也只是隔着门帘让将军们自行研讨。

就这样任由这个弱小的女孩儿抱着自己直到中午,或许是肚子咕噜噜作响的缘故,尚凌薇终于是悠悠转醒。

“唔,奇怪。”双眼还有些模糊的她看着面前两个大白馒头,不由得生出一些疑惑,“是阿妈?咦,不对,我是在?”

少女猛地支棱起身子,罔顾自己上身压根什么都没穿,就这样把玉乳暴露在有些寒冷的空气中,刺激的她一哆嗦,只能又趴下缩回被子里。

“你醒啦?”此时的岳枫表情已经只剩下无奈,“我还真没想到你会睡这么久。”

“我?睡?”尚凌薇看了看四周,阳光业已穿过营帐的底层漏了出来,而随着肚子的叫声再次响起,她终于明白现在恐怕早已是晌午。

“额,我,那个!”女孩儿神色慌张了起来,“我没有耽搁你的军务啥的吧,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叫我啊。”

“没有的事。”岳枫从营帐边缘拿来衣物自己穿上,“今日除开你提供的情报外并没有太多事情要做,不如说随着冬天来临,我们能做的事情本身就会越来越少,甚至如果严寒到来,还得拔营回到县城里待着。”

“是这样啊。”尚凌薇下意识地反问道,“那我们现在是?”

岳枫此时已经穿好了内衣站起身开始套外衣:“现在先去吃饭,吃完饭你再跟我来,我们去中军帐里和将军们讨论一下,这次侦查要如何安排的问题。”

在营帐外简单解决了午饭后,尚凌薇跟着岳枫的脚步再次来到了大帐里。掀开帘子后,一众将领显然已经在这里等待好一会儿。

“将军!”“将军!”

“免礼,今天下午我们不做军棋推演,来,这位是昨天你们大部分人都已经见过的尚家孤女尚凌薇,由于她身负重要情报,所以我允许她戴罪立功,来,你来和将军们讲讲。”

“我明白了。”

虽然中军帐的沙盘并不足够大,但将军们大都知道沙盘之外的模样。尚凌薇的讲解在他们看来自然也就有了极高的可信度,毕竟很难想象一个从未来过边塞的女子能如此精准的知道草原深处的水源位置。

“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一位将军问道。

“是我父亲私藏的地形图,我把它背下来了。”

众将立刻私语起来,那这样一看尚家通敌的事情还真没有冤枉。

“这份情报究竟怎么来的其实并不重要。”岳枫坐在主位上下了结论,“现在的关键是这份情报的真实性,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去验证,尤其是其中几个关键的大草场,如果那群狄人真的会在春夏时在那里放牧的话...”

“我们的马军就可以单独前往袭扰。”有人立刻补充道,“而且由于知道水源位置,也不会担心补给压力过大。”

“回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主动派出步兵去接应。”“这个冬天我们也应该能装备更多的新式弩箭,平原上绝对和那些狄人有一战之力!”

众将纷纷探讨起战术要如何执行,又要如何保证后勤安全,但随着岳枫清了清嗓子,场面又一次安静下来。

“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她看着其他人严肃地说道,“而现在我们必须提前验证这份情报的真伪,韦将军,你手下的轻骑营整备如何?”

“报告将军,随时可以出动。”

“很好。”岳枫点点头,“出发时间就订在明天凌晨,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探讨一下侦查的路线,以及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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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来到了傍晚,拆分下来的命令已经传达到了营地各处,所有的兵士都感受到了一股战前特有的紧张和兴奋,虽然对于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真正开战要到明年早春。

“话说。”由于白天出了不少汗,又跑去洗澡的尚凌薇问道,“我还以为你会让我也跟去呢,为什么没有啊?”

岳枫停下了手中正在擦着身子的布:“让你去了也没有意义,像你这样连马都不会骑的人,去了也只是拖后腿而已。”

“好吧,那为什么你不去呢?”

“我是大将。”岳枫顿了顿,“何况术业有专攻,轻骑做的事情我做的不一定有他们好,还是不要过分指挥,现场就交给他们自己判断吧,我负责总体方向上的战略就足够了。”

“行,合理,我没什么问题了,哦不对,还是有一个。”尚凌薇从板凳上站起来,来到了岳枫的身前。

“你要干什么?”

铁链子抖了抖,但是并不妨碍她的动作。

戳。

“你这是在做什么?”岳枫不解地看着尚凌薇的举动,对方正用手指戳着自己小腹上的豆腐块儿。

“啊,额,我就是,很好奇这样的肌肉戳起来什么感觉,毕竟你看我。”尚凌薇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我的就很圆润,软乎乎的,不过有些意外啊,你那个戳起来好像也不是很硬。”

“那是自然。”岳枫头上出现几根黑线,“再怎么锻炼,肉体也只是肉体,不能跟刀剑盔甲相比。”

“也是。”尚凌薇回想起今早自己起床时黏着对方的触感,脸变得稍微有些红,“是这样哈,啊我洗完了,我先回帐里了。”

“等会儿。”哪知道岳枫抓住了她的手腕,“你现在的身份可不能单独行动,等我洗完。”

“啊?啊,哦,知道了。”

本来洗完澡的岳枫一直都习惯于顺路巡视一下军营哨备,但现在有这么一个弱不风的赤裸少女跟在旁边,她倒也不想让人感了风寒。于是简单对巡逻队叮嘱几句后,便和尚凌薇一起回到了那个小帐篷里。

“睡吧。”熄灭烛灯之前,她还不忘记调侃一句,“今晚可别再像八爪鱼一样趴我身上了。”

“什,八爪鱼!那是。”尚凌薇知道自己睡相不好,但以往在府中哪会有人说三道四,更何况自己除开阿妈之外还从未和其他人一起睡过,“唉知道啦,不会趴你的,我背过去好吧。”

然而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岳枫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对方架在脖子上的胳膊勒的差点喘不过气。

“唉。”

仍然是放纵对方继续睡下去,好在这一次不是中午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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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一周过后,结合头批侦查得来的情报,第二批兵士也被排了出去。除开验证之前探索的草场情报外,他们还额外肩负着寻找新水源的任务。毕竟按尚凌薇的话讲,她的记下的那张地图里有很多小河她都是没记住的,也就那些草场着重标记,她才有深刻印象。

待到第二批兵士也回来之后,塞外的精制地图终于初见雏形。经过两次验证的情报终于得到了证实,于是在同监军谈过之后,岳枫好歹是把尚凌薇的锁链给去掉了。与此同时季节也来到了深冬,温度已经低到存放在室外的备水都结冰了的程度。不过好在冬季是双方默认的休战期,所以在大战来临之前,岳枫干脆安排军营里的将士们进行轮换,以保证开春的时候所有人都能有充足饱满的作战精神。

而在这半个月间,她和尚凌薇的关系也在逐渐的加深。二人逐渐开始讨论军务和战术之外的东西,也会对县城里商店时令的冬装进行可望不可即的点评。不过最要让尚凌薇开心的,果然还是自己终于洗上了心心念念的热水澡。

“呼~哈!”舒服到呻吟出声,少女在浴桶里大声感慨着,“我从没想到过原来泡热水澡是这么舒服的事情!”

“没有办法。”对此岳枫虽然表情冷淡,但眼睛里还是能看的出几分高兴,“军中条件有限,能每天冲澡已经是极其奢侈的行为。”虽说当初自己花了不少时间才说服军营里的大老爷们儿天天洗澡

冲洗身体是非常简单有效的拒绝疾病的方法,虽然理论上煮沸过的热水更好就是。

“我说枫儿啊。”半个月的相处,尚凌薇私下里和岳枫也越来越熟稔,“这开春要不你就把我晾这儿吧,我不想去打仗,我去了前线也没啥用啊。”

“那可不行。”岳枫摇头否定着,“军营里已经把你当做是吉祥物,或者说幸运物一样的存在了,你现在光是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值岗的哨兵腰杆都能挺直三分,没你不行。”

“欸~好麻烦啊~”尚凌薇是真的觉得很麻烦,“而且那些老爷们儿还想追求我,有的还学着写诗呢,烦得要死,你就不能管管吗?”她用脚戳了戳岳枫的大腿

“这终究是你自己的事情。”岳枫不甘示弱地伸长脚趾拍了拍对方的小肚子,“我是无权干涉的,你如果真的不想有人来烦你,那大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嫁了,这样就清净了。”

“不要,这个绝对不要。”尚凌薇嘟起嘴扭扭头,“我才刚十四没多久呢就嫁人,这我绝对不要,以后的日子还那么长,我可不想就这样定死下去。”

以后的日子啊...岳枫低头有些出神,自己领军到现在也快五六年了吧,那时候只是一腔热血要报杀父之仇,哪里想过什么将来的事情。即使是现在,也只是因为职责所以站在这个边塞最重要的位置上,为了守护自己背后更多的可能因狄人而破碎的家庭而战。

战事结束后的未来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她真的没有想过。

“喂,枫儿你又开始了啊。”尚凌薇挪动着屁股坐到了岳枫身边,稍大的浴盆此刻竟也显得有些拥挤,“一开始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边塞大将军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把藏在心里的那些话说出来给别人听就这么难么?”

岳枫先是沉默,随后才动动嘴皮说道:“不,不是我不想,而是这个位子不容许,至少在把狄人赶尽杀绝前不行。”

“唉,赶尽杀绝,又来了。”尚凌薇放松身子靠在岳枫的肩上,“那些狄人也是,当初就那么一个误会,结果昔日盟友就反目成仇,打到现在也没分出个胜负,倒是两族青年的血流了这么多,有什么意义吗?”

“这句话我说过了,不过我还是要再强调一次。”岳枫淡淡的说道,“不要在外面说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足矣。”

“嗨呀我知道,现在抗狄是主流,达官贵人们可无所谓贱民们生死,倒不如说烈度适当的战争还能让某些将官赚的盆满钵满,对吗?将门之女?”

“我不否认其他家族或许有包藏私心的人存在,但是我岳家,绝无任何这样的想法。我们岳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停停停!知道了知道了,闭嘴吧你。”尚凌薇把手指按在岳枫的唇上,“私下里还说公话,累不累啊,你这话留着跟皇帝说去吧,跟我别这样,烦。”

“是,不烦不烦。”岳枫轻轻拍开尚凌薇的手,“但是凌薇你真的要注意在外面的言辞,有不少人已经跟我报告说你的言论有害于国了,稍微注意一些。”

“好好好,知道啦知道啦。”尚凌薇叹口气,随后偏过身子把脑袋埋进岳枫的怀里,“唉,世间无烦恼,还是软乎乎的奶子抱起来舒服,欸你干嘛?”

“怎么?”岳枫面不改色,“许你揉我的,不许我揉你的?”

“哼,来这一套是吧。”尚凌薇也不甘示弱地抬头大喊,“来人~抓女流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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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欢乐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的缘故,今年融雪的日子似乎比往常来的要早。倘若是在京城里,钦天监的人肯定能吐出一些废话,但这里是边塞,岳枫只知道战争又要开始了。

但是不同于以往,今年,边军将会是先手。

“将士们!”薄衣在身的岳枫喝了不少浊酒,也因此话里带上几分豪气,“这是开春的第一战!这也会是我们边军打响反击的第一战!那帮该死的狄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融雪的时候强行渡河发动奇袭,虽然我们在兵力上并不占优势,但我们的意志远超他们的想象!多的我就不说了,出发!”

渡河作战是尚凌薇在反复确认地形后提出的第一个作战,也是最大胆的作战。强调的是边军主动放弃自己装备精良铠甲厚重的优势,在融雪的初春以轻步兵为主力强行渡河,并袭击敌人位于前线的营寨。尚凌薇在提出这个作战的时候也讲的很清楚,这个作战并没有太大的战术意义,也没有关键的战略价值,其主要目的还是向尚未准备完成的狄人宣告,宣告边军已经有了自主长距离进攻的能力。

战前会议上将军们分成两派争论不休,韦将军一派认为这个作战能有效提升己方士气,打击狄人的作战积极性,而刘将军一派则据理力争现在仍然应该以保守作战为主,大将亲征更是万不可取。

但当争论到了最后,尚凌薇也担忧地看着岳枫时,岳枫却拍板了:这一仗要打,而且不仅打,还得打的漂亮

主帅做了决定,下面的人就要绝对的去执行。于是在这一天的上午,岳枫率领着完全准备的轻装部队出发,准备奇袭狄人先头部队的驻扎地。

而作为军中囚的尚凌薇也只能祈祷,祈祷将士们能如自己在地图上规划的那样平安归来。

好在三天后,最前沿的巡逻队如约发现了我军的传令兵。于是在留守的刘将军指挥下,大量马军和马车载着物资赶往接应之地,一方面补充将士们生存所需,另一方面也赶紧救治可能的伤员。

又过了大约三天,站在哨塔上瑟瑟发抖焦急等待的尚凌薇终于在地平线的远端发现了归来的队伍。虽然身为主将的岳枫表情还有些严肃,但观其他将士们都是喜笑颜开。

“凌薇。”当天晚上,岳枫一边喝着烈酒一边说道,“你的战术的确有效,他们完全没想到过我们会在这个节点上进攻,我们的确重创了狄人的先头部队,但毫无疑问接下来他们的报复也会更加猛烈。”

“边军确认了你的忠诚,现在边军需要你的帮助。”岳枫摇摇晃晃站起身,随后伸出自己的手,“尚凌薇,你愿意作为边军的军师,来帮我们取得胜利吗?”

“我不愿意。”

“嗯,我就知...哈?”岳枫瞪大眼睛。

“我必须说清楚,我对边军和国家并没有什么感情。”尚凌薇毫不在意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但在这里的半个月,无论是你还是那些兵士们,都给予了我莫大的尊重和照顾,所以我愿意出任军师,为你出谋划策,但是我不会是...”

“那就够了。”岳枫打断了对方后面的话,“我不在乎你究竟支持谁,又或者恨着谁,只要你帮我打狄人,我就允诺会给你应有的东西,如果有朝一日狄人真的被赶走,那我定会亲自上书请求陛下的赦免。”

“那现在再来一次,凌薇,你愿意出任我的军师,帮我取得胜利吗?”

尚凌薇抿了抿嘴唇,随后迅速地单膝跪地说道:“我愿意。”

简单的仪式过后,岳枫领着赤裸的尚凌薇来到了默默吃菜的监军面前。

“岳将军。”

“监军阁下,此役尚军师已然是证明了她的价值,那根据军中大令第三卷五节的第六补充项,应该允许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包括衣物,您看如何?”

“将军所言甚是。”监军倒也没直接拂她的面子,但还是坚持着说道,“但根据您说的大令第三卷五节的第七条补充项,每一次立功仅允许罪人拥有一件物品,所以她必须自己想,到底要个什么。”

岳枫转过身,在尚凌薇因不满而嘟起的嘴巴面前摇了摇头:“你也听到了,军令第一,说吧凌薇,你想要个什么,只要能办得到我都想办法去弄来。”

“不是。”女孩儿却有些不领情,“这大令什么意思啊,我都立功了还不能穿衣服?还只能拿一件衣服回来?你们认真的?”

“尚小姐。”一旁的监军解释道,“尚家所犯的罪孽实在太过深重,这已经是酌情开恩之后的结果了。”

岳枫也点点头。

“啧,烦死了。”本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躁动大兵们的欲望注视,但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能要一件,那给我个肚兜,哦不对,给我来个厚实些的披风,这总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岳枫有些惊讶,“但你为何不讨要一件长裙?”

“得了吧,生怕冷不死我是吗?”尚凌薇撅了噘小嘴,“披风能把我包裹起来,夹子夹住之后保温效果优秀,隔绝视线的能力也比裙子好多了。不如说,穿了裙子我怕你那些大兵们眼睛看的更直。”

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最勾人,倒也确实是这样。

“我明白了。”岳枫答应到,“那我这就去给你寻一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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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绝大多数草地的雪基本已经全部融化,而这个时间点一般马上也就到第一波攻击的时间点。只不过不同于往常的地方在于,这次由于边军的奇袭,狄人果然提前了袭扰的时间。

“来了,将军。”一个兵士在岳枫身旁说道,“这尚军师还真不是假把式,这狄人真的说来就来。”

岳枫看了下四周,幽谷两侧的长草里已经埋伏了无数刀斧和弩箭,只等自己一声令下,就要将那位大汗亲率的军队埋葬在这里。

“是啊。”她忍不住慨叹道,“回去之后得好好谢谢她,不过现在,让我们专注于眼前的事情上。”

漫长的行军队伍一点点开到了幽谷之中,但或许是长期浸泡在尸山血海里,那位汗很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大声喊起来,让军队立刻原路折返,但是很可惜,这一切都为时已晚。

“放箭!”“传军令,放箭!!!”

数轮箭雨过后,狄人的队伍已经是人仰马翻,而苦等冲杀时机已久的韦将军终于是按奈不住,站起身大喊一声“随我杀!”便冲将了上去,看的在远处指挥的岳枫满头黑线。

这多大的人了,还在那儿前线跟个伍长一样厮杀,也不知道图啥。

也罢,这是别人的选择,他有他的仇恨,随他去吧。

“传令。”岳枫看着惨叫不断的战场,回头对着兵士们说道,“通知在谷外等候的马军立刻开拨,不能放跑,一定要把那个汗斩于马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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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谷伏击的两周之后,边军似乎是终于陷入了苦战。

“大帅!”一位骑着马的狄人兴奋地说道,“那些所谓的精锐丢盔弃甲,全都被打跑啦,还有您看这个!”他展示着一面缴获的旗帜,还有一个有些发干的馍馍,“这些都是我们在他们放弃的营地里找到的,那些边军真的败了!”

“很好。”大帅满意地点点头,“传令各部,今晚就在边军留下的营帐里凑合一晚,明早立刻拔营横扫县城!”

“是!”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在营地附近的东西两面,早已准备好的边军已经蓄势待发,只等身为主将的岳枫下令。

而岳枫则看向跟在自己身边,除了披风还多了条长裙的尚凌薇。

“再等等。”女孩儿摇了摇从某位将军那里顺来的羽扇,“我在营中留下了大量烈酒,等他们庆祝完胜利,喝的烂醉之后,我们再行进攻。”

“好。”岳枫点点头。

当晚凌晨,狄人的主力大部被边军包围,由于中了轻敌之计导致军中战力本就被削减,又因为被夜袭的缘故士气大降,最终成功逃离包围圈的只有五成不到。

就这样,初春,立春,初夏三场战役打下来,尚凌薇边塞军师的名声不胫而走。不仅坊间有好事者吹嘘这是凤雏再世,边军上下也由最开始的质疑到现在变成全军的拜服。

“哎呀呀尚军师,当初韦某不识好歹,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没有的事。”

军中男儿多豪爽,同时也是绝对的实力崇拜者。现在尚凌薇彻底展现了自己作为军师的作用,那先前还看不起这位小姑娘的将军们自然也就纷纷改口。哪怕是之前没有过好脸色的监军,也亲自来到她面前赔了罪。

“军令如山,还请尚军师多多包涵。”

身上衣服穿起来,尚凌薇的脸色倒也没那么难看:“放心,我又不是那种耿耿于怀的卑鄙小人,监军阁下初心昭昭,所作所为皆是为国为民,严苛一点也正常。”

“谢军师体谅。”

现在在这整个边军里,可以说尚凌薇的人望已经快速膨胀到了仅次于岳枫的地步,不过如此大的名声倒也帮她赶走了不少讨人厌的苍蝇。

“喂,枫儿。”庆功宴的当晚,岳枫和尚凌薇早早回到了营帐里。

“嗯,怎么?”

“我厉害吧?”

“嗯,嗯,厉害厉害。”

“哼哼,佩服不佩服?”

“佩服,太佩服了。”

“嘻嘻。”尚凌薇趴在岳枫的身上,用侧脸肆意磨蹭着她的玉乳,“要是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大将私下里竟然是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我又怎么个样子了?”岳枫微微笑道,“倒是你,如若他们知道敬爱仰慕的军师不好男儿,又会是作何表情?”

“哼,说的你就好男儿一样。”尚凌薇戳戳岳枫胸前的蓓蕾,“我们彼此彼此好不好。”

“是,彼此彼此。”

尚凌薇突然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岳枫的面庞。而岳枫也不回避,任由对方的视线扫过每一寸肌肤。

又过了一会儿,女孩儿闭上了眼睛,只是仍然仰着头。

岳枫会意,便也俯下身去,只留下黑暗中的耳鬓厮磨。

第四节

与此同时,尚家遗女在边关打出名号的消息也在京城传开。青楼里茶馆里酒家里客栈里所有听到的人都直呼不可思议,但在听完说书人的口技后,便也不得不拜服。

“这个尚军师啊,就如同那岳将军的背后的女人一样,通晓古今满腹经纶,头一道出谋划策就成功灭了狄人的先锋,这狄人吃了亏要报复,又被她料到,一仗直接灭了人家的可汗!等对面可汗的儿子又打过来,岳将军采纳她的建议示敌以弱,假装丢盔弃甲,实则大军埋伏,最后打的狄人哭天喊地!只可惜最后被那个可汗儿子给跑了去。”说书人折起手中的纸扇,“再说那军中大小悉事,岳将军都......”

一家酒楼的某间包房里,也有两个“满腹金轮”的中年人在讨论着这个事情。

“我说李大人,这遗女,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哼!她能知道些什么?”

“她的父亲尚广利可是。”男人压低声音小声说道,“可是我两亲手栽赃的啊,如今偏偏他女儿活了下来,这难道不是有些麻烦?”

“也对。”另一个男人沉思了一下,“那张大人您的意思是。”

“咔!”男人比划了一下脖子,“老办法,里应外合。”

“不不不。”另个人摇了摇手指,“张大人来京城晚,不知道那位岳将军的手腕,这事儿不能用老办法,但是依我看我们完全有更合适的选择。”

“更合适的选择?”

“尚家与狄人本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当时我们所做的不过是顺水推舟,而现在。”男人敲了敲桌子,嘴角露出一丝邪笑,“只要设个计就好,必定能让尚家遗女,死个明明白白!”

“设计?什么计能骗到她?”

“不用骗。”男人开口大笑,“堂堂正正,告诉她就好。”

**

近半月之后,得到狄人再次出击的消息的岳枫,听从了尚凌薇的建议,亲率大军前往阻击。

而和最开始的三次,以及那之后的数次战斗一样,来自后方的料事如神的判断极大振发了我军士气,也是没用多久,便彻底击溃了来袭之敌。

但在岳枫正准备安排马军追逐收割的时候,从大营里来的传令兵却传答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尚军师,跑了。

“什么叫跑了?”岳枫很久没有生过气了,“你说清楚,跑了是什么意思?!”

“禀将军,尚军师说是要出门散心,牵了匹马就让守卫开门,小的们反复劝说至少带上些亲卫,结果都被拒绝。”

“那人呢?她不是去散心吗??怎么就跑了!?”

“将军,狄,狄人的部队出现在了那里,少数跟过去的几个亲卫都被箭雨退阻,然后军师她,她就。”

“她就什么?”岳枫感觉自己脑袋快炸了,或许那时就不该教她骑马,“你说啊?!”

“她就进了敌阵!被狄人裹挟着往草原深处退去了!”

“不可能。”岳枫虽然气,但她没有拔出宝剑,因为她知道这些传令兵绝对可信,“不可能,不可能!你是想说尚军师通敌?!”

“将军,在下也不知!”

看着那个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兵士,岳枫心里的怒火只能发泄在别的地方。

“还愣着干什么!”她大声喊道,“备马!立刻回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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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另一头,狄人的军帐里,尚凌薇正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新可汗。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说。”那男人淫笑着,“你来的路上你没看见?你弟弟不就立在那里的嘛?”

尚凌薇立刻像是疯了一般夺帘而出,然后在军帐外大约数十米的地方,确实地发现了那个插在杆子上,立在路边的人头。

“啊...啊...”她步履蹒跚地走上前,那的确是个小孩子的头颅,但是怎么会呢,不会的,明明自己收到的信里说,只要自己过来的话...

“只要你过来,我们就会把你弟弟放走是吧?笑死。”从大帐里跟着出来的可汗吐了摊口水,“你们的人亲自揭露你弟弟的身份,现在还把你骗到这里,就这种内讧的程度,难怪打了这么多年都打不过我们。”

“啊...怎么会,他...”尚凌薇颤抖着撩开从尸首上垂下的发丝,出现在其下的的确是那张自己熟悉的脸。

“让这小子写了信画了押之后我们就把他砍了,不是草原的血脉不能留,不过他倒也是有种。”大汗轻声笑起来,“死之前为了让他死个明白,我们告诉他事实是什么样,结果这小屁孩竟然差点把信纸抢过去撕了,还好我们反应快,不然可骗不到你。”

“你,你们,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啊...”

“哦对,你不用担心,这个杂种的亲娘现在也死了,竟然瞒着草原的男儿和你们这些人皮禽兽私通,该杀。”

“人皮禽兽...”尚凌薇气的哆哆嗦嗦的,“我们是人皮禽兽,那你们是什么!你看看你们做了些什么!残害百姓,虐杀乡民,现在连孩子也不放过,你们还唔!”

尚凌薇的嘴被大汗用手捂住,接着他说道:“我们是什么?我们不是人皮禽兽,我们就是禽兽!草原可不比你们那里,没有野性汉子可没办法在这里活下来。而只有最最禽兽,最能打,最能带着我们狄人吃上肉的!才会成为汗!”话说到后面男人已经近乎在咆哮。

“唔,唔唔!!”

“不过今年你们确实是让我们吃了不少苦啊,听说也大都是你的手笔是吧。”男人加大了铁掌的力度,尚凌薇的俏脸也因此痛苦地扭曲起来,“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好男儿吗,你知道我们为了活下去又做过多少妥协吗?!不过现在好了,现在结束了,我们抓到你了。”

“唔,咕咳。”男人随手一拳打在了女孩儿的肚子上,内力震的她喉头涌出鲜血,却又被另一只铁掌挡了回去,于是便被自己的血水给呛住。

可汗松了手,学着中原的人们优雅地擦了擦被鲜血染红的手掌,末了继续说道:“哼,你就好好享受人生最后的美好吧。”

“咳咳,咳,你,你要做什么...”

可汗没回话,只是像抗一条狗一样把尚凌薇从地上拎起扔到肩上,接着一路走回了大帐里。而在进了大帐后,又顺手把她丢在地上,好在可汗的大帐里铺了毛毯,倒也不会被碎石子割伤。

“你们都出去吧,那个阿蛮你别走,过来帮我按住她。”

听到命令的其他狄人依次从大帐中走出,只是他们临走前的贪婪目光仍然是让尚凌薇心中一寒。

“按住她的手,按牢实了。”

“明白!我的汗。”

一双粗糙厚重的大手抓住了尚凌薇的手腕,哪怕是正常情况下她都没可能挣脱开,何况是现在刚被用拳击打过的虚弱状态?

“你。”她咬着牙勉强开了口,“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大汗似乎是被逗乐了,“干你!”话一说完,他稍微一用力,尚凌薇那从内地专门运到边塞的薄纱外衣便被轻松地撕开来。

“啧啧啧,你们这衣服真好看,布料真顺啊,算了不撕了,留下来赏给我三老婆。”

“你,放开我,你做什么!无耻,禽兽,人渣败类!啊啊啊啊!”

狄人的汗可不在乎这个中原女子在鬼叫些什么,在这位原始的草原战士看来,女人不服要么打要么操,打了操了还是不服的,就统统杀掉。

由于双手都被人死死钳住,所以尚凌薇的些微挣扎就显得额外徒劳。总之剥去外衣没用到两三下,可汗的手就继续伸向下面的内衣

内衣不同于外衣更多考虑美观,内衣还要额外考虑遮掩和实用,尤其在夏季,透气还很重要,所以内衣脱起来也要麻烦许多,而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妙的尚凌薇的挣扎也大了许多。

“啊啊啊啊!不要,你放开,放开,放开!”她踢着腿,试图踹走面前这个试图侵犯她的人,但很快对方就对不停地按住她的腿感到了不耐烦,干脆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

“呜,呜呜,你起来,好重,你起来啊。”男人的手没有停下,剥去内衣后毫不犹豫地继续摸向最后的亵衣,惹得尚凌薇也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你放开我,不要!不要!!!!”叫声在男人扯开胸前的系带后达到了最大,一对挺翘的嫩乳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中,上面嫣红精巧的可爱蓓蕾看的两个男人都咽了下口水。

“奶奶的,真好看。”可汗伸出手就要去摸,却发现身下的尚凌薇有些不乖巧,“他妈的别乱动了听到没?能不能乖一点?”

少女没有听见,也不想听见,她只是不断地板动着上半身,以及不停地叫喊。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尚凌薇被抽的脑子都懵掉,眼睛转了好久才重新聚焦,“你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老实实地就不用吃这些苦头,非得这样才听话是吧,他妈的。”可汗又抽了一记耳光,不过是另一侧,“女人就是得打,不打她不知道谁是老大。”

眼见尚凌薇没了动作,男人放心的动手摸向那挺拔的双峰。嘶,太软呼了,手指稍微用力便能陷进去,但这触感美妙不说,弹力也是十分惊人,纵然是阅女无数的他也有了一丝如获至宝的感觉。

“我草他大爷,这捡到宝了啊。”男人继续揉搓着尚凌薇的胸部,手指从乳房的底部出发,然后托住,感受乳房压迫在手指上的重量感。接着往上,切到侧面,婆娑着因重力而形成的弧线,最后又再一次张开整张手掌,框住手里的这对大奶,然后狠狠地收拢,尽情体验那绵软的碰触。

当然,松手的一瞬间,乳房回弹到原来模样时的场景,也是分外的让人愉悦。

尚凌薇的意识已经回来了,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尝试摆动身子反抗了,毕竟她明白这都是无用功,除了招致更多的痛苦外没有哪怕一丝的作用。

但她又不敢闭上眼,闭上眼只会让其他的感官更加敏锐,所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粗鄙的男人对她的胸部上下其手。

“哟,还哭了啊。”可汗讥笑着,“没点志气,打两下就哭啊,我之前俘获的大辽国公主可是比你硬气多了,当然,哈哈,也比你惨的多了,来,阿蛮,你跟她讲讲我当时干了些什么。”

“是。我的汗在俘获了辽国公主后,由于对方生性顽劣,坚决抵抗,所以可汗命人先砍断了她的四肢,再粗布止血,随后搬到大帐前当做自助的性器供全军享用。”

尚凌薇抖了抖。

“哈,说是全军,其实才轮了七八个人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是的,不过我军也有些人并不讨厌这样,所以那位公主在被轮了大概四五十次之后,就切碎扔到草原上喂狼了。”

“野,蛮。”尚凌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野蛮?哈!随你怎么讲。”可汗肆意地蹂躏女孩儿的乳房,看着它们形变最后又复原的模样,“那你现在被一个野蛮人当做性欲发泄工具,感觉又如何?”

“爬!”

“嚯,看来某人还是不太清楚形势啊?”男人停下手上的揉搓动作,转为用指尖狠狠地掐起了尚凌薇的乳头,仅仅是第一下就让她惊叫出来。

“呜啊!!!!!!”

“怎么了?叫这么大声?”可汗继续掐着第二下,随后欣赏女孩儿的挣扎掐起了第三下,终于到了第四下的时候,尚凌薇的脸色已经是涕泗横流。

“唉哟唉哟,这可哭不得啊,这要是都哭了,那你后面可该怎么办哦?”一边这样说着,男人一边捏住女孩儿的蓓蕾,然后抬高手慢慢将其拉长。

“嘶,唔。”尚凌薇痛的只能发出闷哼,她已经明白求饶没有任何意义了,反倒只会加剧对方的施虐欲。

乳房随着力道的增大距离的增长继续形变着,尚凌薇的脑袋也随着形变程度的增高而加快了摇头的速度。她真的不想哭泣,但是这种酷刑一般的事实在是太痛了。

突然,啵的一声,可汗松开了手,尚凌薇的乳房也跟着缩了回去。只有因刚刚才被虐待过的乳头,不仅稍稍有些变长,而且还渗出了一点鲜血。

“唔。”女孩儿吃痛闷哼一声。

不过可汗没有停下,他整个人飞扑上去,像是许久没吃过奶的婴孩儿一样用嘴死死咬住了乳头,并且毫不客气地用牙齿摩擦起来,尖锐的刺痛让尚凌薇再也忍耐不住,重新大叫起来。

“真吵啊你。”男人稍微松了嘴,“不过就是要这样才好。”

他又一次低头,但这次不仅仅是用嘴,他还用双手将其中一个乳房聚拢成尖塔状,随后连带着乳头乳肉一并吞了下去,在嘴里用力咀嚼起来。犬牙的锋利和口腔的挤压很明显又达到了新的痛苦巅峰,连带着尚凌薇的尖叫声也变得刺耳。

“呼!”咀嚼了一阵后,男人松开嘴起身,“口感不错,软嫩有弹性,而且还白白胖胖的,是对好奶。”他顺手给了这对奶子一个巴掌,“行,那接下来就是下面的事情了,哦不对,还差一个步骤。”

可汗身体前倾,脸靠近了尚凌薇的泪脸:“妈的,这吹弹可破的脸蛋儿,要不是人说必须得把你杀掉,我还真想把你收作小妾。”

男人吻了上去,这是霸道且不容拒绝的吻。而尚凌薇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任人肆意夺取着自己的唇瓣。

“唔!”她突然回过神来,随后就要咬下去。

“咳!咳咳!唔唔唔!”她没能咬下去,因为男人一边激吻着一边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带来的苦痛很快就充满了整个大脑,她开始徒劳地试图用手抵抗,却发现手早就被人按住,她试图用脚踢,却发现自己整个下身都被压在身下。

她没有任何逃跑之处,她没有任何反抗的方法少女只能在缺氧中逐渐晕眩,随后松弛的牙关让男人乘机而入,舔舐吮吸着属于她的蜜液。

就在视野逐渐黑暗,意识快要消散之前,男人终于松开了手。

“咳咳咳,呼!呼,呼!呼。”尚凌薇咳嗽两声迅速喘起了气,但是还没多久,那两只钳子一般的手又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来。”男人说道,“我跟你谈一笔交易,交易内容很简单,接下来你要尽心尽力的主动服侍我,而作为回报,我在享用完你之后会给你个痛快。”

“呸。”终于有了点力气的尚凌薇冲着男人吐了一口,“白日做梦!”

虽然那摊口水并没有吐到可汗脸上,但他还是生出了无法掩盖住的愠怒:“好啊,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配合,我完事儿了之后军中还有无数草原男儿等着轮班,如若不想事情发展到那个样子,我劝你...”

“呸!”这次的口水准确无误的吐在了男人的嘴皮子旁,“你当我傻?我会信你?”

可汗笑了,他突然觉得这女人有点意思,于是他动了动舌头,将尚凌薇的口水舔到嘴里:“啧啧,可以,不愧是边塞军师,凤雏再世,那行,我也不装了。”

男人低下头,铁手一抓便撕开了尚凌薇下身的亵衣,粉嫩光滑的阴唇就这样暴露在了空气里。

“嚯,这都没有毛啊?看不出来中原女子竟然有这嗜好。”

尚凌薇没说话,只是偏过头。

“妈的,刚才亲你那么久,老子早就忍不住了。”

可汗动手褪去了自己的亵裤,尔后出现在尚凌薇面前的,是真正让她花容失色的巨根

“哈,哈?”她有些不可置信,“开,开玩笑的吧?这,这种进不去的?那里那么小。”

“进不去没关系,撑开就好了。”男人低头握着阳器做好了冲刺的姿势,“来,走你!”

尚凌薇害怕地闭上了眼,但预想中的刺痛却并没有到来,于是她又再度睁开,恰好看到对方似乎是因为洞太小而滑开的懊恼模样。

心底生出一丝窃喜,但这份喜悦还没有持续多久,男人就再一次做好了冲刺的动作。

随后他的巨根,准确无误的,直挺挺地撕裂开尚凌薇娇小的阴道,径直往里面插了进去。

疼痛,苦楚。这种程度的难受已经不足以形容尚凌薇的感受了。她只觉得自己的下体仿佛要被撕裂一般被撑开来,钻心剜骨般的强烈感受刚刚传递到大脑就被新一轮的信号覆盖,张开的小嘴也因太过强烈的刺激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声。

“我草,妈的,是个雏儿!”男人兴奋地喊道,“难怪叫凤雏再世,哈哈哈,太紧了!”

虽然是个处女,但男人阳具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缘因为尚凌薇早在对方戏弄乳房的时候,就已经湿润了阴道

她不希望自己是个淫贱女人,所以即使是岳枫也没有告诉。但现在粗壮的阳具借由着润滑不断向深处挺近时,她再也没办法瞒住正在强自己的这个人。

“妈的,没看出来是个隐藏的骚货啊,这么多水。”

男人继续挺枪刺入着,刚才那让尚凌薇失声的冲刺才仅仅是龟头的部分而已。他现在必须一点点开阔阴道内部的肉壁,让这些濡湿的东西渐渐适应男性阳具的存在。

“不要,不要,不要。”尚凌薇受不了了,撕裂下体般的剧痛仍在,但男人却没有停下的自觉,她摆着头哭求着,令人怜惜的模样却只换来了更进一步的深入。

“啊!!不要!顶到了,不要再继续,不要再继续了!”

男人应该也是察觉到自己的龟头顶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但他还是继续向前,逼迫着阴道也向前形变,直到尚凌薇的眼泪都快流干,他才终于将整根阳具彻底没入女孩儿的身体。

“呼!暖和!紧实!太棒了。”他低头笑着,“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变完整的感觉?”

“没,没有...”尚凌薇的声音颤抖着,下体的剧痛让她没法稳住自己的声音,“拔,拔出去,快拔出去。”

“拔出去?好啊!”可汗似乎突然通情达理一般缩回了腰腹,巨根也随之一点点退走,但这种恐怖的异样感还是让女孩儿惨叫起来。

“别叫啊,别急着叫。”男人巨根最后只留下了龟头还在阴道口里面,“现在才刚开始。”

几乎是没有反应的时间,巨根开始有节奏的在尚凌薇那娇小的阴道抽插。每一次根部和阴唇的撞击都几乎让她昏厥,而子口被一次次顶到的难受感更让她有些想吐。但是这些感受男人都不在乎,他只是像在使用日常的便器一样使用着身下的这个少女,无情且不停地抽送着自己的阳具

“不,不要,快,停下。”尚凌薇痛苦地喊了起来,却因为身体的冲击而变得断断续续,“好痛,好痛,好痛啊。”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做这样的事情,枫儿就那么温柔,做起来那么舒服,这个男人却只会使用暴力,如此的不管不顾呢。

可汗并没有听到尚凌薇心里的声音,当然肯定也没有可能听到。他只是尽情享受蹂躏女人快感享受自己的阳具被濡湿阴道包裹吞咽的美好

渐渐地,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和频率的提高,尚凌薇一点点和自己的下体失去了联系。她只能仰起头无助地从泪腺里挤出最后的泪水,接着闭上自己早已干涸的眼睛。

“枫儿会来救我的。”她轻声念道,“她一定会来的。”

“哈!你说岳枫!?”但是男人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尚凌薇的话语,“她会来救你!哈哈哈!没错,她的确会来救你,抓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往那边的大营里送信了,现在你的那个小将军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吧。”

“什?”

“我写过去的信很简单。”男人俯下身子,下体的抽插速度却并没有减慢,“我要你的小将军脱光衣服,当着两军的面在阵前负荆请罪,哈哈哈哈!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你。”

“不,可你本来就要杀了我!”

“没错。”男人邪笑起来,“但是既然能多骗一个,那为何不骗呢?何况我早就想试试那边关桀骜不驯的岳将军了,啧啧,我这辈子都没还草过领兵打仗的女人,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感觉。”

“不行,她不会来的,她不会上当的!”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可就由不得你了啊。”男人突然拽住尚凌薇的头发,“啧啧,真猛,太紧了,快射了,给我好好接住。”

“不要,不要,不要射里面!”

“射了射了!”一大股白浊的液体从男人阳具喷涌而出,尚凌薇只感觉肚子里被不断地注入着暖流。而在男人突然将阳具拔出的时候,黏糊腥臭的东西瞬间伴随着动作洒满了自己的全身。

“呜,呜。”尚凌薇无声地呜咽起来,“枫儿,你千万不要来啊。”

**

“将军!三思啊!”“将军,不可啊!”

“将军!”“将军!”

“都闭嘴!!!”岳枫大喝一声,喝退了周围忠心的将领,“够了,我意已决,前面就是约好的地方,你们不要坏了事。”

“将军!!万万不可啊!”韦无思扑腾下了马跪倒在地上,“这必定是狄人的虎狼之计,将军,在丢了军师的现在,我们边军万万不可再丢掉将军您啊!”

“韦将军你...”

“将军!”另一边的刘常道也突然有学有样,“将军切莫中计啊将军!此去恐怕就不复还了啊将军!”

“将军!”其他的将校也下马齐刷刷跪了一片,岳枫沉默了,但她没有办法抵抗自己内心的选择。

毕竟边塞数十年,有她岳枫不多,没她岳枫不少,堂堂边军又不是真的只靠岳家撑起。更何况,狄人也未必敢在这种事关重大的外交事务上动手脚。

再者,倘若仅自己一人就能换来短暂的和平,那也并非不值。

当然,她最无法拒绝,也是最担忧的,果然还是她自己的军师,尚凌薇。

“凌薇。”她看着地平线的另一端,那些狄人正在聚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

草原之上,岳枫骑着马来到了两军对垒的中界线上,随后翻身下马,然后拍了拍它示意它回去。

“吁!”马通灵性,此时它多半也猜到主人即将受到侮辱,但在岳枫反复驱赶后,它最后还是小跑回了边军中。

信上的要求很简单,也很恶心,可汗要岳枫在两军阵前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走向他们,随后把背在背上的藤条解下来,跪在他的面前,恳求他的鞭打。

岳枫在草地上迈开了步子。最先卸下的肩甲,哐当两声砸在了地上,尔后是胸甲,边军的胸甲是前后合扣成的,所以穿脱起来都要比前朝的固定式胸甲快很多,侧面的扣子一一解开后,镶嵌着铁片的甲胄便也落了下去。

接着是腿甲,腿甲倒是麻烦一些,得从腰部入手,因此岳枫不得不停下脚步,解开腿甲后再继续前进。

倒戈卸甲,边军的阵地里已经弥漫起一股悲凉感,但是按照约定,在岳枫被鞭笞之前,他们不能离开。

外甲全部褪去之后,便是外衣。此时已经是初夏,层层相叠的衣物让岳枫出了许多汗,外衣也有些被汗水浸润,所以脱起来稍显繁琐。总之在脱掉上外衣之后,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继续褪去了下外衣。

但下身她并没有穿多的东西了,所以一条简单白净的亵裤就这样暴露了出来,狄人的军阵里也第一次发出了议论。

“不愧是中原人。”“看着就舒服。”“这布料竟然被用作亵裤。”“喂,你们都不看大腿的吗?又肉又白的。”

的确是这样,亵裤能遮挡的地方极其有限,所以除开阴部的三角区域外,大腿小腿,连带着屁股的一部分都已经暴露在了空气中。甚至说尤其是屁股,亵裤的后方基本就只有一个不宽的布条,所以理论上来讲此时从边军阵地上看去风景会更好。

但许多边军士兵都不太忍心去看。

下外衣之后便是上内衣内衣的材质比起去年秋冬季来讲要单薄很多,透气性也远比那时要好,但就算是这样,闷热的铠甲还是让内衣整个都被汗水湿透,贴在岳枫的柳腰和胸脯处勾勒出迷人曲线

双手拽住衣摆,然后向上拉起,从脖子头部处拉出去。内衣也脱掉之后,她的上身便也只剩下亵衣,或者说缠胸了。

岳枫的乳量一直都比较雄伟,所以从军期间也因此遇到了诸多困扰,最后她得出的结论便是如果要行军打仗,缠胸远比亵衣管用,毕竟上下跳动的两颗奶球如果不紧紧压住,那简直难受的让人想哭。

虽然岳枫现在也有点想哭。

但是她紧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为了救出尚凌薇,这一点牺牲十分之有必要。

不过在解去缠胸或者亵衣之前,她还是先脱掉了鞋子,然后赤着脚踩在了草地上。

不过很可惜,并没有太多视线关注她的玉足,男人们更在意的是胸部,和阴部。成百上千的狄人正注视着岳枫的私密部位,只等她彻底将其暴露出来。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手的颤抖,岳枫一点点解开了上身的缠胸。缠胸布随着动作变得越来越松,而原本被压扁固定的乳房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挺,直到最后一根布袋子因重力坠落,雪白的玉乳和嫣红的乳头便出现在了狄人的视野中。

起哄声和口哨声几乎是顷刻间就爆发了出来,满满的恶意和性欲让岳枫忍不住想遮掩住自己的身体,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做。

此时她离狄人的军阵已经只有数十米远了,她还有最后的衣服要脱。

亵裤的构造很简单,所以脱起来的时候也比较方便。但由于必须抬起脚才能彻底脱掉,所以岳枫为了不停下步伐,只能蹦跳着将其褪去。而这蹦跳带来的身体抖动,再次让阵前的狄人大饱眼福。

终于,除开用带子挂在身后的藤条,岳枫已经彻底一丝不挂。全裸站在这么多男人面前的羞辱感反复冲击着她的大脑,让她似乎下一秒就要抱头蹲下尖叫,但是仅存的理性告诫着,告诫她还有最后一步要做。

取下背后的藤条,岳枫慢慢走到了脸上带着玩味和不屑的汗王面前,她伏低身子,双膝下跪,恭敬地用双手把藤条递了过去,随后张开嘴用带着些微颤抖的声音说道:“伟大的汗。”

“我代表边军和中原请求...啊!!”

啪的一声脆响,夺过藤条的可汗没有在乎岳枫的话语,直接一鞭抽到了她那洁白的裸背上。

“我代表边军和中原...”岳枫咬着牙再一次说道,但一记狠狠抽在翘臀上的鞭子还是让她痛喊了出来,“呃!!”

“我代表边军和中原。”“啪!”

“请求最伟大的汗的谅解。”“啪啪!!”

岳枫忍了下来,这种事情过了这一阵就好了,即使自己的裸背和屁股被抽得通红泛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此我恳...噗。”藤条直接抽打在了岳枫的侧脸上,不过或许是角度不对的缘故,这一鞭只是让她脸摆了过去。

“在此我恳求伟大的汗能够接受我的请降,同时...”一只厚重的脚板踩在了岳枫的头上,狠狠地用后跟把她的头往草地上压。

“同时遵守承诺,释放被你们俘虏了的尚凌薇军师。”

终于念完了打好的腹稿,岳枫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她没有想到更具羞辱性的要求还没有出现。

“喂。”那个可汗收起脚,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把头抬起来。”

“是。”岳枫抬起头,随后却被对方用手捏住了下巴,肆意的打量着。

“我道这边塞女将是个什么人呢,这不就一水灵灵的姑娘么?怎样,要不要做我的小妾,啊?哈哈哈哈哈哈!哦还有。”他站起身,随后解开了自己的裤子,里面露出了被某个硬物撑起的亵裤,“来,舔。”

岳枫的脸上一瞬间百般变幻,但或许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议价的权力,于是只能哆嗦着把身子探过去。

在两军阵前全裸着舔舐敌人主帅的性器,岳枫很想哭,她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是为了凌薇,她别无选择。

用牙齿扯开破布的包裹,泛着浓烈臭味和男性味道的巨大阳具暴露在岳枫的眼前,而在她的背后,终于看清楚主帅即将要做什么的边军产生了巨大的骚动,迫使各个支将不得不挥打空鞭让他们冷静。

“愣着干嘛?快舔!”

有些不敢看,于是岳枫闭上眼睛,张开嘴缓缓伸出了舌头。舌尖在碰到龟头的一瞬间被那味道恶心的一缩,而这一缩也让男人愈发不爽起来。

“磨叽什么,再不干脆点你可就见不着你那军师了。”

听到这话,岳枫只能丢下所剩不多的矜持,大张着嘴把阳具含了进去。随后在几乎要被熏晕的刺鼻气味儿之中,用唇瓣和舌头笨拙地服侍起对方。

“啧,技术真差,我自己来。”

男人的双手箍住了岳枫的头,随后在岳枫反应过来之前,便用力将岳枫的头前后摇动起来。硕大的阳具在这摇动之中反复地插入口腔深处,惹得她生理性地开始干呕,但这干呕却反而加重了喉管的紧致,让男人终于有些舒服起来。

“唔,唔,呜呜呜!”

喉管被堵住,脸也因此憋的通红。岳枫用手拍打着男人结实的手臂,自然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过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因缺氧而昏厥的刹那,男人终于松开了手。岳枫连忙向后退去,一边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一边对着草地不断地咳嗽干呕起来。

“喂,就这就不行了啊?”男人伸手拽住了岳枫的头发,让她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你奶子够大,来,用奶子帮我爽爽,愣着干嘛?还不赶快!”

没有过多犹豫的时间,只能顶着强烈的不适和羞辱感靠上前去。为了达到相应的高度,岳枫半跪起来,稍稍直起了身子,这样让她的侧面曲线完美地暴露在其他士兵的眼里。

“前凸后翘。”“奶子真的大。”“屁股好圆。”“那腰线太诱人了。”

由于不知道到底该如何用乳房去服侍,所以岳枫只是笨拙地用双手托住乳房,然后将男人阳具夹在中间,随后上下挪动着。

“对,对,就是这样,抬头,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岳枫绝望地抬起头,随后她就看到可汗满意地大笑起来:“太棒了,太棒了!!边塞第一女将竟然在两军阵前服侍我!看看你现在的表情,羞涩麻木耻辱愤怒!对!就是要这样,就是要这样的女人才有味道!你最好多挺一会儿!”

多挺一会儿?感到有些不妙的岳枫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但可汗倒也不在意,他抓住岳枫的双手,将其反剪到身后,接着将岳枫掉了个面,然后逼迫她再一次跪在地上。

他握住自己的阳具,对准了阴部间的那条缝隙,在场的所有人瞬间都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毫无疑问,这会是任何女子一生的污点,以及永久的耻辱

边军自然不可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马军上马,弓弩上弦,长戟兵进入阵位,刀斧手也做好了反冲锋的准备,一切都只等将军的命令。

“喂?岳大将军,你知道的吧?”可汗无所谓地用脏手玩弄着身下女人阴唇,“让他们退兵。”

“韦将军!!!”岳枫大声喊道,“不要做愚蠢之事!!!退兵!!!!!”

“尊敬的可汗。”在喊完之后岳枫又忍不住说道,“我做了应做的一切,而您却已经做了远超协议的事情,那现在是不是应该至少先放了尚军师呢?”

“放?放不行,但是能让你见一面,喂,把那个小姑娘抬上来!”

抬?岳枫的眼皮子跳了跳。

在一片嘈杂,抱怨,和混乱中,狄人的军阵被分隔开,随后几个壮汉抬着一个似是女孩儿的人形走了过来。在可汗的示意下,他们把这具沾满精液和汗液的身体丢到了岳枫面前。

“凌薇,凌薇!!!”

万幸的是,尚凌薇还没有死去,似乎只是有些精疲力尽:“枫...枫儿...你真的来了啊...”

“凌薇,凌薇。”岳枫终于流下了热泪,“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竟然,对不起。”

“欸欸欸,你要不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走~”可汗挺身将自己的阳具刺入,钻心的疼痛瞬间撕碎了岳枫所有的抵抗,让她失声痛叫起来。

“叫叫叫,你们这些女人喜欢叫。”男人无所谓地快速摆动着腰,“不过我还这没想到啊,不仅你的军师,连你也是个雏,哈哈哈,我算是捡到大便宜了。”

“枫儿...枫儿。”

岳枫没有听见尚凌薇的呼唤,她现在只感觉整个身子都要被硕大的肉棍刺穿,阴道被迅速膨胀的剧痛一直缠绕着她的大脑,让她连呼吸都几乎要忘却。

“枫儿,呼气!不要停止呼气啊!”

“喂喂喂。”此时那个之前被唤作阿蛮的男人出现在了尚凌薇后面,“没看出来你还挺有精神啊?”他脱掉自己的亵裤,然后将雄伟程度不输可汗的坚硬铁棒冲进了尚凌薇的身体,“还是先担心下自己吧!”

“唔,呜呜呜!你!”尚凌薇的眼角飙出热泪,但这更多的是为岳枫而流,“枫儿,为什么,为什么要来啊。”

“啊,啊啊,痛,好痛啊。”

“枫儿,枫儿。”

可汗加快了自己的抽插速度,这也让岳枫的表情变得愈发痛苦起来,而尚凌薇本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身后的撞击感疼的瞪大了眼睛。

“妈的,两个都是婊子。”可汗啪一声拍了下岳枫那布满鞭痕的屁股,“骚得要命,紧的不行。”

“是啊汗,这个真的是名器。”阿蛮肆意抽插阳具,“被那么多人上过了却还是这么紧。”

“妈的,忍不住了,草,要射了,草草,射了射了射了!!”白浊的精液从马眼涌出,瞬息间就填满了岳枫的阴道和子,“骚货,真的骚,天生就该服侍男人,呼,阿蛮你把她抱起来,咱们回营。”

“现在回营?这个岳将军不给边军留下?”

“留下?留啥啊留。”可汗不屑地往岳枫屁股上吐了个口水,“没了龙头,边军连鸡屁股都不如,走了,让咱们更多的兄弟也来爽爽,享用一下这大名鼎鼎的女将。”

“是!我的汗。”

两人抱着身子还在因痛苦而抽搐的女人们一步步走回营地,而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狄人士兵都面色兴奋起来。要知道这次可汗带过来的先锋军仅千人左右,但刚才轮到了尚凌薇连十分之一都没有。不过这也有她意志坚决,导致只能用阴道一个口子的原因所在。

岳枫和尚凌薇被带到了军营中的空地上,随后可汗就用带着残忍的笑容把二人扔了下去,接着他大声喊道:“兄弟们,不要怜悯,尽情地蹂躏吧!”

“哦哦!!!!”

“噢对了,尚军师。”为了提高效率,可汗俯下身说了一句,“现在如果你不希望你的岳将军出事,那我建议你最好配合一些,不要在想着用牙齿去咬别人了,不然的话。”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也不希望你的将军有什么意外,对吧。”

尚凌薇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然而岳枫却在这个时候主动拉住了她的手。

“没事的。”她用力挤出一个笑容,“会没事的!!!!”

后半段的话语被粗鲁的插入打断,凶壮的狄人骑在她的身上像是使用物品一样在无情地发泄着自己的兽欲,而在另一边,尚凌薇则被从头尾两端同时插入

“唔,唔唔唔!”

粗壮的阳具挤压着喉管,与此同时莫大的痛苦也从下体传来。但是这还没有完,得不到机会的男人们甚至用巴掌扇起了她的乳房,用拳头击打起她的肚子,只为得到那凌虐快感

尚凌薇那边不好过,岳枫这边同样如此。狄人们并没有因为她是将军就变得客气,反而愈发地兴奋起来。男人生来就崇尚征服,而征服强大的女人毫无疑问能带来极大的心里快感,也正是因为如此,岳枫这边的人反倒要粗鲁许多,狂暴许多,甚至有人抱着岳枫以极其高速的频率抽插着,把她的下体磨出了鲜血也没有停。而在下体轮换的期间,岳枫的樱唇也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无数根阳具不顾她的哀嚎和呼喊肆意冲刺,就像是对待不用怕被玩坏的玩具一样暴虐。

但即使这样高效率的强暴着,前锋队也还是有足足千人。很快同时抽插两根阳具已经不能让狄人们满足,于是在一声凄惨的尖叫中,一根粗糙的手指插入了尚凌薇的后庭

“我草,好紧!”

隔壁兄弟的动作启发了正在强岳枫的男人,他也有学有样地伸出手指,只不过或许是他的手指太粗了的缘故,岳枫的菊部一直在排挤他的存在。

“妈的,还治不了你了?”男人深吸一口气随后再次将其插入,但是在插入瞬间阳具被紧紧吸附的舒爽感让他也忍不住骂了一声,原来好紧是这个意思!手指插进去紧,插了之后阴道也紧!

但是一边抽插阴部一边递送手指多少有些麻烦,男人想了想,便让同伴起来,他们换个姿势

“唔唔唔唔唔!!!!”

一根在嘴里,一根在阴道,而突然从后庭刺入的第三根再次让岳枫因撕裂感尖叫起来,却因为嘴巴被堵住只能变成不成型的哼声。

随着这边三个洞一起用的效率大大加快,另一边的尚凌薇也被迫摆出了这样的姿势。只不过男人们更近一步的,要求她用空着的双手来撸动自己的阳具

为了岳枫的安危,她只能照做,而为了她的安危,岳枫也只能照做。就这样被男人们的阳具包围起来,两个女人的身上都射满了来自于雄性的精液,人数也才只过了三分之一不到。

甚至于,已经射精过一次的男人们,听着尚凌薇和岳枫的不成人声的惨叫,看着她俩的凄惨模样,又一次硬了起来。

在这恐怖的混乱和淫糜中,尚凌薇选择闭上自己的双眼。

第五节

“快快快!”数十里外的草原上,韦无思焦急地下着命令,“马军还没有到位吗?他们干什么吃的!想想将军现在遭受的痛苦,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

自请降之始,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满身精污的尚凌薇和岳枫已经被拉去反复冲洗,随后又瑟瑟发抖着被继续轮。不过后来可汗念着也不能这么快把人玩坏,便特许他们回到帐里做。

开玩笑,他要羞辱这个将军和军师,持续地羞辱,把她们像母狗一样饲养,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解心头之恨,才认为这算是报了杀父之仇。

“跟弟兄们说一声,再轮一会儿就吃饭了,吃完饭再继续。”

“是!”

传令兵走后没有多久,却又掀开了大帐的门帘,只是这一次不同之前,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身上满是血污的狄人。

“什!”可汗惊讶地站了起来。

“报嗷!!!”身中数箭即将死去的传令兵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敌袭!!!!!”

可汗手中的酒杯摔落,他突然气愤起来:“来人,快通知他们披甲上马,准备迎敌!!”

这自然是不需要下令就该去做的事情,但是等到他出到账外发现四面八方都有边军围过来后,便知道已经是来不及了。

“妈的,巡逻队干什么吃的!”他大骂着,却旋即醒悟,自己为了犒赏三军所以没有派巡逻队。

“妈的军师和大将不在了都敢来?他妈的,今天我活不了,这两也别想走!!喂!!她们人呢!?”

阿蛮上前一步:“汗,我们应该先去马厩。”

“放屁!跑不了的!今天不把她俩杀了我死不瞑...”可汗的视野旋转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没法说话了,随后一声闷响,他的头颅掉在了地上。

“敌将授首!!”一位披甲精锐马军高声喊道。

“该死。”阿蛮的话也没来得及多说几个字,几支尖锐的弩箭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大约一里外的草地上,韦将军挥手带着最后一批马军亲自进行冲锋。

兄弟们!贼众溃不成军!随我杀!!!”

“杀!!!!!”

而此时,在营地的另一边,赤裸的岳枫正带着尚凌薇在营地中躲藏,以免被走投无路的狄人找到。

只能说感谢那些人在一开始的慌乱,否则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夺刀砍翻几人逃跑。等到那些人拿好武器想要来找自己时,喊杀声却已经接近了他们。

“但是怎么办啊?”岳枫喃喃道,她们现在在营地深处,而狄人的搜索还在不断逼近,除非边军杀的足够快,不然肯定是自己先被找到,更何况如若有穿甲也罢,现在自己不仅赤裸,还因为被反复强暴身体酸软,甚至还带着完全没有战力的凌薇在身边,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办法。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一匹嘶叫着的重甲骏马突然出现在远处的视野里,随后不顾沿途狄人的刀枪,奋不顾身地朝岳枫飞奔而来。

“御空!!”

“吁!!!!”

扶着尚凌薇上了马,随后自己也赶在狄人过来前翻上去,岳枫策马转身,随后巧妙地避开狄人在阵中穿梭。

“枫儿...枫儿...”

“放心吧凌薇。”岳枫定定地对着女孩儿说道,“我们安全了。”

“安...全?”

“安全了,不用怕了,对不起。”岳枫抽了抽发酸的鼻子,“以后我会看好你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身边。”

“嗯。”

**

数月之后,京城的坊间多了新的传言。

“欸你知道吗?都说那岳枫岳将军不好男儿,好女色啊!”

“啊?此话怎讲?”

“欸,这你可别乱说出去啊,好像是皇上要赐婚于岳将军,却被她用自己心有所属拒绝了!皇上好奇到底是谁,结果她就直接说是那尚家遗女!”

“那个罪女?”

“那可不,满朝文武都被吓得说不出话,不仅仅是同性之间有悖人伦,连罪臣之女都敢要,真的太大胆了。”

“然后呢?皇上怎么说?”

“皇上差点没气死啊!当场就暴怒差点让人把岳将军拖下去了,本来这事儿都该了结,但是朝中又有官员举报。”

“举报?举报什么?举报岳将军?”

“没错!这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啊,岳将军这些年在边塞拥兵自重,甚至不止一次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话,当地的县令和官员更是时刻看她的脸色过活,民怨载道啊!”

“竟然是这样!”

“对!而且现在狄患被彻底平定,岳将军也就被夺了兵权,不仅如此,由于在朝廷上多次顶撞圣上,现在她和那个罪女要被再次发配到边疆,隔天就要在街上游街哩!”

贼眉鼠眼的男人眼珠子转了转,随后继续小声地说道:“而且啊,说是要把衣服都给扒光,让她们两个好好反省!”

**

两天之后,刑部的大牢里,岳峰终于见到了处于昏迷状态的尚凌薇。

“凌薇!这!”她在牢房里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盖因为尚凌薇的脖颈的项圈上,乳头和下身的阴蒂上,都穿挂着一个叮叮作响的小铃铛。

“你们在干什么!”几乎是怒吼一般地冲上前去,岳枫摇晃着牢房的栏杆,“刑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被唤作刑大人的太监冷哼一声:“这是我的意思,罪女就得有个罪女的样。”

“他妈的。”岳枫咬紧了牙关,随后在守卫打开牢房的时候趁机冲出去,挥动锁链砸倒两人,接着来到了太监的面前。

“你,你干嘛!”色厉内茬被他完美的诠释,“我,我警告你!啊!!”

沉重的镣铐被抽到他的脸上,让他不由自主地发出惨叫。但是岳枫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挥舞着铁链,直到闻讯而来的兵士将她制服

京城里的亲兵可不认她这个边疆的女将,所以基本上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真是大胆!!”刑太监颤颤巍巍地爬起身,“反了你了,我这就去告诉李大人!让他治你的罪!”

岳枫回以咆哮,却被按住她的兵士抽了巴掌。

一个时辰后,她被带到刑部的审讯场,随后在刑太监的指挥下,如同尚凌薇那一般,用烧的通红的铁针挨个刺穿乳头阴蒂,然后将羞辱用的小铃铛像穿耳环一样穿上去。

当然,脖颈上宠物一般的项圈自然也有。

等到了当天下午,被风声和八卦吸引的人群终于在惊呼声中迎来了游街的官兵。只见他们八人一组,肩膀上扛着一个特别改制的轿子。那个轿子非常纯粹地由一个尖锐的三角形柱子构成,而之前传闻的岳将军和罪女都被绑在上面,一脸痛苦不堪。

“罪女尚凌薇!其父通敌,出卖国本,其本人则勾结外敌,坑害边军!”

“罪臣岳枫!不仅拒绝皇上御赐之婚,还当朝顶撞,甚至放下海口要乱伦纲常,另外还拥兵自重,在边军时多次无视皇上谕旨,但考虑到从军多年,免去酷刑,同罪女尚凌薇一起,判罚流放边疆,止着衣,且永生不得回京!”

人群喧闹起来,领头的兵士用兵器威胁打开了道路。随后轿子被抬动,伴随着上下晃动的叮铃声,两位妙龄女子美好肉体逐渐在他们的视野里清晰。

口哨,起哄,还有人开始扔鸡蛋和烂菜,小石子。由于官军们并没有开口阻拦,所以得到默许的人群更像是发现了新的刺激玩乐一般,愈发大胆起来。

铃铛声伴随着热闹的人群从西街走到东街,再从东街走到南北。直到太阳西落,岳枫和尚凌薇的感官都已经因下身的刺激而麻木,游行才终于结束。

落魄的二人随后被压着出了城,而城外的边军营寨也早已人去楼空。岳枫颤抖着问了问伴随的兵士,才知道整个边军上下都已经被打散,发配到了各个不同的地区。

由于路上不允许她们坐车,所以两人只能这样全裸在官道上步行。叮铃作响的铃铛吸引过不少好色之徒,但好在有官兵压着,他们也只是路过的时候视一下,在驿站休息时则趁官兵们松懈吃饭的时间上手摸一摸。

遭到如此严重,反复,且不堪的羞辱,尚凌薇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光亮。只是岳枫还带着她往前走,她便跟上而已。

从初秋走到初冬,她们终于回到了边塞。一位新的大腹便便的县令接到了她们,护卫们则在任务完成后离去。

“啧啧啧。”那个壮硕肥大的男人咂咂嘴,“物是人非啊,堂堂边军女将,竟然落了这么个下场。”

岳枫没有回嘴。

“行了,多的不说了,你们也有手有脚,恰好长垣的东段需要扩建,你们就跟着去吧,哦对了,那里的徭役可大都是男人啊,希望你们别死在那儿。”

“来人!送...罪人出去!”

“是!”

前往工地的路上,空气再次寒冷,岳枫背着发烧的尚凌薇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雪地中,曾经白皙的玉脚已经开裂通红。

“没事的,凌薇。”她喃喃地说道。

“我曾面对过更糟糕的事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保证。”

听到爱人说的话,意识在消失和存在间漂浮的尚凌薇勉强应了一声。

“嗯。”战火中的倔强百合2

大雪纷飞的深冬。

漆黑的天空完全不见太阳的影子,呼啸的狂风甚至不用开门都能听见。边塞所谓的清晨,除了那由远及近在拍门叫人的官兵之外,再没有一点别的动静。

砰砰砰。“都起来!”砰砰砰。“起来了!”

毕竟这里基本都是戴罪来修缮长垣的苦役,因此官兵也丝毫没有怜悯的意思在里面。连拍带喊,推门之后连拉带踹,直到一整个屋子里的男人们都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来,他才往下一间房走去。

笃笃笃。只是到了这一间房,拍门就变成了友善的敲门。

“岳小姐,尚小姐,该起床了。”

“知道了。”

屋内传来女人的应和,官兵便也低头致意,随后放着紧闭地门不管,继续走向下一间屋舍。

“凌薇,凌薇。”早早便从床上坐起的岳枫摇晃着熟睡中的恋人,“起床了,起晚了可没有饭吃。”

“唔...额......”勉强睁开沉重的双眼,并没有哪怕去尝试耍赖一秒钟,尚凌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双手支撑住床板,强迫自己迅速起身。

“外面还在下大雪,估计是不用去挑砖了。”岳枫站在门边上,听着外面的声音,“估计还是和昨天一样,会让我们去膳房打下手,这样也好,你身上的冻伤也能再休养一天了。”

朝廷的判罚毫无疑问是无人敢违抗的,也正因为如此,在这处工营里呆了不久的二人依然没能领到哪怕一件衣服穿。即使是在刚下小雪的初冬,她们也只能赤着脚走在冰冷的雪地上。

不过这里毕竟是边塞,天高皇帝远。纵然官员和监工对二人的关注程度相较其他的罪人来说更高,但也压不住底层的官兵和百姓们自发地试着去保护。甚至不如说如果没有那些人的帮助,尚凌薇恐怕在抵达这里的第一周就已经死去了。

“脚还好吗凌薇?”岳枫颇有些紧张地掀开被子,随后仍旧是看到了那因伤寒而变得触目惊心的双脚。显然哪怕是数日的休养也并没有让其好上几分。

“嗯,我还好。”

尚凌薇的声音里再无往日于军营里的灵动,只有故作坚强的倔强,即使她下地后的一瞬间就差点倒下去也是如此。

“我背你过去。”岳枫的话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要。”尚凌薇却有些后怕地摇了摇头,“如果被监工发现的话...”

“王监工不会急着出门的,外面下着大雪呢。”岳枫背过身,随后半蹲在恋人地面前,“来吧凌薇,越早过去越不容易被发现。”

“...好。”

没有再推三阻四,二人赤裸的身体在屋内重叠在一起,接着岳枫便推开了门,朝营地内的膳房附近走去。

“直接...去膳房吗?”

语气带着犹疑,岳枫也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即使是在这样大雪的天气,每日清晨的点到依旧是必不可少的。哪怕昨天监工本人并没有亲自到场,却也派了副监过来查验人数。

“啧,我们先去大院。”

如果一定要说夏季和冬季工营的最大不同,那果然还是点到的方式了。夏季的点到毫无疑问相比冬季要苛刻许多,在冬季仅要求一屋,或者说一组人到齐便可前往工地的情况下,夏季则要求一排长屋的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才能离去。

岳枫和尚凌薇在这一点上又有些不太一样,可以说是特殊对待,但她两是和其他劳工都分开来的,不仅住的小屋内只有她们两人,就连冬季点到也是两人到齐即可。这种特殊对待还体现在监工的过度关注和本地官员时不时就会来巡查上。拜其所赐,即使部分劳役和妇人对二人感到同情,很多时候也对监工的过分举止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

“快到了。”岳枫站在门廊的尽头停下脚步,“我看看今天早上是谁负责。”

清晨的点到也是看负责人的,如果是监工本人,那凌薇少不了要吃很多苦头,但如果是副监工的话,虽然没那么好相与,但也不至于故意被分配到最重的活计上。不过最好的情况还是当地驻扎的兵来。这些兵大都认识或者听说过岳尚二人的事迹,因此在这种时候不仅不会为难二人,甚至还会无意间行一些方便。

门廊边,岳枫小心探出头去,不过在看清楚大院里的身影后便松了口气。果然,像这般恶劣的天气,监工他多半是不会这么早就亲自到场的。

“李百长。”没有放下背上的尚凌薇,她直直走过去,“我和凌薇,两人,都齐了。”

“岳...小姐。”百长微微低头示意,随后将旁边屋檐下桌上的签子挪了坑,工营里通常都是通过签子和签筒来记到的,“二位今日便去膳房吧,那里缺点搭手。”

“好。”没有在意对方即使低头也仍旧飘忽不定的眼神,不如说在赤裸发配到这边后早已习惯,岳枫背着尚凌薇快步走向远处的膳房——即使是以她的体质,在这样的冬天于雪地里光脚行走,也只有短时间才吃得消。

前去膳房的路理论上并不会出什么问题,只是当岳枫来到了膳房门前不远处,却还是与最不想遇见的人打了个照面。

“罪人岳枫?”他挑了挑眉毛,不满几乎是顷刻间就要溢出来,“你来这里,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飞快地将背上的尚凌薇放下,岳枫低着头认真回道:“禀大人,罪民应李百长之命携罪名尚凌薇来膳房帮厨。”

“帮厨?”男人咂咂嘴,随后眼珠子在岳枫那姣好的身子上滴溜转了一大圈,才摆摆手道,“李百长也是糊涂啊,怎么把你们两个派到这种地方来,岳大人来我们这儿是干嘛的,是来当伙夫的吗?不是的吧,是来修补长垣的吧?既然如此,还不立刻调转过去,看看工头那里有什么活计?”

“禀大人。”察觉到尚凌薇的脚快要支撑不住,岳枫的语气带上了些急躁,“眼下天公不作美,大雪未停的话,我们劳役即使想去修补也是有心无力啊,还请大人明察。”

“呵,岳大人,照您这么说,难道狄人打过来,我们就跟他们说长垣还没修补完善,请过些时候再来造访?”

“......”

王监工的性格岳枫很清楚,因此她也没有再多话,搀扶起已经有些发烧的尚凌薇,深一脚浅一脚地转身离去了。

“哼,走,咱们去膳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背后的一群人同样离去,岳枫却紧咬着嘴唇不知道要不要挽留。虽说刮着风雪的情况下修缮长垣并非不可,但她和凌薇都是不着寸缕,哪怕呆在屋内都会在半夜冷的瑟瑟发抖,何况是来到了屋外?她也不是没想过去答应对方之前提过的要求,狠下心来去服侍他几次,其实认真地讲自己完全是能放下这份自尊的,然而问题在于恋人的坚决反对。

“枫儿...”她的声音在风雪中听起来飘忽不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凌薇,我...”

“枫儿。”语气稍微重了些,只是单凭她那羸弱的身子,再重也重不到哪儿去,“你肯定又在想去找他的事情了吧,我说过,如果枫儿是为了我的话,我不愿意。”

“但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竖起耳朵确认背后的人群确实消失,岳枫立刻将尚凌薇重新背在背上,“凌薇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也清楚,像这样下去的话,你是不可能撑得住的。”

“怎么撑不住。”尚凌薇在背上反驳道,“反正只要在他们巡逻过来的时候装装样子就好,之前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之前的确是这样过来的。但岳枫感受着背上如羽毛一般随时会飞走般的重量,完全没法去肯定之前这种做法的正确。来了边塞这才多久,她的体重就已经缩减成了这个样子。倘若真的再继续这样耗下去,怕是来年开春都见不到了。

毕竟监工们坐在门楼里休憩,想出来看一眼不过也是瞬间的事儿。如若真的如凌薇所说有装装样子那么简单的话,自己肯定也不会想着去答应他的要求。

“枫儿?”眼见恋人不言语,尚凌薇有些恨恨,“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想去满足他们,你肯定知道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有一就有二,到时候我们和镇上那些鸳鸯楼里的小姐又有什么区别?”

“我不希望我的枫儿到时候变成那个样子,与其让枫儿你卑躬屈膝地去找他,还不如我一死了之来的愉快。”

“凌薇!”

岳枫的声音变得异常严肃,尚凌薇自知刚刚又触了她的霉头,便也没有再继续呛嘴,趴在对方身上老老实实。

“岳小姐?”正是想着事情的时候,李百长却又出现在了二人面前,“你们怎么回来了?莫非...”

岳枫淡然地点点头:“王大人要我们去工头那里看看。”

听到这话的瞬间,李百长便一副无可奈何的了然模样:“明白了,王大人毕竟有他自己的安排。”

告别还在帮其他劳役安排的李百长,也告别了那些完全没有打算掩藏自己视线的劳役们。不过对于这种饥渴的视线岳枫其实还算可以理解,毕竟他们这些劳役可不像那些兵,是完全不存在任何放松途径的。

“这些男人又再死盯着枫儿你看了。”尚凌薇却仍旧有些耿耿于怀的样子,嘴巴在岳枫耳边嚼着舌头,“他们就不能收敛一点吗!好歹枫儿你以前也是个将军啊!”

“将军...”岳枫苦笑一声,“且不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我真的还是个将军,你以为那些男人们就不敢这么看我了么,无非从大胆看变成偷偷看而已。”

“军营就是这么个地方,我还以为凌薇你已经习惯了。”

“枫儿,这里可不是军营。”尚凌薇轻轻敲了岳枫一下,“这里也不是我们之前在的地方,这鬼地方上一次狄人来袭都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管怎么说,边塞的安宁终究是逃不开完备的长垣,因此维护长垣其实也是份很重要的工作。”

“工作啊...”背上的少女叹了口气,“唉,那你说咱们能不能领到些工钱呢?哪怕去镇上换点肉干也好啊。”

“......”岳枫没回话,毕竟哪怕她其实是一个相当乐观的人,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出什么大事的话,她俩恐怕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

事实上从长期来考虑的话,或许真的投奔王监工和本地官员的怀抱当个小妾才是理智稳妥的方案。但这里就有一个问题,如果真的出了点什么大事呢?

这样的考虑并不是完全没有依据。事实上二人全身赤裸的一路从京城走到这里,途中竟然没出什么事,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的事情。

没有勒索,没有侵犯,没有山里面的强盗冒出来,没有路过的地主乡绅不知好歹。虽说围观的民众一直都有,充满欲望的视线从来没少过,但这也未免有些太过反常了。

这样思考的结果,就是导向了一个很明显的答案:虽然边军被打散重组,但想必自己昔日照顾过的同僚肯定在朝廷里多多少少也还有些影响力。再加上她岳家在出事之前于朝中的风评也是极好,很难不认为朝廷里本身意见也不统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将来为自己洗刷冤屈的时日也未免不可能到来。

“啊,雪。”

尚凌薇的话让岳枫抬起了头,随后她发现天空中的雪又变大了,变大了许多。

鹅毛般的白色铺天盖地的从空中飘落,天空也从黑暗被染成雪白。如此盛大的雪,可以肯定边塞之内的村落一定能迎来一个好丰年。

但对于边塞的苦役来说,这种程度的雪,堪比杀人不见血的刀。

岳枫闭上眼,用身体仔细感受了一下四周。也不用多久她便确定,如果还是保持全身不着寸缕的话,不仅是凌薇,就连自己挺不过这个冬天。

得出这样结论的瞬间,岳枫倒是没有急着去找监工。不如说在真的那么做之前,她还得问问那些长期驻扎在这里的兵士,开春离现在大概还会有多久。

李百长应该就是很合适的人选。

在尚凌薇的讶异声中再度调转回头,敢在大雪彻底将通路埋没之前问清楚了状况。了解到那令人不甘的绝望事实后,岳枫最后是心里一横,直接就把尚凌薇送到了旁边的营房里,同时嘱托李百长派人看好她。

“枫儿?”被放下之后察觉到不对劲,想要起身追出去却又被士兵们拦住。她徒劳地试图掰开那些坚实的臂膀,又在眼看恋人越走越远后试图用言语和面前的两人沟通,沟通无果继续转而向不远处的李百长呼救。但很显然不管是这两个士兵还是李百长,都没有要去帮她的意思。

“枫儿!”

张大嘴巴尽力喊出的呼唤顷刻间就被吞没在风雪中,只是岳枫明显还是有听见,抬起手挥了挥算是回应。

在告别尚凌薇之后不久,她便来到了离膳房不远处的一座厢房旁边。站在门前的守卫看到不着寸缕的她之后邪笑两下,也没有阻拦,就这么让人进了去。

同厢房外的萧瑟,肃杀不同,厢房内俨然是一副合家欢一般温暖,明媚的感觉。不仅用厚厚的屏障遮蔽了风雪,就连温度也有充足的暖炉来进行保证。同房外的温差之大,以至于岳枫的皮肤都产生了一些难以注意到的皲裂。

厢房开门后自然不会直接就能见到监工,不然这门一开一关还不得吹冷风吹到饱。绕过面前的屏风,又在内门的两个丫鬟确认过眼神后,才终于跨入被二人打开的内门走了进去。

内门打开后便又是一道屏风,只是这时已然能听到屏风后的欢声笑语了。如若岳枫没听错的话,除了正在开怀大笑的王监工和一旁的常副监外,另有好几个镇上鸳鸯楼的姑娘也在这里。

“来,大人,奴家喂给你~”“哈哈哈,好好好。”

身体一阵恶寒,岳枫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说实话如果有的选她也不想这样,但是没办法,眼下她和凌薇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连这个冬天都没法熬过去的话,何谈未来的洗刷冤屈?

这时厢房内也有人注意到了开门的声音,当即也是用带着醉意的声音问道:“怎么,这膳房还有新菜吗?”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岳枫的脸色更复杂了。毕竟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自己麾下也曾有过这么一个将军,约莫是姓唐。

虽然心里有万般不情愿,但自己已然在李百长那里就做出了选择。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好犹豫的。岳枫心中一定,随后便大大方方地从屏风之后走了出去。

“膳房还有新菜?我倒要看看...”本来正打算接过话头的常副监工看到那抹靓影,就跟嘴巴里塞了布条一样,转瞬就说不出话了,只是用手微微颤抖着指着那边。

“嚯。”唐将军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了玩味淫靡的笑。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新菜呢,原来是罪人来了啊。”王监工收起了脸上的真情表露,转而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怎么?罪人岳枫你是要拿自己来当做配菜吗?”

秀色可餐嘛。”唐将军不怀好意地补了一句。

接连强调两遍“罪人”显然带着些质问的意思,不过“配菜”和唐将军的话却也指出了另一条路,当然也就是岳枫这次拜访打算选择的路。

没有反驳,浅浅扫了一眼桌面,随后便双手交叠放在身下,如同第一次被老鸨领到客人面前的雏儿一般,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王大人,常大人,唐大人,小女子之前多有冒犯,还望三位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小女之前的失礼。”

岳枫愿意在一群男人面前自称小女毫无疑问是做梦都难以想象的场景,更何况她还是这么个全身赤裸的状态。一想到那往日里威风八面浑身带着股凛然之气的女将竟然如此耻辱地甘愿对自己低头,在场的男人们便陷入了震惊之中。

但对岳枫接触最少的王监工却也很快回过神来,只是还没等他主动开口调笑嘲讽,岳枫却早已走近,主动拾起桌旁案几上的酒壶,挨个儿为大人们斟起酒来。

先是最近的唐将军,然后是常副监,最后才款款走到王监工的面前,微微俯身,一边倒酒一边轻声道:“王大人之前的提议,虽然之前我兀自拒绝,但现在我已经深切思虑过了,如若大人愿意不计前嫌,那小女岳枫....”岳枫神态平和,似乎已经彻底认命:“小女岳枫愿意服侍大人。”

“呵。”

王监工先是轻笑,随后便再度张开嘴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春娟,雀儿,嫣红,你们三人在这儿继续好好招待二位大人,常副监,唐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容在下先行告退了。”

言毕,他当即就起身拉上了岳枫的手。出乎他意料的是岳枫的手并不同想象中那般粗糙,反而更多是一种粗中有细的感觉:虽不似青楼女子般细腻,却又胜在摸起来更有质感。

王监这样一说,一旁的常副监和唐将军闻言便也跟着笑笑没多嘴,佯装之后发生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一般继续吃起菜,而那几个被唤到名字的妓也是连忙跟着敬起酒来。

岳枫就这样沉默不语地被男人牵着手,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内室,又在两个丫鬟淡然地注视中离开厢房。

“嘶。”屋门且一打开,王监就缩了缩脖子,“怎么这么冷,这风雪啥时候来的。”

“就在今早。”岳枫小声道。

“就在今早?”王监一挑眉,随后便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喜笑颜开,“哎呀哎呀真是不凑巧,不凑巧,天公不作美,那咱们也没办法不是。来吧,这外面着实冷的紧,我俩赶紧回屋里去。”

这里的“屋”显然不是刚才众人吃饭在的屋,而是指他平时睡的那间屋。不过那里离这儿倒是不远,无非也就是几十步路的事儿。

不过哪怕也就几十步路,此刻的王监工也不由得心疼起来。尤其当他意识到岳枫正赤脚踩在冰冷的雪地上,双脚都冻的惨白似乎了无直觉的时候,更是连连加快了迈步的速度,只希望能早一些到自己屋头去。

穿过这条巷弄,再走进这座院门。无视看守院门的卫兵脸上的惊讶,男人迫不及待地拉着岳枫进了主卧。

“王大人。”屋里自然是有着丫鬟的,不过此时她正在整理屋内的床铺,“需要奴婢...”

“你退下吧。”没所谓地挥了挥手,现在的主菜有且只有一个,他不希望有其他女人搅了他的雅兴。

丫鬟懂事地关门离去,末了还不忘去叮嘱院内的其他同伴暂时不要到主卧那里叨扰。

“哎呀,唉呀。”终于在床边坐下,王监连忙抱搂住岳枫的细腰准备说些好话,不过手甫一放上去,一摸到那迷人曲线便有些控制不住,四处婆娑起来,连带着脑子里想说的话也不知道飞哪里去,整个人都一脸猪哥相。

“王大人。”或许是有些话想说,岳枫主动开口道,“小女有件事想和大人商量下。”

“商量...嗯...好,商量...”

“王大人!”岳枫提高了语调,毕竟对方在她身上的手已经越来越管不住,开始往胸前和下身摸了。

“欸!好好好,咋了咋了?”

“希望能跟您商量个事儿。”岳枫稍微顿了顿,确认对方真的在听,“虽然小女的确愿意来服侍大人,但相应的也希望大人能给予小女和小女的...朋友,尚凌薇,应有的待遇,不说是座上宾,起码也不要再欺虐她。”

“唉什么待遇不待遇的,跟了我你们俩肯定是吃香喝辣,来来来咱们别愣着,赶紧...”说着王监的手便又不老实起来。

“王大人。”按住对方的手,岳枫强忍着想要立刻起身离去的冲动继续诉说着自己的请求,“不仅如此,小女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先说出来,那就是我并不愿意献身于您。”

这话一出口,男人的眉头便拧巴起来,似是没能理解到底什么意思:“不好意思岳小姐,你是说你不愿意把身子给我?”

“是...也不是。”岳枫偏过头,一向正直的她此刻竟然有些心虚,毕竟她也知道自己的请求在这种时候稍显过分,“虽然身子不能直接给您,但小女还是愿意服侍在大人左右的...或者说虽然不能用那里,但也愿意用这儿。”岳枫攥着男人的手放到胸上,“或者这儿。”她又带着手挪动嘴边,然后张开粉红的嘴唇,展示着其中诱人的灵舌,“这些都但凭大人...使用,绝无二言。”

既有些被撩动,却又有些无语。王监抽出手指了指岳枫的下体:“这儿呢?不行?”

“抱歉...但是唯独这里不行。”

男人又笑起来了,不过这次明显是被气笑的:“哈哈,我说岳小姐啊,您要拿我开刷是吧?莫不是在开玩笑?我告诉你啊,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果然不行啊.....在心底里嘲笑着自己仅存的天真,岳枫叹了口气:“好吧王大人,是小女失礼了,但也希望王大人答应小女一件事,只求在有了岳某之后,不要再对尚小姐出手。”

不要再对尚出手。王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岳枫的表情,在确认这恐怕的确是对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后,他终于是点了点头:“行,好,没问题,只要岳小姐心甘情愿地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绝不碰尚小姐哪怕一根手指。”

舒了口气,岳枫稍后退一些,侧过身在王监面前再度行礼:“小女谢过大人。”

“哈哈,知道记我这个恩就好!来,岳小姐,坐过来点,我来帮你暖暖身子。”

已经不可能拒绝,不如说这个时候还要曲意逢迎,哪怕知道对方口中的暖暖身子不会这么简单也是如此。岳枫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好的大人。”

抬起屁股移过去,没想到对方拍了拍两腿之间,于是又挪坐到男人的腿间。粗糙肥厚的手立刻像是毒蛇一般攀附而上,肆意蹂躏起之前许多天都只看得着却摸不到的巨乳。岳枫闷哼了一声,毕竟对方的手法实在有些过于粗暴。那副毫无顾忌拎揉锤抓胸部的双手就像是顽劣的孩童稍一恳求便得到了喜爱玩具一般,丝毫没有带着怜惜的态度在里面,完全只是想着用最快的速度将其的使用价值全部消耗。

随着通红的爪印留在了乳白的胸部上,男人总算是多少满意地咂了咂嘴,低头向岳枫看去,而岳枫察觉到对方的目光后便也抬头,随后也是了然地闭上双眼,静静等候征服者的降临。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对女人的双唇如此热爱,但很明显王监工的热爱此时也要异于往常。两片硕大的嘴唇蛮横地压盖在了岳枫的双唇上,随后更是毫不客气地伸出舌头在其上舔舐厮磨起来。

“呜。”

这样被堵住嘴巴的回忆与不久前于战场上被强暴的印象略有重叠,以至于岳枫的双手抓紧了床上的被褥,也只有靠这样她才能释放出心中的不安与愤恨。男人没有在意面前人的心思,他只知道他无比急切地想要将女人揉进身体,将自己的味道留在对方唇齿间,将对方嘴里的琼浆吮吸殆尽。他的舌头粗暴地在岳枫嘴巴里搜刮,又强迫般缠绕在岳枫那无力反抗的小巧舌头上,随自己心愿不断地跳着求偶的舞。

短暂的激吻过后,王监稍微歪过脑袋,错过二人的鼻尖,这样才更方便他将自己的部分身体更加地深入,深入到岳枫舌底,深入到喉尖,深入到岳枫有些头晕犯恶心,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甚至为了那份讨好,她还主动松开抓住被褥的手,改而绕在了对方的脖颈间,温柔地环抱。

女人的主动示好毫无疑问更能唤醒男人心中的野兽,唤醒那最原始的欲望。王监主动松开了嘴,随后手搭在了岳枫的腰间,带着她往床上一坐,接着便在她的胸上轻轻一推,岳枫便毫无保留地平平躺在了床上,面颊绯红,双目含春,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任君采撷。

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嫖客妓女之间也向来不需要。至于这份嫖资究竟是实诚的银元还是似真似假的承诺,其间恐怕并没有什么大的分别。男人就那样扑在了女人的身上,嘴巴吮吸起她的乳头,手也在旁边像是揉面一般用力享受这份绵软。女人则没有因吃痛而吭声,毕竟这样的事情她也在之前有所准备,不至于像个真正的雏儿一样惊慌。

抬起手,温柔地顺着男人的头发,像是在照看自己最可爱的孩子。只是这个可爱的孩子并没有回报以母亲温柔,而是渐渐粗暴起来,让那明显的牙印留在了乳房之上,也让那原本小巧玲珑的乳头被拉扯的快要有些变形。男人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如此诱人且豪迈的巨乳了,毕竟这里是边塞,指望战乱之地的姑娘和京城里一样水灵简直是白日做梦。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见到岳枫后不久便壮着胆子主动与她接触,只为了那副天天在眼前晃荡却永远吃不到的盛宴

“嗯。”

约莫是今晚,不对,是这个早晨室内的第一声呻吟。纵然心底里再怎么讨厌甚至憎恨,身体却总会因为自我的保护机制而促使主人做出一些违背想法的举动。男人空着的手伸到了岳枫的下半身,轻松摸到紧闭的阴唇之后,他立刻就露出了满意的笑。

岳枫的下体已经湿透了。

是之前在战场上被狄人们轮带来的记忆里的恐惧?还是说单纯在那次之后身体的敏感处真的都被开发?岳枫不知道,正如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适才在男人吻过来时会主动打开嘴一样,或许是单纯的本能,或许只是惊惧于记忆的投影。

大手满意地在大小阴唇上来回梭巡了一会儿,接着便摸到了那已经硬挺起来的小豆豆。久经“战阵”的男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女人基本上已经做好了充足的进入准备,于是也没有再多搞前戏,而是打算先安抚好自己的小兄弟再说。

岳枫本就没穿衣服自然不用脱,于是她便主动伺候起男人更衣来。只是如此尤物来帮自己更衣又有多少男人能耐得住性子,褪去棉袄长衣和亵裤后也懒得继续脱上身,直接伸手抬起岳枫的大腿,将原本夹住的肉瓣露出,接着身子往前挤了挤,对准了缝隙里那条仍在泛着汁水的小道之后,一口气挺了进去。

“呜!”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让岳枫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当然这痛感再如何强烈,也肯定不如那时在两军阵前被敌将破瓜的苦楚。

男人也显然察觉到了这一点。虽然心里早有预备,但实际发现身下的可人儿已不是处子的时候还是不高兴地啐了一口:“妈的果然不是处了啊,也不知道哪个男的那么好运能提早享用到。”

岳枫在边疆很有名,因此她的婚姻状况也一直都被当地民众们所关注。而据王监所知,岳枫在此次被贬为罪人之前并没有结婚记录,也就是说除非她在未婚的情况下偷吃果,不然就大概率是被罚之后有人在她来的路上截胡了。

“草,早知道有人胆子那么大,我也不用苦苦挨那么久,看得见吃不着,活受罪!”

男人的腰逐渐开始摆动,同时也将女人带入了自己的节奏。随着身体一次又一次地被冲撞,花心和蜜穴一次又一次地被肉棒爱抚,岳枫终于是要忍不住那来自身体深处无法拒绝的快感浪潮,让那接连不断地呻吟逐渐从捂住的嘴中漏出。

“欸,捂着嘴有啥意思。”王监低头警告着,“把手拿开,让我听听前女将军的叫春,不然......”

威胁很朴素,但也很有用。岳枫如同温顺的白兔一般乖乖挪开了自己捂住嘴的手,随后激烈而又色情呻吟声便立刻填满了整个房间,为冬雪萧瑟的现在平添了许多春意。

“嗯,嗯...嗯,嗯!呜嗯、呜嗯、啊、啊......”岳枫的叫声传到了她自己的耳中,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立刻缝住自己的嘴巴。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明明心里厌恶的要死脑子里也巴不得给对方两巴掌,身体却总是不受自己的控制?擅自在那里娇喘淫叫?

“哈哈哈,好,挺好,你这不是能好好叫出来嘛,嗯,继续,多叫些,叫大声些。”

“呜!嗯嗯!嗯...嗯咿!!慢!呜呜,嗯、嗯、嗯!慢些,慢些!”

“让我慢?”男人笑的很爽朗,但在身下人的眼里却只剩下猥琐,“我还惯着你?我偏不!”

加快了腰间抽动的速度,体力也迅速地消耗起来。王监暂且没了那个意思去说话,转而闷头专心冲刺起来。而当与面相完全不符的硕大胯下在穴中抽查的每一次,都能让岳枫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而当这颤抖连成一片脑海里除了飞上云霄的快感再无它物后,岳枫的腰突然抬起来与背部一同绷紧打的笔直,支撑的双腿和手臂也如同被点了麻穴一般诡异的在颤抖。随着进一步的反应扩展到了骤然夹紧的小穴,王监工便知道又一个女人被自己的胯下征服了。

“啊、啊、啊...啊......呼,呼......”高潮之后便是脑袋放空的无意义呻吟,接着便是猛地失去了力气彻底瘫软在床铺上的身体,以及为了回归正常而不得不张大嘴巴的呼吸。

“休息好了?那我继续了。”

男人可不想管女人有没有真的休息好,他只知道自己的欲望还没有得到满足。而这份自私的后果,便是刚刚才高潮过的岳枫又一次在痛苦中被捅上了云霄。只是之前她还能多少感觉自己舒服地在飞,现在恐怕就是一边飞一边有人在捶打她的脑袋,让她既舒服又痛苦。这两种不一样的感觉混杂在一起,再伴随自己正全裸被不喜欢男人压在身下当性奴的苦淡认知,更进一步地冲垮了她原本在心里构筑的一道又一道防线,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呜,不要、嗯、呜嗯、不要了、不...”

间断的哀求显然无助于事态的缓和,反而愈发助长了对方心中的暴戾欲。在男人也低下头认真且疯狂地甩动着腰部后,岳枫终于是连呻吟声也无法发出,只能两眼翻白如同死鱼一般机械性地抽搐。当然这份抽搐倒是有利于她的解放,随着一股暖流注入了岳枫的体内,男人插在小穴上的巨物总算是消停了下来不再抽动,只是兀自在那里不断地吐着足以让任何女人受孕的精液

“呼,射了射了,舒服了舒服了。”

啵的一声从穴内将肉棒拔出,男人又随手捏了捏岳枫的乳房:“真不错,果然极品,我让丫鬟带着你去洗一下,待会儿我去找你,然后我俩一起去把你那个姘头尚小姐接过来,到时候你俩就住我隔壁,找你也方便,哈哈哈哈。”

“......”躺在床上的岳枫一时间没回过神,片刻之后才从喉咙里挤出感谢的话来。

“是,谢谢大人。”

“欸,见外了见外了,岳小姐的身份能和那些镇上的女人比吗?要叫老爷。”

这是承认把自己当做小妾了吧,岳枫在心里苦笑一声,自己难道还该高兴吗?

但明面上她只是用恢复力气的手臂支撑起身子,随后软软地,甚至娇媚地躺靠了男人怀里。

“是,谢过老爷。”

**

同一时刻,位于南方的京城,本该进行热热闹闹早朝上奏的文武百官们却都在死死地盯着一个女人

是霍兰。她才刚从南边平叛回来,临时清理干净的战甲上依旧能闻到不少血腥气。当然或许这也单纯只是廷臣们的臆想,毕竟觐见皇帝的时候怎么看也不会穿战场上的甲胄。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允许带甲进殿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可以说明许多事情。

霍大将军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只是虽然不像坊间传言的那样让人如坠冰窟,却也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语调。因此虽然有文官重臣试图去质问她平叛时的差错,却终究是提不起胆气,都不用她本人出手,在武官们的帮衬下,那人只几个回合的言辞交锋后便讪讪退去。

汇报完要事,霍兰便静静地等候皇帝的赏赐。金银车马,绫罗绸缎。坐到她这份位子上,其实能赏的都已经赏完了,因此比起这些明面上的奖励,显然接下来要交给她的重任反倒是更让她兴奋

重任是由皇帝身旁的亲信太监来宣的,皇帝本人则是畏畏缩缩地蜷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她点头领命,随后大踏步地转身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近年来霍兰奔走于国境之上,从南到西,从西到东,这一次,她便要久违地再踏足北方,击退蠢蠢欲动的乌人。

霍走之后,大殿里的死气再度活络,文武百官又开始彼此争锋辩驳。眼见着朝堂又回归了平时的样子,小皇帝便也再度挺起身,装作自己明晓一切般在台上旁听。

“将军。”出了皇城,她的部下立刻围上来,“王大人的信,他说都按您的吩咐去做了,乌人那边大体和您预想的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儿?”

部下显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就昨晚,当时夜深,我就没有再...”

话语被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逼人的寒气不知从哪里冒出,有那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膝盖都要软了下去。

“军情紧急,厘清自己的责任,勿有下次。”

“是,将军。”

“郭大人那边呢?”

部下愣了愣,随后赶忙说道:“郭大人那边尚未有回信,不过南蛮那边我们走之前业已打散了诸部...”

“给留守的鹞子们知会一声,让他们记得尽快把郭大人的回信交给我,一个时辰后拔营出发。”

“将军?难得回一趟京城,不稍微歇息下?至少跟其他将军们打个招...是!”

凝视之下,疑问最终变为了臣服,看着部下骑着快马前往京城里某一处地方后,霍兰便也翻身上马,一夹马肚往着城外而去了。

官道不可谓不宽敞,只是等到了临近城门附近的城区后,人流却愈发地拥挤起来。霍兰大概猜得到这是京城附近的灾民,不过天灾这种事并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要去处理的是人祸。至于那些负责治理天灾的文官们什么时候能把那些赈济发放到位,那就不是她能知道的事情了。

来到城门下,大将的脸便是最好的通关令。城门向东,霍兰本以为会面对刺眼的阳光因而眯起眼睛,却没想到面前的太阳却带着几分血红,懒散地趴在地平线远方,像是垂垂老矣的夕阳。

“驾!”

**

“敌袭!!!”

原本还软在床上的岳枫瞬间支起了身子,在她一旁的王监工则是不满地咂了咂嘴,只是依旧沉浸在睡梦中。

自打自己归身于他以来,时间已过了将近一月。这一个月里凌薇的病情终于好转,却又在和她二人独处时没了往日里的生气。岳枫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做这般下三滥的事去取悦男人,但当时的确是没有选择的余地。

除开与尚凌薇的事儿,这一个月以来乌人的袭扰却愈发频繁。大雪过去之后已进入开春,地上积雪尚存,按理来说乌人大不会这么早的来打秋风。但想来或许是去年的那场大雪同样也拷打了他们的牛羊,所以开春之后才会这么着急地寻找突破口。

军队之间互相提防,小股部队彼此袭扰,民间却依然有大着胆子的商人来往贸易,这便是乌人这边的边关常态。当然,由于乌人的部队机动性要好不少且又是主动出击,总体而言还是关内的亏损要来的多些。

岳枫此刻起身也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其实真论她现在能做的事恐怕并不比镇上的其他女子多多少。因而听着锣鼓坐起身之后,她便用被子盖住赤裸的胸口,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远远的马蹄声,怒喝声,兵器的交错声,推门声,点燃的火把声。

这次好像有些不对劲。意识到这点的岳枫皱起了眉,要知道先前的几次袭扰都是派小支部队去驱赶一下就结束了,哪里像今天一样这么大动干戈。听声音怕不是整个营都出动了。还有那些马蹄,正在由远及近,那些马军不是自己人。

一掀被子飞身下床,下意识地就要张口唤来侍卫去通知各位将军。但等站稳在地上,听到了床上男人的梦中呓语后,岳枫才悲哀地发现自己早就失去了以往的理所当然。

“大人,王大人!”用手轻轻地推挤着对方,没多会儿就让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来宝贝儿。”王监工一把将赤裸的岳枫拉入怀中,手也不客气地享用起那对看着就勾人的巨乳,“先给爷爷亲一个,大早上地怎么跑被子外面去了...”

“大人!”岳枫打断了对方,“事情有些不对劲,乌人可能来扣关了!”

“什么乌人嘟人的,一大早发什么神经。”男人张口低头含住岳枫乳前的一颗樱桃,细细舔舐随后又用牙齿轻磨,惹得身体敏感的她不住发出一声怪叫。

“不是的大人!我,嗯~”

粗糙的手指熟练地伸进了下体的缝隙中,慢慢地扣弄着,发出阵阵淫靡的水声。

“一大早就主动来找我求爱了,真乖。”

王监工的嘴巴缠上来,逮着不断后退试图躲避的岳枫猛亲,偏偏岳枫还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甚至时不时胸部被抓一下下体被扣一下身子还会跟着一软,差点就软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不是,大人!真的有急事,是边塞外的那些乌人,乌人来扣关了!”终于,好容易抓到了机会,岳枫把话好好地认真地在男人耳边说出了口。讲真要是再不说的话,那挺起的阳具怕不是就要当场插进去,来一出白日宣淫了。

“乌人?你说那些乌人?”王监工眉头紧蹙,有那么一瞬他想狠狠地拍一拍岳枫的屁股来表达自己的不满,但很快就通过屋子外的动静意识到情况恐怕确实有些不对。

同岳枫一样飞快地坐起身,虽是色字当头好吃懒做,但长期坐守边关的又有几个是好相与。面色凝重地听到营地外金马交戈后,还没等他下令叫仆人进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王大人!”外面的侍女焦急地呼喊着,“常副监工说乌人来了!让您快些备甲督战!”

“放他娘的狗屁!还乌人来了,就算乌人全军男女老少都压过来,他们又能有多少人!你跟传令的说我马上就到,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什么胆子!”

侍女似乎有些被吓到:“那大人,需要我们帮您更衣...”

“不需要!你让所有人都在屋子里好好呆着!不要出去走动。岳儿,来伺候我更衣。”

岳儿说的是岳枫,曾经的女将如今也接受了这个称呼,仿佛她真的只会是一个小妾。

两人穿好衣服后来到屋外,却发现尚凌薇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王监工没有理她,尚凌薇便和岳枫对过了眼神后选择默默跟在她后面,一如往常。

“大人!”院子门口马倌已经备好马牵了过来。

“吁...”翻身上马一气呵成,肥胖的身体此时看起来竟有些壮硕,“驾!”

“枫儿,我们怎么办?”看着男人急匆匆远去,尚凌薇平静地问道,话语里既没有埋怨,也没有责怪,就好像之前那一个月两人的关系一点问题都没出。

岳枫先是看了眼马倌,随后便直接往大院的马厩那边走:“骑马跟上,得快一些,乌人很有可能是有备而来。”

“知道了。”

两人不顾马倌的拦阻在马厩里夺了一匹骏马,随后便随着先前王监工踏出的马蹄印,跟在后面追了过去。如无意外的话他们的最终目的应该会是位于附近的大营,毕竟驻扎在劳工营附近的士兵其实算不上多,大部分边军士兵都驻扎在县城旁边的大营中。

“为什么会是乌人?”靠在岳枫温暖结实的背上,尚凌薇问出了这个问题,“乌人已和我们通商多年,虽然偶有摩擦,但一直都相安无事。”

岳枫知道这是自己的军师在帮自己理清逻辑:“但是乌人似乎在最近一个月加快了袭扰的频率。”

“说不通,乌人不像狄人那样有强大的部族力量,他们的草场也不如狄人那样丰美,他们的人口也不像狄人那般增长迅速,除非...”

“除非乌人也同狄人一样,再次出现了一个统一各部族的大汗。”

“还不够。”尚凌薇沉思道,“对于他们而言还不够,虽然此地的兵力没有我们以前待的地方充足,但训练有素的边军要击溃乌人简直是再轻松不过的事,即使是全面联合的乌人,他们的实力也不如鼎盛时期的狄人,要知道长垣修这么长,不就是因为狄人的机动性和力量都太强。”

“确实,此地的边军本来也是为了防备狄人而设立的存在,而为了保证兵士战斗力更是长期同我们原先的驻地执行轮防,虽然...”岳枫脸色一凛,她忽的想起了之前京城那些肥头大耳的武官所做的事情,“虽然他们打散了边军,但我相信哪怕没有老将领导,边军的本地老兵也足以击退乌人了。”

“如果只是乌人。”

“如果只是乌人...吗。”

岳枫沉默了,马蹄声和风声呼呼地往她脑子里钻,几乎要盖过一切,除了那份对狄人的忌惮。

当初趁乱斩杀狄人的汗之后,她们的部将并未自作主张乘胜追击,而是先护卫着她和凌薇两人回营。按理说岳枫和尚凌薇只要有一人清醒就必定会下达追歼狄人的指示,但当时被严重折磨的她们几乎是在确保安全后就立刻昏了过去,而岳枫记得清楚,她当时昏倒之前尽力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便是“护送军师回营”。

扬了扬马鞭,试图驱散心中的懊恼。但又觉得事情不该那么巧。再说了,哪怕狄人旧部真的因为全被自己打散而投奔其他部族,按地理来说再怎么样也不会轮到他们乌人啊,除非......

和岳枫有着同步思路的尚凌薇说出了她心中所想:“我们和狄人交战的时候,恐怕乌人就已经在暗中扩张了,虽然可能性不大,但他们完全有机会吸收掉部分狄人的旧部和领地,这样的话哪怕无法与边军主力交战,袭扰侧后方却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易如反掌吗...岳枫脸色愈加阴沉。虽然当初确实有想过之后狄人还会扣关,自己还担心过韦将军和刘将军他们能不能...边军主力能不能守住,但现在看来自己应该不用怕了,毕竟如果狄人真的被周边部族吸收了的话,那些草原部族彼此之间互相牵制的概率远比大一统之后进攻中原的概率来得高。

然而乌人的问题,却是迫在眉睫,急需解决。

“驾!”

驰行近十里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大营附近,只是同她们二人预想的不一样的,此地包括远处的县城,都已经沦为了战场。

看着那县城里燃起的硝烟,岳枫立刻就明白过来是有内应夺了城门。

原来如此,吸收了狄人残部本来实力就大涨,如今偏偏还遇上了严酷的冬天冻死不知多少牛羊,转眼开春雪融却又如此之快,那还有比此刻南下劫掠更好的机会吗?

袭击其他的部落,草场未融雪不说,其他部落恐怕也在适才的严冬中损失惨重。而南方的众多县城显然看起来更像个香饽饽,不仅财物粮食应有尽有,雪融的也比北方草原快上许多。

“枫儿,怎么办?”尚凌薇的声音听起来相当紧张。

“继续往南,去最近的郡城。”

“不去县城里?我感觉还有救。”

“不打无准备之仗。”抛弃了女妾的身份,岳枫的声音又变成了当年大将的模样,“而且我都算了,你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被夺了兵权的我们又能做些什么。”

“唔...”尚凌薇心有不甘地回头看去,随后便惊讶地出了声,“枫儿快看!城门打开了!是...是乌人?不对,是溃军!他们弃城而逃了!”

弃城而逃?岳枫不可置信地拉住了马。要知道弃城对于任何边军而言都是极其不可能的选项,一来城里的男女老幼会因此全部遭狄人魔爪,二来散落在平原上的零星步兵简直就是轻骑兵的最好下酒菜。

“人数好多,估计他们都没有做什么像样的抵抗。”尚凌薇干脆站在马背上用力眺望,“啊,好像踩踏了,看来能跑出来多少都得看天意。”

“轰!”忽的如同奔雷般的巨响在天边炸起,岳枫和尚便一同看往那个方向。

“那是什么?晴天雷?”“不像,这更像是火药的爆炸声。”

“火药的爆炸?”作为军中大将,岳枫当然也听说过京城里那些炼丹的道人搞出来的奇怪东西,“是咱们的人吗?”

“轰!”又是一发惊雷,只是在这次惊雷后城内传来了惊天的喊杀声,而且还是乌人的语言。

“怪了,这些乌人在搞什么鬼?”岳枫有些不解,不过现场的状况已经由不得她继续耽搁了,那些从城里逃出来的士兵现在正缺少一个方向的指引,不少人都把坐在马上立于草丘上的她们当成了目标,正不断向这里靠拢。

“唉哟,这是把枫儿你当头头了啊。”尚凌薇还有心思调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认出你来,要是岳将军真的亲临现场,打回去或许也有可能?”

“呵,那要是他们知道尚军师再度出山,脸上又会是什么表情?”岳枫反调侃回去,“再者说我们二人现在都是戴罪之身,并无指挥他们的权力。”

“那就放任他们被乌人追上,如割麦子一般成片放倒?枫儿,在我面前不用装,你已经想回去了。”

“回哪儿去?”岳枫下意识问。

“回战场上去。”

“不可能。”岳枫提马就要走。

尚凌薇的手附到了她的手上:“别逞强了,你的身体明明激动地都在颤抖,你知道的,如果我们能再度立功的话,朝廷完全有可能撤销我们的处罚。”

“亦或许我们的功劳会被当地的官兵独吞,然后再把县城沦陷的锅推到我们头上。”

“枫儿,反驳我也要有点逻辑,合着官兵守的县城沦陷了,修长垣的罪人反而罪加一等?”

岳枫很想说朝廷其实并不讲逻辑,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军师心里也清楚。

“无论如何,这都是个机会。”尚凌薇紧贴在岳枫背上,引导着她握住了马匹的缰绳,“经历那么多事,我们不都过来了,现在有放手一搏的机会,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朝廷很有可能在事后会治我们罪。”

“上次没死,这次也不会死。再者说这个把月我们在这边的情况你自己也清楚,官员们姑且不论,平民百姓和底层的士兵们,他们怎么看我们,枫儿你也清楚。”

紧接着,军师尚凌薇在岳枫的耳边吐露了岳枫调转马头前的最后一语。

“为国为民,不为朝廷。”

**

“将军!!”

逐渐靠近边关的大军里,传令兵正紧张地对霍兰进行着汇报。

“乌人的攻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快,许是开春来得早,他们的攻势也对应的提前,现在长垣烽火已经点燃,最前面的岗子县已经陷入包围了!”

“他们的速度还挺快。”霍兰点头,“那这样看来这次边关之行也不会太无聊。刘将军,你负责带黑军先行,截住乌人前锋后路,陈将军你和史将军一起,分左右两翼,填上长垣的疏漏,与刘将军协防。”

“是!”

虽然将军们已经各自策马离去,但霍兰还是喃喃自语道:“至于我嘛,就先去解县城之围,然后顺路去见一见岳枫吧。”

似乎是想起什么往事,她忽的又玩味地笑起来:“昔日正经的她据说遭了很多罪嘛,也不知道现在的她锐气还在不在。”

“传令!待黑军前出后,中军立刻加快速度,我要在今日太阳高悬之时抵达前线!”

“得令!!”

**

“......”

岳枫环顾四周,不得不承认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

虽然县府的房梁坍塌了一处,但聚集在这里的官员们也还是不愿意挪窝。毕竟在岳枫收拢残兵杀到之前,这里就是县城里最后还没沦陷的地方了。

乌人的动向很奇怪,明明在用火药炸开府邸的围墙后本该一鼓作气,但是不知为何他们的援军却迟迟未到,结果就是被府邸的残军和自己临时整编的部队所包围,奋战到全员浴血而亡。

敌人的作战意志值得肯定,但他们肯定不会大费周章就为了吓官员们一条。事实上从岳枫这里得到的消息来看,在前期奇袭里死掉的高层还是相当的多,其中还包括那个将自己纳为小妾的王监工。

知恩图报,虽说他为人好色恶心,但为自己和凌薇行了好处也是不争的事实,在心底里默默哀悼片刻算是给个交代,随后便借口须整顿防务离开了府邸。

官员们都没有拦,毕竟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边关真出了事儿,还是得岳将军出马。

哪怕她现在被剥夺了将军的身份,名义上从了一个老胖子,那也还是得指望她。

“如何,枫儿。”尚凌薇在岳枫出现后立刻靠了上来,“问出来什么了吗?”

岳枫摇摇头:“内应在进攻失败之后全部自杀了,同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乌人没有派出援军,本来拿下县城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要知道我们杀过去也只想尽量多保住一些人而已。”

“好吧,话说现在那个死王八没了,枫儿你打算怎么办?”

“死王八。”岳枫无奈地笑笑,“再怎么说他也是好吃好喝地让人伺候着你,说不贪你身子真的也没强迫你,至于这样骂吗。”

“当然至于。”尚凌薇似乎对恋人的反应很不解,“不如说枫儿你才奇怪,你都为了我献身于她了,你就不想想万一是我了你献身了呢?万一他那天强行把我的身子要了,要纳我做妾,你难道会对他摆一副好脸色吗?”

岳枫哑然。

“再者说,那个死王八你真觉得他那么好心?我看不见得,好几次吃饭的时候眼睛都往我身上飘。”

“好吧,死人的事儿咱就先不提了,我们还是先想想之后的事情吧。”

“对啊,之后的事情。”尚凌薇挽住岳枫的胳膊,“枫儿你都没说呢,我们之后如何。”

“唔。”岳枫沉思了一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派斥候查明乌人的前锋为什么拔营往北边撤离,摒弃了城内的作战部队,其次的话是尽快整顿好散乱掉的兵力,重新汇聚成有战斗力的编制,最后的话要派人去安抚百姓,避免...”

“停停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尚凌薇掐了下岳枫的脸,“我说的是,我,们!不是边军!我们之后怎么办?现在王监工死了,常副监生死不明,那我们到时候不会又要回到不着寸缕,天天被男人们看光的日子吧?”

岳枫笑道:“这哪儿会啊,别的不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乌人的威胁迫在眉睫,陛下的御前卫军却远在天边。就算下一任监工不识相,也会有人帮他识相的,毕竟你要知道,在这个边关,在驱逐外虏上,至少我们俩的名望无人能及。”

“哦?是吗。”

听到陌生的女声,尚凌薇不明所以地回过头,但岳枫的反应却又有些不一样。

她回头的时候眼里还带着不可置信。

“你带人去接管县府。”霍兰对着手下吩咐道,“让老爷们先老实呆着,最好给我吐点东西出来,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

“遵命!”

“枫儿,你认识?”

“枫儿?”岳枫还没回话,霍兰就颇有些惊讶地问道,“没想到京城里的传言还是真的?堂堂将军竟还是个磨镜?”

“霍将军别来无恙啊。”岳枫按下内心的惊讶,宽慰自己在哪里见到她都不奇怪,“将军远离边塞,有所不知罢了,我与尚军师修好,已是军中...已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有意思。”霍兰歪了歪头,“那我再问个问题,没记错的话皇上给你俩的处罚,是去长垣修缮做苦役的同时,不得着寸缕吧。”

少女拔剑直指岳枫的咽喉,也正是这个时候尚凌薇才注意到对方的年龄似乎并没有多大,应该是和自己同龄。

“罪人岳枫,你同罪人尚凌薇在县府之外做些什么?”

“霍将军稍安勿躁。”看到霍兰在这里,岳枫便也想通为什么乌人前锋支援不来,反而撤军,“我同尚凌薇两人是受王监工所托,整顿溃军,援救县府的,这一点您大可问县府内的官员查证。”

“那这个托付你们的王监工呢?”

“在乌人袭击中不幸去世。”

霍兰眯起了眼睛,尚凌薇跟着打了个寒颤,她只觉得面前的女性忽的像是条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小人所说皆为事实,望大人明察。”

“明察...大人明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忽的炸开,又忽的收住,霍兰刷地收起了长剑,丢下一句“在这儿等着”就往县府里去了。

“你们...认识?”尚凌薇小心翼翼。

“小时候,隔壁府上的。”岳枫小声道,“以前就有点人来疯了,但没现在这么严重。”

“没什么严重?”霍兰的脑袋后仰着从门口伸出来,颇有些吓人。

“霍大人操劳的身心没这么严重。”岳枫抱拳,“还望大人在关怀百姓时也多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哈!”

确认对方真的走了之后,尚凌薇有些不安起来:“我说枫儿,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等着她吗?”

“只能这样了。”岳枫的确没什么办法,“凌薇你入伍时间不长,不清楚现在什么情况很正常,霍兰她到了这儿了的话,说明她的黑军也在这儿,她的黑军在这儿,就说明朝廷里有人需要她的黑军在这儿,只能说乌人来的时机不太好。”

“黑军?是枫儿你之前提到过的骑军?”

“对,老贵老贵的骑军。”一提到这个岳枫还有些羡慕,“养黑军一人可养边军五人,要论令行止的话我不认为我的边军有差,但要比待遇和武器配备,那这就是真的比不了,话说多了,总之黑军原先直属于皇上,后来调配到相国手里,再后来交给她去统御,算是名正言顺的最强军。”

“这样啊...但黑军为什么这么巧,在乌人袭击的时候恰好出现在了这里?”尚凌薇有些想不通,“如果黑军常驻京城附近的话,那从京城赶来哪怕快马也要近十数天的路程,她怎么会刚好来的?”

“应该是鹞子。”岳枫略有所思。

“窑子?”听差的尚凌薇红了脸,“枫儿你说什么呢突然,莫不是给那死王八带坏了。”

“不,是鸟,鹞,鹞子是霍家手下直属的近卫,主要工作是隐藏在各地为她家提供情报。”

意识到自己听出差错,尚凌薇倒也没太在意:“你说的这鹞子这么玄乎?我们待在边关都是被打了才知道,她提前半拉月就能收到消息?不对,算上信使的话,她可是提前一个月就收到消息了。”

“是啊,所以说,也只能是鹞子了。”

“鹞子到底是什么啊?你这么...”

“鹞子是我手下的精锐志士。”不知何时,笑眯眯的霍兰领着一众兵士出现在了她们面前,“怎么?尚小姐感到好奇?那要去鹞子窝里仔细打量下吗?”

“霍兰!”尚凌薇还没反应,岳枫便先挡在了恋人的身前,“你来边塞的目的不是这个吧。”

“的确不是这个。”霍兰饶有兴趣地看着岳枫,“但我并不介意目的再多一个,来人,把二位小姐,二位罪人身上的衣服都先给我扒干净了。”

“是。”

霍兰背后的士兵并不是边军,但即使如此面对这样的要求连一丝迟疑也没有,倒也让岳枫有些刮目相看。

枫儿没吭声,尚凌薇自然也无从抵抗,两人就这样乖乖地被扒了个精光,随后霍兰又让人把她俩捆上,接着分别扶上了马。

“霍大人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坐在霍兰身后的岳枫小声问。

“去哪儿?”霍兰甩了甩马鞭,随后朗声道,“去长垣之外!驾!”

**

长垣外的战事来的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更为血腥。霍兰做足了准备,但是乌人也同是如此,他们甚至还找来了其他的帮手,势要将在自己阵营里埋棋子的女将斩于草原之上。

岳枫和尚凌薇就如同吉祥物一般,随着霍兰的中军一路走。幸运的是战事异常严峻,原本想要对二人做点什么的霍兰也是经常首尾不见踪影。至于中军里的其他将士,没有霍兰首肯,更是没有人敢动二人哪怕一下。

当然,毕竟还是男人,是普通的大头兵,大部分人的注目礼还是没法控制的,好在岳和尚在自己的军营里也早已习惯了。

随后的数周里,两军持续在两个山坡上对垒。但说是山坡,其实也就是个小丘陵,站在上面周边都能看个七七八八,一点阻碍都没有,也导致双方其实也很难发挥出什么战术。因而在决战爆发的那一刻,两军的嘶吼近乎持续了一整天。双方都没有更多的增援,双方都没有选择后撤。乌人那边似乎认为他们是兵力优势,霍兰这边则铁了心要一仗定胜负,血战在那时就已不可避。

没有多少战术,步兵上前,对射,骑军在两翼互相冲击,随后是彼此不约而同将中军压上,企图一口气摧垮敌人的前锋。前锋撤退之后中军顶上,中军疲惫之后殿军顶上,殿军脱力之后修整过的前锋又再次突击,循环往复。

炽热的鲜血融化了草场上的最后一丝寒意,惨烈的战斗最终以霍兰军的胜利作为终结。随后她更是抛弃岳枫和尚凌薇驻留的本阵,率领黑军追杀残敌,据说一直杀到视野里再也不见一人,马匹都被染得血红才收手罢休。

约莫一月之后,草长莺飞之际,疲惫不堪的大军终于凯旋。

县城内,草草应付完当地官员们设下的盛宴,打着酒嗝的霍兰终于想起了她此次边关之行的另一件要事。

“来,岳枫。”不顾满身酒意拉着人跑到校场上,随后递给她一杆木戟,“咋俩比划比划。”

“霍将军,夜已深,您还是早些歇息...”

“少给我那儿扯,小枫子,来,你认真点。”

“霍将军。”虽然霍兰姿态放的已经很低,但岳枫还是没有接过的打算,“罪人实在不敢。”

“啧,切。”霍兰吐了口唾沫,顺着夜风挥舞了一圈手里的长戟,接着不由分说地摆好架势,“这样吧,你赢了,我就免你二人的罪,朝廷那边的烂摊子我帮你应付。”

这话听得岳枫一愣,心里一动,但又蹙着眉反问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输了,哈哈哈哈,输了,输了的将军有啥用,哦不对,输了的女人还能当战利品!对,你要是输了,你和尚凌薇就都给我拿去充军妓吧!”

赌注来的有些大,岳枫不屏住了呼吸,但随后她就意识到自己赌不起。 “抱歉霍将军,我恐怕...”

“恐怕?”手持长戟的少女如猛虎一般突刺过来,“当拿起武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没得选了!”

条件反射地挡下了这一轮攻击,木质的兵器却在碰撞的瞬间发出了仿佛金属般的响亮蜂鸣,惹得急匆匆跟随她俩过来的尚凌薇捂住了耳朵。

一招被挡下,霍兰在醉意之中笑的愈发灿烂:“好好好,很好!”脚步辗转,双手腾挪,长长的木戟在她手中如臂挥使,招招都直奔要害而去。

“锵!”岳枫这边虽是守势,却也不卑不亢,不骄不躁,稳稳当当地拦下了对方的每一次进攻,甚至随着状态的逐渐恢复,还会时不时地抽招反攻回去。

尚凌薇原本还站的有些近,二人打着打着就不自觉地越退越远了。虽然在武艺方面她基本就是个门外汉,但也清楚那挥舞的虎虎生风的长戟要是砸在她身上可就遭了重了。

两人的比试很快就进入到了尚凌薇已经无法看清楚招式的白热化阶段。刚才还在心里为岳枫担心的她,现在却连到底场面谁优谁劣都看不出来。说到底这也不是正式的战场,战场上的比拼她一介军师自然有发挥的地方,但这是一对一的比武单挑,她一个文弱书生就真的啥也干不了了。

明明这里离喧嚣的庆功会会场并不远,但声音却压抑地仿佛只剩下黑色一种。这股黑色像是浓墨一般浸润了整个校场,吸收掉了所有不应该出现的杂音,随后又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亮,只有月光能依稀地透过乌云落在地上。

“打得不错。”

顷刻间,正在缠斗的二人终于分开来,这次尚凌薇看清楚了优势在谁那儿:她的恋人岳枫左手低垂勉强握着长戟,右手则震颤着似乎无法挪动,反观霍兰那边,不仅气息依旧平稳,双手也仍旧牢固而有力地握紧了杆子。

“不认输吗?”

嘴上是这么问了,行动上却没有因此而停下。疾风骤雨的攻势迅速袭向了黑夜中那个已经快站不起来的女将,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能做到稳稳地挡下那一次攻击。

武器被挑飞到了空中,木刺的尖锐处抵着岳枫的喉咙,一切都结束了。

“枫儿!”尚凌薇按捺不住地大喊着跑过去,霍兰没有拦她,而是对着校场的边缘勾了勾手,随后几个身披黑甲的兵士便来到了她的面前。

“把她们两个押下去。”霍兰最后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岳枫,脸上有些惋惜,“洗干净之后,送到军营里让大伙快活一下。”

“是!”

吩咐完之后霍兰一边松着筋骨一边离去,走到一半了突然又想起来些什么,正回头打算叫住负责押人的黑甲,却又在看到尚凌薇对着岳枫那副泪眼朦胧的模样时打消了念头。

算了,随她去吧。

**

岳枫的地位在边军眼里是一回事,但在这些黑军眼里又是一回事了。这些兵士虽然不至于说连皇帝的命令都不听,但在军中也绝对是唯霍兰是瞻。因而哪怕不明白为什么将军会把之前一直留在身边的女人赏赐给他们,也绝不会浪费她的一片好心。

男人们接二连三地脱下裤子涌上来,甚至强迫着岳尚二人做一些妓女才会做的事情。这些行为所带来的屈辱感甚至远比之前在草原上被强暴尤甚,毕竟狄人强暴你只是单纯的性发泄,他们并不追求心理上的征服。但这些男人们显然不一样,他们似乎已经见惯了良家下水的戏码,因而在规劝和引导岳尚二人时便显得尤为熟练。

口交只是最基本,还必须得学会如何仅用口交就让男人射精,还要学会在口交的时候主动扭起自己的腰肢和臀部,好让被服侍的男人有着更上一层的视觉享受。脸上的表情也不能太过平淡,哪怕是装的,也得装出一副羞涩嗔怪的脸蛋来。而这一切做得好便有奖励,男人们会非常简单直接地同她们俩性爱,不拖泥带水,也不控制她们的高潮。但如果这些工作没做好,那惩罚自然也会随之而来。

工作,是的,在霍兰逗留边塞的期间,性服侍已然成为了岳枫和尚凌薇应完成的工作。只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无尽屈辱之中,她也颇有恶趣味的给二人留了那么一线希望。

“每半个月,我都会同你比试一次。只要你赢了,我就放你们走。”

岳枫知道她并没有开玩笑,只是她的身手也不是能靠开玩笑就能应付的。实力的差距的的确确存在,而现在每天都被男人们摁倒在床上的自己根本无暇锻炼。

“哦,这个啊。”第二次比试失败后,似乎是感受到了岳枫的不服气,霍兰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那这样吧,明天一天你的活就让尚小姐来干好了,至于你的话,我另有好玩的要给你。”

霍兰口中的“好玩”自然不会是什么真正有趣的东西。而在实际来到了校场的马车旁边后,岳枫也更加准确的理解到了这一点。

“衣服都脱了。”坐在马车上的霍兰摆了摆手里的鞭子,“今天就拉着车绕场十圈吧。”

让曾贵为将军的女人全裸在校场上拉车,即使是曾十分爱戴岳枫的当地百姓也实在难以拒绝这个热闹。男人女人们站在校场边上,站在附近的高楼里,对着场中央那白花花的女体指指点点。时不时地,校场中央还会响起鞭子的挥打声。

“用点力啊,你早点拉完,你那军师就少受些苦~”

调侃的语气却说出了残忍的事实。尚凌薇从昨晚起就被男人们直接拉到了军帐里面,而霍兰除了“完整的,别弄死”六个字以外什么都没限制。

岳枫不知道尚凌薇正遭受怎样的折磨,她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快一些地满足身后这女人的要求。

忍耐着周围人群那直挺挺的视线,忍耐着时不时抽打在身上的鞭子,忍耐着霍兰言语上不断地挑衅,岳枫咬着牙,憋着一口气,最后硬是提前完成了霍兰的十圈要求。

“不错,行了,你可以回去找你的军师了。”

匆匆穿好了衣服,岳枫直直地就往军营里去。只是到了之后才发现军营里虽然吵闹,却并没有在军帐里面找到尚凌薇和其他兵士。

但是有一处地方却又很吵。

心底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随后赶紧迈开腿走了过去。那里是军营里的偏僻处,按理来讲除非临到战时是不会聚集在那里的,还是说这些人准备用马匹把凌薇私自带到什么别的地方?

然而走进马厩之后,岳枫才发现自己还是把这些人想的太美好了。马厩里充斥着少女的惨叫,推开挡在身前不断叫好的众人之后,被捆绑在木桌上的尚凌薇终于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她的身上,骑着一匹马。

马和人并无生殖方面的意愿,但这并不妨碍士兵们想去找找乐子。天知道已经把眼泪哭干的她是如何哀求那些人不要这样做的,但从现场那遍布少女全身的浓稠浊液和一旁的好几匹马来看,男人们并没有怜香惜玉。

有那么一瞬间,岳枫很想用角落里的扫帚当武器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个半死,不过她最终还是按捺住了这股冲动,冲上去抱走了身上沾满恶臭味道的尚凌薇,随后径直离开了。

男人们没有阻拦。岳枫不知道这是不是霍兰的意思,但她并不那么在乎了,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立刻击败霍兰然后带着怀中的女孩儿逃往其他国度。

“你是不是在想要如何打败我?”

霍兰就那样适时地出现在了马厩门口,这次脸上的表情是欣慰,却又夹杂着一丝戏谑。

“这样挺好的,岳枫,我期待下一次和你交手。”

留下这句话之后,她便带着众兵士回营了,难得的没有来打扰岳枫和尚凌薇。或者换句话来讲,仅今天晚上,是给予二人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

“枫儿。”趴在岳枫背上的尚凌薇用嘶哑的声音开了口,“我没事的。”

“凌薇...!”

“你不用担心我,咳咳......专心对付霍大人吧。”

**

专心对付霍兰。

傍晚,难得睡在安静且祥和的营帐里,岳枫却迟迟无法入眠。

她想不出如何才能对付她。

现在的霍兰远比当年小的时候要厉害的多,自己在边塞这些年显然她也并没有闲着。而且和自己根本拿不到太多资源不一样,霍兰的条件要比自己优秀太多,且无论朝廷还是家族都对她有许多倚仗。

岳枫当时甚至觉得自己的兵权被夺也有她的意思在内,只是现在看来的话反倒应该不是了。单从这几天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的话,似乎甚至觉得自己变成这样还有些可惜。

岳枫并不清楚她在可惜什么,但这不妨碍她把握住这一个机会。

家里没什么大背景的她能在军中混到当年那个地位,脑子不够灵活显然是不行的。

虽然霍兰对自己的态度着实算不上明朗,但只要能和凌薇一起活下去,揣测一下她的意图显然是相当的必要。

“唔...枫儿...”

身旁的少女呓着梦话,岳枫便也温柔地抱了过去,直到对方再度进入安睡。

霍兰啊霍兰,她对着军帐叹了口气,你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

第三次比试来的比想象的还要快,只是这一次却选择了不同的场地。

“为什么要来到城外?”岳枫打量着四周,略有些不安。

“哦?”骑马在前面的霍兰挑了挑眉,“怎么?”

“只是疑惑罢了。”

要说岳枫的回答态度,那可绝对与恭敬二字沾不上边,但就军中这二人的关系,现在哪怕是陪霍兰征战最久的小队长也不敢妄下定论。因此平日里哪怕岳枫作为一个军妓稍显无礼了一点,兵士们也不会在霍兰面前去苛责,只是霍兰走之后的享受时间就另说了。

“你难道不更该疑惑为什么你的军师被绑着?”

岳枫回头看过去,尚凌薇被塞进了一个囚车里,全身赤裸,只有脑袋从囚车上面露了出来。看到自己的恋人视线对着自己,她连忙从麻木的脸上挤出了一抹笑。而那些看着她赤裸身体的守卫们,则在裤裆里支起了小帐篷。

回以一个笑容后,岳枫转了回来:“我不明白,霍兰你是到底想做些什么。”

直呼其名,但是霍兰并没有生气或者不高兴,她反倒大笑起来,随后夹了夹马腹,一溜烟跑远了。

出城之后又走了几里路,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是一处茂密的森林,众人便在这森林的一处空地上安营扎寨。说扎寨好像也不正确,毕竟只有装着尚凌薇的囚车被放了下来。

“来吧,岳枫。”霍兰不知道从哪里接过了两杆木戟,随后扔给了岳枫一根,“在这里我们进行比试,这应该是第三场了吧。”

“是啊,第三场。”一边应和着,岳枫一边不由自主地瞟了眼被关在囚车里动弹不得的尚凌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旁边有一个人正拿着一个罐子和刷子,似乎想往她身上刷些什么。

“怎么,很有余裕嘛?”看到对手分心的瞬间,她便攻了上来,“我说过的吧,拿起武器的时候,你就没有选择了,不要东张西望!”

“铛!”

“嚯。”见自己的突袭被轻松挡下,霍兰小跳着退了两步,“怪了,这不是你之前的架势,你趁我不在的时候去偷师了?”

“哪里。”岳枫架好长戟,身体宛如蛰伏的猛虎一般俯身积蓄着力量,“只是回想起了一些过去的记忆罢了。”

岳枫不仅是个武将,还是女将。同尚凌薇这样的军师不同,要做将军的人,首先就得服众。

虽然以前的边军并不真的指望将领一马当先,但在真实的战场上,没有什么要比大将亲自率领冲锋更为鼓舞人心。

岳家是军事世家。同那些主要做镖师生意的武家不同,岳家教授给子女的比起刀剑和暗器,更多的还是集中在枪戟以及弓弩上。毕竟战场之上,枪乃除去远程武器的百兵之王。而弓弩,也是为将者必须熟练知晓相关知识的东西。毕竟双方的一次互相冲锋,造成的伤亡可能还没有一轮箭雨过去来得高。而何时释放箭雨,弓弩又该如何妥善保养,这些都会非常直接地影响到战斗的胜败,也就是战场的生死。

是的,岳枫比起刀枪剑戟,其实她反而更玩得来弓弩,也就是边军一直以来经费不足,弓手养不起弩也买不起,就连战马也是悄悄地克扣了少许给内地的进贡,这才把边军的马军练了起来。因此如果有条件的话,岳枫是更倾向于用弓弩去远程袭扰,压制,恐吓敌人的。而不是真的让边疆好二郎们,用那简陋的装备同狄人以命搏命。

好用弓弩的战法,延伸到个人武艺上便是极为保守的招式。相比起此刻大开大合的霍兰,岳枫无论步伐还是武器的腾挪都控制在了安全的小范围内。这样放弃进攻的好处其实相当明显,那就是在面对实力超过自己的敌人时,也能做到百密而无一疏。

前两次岳枫还多多少少想着一举击溃霍兰,但在接连失败后连她也不得不承认二人之间存在差距。那既然这样的话,比起用互相对攻这种明显吃亏的打法,还不如先立起自己的盾牌,一直防御到对方按捺不住漏出破绽,再视情况缓缓图之。

岳枫不敢急,也不敢大意。她知道自己每一次失败霍兰都会额外地惩罚自己和凌薇。因此如若不想让凌薇再过多受苦的话,自己就必须...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

身形一顿,眼睛不由自主地飘了过去,连带着气势也跟着泄掉。

“有破绽!”霍兰一边喊着一边突刺过去,而勉强收回了视线的岳枫这次堪堪才挡下这一击,握住长柄的虎口都出现了裂伤。

但这也怪不得岳枫。毕竟刚才的惨叫声正是来自于她心心念念的尚凌薇。只不过当她的目光看过去时,看到的却并不是赤裸着的她,而是身上遍布了黑色小斑点的她。

那些黑色斑点究竟是什么?凌薇她为什么又会惨叫起来?难道是被下毒了?岳枫并不能迅速得出合理的答案,但无论是她还是霍兰,都非常清楚明白地发现了她正在被干扰的事实。

这应该就是霍兰想要的效果吧。岳枫再次挡下势如破竹的一击,随后眼睛却再度向凌薇那个地方滑了过去。

“东张西望!”

这一击结结实实地敲打在了岳枫的侧腿上,只是吃痛之后的岳枫似乎并不想认输。

“很好,很好。”霍兰满足地笑着,“继续,让我看看小枫子你还能有多少能耐。”话音刚落,她便袭了过来。

“......”岳枫没有回应,或者说她已经分不出别的心思来回应了,她必须,也只能全力以赴地将身心投入到这场对决中。至于自己的恋人凌薇,此时也只能选择相信她了。何况就事实来看,凌薇也只是惨叫了一声,尔后便忍住再也没有说什么。既然凌薇都选择了相信自己,那我岳枫就决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激烈的打斗声再度于林间响起,但是林子里的另一处,在尚凌薇和其他兵士那边,却有着一片诡异的死寂。

“这女娃真能抗啊。”忽的有人打破了沉默,但这不怨他,反倒是眼前的景象除了色情以外,还的确有些渗人。

尚凌薇的身体被一丝不挂地置于囚车之中,而先前则有人拿来了蜂蜜糖浆的罐子,用刷子细细地将蜂蜜涂抹了上去,甚至连她的下体内部也用筷子捅进去不少。

做完这一切,不需要等上多久,稀奇古怪的爬行动物和飞虫们便从各种地方出现,吸附上了少女赤裸但覆盖着糖浆的身体。

如果只是到这里为止,那尚凌薇还能一遍颤抖着一边勉强忍受住这令人反胃且恐惧的一切。毕竟虽然自己甚至恐惧这些爬虫,但说到底它们也只是爬虫而已。不管这些虫子再怎么丑陋恶心,不管他们再怎么攀附到了自己的全身,也终究只是无害的爬虫。

直到一条蜈蚣爬上了少女白皙大腿,然后顺着那蜜浆的来源就要往穴口内钻去。

这是尚凌薇终于忍不住发出惨叫和求救的原因。不过她在看清楚自己的呼救瞬间导致岳枫的局势变差之后,便强行将这一切都忍耐了下来。哪怕那只蜈蚣已经完全没入了她的穴口之中,在内里四下攀挠抓咬也没有出哪怕一声。

只是哪怕少女如此之努力,她的意中人也没能成功。随着岳枫手中的木戟被直接劈成两截,她这一场又输了。

输了自然就有惩罚。尚凌薇再一次被打发给了军中的兵士们肆意把玩,而岳枫则被罚全裸跪在城门之上,所有途径城门的人都能看到她那丰美的胴体

此时的岳枫其实自己已经有些无所谓了,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陌生人看光。但相比起自己的遭遇,果然她还是要更担心凌薇一些。如若出城远征的霍兰得知了这事儿,哪怕不是就会想一些别的法子来惩罚岳枫了。

第三次惩罚结束后,岳枫同样便急匆匆地离开了城头。虽然她的衣服业已被没收,回营的路上都必须向其他人展示自己的身体,但正如之前所讲,她心里有着远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

回到军营,同样是第一时间去找尚凌薇。只是这次同样没能在营帐中找到,反而又是在另一个偏远角落里找到了她和那群可憎的男人们。

岳枫在此前从未觉得他们可憎,然而这一次却不同。这一次待岳枫赶到的时候,尚凌薇正在趴在地上呕吐不止,而从她肚子里吐出来的东西也不是什么食物残渣,而是澄黄的尿液与棕黑的粪便。

难以置信地看向了其他人,那些男人此刻脸上都带着纱布,好来隔绝这股令人头昏欲死的臭味儿。而在他们身前,尚凌薇身后,一口巨大的满是粪臭味儿的缸正摆在那里,且很显然,满身上下都是污渍的尚凌薇应该才刚从里面出来。

岳枫立刻走上前去,却又在即将接近的那一刻下意识停下了脚步。这股臭味实在是太过于酸爽,以致她都差点败给了本能。

屏住呼吸,随后大跨步上前抱起了浑身无力的女孩儿,然后就往军营旁的河边走去。

“枫儿?”

尚凌薇的呼唤很轻微,轻微到差点被男人们的低笑声掩盖。

“凌薇,我在。”

或许是因为一瞬间安下了心,尚凌薇的身子忽的剧烈扭动起来,接着又低头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团粪便和尿液的混合物。那些肮脏甚至带着蛆虫的物体沾染上了岳枫白皙的双脚,但她已经完全没有空去在意。

因为她的恋人尚凌薇,正在她的怀里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着。

“呜呜,呜呜呜,枫儿,呜,我,呜呜,我受不了。”

“...”岳枫没有办法去回答这件事,她甚至知道此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虚无缥缈的空口承诺。

“枫儿,枫儿,为什么我们,为什么我们会,呜呜呜呜。”

泪水和粪水一同从女孩儿的脸上滑落,那臭气熏得她都睁不开眼睛。但即使如此,岳枫也没有逃避,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她,就好像下一秒她们就会永别一样。

岳枫大致猜到了,这大概的确是霍兰安排好的。但她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她这样安排又能有什么好处,就全然不得知了。

“呜,呜呜,枫儿,我,我...”

“抱歉,凌薇。”带着饱满悔恨的话语从她的嘴里吐出,“我,或许我就...”

岳枫的嘴巴被堵住了,为了不让自己肮脏的身体污染了对方的嘴唇,尚凌薇特意抓住了岳枫自己的手去堵。

“我不...想听这些...”女孩儿一边抽泣着,一边故作强硬地说道,“我希望枫儿...你能对我说...哪怕现在这样,我也绝不后悔。”

绝不后悔?岳枫的心里有些悲凉。如果早知道今日二人会落得如此田地,当初她还会喜欢上面前的可人儿吗?或许是的吧,但如果真的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会换一条简单一些,安全一些的道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赤裸着在遍地荆棘的石山上攀爬,就连重获自由的时机都遥遥无期。

“枫儿...”

恋人的沉默让尚凌薇有些害怕起来,不过就在她急急忙忙地要撤回刚才的话之前,岳枫主动低头吻住了她的嘴。

“枫儿...”

眼看着尚凌薇逐渐平静下来,岳枫抱着她瘦弱的身子一步步走进了河水。

“凌薇,我们先洗洗吧。”

**

霍兰的远征用的时间比预料之中的要稍微久一些,而没了更进一步命令的黑甲们干脆也停止了更进一步的凌虐行为,虽然每天日常叫二人服侍还是存在。

在霍兰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尚凌薇的精神得到了宝贵的恢复时间,同样岳枫的身体也是一样。之前的三场战斗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以至于第三场的落败不仅仅是因为分心,还有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住更高强度搏斗的原因。

而在霍兰的远征军回来之后,她竟然也没有立刻来找岳枫,反倒是先去县城里安排了一堆大小事务,等临到傍晚,月亮初升之后才在岳枫和尚凌薇的帐篷里找到她们。

“来吧,小枫子。”明显有些疲惫的她扔过来一把长戟,“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没有长进。”

“你确定?”难得岳枫当场反问了出来,“你的状态明显不太好,你确定要现在和我打?”

“为什么不呢?我可不认为我会输。走吧,去校场。”

尚凌薇担心却又带着期许地跟在了二人的后面,只是这场战斗的胜负还是和以往一样。

“我说了我不会输。”气喘吁吁的霍兰丢掉了自己手里的长戟,随后转头往自己军帐走了,“明天下午,吃过午饭你们来我的军帐。”

丢下这样一句话,霍兰便消失在了帐幕之中。只是等到第二天岳枫和尚凌薇一起心情忐忑地来到了她的账里,却发现军帐里除了她手下一个侍卫之外别无他人。

“霍将军出门剿匪去了,关于惩罚请诸位随我来。”侍卫领着二人来到了县城里的铁匠铺旁,在那里,她们见到了之后会伴随她们好一阵的东西。

那是三个小小的铁环,她们一人三个。这三个铁环将会刺穿她们二人的乳头以及阴蒂,尔后在这铁环之上系上小铃铛,以作为羞辱性的装饰。当然,着衣也一并被止了。

年老的铁匠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哪怕是提前得知,真遇见了还是眼睛都瞪得老直。要不是他的糟糠之妻没好气地骂了他两句,今天光是四个乳钉他就能打一整天。

“我说,这,你们,忍得住?”临走时,铁匠悄咪咪地问了那个侍卫。

“忍?”侍卫笑了笑,随后当着铁匠的面拉着岳枫,逼她跪在了自己的身前,而铁匠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开始服侍的岳枫,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不愧是军爷!”

虽然无福亲自消受,但能亲眼看到也绝对是值当的。天知道这个铁匠回头又会多出多少够他扯淡的谈资。

二人的三点都打上铁环和铃铛之后,侍卫又取来了提前定做好的锁链给二人拷上。这样的话将两人双手都反绑住,再通过链子牵在三个铁环上,就不怕二人再有任何的反抗了。

回营地的路上照样迎来了众多的视线。男人们个个露出淫笑,妇人们连忙挡住孩子的眼睛。而岳枫和尚凌薇则是沉默不语,默默地跟在那个侍卫后面走出城门,回到了军营。

然而回到军营也并不代表着惩罚结束。岳尚二人一同被牵着胸前的锁链一拉一扯地来到了一处大空地上,随后留在营地里的所有人便开始属于他们的淫乱狂欢

等到了傍晚一切结束后,尚凌薇早已就彻底昏厥过去。而被绑住了双手的岳枫只能用牙齿提来水桶,再用嘴巴咬紧抹布,帮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身躯,直到她半夜苏醒过来,两人才一同拖着残破劳累的身躯回到营帐,沉沉睡去。

但留在军营的男人们显然并不想让她们睡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县城的公鸡才刚刚开始打鸣,,就有人把她们俩从被窝里拖了出来,随后排队将她们二人当成小解的厕所来使用。

由于人数实在太过庞大,尿液到了后面已经把胃部撑得一点都喝不下,尚凌薇和岳枫只能喝了吐吐了喝,头晕脑胀到下午才醒过神。当然她们醒来的原因也不是有人好生照顾,而是那些兵士们太过粗暴,硬生生拉扯她们乳头上的铃铛导致乳房严重形变所导致。

像这样花样百出的恶心惩罚一直持续到了霍兰再一次回来。而这一次的决斗便已经是第五次,在此期间尚凌薇的精神时常是在刚有好转之后便又濒临崩溃,因而打定了主意要赢得胜利的岳枫便提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来应对这一次的挑战。

“拿去。”

长戟还是那样,人也还是那两个人。但就连不是很懂武学的尚凌薇都能明白,现在的岳枫已经和一开始的她完全不同了。即使是身上有着铁环和铃铛的负荷,现在的她,也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和霍兰有来有回,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干得漂亮。”就连霍兰本人也不住在战斗中夸赞着,“你恢复的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

“过奖。”

同仍有余裕聊天的霍兰不一样,岳枫是真的已经在这场战斗中使出了全力。即使是一旁的尚凌薇被人逮住强迫和猎犬做爱,她也完全没有把心思匀过去,即使她已经发现。

知道但不去关注,这可远比专心致志还要厉害。而这也才是霍兰夸赞的原因,只是很显然这种程度的夸赞并不代表岳枫能将她轻松击败。

所以当霍兰手中的长戟飞上空中的时候,岳枫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但饶是出乎意料到如此地步,她也没有意思放松,反而飞快地上前一步,在霍兰夺回长戟前架住了她的咽喉。

“哈,很好。”女将爽快地承认道,“我输了,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我会放你和尚凌薇恢复自由。”

岳枫有些迷茫地抿了抿嘴,架在对方脖子上的长戟却没有撤去。

“好啦,我说了,你已经赢了,现在你想干嘛干嘛去吧,我和我的兄弟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虽然是被还以了自由,但霍兰却什么东西都没有给她们。二人全身赤裸一丝不挂,没有衣物也没有盘缠,就这样被驱逐出了军营。眼下虽已是初春,但地上的积雪仍有不少。赤脚走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尚凌薇脚上的旧伤又开始蚀骨腐髓的痛。

察觉到尚凌薇不对劲的岳枫赶紧将她背在背上。但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寒风吹袭。个子小小的女孩儿只能紧紧地贴在岳枫的背上,恨不得把身子都蜷缩起来埋进去。

幸运的是,在步行了一阵子之后,二人便寻到了一个村落。万般无奈之下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之后,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听说过岳枫的事迹。虽说对方仍然有些怀疑,但这么冷的天,让两个女人在户外赤裸跋涉,作为房主的老妇人也于心不忍。赶走了眼睛都快瞪直了的老头子后,她又为岳枫她们找了了衣物,热了些简单的吃食。

待屋外风雪逐渐停下,岳枫才背着尚凌薇告别老人家继续前行。停了风雪路就要好走了许多,甚至已经有些习惯了赤裸的二人还把鞋也脱下赤脚走在地上。不过很快尚凌薇的鞋就被岳枫逼迫着穿回去了。

“但是那种自然的感觉真的挺放松的。”

“养伤才是你现在要专注的事情。”

就这样背着尚凌薇走到县城。到了县城里因为完全没有任何盘缠,二人先是找了个水井简单梳洗了一下,随后便来到一家破旧的客栈表示想要赊账租一间房。毕竟是县城开客栈的老板,自然也是认识她们的,因此他倒也没有额外刁难。然而等她们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再走在街上时,却被巡逻的守卫给抓住质问,说什么你们俩按规矩不能着衣。

“霍将军已经免除了我们的处罚。”

“霍将军只是解除了你的徭役而已,朝廷下来的止着衣的命令可还是在的。”

尚凌薇听到这儿有些不服气了,当即就拉着岳枫一起往城外走,去找霍兰讨说法。结果到城门外一看,军营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些安营扎寨的痕迹还在那里。

“现在看见了吧?”守卫有些得意洋洋,“都给我把衣服脱了,你们身上的铃铛也不能摘!”

岳枫大致明白了,不是霍兰小心眼,单纯是眼前这个小鬼要作弄人。偏偏她和凌薇现在也没有反抗的办法,只能闷声吃亏。

“好吧,我们脱衣服,这样可以了吗?”

“不够。”那男人嗤一声,鼻子翘到天上去,“你们已经违反了令,现在只是念在初犯的份上我没有上报,至于惩罚的话...”他的眼珠子在二人身上滴溜溜地转,傻子都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枫儿?!”

岳枫紧了紧握着尚凌薇的手,拉着她跟在守卫的身后,一起向城墙下的巡营走去。

迅速服侍了几个守卫之后,两人又被带到了马厩。他们说这是违反令后的另一惩罚,除了依旧止着衣止摘除挂在身上三点的铃铛外,平日里在城中就只能住在马厩这种畜生待的地方。吃食自然也是同样,马食槽,猪食槽,哪怕拿个狗盆,就是不能上桌和人一起吃。

“我们,这真的算自由吗?”躺在马厩里,尚凌薇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里的酸楚有些止不住。

“虽然环境可能还有点糟糕,但如果算上以后的话,我们自由了。”

“那,枫儿,我们以后该怎么办?”

岳枫睁开眼睛,她不用侧头就能感受到身旁女孩儿的期盼目光,那是对安稳未来的渴望。

“嗯,我想,我想先回那个边塞县城看看,看看边军现在如何。”

“枫儿你还要参军?”

“我也不确定。”岳枫叹了口气,“总之,先走一步看一步,到了那里再决定吧。”

**

暮色下的帝都,随着来自城外各个地区的难民涌入,人心也不免浮动起来。专门为难民们画出的临时街区里,负责发放赈济粮的小官看着空空如也的马车对着一群孩子犯了难。

他回头看了眼官仓所在的方向,最后还是放弃了心中的大胆想法。只丢下一句“今天的赈济已经结束”,便匆匆带着下人离开。

而在距街道有些地方的官仓内,前来视察的老官员正在对着几个人破口大骂。显然那几人头上的乌纱帽并没有老人来的有分量,平时趾高气昂的他们,此刻却全都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

从官仓处再往城内走,最大的青楼万花楼也不复往日的喧嚣繁华。即使是现在还来这里的男人们,也不再一边嬉笑着一边同女妓们逗乐,而是一个个摆出了愁云惨淡的脸色,在她们的服侍下喝着闷酒。

跟着窃窃私语的侍女们来到万花楼的三楼,这里的头牌女妓正慵懒地趴在桌子上,一双精明的眸子透过房间的窗户依稀看见皇城的模样。然而让她有些不安的是,往日里和谐安详的皇城,现如今却有着大量打着火把的军队在巡逻。远远地,就像一条条蜿蜒曲折的,在夜里却发着光的蟒蛇。

而在那些蛇虫所守护的中心,皇城内部的内殿,莫名赤裸身子的霍兰在躬身退出门外后,仰望着昏暗的天,眼睛却又因为大风而不得不眯起来。

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携军凯旋的自己并没能受到皇帝的赏赐和其他人的夸奖。反而迎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刁难。那些文官仗着皇太后站他们这一边便对作为武官代表人物的霍兰百般打压。今天觐见皇上之前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并没有随身携带武器,就不得不将全身上下的衣物包括鞋袜都脱掉。虽然大殿内的官员并没有早朝时那么多,但那些视线里的轻蔑和欲望却是一点都不加掩饰。

好容易脱身走出殿外的霍兰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叹了口气。放走岳枫她们已经过了数月,此刻不知道她们二人在做着些什么,或许是真的悠哉悠哉地开始找了个地方定居也说不定。而自己,在平定东部藩王叛乱后却不得不紧急回京,这次又是南方的几个蕞尔小国断了朝贡,连带着西南的巡抚也跟着造了反。

年纪尚且不大的小皇帝暂时还没有理解为什么祖父的繁荣盛世到了他这里就消失不见。他只是在最后提着因烦躁而愈发尖锐的嗓子,要求霍兰迅速去平定一切,就像之前一样。

“嘛。”站在夜风里,霍将军叹了口气,“忙里偷闲,也终归只是偷出来的啊。”

**

在国家的大将忙着平叛的时候,森林里树上的叶子却在不断地凋零。身处北境的岳枫看着落在手心里瞬间融化掉的初雪,明白自己和尚凌薇将迎来一个极其难熬的冬天。

倒不是自己和她会吃不饱穿不暖,而是如果就这样下去,这里的人怕是多半冻饿而死在这将至的风雪中。

得做点什么,押镖转来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镇子消耗。只是听闻南边也是大旱,京城附近粮价居高不下,自己又要上哪里去找吃的?

有钱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唯独没法凭空变出粮食来。更何况自己和凌薇压根就没什么钱。

“岳大人。”正犯愁的时候,身后的民兵却似乎带来了好消息,连声音都喜气洋洋的,“尚小姐派出去的队伍回来了。”

“回来了?”岳枫猛地回头,“结果如何?”

“您还是亲自去确认吧。”民兵虽然这么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根本遮掩不住。

岳枫拔腿就往镇内飞奔而去。所谓的队伍其实是尚凌薇她提议派去北边和狄人部落来往贸易的队伍。而至于贸易的商品,或者说本钱,则是边防军和县卫库存的武器。

毫无疑问,这样的行为可以直接定上叛国罪。但在岳枫的雷霆手腕下,本就因为上司克扣军饷而兵变的兵士们倒是接受了现状,一方面在北部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守备,一方面大量将武器甚至盔甲出口给了狄人各部落。之所以如此放心的养虎为患,盖因为狄人现在已经彻底不成气候,残余的各大部落间战乱不休。倘若能趁此机会将暂时无用的兵器换成吃食的话,肯定能得到度过这个冬天的救命粮。

至于县里原本的粮食去了哪里?那就要去问在岳枫她们来这里之前抵达县城的征粮队了。

不管如何,只要能度过这个冬天的话,之后县里的日子就一定能好起来。既然这里的百姓愿意在先前的县令被杀后临时推举她和凌薇,那她们二人就一定要想尽办法让这里的人们过上好日子。

反正边塞的县城天高皇帝远,省城那边只要按时纳粮交税也不会太在意下面的管事究竟是谁。何况现在霍将军都发话让她们自由,那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来自朝廷的压力。

不过也为了应对朝廷那边可能得检查,岳枫和尚凌薇平日里还是会尽量保持赤裸的状态。挂在乳头阴蒂上的铃铛倒是取了下来,但上面依旧穿刺着一个圆环。以表明她们仍旧在遵守之前的令。

不确定县城里有没有眼线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太过招摇为妙。

抱着小心翼翼得过且过想法的她,此刻决然没有想到仅仅两年之后,脚下这片土地就发生了巨变。

**

数月之后的冬去春来之际,霍兰看着城内跪在广场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没有过多犹豫,很快便下达了原先就定好的屠城命令。

行军到至南之地,帐中早已没有了余粮。本还指望从城中搜刮一些来补充,却没想到这座城半途而废投降的原因就是缺粮。

粮食的储存位置似乎在更南部的地方。这里的土司和反抗势力提前撤走了大部分物资,甚至除开这些之外,就连外面农田附近的水井也投了毒。

霍兰不知道这些人背后是否有高人指点。但毫无疑问他们非常清楚霍兰所率大军的死结所在。

束手束脚的当下,不可能再分散精力去照顾这些城里的累赘了。

惨叫声开始在城内响起,血腥气漂浮于城中难以忽视。意识到自己被欺骗的降民们很快就发出了充满痛苦与憎恨的哀嚎。霍兰不用看都知道,人群怕不是有上千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然而没有其他办法。她统领军队这么久,总不可能让自己的士兵先去挨饿吧。

“传我命令,三天之后我们再出发。”

“是!”

**

当霍兰再度踏上回京的道路时,转眼又要到冬天了。

不过队伍在官道上行进的途中,一个骑着快马的信使却被属下带到了她的面前。

这次又是什么?怀揣着无奈的心情,霍兰打开了来自京城的密信。

西羌叛乱。哦,合着觉得我们顺路所以就让我们去呗?

信上还说得继续沿着官道走,再走个几天携着圣旨的太监就到了,别到时候找不见人。

啧。

**

大雪纷飞。

岳枫拄着一根简易的木拐,矗在一个大祠堂的正中央。而在她的四周,村庄里各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正在激烈的争辩。

“我们没有理由去接济他们!”一个衣服上满是补丁的老人怒气冲冲地喊道。

“但这是以前就约定好的事情!”另一个老人则大力拍着他面前的桌子,发出震天的响。

南方的大旱还在持续,去年已经很是糟糕,今年却比去年尤甚。即使是在这遥远的北境,也开始出现了一打又一打的难民。

不过寻求接济的并不是难民,而是隔壁的几个村子。他们因为在上一次征粮中损失了太多物资,已经无力度过这个冬天了。

尚凌薇早些时候带人前往县城里讨个说法,不过就岳枫自己来看,那些尸位素餐的小官可一点都指望不了。

像这种时候,能倚靠的仍旧是面前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当然,农民在这个时候,似乎也只能倚靠岳枫她们。

**

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春去秋来,从皇发出的命令是一道又一道。而等霍兰一个又一个的执行完毕,才发现她的返京之路已经算不上凯旋回朝,而是勤王救驾。

更糟糕的是为了保证自己收复的土地不会再度爆发叛乱,她还必须得留下足够的士兵去维持治安。这样子一来二去,等抵达京城近郊的时候,原先带走的兵马竟只剩下黑甲还留在身边。

而在前往皇的路上,看着那些难民们愤怒而又无处宣泄的样子,帝国的大将军终于有些明白了。

她现在既有些庆幸,又有些后悔。她后悔当初放走那两人太过干脆。她又庆幸得亏她们走得早。要是走完了,说不定就会和自己一样,成为新旧交替时的陪葬品。

国祚的消逝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同样要挽回这一切也不是寥寥几人能做到的事情。

说实话,霍兰也不想把自己的命赔进去。但是现在抽身的话,对于与皇室联系颇深的他们霍家而言,却也是有些太晚了。

**

冬去秋来之际,北部平原之上,京城远郊之外,两支残军正在对垒。

双方都没有冒进,双方也都没有怠慢。虽然已经尽可能地派出了能行动的斥候和信使,但从目前双方所得到的消息来看,她们之间的决战恐怕就是在这个地方了。

旌旗猎猎,只是打着“尚”字旗号的一方整体而言要显得孱弱许多。不仅士兵个个面黄肌瘦,就连长枪也没有配备齐全,遑论甲具了。

反观另一边,士兵红光满面,甲胄和武器也都是奢华到令人嫉妒的级别。

按理来讲如此巨大的优势,主帅却没有急着出击多少是有些奇怪的。但对于他们对面的尚家军来说,这反倒是件好事。

“王富成他们的消息,还是一点都没有。”

“我知道。”尚凌薇坐在军帐里头疼的揉着脑袋,但在奇袭失败的当下,她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妙招了。

“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相比起尚凌薇,岳枫的语调显得轻松许多,似乎她并不是很担心敌人那强大的军势。

“枫儿你不愁吗?”

“或许吧,但更多的是期待。”岳枫看向军帐外,“上次和霍兰交手我并不在状态,现在则不一样了。”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

“状态不一样了。”

“唉!”尚凌薇翻了个白眼,“算了,我们还是想想如果援军不来,我们该怎么办吧。”

“尽人事。”

“我可不想听天命!”少女大声地打断道,“要听天命的话我早在当年就该死在那个刑场了,而不是现在和你一起杀个回马枪。”

“回马枪......”岳枫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当初谁又能想得到,回马枪会捅向曾经的自己人呢?

身为朝廷前大将的自己如今亲自起义反对朝廷,也不知荒唐的是世道还是自己。

“总之,我可绝对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的。”尚凌薇瘫坐在长椅上闭着眼一边嘟囔一边思索着,“到底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呢?”

“就不能正面将他们击溃吗?”

“那也得做得到啊!”她再度喊起来,“单凭我们的军势,能活着一起走到京城外就已经是奇迹了!眼下要我去击败兵精粮足的黑甲,我是真的做不到啊!”

尚凌薇没有提到撤退逃跑的方案,岳枫也同样没有提。毕竟眼下正是大地巨变的节骨眼上,在这个时候退却而偏安一方,那之后无论如何都只剩下被清算的未来。

在这方面,岳枫其实还有些愧疚。毕竟让尚凌薇来领头,也是赶鸭子上架逼不得已。说到底,当初她就完全没意料到自己的下属竟然还会独走......看来是在边关驻守时的经验将自己拖累。

然而事已至此,再怎么懊恼愧疚也无济于事。眼下真正该做的,果然还是找出一个好的方法,一个能够先入京城的方法

原先的打算是同其他部分的起义军会和,只是从目前来看,那些人似乎已经提前开始了内斗,所以应该是一个援军都指望不上了。

数量上有一些优势,质量上却是极大劣势,简直就和以前在边塞时完全反过来一般。说实话这场仗无论是岳枫还是尚凌薇,都找不到什么破局的思路。

霍兰摸清她们底细要不了多久,她现在没有急着进攻的唯一原因就是在养精蓄锐。毕竟如果拖着疲惫之躯勉强击败了劲敌岳枫,最后却被其他无名小卒赶来摘了桃子,那进攻的意义,保护京城的意义自然也不存在了。

双方都按兵不动,双方都在等待。不过让岳枫和尚凌薇没想到的是,虽然她俩最终并没能等来援军,但也等到了和援军差不多一样的机遇。

内乱。

具体的情况二人并不清楚,但似乎是京城里已经分裂成了两方。现在两方已经正式兵戎相见,而霍兰的黑甲,也在这个时候被调走了大半。

不过霍兰并没有走。她的将旗还在。

“你确定她不会耍诈?”尚凌薇好奇,“你这么确定吗?”

“我,不敢说肯定吧,但八九不离十。”拔营进军的前一刻,岳枫这样回答道,“但无论她走没走,这都会是我们击溃眼前敌人的大好时机,错过了就可能再也遇不到了。”

“这我不否认。”尚凌薇认可地点点头,“那就来吧,我还没和她直接交过手呢。”

**

霍兰的确没有走。甚至在岳枫和她再度相遇的那一刻,岳枫甚至觉得她是故意留下来的。

“锵!”

金属兵器的碰撞在空中擦出火花,而与之一同飞溅的还有二人的汗水。

“铛!”肩甲被挑飞了。霍兰先是不可思议地看过去,随后又释怀的大笑起来,接着跳下马,三下五除二的将铠甲脱了个精光。

岳枫也会意的下了马,只不过她可没有铠甲能脱。将手中的长枪摆成长龙后,她便毫不犹豫地刺了过去。速度之快,以至于在空气中发出了如同咆哮一般的尖锐爆鸣。

两军的大将在一对一单挑,但是黑军却渐渐地有些不敌起义军的架势。所谓双拳难敌四手,纵然黑军的武器精良,但在近乎十倍的人数和尚凌薇的有效调度面前,任何有组织的抵抗都很快就被化解。而起义军中提前准备好的精锐死士,也在一个又一个小规模围歼里派上了用场。

纵然每一个黑甲都尽自己所能战到了最后,但战场的局势还是逐渐变得一边倒了起来。不管怎么看,京城内乱抽调走的部队实在是太关键了。

霍兰当然知晓这一切。

但她不在乎了。

如果说岳枫的枪势如同脱笼而出的猛虎,那霍兰的大戟就如同在雷鸣电闪中腾云驾雾的蛟龙。即使岳枫在一开始靠突袭短暂的打成了平手,很快还是渐渐败下阵来。

不过岳枫也明白这一点,不如说,到目前为止,这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攻势转为了守势。猛虎盘起了身子变成了玄武。霍兰的长戟打在长枪的锋刃上叮当作响,却就是打不进枪圆所保护的圆心。

岳枫在拖。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她可不想在目睹尚凌薇成功之前倒下,哪怕她心中其实有六成把握,她也决然不敢去冒这个险。

霍兰加快了攻势,岳枫的衣物也在这般攻势下逐渐变得破烂。至于霍兰,由于她本人那过度大开大合的动作,早使得她上半身连亵衣都不剩了。这大开大合的攻势与岳枫印象里的有些不一样,只是看着对方因兴奋而潮红的脸色,她倒也没法在苦苦支撑时说上两句。

二人周围的战斗逐渐进入了收尾阶段,而起义军的士兵们也一点点聚拢了过来。只是他们都暂且在旁边远远地看着,目前还没有人敢出手。

“怎么。”不知道为何感觉额外的兴奋,已然完全进入了状态的霍兰开始挑衅,“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就这样也想击败我吗?”

“我没有必要击败你。”出乎她意料的,岳枫竟然回应了她,“我只需要把你拖住就足够了,凌薇是这么向我保证的。”

“哼。”

霍兰没有反驳,毕竟从现状来看这个判断完全正确。岳枫并不需要在单挑中战胜霍兰,只需要拖住,然后将她累垮,分身乏术,这就足够了。

见到对方是这个反应,岳枫忽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在言语上乘胜追击:“胜败乃兵家常事,霍将军也并不是输给了我,而是输给了大势,现在...”

“我输了?”涨红了脸的霍兰双手一用力便挑开了岳枫的枪尖,尔后强硬地挤进了那个枪圆,“岳枫你不要忘记,我可从来没输过你!!”

肩撞撞散了岳枫的架势,接着是肘击敲下了她握着枪杆的手。

“枫儿!”

是凌薇。岳枫了然地飞速后退,于是早已准备好了的死士们一同围了上来,举起的枪尖围成了一个完美的圆。

“投降吧,霍兰。”站在死士身后的岳枫接过了士兵递过来的一杆新枪,“你已经输了。”

“是吗?”

赤裸的女将长戟一扫,围住她的枪尖便断掉了一半。硕大的胸部在空气中以夸张的幅度扭曲了起来,尔后又在下一个瞬间因弹性而复归原样。围绕着她的兵士虽然看的有些眼热,但训练过无数次的他们当即也是条件反射地向前突刺,然而却也被轻松躲开。而那些失去了长枪的死士则丢下长枪拔剑向前,却仅半个回合便被她劈成两半。剩余的人哪怕的确悍不畏死,但在同袍的肠子飞到脸上的时候还是难忍色变,原本心里因看到绝美肉体而升起的欲火也不翼而飞。

戟,枪,拳,脚。被包围的霍兰用出了十二分的功夫,短时间内竟然没有人能立刻拿下她。就连原本胸有成竹的尚凌薇见了这幅景象也变得沉默不语。如果说岳枫的武力已经是她想象中的极限,那霍兰的武力便在轻松突破极限的同时还高到了她们这些人想不到的地方。

“她怎么那么能打啊。”少女的言语中带着些无奈。

“但你也算到了这个可能。”岳枫倒没有很大反应,毕竟那些死士的最终任务就是这个。

“我本来还期待你能阵斩大将的。”

“那不可能,霍兰...如果霍兰被你下了药还着凉发了高烧,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的确试着让人下了药。”

岳枫挑了挑眉,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

“甚至还是烈性春药。别问我为什么是春药,我们只能搞到这个了。但如你所见,虽然我的探子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的确下好了药,然而目前看来似乎没什么效果。”

二人目光注视之处,霍兰刚刚挑飞了一个可怜大头兵的脑袋。

不,应该还是有效果的。岳枫在心底里想了想,适才交手时霍兰的状态的确有些不一样。

“她不会真的就这样单挑我们整支军队吧?”

“不可能。”岳枫立刻回答道,“武艺再怎么高强,面对有组织的军队终究还是无力阻挡的。你也看得出来,我们的阵脚比一开始要稳健多了。军队是会配合以及学习的。大家都是人,不是傻子。”

“唉,我只是想感慨我们只能这样看着。”

“没办法。”岳枫摇摇头,“收缴的弩的数量太少了,弩箭数量也十分不够用。弓箭手我们压根没有时间去培养,用人命硬堆已经是最划算的做法了。”

“划算...吗?”

“虽然将人的生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确有些不妥,但凌薇你迟早要熟悉这一切的。你现在是起义军的领袖,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既然是领袖,就一定会遇到不得不将生命放上天平的事情。”

包围圈中的霍兰声势已然不如刚才凶猛,反倒是一直在轮换的死士们,仍然保持着高昂的战斗意志。

“霍兰的身边,其实也曾有一个女孩儿,她算是霍兰的幕僚,只是在凌薇你家被诬陷的那场冤案中,她也被牵扯进去了。”

“枫儿你从哪听来的?”

“和她对练的时候听她扯的,不过详细我是去查了查我们缴获的卷宗。”

“好吧,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岳枫看向在不断愤怒咆哮着的霍兰:“因为曾经她将她放在了天平上,最后那个女孩儿被她舍弃了。她认为天平的另一端要更重。”

“我还是不懂。”

“我的意思是,或许有一天,凌薇你会遇到不得不将我的生命,甚至你自己的生命放到天平上衡量的时候。到那时我希望你相信自己的判断,并且做出了选择就要不怀迷茫的坚定走下去。”

尚凌薇眨巴眨巴眼:“你的意思是霍兰迷茫了?”

“铛!”一声清响,帝国大将的长戟落在了地上,一杆长枪立刻试图捅进她的后腰,却被勉强躲过。意识到这是最佳机会的士兵丢下了兵器,整个人都扑上去用双手去压制赤裸的霍兰。霍兰一开始还能用拳脚反击,但很快就发现双拳真的难敌四手。何况周围的手何止四只。当雨点般的拳头真正地不断落下后,强如帝国第一大将的她也只能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同青楼里那些遭嫖客殴打发泄妓女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打死这娘们!有很多人这样喊。死她!但更多的人这样叫。

人群在呼喝中彻底扒开了霍兰仅存的下体衣物,尔后立刻就有人发现她的下面已经流出水来了。

或许是因为春药太强烈的缘故。极度享受战斗的她竟然在之前达到了高潮,也正是因为突然的高潮她也才猛地漏了破绽,不然恐怕还是能再打上一阵子。

察觉到身下的所谓大将其实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个女人,士兵们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暴戾和淫乱欲望逐渐开始无法抑制,向死而生后的幸福感也在这一刻忽的涌现。男人们脱掉自己的裤子开始亵渎彻底失去防备的霍兰,而被众人压制着的她哪怕没有反抗也一直被用拳头打着。

“要去阻止他们吗?”

这些事远处的岳枫和尚凌薇自然是能看到的。

“不用。”尚凌薇继续问道,“你还没回答我呢,所以枫儿你是觉得她迷茫了?”

岳枫耸耸肩:“我不确定,但我想她应该后悔了。”

**

黑军覆灭,黑军领将霍兰被擒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而失去了霍兰的那些黑军残部,也在持续的内斗中逐渐分崩离析。

尚的军势在战斗后并没有急着开进京城,而是先选择了巩固自己在京城周围的态势。京城固然重要,但包围京城的县城同样重要。拿下京城的军事意义远不如政治意义,因而为求稳妥,尚凌薇甚至主动放了几支其他起义军前往京城。至于他们要做什么,就与尚军无关了。

就这样在周边看着真的好吗?作为武将的岳枫也曾抱有过这个疑问。但在傍晚的床笫间,尚凌薇很是贴心地详细解答了为什么突然又没有急着进京的原因:之前试图快速进京是为了早点在起义军中夺得头筹。但现在各大起义军内部本就猜忌不断,朝廷本身还抽调了周边精锐来应对。因而与其强攻,还不如先收拢其他县城,夺取了民心,再堂堂正正地收下帝都。

“也就是说京城现在其实是个赔本买卖。”

“对,毕竟现在是缺粮的时候,京城中那么多张嘴我们可喂不活。但是如果把各地本来准备运往京城的粮食截留下来,我们至少能喂饱我们治下的民众。”

京城的内乱又持续了一个月之久,不过让尚凌薇没想到的是,京城里已经有人送信给他们打算里应外合了。

“王大人他们在进京之后果然也没什么手段,走吧枫儿,是时候了。”

“嗯。”

京城之役结束的出乎意料的快,在有内应开城门的情况下,尚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了京城。虽然新被拥立的傀儡皇帝和其他起义军还试图占据皇城反抗,但在围城仅持续一周之后便宣告了投降。

“我们要处理的事情相当多。”

“我知道。”平日里冷静的岳枫此时也有些焦头烂额。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审判那些罪人。”

尚凌薇所说的是那些国家的罪人。除开一些前朝的昏庸官员外,霍兰也在其中,同时她也是在收押时最受“关照”的一个。除开在她的四肢各处都绑上了锁链之外,尚凌薇还叫人同样在她的乳头阴蒂上钉上了环,并且挂了小铃铛。在此基础上,为了消耗她的体力防止可能的越狱,霍兰还会被每天带到木马之上,通过各方面的拷问来消磨精力并获取可能的情报。

但该说她忠诚还是愚蠢呢?明明被镇压地区的民众指认她犯下的罪孽已经严重到了远超想象的地步,她却全部都将其承认,无论是不是她犯下的罪行都是如此。负责审问的人认为霍兰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保护她实际干过黑活的下属,但在掌握了充实证据的现在,这些掩护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何况因饱受战乱和饥饿困扰的民众也需要一个宣泄口,除了尽快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外,惩戒这些前朝的恶人便是重中之重。因此在全天下都盯着京城的时候,尚凌薇不打算对任何罪人留情,无论他们是否被冤枉,罪行又是否足够重。

这件事上她其实也有私心。寻常的皇帝顾虑皇亲外戚不敢对许多人动手,但她尚凌薇可不一样,尚家早在之前就被定罪抄斩,除了陪伴在身边的岳枫以外她已经没有牵挂。

这件事她甚至没有告诉岳枫。她怕岳枫知道了之后会带着自己远走高飞。但是她不要,既然有这个机会的话,那肯定就要把当年烧到自己家头上的烈火,燃遍整个京城,烧干那些丑陋且沾满不堪之物的罪人。

至于烧完之后是否会迎接当地名门望族的反扑,自己又是否会成为尚家唯一也是最后的统治者,那就交给未来的自己再去面对吧。

关押在大牢里的臣开始随着日子一个个拉出去行刑。斩首是最常用的,吊死在城门上的也不少见。偶尔会有几个五马分尸下油锅的,但真要说的话,不少难民们最期待的还是牢里的那些女人们。这些女人公主,有千金,也有霍兰这样的女将。

对于那些看权贵热闹的民众而言,平时见不到的小姐们被以各种或羞耻或可怖的方式公开处刑,对比那些肥头大耳行刑如杀猪一般的老爷们而言,某种意义上才是真正的乐事。

光是千金们临死前悦耳的惨叫和那白花花的大腿以及身子段,没有人会觉得不值得一看。

而在牢里的千金们逐渐都一个个香消玉殒了之后,重头戏终于姗姗来迟地被押上了刑场。

将军霍兰。第一打手,黑军的直接指挥官。

比起霍兰本人的样貌,京城人和那些难民们更熟悉的是她手下的黑军,以及借着黑军威势作威作福的官宦乡绅。因而在头一次见到了霍兰本人后,民众们大都不像之前那样激愤,反而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甘愿充当朝廷的打手,才能做到镇压绝大部分的起义。毋庸置疑,尽管灾民们对霍兰本人并没有好感,但凡是听说过她大名的人却又无一不害怕。

有时候霍将军和她的黑军,往往只靠名字就足以震慑不少宵小。如若这是圣上严明的盛世,那想必她一定能成为皇帝手中最锋利的兵器。但很可惜京城内部本就昏暗腐朽,连敌人都找不明白的刀,最终也只能往自己人身上乱捅了。

当然,人群里也时不时地会有小孩跳着朝赤裸的霍兰身上扔石子。守卫并没有去阻拦,霍兰也平视前方没有多的反应。只有那些战争的孤儿们被留下,看着那支游街的队伍一遍哭一边骂。  同很久以前尚凌薇被救下的那次一样,霍兰也被扒光了衣服安排了一轮全裸游街。不过不同之处在于,霍兰这次是被安排跨坐在了一个高大的木马之上。这样不仅游行时周围的人能将她的身体看到清楚,还能通过在她脚上挂重物的方式来增加痛苦。

不过随着游行队伍走过一个又一个街坊,想象中的表情却并未出现在她的脸上。平静,一望如海般的平静。周围所有原本过来看热闹的人最终只看到了这个,而这显然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

那些人开始吐口水,开始嘲笑。他们从家里拿来烂掉的蔬菜和鸡蛋,开始往霍兰的身上扔。但帝国的女将也只有在听到黑军被讽刺时抖了抖耳朵,其他的反应却是再也没有了。

负责看护游行的守卫们对一切都默不作声。就好像这些事情早就被上面的人默许了一样。渐渐有胆子大的男人凑到了木马的跟前摸了把霍兰白皙大腿。这时一直都保持着冷静的她终于凸显了一些怒气,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那个人。

男人先是被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但随后就意识到如今的霍兰却再也不是那个威风顶顶的大将军,而是任人鱼肉的阶下囚。他吞了口唾沫壮壮胆子,尔后主动上前一步,跳起来掐了把霍兰的胸。

“!”

霍兰的表情再一次发生变化,奈何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的她无法做成任何反抗。更不论现在由于在木马上,所以每动一次姿势下体都会遭受额外的剧痛。因此在调整好平衡和身形后,她又重新回到了适才的平静之中,暂时的。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围观的人群再也不满足于远远地丢臭鸡蛋。而是纷纷钻到了守卫的圈内,开始对着霍兰的身体上下其手来。虽然由于高度的关系他们并不能很轻松地够到胸部,但很快就找到了另一个替代方法:那就是跳起来用手去抽打。

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很快就被大量的好事者效仿。而效仿的结果就是霍兰丰满胸部很快就变得红彤彤的肿了起来。不过相对比这种生理上的疼痛,那种精神上的伤口显然要来的更为深刻。毕竟曾经高不可攀连面都见不到的大将军如今却被男人们肆意地扇打着乳房,这种场面以往哪里敢想。

“好了,各位请退回去吧。”

或许是终于接近了刑场的缘故,领队的警卫开始清场了。不过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完全就是一副磨洋工的相。不过也有人说,或许他的故乡就是被霍兰亲口下令夷为平地,他逃过一劫所以才这般样子。

于是等罪人正式抵达现场的时候,高坐在台上的尚凌薇和岳枫看到的便是这位曾经的对手那惨不忍睹的模样。

不过罪人毕竟是罪人,哪怕岳枫有些皱眉,尚凌薇还是下令一切照常进行。

台下木马上的霍兰抬起头,恰好对上了岳枫的眼睛。有那么一瞬岳枫好像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午后,自己站在亭台下,对方坐在亭台中。

霍兰似乎是也感受到了什么,她像染了疯癫一般突然哈哈大笑两声,随后提出了一个让其他人觉得匪夷所思的提议。

“小枫子,来和我再打一场吧。”

荒唐。”不等尚凌薇和岳枫开口,旁边的那些偏将们和紧急提拔的文官们就主动呵斥起来。

“枫儿?”尚凌薇倒是没有急着拒绝,而是看向了岳枫。她可不确定自己的爱人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毕竟她们武人之间的这种感情,她的确不太懂。

“给她根木杆。”

岳枫发话了,尚凌薇便也没说什么了。其他喽啰们更是顷刻闭了嘴,乖乖找人寻了根长棍扔过去,然后又递给岳枫她常用的那把银枪。

“给我木杆。”

手下讪讪地又寻了根木杆,只不过还是个蜡杆,这下岳枫有些不快了,转手就把手里的蜡杆扔给了霍兰。

“再给我一根。”

一模一样的校场用蜡杆被交付到岳枫手中。于是在周围所有人的关切注视下,岳枫再度和霍兰面对面。

“叙旧就免了吧。”霍兰摆好了架势。

“好。”

架起姿势的前一刻,感受着刑场上这么多人的视线,岳枫忽的心里生出一个想法。

“不过为了公平,既然你未着寸缕,那我也一样。”

刚坐完木马的霍兰自然是全裸,岳枫便也三下五除二地脱掉衣服将其扔到一旁。坐在台上的尚凌薇看到后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出声去阻止。

“好了?”

“好了。”

二人的战斗在一瞬间就达到了普通人无法看清的爆发状态。普普通通的木棍在她们手里上下翻飞,打出了如同铁兵一般的铿锵声。

只是或许是心里有别的东西,又或许是游街消耗太多精神和体力。总之在数十回合过后,霍兰手里的木杆被打飞,岳枫的杆头则直指她的喉间。

“我输了。”虽然败了,但霍兰的脸上有着之前从未出现过的释然。

不需要旁人搀扶或者押送。女人独自走到了刑台之上,在那里有一根长到吓人的尖刺。

“嘶。”纵然是霍兰,让这根木刺刺穿自己的胯部也绝不是什么能轻松忍受的感觉。只是冷气还没呼完,旁边的行刑手就靠了上来。但不同于普通行刑手的五大三粗带着血腥气,这些人更有一股书生气,和残忍的味道。

作为最受关注的罪人,霍兰所遭受的刑罚是在生桩穿刺的同时接受凌迟。

刀片刮在女人细腻的皮肤上,令人不适的血腥气在刑场上蔓延开。霍兰冷静的表情难免带上了痛苦,而第一次亲眼见证凌迟的众人也是纷纷不忍地闭上了眼。

据传直到死前霍兰都没有再出一声,而大将岳枫则选择坐在刑场上看完了全程,尚凌薇则在一旁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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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当所有罪人都被审判完毕,尚凌薇在京城百官的见证下举行了奉天承运的登基仪式。

专门从京城外最大的庙宇请来的和尚在烈日下满头大汗,倒不是因为天气真的有多热,而是怕自己的浊眼脏了新帝的身子

习惯了被人看着赤裸的自己,也秉承着“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精神,除了号召天下女子都要敢于出门做事之外,尚凌薇更是身体力行地在仪式上彻底裸露着全身,只为表达女人也可以如男人这般做的意思。

披上皇袍后,少女的身体看起来竟然额外的色情。哪怕是典雅地端坐在了皇椅之上,也有不少官员的目光带了上了些别的意味,这倒也不怪他们,单纯是尚凌薇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样竟比全裸还要更为诱人。只是不知道为何女皇在仪式的后半段又将黄袍脱下,就那样全裸着完成了最后的登基仪式。

终于,新帝登基,新朝开辟,持续十数年的不断动乱似乎要迎来终结。但对于仅仅统一了北方平原的尚凌薇和她的爱将岳枫来说,无论是改变人们的观念还是继续迈步走向天下,仍然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