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作者:guake2017/6/7發表於春滿四合院----------------------------------------------------------------------
張生,是陳沛縣的一个秀才,自幼喪父,是母親替人浣衣拉扯大的,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現出了聰明機靈,母親從嘴裡舍下来的錢全給他請了鄉裡的教書先生和買書籍學習。
張生也沒有辜負母親的期望,在二十歲那年考中了秀才,成為了全鄉裡唯一一个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
只是沒過多久他的母親就病死了,張生典賣了家中所有值錢的東西,加上鄰居的好心幫忙總算是把老娘下葬。
失去了母親的張生,也就等同於失去了伙食来源,家裡面存着的米糧吃的一顆都不剩。
張生除了讀書以外,對於謀生的技能是一概都不会的,出去找活也沒有別人来的能干,后来靠着給人寫字寫信總算是混得三餐溫飽。
過了幾年,張生打算上京趕考,把平日裡積蓄的錢都拿了出来,可沒想名落孫山,他失望地回到了鄉裡。
次年,張生打算再試一試,如果这次還不中的話,他也就死了考取功名的这條心,这一回他東拼西湊也還是差了許多路費,無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那間老宅給賣了,这才湊足了路費。
張生心想这一回自己可算是破釜沉舟了,如果落榜,可是連家都沒有了。
他上京趕考走到了半路,那幾天連着下雨,道路難行,恰巧走到了一座破廟,那时已經快要天黑了,張生萬幸自己找到了这間破廟,否則今晚將無處安身。
他生了一堆火,把淋濕了的衣服、書籍拿出来烘干,實在是太困了,他就穿着自己的一件貼身內衣睡下了。
睡夢中張生忽覺有人在推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前所見的竟是一座村莊,那时還是大清晨,路上還沒有人,晨間的空氣是最冷的,張生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內衣,忍不住身子皺縮成了一團。
張生盡管心裡驚慌,但他前顧后盼这裡實在也沒有別的去路,只好往那村莊裡走去。
一个人行走在街道上,張生感到又孤寂又害怕,鳥兒偶爾的啼叫都能嚇他一跳。
寒冷和飢餓讓他的體力越發的下降,走到一戶人家門口的时候腳下一滑跌倒了,他費勁想要爬起来,可又摔到了地上。
當張生再一次醒過来的时候,他已經躺在了一張溫暖的石炕上,底下鋪了厚厚一層棉被,下面還烤着火,讓張生说不出的受用。
他打量了一圈四周,那是很簡潔的一間房子,沒多少家具,只在西牆上掛了一副天元道君的畫像,該是祈求平安用的。
正在此时,屋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張生向門口看去,那人剛好走了進来,是一个四十来歲的大胡子的漢子,腰膀寬圓,衣服上只是穿了幾件簡單的粗布衣服,看起来很有些野性。
漢子見了張生,驚喜地说:「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俺就該去請村口的王大夫了。」
張生想要下床跟他致謝,但手腳無力,動彈不得,「你別亂動,你这好不容易才醒過来,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来,俺給你專門熬了粥,趁熱喝。」
張生接過漢子手裡的那碗粥,又連番跟他道謝,同时又詢問了一些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
「多謝大哥的救命之恩。」
「你这说的那裡話,你倒在俺家門口,誰看到了都会救的。」
「敢問大漢尊姓大名。」
「俺叫牛耕,你就叫俺老牛好了,村裡的人都这麼叫。」
張生受到了牛耕的親切的感染,心裡不自覺暖和了好多。
「原来是牛大哥,請問牛大哥我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牛耕搬了把椅子坐到了張生的身邊,跟他細说起来,「你現在是在俺的家裡,这裡是雲間村。」
張生細細想了一陣,也沒想起了这雲間村該是在什麼那城那郡,后来牛耕又細说了一陣,張生仍是不得要領,且據牛耕所说,雲間村家家戶戶自給自足,與世隔絕,他是自己長这麼大来第一次見到的外人,張生聽了心裡更是感到蹊蹺。
牛耕讓張生先放寬心,讓他好生住下,修養好了身體他要是想離開,自己就托人用牛車送他出去。
張生聽他所说也就沒有了什麼好擔心的了,在屋裡修養了三天,每天都是牛耕端茶送水以及送吃的進来,張生感到實在不好意思,每每都要謝謝他一番,兩人的關系逐漸熟絡起来。
牛耕因比張生大着幾歲,張生后来稱呼起来連姓也去掉了,直接稱他為大哥,牛耕就叫他兄弟,兩人真像是親兄弟一般。
这一天,日頭已經到了晌午,可这大半天的張生都沒見到牛耕,連口水都沒喝過,現在是又餓又渴,張生不好意思直接叫喚牛耕,他想該是牛大哥有事在忙吧,自己就再忍忍。
大約又過了一个时辰,張生此时已經是飢腸轆轆,肚裡鑼鼓喧天,再也憋不住了,衝着房門口叫喚了幾聲,外頭沒人回答他,他想許是自己太餓了,聲音太小牛大哥沒有聽見,他又待憋口氣叫的大聲點。
就在这时那厚重的門簾被掀開了,娉婷婷地走進了一个美人,她是樸素的打扮,身上穿的衣服普普通通,頭上還纏了塊桃色的頭布,后頭用一根鐵簪子固定着,但就算这樣還是掩藏不住她的那份秀美,眼波似雲煙,空靈又捉摸不透,皮膚細膩光滑好像白牡丹。
張生一时不覺看得痴了,只聽得那美人連叫了他幾聲,他才回過神来,當他回神后驚羞不已,張生是自小讀過孔子、孟子的人,剛才所做的事情實在與聖人所傳大大的不合,有辱了斯文,張生偏過頭不敢看那美人。
「相公為何不看奴家,是奴家嚇到相公了嗎?」
張生慌忙應答,「不是,是、是,男女有別,小生實在是不敢跟姑娘同在一間屋子裡。」
那美人聽罷銀鈴般地笑了起来,她的笑聲實在是太悅耳了,張生心裡癢癢又忍不住回頭去看她,他轉過頭去發現那美人也在看他,羞的他又急忙躲避她的目光。
張生这时突然想起了牛耕,便说道:「牛大哥呢?他怎麼沒来?」
那美人在背后答他,「奴家那口子今早去給人收拾屋子去了,要傍晚才回的来,他囑托奴家好生地照顧相公,可奴家一忙起針線活来竟忘了这件事,剛才聽到相公呼喊才想起这件事。」
張生聽得明白,原来这个美麗的姑娘竟然是牛耕的妻子,剛才見她年紀不大,只道是尋常人家的姑娘,那自己該是喊他嫂夫人才是。
「原来是嫂夫人,剛才冒昧了,真是失禮。」
張生回頭對着她,但把眼睛垂得低低的,不敢去直接看她,「別这麼说,奴家的年紀说不准還沒有相公的大呢,只是相公別嫌棄奴家占了你的便宜。」
張生陪笑了幾聲,肚子突然又是一陣響動,讓他一陣苦笑尷尬不已,牛家嫂子輕笑了幾聲,「等着,奴家这就給你拿吃的去。」
她轉身就往門外走去,張生抬頭偷偷地看了她一眼,正瞧着她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出去,腰肢美妙,極是吸引人。
張生心裡暗罵罪過,自己不該對牛大哥的夫人產生这種非份之想,只是他一邊罵着自己一邊還是忍不住会去想那牛大嫂的一顰一笑,心裡又是痛苦又是快樂,最后趕緊默背起詩文經書,这才暫时壓住了胡思亂想。
牛大嫂很快就端着食物回来,她將吃的擺到床上的小椅子上,張生想要動筷,卻發現牛家嫂子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她面前狼吞虎咽,便说道:「嫂夫人这樣看着我,我實在難以下食。」
牛家嫂子愁眉低聲说道:「是奴家嚇着相公了嗎?」
張生聽她誤会了自己了意思,急忙擺手解釋,「不是的,是我不慣人家看着我吃飯。」
牛家嫂子撲哧一笑,笑得比那桃花還好看,看得張生的心裡不免心慌意亂,忙把頭低下裝作認真吃飯的樣子,他耳邊聽得牛家嫂子的笑聲,差點把筷子插到了鼻孔裡去。
「那奴家也不打擾相公吃飯了,不過相公要答應奴家,別再叫我嫂夫人了,叫我芸娘好了。」
張生低聲把那名字念了幾遍,真覺得世上的名字沒有比这好聽的,「就是了,你叫奴家芸娘,奴家以后也不叫你相公,就隨我家漢子叫你兄弟,好不好?」
「好呀,这有什麼不好的,我還怕唐突了嫂子呢。」
芸娘在屋裡又跟張生说了幾句話,囑他多休息別着涼,有事就盡管叫自己,如此才離開了屋子。
張生大概是餓極了,把芸娘送来的飯菜一點不剩地全部吃光,就差沒把盤子也舔干淨了。
到了傍晚,張生睡醒了,在屋裡就聽到了牛耕的笑聲,一会兒他就到了自己的屋子裡来,「兄弟今天如何,身體好些了嗎?俺今天專門去西頭的老陳那裡多打了兩斤的牛肉,給你補補身體。」
張生握着牛耕的手感動的说不出話来,「这有啥好哭的,大男人的怪難為情的。」
牛耕卻不知張生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世,自母親去世以后就沒人對自己这麼好過,牛耕这般盡心盡力地照顧自己,怎教他不觸目動情。
接連幾日經牛耕和芸娘的細心照顧,張生的身體開始慢慢恢復,已經能夠下地走路了,他心想牛耕一家救了他的性命,總得報答人家才是,自己身上是一文錢都沒有的,这裡的村民又都沒有需要寫信寄信的,於是張生跟着牛耕做些體力活,算是幫他的忙。
回到家芸娘已經做好了飯菜等着他们,雖然粗茶淡飯,但張生覺得这樣的生活也相當滿足,沒有了塵世間的功名利祿所累,他開始漸漸地開始習慣了这裡,竟也沒再想着離開的事。
有一天張生是白天干了一天的活,早早地就睡下了,等了夜裡,似乎聽到外面不斷傳来一陣響動,張生被吵醒了,他疑心是不是進了賊,趕緊下床去看。
張生的屋子和外面只是隔了一層門簾,他悄悄地拉開門簾的一角,卻沒想到見到了不該見的一幕,牛耕和芸娘正在那吃飯的桌子上行夫妻之禮,兩人都脫得精光,牛耕是做體力活的,渾身赤條條的顯露出一身精壯的身板,正埋頭在芸娘的酥胸前亂舔,他嘴裡喘着大氣,好像做这个比干體力活還要累。
而芸娘正躺在那四方的木桌子上兩腿分開甚是妖嬈,看得張生不自覺咽了口口水,她的身子就跟她的膚色一樣,通體雪白,看得人眼睛都挪不開,她嘴裡时不时傳来誘人的叫聲,但她又十分地壓制自己,盡量不叫的那麼大聲。
牛耕的屁股一下一下地聳動着,不斷地撞擊着芸娘的下體,那響動聲就是桌子被撞擊到所發出来的,張生雖然二十好幾了,但家境貧窮,村裡沒有那个姑娘願意嫁給他,一直到了現在都是不開竅的處子身,見了这樣活色生香的場面,已經是欲火焚身了,但他的腦袋裡又謹記着聖人们的教誨,想要趕緊回去,非禮勿視,但腳底下又挪不開步。
芸娘大概是嫌牛耕發出的動靜太大了,捶打了他一下,「你輕點弄,別把兄弟吵醒了。」
牛耕沒有理会她,繼續發力猛干,「不会吵醒的,俺之前進去看過了,睡的可沉了,天塌下来都不知道。」
芸娘紅着臉罵了他一句,兩人便開始肆無忌憚地調情玩弄,牛耕看似老實巴交,在这床第之事上倒是花樣百出,一会兒要芸娘跪着一会兒又要芸娘趴着,又或者要她站着,直看得張生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他完全被眼前的景像所吸引了,再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牛耕站在芸娘的背后扶着他那根又黑又短的家伙,一下頂進了芸娘的屁股縫隙中,隨着芸娘的一身尖叫,牛耕開始快速地抽插。
張生驚奇地發現自己的下體竟然也起了變化,这可嚇壞了他,平日裡從沒在意過自己的小兄弟還有这樣的變化本領,牛耕結實的肌肉正和芸娘瘦小的身材形成對比。
張生心裡擔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下面的那根家伙才会變得如此腫大,而且越變是越大,到最后硬的生疼,張生懷疑这是上天對他偷窺人家夫妻房事的懲罰,再这樣看下去遲早这根東西要炸裂的。
想到此處,張生再不敢看下去,趕緊回到床上躺好,用被子捂住了耳朵不管外面叫的多厲害也不去想,但那聲音透過門簾又透過被子還是能夠自己聽到,無奈下張生開始默背起論語来,以此靜心,到什麼时候睡着的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牛耕進来叫他起床,張生發覺自己頭暈眼花的,牛耕便問他是不是昨晚着了涼,張生不敢说出實情,就順勢按着牛耕的说法搪塞過去,牛耕見他有氣無力的,就囑他在家好好休息,今天不用跟他一起出工了,牛耕又把芸娘叫進来跟她細说了一遍,讓她在家裡好好照顧張生。
早上張生就喝了幾口粥便睡下了,到了中午醒来,發覺精神好了一些,肚子已經咕咕地叫了,而此时芸娘也正好進来,見他醒了問了他幾句,張生告訴他自己肚子餓了,芸娘笑着说午飯早已經做好了,她急忙走出去,沒過多久又端着飯菜進来。
張生勉強支撐着身子坐起来,他拿着芸娘遞過来飯碗差點手沒有力氣沒有拿穩就要摔了,好在芸娘手快接着,「還是讓奴家来喂你吧,弟弟就这樣坐着就好。」
張生不好意思,還要勉強着自己来動手吃飯,芸娘卻已經將米飯夾起送到了他的嘴邊,張生爭不過她,又看了看芸娘,雖然十分的不好意思,但到底是肚子重要,還是張嘴接下了芸娘送来的飯菜。
芸娘為了喂飯方便些干脆也坐到了床上,緊挨着張生坐在他的身邊,張生雖然想要挪動位子往裡面些,但又怕自己的行為冒犯了芸娘,辜負她的一片好心,也就默默地接受了。
兩人彼此靠着,張生能清楚地感受到芸娘身上的體溫,鼻子還能嗅到她身上的脂粉香味,喂飯时一来一往難免有眼神和肢體上的接觸,張生開始心神蕩漾起来,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芸娘的臉也不知道什麼时候開始越發的紅潤,好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嘴角還掛着说不清意味的淺笑。
彼此間的氣氛越来越曖昧,到后来芸娘把飯送到張生的嘴邊,張生卻還痴痴地看着她,不知張嘴,「弟弟这是怎麼了,这般看着奴家,是奴家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張生沒回答她,只是眼神更加熾熱,芸娘低下頭害羞地笑了笑,兩邊的酒窩甚是迷人,張生看着意亂情迷,竟然湊了上去親了芸娘的臉頰一口,嚇得芸娘瞬間彈跳起来,張生这时才恢復神智,回想起剛才做的荒唐事,連忙道歉,芸娘沒理他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張生心想这回糟了,待会牛耕回来又該怎麼解釋。
正在他悔恨之間,芸娘卻又再度走了進来,臉色和之前的沒有什麼兩樣,看樣子並沒有生氣,她走回来又坐回張生的身邊,張生看着她不明所以,但又不敢問,芸娘快速地偷看了他一眼,手伸到被子下一下抓住了張生的那話兒,刺激的張生渾身打了激靈,芸娘白了他一眼,笑着说:「不老實的家伙,還敢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这又是什麼?」
張生被她問的啞口無言,不知該怎麼说才好。
芸娘也沒為難他,只是取笑了他一陣,可手上卻不依不饒,抓着他的那根家伙竟把玩起来,張生那裡見過这樣的陣勢,還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只是覺得渾身酸麻说不出的舒暢,他这会兒才醒悟過来原来女人家的手竟是如此的妙,除了打掃做飯還有这般的妙用。
不知不覺間蓋在張生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扯到了一邊,張生穿着內衣,褲子底下隆起好大一塊,芸娘的手就在上面玩弄揉搓,使得張生有一陣沒一陣地叫着,而芸娘身上的衣服也不知什麼时候一件一件地脫落,最后只剩下一件粉紅色肚兜還掛在身上,張生看着直喘大氣,喉嚨發干眼睛死盯着芸娘胸前的兩團肉丸。
芸娘一邊媚笑着一邊解開張生的褲子,「挨千刀的家伙,就知道盯着奴家的身子看,也不知幫忙幫奴家脫了。」
張生聽了这話再也忍耐不住,撲了上去,抱着芸娘軟綿綿的身子,把頭埋到了她的胸前左右来回地磨蹭,芸娘被他刺激的性起,嬌喘連連,讓人聽了不禁心神蕩漾。
兩个沒一会兒的功夫就已經赤誠相見了,對於这事張生還是頭一回,脫了衣服也不知道接着該干什麼,芸娘大概看出了他的窘境,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前放,讓他好好摸摸,可別太用力了,張生激動地揉搓着芸娘的酥胸,挑逗着她的兩顆乳頭,好似小孩子找到了新玩具。
芸娘教着他躺下来,張生照吩咐筆直地躺倒在床上,芸娘爬到了另一頭跪在了張生的腳邊,撫摸着他的兩條大腿,她的嘴巴開始一寸一寸地親吻着張生的小腿和大腿,一直吻到了張生的胯下,那兒早已經挺的筆直,芸娘嬌羞地輕啐了一口,緊接着就坐到了張生的腰上,自己往下沉,將張生的那根家伙吞入了自己的下體。
張生感受着芸娘體內的溫度和那濕滑的摩擦感,世上再沒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了,現在就是給他个狀元他也不做了。
張生初試風雨,實在是精神抖擻,雖然經驗還不是很足,但芸娘卻也沒笑話他,還一邊指導着他該用什麼姿勢該使多大的力氣,張生覺得这幾个时辰比自己過去活的二十多年都来的有意思和幸福的多,也在嘆恨自己過往實在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讀書上了,還不知道世間有这等美妙的東西。
初磨的刀可知鋒利,張生不知疲倦和芸娘攪了个昏天黑地,直到太陽下山,事后兩人又擔心牛耕回来發現異樣,趕緊收拾了下東西。
沒過一会牛耕果然回来,他先看望了下張生,说了今天的在外頭的一些事,看樣子還未發現什麼,到了半夜,張生食髓知味知道了女人的好處,躺在床上想念着芸娘,久久不能入睡。
他的心思卻放在了對門的那間房裡,心裡想着芸娘这会兒不知道睡了沒有,干脆穿上了衣服来到屋子外面,透過外面開着的窗子往裡面看,牛耕的屋子燈火還亮着的。
張生以為牛耕正在跟芸娘做着那事,往裡一瞧卻想不到見着了另一个男人在床上,渾身赤裸着跟芸娘擁抱在一起,兩人眉来眼去你儂我儂好不快活,張生頓时大驚,他事后還暗悔自己做出了欺侮朋友妻的醜事。
原来这芸娘是慣常的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白天引誘自己犯下了糊塗事,到晚上趁牛耕不知道去那兒又跟別的男人鬼混在一起,張生心裡暗罵自己實在不該这麼糊塗,心想趁着病好了還是趕緊離開,正當他要回房的时候,又聽到屋裡兩人的談話。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放心吧,那个呆子已經被奴家迷住了,到时候等……」
他们后面的说話太小聲,張生沒有聽到什麼,只是明白了確實是芸娘在引誘着自己,心裡生氣,回到房裡就氣呼呼地睡下了。
到了早上,張生起了大早,本想跟牛耕说自己打算要離開回鄉这件事,但沒想到牛耕一夜未歸,只有芸娘一个人在屋裡,不見昨晚的那个男人,張生見了芸娘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對她也沒什麼好臉色,打算回自己的屋子裡呆着。
芸娘卻在張生的面前突然跪了下来,淚如雨下,哽咽地说:「相公救我?」
張生疑惑了,問她發生了什麼事,「那个牛精要殺你。」
張生嚇了一跳,問她:「誰是牛精?他為什麼要殺我?」
芸娘擦了擦眼淚,「你平日裡叫的大哥,那个妖怪就是牛精,相公飽讀詩書有天地靈氣,吃了你對他的壽命有大補的功效。」
張生不敢相信,聽了芸娘昨晚的話只覺得她在騙他,芸娘拿過平时張生所服用的藥劑,拿碗盛着撒到了屋裡的一株樹苗上,那樹苗上的嫩葉頓时發黑變臭,張生嚇了一跳。
「平日裡牛精給相公服用的湯藥都不是治病的,是使人渾身無力精神萎靡的毒藥,等相公神志不清的时候就可以動手把你吃掉。每回他出去讓我煮藥的时候,我都偷偷把藥換掉。」
張生回想起来自己確實每回服用了牛耕煮的藥,渾身乏力,倒是芸娘在的时候身子会好很多,他對芸娘的話開始信了三分,只是他還是不解:「他既然是妖怪,為什麼不馬上把我吃掉,要費这麼多的功夫。」
「平白吃人是有傷天理的,但若是半死不活的时候吃了,罪孽会減輕許多,牛精還未修煉到火候,怕上天發怒遭天譴。現在眼看着时機差不多,他昨晚就去山上去找專用来對付你的紫雪草。」
張生開始慢慢地相信起芸娘的話,但他最為關心的一个問題始終還未弄明白,「你為什麼要跟我说这些,他是牛精你又是什麼?」
芸娘那剛止住的淚水,一下又奔湧了出来,「奴家本是尋常人家的女兒,被这牛精看上,兩年前擄走到这,望相公搭救奴家。」
芸娘说起自己的身世痛恨不已,張生瞧着實在不像是假的,但他一个書生又有什麼本事對付这妖怪,更別说救人了。
「我該怎麼做才能救你。」
「只要殺了这牛精就行,出去的路奴家可以帶相公走。」
「我力氣都沒他大要怎麼殺他呢?」
「这个簡單。」
芸娘告訴張生,只要用他的血在紙上寫上‘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再把它燒了騙牛精服下,他馬上就会死去。
張生開始依着芸娘的法子照辦,芸娘擔心牛精馬上就要回来,特地到門口去等他,囑咐張生寫好以后自行燒了紙放到茶裡攪勻,張生一切辦妥以后,又想了个念頭:「既然这符咒这麼管用,不如多寫一張放在身上防身。」
張生當下又多寫了一張‘鬼怪喪膽精怪亡形’的符咒,寫好后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正當这时候就聽到芸娘在外頭大叫:「當家的回来了。」
張生知道牛精已經回来,急急忙忙從屋裡走了出来,那牛耕剛好走進房門裡,他渾身冒着大汗身后背着一个筐簍子,好像是剛從山上回来,牛耕見了張生還是一如往常的叫他,張生心裡想起芸娘所说的話背后冒出一陣冷汗,说話也不太利索。
芸娘在一邊伺候着牛耕一邊跟張生使着眼色,張生会意把那碗精心准備好的茶水遞到了牛耕面前,牛耕不疑有他,拿過茶碗一口喝下,不一会兒臉色就出現古怪,瞪大了眼睛看着張生,張生被他嚇得往后跌了幾步。
牛耕想站起来又突然好像沒了力氣跌到了地上,渾身開始抽插,再過一会兒一股黑煙從他身上冒起来,張生再去看他,他的眼珠子已經失去了光彩,是死人一个了。
張生懸着的心这才放下去,可就在这时,芸娘忽然大笑起来,那笑聲十分的瘆人,她笑着说:「已經解決了。」
張生吃了一驚,芸娘的这句話不是對自己说,而是衝着外面说的,馬上屋外又跑進来一个人,張生認出了他,正是昨晚在屋裡跟芸娘鬼混的那个男人,他三十来歲,身材高瘦,腳板很大,眼睛先是看了看地上的牛耕,確定了他已死去后,又獰笑着上下打量張生。
那个男人惡狠狠地说:「怪就怪你太霸道,想一人獨吞,这回可便宜了我。」
張生聞言大驚,想往屋外跑去,那个男人和芸娘雙雙張牙舞爪地衝張生撲了過来,然而在碰到張生的身上时,他的身子暴發出一陣金光,兩人面如死灰地盯着他,三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當張生搖晃着腦袋從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眼前所見的竟然是自己那晚夜宿的破廟,此刻天已大亮,地上燒着的柴火還未完全熄滅,正飄散出一陣陣的白煙。
張生環顧四周,突然發現身邊倒着一副動物的白骨,那晚住進来是絕對沒有的,張生辨認了一番,那是屬於牛的屍骨,只是皮肉都已經消散,只余下一个身軀的白骨躺在那。
而就在剛才張生躺着的地方,他的腳下有一條十一寸長的渾身通紅的巨蛇和一只巴掌大的蠍子趴在那兒,看樣子已經死去很久了,張生猛然想起那張符咒来,往懷裡一掏果然還在身上,赫然寫着‘鬼怪喪膽精怪亡形’的字樣。
張生不敢再做停留,拿起自己的包袱穿上了衣服趕緊離開,發生了这樣的事已經張生已經沒有心思再去趕考,收拾了東西又回到了老家。
當他回到家鄉的时候才發現村子發生了大變樣,他詢問着村民發生了什麼,村民好奇地問他是誰,張生把自己的身份说了出来,村民们驚訝不已,说他那年離開村子去趕考就再也沒有回来,現在都已經過去三十多年了,大家當張生早死了。
張生反復確認自己沒死,村民疑心他拿死人開玩笑,都要動手教訓他,后来来了一位村裡的少數還健在的老人,問了張生幾件事情和當时村裡的幾戶人家情況,竟然和他記得的一模一樣,这是不可能造假的,村民这才相信張生還活着。
張生又把自己趕考路宿破廟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家都覺得匪夷所思,这件事情在陳沛縣的縣志上是有清楚記載的。
野陵氏按:像張生这樣的遭遇實在是十分罕見,古来黃粱一夢都是封侯拜相享盡榮華的美夢,只他做的这个夢可謂險像環生,唯一得着的好處就是芸娘的一番伺候,但也因此丟了这許多年的孔孟之道,尤其在她還是別人的妻子的时候占有,所以说,滿口之乎者也的人內心的私欲恐怕比普通人還要大,只是时候未到,沒有顯露出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