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年间,天下群雄并起,藩镇割据,称王称霸者层出不穷,称王者麾下往
往猛将如云,十几万大军,兵祸肆虐于各地,所过之处,战马嘶鸣,铁蹄浓烟滚
滚,雪亮钢刀挥舞。
杀人盈城者数不胜数,所过所闻,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恶臭熏天,触
目所望,繁华城池化为废墟,民居农田一一摧毁,火光遍地皆是,都道人命不如
草芥,无数刀下之鬼处处哀嚎,荒凉偏远所在,更有恶鬼作祟,昼伏夜出,趁乱
惨害生灵。
而那时节,某恰任偏县小吏,经外地探亲之时,遇有一段奇事,多年之后,
日思夜想,感慨万千,每每辗转难眠,又觉此事非笔墨不能解一忧思,感怀所伤,
故而提笔写作,聊以解愁罢了……
***
「小梅,你看外边的花儿开的好吗?」
我在镜前,一边对镜梳妆,一边拿起碧绿玉簪,别在秀发间,兴是昨夜酒喝
的多了些,对镜看去,今日容颜之上,没来由的多了些红润之色,本是秀美的脸
庞,平白的多了些娇媚的艳丽。
记得旁人总说我:楚蕊姑娘啊,什么都好,就是平常不怎么爱笑,一张美人
脸上,清清淡淡的,淡妆素丽,看去没几分血色,冰冰凉凉的,真该好好补补了,
前俩日,嬷嬷还嚷嚷着买了一只大肥乌鸡,要给我炖汤来喝,小梅端着鸡汤过来
时候,惹得旁边房间的姐姐,嗤嗤笑个不停,说是楚儿本就漂亮,要是喝了这鸡
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头一次的对镜仔细打扮起来,摘起床边一袭素白轻裙,
娇娇婀娜的穿在了身上,外边的风不合时机的吹了过来,惹得肩上长发飘飘舞舞,
时而拂在脸上,时而拂在雪白的颈上,时而拂在胸前,这及腰乌黑的长发,不知
羡慕坏了多少人,惹来多少痴情……
风吹着吹着,我轻轻的伸出指尖,在白衣抹胸上轻拂了一记,把那似风情万
种的秀发拨到一边,却惹得俏脸更红,指尖没头没脑的划过抹胸时,滑腻雪白的
半圆酥胸在胸衣上颤来颤去,晃的一片诱人雪白,一时倒也痴了。
小梅探着脑袋在外边瞅了几眼,笑嘻嘻道:「呀,外边花儿开的真好呀!」
我噗嗤一笑道:「那你可摘下几朵来,送与你那情郎!」
小梅是我的贴身丫鬟,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与伺候隔壁姐姐的仆人小哥儿,
常常眉来眼去,小哥儿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家里爹爹好赌,早早把他卖了,平常
就在院里干些苦累活,劈柴,打水,烧火做饭,一晃眼也是好些年头了,日上三
竿时候,常常在院里劈柴,被大毒太阳晒的乌漆墨黑的,又瘦又黑,不过倒也结
实,看着憨厚,也不知怎么,就把小梅给哄骗了去。
小梅羞得脸儿发红,咯咯笑了两声,挽着袖子就去摘花,我来到窗边看去,
几颗花树生长的正好,枝叶花朵上面湿油油的,这绵雨季节,连带着风都有些冷
清了。
小梅摘着摘着,又拿起瘦长竹竿敲打起来,花朵儿纷纷扬扬飘落下来,就似
下了一场花雨,让人瞧来,分外好看。
小梅敲着敲着,捧了好些花儿登上楼来,她看我穿一袭轻纱白裙,腰缠雪白
玉带,修长玉体婀娜动人,亭亭玉立站在窗边赏花,及腰秀发飘飘,秀发上绑着
两条水绿丝带,说不出的美丽,小梅多瞧了几眼,在后笑说道:「小姐真是好香,
怪不得那些老爷公子们都急着见您哩。」
我摇头笑笑,回过身来时,嬷嬷派人来叫,说是湖上有诗会,请我过去。
小梅听了撇撇嘴道:「外边还下着小雨哩!」
我虽觉无奈,但还是笑道:「既是诗会,想来也是风雅之人,看看也无妨。」
和小梅一块儿出了门时,赶车的人正是小哥儿,小哥儿盯着小梅看了几眼,
眉来眼去的,一路上我在马车里休息,外边小雨淅淅沥沥的,一片清凉,青石路
上湿漉漉的,人来人往,来到举报诗会的水湖时,许多船停在湖上,佳人才子数
不胜数,一艘画舫停在湖边,其上隐隐有音律之声。
小梅陪着我登上画舫时,早有仆役相迎,席上诗情画意,桌边插着淡雅的花,
更有评芳会,评的是这城中美女芳花,才子们诗兴正浓,频频有妙词涌现,佳人
们人比花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隔壁紫蝶姐姐,正挽袖绘着一副山中盛开的桃
花,桃枝粉花娇艳美丽,画成之时,轻吹墨痕,展开之时,众人惊叹不绝,画的
更是让人犹如身临其境,一股桃花香气更是迎面扑来,才子们纷纷争相写诗附和。
紫蝶姐姐与我不同,她喜欢桃花,平常也是一袭淡粉色的襦裙穿在身上,香
肩衣上,如瀑秀发轻落香肩,一张脸上,美丽动人,她比我大上几岁,人也美丽,
气质更也是成熟,端庄又美。
我一边应付着许多人的奉承,献媚,一边笑着弹了一曲琴音,听者无不动容,
因我琴声美妙,在这方圆百里,也是小有名气,紫蝶姐姐被许多才子围着,说一
些话儿,她谈笑自若,犹如寒风凛冽中,一朵娇艳美丽的桃花,水波荡漾,湖面
小雨飞飞。
画舫幽幽停在湖岸,城东卢老爷是这次诗会的主角,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
喜欢诗情画意,常常与人聚在一起,品评芳花,煮些好酒,邀请一些美人儿。
我弹罢琴,许先生过来搭讪,一边说话,一边敬酒,许多男子也纷纷过来劝
酒,小梅挡也挡不住,许先生出身名门,也是遍访群花之人,人到中年,越是风
流,身上穿一件绸缎衣裳,腰间一把折扇,头上戴着帽,生着皱纹的脸上,几分
肌肤暗黄,目光游移,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我禁不住众人苦劝,被人灌了几杯
酒,刚想离开,肩膀推搡之中,小梅早被人推到一边去了。
紫蝶姐姐在众人相劝中,卢老爷叫来许多粉衣少女,伴着歌声,翩翩起舞,
推着紫蝶姐姐在众多少女中间,似一朵美丽桃花,十分娇艳的轻舞起来,她一袭
淡粉色襦裙,裹着娇躯似莲花绽放,长裙绽放之时,一双穿着白鞋的玉足在如花
绽放的裙中,若隐若现,惹来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美貌的脸,更是瞧的人怦然心动,纱袖飘飘,秀发轻舞之时,如水衣袖轻
裹一截欺霜胜雪的玉臂,纱袖玉臂摇曳生姿,让人目光晕眩的随之看着她的轻舞,
许多人不停喝酒,也不停劝人喝酒。
舞到尾声之时,她玉臂轻举,腰肢婀娜,抹胸内两团饱满,似欲裂衣而出,
似桃花丛中,绽放正好的一枝桃花,瞧的人目光喷火,纷纷盯着那美女窈窕的曲
线。
紫蝶姐姐刚跳了完舞,登时被许多男子,有的献酒,有的劝酒,有的灌酒,
我瞧来几分作呕,又绝有些头晕,娇躯无力,蹙眉之时,又被人推搡着,冷不丁
一下子就被拦腰抱了起来,我毫无抗拒之力,只听的一阵阵欢声笑语……
湖水外,雨水淅淅沥沥的飘落下来,画舫深处,窗开着,隐隐约约有说笑猥
亵之声,我浑身无力,听的似若梦中,努力偏过头看去之时,一具美若天仙的玉
女雪体,衣衫不整的摆在一张大床上,她乌黑秀发散乱,若隐若现的遮着一张俏
脸,一道模糊的男人身影,正提着毛笔,一边笑着一边以纸尖在她雪背画着什么,
冰凉的墨水,拂在雪白肌肤,令人看去惊艳了一切。
毛笔蘸染着桃红的色彩,在那曲线诱人的美女雪背,画出一朵轮廓明显,怒
放鲜艳的牡丹来,提笔之人每一落下,那冰冷的墨水便惹得雪白肌肤不住颤栗,
他一边提笔,一边抚着白花花的山羊胡须,一边沉思,一边提笔作画,毛笔拂过
浑圆香肩时,一朵绽放的牡丹,渐渐成形。
那人猛的收笔,几道人影急忙围观上去,品评无比道:「我,老爷画的这花
儿,那可真是妙啊!」
说罢放下笔来,又有一人,皱眉瞧了瞧,挥扇一拍,冲口而出道:「妖艳!」
我头痛之时,瞧见卢老爷探出干枯的大手,落在紫蝶姐姐的浑圆香肩,手掌
紧紧贴着那雪白的肌肤,游移不定道:「又嫩又画,娇艳欲滴,却不知底下又有
何妙处?」
旁人嬉笑道:「老爷看看便知!」
卢老爷的干枯大手,本也黝黑,此时落在雪白肌肤分外明显,指掌游移之时,
似视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把那覆在牡丹之下的粉色轻衣,一点一点褪了下来,
先是腰肢,后是起伏不定的雪白玉臀,一一展现在空气之中,昏迷中的紫蝶姐姐
轻轻呻吟了一声,众人目若喷火,纷纷赞叹,卢老爷的大手,掰开她玉臀之时,
已是赞不绝口道:「好一朵妙花!」
一句话说来,惊叹之声不绝于耳,后边人猥亵不已道:「老爷莫再磨蹭,且
是赶快采了这朵妙花儿!」
卢老爷闻言笑道:「忒也心急,没了几分风趣。」
说着凑脸过去,两只干枯大手掰开雪白玉臀,喉咙里咕咚一声吞下老大口水,
生满黄牙的嘴里,伸出一条湿漉漉的老舌,下巴山羊须上滴着透明口水,掰着雪
臀埋脸进去,舌头一舔一舔的在那嫩花儿上面舔将起来,吸舔不已的口水声滋滋
作响,昏迷中的她,蹙眉轻颤,更传来一阵口舌乱动的声音,又有一阵口水吞咽
的声音,夹杂着女人颤栗的轻吟。
卢老爷捧着她雪白玉臀,伸舌乱舔,吃的口水乱流,旁边男人更是如同饿虎
一样,许多人影纷纷扑上,四处乱摸,那卢老爷舔的过瘾了,伸手脱去自己衣衫,
入目看去,一身老皮干枯黝黑,爬满皱纹,胯下一根半死不活的干枯蔫物儿,兀
自垂挂着,以着握着那蔫物儿,对着美人玉体一阵套弄,这才硬将起来。
人虽老迈,这根蔫物硬起来之时,乱糟糟的毛发里,探出个油亮发黑的棒头
上,一根棒身黝黑,套弄不停,更急忙捞住美人腰肢,摆成似狗儿交欢的姿势一
般,大把如瀑秀发散落下来,一手掰着雪臀,挺着那根黝黑物事,陷入美女雪臀
之中,顶着那朵娇花,反复都顶不进去,到的最后咬着老牙用力一送,一根棒头
登时陷入进去,爽的他龇牙咧嘴,叫爽不停,两条老腿胡乱颤抖。
她一声哀啼,昏迷之中渐渐醒来,卢老爷爽的销魂之时,更不迟疑,挺着一
根老棒,尽根插入嫩花深处,一边抽送,嘴里不住叫爽道:「好个妙花,又紧又
爽,里面当真爽的可以!」
旁边人言语猥琐,急急忙忙钻身下去道:「且来个双龙戏风!」
把个美人抱在自己胸膛上,握着一根杀气腾腾的物事,寻觅到桃花入口,用
力一顶,已是陷入玉穴水洞,那粉红玉穴被个狰狞肉棒撑的如花绽放,玉穴深处
兀自一缩一缩的紧紧夹着男人肉棒,爽的他嘴里乱叫,急不可耐的抽送起来,两
根肉棒胡乱抽插之时,扯的玉穴粉肉外露,嫩洞花汁泛滥湿了床单。
卢老爷在上,男人在下,夹着她糟蹋起来,我看的泪流不止,又是害怕,紫
蝶姐姐痛的哀声呻吟,那两个禽兽兀自兴奋的乱动不止,许多男人大呈淫威,摸
来摸去,紫蝶姐姐正痛声乱叫之时,人影交错间,只听的一阵呜呜之声,却是一
人仰头叫爽不已,捧着紫蝶姐姐的脸儿,用他那根脏东西在紫蝶姐姐的嘴里胡乱
动作,一边动作,一边张口乱叫道:「如今可是三龙戏风了!」
我正流泪之时,突觉有人倾身压了过来,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他牛喘不已,
张口乱亲,我恶心的直欲死去,又反抗不了,身上衣裙被人撕拉,也不知是谁捧
着的我的腿,胡乱亲吻,隐隐约约,好几道人影围在身前,身处地狱……
待再次醒来直时,已是身在小楼之中,小梅在旁垂泪,嬷嬷过来安慰说:
「周先生和卢老爷送了好多银子过来!」
神色间颇有几分掩盖不去的喜色,我痛的全身如同散架,动弹的力气也没有,
小梅一边为我擦洗身子,一边掉泪道:「说是唱曲儿,弹琴,非要逼着人去,去
了却是这般,告官也没人理的,什么世道!」
嬷嬷急忙挥舞着手绢道:「好丫头,如今兵荒马乱的年头,能吃碗饭就是了
不得啦,要是没有卢老爷,咱们还不都喝了西北风去!」
说着翻了个白眼道:「况且又不是黄花闺女了,跟谁睡不是睡,现在那容得
起清高不是?」
小梅哭哭啼啼,嬷嬷见了心烦道:「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当初看
你们可怜收留你们,真是白费了我一片苦心!」
说着又再补充一句,还有我那只大肥的乌鸡哩!一个个把你们养在深闺高楼
里,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绫罗绸缎,这些不都是靠人家老爷公子们花来的,
都不是银子啊?
小梅哭道:「把人往死里糟蹋,花些银子就是天理了,只可怜了我家小姐!」
嬷嬷冷哼道:「好啦,多大点事儿,至于吗?你家姑娘跟谁睡不是睡,老娘
苦口婆心的是为了谁呀!」
我有气无力的道:「嬷嬷且……先回去,蕊儿自知轻重……」
小梅埋脸哭泣,嬷嬷却是扭腰走了。
仔细一想,她说的却也是,如今兵荒马乱的,到处都在饿死人,前者日子,
官军还和乱兵大大的打了一场,听说官军挡不住乱兵,那乱兵一路攻城拔寨,势
如破竹,见人就杀,奸淫女子,又有强匪肆虐,唉,我且想了,如今这眼前繁华,
又能持续多久,能活一天是一天吧。
紫蝶姐姐好些天没见了,我听小梅说,她哭过之后,就不怎么见人,嬷嬷经
常去劝,可我自己又能好到那里去呢?同病相怜的人,往往更加相互悲伤吧……
多雨的季节,雨更惹人愁思,我沐浴之后,便靠着窗发呆,今儿个化了淡妆,
玉白额头是娇艳的花钿,秀发拂过红唇之时,更有淡淡的幽香,外边行人来来往
往,雨伞一把一把。
直到一名白衣书生路过时,抬头望来。
他这一望,似欲痴住,不停的凝视着,目光灼灼,又有几分囊中羞涩,一身
打扮倒是个读书人。
我把窗合上,过了许久,又把窗打开,没料到那书生还在楼下,蹙眉之时,
那书生脸上有羞愧之色,猛的将头低了下来,在雨中似也无处可去,毕竟已是夜
色将来。
外边雨声淅淅沥沥,我对着镜子看书,夜来临了,小梅过来嗔道:「楼底下
有个读书是呢,呆了半天也没走,我去赶他,他给我递来个纸条包裹的花儿来!」
我拿过花儿看了看,随手放在一边,蹙眉看了看纸条,展开之时,上面一首
我淡淡道:「你让他进来吧!」
我随口道:「嬷嬷说的对,跟谁睡不是睡?」
小梅一瞬间听的呆若木鸡,我皱眉道:「还不快去?」
那书生上来之时,满面都是红色,气喘吁吁,似不敢相信,我坐在窗边依旧
赏雨,小梅红着眼睛出去,那书生目光灼灼,语气颤抖的弯腰行礼道:「小生见
过小姐……」
我偏过脸来,淡声道:「不必多礼。」
那书生扭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拱手站在旁边,目光不时瞧在我的身上,
看来看去,我依旧那件素白衣裙,裙下微露秀足,心中只觉一切索然无味,不想
说话,那书生瞧到我玉足时,不知不觉咽了个口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