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刚把身子蜷缩到沙发里,脑子里出现周潼身影的时候,听见有人敲门。
“谁呀?”
美玲看了一下墙上的表,已经十点一刻了。这个时候有谁还会来,周潼的父母?不可能,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况且前几天已经来过了,同事,朋友?美玲这样想着,起身走到门口。
“请问你找谁?”
美玲透过门上的猫眼朝外看去。
“我是分局的,周潼的有些事情想再了解一下。”
美玲看到外面的确站着一个穿警服的人。
“人都死了,还了解什么?再说这么晚了,明天行吗?”
外面那人低着头,美玲看不清那人的脸。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案件比较多,白天抽不出时间,只好这时候打扰你,因为周潼还牵扯另外一起案件,所以领导让我过来调查一下。”
外面的人把帽檐儿又往下拉了拉。
美玲听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但她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那好吧。”美玲说着,打开了门。
外面的那个人一闪身进了美玲家,随手把门带上了。
“进来坐吧警察同志。”
美玲领着这个穿警服的人往沙发处走。
那人坐在沙发上始终低着头,美玲仔细看了看,仍然看不清这个人的脸。
美玲拿起一个纸杯,在饮水机上接了杯水,转过身,她看到了那人的脸,手里的指杯顿时掉落在了地上。
“杨美玲,没想到吧。”
那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美玲走去。
“张道义!原来是你,你怎么找到这来的?你想干什么?”
美玲看到,这个人正是张道义,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
“哼哼,怎么找到这来的?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出来之所以选择来这座城市,都是为了你,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前程,本来我有机会升职的,但由于你的告发,我一无所有了,成为了一个被人唾骂和不齿的畜牲,在牢里那几年,我生不如死。看看,我这耳朵,也是拜你所赐,今天,我就是来讨债的。我不得不承认,时隔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的让我倾心,甚至比以前更加有风韵了,原谅我美玲,我不得不再次占有你。”
张道义说完,慢慢走向了美玲。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
美玲一步步地往后退,身子被后面的柜子挡住了去路。
“好啊,你喊吧,看谁能来救你!”
张道义说完,一双大手已经把美玲的身子抓住了,随后用力把美玲抱在了怀里,一张臭嘴在美玲的脸上疯狂地亲吻着。
“救命啊……”
美玲刚喊出一声,就被张道义的手捂住了。随后把美玲摁倒在了地上。
美玲拼命挣扎,但无奈张道义似乎比几年前更加有力了,双手紧紧地捂在美玲的嘴和鼻子上,美玲就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周潼在对自己微笑,那笑容,凄惨得很。
张道义渐渐送开了手,此时的美玲已经昏在了他的怀里。张道义抱起美玲走进了卧室,一件一件把美玲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透过客厅昏暗的灯光,美玲那雪一般的玉体呈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对让他神魂颠倒的乳房仍然是那么的饱满,他急忙脱下了身上的衣服,重重地趴在了美玲的身上,那根硬挺的东西无耻地进入了美玲的身体。
外面的雪依然下着,凄冷的路灯照在厚厚的积雪上,闪着白晃晃的光,使这个冬夜愈发变得悲凉。
张道义气喘吁吁地从美玲身上滚落下来,坐在床边,回头看了一眼仍然没有醒过来的美玲,掏出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在卧室里弥漫,阴暗的屋子里更显得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脸。
美玲终于醒了,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张道义,这时张道义正在闷着头抽烟,丝毫没有发觉美玲已经醒来。
美玲的手慢慢地朝床下摸去。那里有一把匕首,是周潼放在床下的,至于为什么要放一把刀在床下,美玲至今也不明白。
匕首已经握在了美玲的手中,而这时张道义的身子也转了过来,当张道义看到美玲手里的匕首的时候,刀也已经刺了过来,他几乎没有任何躲闪,他也来不及躲闪,匕首的刀身已经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腹中。顷刻间,鲜红的血顺着匕首上的血槽喷射出来。
“哎呀!”张道义惨叫一声,挥手照美玲脸上就是一拳,美玲猝不及防,被打得晕头转向,握着匕首的手也撒开了。
“杨美玲,你够狠,你要我死,你也别想活,咱俩干脆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吧!”
张道义说完,一把把美玲拽到自己的跟前,突然从腹中拔出那把匕首,照着美玲的胸前狠狠地刺了下去。
匕首刺入了美玲的前胸,但美玲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仍怔怔地看着张道义。
此时张道义的腹部已经开始往外喷血了,像是堤坝在泄洪,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美玲胸前拔出了匕首,美玲就觉得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了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的美玲,张道义渐渐感觉自己的眼前愈发朦胧起来,他使劲眨了眨眼睛,但无济于事,他把美玲的身体放平,自己躺在了旁边,任那鲜红的血从自己的腹中涌出。
第二天,两个穿警服的人来到了林顿的办公室,询问头天晚上他在哪里,跟什么人在一起。问得林顿莫名其妙。
“我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是我的事,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林顿看着面前的那两个警察,没好气地说。
“你给我老实点,我们现在正在执行公务,你最好把态度放端正,在这里问你是给你面子,你如果还这样的话,那咱只能回局里说了。”警察口气强硬。
“昨天晚上在家,哪儿也没去,老婆孩子可以证明。”
林顿看到警察的脸色铁青,意识到有可能是比较严重的事,只好说出了自己头天晚上的行踪。
“你认识一个叫杨美玲的女人吗?”
一个个头稍高,皮肤黝黑的警察问道。
林顿怔了一下,继而说:“是的,认识,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下眼色,皮肤黝黑的警察说道:“杨美玲死了,和一个男的死在了床上,两个人赤身裸体,被同一把匕首所杀,从杨美玲的手机里调出了你的电话,你们之间互发的短信很暧昧,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昨天你是否去过她家?”
“什么?美玲死了,还跟一个什么男人死在了一起,你们不是开玩笑吧!”
林顿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是干什么的,有拿人的性命开玩笑的吗?”
皮肤黝黑的警察显得很生气。
“快点老老实实地把你昨天的行踪仔仔细细地说清楚,我们的时间宝贵,不行的话就跟我们回局里,到那儿你慢慢说。”
“我说什么啊我,我不都跟你们说过了吗?我昨天在家,陪老婆孩子,哪儿也没去。”林顿有些急了。
“除了你老婆和孩子能够证明你在家,还有没有其他人能够证明你没有外出过?”个头稍矮一些的警察问。
“没有,的确没有,天地良心,我说得都是实话,你们可以调查啊!”林顿再次表白道。
皮肤黝黑的警察站了起来:“看来在这儿也问不出什么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拉开了办公室的门,目光犀利地看着林顿,那眼神里透着一种不可抗拒。
经过公安部门的不懈努力,事情很快调查清楚了。美玲被火化的那天,林顿去了火葬场,参加了美玲的葬礼,虽然只是远远地站在后面,但他依然能感觉到那种不可抑制的悲痛。
从火葬场回到单位,林顿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两眼发呆,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晦暗,他转头看了看窗外,一片银白,雪又下了起来,不知道此时在地下的美玲,是否觉得冷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