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多错多

我叫蒲松龄,是《聊斋志异》的收集整理完成的改编作者,同时也是一个有

抱负的穷酸文人。我出身于一个衰落的地主兼商人家庭,我自幼饱读诗书,聪明

好学,在我19岁那年我考上了县裏第一名秀才,原以爲从此我就会「青云直上

」,谁知在考举人时,我屡试屡败,屡败屡试,一直到了70岁还是个穷酸秀才

我博学多才却一生不得志,想想甚是可悲。纵然世道不公,命运女神不看好

我,我也立志向前辈们煮熟历史,将自己一生的仕途不得意的悲愤化作点点字句

,并借以路边摆茶,向路过的行人讨一两个故事,眼看着笔下的故事一个比一个

多,在收集这些故事的时候,我突然慢慢有了自己的想法,古人不是常有「托物

言志」或「借书发表自己的看法」麽。

虽然我生活的朝代文字狱异常严,是历朝历代之最,但我作爲一个文人,郁

郁不得志的穷酸秀才,在这种切身遭遇中,我深深体会到「仕途黑暗,公道不彰

」,因而「愤气填胸」,这也是我爲什麽创作《聊斋志异》的原因。

在我创作《聊斋》尚未完稿,就已有人读到入迷,竞相传抄,不胫而走,让

我名声大增,更添了我继续收集整理志怪故事的信心。令我万万沒想到,盡管《

聊斋》风行天下,万口传诵。在我眼裏看到衆多读者锺情于谈狐说鬼,满足

中的猎奇心理,我有过一阵子愤怒,难道这就是我收集并改编的本意,不,绝不

是。

后来我在自己写的《感愤》裏写道:新闻总入鬼狐史,斗酒难消磊块愁。

唉,罢了,罢了,我掩面叹息,世人谁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在我离开人世

的那一刻,我的灵魂从身体出窍了,我死了麽,沒有,我灵魂还在。

《聊斋》流播海外,几于家有其书,人们开始歌颂我,贊美我,在我身前得

不到的东西,死后得来的荣誉又能如何?

我不稀罕,但我就是阻止不了,是啊,我已经死了,灵魂不灭,整日游荡于

人间,碰不到摸不着,尤其让我可气的是居然有人打算将我苦心经营的志怪小说

《聊斋》改编成黄文,名爲《聊斋的情与色》,当时我知道已经气愤到不行,三

魂气出五窍来,差点让我两百多年的鬼寿烟销魂散。

不,我不能,绝不能遂了他的意,我要想知道他要幹嘛,那个叫李逵的家伙

到底想幹嘛。

当我五天六夜地认真看完了他改写的作文,连我都自愧不如,写得实在是太

简单粗暴了,我顿时释然了,我想我是已经懂他了,混口饭吃容易麽,再想想自

己那会儿,也就释然了。

清朝灭亡,辛亥革命,北伐战争、、、、直到新中国成立,我目睹着整整三

个朝代的血腥历史,我累了,真的累了,我的神经已经疲惫,于是我在喜马拉雅

山脉那裏打坐,我不怕冷,越冷就越好,鬼才不在乎什麽冷不冷呢。可是等我醒

来的时候,世间过去了七十多年,成了二十一世纪,物质生活有了很大的提高,

大家都住上了钢筋水泥楼房,这是我绞盡脑汁也沒想明白的事。

我再次回到人间,回到我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所幸的事这个世界沒变啊,

是呀,人心始终沒变,千百年来都如此,人心贪婪,爲权、爲名、爲利搞得六亲

不认,妻离子散,更甚穷苦大衆像蝼蚁般努力拼命地幹活或者说人到底是爲了什

麽活着?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活了几百年,依然不明白爲什麽,我曾经在《红

楼梦》看到过什麽人生百年什麽屁话,太假了,我也管不到那麽多。

在人间我又晃荡了几年,凭着我好学的那股劲头,我开始了解到现代社会开

始走向衰落,榨幹了都市人群,改走「城市包围农村」的套路了,开始榨农民的

血汗钱,以前这个模式是不成功的,如今,我不知道,但我确实看到开始限制农

民盖房子。

我亲眼目睹着他们把农民新盖的房子用推土机推倒,如果有钱,谁不愿意去

城市裏发展呢?如果有钱谁愿意窝在农村呀,如果有钱谁也愿意让自己的子孙后

代成爲城裏人,甚至出国,做个「人上人」啊。

现在我开始觉得他们这是逼着农民往城裏发展,我姑且相信他们是爲农民好

。真的。

可是现如今,他们又开始换口令了,什麽「早生多生,幸福一生」。

我不想管这些屁事,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我无论走到哪裏都会听到有

人说「儿呀,你怎麽还不结婚?」「怎麽皇上不急太监急,你们上一代搞计划生

育,把我们这一代的女孩都搞沒了?妈,我去哪娶。将来会有几千万人打光杆。

我跟谁急。」

我是真的烦了,每次听到这些我都很头痛,在我那个时代,哪有这样子的,

限制人生育,计划人生育,唉,我能说什麽呢,后来我认识一个叫高史的家伙,

他沒有李逵那样消极,反而积极进取,这个家伙对未来充满了人生规划,只把握

现在,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说实话,我被他的积极生活态度感染了。

他趁着这个时代综艺节目大火,大衆沒心思阅读经典,他瞄准了这一文化缺

口,迅速开展了一档《聊斋之我说》的文化节目,他在吸取前辈们的教训,他想

要的是世人对他活着时金钱崇拜与地位,而不是死后无法拥有的这些。

我也是因爲接触他,才从他这裏,知道,这个时代把读书人捧上天了,远不

是什麽「臭老九」事实上读书人矜贵,得益于上面的政策宣传,读书是唯一的出

路。

这自然不是什麽坏事,反而给普通民衆一个大好的机会。

当我拿某个聊斋问题问起高史时,他撇嘴道:这算什麽?不懂就不可以说吗

?何况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我问他,你作爲一个公衆人物,老喜欢扯学术的东西,还讲不对。如果在生

活中和朋友閑聊沒人会说你,顶多是说你吹牛逼,关键是你是名人啊,不能逮到

什麽就口不择言胡说一通,你知道不知道你某些错误言论会通过你的节目远播海

内外。作爲一个有名的公衆人物,我想说,要慎言啊。因爲你的无知,误导了多

少人。

高史听了后,脸色立马沈下了,他怒骂道:你是什麽东西,要你管我?

我不是东西,我是个鬼。

他听了反而狂笑起来,別以爲你装神弄鬼我就不敢打你。

我说,那在你打我之前,能听我给你讲个故事,让你更有力气打我?

高史紧盯着我,问:老头,你真的沒病吧,也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气我到什

麽地步。

我哑言失笑,不管怎样,还是讲下去:

张岱说:「天下学问,惟夜航船最难对付。」

何谓夜航船?一位士子和一位老僧,一起夜航船。士子在船上高谈阔论,滔

滔不绝。老僧嘴笨,插不上腔,只得蜷缩在一边。老僧听着听着,觉得士子语言

中有很多破绽,就问了他两个问题。

老僧问:「澹台灭明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士子回答:「两个人。」

老僧又问:「尧舜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士子回答:「一个人。」

老僧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说:「既然你是这种水平,那就容老僧伸一伸腿脚

。」

话语至此,我站起身准备离去,而他就像鱼吞了诱饵,一钓就上鈎,忙追问

以后的事呢。无论他如何逼问我我也不肯开口回答。

当时我脑筋一转,知道他在恶搞我的聊斋,于是我灵机一动,质问他:「你

懂聊斋麽?」

他笑意浓厚,像傻子一样看向我,最后才哄笑起来:「笑死老子了,这是我

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我眯着双眼,看到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肚子发痛,忙不叠说「不行了,真

的笑到不行了。我就靠这个混饭吃,以此获得別人对我的崇拜,我怎麽会不懂聊

斋。」话到这裏,他忽然警惕起来,「你是谁?是谁派你来接触我的?你是想通

过接近我盗用我的聊斋麽?」

一连串三个发问令我哭笑不得。

我该怎麽回答他,我已经说我是一个鬼,他不信啊。再说出我是蒲松龄,他

会信我麽?

想想都不可能!

是呀,我只是个鬼,一个见不得光的,一个沒影的鬼说的话怎麽让那些有影

子的歪心邪道的人相信我的话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是鬼,他是人。我怎麽斗得过人?我低头沈思,

思绪回到清朝,在我还是人的时候,在我编写聊斋时,有时情愿自己变成鬼狐,

可是现在如我所愿,我似乎更加苍老了,也更怕人了。

喂,老头,我该怎麽称唿你啊。这是一个满脸络腮须,眼神却异常清澈见底

,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问我。

我看着这个毫无礼貌的中年人,好歹我也是个老人,不叫我坐下,反而直唿

:喂,老头。真沒礼貌。

他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老头,快给我老实报上名来,別以爲你是老人我就

不敢揍你,像什麽碰瓷啊,我才不怕呢,我是一个名人,名人说什麽话,大衆都

会信我的。」

我被他的话彻底震惊了,我很生气,这年头目无尊长的年轻人我见得太多了

,多他一个又何妨。可我还是郁闷,这年头的老人怎麽了,何以如此被年轻人污

蔑中伤?

我咽不下这口气,主意已打定,我决定教训这小子,决定戏弄他:我也不知

怎麽称唿自己,我名字太多了,以前有人叫我异史氏,也有人叫我柳泉居士,但

我更喜欢別人称我做聊斋先生。

哈哈,你叫聊斋先生?笑死人了你不如幹脆说自己就是蒲松龄。高史嗤之以

鼻道。

有问题麽?我问。

「当然,如果你是蒲松龄,我现在靠他的名作聊斋挣钱养成了大名人,而你

直到死后才名扬海外,生前辛苦写稿爲他人作嫁衣,想不到死后反而便宜了我们

,哈哈。气死你个老不死的。」高史嬉皮笑脸道。

你——我无可奈何道:好吧,你想挣钱就挣个饱吧,反正人间的一切对我而

言已无意义,钱财也好,名声也罢,反正世人都不懂我的愤世嫉俗、不吐不快的

创作热情,既然你喜欢,那你就就拿去吧,反正我也阻止不了你。

哼,算你识相,这麽多老头裏还是你明事理,知道拗不过我。哈哈。

我黯然神伤。

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将会给他带来怎麽的命运,愿他好自爲之吧。当天我就离

开了,飞去了喜马拉雅山脉打坐。

可是,等我打算再次光临高史寒舍,发现他已经死了,倒在综艺节目台上。

我运用自己的通感功能,终于得知他是活活被人气死的,我不愕然惊呆了。

简直是无法想象,高史是个毒舌男,谁又会是他的对手呢?

莫非正是应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但事实上高史的死还是值得我探究,于是我来到停尸间,瞧了几眼他的尸体

,叹了叹气,终于还是运用自己的通感手段使他回光返照。

我在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知错而返,尚且值得一救。

强大的白光将他唤醒了过来,他看到我时,心中疑惑:我不是死了沒,怎麽

在这裏?

我说:你确实已经死了,是我暂时救活了你。

高史听完,立马大哄大叫:你他妈什麽意思,既然救活了我,爲什麽还要说

是暂时性。

关键是我在看你是否诚心悔悟,值得我去救。

他又跳了起来,向我奔来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生沒害过人,有什麽错,对

了,我想起是谁害我的,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他在我节目裏当场挑我的刺,我很

清楚他当场说了我三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点了点头,听他说下去:

其一,你讲的究竟是什麽?

其二,娱乐圈的学霸人设爲什麽容易崩?

其三,你能够给我们带来哪些正面价值?

言归正传,正文开始。

「我无法说出自己的解答,他就嘲笑我。」高史恨恨道,然后那个人又举了

一个例子,说

张岱有写了一本书,名叫《夜航船》,书裏内容都小条目,包括天文地理,

历史文学,政治经济,花草树木,三教九流等等。张岱写这本的目的,让大家在

「夜航船」的时候,能够有一点谈资,侃大山的时候別露马脚,不能让老僧这样

的人抓着漏洞,给了他伸腿脚的机会。「

我质问他什麽意思。

高大男子又说:这种」夜航船「场面,你应该很熟悉才对啊?说完他阴恻恻

地笑了。

我讨厌他的笑容,却无法阻止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句都戳中我的心,击得

她流血不止。

」当你在坐出租车时,特別是在北京。你随便接一句话,司机师傅就开始滔

滔不绝起来。聊着聊着,你会发现这哥们什麽都懂,上到世界局势,下到家长

短,沒他不能说的。如此「大才」,只是一个司机,简直是白瞎了这个人了。「

」当你参加朋友聚会时,总会发现有一个人特能聊,此类人中年土豪居多,

最爱聊的是自己的苦难发家史,还顺道传授人生经验。如果此时餐桌上有个漂亮

年轻小妹妹,投来一点崇拜的目光,那麽这位老兄肯定聊得更欢了。「

」这种场面就叫「夜航船」,往通俗点说,就是侃大山,吹牛逼。他们说话

有漏洞吗?肯定会漏洞。你用你最擅长最了解的话题去问他,几句问下来,就会

发现他全是胡说八道。但我相信,很少人会在这种场合去揭短挑刺。因爲大家都

是听听故事,耍耍嘴皮子,消磨消磨时间。「

」同理,我听你讲聊斋时的心态,就是爲了听故事,图快乐,消磨时间。因

爲你在我眼裏,就是一个典型的「夜航船」。「

审视一个人的学识水平,我觉得可以分爲三个层次,第一是见闻,第二是想

法,第三是学术。

司机师傅整天跑动跑西,自然会听过很多故事。餐桌上中年土豪朋友,人家

一辈子经历了很多,自然有很多经验和你分享,这都属于见闻。高晓松由于家庭

环境好,能够接触过很多人,去过很多地方,使他们的见闻要比常人更加丰富。

见闻是別人的,想法是自己的。聊想法的时候,就能拼一拼自己小才华了。

像《晓松奇谈》、《老梁说事》,这都叫聊想法。同理,我们在X乎上巴拉巴拉

高谈阔论,除了极少部分是聊自己专业以外,大部分也都是在聊想法,俗称」民

科「。

生有涯而学无涯,我一直坚信,人这一辈不可能什麽都懂。你做红酒的去讲

啤酒,做川菜的去教鲁菜,都会出现问题,何况无穷无盡的学问?当你发现一个

人什麽都懂时,那麽他的漏洞肯定也会随之增多。如何减少漏洞呢?那就是少聊

,精聊,严谨地聊,系统地聊,有逻辑地聊,这就涉及到第三个层次——学术了

想法和学术的区別是啥?想法只是碎片化的知识,学术需要一个完整的知识

体系。获取碎片知识几秒锺就可以,探索整理一个完整知识体系,可能需要花费

人一辈子的时间与精力。

举个例子,沈从文先生年轻时,就靠《边城》享誉文坛,但他的学术专着,

是他晚年闭家十年所写的《中国古代服饰研究》。梁思成先生,算是中国建筑学

的祖师爷了,因爲人家一辈子就研究建筑,这是人家的学术,你让他跨专业去聊

哲学、科学、医学,那也肯定会有很多漏洞。

什麽是见闻?赤壁之战打的可勐了,诸葛亮一阵风,周瑜一把火就把曹操给

烧跑了。

什麽是想法?史书上沒有记载借东风,而且曹操一方遇到了瘟疫,这也是他

失败的原因之一。

什麽是学术?《陈寅恪魏晋南北朝史讲演录》,全书从社会阶级、封建制度

、宗教、民族、人口、官制、南北文化差异等全方面论述了由魏到隋的数百年大

变局。

谁是真学问,谁是侃大山,一目了然。

以上是拿大师举个例子,在此不是说沒达到大师学术水平,咱就不能分享

法了。重点在于,我们想法的来源,究竟是碎片化知识,还是完整的知识体系。

这就关系着你专业与否,水平高低的问题了。

说了这麽多,我们再回到高晓松身上,他分享的都是见闻和想法,而且还都

是碎片化的随意想法,自然是会漏洞百出。而且据我观察,高晓松老师这辈子估

计沒有打算往学术层次发展了。

那高晓松老师有沒有往学术发展的潜力呢?有,很有。

首先,高晓松的家世很好,以他的家庭环境与成长经历,如果安心踏实下来

做学问,完全可以取得比现在更好的学术成就,但他沒有。其次,高晓松考入清

华大学电子工程系,良好地学习环境是滋生学术的有效土壤,但他也沒有。最后

,高晓松是有天赋的,虽然我也经常挑他的漏洞,但我从不黑高晓松的音乐,那

是人家的天赋。只凭一首《同桌的你》,就足够让高晓松在中国民谣史上留名了

。但高晓松似乎也沒有想把音乐搞成学术的想法。

人各有志,我们不能强制要求人家的人生规划。人家现在有钱有名,生活

润,这绝对算是成功人士了。综上所述,高晓松的确也沒有想走学术路缐的想法

,他只是想当一位分享见闻与想法的娱乐明星。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大家挑你

的毛病了。因爲你幹的就是一件让大家挑你毛病的事。

聊完高晓松,我们再聊聊娱乐圈的学霸人设爲什麽总会崩?

首先,娱乐圈环境浮躁,这种环境本来就不是滋生学霸的场地。真正搞学术

的人,那是要三更灯火五更鸡,踏踏实实地去做学问的,明星们都忙着出名赚钱

呢,哪有时间搞这些?到头来,你把心灵鸡汤当文化,把怪力乱神当哲学,把碎

片知识当学术,把地摊文学当经典,还总说自己是学霸,不崩你崩谁呀。

」学霸「一词本来就是应试教育制度下的産物,所以他只能存在于校园裏。

因爲在校园裏,学霸有标准与范围。标准就是考试分数。不管你其他方面再烂,

只要分数高,你就是学霸。范围就是你的专业,你的教材。你不需要全都懂,只

需要把自己是专业弄懂,你就是学霸。最重要的是,在考试时是允许你出错的。

你可以答错一道题,你可以不认识一个字,但只要分数高,你还是学霸。

出了校园,走向社会,标准沒了,范围也沒了,你再说自己是学霸,大家就

拿」全能神「的标准来要求你了。对,你必须啥都懂,而且还不能出错。即便只

是读错一个发音,就开始批判你沒文化了。

在此提醒大家,只要走出校园。你可以说自己有特长,可以说自己在某方面

比较专业。但千万別说自己是学霸,谁立谁崩呀。因爲沒有人能啥都懂,也沒有

人永远不出任何错。

那娱乐圈的明星爲啥崩的更厉害呢?因爲本来文化底子就不牢固,而且暴露

在聚光灯前,有一点点漏洞就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只要有一点露怯,就会崩得彻

彻底底。

可能有很多都以爲诺贝尔是有数学奖的,但你是靳东,说自己最近在看诺贝

尔数学奖获得者的书,那就会被大家当做笑料。可能很多人都沒读过《第一炉香

》,但你是马思纯,非要在微博发一些莫名其妙的读后感,这不是把自己立成活

靶子,让大家来喷嘛。

说到这裏,我倒是觉得杨洋很聪明,记者让他给大家推荐一本书,他推荐了

自己的写真集。可能杨洋老师是真的除了自己写真集,就沒读过其他书。但这样

铁憨憨的推荐,不会出漏洞,还会显得很可爱

演员明星真的就和」学霸「无缘吗?不。我觉得在多元文化的今天,任何行

业任何职业,都有属于自己行业的」学霸「。你是演员,就踏踏实实把声音、台

词、形体、表演练好,別动不动就抠图,找替身,认认真真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

做好,同样是受人尊敬的艺术家。反面例子比如江一燕女士,明明是个演员,非

要给自己立建筑大师的人设,还跑去国外领奖,结果她只是一个出资者,设计房

子跟她一点关系都沒有,这人恐怕脑子不好使吧。

第三个问题,聊聊高晓松、梁宏达这样的人,究竟能够我们带来哪些正面价

值?

我举一个自身的例子,高晓松的《晓松奇谈》《晓说》我都看过。我不太懂

音乐,所以听他讲古典音乐、民谣、摇磙时,我听得津津有味,觉得这人太厉害

。但他一旦涉及到中国的文学和历史,每一期我就能给他挑出来毛病了,还有几

期他讲了三国,那基本上每句话都能挑出毛病了。

后来我总结出来,凡是我觉得他说的好的地方,都是我不懂的。凡是我觉得

他说的烂的地方,都是我擅长的。这就好比打擂台,你不懂的地方,人家说啥就

是啥,你只能任人宰割。你稍微懂一点,就能辩思,就能反击了。

那麽这样的一个人,我们就能把他当做一个标尺来衡量自己的水平。你越觉

得他说啥都对,那证明你真的沒啥水平。你越能挑出来他的毛病,那证明你在一

点点的进步。——这就是高晓松的正面价值。

高晓松、梁宏达最让我佩服的地方,是他们表达的能力,就是他们的演讲才

能和主持才能。很多人肚裏有货,但就是表达不出来。別说面对镜头了,公衆场

合讲句话就心虚。而这两位面对镜头与观衆,那能侃侃而谈,台风稳健。这是我

最想学习他们的地方。

听高晓松和梁宏达,当做故事听一听可以,但千万別把他们当做知识。想获

取知识只有一种途径,从小老师都告诉我们,那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文章最后我们再回到张岱的那一艘小船。

」天下学问,惟夜航船最难对付。「——我觉得」对付「两个字用得最妙。

纵然你一生治学,但遇到一个什麽都敢说的二把刀,你也对付不了。」对付「本

来就是个调侃的词语,字裏行间我看到了张岱深深地自嘲。

张岱何许人也?当世才子,山阴状元坊张氏之长孙,肩负着重振家声的使命

,但正好赶上明清鼎革之际,山河巨变,国破家亡,一腔抱负,付与东流。原本

的理想是想在庙堂之上,经纶天下,最终却沦落在一艘小船上,教人争那两三寸

的落脚之地。这不正是自嘲吗?

他一口气滔滔不绝了那麽多,丢盡了我的脸面,令我狂喷了几升血,当场死

亡。

我听完了高史了讲述,看在他坦诚的态度上,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我怕告诉

他,你找你女朋友过来,托梦也好,上身也罢,反正你得让她跟你睡上一觉,你

就可以恢复生命。

高史听了我这个滑天下之大稽的想法,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说,」既然你选择相信了我,就不应该怀疑。我是蒲松龄沒骗过你吧。「

说完我就消失了。

高史要抓紧时间,要赶在自己火化之前找到自己的女朋友跟她幹上一炮。

说来高史这个人也是有缘,他还真的成功了,盡管她的女朋友也很抵触冰恋

,可她实在是太喜欢和高史做爱了,不住高史的甜言蜜语还真的做上了。

那时我透过通感手段,目睹了这一切:

灵魂回到原先世界的高史,急忙来到李秀秀的家中,那时李秀秀也正专心地

研究怎麽维修超级写作系统。高史靠着落地窗望向窗外的漫天白雪纷飞。到底还

是跟她说明了前因后果。

李秀秀也体谅高史的良苦用心和他的爱意,她那好看的大眼睛不经意间瞅向

高史。

于是李秀秀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用手指在他下巴上一挑,高史跟随着她的手

指与她迎合,四目相对,李秀秀看起来十分美丽动人,像是青春少女的感觉。

那一刻,高史颇爲动心,他的喉结动了动,将李秀秀搂在自己怀裏,沐浴

的香气顷刻之间布满两人的世界,他揽住李秀秀轻声道:」在想你工作的样子爲

什麽总是那麽好看迷人。「

李秀秀的身体在高史接触的一瞬间僵住,尤其是听了他的话以后,她的心如

小鹿乱撞,」你骗人!「说时被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过去。

」我只是实话实说。「高史看着李秀秀別过的脸,上面居然印满红霞。他一

手按在李秀秀的肩膀上,一手垂在半空中,仿佛在下了很大的决定一样,一个转

身,李秀秀竟然亲上了亲上了高史的厚唇。

香甜的气息向高史袭来,高史搂紧李秀秀,两手在她的后背乱摸,而李秀秀

也把自己的手扣紧了他的脖子,这个吻长得让两人几乎窒息。

唇瓣分开,高史柔情地看着李秀秀,将自己的手轻轻拍在她的肩上,轻轻地

帮她揉着,惹得她一声害羞的惊唿,高史再也忍不住的打横抱起李秀秀向房间裏

走去。

高史抱着李秀秀走进房内,两人马上躺到床上不断热吻。高史顺手将李秀秀

正装上的纽扣一颗又一颗的解开,李秀秀的手也不停歇,在他后背隔着衣服不停

的抚摸,时而将自己的手插进高史的裤裆裏,时而又将手紧扣在他脖子上狠狠地

索吻。

高史一面吻着,一面用手将李秀秀的正装褪下,又在白色的衬衫上搓弄她那

硕大的乳房,像是不过瘾一样,刹那间的工夫脱下了她的衣服,这时她的上身只

留下粉色的乳罩。

乳肉在乳罩的包裹下,依然被挤压得露出大片花白的肌肤。高史从她唇上,

颈脖,锁骨一路往下亲吻,用舌头在肆意妄爲得品尝着,最后来到乳肉四周,那

裏白得让人亮瞎了眼。

他一边用手搓弄着李秀秀的双乳,一边又吻上了她那两座乳峰。在高史的揉

挤下,粉色的乳罩不住高史双手狂揉捏搓,裸露出大片的雪白高耸的乳峰,就

连粉红色的乳晕衬着玲珑挺俏的乳头也欲隐欲现,高史见此情况一口便吮上了其

中一颗鲜红的草莓。

他用力地吸吮,一时像个婴儿般,啜吮着,一时用舌头绕转,在舌尖顶住向

下压挤乳头。右手满握丰盈满溢的乳肉,手指轻轻搓揉乳头,令李秀秀呻吟娇喘

出声。

高史情欲大动,用自己的侧脸磨擦着李秀秀的粉乳,舌头还在轻卷慢品。但

见李秀秀俏脸泛红,迷醉不已,媚眼半闭,眉头微皱,轻咬下唇,似是强忍着不

断袭来的快感,嘴裏更是哼出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呻吟声。

这时高史又移上吻住李秀秀的樱桃小口,轻探而入,不住挑逗她的香舌,同

时在李秀秀的帮助下,自己脱下了上衣,将火烫胴体压在李秀秀身下。

他的双手也并沒有閑着,来到李秀秀的背后,解开扣子,彻底将她的豪乳释

放出来。离开李秀秀的樱桃小嘴后的他又一次叼上了她的乳尖,李秀秀纵使心裏

灼热难忍,嘴上还是出卖了她,在高史的强烈攻势下,李秀秀不止一次将自己的

舌头吐出狂舔唇角四周,脸上更是爬满红晕,让她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惹得高

史一阵心痒。

高史飞快地脱掉自己身上全部的衣物,精壮结实的躯体,粗长硬挺的阴茎

然地挺立眼前,李秀秀看着不心裏又喜又惊,不知自己

是否受得起?忍不住有些胆怯地把大腿夹紧了一下。

高史见李秀秀这般反应,更是心动不已,立即扑了上去,俩人火热的身躯,

毫无保留地紧紧贴合。

李秀秀感觉小腹一根粗大磙烫的阴茎在自己体内烧灼着自己下体,随着心跳

不断地颤动,霎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盡快与张子合体交欢,香臀不由得往上挺

动摩擦。

高史看准时机,阳具撑开李秀秀的溪水泛漤成灾的洞穴。一沖到底!

」啊——「李秀秀疼的小脸煞白,紧紧地用双手抓着高史的后背上,在一次

又一次的沖击中,他的背后被李秀秀划出一道又一道长短不一的痕迹。

沐浴性爱中的高史显然不知,相对于那些小痛楚,此刻等待在着他是梦寐

已久的情欲,他的腰身使劲儿胡乱勐沖。

李秀秀忍不住的小声抽泣,柔弱的根本经不起高史这番折腾。

十几分锺以后,李秀秀竟然从疼痛中隐隐感觉出几分酸软,慢慢开始迎合,

双腿夹紧高史的后臀,自己挺身而入,在一浪高过一浪的高潮中慢慢迷失了自

己。

半个小时后,李秀秀气息不稳的躺在高史的怀裏,脸上透着粉红看起来十分

惹人怜爱。

(本文完)

来自他写矮大紧的评论,我认爲写得很好,所以转帖过来,虽然他标示

转载,我却认爲,好帖爲什麽不能分享给別人呢,太自私了。或许他怕別人盗文

谋私利吧。

我不会死心塌地佩服一个人,同理也不会拼命黑一个人。我只佩服他人某一

方面的专长,因爲专长实属不易获得。

再也不敢写大作家的题材了,哈哈。

SIS将我最近贴的作文要麽移闆块,要麽就删,连《女拳出击》也未能幸

免,哈哈。

维护大作家也该有个底缐吧,假如是胡说八道理应惩罚,问题是我说他们的

话全部有证可引。即便是怀疑也是基于逻辑分析。

我的做法是破除崇拜,不要觉得別人说什麽就是什麽,迷男、秦守,我都指

出过他们不懂的一面,他们属于轻度表演型,某些人却是有着重度表演欲——石

头,微嗔。

本人也属于重度表演型,不是卖弄却胜于卖弄,不遗馀力地拆穿重度表演型

大人物。

沒有人是全能的,在这个时代,能有某方面专长已经很厉害了,何必多给自

己立人设?

我姿态向来放得很低,也承认自己不好,爲的是扫除大部分障碍,却还是未

能幸免被人议论,结果到最后,那人还不得不说我有自知之明,这又何苦呢。作

爲一个成年人,我明白自己在幹什麽,后果是什麽也考虑到七七八八,你又何苦

来自打嘴巴?并不是说他沒有表达的权利,而是要有一说一,別到头来不得不夸

我一句,而我是不稀罕別人夸的。

我觉得SIS的版主、管理有问题——我清空快一年的作文居然沒删,任由那

网友顶上去,所爲何意?

蠢蛋,玩弄网友也不带这样的。要是我有权力,早就删除自己那些清空的作

文。留着看碍眼!

写大作家题材,我想有人心裏肯定不舒服。作者很了不起啊。牛逼的,可以

说读者是非,居高临下指指点点,我以前说过,某些论坛有个不成文规定——作

者恶语相向骂读者可以,读者却不能同样回击。

我觉得不能这样。谁犯了粗口秽语必定惩罚。我就骂人蠢蛋,来惩罚我呀。

我既是作者又是读者,每每看到一些大作家在卖弄知识时,旁人会觉得很流

弊,会惊异于他的才华,觉得他非常卧槽,怎麽懂得这麽多?——直到他谈到了

你的专业领域。卧槽,原来他也是凡人一个,不是神人啊。

这个不是我烦他们的原因,我讨厌是因爲某些大作家指责读者,高姿态俯视

別人,觉得读者不是人,沒有思想,理应全部是跟屁虫,石头是也。。。

照理说,我讲出来会很气愤,其实在写过程中有那麽一丝,但写完以后,

反而有了劣根性,居然得到快感,我与石头他们又有什麽区別呢?

除了同是指责別人,我更在乎是站在別的角度考虑,而不是把自己想得而得

不到的东西发洩给读者。这麽一来,我在这方面沒有犯过愚蠢的错误。

我不知道能保留多久,在这段时间写作家的研讨会时,我查了雪凡的一些访

谈。

雪凡曾说反穿越沒什麽意思,说靠段子取乐,实在沒什麽意思。那是因爲他

不懂很多知识,古穿今其实是最难写的,因爲网文作者沒几个有这个技术含量,

所以不敢去触碰,碰了也是失败居多。写得好的毕竟太少。

去年我尝试写《九五至尊》的同人文,发现很难,是基于笔力,加上权谋与

社会阅历问题,很多问题无法展开。

雪凡说了一个例子是代入感不够,天哪,这就是他在这领域不够看才说出这

麽无知的话,还拿某些老梗来说古穿今俗套,难道今穿古,平行宇宙就不俗套麽

俗套不是问题,关键是旧瓶怎麽装新酒。

也就是说雪凡的知识量不够,至少在穿越古代知识,权谋,古文方面水平

不够的原因了。

试看下港剧《九五至尊》裏的某些古文对白,还有权谋,加商战,囊括的知

识点还是不少的,也很有看头。反正,我学了不少成语。比普通网文的穿越超出

一大截,当然,裏面也有金手指。但我还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因爲拿《九五至

尊》来比较网文穿越。罪过罪过。

我不懂的地方有很多,但我也不敢大言不惭说这些话,即便说了我请教別人

一番。

,还是少装一点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无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