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不需要斟酌就可以回答,由于等这句话,已等了两年,直到博士学业完成,他才敢买下价值不斐的钻戒,就跪在我眼前,说他愿意白头偕老永不抛弃地照顾我。
「就算我不愿意帮你生1屋子小照照,你也愿意娶我吗?」「就算我不愿意煮晚饭给上完课回家的你吃,你也愿意娶我吗?」「就算我很快就会人老珠黄,你也愿意娶我吗?」「我愿意。」故意问他好几个问题,虽然我都知道答案,但我只想要看他无辜地跪着,手酸地端着戒指。我想看他为了我挺着腰酸痛的模样,看着他缺少运动的身体过度用力而颤抖,感觉到心理1股暖流。
从戒指从他手中抢过来,看着那光泽,戴了上去,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抢走他。
我要他爱我1辈子,谁都不准从我身旁抢走。
「我们明天去玉山玩好不好?」刚上完课回家的照说。身为某间大学的助理教授,每天开车通勤1小时去学校,还得绕途经来接我下班,还得载着饥肠辘辘的两副胃,到人潮拥堵的市区或夜市,辛苦地找好车位用餐。
「我们两个老人吗?」两人都已310好几,结婚两年多他还是第1次要带我去户外踏青,对1个讨厌运动的书生来讲还真是罕见。
「嗯,我今天在学校看到画展,玉山的云海跟日光看了很心动,我想要带你去看看喔。」「腰会断掉吧,玉山耶。」我用叉子拨弄着照帮我切好的牛排,后悔不应当点这么高热量的餐点,刚刚真是被食慾冲昏头了。
「可以开车上去喔,虽然还要走1段路,嗯,不会很长啦。」照不安地转动眼珠,他可爱的地方,只要不安、不肯定就会绝不粉饰地表现出来,藏不住心中的秘密。
「那如果我腿酸你要背我。」固然是开玩笑的,我的身高、体重跟他可差不多呢。
「我会赶快打119,请救难队上来扛你。」说完他戏谑地大吞1口肉,眼角调皮的笑意透过那副无框铁灰色眼镜逗我笑。
「我看是我扛你下山的机会比较大。」挑起旁边的花椰菜,决定放弃还有半盘的牛肉。
「那就1言为定喽」照开心肠伸出手要跟我打勾勾,几岁的夫妇了还爱像1对小情侣1样,真是让我害臊。
「我倒觉得你明天起床就会反悔呢。」我故意忽视他伸出的手。
「嘻嘻嘻。」照开心肠笑着,由于我最后还是跟他打勾勾了。
「对不起,如果你会喘先休息1下啦。」
「不行,唿,如果又发作怎样办?」照辛苦地背着我,跟我几近1样高、只有恰好1百710、瘦弱的他努力地背着我,1步1步地走下山。
「等1下你如果腿软,我们不就1起滚下去了。」没想到心脏瓣膜的毛病居然会突然发作,不幸中的大幸是只走了1段距离,离停车的地方还不算太远。
「滚下去的话,唿,就比较快到车子那边啦,哈哈,唿唿。」明明就喘得要命,还爱说笑,怎样会有这么调皮的男人。
「笨蛋。」不能再说话了,眼前还是看到1片花白,头不自主地晕眩摇晃。
我静静地靠在他的肩膀,没想到这么瘦弱的肩膀,居然这么有力、让我靠着靠着,舒服地睡着。
「现在感觉怎样样?」照着急地从驾驶座看着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脸色是不是还是相当苍白,他刚刚说那张失血的脸比我盖过最厚的粉都还要白。
「吃过药,应当没关系了。」无力地躺在副驾驶座,恨自己怎样会这么不知趣,居然让他没办法看到云海。
「你先休息1下吧,等1下我们下山吃午餐。」他的手按着我的额头,仿佛想看看我有无发热-这是心脏病,不是感冒吧?经济博士也会做这么可爱的举动吗?现在没有过剩的体力,不然下次1定要好好地呛他1番-虽然这样说,但是每次都放他1马,由于着急地摸着我额头的丈夫,真的很可爱。
靠在放平的座椅上,我静静地望着他那张削瘦、白净的脸;金属细框眼镜让他充满了书卷气,高挺无肉的鼻梁看起来有点坏脾气,但是我保证那只不过是外表的印象,当年差点因此把他当做臭屁的博士生弃若敝屣。
摸着他凹陷的右脸颊,胡子没刮干净的笨蛋,好想要告知你。
「脸过来。」我对他挑了挑食指,示意他把脸靠过来。
「嗯。」捧着留小平头的那张脸,用力地亲了下去,『啾』的好大1声,害我真不好意思,虽然也只有我俩听见。
「甚么嘛,不是热忱的舌吻喔。」照故意鳖嘴抱怨。
「舌吻的话等1下你就在车上对我乱来了啦,会死给你看喔。」为了惩罚他的好色,我故意弹他单薄无肉的耳垂。
「回家还是要被我乱来的啦。」他轻轻地捏着我的脸反击,我给他1个期待的笑容。
开着车从国道3号回家的路上,我开口问他。
「老公,如果我突然倒下病得起不来,你还会爱我、1直照顾我吗?」「不可以乱说话,你要跟我到710岁都还健康地做爱喔。」「噗。」就爱说笑,淘气的阿丹。「那你到底会不会照顾我嘛。」「固然啊,如果你7老810没办法抵抗了,我就能够随意对你下手了,怎样可以中途放弃。」他1边看着该从哪一个出口换过去国道1号,1边认真地回答我。
「7老810的老阿婆你也要喔,不会找个小老婆。」「7老810也要啊,由于你是我的老阿婆。」「我爱你喔,老公。」
「我也爱你啊,不过我现在忙着开车,应当没办法取出钻戒。」1边说着话,他满头大汗地打着方向盘,由于走错车道赶快转换方向。
「你真的很爱说笑耶。」
我趴在医院的小矮柜上,刚从1夜的疲累醒了过来。
照上周出了车祸,就在上课的路上。
脑袋里的血块压迫到,没法行动,没法言语,只剩下那对有神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我。
「早安,老公。」看见他睁着眼看着我,我委曲撑起笑容跟他问早。
「早安,老婆」他奋力地眨眨眼,我知道他想要回答我。
摸着他更加削瘦的脸颊,努力忽视缠在他头上1圈又1圈的白布,我给他1个早安的亲吻,这1个星期以来,我亲他的次数几近比1个月的分量还多了,虽然那其实不能让他坐起身来抱紧我。
「医生说最快下星期再安排1次刀,看能不能把血块弄干净,这样应当就能够排除身体麻痹的主因了。」摸着他的鼻头,他开心肠眨眨眼,不知道他在想甚么呢?身体可以动以后要牢牢地抱我吗?还是要带我再去4处玩呢?
「我去上个厕所喔,等等喔老公。」这间单人病房附有相当高级的卫浴,这星期我跟公司请假,除买自己的餐点之外,几近都没有离开过。
坐在马桶上,1边上厕所,1边思考着往后的日子。
如果他再也没法恢复行动,怎样办?
或许可以请个看护照顾着他,靠着我主管的薪水大概没办法同时负担房贷,把房子卖了搬到桃园,每天开车1小时到公司上班,不管怎样,为了他醒来的1天,我要坚强下去。
站起身抓了张卫生纸擦干净,冲了水走回床边,快速地扫视1遍整张病床,仍然没有他手脚能动弹的迹象。
「唉唷,老公你好色喔。」我看见蓝色毯子底下,应当是他跨下的位置,由于膨胀的阴茎鼓了起来。
「该不会是由于我上厕所的关系吧?小色鬼。」想起之前他在书房做研究,听见我在隔壁房间上厕所的声音,就会放下书本兴奋地跑过来把我抓到床上。
这次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抓着我的腰,没有在我心甘甘心的抵抗下脱去我的亵服裤。
他,无力地躺着,只能用眼神回答我。
「你想要我帮你吗?」
他渐渐地眨了两下眼,告知我『对』。
「唉唷好害臊喔。」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悄悄地把手伸进毯子,脱下那件轻浮的、病患穿的蓝色长裤,没有穿着内裤的照,在毯子的遮掩下露出了他的男性象徵。
我轻轻地握着,尺寸跟硬度都跟之前没两样,头部受重伤、瘦了1大截,那边却还是1样有着蓬勃的生命力,有这么想我吗?
「好硬喔。」我开始缓缓地帮他套弄,柔柔地把玩着,左手也伸了进去搔弄着他的腹部、大腿。
「这时候候如果护士跑进来就害臊了。」故意1直说这些话刺激下,他的唿吸声愈来愈浊,两眼瞪大地看着我,彷佛要扑过来撕破我的衣服那样的激动。我将头探进毯子里,张开温热的嘴含着他,舔着他,最后他『哼』的1声身体由于下意识的反应而僵硬。
皱着眉头将浓稠、苦涩的液体含在嘴里,犹豫了1下,最后吞了下去。
照走了,就在昨天。
昨天早上开刀前,他突然说话了,张开干瘪的双唇,用枯干沙哑、根本没有声音的声音叫了我的名字。
『抱我』简单的两个字他1边吐气、努力张大嘴想要发出声音,但是插着的喂食管妨碍他说话,只有微微张开的唇型能够表达他的意念。
『我想要』
「你想要甚么?」我不懂这句没有受词的话,不解地问他。
『做爱』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怎样身体都变成这样了还想要做这类事啊?
「要我用嘴巴帮你弄出来吗?」他闭上眼摇了摇头,不能说他真的有摇头,只是我知道照这样闭上眼,接下来应当会摇着头,但没有。
『坐上来』
『坐上来』
静静地看着他,思考着做这类事情会有甚么后果、产生甚么状态,最后我对比的爱克服了我的理智、我的羞耻。
我掀起连身裙,坐在他身上,拥抱着他,就在他射出来时,伏在他身上哭泣。
「照你1定要恢复好吗?我好孤单,我想要你牵着我的手好吗?」「带我出去玩,不用到玉山也能够看云海,我们坐电车去阿里山看日出嘛,1定要起来,好吗?」我下意识地伸手,打勾勾。
右手悬在半空好久,不甘心地放下。
手术后,照走了。
被抢走、被带走,不再会回到我身旁。
我望着桌上的药罐,视野1片模煳,最后喝下1大口水。
照,我要陪你1起睡觉,不要分开,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