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前有狼后有虎(一)
位于地下一楼的交易大厅里,随著电子显示板上的个股一支支由红转绿,投
资人的咒骂声与失望的惊呼也不断响起,就像得了瘟疫一般,自从
台湾的新政府
上台以后,台北股市就宛如洩气的皮球,在短短三个月内便蒸发掉了天文数字的
市值,别说全体股民是哀鸿遍野,就连许多证券
公司和金融机构也开始在悄悄地
裁员和缩编门市。
全球性的通货膨胀加上石油价格的狂飆,导致国际经济一遍萧条,不管股市
分析师怎麼判断和解读,绿油油的电子看板还是让每个投资人都笑不出来,望著
那些人垂头丧气的身影,沙可曼只能感同身受的暗嘆一声,然后便依旧沿著冰凉
的大理石墙面,快步走向地毯尽头的贵宾室,也不晓得为什麼,每当号子里的人
全都哀声嘆气时,她心裡便会兴起一阵莫名其妙的
罪恶感,彷彿是因为她个人的
因素,才使这些股民惨赔似的,所以她总是低著头迅速的由他们背后走过。
其实年方二十三的沙可曼既非营业员也不负责交割业务,她真正的职衔是这
家证券分
公司的经理
秘书,但原本的女经理在三个月前被调回总
公司以后,新任
经理魏英才便覬覦著她的美色,除了不断
骚扰她以外,从上个月开始,原本完全
不需与客户见面或接洽任何业务的沙可曼,突然被指定成为超级大户尤耀祖的交
割专员,同时她的
秘书头衔也被改成贵宾室特别
助理,起初沙可曼还以为这是肇
因于自己一再拒绝魏英才的邀约和纠缠,所以才会被刻意的报復和刁难。
因为这个尤耀祖是个天生的大驼子,身长不满三尺半高的他,或许是出于严
重的自卑
心理作祟,所以他不但脾气爆燥、据说也常带著花枝招展的风尘
女郎在
贵宾室里乱搞,再加上他身边的哼哈二将常对号子员工颐指气使,因此使他成为
出名难缠而讨厌的客户,别说几乎没有
女性营业员想为他服务、即使是
男性营业
员也常常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就在人人视走进那间贵宾室为畏途之际,没想到交
割业务会突然落到了沙可曼头上,起先她当然也想拒绝,但魏英才把人事命令亲
自拿给她看,这项突如其来的任务,竟然是由董事长亲自指派给她。
儘管是额外的工作,但一向亲切怡人的沙可曼还是秉持著敬业精神,在每天
收盘前的半小时,总是精神抖擞地準时走进那间超级大户专属的豪华贵宾室,跟
往常一样,今天她才刚推开铜雕大门,漫天雾和雪茄的味道便迎面而来,沙可
曼知道那一定是那个保鑣梁二虎和爱抽雪茄的
秘书吕文波所造成,,虽然她还是
很难适应如此的环境,不过娇艷的俏脸上并未
露出不悦之色,她笑容可掬的走了
进去,然后照例毕恭毕敬对著坐在弧形大皮椅上的
男人说道:「你好,尤董事长,
我帮您送交易清单来了。」
坐在大皮椅上的
男人摇著二郎腿、神情愉悦的望著她说:「沙
小姐,我不是
叫妳称呼我耀祖就好,妳干嘛一定要学别人叫我董事长?」
「因为大家都叫你董事长,我怎麼敢乱叫呢?」沙可曼大而明亮的眼睛朝那
人迅速看了一眼之后,马上又低垂著螓首怯生生的说道:「要是被我们长官听到
我那样叫你,恐怕我明天就要被调去扫楼梯了。」
尤耀祖并未接腔,他像在鑑赏什麼一流的
艺术品般,静静凝视著沙可曼姣美
的脸蛋好一会儿之后,才似有意若无意地瞟了一眼她伟岸的胸膛说道:「要是妳
因为我而被
公司调去扫楼梯,那我就天天来帮妳拿畚箕;这样妳说公不公平?」
表面上像是在说笑,但沙可曼却听得出来对方话中的弦外之音,因为她
年轻
而敏锐的心灵,早就学会如何解读
男人没有说出来的声音,因此她轻轻的将清单
放到桌上,然后刻意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今天八大类股都跌,董事长还有下
尤耀祖稜线分明的脸上泛出得意笑容,他将清单递给坐在一旁猛抽雪茄的中
年男子说:「老吕,你先帮我算一下今天作的这几支当冲赚了多少,省得等一下
沙
小姐还要核算半天。」
他说完以后,才抬头紧盯著沙可曼的眼睛问道:「怎麼样?沙
小姐,今晚有
荣幸能请妳共进晚餐吗?」
这一个多月来,被那双灼热的眼睛这样盯著看已经不知有多少次,儘管沙可
曼也逐渐在适应,但那种泛著淫光的眼神,还是让她有些脸红心跳的立即低下头
去应道:「当然还是不可以,尤董事长,都跟您报告过我每天一定要準时
回家陪
妈妈吃晚餐,您还天天这样……害我都不晓得要怎麼跟你说了。」
沙可曼不仅说话的声音带著委屈、同时还抬头幽幽的看了对方一眼,这种如
怨如诉的悽美神色,让每次都碰到软钉子的尤耀祖不但不以为忤、甚至还有些不
捨的说道:「好、好……没关係,我说过除非妳愿意,要不然我绝不会强迫妳做
任何妳不愿意做的事……。」
一听见尤耀祖说到这里,沙可曼立刻把握时机接口说道:「尤董事长,那从
明天开始你就不能再说要请我吃晚饭喔,要不然……我可能真的要被派去扫地了。」
虽然遭到
美女彻底的拒绝,但尤耀祖反而饶富趣味地看著沙可曼含嗔带痴的
表情说道:「要我不再邀请妳吃晚餐可以,不过……妳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那
就是不准再叫我董事长,我才三十四岁,被妳这样长啊长的一直叫,好像我已经
七老八十似的……。」
没等他说完,沙可曼又抢著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尤董,这样长就不见了
……你应该就不会再觉得自己太老。」
尤耀祖莫可奈何的摊开双手笑道:「妳就是打死不肯叫我尤先生对不对?呵
呵……,没关係,妳
坚持要叫我尤董也行,但是我另外有一个条件……。」
他说到这裡先是顿了一顿,然后忽然伸出右手比出
小朋友在打勾勾的手势说:
「如果妳再叫我尤董事长这四个字的话,那就换妳请我吃晚餐,而且是叫一次就
要请一餐,怎麼样?敢不敢赌?如果不敢的话,那我以后还是要天天邀请妳一起
为了摆脱这位驼背人的死缠烂打,沙可曼在飞快的思索了一下之后,决定用
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希望能把这个
男人的非份之想就此砍断,因此她也作出同样
的手势说:「好,尤董,咱们一言为定。」
尤耀祖一边凝视著
美女的双眸、一边主动勾住那根纤细动人的小指说:「愿
赌可要服输喔,沙
小姐,来,咱们盖章确认一下,顺便叫老吕和二虎当我们的见
额头微秃的老吕吐出一口浓烟,然后透过烟雾看著另一头的壮汉说:「二虎,
你看到老闆和沙
小姐在盖章了吗?」
正在摁熄纸烟的壮汉应道:「没有,我只看到老闆的大拇指等在那裡. 」
被旁人这一提醒,沙可曼才发现尤耀祖一直竖著大拇指在等著,眼看局势业
已不容她迴避,沙可曼只好靦腆的将自己的大拇指印上去说:「盖章就盖章,干
嘛还要找什麼见证人……。」
嘴里虽然这样咕噥,但也不知道沙可曼丽心裡联想到什麼,只见她倏地脸色
一红,接著便急忙把自己那隻手用力缩了回去。
望著
美女脸上羞赧的神情,尤耀祖眼光闪闪发亮的问道:「对了,沙
小姐,
妳有英文名字吧?以前的蔻蒂和凯莉名片上都有印英文姓名,妳的怎麼没有呢?」
沙可曼犹豫了一下才应道:「我一直都没有英文名字,因为我觉得自己又不
在
欧美国家
生活,干嘛要取个英文名字?而且,我觉得
父母帮我取的这个名字就
很好,我很
喜欢,所以我根本没想过要有个外国名字。」
她话才一讲完,尤耀祖马上竖起大拇指讚道:「好!现在难得有妳这种不崇
洋媚外的
女孩了,就冲著这点,可曼,我决定明天开始就指定妳当我个人专属的
突然被尤耀祖直呼名字,沙可曼脸色不
禁又是一红,但她并不敢争辩什麼,
因为不管是在
银行部门或是证券部门,对有钱的大户而言,他们确实是被允许如
此直呼每位员工的名字,只是,被一个自己既不熟稔、也不
喜欢的
男性客户如此
直接呼名而不道姓,她心头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然而不管心里感觉如何,沙可曼也只能逆来顺受,因为她并未忘记自己的本
份与职责,因此她在调整了一下心情以后,还是赶紧说明道:「尤董,事实上对
股票我并不内行,我只是奉派来帮你作交割而已,何况我并没有任何营业员或银
行员的证照,所以您还是请我的
上司派个专业人员给你比较好。」
对于这项提议尤耀祖好像早就胸有成竹,所以他对沙可曼的推辞并不以为意,
在轻轻敲了几下桌面之后,他便转头向吕文波说道:「你结算好了没有?」
老吕推开面前的计算机说:「算好了,这两天董事长总共赚了八百六十六万
尤耀祖满意的頷首笑道:「好,也算是小有收穫,来,可曼,妳先拿去柜檯
帮我结算清楚、顺便把存摺刷一刷,今天我不打算再作交易了。」
沙可曼双手接过老吕交给她的存摺,然后还是毕恭毕敬的说道:「尤董,那
您稍坐一下,我一处理好马上拿回来请您签字。」
尤耀祖指著桌上的杯子说:「慢慢来,可曼,我打算喝完这杯咖啡、然后抽
根烟再去吃午餐,所以妳不必急。」
沙可曼巧笑倩兮的朝他点了点头之后,便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而就在这一
瞬间尤耀祖原本半瞇著的眼睛,突然瞳孔整个放大,并且紧盯著沙可曼在窄裙包
裹下那个浑圆而紧俏的
美臀,每当铁灰色布料下的肌肉绽放出曼妙的震颤时,尤
耀祖的嘴角便像要流出口水来,而老吕和那个梁二虎,也同样用贪婪的眼光扫瞄
著
美女高挑而优雅的背影,纵然那具
惹火的
胴体是被覆盖在剪裁合身的套装之下,
但他们俩的眼睛里却比尤耀祖还多了一股下流而阴狠的光芒。
事实上沙可曼也知道这种状况,但
男人的注目礼对她而言就像是拒绝不了的
强迫中奖,所以无论她心里怎麼想,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赶快走开,毕竟那种狂
野而像会噬人的眼光,绝不是一个普通
女孩子所能应付和承受的。
而就在她才快步走出铜雕大门的须臾之间,尤耀祖已迫不及待的从椅子上跳
起来大叫道:「讚!终于被我摸到她的手了!嘿嘿……好白好细的小手……摸起
来实在太舒服了……。」
看见尤耀祖那副
兴奋莫名的模样,吕文波立即凑到他身旁小声问道:「怎麼
样?老闆,要不要我多施点压力,想办法快点把这小妞弄上床去?」
尤耀祖沉吟了片刻才挥著手说道:「不、不……不要……你别给我乱动……
老吕,这个小妞我要自己慢慢来……嘿嘿……实在太棒了!你别打草惊蛇
……先等我想清楚了再说。」
他佝僂而矮小的身躯在大型电视萤幕墙下踱来踱去,五角形的脸上,那两道
宽长的浓眉耸来动去,两颗眼珠子也不断的在那边乱转,大约来回走了四、五趟
以后,他才猛拍著
大腿嚷道:「有了!老吕、二虎,你们两个都过来,这件事咱
们得从长计议一下。」
就在尤耀祖和他那两个跟班在贵宾室里交头接耳的时候,好不容易才鬆了一
口气下来的沙可曼,却在交割柜檯里又被她的顶头
上司盯上了,瘦削的魏英才就
像隻挥之不去的大头苍蝇,每天总是想尽办法在她的身边打转,只要她一落单,
这位两个
儿子都已经上大学的老色狼,便会趁机想要单独邀约沙可曼出游,他一
下子说要带她去看午夜场的电影、一下子又说要请她作陪去打早场的高尔夫,反
正只要能拿来当藉口的,魏英才就敢厚著脸皮提出来,他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
弄得沙可曼在这三个月里已兴起过好几次想要离职的念头,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
心上人,即使是在这个人浮于事、经济极为不景气的时候,她也绝对会选择一走
魏英才一走进交割柜檯内,立刻晃到正在誊写交易明细表的沙可曼身边,他
一手撑著桌面、一手扶著沙可曼的椅背,然后开门见山的便弯腰在她耳边说道:
「可曼,我们等一下一起到福园去吃
日本料理好不好?」
沙可曼一边振笔疾书、一边摇著头说:「谢谢经理,我中午已经吃过便当了,
你还是找别人一起去吧。」
彷彿早知道会被拒绝一般,魏英才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还更加慇勤的说道:
「那我帮妳带两个手捲和紫菜汤回来好了。」
一看魏英才还赖在一旁磨菇,沙可曼连忙又说道:「啊!不用、不用,经理,
我真的已经吃过了,你如果还想带东西回来,那我就帮你转送给扫地的欧巴桑吃
不管沙可曼怎麼拒绝,魏英才就是不肯退却,他趁著作势欲走的空档,悄悄
地将身体移动了半步,如此一来他那对色瞇瞇的眼睛便可以居高临下,一眼望进
沙可曼微敞的衣领内,那雪白而高耸的双峰,虽然只能看到一小部份的细皮嫩肉,
但那深邃而轻微起伏著的乳沟,却已足够让他两眼发亮、尾椎骨也起了一阵酥麻,
然而魏英才并非这样就能
满足,他在色心炽盛之下,也不管柜檯里还有其他两男
两女的职员就在旁边,竟然一手搭在沙可曼的右肩上、然后一边凑近她的耳畔说
道:「没关係,如果妳不想吃东西,那我就带杯可以养顏美容的木瓜牛奶回来给
藉著说话的时间,他贪婪的眼睛也已如愿瞄进
美女领口下的更深处,当那淡
紫色的胸罩花边跃入他眼帘之际,他那隻按在
美女香肩上的手掌,突然似有意又
无意地往那高耸的胸膛下滑了一寸多,这极其轻薄的举动,让沙可曼宛如被毒蛇
咬到一般,只见她倏地站立起来,然后转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但或许是碍于场
面可能会变得更加尷尬或不可收拾,所以在衡量了一下局势之后,沙可曼选择了
隐忍,因为这一幕并没有任何人发现,她也不想让自己被
上司性骚扰的事情变成
公司里的话题,因此最终她还是强忍著满腔怒火,不过她在用双手环胸抱住自己
颤慄的
身子以后,并没忘记提醒魏英才说:「经理,我一向就不
喜欢喝木瓜牛奶,
你不必白费心了。」
纵然又是一次严峻的拒绝,但魏英才依旧厚著脸皮涎笑道:「好,那就等下
次有机会再说吧。」
他边说边退,在诡譎而
淫邪的紧盯了
美女两眼之后,才转头走出了柜檯;而
沙可曼一直等到他高瘦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才重重的跌回座位上,但刚才被那
隻魔爪碰触到的地方,直到此刻都还有著异常不舒服的感觉,沙可曼轻轻拉了一
下衣襟、也低头看了看那处被魏英才手指滑过的胸膛,虽然还隔著外套和衬衫,
但她却觉得自己的
乳房好像沾染到了有毒的秽物一般,想到这裡,一股噁心至极
的感觉不
禁油然而生。
其实被魏英才趁机吃豆腐和偷看胸脯这绝对不是
第一次,但沙可曼怎麼也没
想到在大庭广眾之下,对方竟然敢施展禄山之爪,以往魏英才最多就是经常找藉
口挨近她桌边,然后找机会由上往下
欣赏她的乳沟、或是故意碰触她的肩部或摸
摸她的小手而已,不过由于
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三位职员,所以魏英才并不敢太过
于明目张胆,因此儘管沙可曼对他的举止有著说不出的厌恶,却也只好息事寧人
然而今天的情形却有些不一样,因为魏英才那个放肆的举动似乎是无所忌惮、
同时还带点
挑逗和
邪恶的意味,那种被
上司调戏和侵犯的愤怒,伴随著一丝莫名
所以的悲伤,使沙可曼的娇躯又轻轻地颤慄起来,而且不晓得为什麼,从刚才被
魏英才碰到身上的
敏感部位那一刻开始,她突然对这个瘦削的
好色经理首度感到
略显激动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沙可曼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
次思考著自己是否应该立刻递出辞呈,如果不是为了想帮自己的男
朋友重新在事
业上站立起来,即使是在这个百业萧条的当下,她也会毫不考虑的先辞职再说,
因为打从魏英才接任经理职务之后,对她的邀约和
性骚扰就没停止过,因此早在
今天的事情发生以前,她就已经有过好几次想要辞职的冲动,但是为了避免使自
己的心上人陷入雪上加霜的局面,她总是在思之再三以后便打消念头,否则她实
在很不愿意在魏英才这种无耻色狼的手底下工作。
事实上在沙可曼突然被指派去担任尤耀祖的交割员那天,她在还没跟那位在
号子里传说纷紜又恶名昭彰的驼背大亨见面以前,便已经打好了一份辞呈,因为
她并不想让自己陷入前有恶狼、后有饿虎的危险境地里,但也许某些
女人的命运
就像是随风飘散的花粉一般,到底会飘落在什麼地方著床并非自己所能够主张,
就在她下定决心想要递出辞呈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她男
朋友蒋士刚的
母亲,那位声音焦虑的
妇人告诉她:「可曼,士刚被讨债集团的人
抓走了,他们要我先凑五十万利息去换人,要不然就要把士刚打成残废,但是我
现在只凑到三十多万……。」
那头电话还没讲完,沙可曼已急促的说道:「伯母,妳不要慌,我马上从这
边汇二十万过去给妳。」
那天蒋士刚虽然毫髮无伤的获得释放,但沙可曼却因此撕毁了那封辞呈,因
为她心裡比谁都清楚,这并不是一个适合辞职的时机,所以在那天收盘以前,她
硬著头皮走进了那间尤耀祖个人专用的贵宾室,只是恐怕连沙可曼自己都没料想
到,就是从那天开始,她的生命也正在迈向另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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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6-23 2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