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水乡的文章


梦里水乡的文章  
  篇一:梦里水乡
  北方的乡村,初春天气,依然显得那么萧索。轻雾一样淡淡的鹅黄,是片片亮斑,镶嵌在灰蒙蒙的天空里——小河细瘦,多么像她那还被碎花布棉袄束缚着的青春,尚未完全发育。河边,那棵歪脖子大柳树下,他和她伫立,像一幅充满了空濛忧伤的水墨画。这忧伤是轻一盈的,甚至也是明丽的,暗含一着丝丝缕缕的骚动与期待——可究竟期待着什么呢?两个人谁也说不清楚。也许,那只不过是一个遥远而飘忽的未来。
  他说,我要出去看一看闯一闯了。
  她说,也好。我等你。你,肯定还会回来吧?
  他说,一定。可谁知道呢,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她轻声哼唱起来: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一绵的往事,化作一缕轻烟,已消失在远方······
  这是最流行的旋律了。她感到嗓子里有些瘙痒,眼光迷一离起来。
  他初春去,晚秋回来。其中还间隔着六年半的时光。可以确定,青春在这期间已经盛放过了,岁月留下了刻痕,同时,又似乎只是轻轻一挥,就抹掉了一切。归来,他也只不过是个潦倒的旅人。他没有在村子里找到她。他在那棵衰老的大柳树下久久徘徊。毕竟,六年啊——对于转瞬即逝的青春,是不是太过漫长了?他想。
  她去了哪里?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经过了太多的跋涉,他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广阔——人海茫茫,他打消了再次出去寻找她的念头。他开始安于等待。他尝试着接受命运的安排,做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他知道等待也将是一场跋涉,漫无边际,令人疲累不堪。
  又到麦黄时节,他把镰刀磨得风快。这时,他已经像一个谙熟的老农,明白了“麦熟一晌”的道理。他在静静地等待,等待着夏日的熏风掀起麦浪,像抖动鏊子上的煎饼一样,瞬间催熟。这已经是他收获的第六茬麦子了。
  黄昏,他戴草帽,穿大裤衩,打着赤膊,站在麦田边上,如一尊雕塑,凭风而立。他一搓一捻着一棵麦穗,放在嘴边轻轻一吹,把那些沉淀下来的汁液饱满的麦粒扣入嘴中,咀嚼着。这时候,晚风带来了青草和黄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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