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散文

  作别了青春年华,也不敢妄自称老。混迹于此,我只不过是想假装了沧桑。看到有算命的术士,不管是装神的,还是扮道的,我都喜欢叫了来,卜上一卦。不问姻缘,不问前程,也不细听半仙唠唠叨叨说了些啥福兮祸兮,末了都是恭恭敬敬递上香烟,掏出几张小票子。我不信命,却已经习惯听天由命。天不佑我,何其有幸?无缘可遇,是劫难化,充其量是典型的无聊找点消遣罢了。
  人无志,便无趣。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好想做一件事的。那件事,纠结了好些年,如一块石头,生生压着心尖上。沉寂起来,不大理人,关在小屋里,随喜随悲。以为只要坚持做下去,就算做得不够好,至少是可以了却一桩心愿。
  忽一日,被人泼了冷水,便诚惶诚恐起来。托腮细思量,问了自己:如此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了身子拼将下去,真有价值与意义否?
  梦有百媚千红,我非要执拗一宵的碎屑。
  又醉了。最近的身体发生了一种奇怪的变化,不管是白酒,啤酒,还是红酒,也不管是一杯或者几杯,只要一沾上就会醉。以前醉了,倒床一睡,醒来便神清气爽。现在醉了,头疼胸闷,睡不安稳。眼前常生幻象,稀奇古怪,悚得发慌。
  不甘心,又试了几次,症状不改。问了医生朋友,只说如不适就戒了吧。很是不舍得,只因还恋着红尘,不敢再自虐。原来这酒是可以戒得稀里糊涂的。
  有朋友相约,如果有空,一起去一座山。那山不高,风景尚可。没有喧嚣,也无网络,适合带几本书上去看看。或者备上纸笔,在清风中写一些清浅的文字……
  我想象的却是,挖一些野菜煮汤,采摘一些山果果腹,围一身树皮,找一处洞穴,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学几声兽嚎。晴朗的时候,最好有灵秀女子泉中戏水,我便轻悄悄去抱了她的霓裳,耍着无赖要她拿了仙丹来换……
  心,痒痒的慌张,感觉是一种挡不住的诱惑。倘真能有这样一次成行结伴,暂时远离了妖的灯红酒绿,置身在灵山秀水间,那颗蒙尘世俗的心会不会得道,脉脉而清浅,从此宁静下来呢?
  却只是相约,并不敢马上定下来。怕这日子突然间顽皮起来,害得计划追不上变化,白白辜负了丹心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