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天

  我甚至想着,画里有个女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慢慢的行走在樱花道上,身着水绿色的及膝雪纺连衣裙,米白色系带凉鞋,头发干净利落的梳成一把马尾,身材娇小纤瘦,长着一张娃娃脸。背着的暗红色双肩书包,戴着耳机,嘴唇翕动,轻轻地和着歌曲,我想这样的画面一定很和谐。“叮铃铃——”清脆的单车铃声在女孩身后响起,一辆自行车从女孩身边飞驰而过,带来的风吹起了水绿色的裙摆,女孩看向始作俑者,却只见拐角处一闪而过的一抹衣角。
  画面就此定格,我敲打了下脑袋,打住,这不过是你幻想青春,你的青春,苍白得留不下记忆,而你,早已老去。
  青春留白,也早已忘记自己曾经要追寻的是什么样的人生,朋友说去看樱花,到我中学的门口看樱花,中学,好久远的记忆,记不得中学门口是种了樱花的,我说我想看桃花,还有木棉。
  突然想到被问到多次的问题,你为什么叫木棉殇呢?
  半借半改的为木棉写过一首诗:“绛珠芸瓒绝尘烟,黛浓翠影耸云天,几树半天红似染,却是落英错弄弦。”我喜欢红色,喜欢桀骜不羁的性格,喜欢木棉花叶不相见的残缺,喜欢木棉花不枯萎不褪色的倔强,喜欢木棉花落的豪气,最喜欢它是以最美的姿态消亡。
  办公室前有颗木棉树,偶然的一天,居然看到了木棉花开,葱葱郁郁的树木中突兀的缀着几支妖艳的红色,没有章法的格局,凌乱不堪的画面,这样的格格不入,却让我真实的感觉到了她的特立独行,原本因工作的事情而烦躁不堪的心情瞬间消散,我,该得为自己好好的考虑。
  朋友问我为什么想去看桃花呢?为什么是桃花呢?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念大学时光而已,记得大二下学期,三月份,我跟寝室姐妹们在教学楼B栋后面的空地种了五颗桃树,桃树歪歪扭扭的样子,我甚至一度认为它不能够存活,然而大三那年的春天,我看到了桃花开得很美,也看到了有一颗桃树安静的死去。大四毕业照,身后有一片桃林。我问还在读研的三姐,我们种的桃树是不是开花了?三姐说B楼后面已是一片更大的桃林,春天便能看到一片花海,我们种的桃树淹没在林中,早已分不清哪棵是自己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