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 我所认识的中国女人 》全本完结版
2018年10月24日
来源:妞妞文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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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卖过时货的商人那样对我讨好地笑着∶「她快要不行了。」
我站到野山的旁边弯下腰,
姑娘散乱的眼光茫然地看着我们,每当她的皮被 铁钳往下撕开的时候才拧紧了眉眼,几乎像是忧伤似的叹息一声。野山一连串的 追问似乎使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些彼此并无联系的词汇,例如 是∶「可可┅┅在,鸡窝里┅┅
妈妈呀┅┅老赵,高个子。」
野山如获至宝地用另一只手把这些东西潦草地记在一些纸片上,旁边的地上 已经散落着好几张这样的纸片了。我捡起一张来看了一眼,很快就发现她是在来 回地说一些同样的东西。这也许有用,如果她针对某一个问题总是回答同一个词 的话;也许没什麽用,她可能是在强迫自己默念某一个正好想起来的场景。
她的声音含混起来,又开始
昏睡过去了。
「停一停吧。」
他们把她全身的束缚一处处地解开,把她在铁
床上翻过身来。和她的背面一 样,
姑娘的正面从锁骨下方开始直到膝盖为止挂满了一条条向外翻起的薄薄的皮 肉,看上去有点像她的
乳房、胸脯和肚子上咧开了许多惨笑的嘴唇。因为用水反 复地冲洗过,血已经止住了。这是中川一个上午的工作。
中午在我的
队长室里她的黑罩衣下遮掩着的就是这样一副躯体。
往她脸上淋水,又给她灌了点二锅头之类的中国烧酒,我们挤在她的身边着 急地问∶「可可是什麽?」
「鸡窝在哪里,哪里的鸡窝?」还有「老赵在哪里?」
「鸡窝,什麽鸡窝?」
「你刚才说的,」我从地下捡起一张纸念道∶「问题∶发报机在哪里?回答 是∶鸡窝,鸡窝。」
陈惠芹很慢地做出一个算是苦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哭∶「我痛昏了,我 不知道我说过什麽,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这就是她对所有问题的唯一的解 释。
我把那个酒瓶举起来给她看∶「你知道这是什麽吗?你知道这里面的东西倒 在你的伤口上会有什麽样的感觉吗?」我以一种夸张的客观态度告诉她,在这间 屋子里倒光了酒以後的空瓶子还能干什麽用,可以把它的底敲掉,按在人身上往 下划∶「皮肉会变成一条一条地往旁边翻开,就像是牛拉着犁犁过水田一样。」
我很
喜欢这个比喻,如果划的地方是你的两肋,那下面的肋骨都会一根一根 地暴
露出来。也可以找那些肉厚的地方,比方说
男人的
屁股,把酒瓶敲碎的那一 头按下去转一圈,再转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