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
「你是怎么了?还要我每次都说吗?」
「啊,我知道了,」
「是什么?」
「不能模糊,必须说清楚!」
又是威慑,无奈下我轻声说:「脚……镣……」
「对!就是这个宝贝,以后要记住啦。上个星期我没有带走,就是为了这次
让你自己戴的,我把它放在了你的衣柜下面的那个鞋盒里了。」
「嗯。」
「宝贝儿乖多了。还有,你要按照我的要求穿衣、打扮呀。」
「就是夏天到北戴河那样的穿着,你也戴过那副脚镣的……我很喜欢。」
「可以穿厚一点的吗!」
「嗯,我会的。」
于是,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走在街上。
「小心路滑灯暗!」
他总是这样,不欠最后的温柔。
在出了家门后我才从小包里拿出这亮闪闪的不锈钢脚镣,手颤抖着把它套在
了我的脚腕上,随着「咔嗒、咔嗒」的锁声,我的心也在跳动,不禁嘀咕道,我
……是你的了……
楼道的台阶,使钢链发出金属的撞击声,我赶紧弯下了腰,伸手……
结束了这难堪的下楼姿态,我站直活动了几下腰肢,顿觉凉风自腿下袭来,
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社区大院,树裹银装,寂静无人,几处灯光黯淡,绒雪漫地,只有在楼头远
处闪烁着一个抽烟者的荧光。
我的脚贴着雪面向社区大门走去,不敢做响。
啊!不可以呀!这时候我才惊讶的发现,社区大门灯光明亮,保安游动。
怎么办?回家!打个电话说明不玩了。
可是不行呀,脚镣的钥匙在他那里!这样子能见家人吗?踌躇、徘徊、惶恐
徘徊、惶恐此时都是这样的无济于事,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因为我没有钥匙
呀!
终于,我用小挎包的带子系住了脚镣的铁链穿过裙子里面,手抱挎包在肚子
前面,这样,本来只能走多半步长的铁链,现在只能走半步了,但是,毕竟是可
以走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