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习俗,死刑犯游街时例不堵口,任由叫骂或高歌。围观人群也以此评判
是好汉还是孬种。王囊仙虽不知这一习俗,但出来後经冷风一激,精神好了些,
自知死期己到,不甘心默默就戳,便开口痛骂清廷。
但她是苗女,不通汉语,听来犹如鸟鸣,无人能懂。众人先是一怔,接著便
哄笑起来。王囊仙猛然醒悟,旁人不懂苗语,咒骂毫无意义。她乃是聪明绝顶女
子,稍一思忖,便放声高歌。
苗女善歌,对歌乃是黔地一绝。王囊仙唱的却不是一般情歌,而是歌颂一位
英雄的长歌。曲调高亢雄壮,但由她甜润的声音唱出来,便另有一种韵味。众人
从未听到过这样美妙的歌声,一怔後随著便是轰雷似的一片采声。原来苗人作乱
并未波及中原,京城百姓对她并仇恨之心。如今见到这样英勇美貌的女子,赤身
被钉,将受极刑,居然视死如归,唱出如此美妙的歌声,不禁为之倾倒。
王囊仙见唱歌受到欢迎,益发强忍疼痛,放声高歌。押解的官兵虽觉不妥,
但不堵口乃是多年传统,兼且她唱的是苗语,无人懂得,因此也不加干预。
行了一程,王囊仙开始时的亢奋激动稍减,四肢被钉处阵浙阵剧痛传来。而
且清军见她高歌,怕她恢复过来,施展妖术作乱,又将穿过她琵琶骨的铁链扯紧
吊高,使她痛上加痛。王囊仙虽然英勇坚强,但也经不起这样残酷折磨,歌声渐
众人见她歌声渐低,又有人为她加油,也有人见她後劲不足,将她嘲骂。她
虽不懂汉语,也知其意,只得强忍锥心的疼痛,继续歌唱。但她滴水未进,又出
了几身大汗,唇枯舌焦,声音嘶哑,时断时继,听来十分凄厉。
6、开始凌迟
刑场上巳搭起高台,四周围满了来看这天下第一剐的民众。当下十二名大汉
将钉在刑架上的王囊仙抬上高台,竖了起来。又在四周点起几个大火盆。当时正
是寒月,怕她冻得麻木,尝不到千刀万剐的痛苦。
王囊仙这时己停了歌唱,俏脸上了无惧色。一身白如凝脂的肌肤,经火一烘
,白里透红,更为娇艳。加上四周火光摇曳,为她身上又镀上了时隐时现的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