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 酬鸾凤 》全本完结版

 
  郑怜儿闻听此言,悲从中来,凄然道:「奴妹先时早与哥哥告知,奴亲娘被 强人撇入江中溺死,家中一丫头被强人掳去矣。奴早无家可归,何足谈焉?」 
  朱玉只怕时长了,又是孤男寡女,邻人定要见笑他乘人之危,逼他为妻,便 道:「亦不存一家亲戚么?」
 
  郑怜儿闻听,便知朱玉有驱遣之意,当即大放悲声,哀告道:「奴下歇于此, 与哥哥有情,只盼早日完婚,尔后报官寻凶,为亲娘雪恨;却不想与哥哥有了— 夜之欢,反落下驱遣之名,遭世人耻笑,此生不得长矣!恨只恨初时未与亲娘同 去,也算死得干净;如今不消苟且于世,便亦洪流之中矣。」
 
  言之后,郑怜儿快步如飞,往江边而去。朱玉闻方在为惊诧,拔腿便追。直 追出三丈开外,方将那女子拽住,道:「你若真心欲与我过日子,我亦不阻;只 是适才话中尚有不明之处,还望还我正理!」
 
  郑怜儿道:「有甚不明之处?」朱玉道:「你适才言道『一夜之欢』,为兄 甚是不解?自你歇此处,为兄决无沾惹之念,还须还我清白!」
 
  郑怜儿闻言大惊,道:「莫非昨夜与我为枕席之欢者是鬼么?」
 
  朱玉亦莫名其妙。道:「为兄昨夜于娘舅家一夜未归,何来枕席之欢?定是 你念母心切,一时做下了恶梦,恍若真情矣!」
 
  郑怜儿此时已顾不得羞,道:「亲哥哥,你莫胡言。奴妹昨夜与你乐了两个 更次,今日你真不记得了么?」
 
  朱玉闻听,自语道:「怪!怪,我昨夜分明醉酒,于大椅中不曾挪动半步, 何来风流之举?况我与他皆未成姻事,那桩事断然是不敢如的!奇哉!奇哉!」 
  郑怜儿与朱玉近在咫尺,他那自语之声一应听在耳中,亦觉得大此事非同寻 常。若说是一场夜游之事,先时从不曾有过;若说—切俱真,他今日如何又反口 不认?」
 
  当下,二人你瞪我,我瞪你,竟道不出半句话来。
 
  少顷,朱玉道:「你若是良家女子,又无害人之心,今日无家可归,我便留 你做义妹,亦无怨言;只是昨夜之事,你需从实道来,为兄的心头也便水落石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