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闪,牢牢地锁在她脸上。她想问这是怎么了,却开不了口。
菲儿说:我本来都快睡着了,肚子饿得难受,就醒了。说完,菲儿把头埋进
她的发丝,依在她的肩窝里。
于是她就再看不见菲儿的眼睛。
后来,她感到肩膀上湿湿的,像是有水滴在滚动。她感到很疑惑,轻轻拍了
拍菲儿的背。
菲儿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在她的胸口。刚才肚子饿的时候,菲儿的意识恢复,
回忆起了一切。菲儿记得若干年前她们也是这么激烈地干了一回,之后就分手了。
分手的感觉十分痛楚,菲儿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忘却。今天再次这样激烈地干了
一会回,菲儿知道自己又会痛很久。那样的痛感,几年前的菲儿或许可以痊愈,
如今的菲儿却不能。菲儿哽咽,梦呓般含混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十二)
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觉得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用手支起菲
儿的脸,想问菲儿这是怎么回事;菲儿却摇摇头,继续靠着她的肩膀,无声地饮
泣。
在她记忆里,骄傲的菲儿从不曾有过如此脆弱的样子。是的,一次也没有。
她记起有一回她们操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吵了起来,然后自己就走掉了。菲儿
没有阻拦。后来她们就再也没有互相操过,后来就变成了很好的朋友,互相关心,
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共同投身到建设现代化的改革洪流中,向钱看,不回头。
她很想知道当时她们为什么吵了起来,可是回忆很辛苦。脑子里有一道柏林
墙,把之前之后的事情孑然分开,一旦墙那边的往事想逃过来,把守的卫兵迎面
就是一梭子。
她只好又拍了拍菲儿的背,以示安慰。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之前的高潮上,被菲儿操总是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和别
人就不是这样,男人们似乎总是找不准地方,节奏也不对,只是一味劲大、粗长、
勐冲,偶尔也有撞准的时候,但搞的时候她总是惴惴不安,疑神疑鬼。
突然她感觉有点不对劲,男人?哪儿来的男人?她们之间怎么会多出来个男
人?
一瞬间,那道柏林墙遭遇了东欧剧变,转个眼就片瓦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