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篇三:与母亲相聚的日子
  一
  星期天来了,我又该回乡下看望我年老的母亲去了。
  骑车回到家中,远远地看见母亲身穿花格衬衫,坐在烧开水煤炉前往水瓶中加水,佝偻的身子微微前倾,颤抖的手,晃晃悠悠,那水却在眼前升起一片白雾。
  看我回到家中,喜悦的表情溢在母亲脸上。母亲今年八十三岁,苍白的头发,在头上松松地绾起一个髻,白底蓝花的衬衣,黑的裤子,弓起的背影,显出苍老和衰败的景象。
  我叫了一声“妈”!听到我的喊叫,妈缓慢地回过身来应答了一声。桌上放着我昨天托人从超市捎回来的水饺,母亲说:“早晨用水煮了,吃了十个。”说吃多了,碗零乱地摆放在桌上,我放下买回来的水果及蔬菜,母亲说:“吃不了许多,如果吃不完,明天就坏了!”我说:“今天不回去了,就在家里陪你!”母亲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的表情。邻居堂姑家正在收割中稻,一趟又一趟用拖拉机往回拉,橙黄的稻谷散堆在稻床上,有几只小鸡在稻堆上散乱地扒拉着。我问了一下,一亩田能收割多少稻谷?她说:一亩田能收一千斤左右,但需要打一百多元钱的农药,纯收入能有七八百元,现在种田比以前也轻松多了,国家还有补贴。她家今年一共种了三亩多田中稻,估计这项能收入二千多元。
  有几位邻居老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我父亲过去的事情。
  “是一个大老实人呀,干部不当,回来后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因为身体多处重病,家中生活状况不如其它人,它只有没日没夜地劳作、到矿山去挖石膏矿、下井,吃尽了苦头。过去当兵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村里的赤脚医生郭春元来了。母亲说:“不用再挂水了,身体好多了!”郭医生说:“昨天还要打麻将呢!”也是呀,我们兄妹成家立业后,相继离开家里,母亲还是孤单一人守着那栋老屋,那片我儿时的天空。平时与他人交往娱乐仅就如此,习惯成自然了,成了某种精神的寄托。
  郭医生在这个乡村里,是一个精明的人,戴着透明的老化眼睛,动作麻利地将药品配制好,为母亲打点滴。一边在念叨也要打麻将,要找人来。这个文化大革命时期唱《红灯记》磨剪子铲刀的角色,说起过去唱样板戏的经历眉飞色舞,并当场演示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