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来爱你

  那个时候,我们不必要拼了命地对着镜子追问自己:“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因为我们很清楚地知道,因为“我会用我的爱去爱你。”就这么简单和直接,难道这还不够吗?
  大学时代真好,真的是值得让人用一辈子去怀念,尽管大学时代最终并没有为我们造就出几对恩爱夫妻几个美满的家庭,但每一代大学生们依旧在单纯的爱情里你追我逐,就像黄舒骏歌里唱的那样,“也不用管米缸里面有没有米,不用管海峡两岸统一问题,只管爱你……”而且乐此不疲。
  我的初恋也毫不例外地发生在我的大学时代,只是我们相隔两地,我想已经没有当代的望夫崖精神了,于是,还没有完全靠近的两只鸳鸯转达眼间化做了分飞燕,我来了北京,她留在了本地。
  从大学里出来,发现现实生活和我们想像的没有什么两样,我们再也不可以把单纯当做理由,把浪漫当做借口了,我们责无旁贷地必须去考虑我们的名与利,学会计算一个月的薪水究竟能买几束空运过来的鲜花,能喝几次现磨的哥伦比亚咖啡,能看几场精彩的进口大片,且不必说吃庄严的西餐以及送名牌的手提袋了。没错,我们都渴望恋爱,没错,我们都理所当然地拥有爱每一个人的权利,可是,当你调整好呼吸准备对她表白的时候,你想好了吗?“我该拿什么去爱她?”或说:“我能拿什么去爱她?”请把你能够拿出来的一切写一个清单罢,附在“我爱你”的誓言后面,然后是等待,等待双方做出综合统计和评估后的结果。
  不要太自信也不要太侥幸,要知道,这种统计和评估活动是非常吸引人的,所以参加者必然雀跃,比如一直将她的某个并不出色的优点作为闲聊资本的父母、每天跟她因为早上谁先上厕所晚上谁行洗澡而吵得天翻地覆的姐妹,许久没有来往却刚刚和一个破产房地产商离婚的小学同学,还有好管闲事的姑妈姨夫,闺中密友,还有谁,只要愿意参加,应该都可以占有评审团的一席之地。评审团一向人数不限,多多益善。
  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这种得分是没有办法请公证处公证的,无论怎样的得分,无论你能不能接受,也就是这样了。也许你的确很冤枉,可是你到哪能里去喊冤呢?认命吧,就算你终于得到一个理想的分数,通过了评审团这一关,也还要高兴得太早,这只是个开始,只是初试合格,更严格的考核还在后面,今后的日子里,你每一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反复地询问自己:“我该拿什么去爱你?”多一虚张声势反思,有什么不周到之处,趁青春年少,赶快进取吧。“可是,你知道我有多爱她吗?我所有的都给她了,还能我怎么样?”只要稍有疏忽,稍微对她有一些怠慢,我们便会听到或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还是跟别人好了。”“你说?那个男人哪能一点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