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毕业了,可能我们从此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这些朝夕相处的好朋友。”梅把我拉到枫树林,坐在我的对面说。
“时间真快,三年转眼就过去了。”
梅慢慢伏下身子,趴到石桌上,侧着脸望着那棵曾经让我们留下罗曼史的记忆的枫树,然后露出浅浅的笑容说:“看那,那是你刻的。”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棵树上刻着五个字——爱你一万年。这几个字是一个月前我向她表白时刻的,当时刻完这五个字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那天,我第一次感触到她的体温——三十六度。
“你有什么打算?”她平静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 文章阅读网:
“如果,如果我们真的没有机会在一起了,你会像朋友一样打电话给我吗?”梅用力把目光挪到我身上,“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们还没有开始就要面临结束,突如其来的事实实在叫人措手不及。”我站起身走到那棵枫树旁,望着那五个字又说,“我不想和你做朋友。”
“为什么?”她也站了起来。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
梅又坐了下去,呆呆地盯着胸前的石桌,好像能从上面找出什么似的。面对即将分离的我们,似乎都很无奈,却又无可奈何,也许能做的只有沉默。沉默了不知多久,好象眼前这一片枫树的叶子都枯了,眼前一片红色,就如心渗出来的血,氤氲着悲伤。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梅的声音有些沙哑,“等高考一过,我们一家就要搬去南宁,也许我会在那上大学。”
“我不想读大学了。”我摸了摸那几个一个月前我为她刻的字说,“前几天村里出现了五号病,死了不少猪,我家的几头猪也没有逃过。”
“之后?”梅稍稍动了一下刘海。
“我想去打工,去,去南宁。”我转过身子望着梅深邃的眸子,“我还有机会吗?”
梅动了动嘴唇,眼眶里的泪水开始泛起涟漪,她艰难的吞吞吐吐地说:“事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不可能有机会的。”她迅速扭过头,把目光移开我的视线。她哭了,她的哭没有掩饰她对我还存在爱。“我父母不许我们再有来往,他们知道了。”梅说完就趴到石桌上,很小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