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杨花一样的光阴,坐穿十二月。
十二月的夜,不长不短,独影灯下,多少人不再回来。
留存回忆,集聚一年远行的路,想想负重的伤腕,想想光影里那个不离不弃的摄影包,想想多少次就着风雨简单的午餐,影路漫漫,臂腕疼痛时,谁来安慰?
其实雨子很怪,喜欢漂泊喜欢独行,又渴望和喜欢人在一起分担冷暖,共享行摄的艰辛与快乐,有的心语就如永生的秘密,你不会知道。
幻如梦游的夜里,我是谁?醒着睡着,自说梦语的痴人,靠写作和远行,靠虚幻梦境活着的诗人影人,靠父亲的音乐温暖冬天的孩子,靠汲取黎明前第一滴露水滋养灵魂的女人,我到底是谁?
突然想起父亲说过:“命运给予人生太多的苦难,如果有十三月,一样难活,所以我只信仰自尊的高贵。”……如今,父亲在天堂,已结束了苦难。
在走过以及未来的路上,我始终记住父亲的话:只信仰自尊的高贵。
夜深了,气温急剧下降,骨伤在痛,我还是想哭。
年末寒夜,这岁月尾声部的衰音,决不会因我隐忍的骨痛而不再来。
十二月的夜,如我灵魂里的荒原,冷峻、神秘、疼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