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逝的文章

  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写总结,本来是我做的活。老是我写完后,他修改定稿。他很热心,常帮我。我很羞愧。数工龄,我比他还长。
  一起进学校,一起毕业。同学当中有队长级的,还有科长级的。跟他们闲聊天时,他们常说“我们队……”“我们科……”,让我说什么呢?说“我们公司……”?口气大了,心却虚了。至今我还在为保住助工头衔拼得灰头土脸。自己没本事挂“长”,还不得不在竞聘材料上举出毛遂不适合出任领军统帅的例子。如果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估计会气的从棺材中翻身出来。
  回家探亲,与邻座谈的很投机。谈论上大学时的趣事,神吹鬼谝,吹了个不亦乐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那哥们牵着我的手,说:“你是什么大学哪一级的,想不到你们学校这么令人神往。”我张口就来:“兰州大学九九级财务会计。”那哥们皱眉看了我半天:“那我跟你是一个班的呀,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事?”全车厢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臊的我连忙逃到了硬座车厢里。卧铺票,算是白买了。
  案头放着最近一期的公司内部刊物,里面有我的一篇通讯稿件。可那算是我的吗?原稿写了1000字,被删去500,编辑又加上300,末了署的仍是我的名字,可我却读不出稿件原味。
  记住1953年上海杨浦区那场火灾的人不多,但记住陈伊玲的人不少。记住《第二次考试》的人不少,何为先生竟能将一篇通讯稿件写的那样传神。身边有很多的陈伊玲,我却不能将他们写出来展现在别人眼前。不能让英雄的光彩更加醒目,是我通讯员的失职。
  原来很爱喝酒,非常喜欢花,特别崇尚李白的豪情。有花有酒就是李太白。也学李白写诗,但大多被投进了火炉。喝醉后将最喜爱的桑叶牡丹浇了一盅酒,要看一下醉牡丹的样子。结果,牡丹享受不起这份爱,一醉不再醒了。从此,再不敢乱喝了,索性戒了酒。
  最爱看的书是《穆斯林的葬礼》,心中佩服的是霍达能用那么优美的文字写了出韩梁家氏的恩怨,用奇珍斋玉店的兴衰反映了当时中国的状况,简直就是用一个高精度机器来观察二战时的世界缩影。更佩服的是楚雁潮用自己的情操演绎出了一场新时代红楼梦。楚雁潮远比贾宝玉幸运,宁可独自拉琴献给他的泉下林妹妹听。闭上眼睛,试想一下,这是何等凄艳绝伦的美呵,如蓝天彩虹,如清风白云,如幽兰出谷,如寒梅傲雪。
  停灯向窗,东方欲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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